抢个太监做夫君-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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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九又叹了一口气。

　　　　她展开袖中的书信，扫了几眼。

　　　　其实刚刚楚玄澈在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这封信，是宋问源寄给自己的。

　　　　楚玄澈没想到，自己随口在宋小九面前说的话，倒是一语成谶。

　　　　他刚从宋小九的住处出来，便在拐角那里看见了一方熟悉的裙角。

　　　　楚玄澈直接过去把楚沉瑜从墙角拽了出来。

　　　　楚沉瑜只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三哥”

　　　　“你来了多久了？”楚玄澈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红了眼睛。

　　　　“你来了我就跟来了。”楚沉瑜搓着自己的衣角，她不知道宋小九的住处，只好跟在楚玄澈的身后。

　　　　楚玄澈揉了揉楚沉瑜的头顶。

　　　　自己这个妹妹，算是皇家里唯一没有被浸淫的了，楚玄澈到底还是心疼她。

　　　　楚沉瑜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啪嗒就碎在了地上。

　　　　此时，楚玄澈忽而听得头顶有人轻声一笑。

　　　　“怎么，兄妹二人这是在惺惺相惜？”

　　　　楚玄澈都不用抬起头来，也知道上头那个人是谁。

　　　　“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玄澈声音一冷，拽住了楚沉瑜的胳膊，仰头往上看，满眸寒意。

　　　　楚沉瑜听得“同病相怜”四个字，又红了眼睛。

　　　　“怎么，我说的不对？兄妹喜欢上同一个人，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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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纵然忘记前尘事

　　　　第404章纵然忘记前尘事

　　　　楚沉瑜也痛恨自己这样软弱的性子，可是要是真的遇到了这种场合，她却也只能哭。

　　　　从前宋小九救她于危难中几次，她也常想，要是自己也能像宋小九一样口齿伶俐，若是有谁惹了自己就当即针锋相对怼回去，现在也不会这样胆甚至不敢来看一看宋小九。

　　　　楚沉瑜原本以为，自己会是恨的，她喜欢了宋小九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她不喜欢自己，也该把自己当成朋友才对。她若真的不把自己当成朋友，讨厌自己，为何当时还要屡次救自己？既然把自己当成朋友，为何不告诉自己，其实她是个姑娘？

　　　　可是楚沉瑜还是做不到恨宋小九，甚至做不到讨厌宋小九，初初知道宋小九是个姑娘又要与九千岁大婚的时候，她先是震惊，又是伤心，可是震惊和伤心完了，却只剩下心疼。

　　　　不知道宋小九一介女儿身假扮锦衣卫，这些年来，过得是有多么不容易。

　　　　此刻听得百里扬的嘲讽，楚沉瑜只是恨自己，一恨自己不能反驳她，二恨自己叫大家知道自己喜欢宋小九，平白给宋小九添了烦忧。

　　　　“本殿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若是自己被百里扬嘲笑也就罢了，楚沉瑜一向是个胆小的，心思又重，百里扬这番话说出来，还不知道楚沉瑜要回去哭上多久。

　　　　“你和我借马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百里扬冷笑一声，怔怔看着楚玄澈，“你的事情和我无关，那你同我借什么马？”

　　　　楚玄澈觉得百里扬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你也没借给我啊。”

　　　　说到这话的时候，楚玄澈明显有几分不满，一想起之前百里扬对自己说的话，他就忍不住生气。

　　　　“我当时不是提出了条件，我要偷走你的心？”百里扬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楚玄澈微微抿唇，楚沉瑜倒是一时间忘记了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不解地看着楚玄澈。

　　　　“你放心，”见楚玄澈不说话，百里扬又笑了一声，“往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告而取之是为拿，不告而取才是偷，”百里扬抬起下巴，阳光晃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我既然要偷你的心，往后就不会再告诉你。”

　　　　楚玄澈其实惯来是个脾气好的人，从前也有大家小姐死缠着他不放，他若不喜欢，能躲也就躲了，很少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出格的话。

　　　　可是楚玄澈总觉得，自己一见到百里扬，就忍不住要发火。

　　　　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假装成别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也许是因为她有神不知鬼不觉从自己身边偷走东西的能力，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和她说过许多次，自己喜欢的是宋小九而不是她，可是她却还是不肯放弃。

