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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途之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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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攻击那人发出一声惊叹，仿佛纪央躲过他的攻击是件奇事，手上却没停下，又是一掌落向纪央后背，一击没死，再来一击就是了，差别不大。
却在此时，只听“嗖”的一道破风声，一股力道直袭黑袍人的脑袋，若是他不管不顾，固然能一掌拍死纪央，自己的脑袋怕也就变成了用力摔在地上的西瓜，碎个稀烂。
黑袍人不愿做这赔本的买卖，尖啸一声运起掌力拍散袭来的力道，口中尖叫道：“指风伤人，好深厚的内力，好犀利的攻击！”
一声轻哼由远及近，发出指风的人狂风般扑来，黑袍人心中警兆大作抬掌相迎，“砰”的一声，双掌相对，劲风四溢，黑袍人闷哼一声连连倒退，心中对来人内力之深厚惊骇不已，刚要招呼同伴相助，就见那人抓起地上纪央两人，闪身绕过后面两个黑袍人，再如狂风般驰掣而去。
洞中黑暗，纵是黑袍人这般的高手也看不清他人面目，并不知刚刚与自己对过一掌的人是谁，正踌躇是否追上去，刚刚那人来时方向又是一道狂风刮过，口中喊着：“休想逃！”黑袍人立即分辨出发出这声音的是那个古里古怪的王志。
王志追的人，除了苏承，还能是谁？
黑袍人立刻想到这个问题，大喜之下纵身狂啸，也身化厉风直追王志。
最前面被追之人一手抓着一个人，虽身形仍快如风，毕竟是受了影响，被身后的王志逐渐逼近。只是不见他慌张，拐过一个弯猛蹿出几十米，右手丢下抓着的纪央，“啪啪啪”运掌连拍在墙上。
他出掌何其之快，转眼间已在墙上拍下几十掌，跟着只听轰隆隆的声音，面前墙壁竟向两边分开，显出一个通道，显然那出掌拍击的是触发机关，打开通道的特殊手法。
这时王志也自拐角冲出，一见眼前通道不禁大叫一声就要扑上。前面通道口的人也不犹豫，俯身钻入通道。他左手自然是提着苏含章的，右手却空空，纪央早被他甩在一边，时间太短此时都还没能坐起来，身边两人已闪身进入通道，王志也已蹂身扑上来。
事发太过突然，纪央连反应都还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自身也只是下意识反应的坐起。偏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纪央，力道传来把纪央带到另一边去。
三人一过，通道立即飞快合拢。王志又惊又怒，眼看已不可能穿过通道，愤怒之下隔空一掌，正劈在纪央身上，纪央哪避的开？硬承下十成十的力道，不禁发出一声惨叫，王志这边却只听到半声，另半声已被合拢的墙壁挡在另一边。
穿过通道，提着苏含章的人毫不停留，也不管纪央是死是活，继续发足狂奔，苏含章紧紧抓着纪央的胳膊不敢放开，眼中泪珠却在打转。
王志没能够追上三人，除了一开始含怒出掌，再没做怒吼咆哮之态，而是面对着墙壁静立沉思，不过也没思考多久，等到后面三个黑袍人也现身时，正好看见王志纵身离去，三人不管不顾，又跟在王志身后，紧追不缀。
穿墙而过的三人又连着东拐西拐，穿过好几道机关墙，这才停下。带着两人跑半天的人这时开口道：“休息一下吧。”
苏含章在停下身形那一刻先去扶了纪央站稳，这时听他开口说话，扭头看他时眼泪已流下来：“父亲……”
果如黑袍人所料，这人正是苏承。
苏承叹一口气，见苏含章扶着纪央泪流满面，忽然出手，手指在纪央周身连点，再停手时，纪央顿觉疼痛感消失了大半，先前王志那一掌中沛然无匹的内力尽数随着那一掌打在纪央身上，在他经脉中乱窜，这时也尽数沉寂下来。
纪央站稳身形，伸手抱拳向苏承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苏承冷哼一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与我女儿在一起？”刚刚苏含章开口叫过父亲，他也就懒得再隐藏关系，直接发问。
纪央尚未开口，一旁苏含章先开口回答：“爹，这位是纪公子，女儿就是在纪公子府上做活的，因为今夜夜深又下着雨，纪公子才送女儿回来的。到家门口也是纪公子发现不对劲，家里还埋伏着人呢，多亏了纪公子才救下女儿一命。”
苏承听了也不矫情，双拳虚抱礼敬道：“多谢阁下相助小女，苏承日后必有重谢。”
