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无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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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防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星悦来啦！”

　　　　我径直来到马防面前昂首说道：“马宿卫，本贵人有差事交给你！”

　　　　马防转过头，抿嘴一笑，双手抱拳，冲我低头答道：“万死不辞！”

　　　　“本贵人想濯龙园种桑养蚕，来年春季就要养上春蚕。一切事物你去张罗吧！”我说完伸手拨弄着盆中荷花。

　　　　马防一把抓住了我胳膊，生怕我弄坏了他荷花，剑眉轻挑，星目轻眯，一脸嘲弄：“呵！现对师兄都喝来喝去了啊！”

　　　　我冲马防无赖眨了眨眼睛：“谁让你是师兄嘛，小妹事，就是你事。再说了，如果你不送我织布机，我就不会织布，我不织布呢，就不会想到养蚕，自然也不会麻烦到你。谁让你送我织布机呢，都是你错，你不做谁做呀！”

　　　　“好！我做！”马防冲我灿然一笑：“星悦我还是喜欢你耍赖无理取闹样子！你能这样，师兄就放心了！”

　　　　“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我马防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

　　　　马防一把抓住了我手，黑白分明瞳眸十分认真盯着我：“小妹你真好了？”

　　　　我一把拨开了马防手，骄傲说道：“当然好了！兴之所至，心之所安；其我，顺其自然。”

　　　　“噢！”马防一副不可置信样子盯着我：“连撒泼耍赖小师妹都懂道之玄机了！看来我这个师兄要加把劲了！”

　　　　“那是自然！记得啊，帮我弄个像样养蚕室啊。就是刘绶小木屋！”

　　　　听到刘绶名字，马防神情还是有了瞬间改变：“知道了。”转而闭上双目对着面前荷花念道：“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

　　　　看着马防装模作样，我踮起脚尖他脸颊飞亲了一口，大笑着说道：“马道长！你破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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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繁华尽处

　　　　我说完转头就想跑，却被马防一把拉住。

　　　　马防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一手紧抓着我手腕，一手指着我：“你！你！你！”

　　　　“我什么我啊！以前观里又不是没亲过！”我冲着马防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没良心！”马防红着脸咬着牙低吼：“陛下这一个月可是每日饱受相思之苦啊，你竟然调戏起师兄了！要是被陛下看到了，不把我五马分尸才怪！”

　　　　“呀，我差点忘记了，你可是他心腹啊！那我换个人！”

　　　　马防一把捂住了我嘴：“小妹，别闹了！师兄知道你心里苦。”

　　　　我伸手拉开了马防手：“我哪里苦了，我好很！”

　　　　“同心离居滋味不好受！师兄深有体会！陛下对你是真心，你可不许胡闹！”

　　　　我送了马防一个大大白眼：“你说什么呢！”

　　　　知道他对我是真心，我心就是温暖。成全他，让他好，我自然心无牵挂，除了偶尔落寞，日子并不像我一开始想象那么可怕。离开刘庄我也可以很好活着！况且每日我还能知道他消息，知道他安好，我便心安。

　　　　马防轻蹙着眉头，低声道：“你不知道，这个月陛下传我了几次，每次都和我说你！”

　　　　“说我什么了？”

　　　　“你放心师兄是站你这边。我告诉陛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了！”马防说完冲我淡淡一笑：“不过看你今天样子，确好很！马贵人交代差事，小一定拼死完成！”

　　　　“哼！”我冲着马防撇了撇嘴：“用得着你拼死啊！弄得差不多就行了。我先去考察下现场，先走了！”

　　　　“这么啊？师兄还以为你要吃了午膳再走呢！对了，你要养多少蚕？”

　　　　我看着马防一副认真模样不禁笑道：“多多益善！”

　　　　“你要做什么？不会想着把这宫里丝绸都供应了吧？”马防眯着眼睛一副嘲弄表情。

　　　　“对了，你有时间再给我弄几台提花机。我宫里人都用上！”

　　　　“小妹？”马防一脸苦笑说道：“你不会想着以后织布度日吧？宫里可是有专门织锦局，你可不许强行！”

　　　　想干嘛？我确实没想过，不过既然做了就给自己找个名堂吧：“你也知道贵人俸禄不过数十斛，我穷很！所以我要自力生，我要赚很多很多钱，成为大女财主！”