　　　　楚玄澈如今想来，的确是世事无常，人生奇妙。

　　　　他第一次见到百里扬的时候，她就顺走了自己的一盘糕点。

　　　　第二次见到百里扬的时候，自己正在被周小姐纠缠，是百里扬帮自己解围。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百里扬，如今居然缠自己，比周小姐还要厉害。

　　　　最起码，周小姐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傲地说话。

　　　　什么叫不告而取是为偷，她想要偷走自己的心，所以以后就不会再和自己打招呼？她就这么自信，自己以后会喜欢上她？

　　　　“百里扬，谁给的你这样的自信。”楚玄澈冷声开口，吐出的话几乎要化成冰锥子，狠狠扎向百里扬的心脏，“我想我说过了，若是想让我喜欢你，除非满城的石头都开花。”

　　　　楚沉瑜扯了扯楚玄澈的袖子。楚沉瑜知道，楚玄澈不喜欢这个百里扬，自己也不喜欢，可是对一个姑娘说这样重的话，想来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一个姑娘不知道要鼓多大的勇气才能走到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告白，可是楚玄澈这话，实在是太伤人心。

　　　　楚沉瑜听了这话，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落下泪来。

　　　　若要楚玄澈喜欢百里扬，非得满城的石头都开花，可是就算是满城的石头都开花，宋小九也不会喜欢自己的。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宋小九竟然是个姑娘。

　　　　其实自己早该看出来的，九千岁对谁都是淡淡的，偏偏对宋小九十分好。

　　　　“我知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这辈子也忘不了，”百里扬仍旧仰着下巴，阳光刺眼她可以眯起眼睛，眼泪也可以顺势倒流回去，不叫人看见自己伤心落魄的样子，“只是拒绝人的时候，大抵都是说什么我宁死都不会喜欢你，可是你却用花来做比喻，想来还是喜欢我的。”

　　　　“楚玄澈，”百里扬深呼吸一口气，将全部泪意都压制下去，“宋小九马上就要大婚了，你最好不要在她的婚宴上喝醉，否则就算是你带再多的人来，我也有办法将你偷走。”

　　　　楚玄澈死死抿唇，百里扬这是在威胁自己。

　　　　若不是楚沉瑜在这里拽着他的袖子，他说不定会真的忍不住和百里扬动手。

　　　　“那就祝愿公主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吧，也不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吊着了。”百里扬懒懒瞥了楚沉瑜一眼，转头便走。

　　　　楚玄澈气极，楚沉瑜却捏紧了他的袖子，带着几分鼻音开口，“三哥，我们回去吧”

　　　　楚玄澈幽幽叹了一口气。

　　　　宋小九并不知道，就在自己的家门口，刚刚发生了这样一场闹剧。

　　　　她此刻手中还捏着一张纸，那是宋问源寄给她的信。

　　　　宋问源说：“小九吾妹，纵然你要背弃先祖，忘记前恨，嫁与仇人，纵然你不再记得你的孪生姐姐是如何死的，纵然你不再去想你从前是如何被慕容止从天堂拉入地狱，你是不是也应该等一等为兄，至少让为兄，送你上花轿？”

　　　　这些话，从前宋小九听楚元帝说过一次，如今又见宋问源故事重提。

　　　　她并非是真的宋小九，对当年的事情也没办法完全感同身受，可是她不是宋小九这件事，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所以楚元帝想不通，宋问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慕容止。

　　　　那么慕容止呢？他是否可以毫无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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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此生就要赖着你

　　　　第405章此生就要赖着你

　　　　楚元帝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像是随时都要撒手人寰，偏偏却又苟延残喘。

　　　　之前慕容止等人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楚元帝快要不行了。

　　　　可是到现在，楚元帝却还是处在一个快要不行了的状态，太医动不动就说楚元帝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可是很快，他就又会恢复迷糊，身边的人一个也认不得，过几日稍微清醒一点，太医便又说是回光返照了。

　　　　回春天还没见过哪个人动不动就回光返照的，无非就是楚元帝的身体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靠那些个好药吊着而已。

