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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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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存在，那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你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我几乎是没经思索脱口而出“我们两个，长得是不是有一点相像”。
“是，不是”慕容桓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牵着我的手，慢慢走过廊桥，立在廊桥尽头，那边紫藤花开得正好，一串一串垂了下来，他就站在那一片浓荫之中，微微仰起头看着天上湛蓝的天空，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我只听得一句：“还好，你总算是回来了”。
那个时候，慕容桓的那句“是，不是”其实早就告诉了我一切，只可惜，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而且在那之前，还伤他至深。
………………………………
（二十四）
我不知道现在该和他说些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如今这番境地倒是令人不上不下，尴尬万分。
既然都这样尴尬了，不如，不如我便趁此机会将话说明白了吧。
“慕容桓，你真的喜欢我吗？”
慕容桓顿了一下，低下头看我，眸子里有些许讶异。
“你喜不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笑了，很开心地笑“我自然是喜欢三生的”。
“我，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月老爷爷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着他念着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放心，很开心”我咽下口水，继续说“你是妖帝，三界的人惧怕你惧怕得不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边，总是觉得很安心，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高兴，你待我这般好，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
“可是慕容桓，我也是神仙，你若是要踏平了天界，那你是不是也会杀了我？”我捏了捏手指，紧张得不行“你现在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就是因为我长得有一点点像她？可是万一有一天，我说的是万一，她要是回来了，那你拿我怎么办？”
“我现在把心窝窝里的话全部掏出来和你说干净了，你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慕容桓有片刻失神，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她的话，他该拿我怎么办这个问题。
“不会的”
慕容桓习惯性地伸出手要摸我的头，我刻意躲开了，他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三生……”他轻声喊我。
“娘娘，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奴婢相信您就是帝姬，主上是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轻衣在一旁也开始着急起来“娘娘您要相信主上啊”。
“虽说我来历身份在天界无处可寻，可是你们也说了，那位帝姬被押上诛仙台，尸骨无存，灰飞烟灭，怎么可能活的下来，不是我不信，只是，只是我真的……”
“三生，我知道”慕容桓收回手，依旧用那般温和的目光看着我“没关系，不信便不信好了”。
“那，那你……”我哽咽道。
“三生，我不会负了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令我安心不已，因为说这句话的，不是旁人，是慕容桓啊。
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脸。
“三生，你说你喜欢我，我很高兴”他低着头对上我的眼睛，我瞧见他微微泛着银色光泽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脸，忽然想到，我们其实，很久以前就遇见过了。
妖帝慕容桓，玄衣翩然，一头银发飘然如谪仙，一双银眸可倾天下。
但他现在却是一头青丝，眸子漆黑，像是我小时候打翻的上好浓墨。
看起来，与旁人无异。
“慕容桓，我在冥界禁地遇见的那个人，是你吗？”
他微微一颌首，默认。
“可是那个时候我看你……”我对着他的头发和眼睛比划了两下“你好像长得不是这个模样”。
“那是我本尊的模样罢了”慕容桓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颇有些无奈的表情来“我还记得你见了我落荒而逃的模样”。
这，这个么……
“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是你么，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掐着我的脖子要我的命，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害怕”我的唾沫星子满天飞“还有，既然提到这件事情了，我必须得和你好好讲讲，你说你，关在那里那么长时间，一个人确实是孤独寂寞了些，但是你也不能一看到人你就把人家拽过来掐着她，这种做法实在是忒没人性，忒不讲理了点，你……”
“我不孤独寂寞，只是有些想你罢了”他忽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话，愣是我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打住了，我望着他，望着望着脸红了……慕容桓，你你你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啊，轻衣还在旁边呢，这怎么好意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算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我鼓起两颊，气鼓鼓地问他“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去南华宫”
