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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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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着饿了两日、身体非常虚弱的陶根厚强打精神说道:“凌大人没事。凌大人让小的先下山来通报消息,让小的跟大人们说,事办成了。这两天就能下山,让山下提前准备吃食和营地。”
骤然听到这个话,大帐之中顿时一片呼气之声,蔡懋德以下不拘文官武将都是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蔡懋德看陶根厚这状况,连忙让人给他准备食物和热水,这时只听陶根厚又说道:“小的这里还有凌大人写给大人的纸条,小的不识字,不知道是写的是什么。”
说完这话,陶根厚从自己已经破旧不堪的衣物贴身处取出来一张折叠着的纸条,递给了蔡懋德的随从。
蔡懋德从随从的手中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学生此行,幸不辱命,两日之内,当竞全功。”
蔡懋德看完字条,想了想,递给了站在不远处的湖州知府赵建极,赵建极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说道:“不错,的确是凌玄房的亲笔!”
直到这个时候,蔡懋德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赵知府、文县令,准备稀粥吃食之事就拜托给你们二人了。”
说完这话,蔡懋德又看向张存仁、郑芝虎,说道:“张总兵、郑游击,乱民下山之后的安置营地,就交给你们来准备了。”
张存仁、赵建极、郑芝虎、文若虚等人听了,都是躬身领命。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蔡懋德又连夜写好了书信,着人把信送往杭州,向闽浙总督温体仁和浙江巡抚范景文报告湖州府这边的剿贼进展情况。
时间已经进入三月,温体仁对蔡懋德的拖延已经十分不满,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送信催促进剿。
毕竟崇祯皇帝开海的诏书早已经传到了江南,他作为闽浙总督,正处在确定开海地区重中之重的位置上,不管是福建的泉州,还是浙江的宁波,都是他的该管地区。
作为从京师朝堂上下来的官员,他是知道皇帝心思的,开海的事情皇帝已经筹划了许久,如今公布开了,绝对是国之大政,自己必须表现出十二分的重视,才能够取得皇帝的信任,有朝一日重回朝堂,到了那时,自己是地方总督出身,进入内阁拜相,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若是浙江这边的乱子不能尽快平定,他这个总督就显得有些无能了,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候,一向表现的老奸巨猾的温体仁,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显得十分着急。
毕竟作为驻节在福州的闽浙总督,带着福建的军队来到杭州坐镇剿匪已经两个多月了,却没有寸功,这事情传到了朝堂之上,让皇帝如何看他?
与此形成对照的则是范景文,虽说也挺着急,但是得知蔡懋德已经按照计划将深壕土墙修造完毕,屠阿丑一伙乱贼被围困在牛头山里插翅难飞,他就已经放下心来了。
因为他唯一担心的乃是这股乱贼如同陕北的那些流贼一样到处流窜,把浙江的形势全都搞坏。
如今只是乱了一个湖州府北部的两个县而已,情况又尚在控制之中,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蔡懋德派出的信使也知道上面十分着急,因此快马加鞭,一路不敢停歇,虽然不是六百里加急,但一昼夜之后,还是赶到了杭州城外。
就在蔡懋德写完信的第二天夜里,他写的信就被顺利地送到了温体仁和范景文的手中。
温体仁和范景文接到报告,得知乱贼平定在即,两人都是大喜过望。
而温体仁也趁机提出要亲自到湖州府城,亲临一线去指挥平定乱贼的相关事务。
范景文知道温体仁的意思,乱贼即将平定之际,前来浙江坐镇的闽浙总督人在杭州城里,说出去也确实不太好听,到时候往上奏报的时候怎么写?