　　　　再说宫里做生意合适不过了，不用交税，原料人工都是现成，净赚！

　　　　“有财主像你这样不修边幅吗？”马防看了一眼我宽大大衣裙无奈一笑：“你喜欢就去弄吧，不过可不许拿出去卖。不许给陛下丢脸！现国库充盈，你想要什么没有！”

　　　　“你陛下太抠了！你去告状吧！我走了！”我几乎是跑着离开马防小院。

　　　　马防说刘庄饱尝相思之苦，难道他是用勤于国事麻痹自己。就像我一样。忙着鼓捣这些原本不感兴趣事？让自己忙碌充实起来便没时间去思念了。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爱别离、五阴盛。我和刘庄是活生生分开，多少有些自虐意味。不过不这么做又能如何呢？老天给了我们真美爱，却没给我们一个爱结晶！我们爱注定有花无果，花再绚烂终有凋谢一日！想着想着心又莫名揪了起来。

　　　　“贵人，我们现去濯龙园。贵人可别呆太久。眼看到晌午了，仔细日头毒。”林姑姑车子一边低声唠叨着。

　　　　“放心吧，林姑姑！”我说着从车内拉出了大一幅洁白丝巾：“我带了防晒！”

　　　　这还要归功于兰姨教诲，防晒很重要。虽然我现没有女为悦己者容心情，习惯使然。

　　　　烈日下濯龙园，无论花草树木都是一副营养过剩摸样。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或许因为来人少了，这里多少有些荒废寂寥。

　　　　夏日鲜花是绚烂，全部生命花开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完美而又盛大绽放自己。人生也应当如此！经过了夏花般肆意绽放，纵情欢乐之后，面对孤寂，保有平常心。

　　　　你爱我需要我时候，我便如夏花绚烂。完美而又盛大绽放，和你共享人生。你不需要我时候。我便如秋风落叶安静退出你生命。义无反顾为你守候，哪怕地老天荒！子丽是你给我了绚烂，为你守候我心甘情愿！

　　　　踏着高过膝盖青草，烈日下我缓缓朝小山丘对面木屋走去。没走几步，便觉得汗流浃背了。

　　　　“贵人，您看这日头也高了，咱还是回宫吧。等晚上日头下去了再来！”林姑姑紧紧跟着我，似乎因为天热已经有些气喘了。

　　　　或许她眼里我这种做法十分不合情理。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事，非得顶着大日头来受罪！

　　　　我就是个急性子，想到了就想立马就做了，不然总觉得心里毛毛。我不答话，继续前行。才来到小山丘，便有树荫遮去了烈日。阵阵清风，心头便觉清凉，回头看着林姑姑已是满脸汗珠：“林姑姑这里纳凉不错吧！”

　　　　林姑姑无奈苦笑了笑：“贵人喜欢就好！”

　　　　此时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我撩起了裙摆，光着腿走了起来。这样才凉，反正也没什么人！我山野丫头，假小子本性暴露无疑！或许此刻才是真正自我！

　　　　“贵人”林姑姑身后无奈喊着，我这样衣冠不整摸样确不是贵人应有样子。

　　　　走出林子，被树木遮蔽起来小木屋便眼前，只是距离小木屋还有一段烈日行程。

　　　　“林姑姑，你看穿过前面日头，到小木屋，就凉啦！”我说着放下了裙摆，披起了丝巾：“林姑姑我冲啦！”

　　　　不待林姑姑搭话，我便一气朝木屋跑去！好只有两百多米距离，很我便来到了木屋周围树荫下。

　　　　木屋门半掩着，一道溪水被引到了木屋前。只有两尺来宽，溪水清澈，下面用石头堆砌底部清晰可见。

　　　　此刻我已经满脸汗水，迫不及待抄起溪水往脸上扑！清凉很！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撩起裙角，将鞋子一脚踢到了小屋内。

　　　　光着小腿，赤着脚下到了小溪中。溪水不深，刚刚漫过小腿。溪水潺潺，还有光影透过叶缝投水面，忽明忽暗！一时间有点神情恍惚：繁华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引一清澈小溪，与心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生活该有多美好！

　　　　可惜我刘庄他是皇上，这辈子我是没希望了。想到此处我便赌气踢起了溪水，溅起水花正对着木屋门。

　　　　“我说姑娘，你不是要这洗澡吧！”一个冷冷声音从木屋传出，一个敞开着白色丝绸短衫，睡眼惺忪男子靠了门边，居高临下看着我。手上还提着我刚才踢下鞋子。

　　　　我一惊，手一松，裙摆都浸了溪水中。

　　　　面前敞着怀，裸露着蜜色前胸男子正是刘焉！他也认出了我，淡淡一笑：“原来是马贵人啊！”说着将鞋子放到了门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上来吧！屋内有凉茶！”