　　　　回春天如今每天都在忙慕容止和宋小九的婚事，也懒得去见楚元帝，不过楚元帝到现在活着也好，反正只要他没死，就算不得国丧，慕容止堂堂正正娶妻，那些大臣就算是想嚼舌头根子，也没办法，况且如今楚元帝身子不济，也不可能出席慕容止的婚宴，正好省得给人添堵了。

　　　　春分已过，未到清明，天气越来越暖，早晚却还有几分料峭。

　　　　影一这几天忙里忙外，想来一来是劳累，二来是衣裳穿得少了点，又发起烧来，回春天这几天忙着，影一也没好意思去麻烦他，只自己去找了个太医，抓了两副退烧药，煎了喝下，在床上发汗。

　　　　于是影二就更忙几分，却还是抽出时间回去看影一，端药给他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让你悠着点，而且现在一早一晚那么冷，你就穿一件薄衫出去，是想叫哪个姑娘瞧见你英姿飒爽的模样好倾心于你吗？你又不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力能扛鼎呢！”

　　　　影一慢慢喝了药，驱了身上寒意，方缩在被子里问道：“我不是二十几岁的人，难不成是三十几岁的人？”

　　　　影一总觉得自己正当盛年，然事实就是他确实正当盛年，二十几岁的年纪，是叫人砍了几刀半个月也能下地的时候，怎么自己在这龙虎一般的年纪，忽然就被这种小伤风给打倒了呢？

　　　　而且还被影二嘲笑了，影一心里有点想不通，明明从前都是他嘲笑影二身子太弱，如今却反过来了。

　　　　影二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把火盆往影一这边挪了挪，“你当然不是普通的二十几岁的人了啊，你是没脑子的二十几岁的人。”

　　　　火盆的热度叫影一觉得舒服了许多，阳光透过窗子暖洋洋照进来，风却都被挡在了外头，影一忍不住昏昏欲睡。

　　　　“请问我可以讽刺你吗？”影二见影一这般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不可以。”影一半眯着眼睛，看起来不似平时冷冰冰样子，嘴角甚至还带了几分笑容。

　　　　影一心里头清楚，影二的请问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大约就是提前通知你一声，我要讽刺你了，你要是心脏不好接受能力不行，就速速退散吧。果不其然，影二根本就没在乎影一到底说了句什么，直接开口。

　　　　“如今九千岁都说，我们俩从前太过劳累，现在年强不觉得，恐以后岁数大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叫我们俩悠着点做事，多吩咐给底下的人，你倒好，大包大揽的，莫不是怕谁做得好，抢了你在九千岁面前的风头？我看你等老了，天天瘫在床上，谁愿意照顾你。”

　　　　影一轻笑一声，彻底合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迷迷糊糊吐出一句话来，“靠你啊”

　　　　外头阳光太好，打在花瓣上又散射到影二的侧脸，他面上一热，忽而就褪去了刚刚一身的凌厉。

　　　　影二伸手帮影一盖上被子，嘴唇蠕动了两下，似是想笑，却还是抱怨了一句，“是，我同你做这许多年兄弟，便活该被你赖上了。”

　　　　因为影一病着，慕容止又不许宋小九太过于劳累，于是这几天要准备的东西，大多都是影二和回春天与礼部一道办的，好在影一还是身子骨强健，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好了起来，也能跟着忙活了。

　　　　这一转眼，距离大婚就只有两天了，按照惯例，宋小九与慕容止即将成亲，就不能再见面了，宋小九从前只觉得慕容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他却对这些个习俗祖制格外看重。

　　　　其实慕容止心里清楚，他哪里是在乎那些个东西，他是太在乎宋小九了，于是他不允许宋小九、不允许自己和宋小九的未来出现任何的差池，便是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不吉利，也不行。所以他样样都照着祖制来准备，样样都遵守习俗的约定。

　　　　从前我亦是天不怕地不怕，身上挂着佩刀，就敢跨上凌霄，怒砍神佛。直到遇见你，我方有了铠甲有了软肋，有了信仰，和心甘情愿保护一辈子的爱情。

　　　　不管是越如歌，还是宋小九，在这楚国京城都没什么亲眷，宋小九本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光秃秃嫁给慕容止，厚着脸皮白拿他的聘礼，却没想到在大婚的前一天，忽然就有人鱼贯而入，送来了好多东西。