纪央摇头，“我帮她不是为了什么重谢，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是朋友罢了，这里的人各个都是高手，我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就告辞了。”苏承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怀疑，态度差疑心重，纪央没那个好脾气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要不是看在苏含章的面子上他早甩袖子走人了，哪还有说这两句废话的时候？
甩甩胳膊，凝滞与疼痛感让他禁不住咧了咧嘴，王志那一掌太重，苏承那一手点穴功夫只不过是暂时抑制住伤痛，却没有治疗效果，他的武功大打折扣，就算知道这里有宝藏也无力抢夺，倒不如直接离开。这一次回去免不了要大大的休养一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昭阳会。
见纪央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去，苏承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挂上冷笑不说话只看着纪央走。纪央看不见苏承的表情自顾走着，忽然手上一紧，低头一看是被人拉着手不让走，回头，苏含章泪眼婆娑，摇头不语。
黑暗中蓦地传来低低的嗤笑声：“阁下好心机！”
纪央的目光冷下来，想要把手抽回来，苏含章握的极紧，纪央面无表情一寸一寸地抽出手，不去看苏含章泪流满面的伤心样子，反看向黑暗中苏承的方向，叹息道：“前辈已入魔怔了！”说罢转身，大步向着远离二人的幽深隧道中走去。
身后苏含章正要迈步追上，却被苏承一力拦下，劝语道：“且让他去，非亲非故，人心难测！”
地下寂静，苏承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言自然被纪央听个一清二楚，虽面上毫无反应，胸中抑郁哽结，仿佛压抑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不吐不快，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萦百转，最终也只化作一声悠悠叹息，散落天地。
只令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苏含章缓缓推开苏承拦住她的手，看向苏承的目光如看陌生人，神情悲戚幽幽泣言：“于父亲而言，天底下可还有信任之人？只为了一个劳什子的宝藏，父亲已经毁了这个家，难道还要让女儿的一生跟着葬送？”
声虽不大，却字字泣血，声虽不厉，却字字如刀，一字一字尽数打在苏承心头，令他呆愣当场，心神震颤！
苏含章却没管他如何，跪地俯首泣声：“女儿不孝，不愿再陪父亲受这蹉跎之苦，不能尽孝道了！”言毕，抬头，忽的手伸往背后，拔剑横颈，竟是要自刎于此！
“不要！”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身后纪央已转身奔来，面前苏承发狂，不管不顾，伸手去抓剑身，终究是他离得近快上一步，紧紧握住剑身，虽鲜血淋漓，终究是阻下她这香消玉殒的一剑。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苏承将女儿紧紧拥在怀里，老泪纵横，连声哭道：“乖女儿，宝藏咱不要了，不要了！你别再做傻事，咱回家，这就回家！”父女相拥而泣。
纪央默默转身，无言叹息独行，苏含章明通事理，外表看似温柔，内心里却刚烈的很，见父亲这般魔怔，竟宁肯以死来点醒父亲，这般刚性，便是大多男子也不及！只不知苏承只是被一时震慑，还是彻底明悟，只盼他是真正明白吧，莫让苏含章再受一次这般苦楚了。
纪央不愿再去看父女二人悲苦，只盼也无人去打扰，让他们父女二人痛哭一场，重归于好，回家去过那虽平淡却弥足珍贵的日子。却不料就在这时，一声嘶吼大笑陡然响起：“找到你们了，看你们这次还往哪跑，哈哈哈哈……”
休假归来，开更！
………………………………
第二十七章 变化
伴随着喊声，一个身影向着三人这边狂奔而来。
从那个声音出现时，纪央就认出来人的身份，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王志。也就是听到王志呼喊声的那一刻，纪央心中大喊一声“糟”，因为下一刻，苏承的头就猛的抬了起来，脸上原本痛哭流涕的模样尽数消失，仿佛刚刚的真情流露只是幻影，他还是那个为了宝藏疑心重重，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其他事的苏承。