所以范景文也没有拦着,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押运着最后一批粮草,跟着闽浙总督温体仁的督标官军,一起往湖州而去。
就在温体仁、范景文带着军队,押着粮草往湖州紧赶慢赶的同时,牛头山下却是一片严阵以待的肃杀气氛。
还没有到凌濛初向蔡懋德约定的最后时刻,那些在山上已经饥寒交迫了一个两三个月的乱民们,就开始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行进了。
这些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乱民们,早就丢掉了手中的棍棒竹枪,早就没有了之前冲杀抢掠的精气神,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成群结队地从山上冰雪尚未全部消融的林中走出。
有的人摔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因为已经死掉了,而勉强活着的也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眼神空洞,看不到一点生机。
郑芝虎最先发现这种情况,先是喝令对方乱民停下,但后面的往前继续涌来,前面的根本止不住脚步,最后倒是被郑芝虎手下的郑家军用弓箭和火枪射死了不少。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人潮还是不断地往山下涌来。
这个消息报告到了蔡懋德那里之后,蔡懋德略想了想,就下令停止射杀这些已经手无寸铁的乱民,同时找了一批嗓门大的本地乡兵,沿着土墙大声呼喊,让这些乱民们止步于深壕之前,那些进入深壕的,也不允许再往上爬,但凡敢于尝试翻越土城墙的,格杀勿论。
蔡懋德一边让人传令,一边让人准备用各种粗粮混合面制成的饼子,掰成小片,隔着土城墙往里面投放,尽量确保每个人都能吃上一口。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凌濛初上山之后的第六天午时,蔡懋德才在越来越多的乱民人群背后,用一杆单筒的千里镜,看到了神色着急、脸色憔悴的凌濛初。
………………………………
第三二五章 立功者赏
凌濛初神色着急,不是因为功败垂成,也不是因为又起了什么变故,而是因为太多的乱民拥挤,堵住了他下山与官军联络的道路。
五天之前,凌濛初毛遂自荐、临危请命,上山充当劝降的说客,当然有功名之心在里面。
但是同时,他也相信这些山上的乱民多数都是普通百姓,只要投降免死,就不会跟着屠阿丑等一伙水贼一条道走到黑。
不管是浙东还是浙西,也不光是嘉兴还是湖州,这里的老百姓即使只是士绅之家的佃户,平常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如今虽说遇上了灾年,但是这些平日里见到一个县衙小吏就害怕到要下跪磕头的佃户长工,怎么可能会突然一下子敢于杀官造反呢?
凌濛初相信,这些平时像羊群一样胆小怕事的佃户长工们,不会突然一下子就变成吃人的恶狼。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在冬天里的牛头山上硬挺了几个月的乱贼,肯定早就断粮断炊了,若是官府赦免了他们的死罪,他们又怎么会选择活生生地将自己饿死在山林之中呢?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而跟着陶根厚一路上山途中亲眼所见的凄惨景象,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山间小道两旁悬挂着逐渐腐烂了的头颅,密林之中那些没有了血肉的白骨,还有乱民们在山林中躲避风雪的半地下的地窝子,以及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非人面孔,等等这些东西,让已经进入三月的牛头山东麓显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凌濛初与陶根厚进山不过数里地,就被把守道路,防止乱民逃亡的山贼截住了。
陶根厚是他们押送下山的,他们自然认识,听说眼前这个人是官军的大官,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着“狗官”,还抢走了他的“官身委任状”。
凌濛初当然也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们想骂就让他们骂,他们想打就让他们打,一路上十分配合,只求尽快见到领头做主的屠阿丑。
往山里又走了约莫十来里地,押送他们的乱贼拿出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有约莫翻山越岭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一个所在,两人被摁在地上,等候他人前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头上的黑布被人除去,凌濛初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院落之外,心想,这个就是上井村了。
凌濛初没有猜错,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上次陶根厚见到屠阿丑等人的地方。
凌濛初正打量着眼前的院落,却突然看见院门被人大力拉开,很快从中走出几个人来。
根据陶根厚之前的描述,他知道当先的那一个彪形大汉定是乱贼首领屠阿丑无疑。
果然,那彪形大汉手里拿着的正是蔡懋德写给他的官身委任状,或者说“介绍信”,围着凌濛初走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你就是前来说降的浙江兵备佥事凌玄房?”
