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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照中华-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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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范永斗、范永奎、范三拔、王登库等人,也是一轮又一轮地轮番敬酒,各种笑话、马屁说个不停,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明堂中条几的银锭,才拿下来刚刚一半,祖大成等人已经醉眼迷离,却始终不愿停下酒杯。
古人常用千杯不醉来形容一个人的好酒量,但是古往今来真能千杯不醉的人寥寥无几。
范家人行销塞北的烈酒,更不可能千杯不醉人。
也正因此,范永斗才敢许下一杯酒一百两的豪言,如今五万两,就撂倒了祖大成四人。
不过即便是这五万两,范永斗也不会让祖大成等人真的带走。
看看时辰也到了戌时,祖大成等人醉眼迷离,也喝得差不多了,范永斗突然啪啪啪啪地拍了拍手,那四个大同婆姨连忙起身离开。
祖大成脑袋已经迟钝,说话也不再利索,但是心中还有一丝清醒,见状说道:“范大东主,你们这是何意?之前说的话,可是要反悔?!”
范永斗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非也!银子的事情好说!范某今日请祖将军前来,其实另有一事!”
说完了这话,范永斗冲范永奎、范三拔点了点头,两人随即起身,张罗着王登库等其他几位东主离席而去。
祖大成早知范永斗亲自出面兴师动众地这么巴结自己,肯定有事要请托自己,所以也不以为意。
待那些人走后,范永斗接着说道:“范某这里有一位客人,想见见祖将军!想跟祖将军说几句话!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祖大成脑袋昏沉,嘴都瓢了,但是心里还清醒,听范永斗这话,阴阳怪气,颇为不喜,说道:“什么狗屁客人!老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要见老子,得有银子!”
说完这话,祖大成拿手一指阁外明堂中那条几剩下的银锭,醉眼迷离地看着范永斗。
范永斗见状,笑了笑,说道:“银子嘛!好说!好说!祖将军见了此人,若是答应了此人的请托,银子的问题,绝对不是问题!”
祖大成盯着范永斗看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见见吧!”
说完了这话,祖大成四仰八叉大大咧咧地躺在座椅靠背,等人来人拜见。
祖大成没等多久,很快,范永奎就领着一行数人进了阁中。
当先一人高大魁梧,但却红衣黄帽,一副喇嘛装扮。
范永斗等人见此人进来,纷纷后退几步,拱手侍立。
这是祖大成完全没有想到的。
见这个喇嘛进了阁中,站在对面,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看,祖大成心中不快,说道:
“你是何人!见了本将军竟敢如此无礼!?”
只听那人呵呵一笑,然后沉声说道:“祖将军的大名,本额驸尚在辽东之时,也是时有所闻,没想到如今远隔数千里,却在这小小的杀胡口见了面,祖将军你说,咱们之间算不算有缘?”
说话的这个喇嘛,正是扬古利所扮。
此时此刻扬古利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在祖大成的耳朵里,却是石破天惊一般的震撼!
祖大成还懵懵怔怔地没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突然听见隔着一个座位的姜让,忽地一下扶桌站起,大声喝道:
“你这个喇嘛,说的话好生古怪!你究竟是何人!?来见我家将军究竟何意?!”
姜让这边话音刚落,扬古利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从背后突然取出一副弓来,二话不说,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奔姜让的面门。
祖大成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姜让“啊”的一声惨叫,仰面往后倒去。
连带着背后的座椅、桌的餐盘,噼里啪啦地摔落一地。
与此同时,一群人突然手持弓箭利刃冲进阁中,将祖大成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祖大成、杨振威、祖克仁三人也立刻站了起来。
杨振威和祖克仁更是颤巍巍地抽出了腰间的戚刀,眼睛通红、面目狰狞地指着扬古利、范永斗,以及方才那个说翻脸就翻脸眼下依旧张弓搭箭的汉子,大声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你们好大的胆子!”
祖大成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七八分的醉意,此时也清醒了几分,手指范永斗,狠狠说道:“范永斗!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永斗看了扬古利一眼,然后转脸对祖大成说道:“祖将军见谅!这就是范某要给你引荐的客人!”