“南华宫？那是什么地方？”
“回娘娘，那是如意将军住的地方”轻衣小步跟着我，遇到些我不懂的她就凑在我身边给我小声解释。
“东华宫，南华宫，那是不是还有北华宫，西华宫啊”
“回娘娘，确有北华宫和西华宫，分别是其余两位大人的住所”
“还，还真的有啊”我摸了摸下巴“而且住在里面的也都是些大人物，轻衣，这东南西北宫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是的，主上为帝，居于东华宫，为四宫之中最有威望的宫殿，是掌权者，其余三个宫殿是妖界的三大护法，一为骠骑将军如意大人，二为大祭司，三为玄翊大人”轻衣一点一点仔细解释给我听“如意将军娘娘您是认识的，手中握着妖符，可统领妖兵，是主上的义妹，大祭司则是主祭祀之事，至于玄翊大人，是做……”
“玄翊大人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更厉害？”，轻衣说到玄翊的时候却是欲言又止，不再肯说下去，我当然好奇了，对着轻衣穷追不舍。
“是，是我们妖界的医官”轻衣结结巴巴好半天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话，但是也毫不影响我对这位玄翊大人的崇拜“那是神医啊，慕容桓的医术该不会就是他教的吧，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玄翊大人的医术的确高超……可他是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轻衣又补了一句。
“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什么意思？”
“他没有一点修为和灵力，除了治病之外……什么也不会”
“一点修为灵力都没有？”我瞪大了眼睛“那他是怎么幻化成人形的”。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有趣，有趣”廊桥那边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
身旁轻衣小声提醒着“娘娘，这就是玄翊大人”。
眯起眼睛仔细地瞧，他慢慢走近了，慢慢走近了，一身紫色的衣裳惹眼得不得了。
我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脸，脑袋里“轰隆”一声响。
倒不是生得如何英俊潇洒俊美无双，毕竟慕容桓还站在我身边呢，三界之内以慕容桓的相貌，他若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了吧。
再不济我也是对着林清远那张俊脸过了那么多年的，总还是有些抵抗力的。
眼前的这个人，面若海棠，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生的倒是很漂亮，平平添了几分妖媚，举手投足之间也是自成风流，容貌艳丽得看起来像是个女子。
“你是？”对面那摇着一把折扇的风流公子“啪”地一声合上扇子，拿着扇子指着我。
“三生！”
“三生？三生石那个三生么，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他移下扇子，抬起眼来瞧我，那双桃花眼登时失了美感，直勾勾地盯着我直看“你是谁？”
“三生！”
我心想，这人莫不是耳朵不好，要不就是脑子不好使，刚刚才问过这会儿怎么还问。
“哎呀无忧你个小丫头片子可总算回来了”他居然一把伸开手抱住我“你不知道舅舅可想死你了，来来来，让舅舅好好看看，最近都过的如何，是胖了还是瘦了……”
我“……”
“大人，您可能是认错了，我不是无忧，我是三生”我使劲推开他“不过是长得有些像罢了，大人您再看看，仔细瞧瞧便能发现不同的”。
“少唬我，我可是亲眼看着你长大的，还能将你认错了？虽然说你这副模样是大不如前，这修为灵力么，好像与从前也差了许多，可是我知道，就是你小丫头片子”他抓着我的肩膀，左摇右晃，笑的可开心了“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回来，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我真的不认识您”我被摇的晕头转向，不假思索地吐出来这句话。
“不认识我？我可是你亲舅舅啊”他看起来有点委屈。
我歇了片刻，稳了稳身子，狐疑地望着他，他看起来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成了我舅舅？
还有，我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舅舅，我怎么不知道？
“神君，她如今忘了些东西，记不起你是正常的”慕容桓走过来，玄色衣裳自我身旁穿过带起一股清淡的好闻的香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无忧这是失忆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
“毕竟当初……”慕容桓顿了一顿，也看了我一眼“神君自己心里也应当清楚，无忧此番还能站在这里，已实属不易，其他的，就不要再强求”。
“也罢，也罢，总归是没有浪费我的一番心血”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最后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不过呢，无忧，哦不，三生，你再看看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
“回大人，我真的，不认识您”
“你再仔细看看嘛，来来来靠近点”他锲而不舍地劝我。
我拗不过他，只好凑近了睁大眼睛使劲去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气馁，又站了回去。
“如何？”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他有些失落，一边往前走一边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日后总会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反正人已经回来了不是吗，这总是好的……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