凌濛初闻言整理了一下衣冠,站得笔直,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官正是浙江兵备佥事凌玄房!你可是太湖贼屠阿丑?”
凌濛初刚说完这话,就听旁边有人大声喝道:“你这狗官,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大胆!敢说我们大当家的是贼?!”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还要冲上前来。
只听这时屠阿丑也是断喝一声,说道:“周国能,你给我住手!”
周国能闻声止步,愤愤而退。
屠阿丑这时方才对凌濛初说道:“不错,老子正是太湖上的屠阿丑!不知你凌大人这次前来,能不能代表朝廷做得了招安我等的这个主?”
凌濛初听了这话,心知说降有门,当下心里暂定,于是指着屠阿丑手上的官凭说道:“本官能不能做到了这个主,那个官身凭证上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本官乃是浙江按察使蔡懋德蔡大人的全权使者。
“而浙江按察使蔡大人则是这一次浙西平乱的全权朝廷命官。你们是死是活,全凭蔡懋德蔡大人的一句话而已。”
正在这时,站在屠阿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高大汉子突然说道:“这话听起来口气好大,不过凌大人,我等之前也曾家居嘉善,与嘉兴官府也不是没有来往,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浙江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姓蔡的按察使,更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个兵备佥事。我等如今干的都是杀头的买卖,谁又能保证今天放下了刀枪,官府明天不会拿我等秋后算账?”
这个汉子刚说完这番话,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稍矮一点中年富态男子说道:“陈兄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不能不防。不过说到姓蔡的按察使,鄙人也没定说过,但是前些年我却多曾听人说起过杭州府的推官,有过一个也叫蔡懋德,只是不知是不是一个人?若是同一个人,那倒是未尝不可信。”
这中年男子一说陈兄弟,凌濛初很快就弄清楚了眼前几人的身份,并且也明白了其中谁是可以拉拢,而谁又是拉拢不了的了。
凌濛初刚弄明白眼前说话这人是谁,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至于凌大人你,鄙人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知你何时成了咱浙江的兵备佥事?”
凌濛初听完此言,心里一惊,难道这伙乱贼之中居然还有人认得自己不成,连忙拿眼细看这个说话的程宰,反复回忆,不记得与他有过交集,当下稍稍放下心来。
程宰说完这个话,屠阿丑、周国能、陈大郎一起看向凌濛初。
凌濛初怕这些人有了疑心,即刻说道:“也许是本官眼拙,未曾认得阁下是谁,与本官有何交往?”
凌濛初话音刚落,就听程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后,程宰说道:“鄙人知道凌大人的名头,但凌大人却未必听说过鄙人。当然了,想必如今我程宰的名号,在浙江也算是家喻户晓了吧。”
程宰说完这个之后,也是苦笑不已。
凌濛初因着自费刻印拍案惊奇的小说集,在湖州、嘉兴一带乃是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
程宰虽说是个商家,但是一度也曾附庸风雅,跟读书人混过会社,所以也知道凌玄房凌濛初的名号。
凌濛初想到这一点之后,冲他点了点头,说道:“尔等聚众作乱,杀官造反之后,朝廷在浙江整军备战,凌某被蔡大人看重,奏报朝廷给了本官浙江兵备佥事的官身,也不过就是这几个月里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算正常。”
说道这里,凌濛初接着说道:“尔等作乱已近半年,朝廷从浙江、福建、南直调集数万大军前来平乱,如今皆已云集牛头山四边,可以说时至今日,尔等早已是插翅难飞。除了放下屠刀,就地投降之外,已经没有别的生路可走。
“前次蔡臬台遣人送信劝降,尔等要看官府诚意,今次蔡臬台便遣本官前来约降,并且赋予全权,已经是朝廷所能够给出的最大诚意了。希望你们不要执迷不悟,错失这仅有的一次良机!”