　　　　先是九公主送了她两大箱绸缎，并一箱子金银珠宝，宋小九知道，楚沉瑜的日子一向是不好过，还是先前楚元帝病重，楚玄胤和楚玄凌都被收押归监，楚碧月也进了程立武的府上做小妾，这楚沉瑜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也不知道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她是如何攒出了这许多东西。

　　　　前日自己去宫中见她，对她表达了歉意，又说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对她好，以后自己就是她的姐姐，来日她若找到心上人，一定带给自己看才好。

　　　　楚沉瑜只是点头，虽眼眶有几分红，但是到底不像前几日一般哭个不停了，毕竟宋小九实打实是个女人，这是哭也改不了的事情。

　　　　当时楚沉瑜就说，要送自己嫁妆，自己本以为是她绣的手帕一类，却没想到她拿出这许多东西来。

　　　　楚玄澈到底是皇子，日子过得更阔绰些，送来了十大箱东西，只是这些都没什么，最珍贵的，是他还送来了自己随身带的那块玉佩，连同上面慕容乔从前为他打的璎珞。

　　　　只是楚玄澈不知道，这东西还未送到宋小九那里，就已经被百里扬给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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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从前人不复从前

　　　　第406章从前人不复从前

　　　　百里扬偷东西向来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楚玄澈也根本没有发现，只以为自己随身带了多年的那块玉佩，此刻就在宋小九那里。

　　　　从前喜欢常婉柔的时候，楚玄澈想，这玉佩还是等自己娶了常婉柔的时候，再送给她吧。

　　　　可是当喜欢上宋小九以后，楚玄澈便不由得觉得，便是自己日后不能和宋小九在一起，便是自己不能娶了宋小九，只要想到自己的这块玉佩就放在宋小九那里，心里也能欣慰一些。

　　　　纵然我与你不能相伴，好歹我的玉佩可以与你相伴。

　　　　它陪了我这许多年，希望来日，可以护你平安康健。

　　　　只可惜，楚玄澈满腔真情凝结在一块玉佩上，那玉佩却并没有送到宋小九那里。

　　　　不过光是楚玄澈送的那些东西，也够让宋小九感动的了。

　　　　但是说起来，楚玄澈与楚沉瑜送的多，还是因为他们俩有的也多。

　　　　他们俩就算是再穷困，也是一个公主一个皇子，从小也是富贵惯的了。

　　　　最让宋小九没想到的，是回春天居然也送了许多东西来，宋小九先前还以为是慕容止怕自己嫁得太寒酸，所以叫回春天送了东西来，没想到回春天却说，这些东西是他多年来治病救人攒下来的，原本打算等年纪大了开个青楼天天勾搭小姑娘，现在还是忍痛拿出来了。

　　　　“你能嫁给慕容，他就很开心了，”回春天拍了拍宋小九的手，“他才不在乎这些个东西，但是他不在乎，有人在乎，我不能叫丫头你被京城里这些个人给看扁了。”

　　　　“丫头，咱们出嫁，就要风风光光的。”

　　　　宋小九忽然红了眼睛，“老头儿，谢谢你。”

　　　　虽然回春天有的时候也会骂宋小九蠢，骂宋小九笨，但是宋小九也知道，回春天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来看待。

　　　　从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自己和慕容止之间的情愫，然后就一直在撮合自己和慕容止。

　　　　后来自己和慕容止闹别扭，也是他一直在其中调和，从来不肯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宋小九想，便是从前的越厉升，待自己恐怕也就是这般了。

　　　　这几日，慕容止一直在和影一影二忙着准备大婚的事情，整个皇宫都是一派祥和。

　　　　虽然暗地里也有人传闲话，一说宋小九假扮成男人进宫做锦衣卫，为的就是勾引个贵人，好成全自己一生的荣华富贵。这不，能嫁给九千岁，她后半辈子就都吃喝不愁了。

　　　　一说宋小九最开始想要勾搭的其实是太子，但是奈何太子一直对常婉柔芳心暗许，九千岁倒是对宋小九很感兴趣，所以才将太子收押，把宋小九娶了回去。

　　　　不过持这种态度的人不敢过多表现出来，免得传到慕容止的耳朵里，少不了是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人说，宋小九压根就不是个女人，分明是九千岁是个太监，喜欢的就是男人，所以才说什么要娶宋小九，其实是宋小九娶了九千岁。