说完了这话,范永斗略一停顿,冲着左方一拱手,继续说道:“你们眼前的这位,乃是边外大金国之额驸,大金国天聪皇帝身边之近臣扬古利大人!”
………………………………
第六二八章 破边而入
范永斗这番话说出来,真是彻底惊到了祖大成与杨振威、祖克仁三个人。
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时扬古利笑了笑,指着身边的另外几个人一一说道:“这位是大金国集贤院检讨宁完我宁先生,这位是大金国集贤院检讨范文寀范先生,至于这位——”
扬古利看着那个张弓搭箭的汉子,继续说道:“至于这位,则是我大金国八旗之首正黄旗下护军巴牙喇统领牛录额真,图赖是也!”
扬古利说完这话,不等祖大成有所反应,就又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对着祖大成书说道:
“最后这位,却是祖将军的老朋友!祖将军不会不认识吧!”
扬古利拉出来的这个人,正是一副喇嘛打扮的孙得功。
祖大成方才听了范永斗和扬古利的话,正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此时听扬古利这么说,瞪着那喇嘛,睁大了眼睛,定睛一看,心中顿时大怒。
“孙得功!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王八蛋,你他娘的竟然敢来杀胡堡!”
祖大成这话说完,对面的孙得功呵呵一笑,略一抱拳说道:“祖家兄弟!多年不见,脾气倒是没变,还是这么火爆啊!”
祖大成手指孙得功,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得功当年备受广宁巡抚王化贞的信任倚重,但是广宁之战刚刚开打,各部还在赶来的途中,孙得功就率军投降了建虏。
还顺便把王化贞联合林丹汗一起包围进攻后金军的作战计划,完完整整地献给了奴儿哈赤。
结果,奴儿哈赤趁着王化贞大军还没有集结到位,率先发动进攻,将还没有准备好的明军打得大败而逃。
然后又在林丹汗赶来的途中,打了林丹汗的大军一个埋伏,把林丹汗也坑了一把,使得林丹汗在广宁西北一带无法立足。
从此林丹汗与明军互不信任,再也没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后金了。
祖大成怔怔地看着扬古利、孙得功久久无语,也不知道是因为方才一个多时辰里喝酒喝太多了,还是骤然遭逢眼前这些匪夷所思的场面太过吃惊,需要慢慢消化眼前的事实。
而扬古利等人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之后,祖大成终于回过神来,也不去看扬古利、孙得功,而是用眼睛在对面的人群中找到范永斗。
然后将目光锁定在范永斗上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范永斗啊范永斗,你可知道,你这是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你范家通虏事敌,究竟是多大的罪名,将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祖大成盯着范永斗,而范永斗听了这话,低下头,不再与他照面对视。
这时,扬古利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祖将军真会说笑!我大金国二十万铁骑如今就在边外,距离杀胡口可谓近在咫尺,以林丹汗之强大也是不战而逃,难道祖将军真的会以为,明国能够挡得住我二十万大金国铁骑!?有了大金国的庇护,范家稳如泰山!”
说到这里,扬古利一伸手,图赖会意,将手中弓箭交到扬古利手上。
吱吱声中,扬古利张弓搭箭,把弓拉满,对着只隔着一张圆桌而且退无可退的祖大成,冷冷说道:
“祖大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扬古利在此只问一句,你若降我大金,献出关城,我保你高官厚禄继续做!你与孙得功原是同僚,今后同殿为臣岂不是好?
“若你不肯降我,我拿下这关城不过略费些周折而已,而你却要立死当下!”
说完了这个话,扬古利盯着祖大成,一字一句地问道:“祖将军,你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祖克仁突然冲祖大成喊道:“大丈夫死则死尔,我祖家人岂能屈膝事建奴!”
祖克仁话音刚落,扬古利松开弓弦,利箭疾飞而至,正中其咽喉。
祖克仁咽喉中箭,身体一个趔趄,捂着脖子的双手之下呼呼地往外冒着鲜血,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祖大成,直到断气倒地。
杀胡口守备杨振威见状,突然丢下了手中的戚刀,就势跪在地上,说道:“我降了!我降了!”