“走！”苏承提起苏含章，快速道：“麻烦的人又上来了，咱们先甩开他们，再做打算！”
“爹，还有纪公子！”苏含章连忙大声提醒。
苏承疾行两步，也不管纪央反应，抓住他后衣领纵身前跃。前面苏承带着两人，后面王志紧追不舍，前后都是奔袭如风，速度却还是一点一点拉近了。
“放开我吧。”
疾行中，纪央突然道。
黑暗中苏承无声怪笑，毫不犹豫，挥手把纪央丢开，纪央手脚一撑没有狼狈落地，丢掉一个负担，苏承的速度顿时提升不少。
“纪……”空气中隐隐传来苏含章的一声呼喊，戛然而止，苏含章紧紧捂住嘴，没有说话，只有眼泪横流。
对双方来说这都是有利的选择，王志追的始终是苏承，即使纪央挡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一脚踢开纪央，继续去追苏承。所以丢下纪央，他反倒是暂时安全的，而苏承丢下纪央后速度提升，甩开王志也不是不可能。苏承是聪明人，所以他果断放手。苏含章是聪明人，所以她虽然泪流满面也没有阻止。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王志也是个聪明人，他只是在看到前面模糊景象的那短短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追丢苏承，所以他也毫不犹豫，大手一捞把刚刚站稳的纪央抓在手中。
“前面的站住，不然我杀了他！”王志左手捏着纪央的脖子，右手停留在他脑袋上方，劲力吞吐，让纪央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前方奔跑的苏承停下了脚步，不是他自己想停，来自于女儿的意志他也无法拒绝。
“不跑了吗？”近距离下，纪央已经能够看清王志的脸，仍旧是那样木然无表情的脸，但他暴虐的情绪波动即使远处的苏承也能清楚感觉到，这样的面容配上这样的情绪，恍若附上僵死老尸的疯子鬼魂，那种不协调感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周围的人。
“带我去前庭。”王志拖着纪央，一步一步向苏承走近。
“你……”苏承很想一口回绝，但手上突然传来的力道让苏承没能把话说出口。感觉到女儿紧张之下不自觉紧握的手掌，苏承刚刚被“亲情”勾动起的情绪又不可遏制地泛滥，心中不由地叹一口气。罢了，就当是为了女儿！他不在乎纪央的性命，却不能不在乎女儿的感情。
“同源的力量，你在我面前根本连交手都做不到，你还要考虑多少？”见苏承不作声，王志又开口逼迫。
“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先放开他。”
“没问题。”王志松开掐着纪央脖子的手，“反正也只是蝼蚁一样的东西，随时都可以一脚踩死。”
被松开的纪央一个趔趄，倒退两步站住，微微弓着腰喘息不定，“该死！”黑暗中，谁也没有看到，纪央的脸上缓缓露出一分狰狞，一闪即逝，随即把那份狰狞深藏心中。
从下来地穴开始，压抑就笼罩住纪央，黑暗环境的压抑，迷宫般通道的压抑，诡异事件的压抑，以及现在，被人毫不在意地轻视羞辱的压抑，原本就不稳定不正常的精神终于在这一刻泛起波澜。
“走吧。”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拉了他一下，是苏含章。他没有反应，木然地跟着走。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比王志还要僵硬，即使是最专业的微表情大师仔细观察他的脸一个小时也休想分析出什么；他的动作和平常一模一样，抬脚，落脚，甩臂，就连身边的苏含章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他的脑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超脑疯狂运转，无数破碎的、看上去毫无关系毫无逻辑的碎片漫天飞舞，一个念头已经自最深处的土壤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整个大脑中无数声光逐渐被同化成唯一，化成那不停回荡的唯一的声音：毁灭，毁灭，毁灭！
一只手在悄无声息间抵上纪央后背，纪央身体轻轻一颤，在幽暗中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苏承。同时看到的是他的眼睛，即使是在黑暗中，那双眼中传达的信息居然也被纪央看懂了。