　　　　“见过中山王殿下！”林姑姑已经上前给刘焉行了礼，随即转身将我从溪水中扶出。

　　　　我赤着脚走进了木屋。木屋内正中铺了一个厚实矮榻，窗户大开，穿堂风十分舒爽。矮榻一边摆着矮桌，上面放着茶具，瓜果，点心。四周还堆放着许多竹简，角落里还摆着一架古琴。看来刘焉是这看书，纳凉了。

　　　　“马贵人，姑姑，先喝点凉茶解解暑。”此时刘焉已经扣上了衣服扣，面带微笑给我和林姑姑倒上了两杯茶。

　　　　“奴婢不敢！”林姑姑连忙跪了下去。

　　　　“林姑姑没事！起来，这又没外人！”我拿起杯子递给林姑姑。

　　　　确实有些口渴，我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再来一杯！”

　　　　刘焉淡淡一笑又帮我满了一杯：“马贵人，怎么会到这来？”

　　　　面前刘焉神情冷漠，和当年郭太后气度十分相似，高贵不容亵渎。虽是笑着，但却没有一丝暖意。我印象中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孩子，此时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个头也已经比我高了许多。

　　　　虽然只穿着随意短衫，刘焉身上依然贵气十足，加上冷漠俊美容颜，活脱一个孤傲不可一世霸气王爷。

　　　　或许是感觉到我凝视，刘焉也上下打量着我：“马贵人粗衣布裙，显本色，越发仙气逼人了！不知移驾此处有何贵干？”

　　　　刘焉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或许是我还把他当成七年前纯真孩童，殊不知早就物是人非了！这些年我和他也没有太多交集，这一见面倒显得生分很！

　　　　我一时想起一年前和刘绶这谈话也是被他偷听去了，便没好气说道：“中山王又为何一个人这？老是偷听！”

　　　　刘焉无奈一笑：“我可是一大早就过来了，看书困顿了，刚眯了一会，便被一只鞋子砸醒了。出了门还被你踢了一身水！四嫂可不能这么欺负幼小啊！”

　　　　看着他一副冷峻样子，话语中却是示弱，我不禁一笑：“说实话，我来这就是想征用木屋！算不算欺负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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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柔肠百转

　　　　“征用木屋？”刘焉一副不解样子看着我。

　　　　“是这样，我想着来年春天这养蚕。”衣裙还湿着，被风一吹便觉得凉凉贴了脚腕上。我不时用手提着裙摆，希望裙子早点干了。

　　　　“来年啊！”刘焉漫不经心答道：“要不再给四嫂造几间如何？你占了这里，我可就没安身之所了。”

　　　　“你给我造啊？”刘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样子很让人窝火！

　　　　“我可你帮你请人。”刘焉声音中气十足，只是带着慵懒：“这不大热天刘京正宫里把他亭子拆了重建，都拆好几次了。他也是闲得慌，只要四嫂开口，他一定十分乐意！再不行把刘绶也叫上，你们俩一起给他下命令！一准拿下，不到冬季就给你造好了！”

　　　　正说着话，只听屋外有人低声说着：“中山王殿下，午膳和茶水送到了！”

　　　　“送进来吧！”刘焉对着外面慵懒喊道。

　　　　两个青衣宦人提着食盒猫着腰进来，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悄无声息离开了。

　　　　林姑姑身后悄悄拉了拉我衣裙，我耳边低声说：“贵人咱们回吧。”

　　　　“林姑姑来坐下，这里不是皇宫，没那么多礼数。咱们就中山王这讨口饭吃！”我拉着林姑姑跪坐矮榻上。

　　　　裙角还湿着，我卷了起来，露出了半截腿，光着脚丫风中异常舒服。

　　　　刘焉略微一愣，随即坐下身来，缓缓打开食盒：“然姐姐请！饭菜不多，这点心水果就凑个数吧。”

　　　　他一句然姐姐顿时使得氛围融洽了起来。我不由抬头看着他，此刻他笑竟是有了些暖意，只显得十分不自然。

　　　　“小刘焉。长大了！都不认我这个姐姐了，一口一个马贵人！”