扬古利再次张弓搭箭,对着祖大成,说道:“祖将军,给个话吧!”
只见祖大成突然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中含泪。
片刻之后,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杨振威,祖大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祖某贪财好色,玩忽职守,原该有此下场!只是我宁远祖氏,在高皇帝时,即为丰沛之臣,如今世禄且三百年,他人或可降,某却断不可降也!”
祖大成说完这话,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看扬古利一眼。
而扬古利自然也不会留他性命,嘣地一声,利箭离开弓弦,祖大成应声倒地。
只见那支利箭,从祖大成的眉心射入,从其脑后透出,祖大成自是倒地立死。
原本历史上的祖大成,当然没有这样忠义,而是在松山城破之后,跟着洪承畴一起归降了满清。
只是当时的情形,大明江山风雨飘摇,任谁看都是一副气数将尽的样子。
连洪承畴都降了,身为洪承畴身边副将的祖大成还能做何选择?
不过,那都是十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如今这个情况,却与历史上截然不同。
不仅大明没有风雨飘摇分崩离析,而且老祖家在如今这位崇祯皇帝这里,比之以往更受重用。
祖大成虽然一介武夫,可毕竟是世家出身,知道这次建虏或许能够从杀胡口攻入大明腹地,可是要想就此拿下大明,那是绝无可能!
自己降了不要紧,可老祖家那么多人都在军中为将,今后该怎么混!?
就在那短短的时间之内,祖大成给自己,也给老祖家算了一笔账,结果发现,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死了,才是合乎家族利益的。
祖大成不肯投降,被扬古利当场射杀的时候,已是当夜的子时了。
很快,杀胡口守备杨振威就带着扬古利、图赖以及当日夜里一批又一批与商会伙计换装之后手持通关号牌进入城中的数百建虏正黄旗巴牙喇,手持火把冲向了杀胡堡北关关城。
驻守杀胡堡北关内外一千五百人的大同边军,本就是杨振威统带的手下,此时骤见自家守备大人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辫子兵,从堡内突然杀了过来,瞬间就乱了阵脚。
“辫子兵入关了!辫子兵入关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杀胡堡守军一片大乱。
图赖率领的正黄旗护军巴牙喇,本就是建虏精锐中的精锐,此时身在明军边堡之中,人人皆知失败不得,因此个个拼命,悍不畏死。
而杀胡堡守军这边则屋漏偏逢连阴雨。
一来事发突然,搞不清状况。
二来失去了祖大成、姜让、祖克仁这些将领的指挥。
因此,没过多久就被彻底击溃。
杀胡堡北关关城内的守军多数被杀,数百人被俘投降。
而南关关城内的守军,则被孙得功、范永奎等人带领的范家家丁护院,以及杀胡口山西商会临时武装起来的内应,给打了个措施不及。
南关城守军虽然杀死了不少前来围攻的商会武装,但是在搞不清楚状况之下,却也被这些人给牵制了大量兵力,没有去支援北关关城。
等到北关城一下,杀胡堡中到处哄传“辫子兵来了”的呼喊,驻守杀胡堡南关城的姜让之弟姜镶,终于惊恐之下,打开了南关城门,一路出了杀胡堡,仓皇逃亡朔平。
接下来,杀胡口北关城门从内打开,云集在关门外的漠南难民,以及混在难民中的正黄旗甲喇额真之一达尔岱,一拥而入。
随后,北关城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将杀胡堡内的变化传向北方。
而早已率军驻留在杀胡堡以北十余里外的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远望杀胡堡城头起火,立刻点燃火把,带着正蓝旗四十个牛录女真辫子兵,以及众多漠南蒙古部落首领麾下的上万名蒙古兵,打马南下。
当夜未及丑时,莽古尔泰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杀胡口,建虏就这样破边而入了!