无论发生什么，镇静，不要出声！
紧接着，热流涌动，顺着那只手传入纪央后背，流转纪央全身。那是苏承的内力，此时正毫无保留地传入纪央的体***力传输如细流淙淙，涓细绵长，并不是一蹴而就，毫无保留。一路行进，一路传输，一路小心翼翼，一路毫无波澜。
这只是单纯的灌输内力，并不是所谓的传功，对苏承无损根基，对纪央内力也只不过是在他体内暂时停留，用一点就少一点，不用也迟早会消散。
不过这样也够用了，纪央明白苏承的用意，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前面就是了。”苏承停下脚步，同时把抵在纪央后背的手缓缓收回。
道路的尽头是两扇黑漆漆的大门，门上没有任何装饰，门的表面也似乎是涂着什么涂料，使得大门黑得比周围更加深沉。门两边墙上各有一个槽，看上去是插火把用的。
逼迫别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到达目的地后的王志却驻足不前，紧盯着大门，眼中显露出一抹忌惮，几分踌躇。仿佛自己面前的是通往地狱的门户，打开大门，就会掉入阴间，永世不得超生。
“你去开门。”他对苏承说。
“不怕我打开门自己进去把你关在外面？”苏承眼中带着一抹嘲讽。
王志右手五指并拢如刀，轻轻搭在苏含章肩上，“你可以试试。”
“别动手，我去！”苏承焦急应道，转身时仿佛不经意间向纪央那里扫过一眼，但是那个眼神，纪央看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不仅是苏承的眼神，现在纪央眼中的世界，亮如白昼，在内力传输完毕那刻起，超脑的运转程度远超以前任何一次，他眼中的世界也再不相同。
苏承走到大门前，一番操作，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用的什么机关枢纽，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打开门之后，苏承仿佛害怕王志不放心一样退到墙边，垂首站立，一动不动。
大门打开，纵是王志之前如何犹豫踌躇，这一刻眼中也亮起两道光芒，从苏含章颈上收回右手，就要大踏步向大门走去。
也是同一刻，苏承身体猛然紧绷，如拉成满月的弓弦蓄势待发，纪央体**力沸腾如滚开的热水，一时间几乎透体而出！
就是现在！
纪央身子轻轻一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王志面前，左手抓过苏含章猛然向后甩去，右手成掌直接拍在王志胸口！
“啊！”苏含章一声惊叫，在半空中飞过，被早已有所准备的苏承接住，他抱着苏含章，向纪央和王志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向着大门奔去。
唰！
王志整个人向后横移三尺，眼中的愤怒满溢而出。纪央那一掌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目的也仅仅只是逼退他救出苏含章，一气呵成的动作之后，纪央也没有再出手，只是站在王志要进门就必须要通过的路上，静静地看着他。
………………………………
第二十八章 数据
眼看着苏承向大门跑去，王志眼中的愤怒愈加盛烈。再看到面前挡道的纪央，他一言不发，猛然出手。
“啪！”一声清响，王志势若奔雷的一拳竟然被纪央用一只手掌轻描淡写地挡下，随即纪央手腕轻轻一扭，一股沛然大力传来，王志心中难以置信，连忙撒手后撤，这个时候，他才有些不可思议地仔细看着纪央。
击退王志，纪央收回手，又静静地站在那里挡住他的路，全身气势引而不发，尽数凝聚在拳脚之间。当王志看到纪央的眼睛时，他更是全身一震，那双眼睛，一片空洞，没有任何感**彩，根本就像一个假人，一个木偶一样。
“你，不要拦着我！”面对这样奇怪的事，王志罕见地表现出几分谨慎。
纪央一言不发，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王志再也忍耐不住，发起强攻，拳，脚，掌，指，一招一式劲气四溢，风声裂裂，显示出他攻击的凌厉和内力的磅礴，可无论他怎么进攻，纪央始终站在原地，一步未退，将他的攻势尽数化去。就好像纪央站在雷池的边缘线上，无论王志怎么努力，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眼看着苏承父女逐渐进入门内，王志的怒火越燃越盛，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他对眼前这个突然不可思议变强的男人的忌惮也不断减少，攻击愈加急促，直至他眼睁睁看着苏承走进门内，大门在下一刻“轰隆”一声关闭时，内心的怒火燃烧到最盛，全部的理智被燃烧殆尽，愤怒尽数变成疯狂，他再次被纪央一掌击退，向后一个翻越，仰头发出一声如同受伤的狼嗥般的叫声。