凌濛初说完这个话,静静地看着屠阿丑。
而屠阿丑则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那张写明了凌濛初身份并且带有按察使司印记的宣纸,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降者免死,立功者赏”这八个字上面。
单纯一个免死,对于那些附贼从乱的普通乱民来说足够了,但是对他们这种领头做主的头目首领来说,却还不够。
虽然高高在上还不到半年,但是这几个头领就已经迷恋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这也是屠阿丑开头就问他能不能做主招安的原因。
因为他们想当官。而中国自来就有“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这也是屠阿丑自从在太湖上混出名堂之后一直就有的想法。
屠阿丑又反复看了看“立功者赏”这几个字,心中有了一些盘算,当下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也需商议。凌大人先在这里将就一个晚上,明日午时屠某等人定然给你一个答复。”
屠阿丑说完这话,当即大步离去,院中的喽啰也随即上前,将凌濛初和陶根厚绑了手脚,分别关押起来。
………………………………
第三二六章 夜半杀机
就这样,凌濛初被绑了手脚,关在一个堆满干柴的棚屋之中,虽然这个棚屋四面漏气,但是至少有个棚顶可以遮风挡雨,比被捆上手脚仍在废弃羊圈里的陶根厚要好上那么一点。
屠阿丑、程宰两人对凌濛初的态度,比起周国能、陈大郎这两个亡命之徒有所不同,要客气一点,这让心思敏锐的凌濛初心里多少踏实一点。
走了一天的山路,除了路上吃了点自带的干粮之外,凌濛初滴水未进,到了夜里,更是又冷又饿,但是劳累最终还占了上风,终于沉沉睡去。
睡到夜半十分,凌濛初感觉有人在推他,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沉声问道:“谁?!”
乌漆墨黑的柴棚之中随即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凌大人莫慌,在下是程宰!”
凌濛初从梦中醒来还有点发懵,正待发话,却又听这个程宰说道:“程某半夜来见大人,大人应当知道程某心思。程某从贼上山,实是身不由己。
“如今大人上山劝降,给了程某等人一条生路,程某自然一百个愿意。只是如今山上几个头领意见不一,程某也不敢表明心迹。
“就在方才不久,程某见了屠阿丑,屠头领也有此心,让某请大人一起过去商议。”
凌濛初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大悟,此时醒来了一会儿,眼睛也适应了柴棚内的黑暗,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轮廓,正是矮胖的程宰。
此时听程宰说完,凌濛初挣扎着起身。
程宰连忙上前,将凌濛初手脚之上的麻绳解开,然后两个人前脚后脚地出了柴棚。
夜色之中的牛头山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山上的潮气也很严重,也不知道是浓雾,还是细雨,打在脸上冷飕飕的,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两个人出了院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两里山道,七转八转,终于在一处山坳里看见了一点灯光。
一灯如豆,在黑夜中既显得神秘,又让人看到希望。
屠阿丑虽然是个水贼头领,但却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自从上山之后,夜半时分查岗查哨是每天都坚持在做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正是因为屠阿丑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让程宰找准了机会与他单独见了一面。
屠阿丑的心思,程宰清楚,而在程宰看来,恐怕周国能、陈大郎这两个人的心里也已经有数了,所以他不敢在白天光明正大地去见屠阿丑,周国能、陈大郎连人都敢吃,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干的呢?
程宰从贼之前是个豪商,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根本受不了山上的这个苦,更别说跟周国能、陈大郎这样的人一起吃人了,所以自打攻占湖州府城失败,他的心里就后悔无比,放着原来好好的日子不过,造什么反啊!