杀胡堡内三千边军士卒,除了千余人跟着南关守备姜镶逃往朔平之外,另有百八十人投降,其余全数战死。
除了范家商号和杀胡口山西商会其他七家的人口产业以外,整个杀胡堡内,包括官军家眷,本地军户,以及遵从朝廷旨意前来杀胡堡外开荒屯垦的百姓,累计上万人,全部被杀。
十月二十日的清晨,黄台吉率领麾下正黄旗主力大军两万余人,以及新收编的漠南蒙古联军两万余人,即所谓中路军累计四万余众,沿着杀胡口外的古道,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关内。
………………………………
第六二九章 心忧京西
林丹汗不战而逃,归化城落入后金之手,十数万建虏大军兵临大同边外的消息,本来就已经让京师文官武臣们一片喧嚣,议论纷纷了。
结果,这个消息还没有消化完毕,短短数日之后,大同巡抚、总兵就又报送来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军情急报:
“奴酋黄台吉亲率建虏和漠南蒙古联军数万骑,竟然毫无预兆地破边而入了!”
十月二十六日傍晚,建虏大军从杀胡口入关的消息传到了京师,京师朝野上下随即一片大哗,朝廷重臣深夜入宫,市井之间流言纷起。
到了第二日,居庸关方向也传来消息,大批大同镇和宣府镇的士绅百姓蜂拥而来,在关下请求通关避难。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师,京师百官、勋贵,商民百姓惊骇万状,京师城外通州一带,甚至有不少商户开始收拾家财行囊,在运河码头雇船南下逃难去了。
定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世家,嘉定伯府这样的皇亲国戚,纷纷寻个由头派了有品秩的命妇入宫,借着向皇后和嫔妃们问安的机会,来打听皇家的动向和京师的安危。
周皇后和懿安皇后张氏,以及丽妃、静妃、兰妃也都借着各种机会安抚和宽慰崇祯皇帝的心情。
这一切,都让如今这位本来胸有成竹,认为一切尽在掌控的崇祯皇帝感到十分郁闷。
尤其是杀胡口的消息传来之后,京师文武百官的各种惊慌失措,更让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因为眼前的大局还远远没有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是与历史上黄台吉率军从遵化破边而入京畿之地的情况相比,眼下的局面,也是好上了很多。
至少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建虏直抵京师德胜门外,包围了京师。
再说,就在十数日之前,崇祯皇帝从热河堡孙承宗和大同镇范复粹那里,确知黄台吉已经率领建虏八旗中四个旗的主力西征林丹汗以后,当即派出了李凤祥、韩赞周、张国元三个内臣,携带密旨赶赴辽东、登莱与东江,令三地督、抚、镇臣在旨到之日即刻出兵。
而且为了避免失期误事,皇帝还在给辽东、登莱和东江镇的旨意中明确加上一句话:
“限期十一月望日之前誓师出兵,传旨内臣逾期而未至者,斩内臣!旨到三地而将帅逾期未能出兵者,咎在督抚则杀督抚,咎在镇臣则杀镇臣!勿谓言之不预也!”
崇祯皇帝相信,只要东江镇、登莱镇、辽东镇能够如期出兵北上,向建虏后金国发起进攻,那么这一次黄台吉率军西征,就一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然了,所有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大同、宣府乃至是蓟镇的边军,一定要顶住建虏的进攻,坚持到后金国被兵消息传来,黄台吉率军撤离的那一天。
一旦大同、宣府顶不住,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可就危险了!