　　　　“我哪有，我是怕然姐姐不认我了。”刘焉说着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林姑姑一旁也帮着摆弄着。好平日里林姑姑时常和我一起用膳，不然也绝不会和刘焉一起吃。

　　　　“我哪里不认你了！”

　　　　刘焉很无辜白了我一眼：“自从你去了东宫，你就是和四哥形影不离。你说除了岁首，或者偶尔给母后请安，我们有机会见面吗？你心里眼里只有四哥，哪还容得下我们！”

　　　　“这么说我们生分了，还是我不是了！”

　　　　“那是自然。贵人多忘事，想必马贵人早就忘记了我们这些无关紧要人了！”

　　　　“又来了！吃你吧！”我狠狠白了刘焉一眼！他们刘家兄弟各个都是毒舌！不愧是亲兄弟！现连刘焉说起话来都欠扁了！

　　　　有了我和林姑姑加入，刘焉午膳一点没剩。也不知道他吃饱了没有！

　　　　膳后两个宦人又将食盒餐具一同收走！林姑姑则是去侧间打盹去了。宫里一般都有午睡习惯，林姑姑这习惯一直改不了。

　　　　我站小屋外，吹着凉风：“你还蛮会享受嘛，就是害苦那些大热天为你送饭人了！”

　　　　刘焉慵懒半靠门上：“哦，然姐姐还这么富有爱心啊。我还以为已经高高上了！”刘焉话中夹枪带棒。

　　　　“你好好说话能死啊！我哪里得罪你了？”

　　　　“对不住了，然姐姐，你看小弟我一直孤单惯了。许久没和什么人说过心里话了，失言之处还请海涵！”刘焉刻意笑了笑。

　　　　“你说如果我这木屋周围空地上种满桑树，会不会影响到你读书心情啊？”小屋周围除了一片不高桃树，和几颗遮蔽小屋大树。其他都是一片开阔荒草地。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片郁郁葱葱桑园了。

　　　　刘焉对我话避而不答，一双慵懒眼眸若有所思看着我：“然姐姐，你真决定以后不再和四哥和好了？”

　　　　“你”

　　　　“我怎么知道是吗？四哥他可是皇上。他一举一动那可都是备受关注！他每晚住哪，那都可都有专门记载。这个月他没去你那也没去贾妃那，一个人东宫。当然了一个月而已，他可以国事繁忙为由，但是日子久了呢？”

　　　　“你怎么会关注这个？对了。你年纪也该纳妃了吧，侍妾是不是有了？”对于不想答事情。还是推回去好，看他怎么说！

　　　　“了，再过一个月，一批采女便会进宫，四哥自然会给我和刘京物色正妃。”刘焉嘴角带着轻笑，用着一种十分关注眼神看着我：“然姐姐，你知道这么做后果吗？”

　　　　“什么后果？”

　　　　“一批采女入宫，就意味着四哥也会册封她们中间一些作为他嫔妃。”

　　　　“我知道。”我不希望刘庄和贾蔷一起，自然避免不了采女入宫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这么做就等于将自己打入冷宫了！”刘焉站直了身体眯着眼睛凝视着我：“你知道冷宫女人日子吗？或许一开始你觉得没什么。就像你现，一个月而已，你会觉得很自。但是如果是一辈子呢？你只比我大两岁而已，你还很年轻，难不成你真想一辈子都过着冷宫日子吗？”

　　　　“我没想那么多，既然我不能为他生子嗣，我只能成全他！”以刘焉神情，他对宫里一切定然都是了如指掌。我不能生育消息宫里也早就传开了。

　　　　“成全？你觉得你很伟大吗？”刘焉笑容一时间充满了嘲讽意味：“自古后宫女人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争宠？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争宠吗？你知道后宫女人为什么会变那么可怕吗？她们一开始也都是心怀善念，都是善良女子！可是皇上只有一个啊，谁不想得到温暖和爱？可是得不到呢？”说到这里刘焉顿了顿，眼眸看着远处烈日下野草：“从我记事时起，母后给我印象就是：眼泪，怨恨，甚至是诅咒！她日子每一天都是痛苦！每个夜晚都是煎熬。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冷无霜？无情漠视和遗弃足以让一个善良心肠变狠毒起来！我不信我母后是个冷漠人，是冷宫岁月改变了她！”