　　　　持这种观点的人在皇宫里并不算少数，有的锦衣卫拍着胸脯瞪圆了眼睛，信誓旦旦道：“我从前也是和宋小九一队过的人，她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虽然暗地里有许多人都传闲话，但是面上还是一派祥和景象，每个人都在为九千岁的大婚而准备着。

　　　　大婚前一天的那个下午，李青叶来拜访了宋小九。

　　　　宋小九这几日一直在试穿嫁衣，一套一套地试大婚那天要戴的首饰，困顿异常，刚刚午睡醒，便听得春晓说，李青叶已经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不急。”李青叶见宋小九匆匆过来，便轻声一笑。

　　　　李青叶和宋小九从前记忆里有点不太一样了，从前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便是被谁欺负了也是不敢说话不敢反击的，但是自从太子倒台，程立武跟着入狱，程大刚就再也没有办法在宫中横行霸道，如今李青叶也在锦衣卫中身居要职，总算是实现了从前当官的梦想。

　　　　“小九，早就听说你回来，只是一直不得闲来看你。”

　　　　李青叶如今说话，虽还是轻声细语的，却比从前多了几分底气。

　　　　先前宋小九在边关的时候，李青叶倒是一天一封信地写着，自从宋小九回来了，两人还真是没见上一面。

　　　　宋小九忙着大婚，李青叶宫中也有事情要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两个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小九，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一块住着，你那时候天天被队长欺负，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当上队长就好了，那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宋小九帮李青叶倒了一杯茶，遣了春晓先行下去，“如今你可不止是个小队长了。”

　　　　“是呢，多亏了你。”李青叶抿了一口茶，他知道，慕容止肯好好把自己留在宫中，定然是宋小九帮他说了许多好话。

　　　　李青叶微微垂下头去，叫宋小九看不见他面上神情，只听得他轻声一叹，似乎是有几分怅然若失，“是啊，如今我不止是个小队长了，却不知道要保护谁了。”

　　　　宋小九亦是沉默。

　　　　如果可以的话，宋小九真的想抬手擦一擦自己额上的汗珠。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为什么总有一种李青叶也喜欢自己的错觉？

　　　　哎，自己这个“也”字用的是不是有点不太要脸？

　　　　她自打变成宋小九以来，李青叶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那时候自己还没从越如歌的身份中脱离出来，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每天都要和程大刚打斗拌嘴，要不是李青叶，估计自己那时候早就被整死了。

　　　　连见慕容止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宋小九一直都很感激李青叶。

　　　　“时间过得是很快，好在我们如今的日子都比从前好上很多，也不必去怀念从前，”宋小九抿唇笑了笑，“况且我便是嫁给九千岁了，来日也是要住在宫中的，咱们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是啊……”李青叶重复了宋小九的话，“还有许多见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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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吉时到，迎新娘

　　　　第408章吉时到，迎新娘

　　　　大婚前一天的晚上，宋小九被折腾了个不轻，好在最终是定下了第二天的妆容和首饰，又把第二天的流程和宋小九说了好几遍，喜婆喜娘都散去，春晓方才进来伺候宋小九歇下。

　　　　“姑娘不是刚刚就说困了，早些洗洗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宋小九立在窗口，“不急。”

　　　　从前宋小九虽最爱读兵法，却也被越厉升逼着看过些许诗书。

　　　　她向来不懂，那些个古人为何能看星星看月亮，看树看鸟，就看出那许多诗词来。

　　　　现如今，她才懂了，你盯着月亮看，就必须要仰起头来。

　　　　你仰起头来，旁人才不知道，你想家了。

　　　　“春晓，你还记得你的家里人吗？”

　　　　春晓是慕容止买的丫鬟，先前一直放在庄子里，这次才调过来伺候宋小九，宋小九手里还握着她的卖身契。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被奴婢娘卖的，卖的时候奴婢都七八岁了，早就记事了，”春晓一面帮宋小九试着水温，一面笑着开口，“当然是记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