陈大郎原本是程宰家里的一个护院头目罢了,但是因为悍不畏死兼且生性残忍,起事之后迅速在乱贼之中树立了威信,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与屠阿丑、周国能、程宰并列的四大头领之一了,对程宰这个老主顾老东家自然也没了原来的恭敬顺从。
这一切都让程宰很不爽。
但是不爽也没办法,陈大郎很能打,原来在程家时跟随左右的护院打手,也都是陈大郎使唤惯了的地痞无赖,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会再把程宰当老爷供着了。
若说这些个头领之中,谁因为这次民乱损失的东西最多,那可真是非程宰这个嘉善豪商莫属了。
程宰是个商人,而且是个奸商出身,他当然能够算的明白这笔账,所以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实在是悔恨无比。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程宰之前是人上人,而如今跟他平起平坐的这些人相比,完全是两路人。
这些乱贼乱民从嘉兴府到湖州府,一路杀地主吃大户,专抢有钱人,让他看得更清楚了,这些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天敌啊!
特别是这段时间,陈大郎每次前来拜访自己之时,那看向自家妻妾的眼神,都让他感到十分不爽,也早就起了杀心,只是他不敢动手而已。
程宰当然杀过人,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的事情没少干,可是眼下这个情形却与往时不同,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们可不是温顺如羊群一般的老百姓,相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这些原本无家无口的光棍汉,当然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可是自己是有家有口、拖家带口的啊,跟着这些人这么走下去,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就是用脚趾头去想想,他都能想明白啊!
可以说,在如今这个局面之下,接受官府的招安,是他程宰唯一的出路。
不过如今,他们这些做头领的,都住在这个条件好一点的上井村,而这个上井村之前可是周国能的地盘,要想瞒着周国能干点什么,就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谨慎。
这一点屠阿丑也知道,所以他才让程宰去把凌濛初带来这个距离上井村两里多地的地方见面。
若是程宰私自去见凌濛初的事情被人发现,自己也有个退路,推说不知情,把事情归罪到程宰的身上。
好在夜里天气糟糕,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而且漆黑一片,周国能安排的眼线也不知道躲到那个屋檐下睡大觉去了,是以一路行来,无人发现。
屠阿丑与程宰、凌濛初彼此打了照面,屠阿丑就熄了手中的灯笼,三个人就着漆黑夜色商量了一番,然后又分别乘着夜色散去。
屠阿丑点亮了手中的灯笼,继续沿着上井村周边的小道巡视,而凌濛初和程宰则各自摸回了自己的住处。
凌濛初回到那个柴棚,自己把自己的双脚绑上,然后简单地背缚了双手,倒在柴草垛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又是天气阴沉,细雨连绵。
天刚亮,凌濛初就被叫醒,并被人架着,穿门过户,带到了后院的堂屋。
到了屋中一看,屠阿丑已然在座。
屠阿丑见凌濛初被架了进来,立刻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牛耳短刀,将手脚之上的麻绳割断,然后挥退堂屋之中的喽啰。
喽啰走后,屠阿丑看了看凌濛初,然后将手中短刀递给了他。
凌濛初也没犹豫,随即接过短刀,置于袖中。
再看屠阿丑,却赫然发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弓。
两人都没说话,但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只过了片刻,凌濛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哐”的一声响,他知道这是柴棚之门被人踹开的声音。
果然,随后就有人大声说道:“姓凌的狗官呢?!”
这是周国能的声音。
很快,凌濛初就看见了周国能气冲冲的身影。
周国能进了堂屋,首先看见了站在室内的凌濛初,于是大声说道:“你这狗官,好大的胆子,谁许你进的这间屋子?!”
周国能说到这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悚然一惊,猛转头去看立在屋内的另一个人,随之大惊失色。
周国能这个积年老匪本能地就要张口高喊,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根笔直的长箭“嗖”的一声当面射来!
箭是自制的竹箭,但弓却是从官军手中抢来的强弓。
周国能又与朝他张弓射箭的屠阿丑只有几步距离,所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根长箭,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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