　　　　郭太后确实是一个悲剧，对我影响也颇深，我踏入长秋宫不就想起她了吗？我绝不会走她老路：“刘焉其实一个人过幸不幸福，主要取决于他心态！你对生活态度如何，便会拥有怎么样生活！生活从来不亏欠我什么，很多时候是我们太贪心而已。父皇许美人，不是过很好吗？”

　　　　“哦，你是说我母后心态不好？”刘焉神情一下变冷了：“然姐姐不瞒你说，当年母后告诉我，你将会成为我大嫂，你是我大哥爱女人。和你见面后我也觉得你特别亲，甚至比我亲姐姐还亲，对你我也是诚心相交。即使后来你选择了四哥，我依然觉得我们还算得上知己。我不希望你说我母后不是！”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郭太后，我只是说”

　　　　刘焉却是一激动语速了起来：“许美人过好，那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知道争也争不来！我母后做了十六年皇后，为父皇生儿育女！繁华落，却要孤独终老！我和你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走母后老路！作为少年知己我不希望你下半生都生活冷宫中！”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想昔日合德飞燕不也是没有生育，不照样宠冠后宫！你又何必计较这个？再说四哥不是还有刘建吗？他要是真爱你，何必拿子嗣来为难你？”

　　　　“你拿我和合德飞燕相比？恕我愚笨不敢攀比！”

　　　　“我只是举个例子！既然你和四哥是真心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既然你能容下刘建，又为何不能容下其他女子？为何一定要自己退出呢？”

　　　　“你和四哥只不过好了七年而已，他以后人生还有许多个七年。你这个时候退出，你能保证他会永远记得你吗？如果他又遇到一个比你适合他女子呢？你就只是他过客了！能争多少就争多少吧，趁着他还爱你，还没有其他女人！”

　　　　“争？争来爱有意义吗？”我从来都不相信靠手段可以拴住一个男人！

　　　　“意义？”刘焉满含讥笑凝视着我：“你试想一下，数九寒天，你一个人孤零零躺冰冷床榻上，他却温香软玉怀，那个时候，你还会跟我说什么意义吗？我不知道你所谓有意义爱是什么？但是如果这个男人不能实实陪着你，一切都是空谈！”

　　　　“什么是爱？你需要时候他就你身边就足够了！这么些年，你一直是四哥专宠，或许你还不知道失宠对后宫女人意味着什么？你也没尝过常年孤独滋味。我希望你决定只是一时赌气！不然漫长岁月会告诉你，你今日决定有多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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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不要生离

　　　　从濯龙园回到长秋宫已近傍晚。

　　　　酷热丝毫不减，夕阳似火烧红了半边天空，连空气都是暖烘烘。

　　　　椒房殿中那股所谓馨香也越发令人窒息！好宫人已经提早备下了浴汤，宽衣解带沐浴清凉。

　　　　我闭上眼睛躺浴桶中，刘焉话语依然萦绕耳边。一辈子有多长，我没想过，他话确实让我心烦意乱。

　　　　随着凉水渐渐洗去身上燥热，心也渐渐安静下来啦。双手所能触及都是清凉柔柔浴水，昨晚所读《道德经》渐渐占据了大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道家清修无为确可以洗涤灵魂中污秽，没那么多人便可以存善念，修善行，得善果。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贵人！要变天了。”穿着宽松米白色直裾裙墨香单臂抱着棉巾和干净睡裙，已经进了纱帘：“贵人外头起风了，您坚持用冷水沐浴，奴婢怕您着凉了。赶紧擦干，换上衣衫吧。虽说是盛夏，一变天可是湿冷很。”

　　　　“好，墨姑姑。院中布匹可都收起了？”

　　　　“已经都收好了，这一批还是不要印染吗？”墨香将棉巾和米色睡裙放到浴桶边。

　　　　“不用，我喜欢原色，洗干净就好！”

　　　　“那好，贵人先衣，奴婢去传膳！”

　　　　墨香给我送睡裙就是用我自己织布，自己亲手做。米白色棉布，经水洗后十分舒适。虽说粗糙了些。但是看着相当有质感。擦干身体，换上宽松睡裙。睡裙是按照我理想样子自己缝制。简单而又利落，大大圆领，短袖，裙摆只到小腿。本来我还想弄短些，但是林姑姑耳提面命，说露太多不端庄，纵然是睡袍也不能马虎。实拗不过她，我便折中做了这种不古不今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