因为一旦建虏如同历史上一样打进了大明朝的腹地,甚至如同历史上一样大军直抵京师,那么即便是毛文龙、李信和鹿善继在辽东、辽南和辽西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如今这位崇祯皇帝自从穿越以来,就处心积虑准备的这一战,很可能也是得不偿失甚至是大败亏输的一个局面。
但是,对于如今这位崇祯皇帝来说,即便将来的局面真的是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的所有安排全部大败亏输,其最惨的下场,也不过是与历史上崇祯二年底的情况一样而已。
有了历史同一个时期的前辙之鉴作对比、作参考,崇祯皇帝在相继接到来自大同、宣府的几封紧急军报的时候,心里虽然对大同巡抚范复粹和总兵官祖大寿的一再应对失措非常不满,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
因为他知道历史上最坏的局面是什么,也知道如今的情况远不是最坏的局面。
所以除了紧急召见了几位朝中重臣,向他们通报了来自大同的紧急奏报,让锦衣卫派人分赴太原、大同和居庸关传达了自己的几道口谕之外,崇祯皇帝并没有什么异于平时的特别表现。
反倒是宫内宫外、京师朝野突然陷入了一边慌张慌乱的氛围之中。
十月二十七日上午,崇祯皇帝像往常一样卯时起床,洗漱完毕,带着身边的一种侍从武官和侍卫亲军三卫指挥使等人,沿着紫禁城的城墙慢跑健身。
然后,按照一直以来的安排,到储秀宫兰妃和宜嫔处,陪着她们吃早饭。
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崇祯皇帝简单用过早饭,即带着一种侍从文武臣僚,来到了武英殿。
崇祯皇帝在武英殿里召见了军机大臣张惟贤、直隶总督南居益,以及兵部当值右侍郎孙元化、兵部职方司郎中牛聚明等人,围绕着武英殿右偏殿舆图阁中地形沙盘,讲了讲眼前的形势,然后指着居庸关的位置说道:
“此处位置最是紧要!杀胡口已破,建虏大军突入,大同与宣府两镇之内已然无险可守,虽说不能弃之,但也不足凭借!
“然而大同往南、宣府往东,仍是关山险要,南有宁武,雁门,东有居庸雄关!建虏若想故技重施,破此三关而直入腹地,也是痴心妄想!
“如今军机大臣李邦华都秦晋雄师坐镇太原,朕意令其率晋军入驻雁门,令延绥巡抚孙传庭率延绥军入驻宁武,如此以来,此二关稳如泰山,山西腹地,朕可安枕无忧矣!”
说完了这些话,崇祯皇帝也不给其他人发表看法的机会,而是略一停顿,就接着说道:“最可虑者,乃是此处京西门户!”
一边说着这个话,崇祯皇帝一边拿着一根长约四尺的长杆,重重地在居庸关的位置上点了几下。
崇祯皇帝说完这话,军机大臣英国公张惟贤躬身说道:“陛下!臣虽老朽,愿为陛下分忧!请陛下恩准老臣离京,亲带京营前往居庸关坐镇!关在臣在!必不使陛下心忧京西!”
崇祯皇帝即位以来,在内阁之外设立了专管军军情急务的军机处,一年多来,军机处的职能也得到了朝野上下的认可,虽然分了内阁的权力,在中枢之中加入了勋贵的成分,但毕竟仍是以文臣管军为主,而且处置军务的效率也是大为提升。
先是稳住了辽东防线,其后瓦解了西北贼情,最近更是平定了奢安之乱,军机大臣和军机处的声望一直都在持续走高。
而军机处设立之后的三位军机大臣,如今有两位在外坐镇统兵,英国公张惟贤虽然再作了领班军机,但外人看来,其在皇帝面前不过是拱手唱诺而已,没有什么作为。
朝野之间这样的风言风语所在多有,屡禁不绝,张惟贤当然不会不知。
如今崇祯皇帝指着居庸关的位置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作为军机大臣的张惟贤,于情于理都要站出来扛起这个责任。
一来,他是军机大臣,他不去谁去。
二来,他又是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兼京营总督,而居庸关一线如今早已从蓟镇分出,正是京营的防区。
再者说,自己又奉旨坐镇涿州负责督促近卫军第二镇的编选教训,如今只等最后一批装备到位,就算是齐装满员,编练完成了。
皇帝既然让自己负责编练,不正是想让自己将来方便指挥吗?
孙承宗、李邦华两人都奉旨外出坐镇地方了,自己又怎么能一直无动于衷安坐京师就这么一天天随堂画诺尸位素餐呢?
特别是崇祯皇帝一再世袭的侯爵伯爵之位封赏领兵作战有功的文臣武将,让以英国公、定国公、魏国公为首的南北两京老勋贵们心生恐慌,再不立下新的军功,自家传承两百年的勋贵地位,将来必然就要被皇帝新封的勋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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