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身，手里的扇子“哗啦”一声张开，他漫不经心地摇了摇扇子，对我说“我那里还要几本好书，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留的，记得有空过去拿”。
“回大人，三生并不怎么看书”我准备回绝，可脑袋里又“轰隆”一声闷响，我的心也伴随着这声闷响而“咯噔”了一下，我的脑海里，好像出现了一些画面。
………………………………
（二十五）
“无忧，我给你留了几本你喜欢的书，有空记得去拿”紫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握着折扇，宠溺地对着面前的女子笑着。
“真的吗？无忧谢过舅舅”有一身着华服的女子，青丝飘逸，隐隐约约遮住婀娜的身段，可是容貌却隐在一片雾气之中，看不大真切。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记得早点去拿”紫衣男子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一遍。
“知道啦，知道啦！”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画面忽然消散。
我捧着疼得要命的脑袋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记忆？
我闭着眼睛，试图接着想，接着去回忆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是我的头越来越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断膨胀，要炸开一般。
“三生，三生，你怎么了？”，是慕容桓的声音，我闻见了他衣服上的那股清香味，此时此刻他就在我的身边。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是轻衣的声音。
我想开口告诉他们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可是我却发现我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只能痛苦的低吟着。
脑海里面，紫夜男子，身着华服的女子，他们的画面不断重复着，断断续续地闪过去，有零星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一切都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我的心脏骤然疼痛起来，是那种翻滚着的剧烈的搅动的痛。
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耳边，慕容桓的声音和轻衣的声音渐渐淡去。
终至，世界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我想，我可能是晕过去了。
我并没有晕太长时间，因为轻衣死掐着我的人中，终于是把我给掐醒了，我睁开眼睛茫然地望了一下四周，慕容桓正紧紧抱着我，轻衣担忧地瞧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
“娘娘，娘娘您醒了，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感觉还好，你能不能先把掐着我的那只手放下，有点疼”
轻衣惊慌失措地把手拿开，痛意消退了些，我直起身子，顺着慕容桓的胳膊站了起来。
“三生，刚刚是怎么了？”慕容桓一只手搂着我，腾出另一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刚刚测你体内也并无任何异样，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没事，就刚刚忽然头很疼，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我故作轻松状地笑了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事啦”。
我方长，想起来的东西，也许，真的和我的身世有关，若那无忧帝姬真的存在过，我与那无忧帝姬之间应该是有些联系的，如今没有确切的事物来说明这个，我不能妄下结论。
再等等吧，也许是我想太多了。
“真的没事？”慕容桓不相信，又拿手试探了一下我，察觉不到任何异样，我拂下他的手笑道“真的没有事情啦，可能是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吧”。
“嗯，那我们现在去看如意吧，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我推着明显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我的慕容桓往前走。
他被我推的走了好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看我“三生，你真的没事？”
我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他这才放下心，将我推着他的手捉住，拉到他面前，我也跟着整个人被拉到了前面。
一路无言。
走到南华宫的时候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身子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才发现胳膊没有动，回头一看，慕容桓他们都在身后停下了，慕容桓的手还拉着我的手。
“娘娘，到了”轻衣在慕容桓身后喊我“莫要再往前走了”。
我瞧了一眼慕容桓紧拉着的手，心想我就算是想走我现在也走不了了啊。
我慢吞吞地挪回到慕容桓的身旁，抬起头一瞧，面前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看起来也很奢华的模样
。
我随着慕容桓走进了宫殿。
一进殿，我便瞧见了那一袭紫衣。
“玄翊大人？”
“哎呦，无忧，不不不，三生来啦”玄翊笑得开朗，一排白色牙齿闪闪发光。
我抬头去看慕容桓，他刚才不是有事先走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玄翊神君的医术三界之内无人可比，他此番是过来为如意诊断的”慕容桓执着我的手朝玄翊走过去。
走近了才瞧见玄翊此刻正坐在一张床上，帷幔被拉开了一点，能看见如意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
“如何？”慕容桓站在床边神色凝重地看着如意。