再次垂下头时，他的脸皮竟然如同波浪一般翻滚抖动起来，一双眼中尽是血光一片，骇人之至！
“你毁了我的生命，你毁了我的生命！我要撕碎了你！”
怒吼声中，王志疯狂前冲，速度比之前至少提高三成，一掌拍出，竟隐隐伴随着阵阵风雷之声，掌未至，掌风先至！
也就是在大门关闭，王志嘶嚎的同一时刻，关门的声音，嚎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一个信号，传入纪央的耳中，纪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就像一台休眠的电脑重新开机工作，断电的机器人重新通电，纪央原本空洞的双眼迅速恢复色彩，散乱的视线聚焦成一点，在纪央的眼中，无数如同瀑布般的数据流疯狂冲刷闪烁，周围的一切――通道、石头、土、尘、人，包括光谱变化、热量幅散、空气流动，一切能够被感知的存在，一切能够被感觉的物质，全部都在数据化，信息化，整个被感知的世界在纪央眼中化作三维信息集的存在，不断被剖析出一层又一层新的虚拟模型。
凭借着苏承传输过来的内力，纪央对超脑的开发达到一个新的、完全不同的、超越第一层次的程度，可以称之为超脑的第二层次！
超脑第一层次是大脑高速运转，学习能力、记忆能力极大提升，全速运转之下可以做到初始运算计算机般的建立任务处理运算的程度。而第二层次更是一个等级的跨越：记忆能力可以达到“刺激、感知即储存”的程度，瞬时记忆近乎取消一般立即转化为长时记忆。大脑对外界信息的获取与处理已经开始抽象化，运转到极限就是像现在这样，把现实的存在抽象为虚拟的信息流集合，彻底从数据化的角度观察世界！
以纪央的真实水平来说是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的，此时能够处在第二层次全是靠了苏承内力时时刻刻的大量消耗，就算是这样，保持第二层次极限程度的每时每秒纪央的大脑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遭受着超负荷的破坏。第二层次甚至不可能持续到苏承的内力完全耗光――在那之前纪央的大脑就会被烧毁。
但是纪央又不得不保持着这样的极限运转，否则他下一刻就会彻底毁灭。对自我同一性的混乱是他始终没有解决的问题，在之前被压抑情绪挑拨起来后突变的自我毁灭倾向就无法再压抑下去，并且问题一旦出现，就会占用他全部的思考能力，根本不给他去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机会。幸亏在这个时候苏承及时传输给他内力，支撑他进行超脑更高速率的运转，使运转速度超过对这个问题的思考速度，获得的空余运算力全部被投入解决问题的方法思考中，并在超脑第二层次下立刻得到了解决方案。
方法有两个。
第一个方法是把自己变成单纯只接受指令的机器。理性思维会让他陷入对问题思考的哲学深入，从而越陷越深彻底沉沦；感性思考则会让他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中，最终人格崩溃自我终结成为无意识的疯子；机械化的计算机式思维会让他陷入逻辑怪圈，造成思维系统崩溃，死机，大脑被烧熟是唯一的结局。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他已知的和能够实现的思维模式都行不通，所以干脆抛弃思维，先给自己编写一个反应行为模式任务程序，然后关闭思维，让**如同机器人一样去机械地执行早已编写好的程序，没有思维，就谈不上思维崩溃了。
从得到解决方法的那一刻他立即选择了这个方法，编写执行程序，封闭意识，直到苏承进入门后关上大门，所以在这个过程中纪央的眼神一直是空洞的，动作是无意识的。关上大门的声音就是这个程序的最后一个指令，所以关上大门那一刻纪央的意识被重新唤醒，然后立刻进入第二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第二个方法是抢占运算资源，让大脑根本没有可以去思考自我混乱问题的空间。所以他不顾大脑被烧毁的危险把超脑运转到再无可提升的极限，并将之全部投入到对外界环境的分析上，思维完全被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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