“生为妖，却受了瑶池的洗炼，洗去妖气，这已经伤了她的根基，在天界呆的时间太长，之后虽然去了昆仑山调养，无奈司命还渡了一些修为给她想她修炼成形，如今内息紊乱，根基动摇，他还硬撑了那么多天，伤势加重了不少，这伤……只怕是恢复不了了”玄翊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我只能保住她的命和余下的修为，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慕容桓多谢神君”慕容桓居然对玄翊行礼，看得出来慕容桓很尊敬他。
“不谢不谢，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呢”玄翊拍了拍慕容桓的肩膀，站了起来，拉着慕容桓在一旁说话。
“神君说笑了，若不是神君当初鼎力相助，慕容桓此生只怕无望”
“小子，做人看开点，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作践自己让她难过不是？”
慕容桓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不过呢，如今我的宝贝外甥女既然回来了，你可得好好对她，不然我就……”
“容桓明白，请神君放心”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似乎早已忘了我的存在，我看慕容桓对这个玄翊大人的言语都很客气，终于明白那个时候轻衣介绍玄翊时的犹豫，也是，一个毫无修为灵力，就算他医术三界第一，慕容桓也不应该这么客气地对他，将他封为三大护法之一，毕竟在妖界，慕容桓才是妖帝。
我蹑手蹑脚地靠近如意，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将露在外面的手放进去，看了一会儿正打算起身离开，床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娘娘”。
一时间，宫殿里面静得仿佛没有人一般。
“醒了？”玄翊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过来，坐下给她把脉。
“无事，现在脉象平稳了许多，好好调养些日子就行了”玄翊放下手，对如意嘱咐道“最近这些日子不可再用灵力了，免得伤了经脉知道吗？”
“如意多谢玄翊大人”
“嗯，那我回去再配几副药让人送过来，喝个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切记，最近几日万万不可动用灵力，对你的身体损伤极大，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临走前，玄翊大人又嘱咐了一遍。
“那这几日你就在南华宫休息吧”慕容桓走近床，撩开帷幔，
“是，主上”如意低声回道。
“主上，可否容如意与娘娘交谈片刻”如意扯了扯嘴角，无力地吐出来一句话“如意有些话想和娘娘说”。
“如此甚好，那我先去处理一些杂事，晚些时候再过来接三生”
只见慕容桓对着如意微微一点头，大步走向殿外。
“轻衣，那你也先退下吧”我吩咐道。
轻衣应声而退，我回过头去看如意，不知何时她已经坐了起来，我急忙过去给她拿了枕头垫了垫，她靠着枕头喘了几口气，微笑着看着我“如意食言了，没有带娘娘出去”。
“现在还说这些不要紧的干嘛”我替她顺了几口气“我回不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身子要先养好”。
她咳了几声，淡淡地笑“如意没事的”。
“别骗我”我有点生气“当初你就和我说没有事，可是现在呢，现在你看看自己都成了个什么模样，你喜欢司命我不管你，可你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得内疚一辈子”。
“是如意不好，如意不是有意要隐瞒娘娘的”如意有些愧疚地道歉“娘娘莫要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担心”我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扁了扁嘴巴“你要是因为司命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娘娘……”
“但是我好像也打不过他，所以如意你可千万别出事，你好好地，听玄翊大人的话在这里静养，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是，娘娘”
“我看今日阳光不错，外头温暖得很，要不要出去透个气”我指了指宫殿外，兴致勃勃地提议“你在这里肯定觉得很无聊吧，要不我们去散散步，赏赏花？”
“也好”如意显然对我这个提议十分满意。
我七手八脚地把给如意穿上外衣，将她扶起来之后才发现，如意她走不动，我又背不起她，连出南华宫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轻衣，轻衣”，我没有办法，只好高喊候在殿外的轻衣进来帮忙。
轻衣小跑着过来，见到我架着如意时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我要做什么，小步走到殿外，对着殿外的婢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婢女片刻之后就推了一把木轮椅进来。
轻衣细心地在椅子上铺了厚厚一层绒毯，如意坐上去之后，轻衣又给她披上她那件红色的貂毛披风，而后我慢慢推着她出了南华宫。
“如意，你什么时候来的妖界啊？”我推着她走过一条石子小路，轮椅有些颠簸，幸亏轻衣铺的厚，如意坐在上面并无任何不适，苍白的小脸在暖阳的照耀下显出几分红润来。
“我么？我记得我是……”
………………………………
（二十六）
没错，我很无耻很卑鄙很小人地趁虚而入了。
现在如意身体正虚弱，虽然我还是剪不了她手腕上的红线，可是我可以顺着姻缘剪进入到她的回忆，至少，让我看看之前究竟发生过何事。
贸然动用姻缘剪去窥探他人的记忆虽然伤身，但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毕竟如意当初和司命相识的时候，我还未出世。
如意很久以前就来妖界了，久到连她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
她只记得，自己初具意识的时候，还是在昆仑山上的时候，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司命。
司命那个时候很喜欢她，向西王母娘娘讨要过几回，她也很喜欢司命，期期地求着娘娘，西王母娘娘便顺水推舟将她送给了司命。
如意跟着司命回了天界，日日潜心修炼，想着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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