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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户人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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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了王氏一眼，便把那脸撇向一边，并不说话。
王氏被自己儿媳妇儿如此对待，心里气愤到了极点。虽然她同样不喜欢那桑玉，可她心里，外人面前，桑玉还是要给自己几分面子，毕竟自己是长辈，所谓子不言母过，她便是做得过分了些，那做媳妇儿也只能受着。
嘴里马上就指责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你婆婆，你不说平常里孝顺我就是了，现我来了，你竟然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别说搬椅子倒茶了。老大，你看，这就是你要死要活要娶女人，如此对你老娘，你都没有什么要说吗？”
王氏批斗完桑玉，又把目标转向林大山。若是以前，林大山必定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可是，才不久他才看了何大家里是非，心里竟也清明了一些，就觉得是王氏又无理找茬了，心里升起了点点不满，脸上也不耐烦起来。
“娘，你今天来有事吗？”
王氏见林大山并没有要教训桑玉意思，只问她来做什么，那脸上神色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突然一酸，她还没有弄清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时，心里就被怒火占据了。
自己居然被儿子嫌弃了。
王氏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胸腔里像是有什么马上要爆炸出来。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林大山眼睛里面怒火熊熊燃烧着。
“好你个不孝子，我可是你老娘，竟然这么对我说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那狐狸精给你吃了什么迷药。竟然让你连血脉至亲都不要了。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你一生下来时候就尿盆里溺死，也省得你今天为个女人来伤我心。”
王氏看桑玉不顺眼，可她看林大山对桑玉好不顺眼。所以，每次只要她跟桑玉对上，必定是要吵架。
桑玉其实也厌烦了这样日子，难不成她是跟王氏八字不合。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过一些简单安静生活，希望王氏不要来打扰她生活。
孙氏以前只是听王氏提过林大山娶了媳妇儿，还是个病得死活不知媳妇儿。就是因为当初死活不知。王氏又舍不得彩礼钱，又想把林大山分出去，便让桑玉给林大山做了媳妇儿。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外甥媳妇儿，原本以为必定是个丑陋残缺女人，要么就是痴傻呆儿，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十五六岁花儿一样少女，竟是比自己小女儿看着还要年轻美丽。
心里又是感叹。自家这木讷外甥走了什么好运气，居然得了个这么好看媳妇儿。
又见着婆媳俩不对付，便想到王氏才给自己说林大山被拿捏住话，心里也信了大半。又诧异桑玉到底是怎么把林大山心笼络到自己手里，看着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小姑娘，怎么有那么大本事。连王氏都斗不过。要知道，那王氏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早就练成了人精了。是林大山亲娘，桑玉出现之前，那林大山可是听王氏话，便是王氏不给他娶媳妇儿，林大山也从未说过什么。该做事情却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此刻见两人要吵起来，孙氏忙打着圆场。“这是要做什么，才刚还说得好好，咋就要吵起来了呢。大山，还不些劝着些你娘跟你媳妇儿，你媳妇儿也是，哪里有跟婆婆吵架，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孙氏说也理，至少，她世界中，理，便是这样。可桑玉不一样，她本来就跟王氏又嫌隙，又去林家大闹过一场，如今，两人根本就是两看两相厌。只怕一辈子都是这样相处法了。听到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妇人这么指责自己，桑玉脸上顿时就不高兴了，嘴里冷冷说道，“你又是谁，我们家事，关你什么事，要你这里插嘴做什么。”
那孙氏顿时脸上一阵尴尬，却忘了，她这才是第一次来，又没有人介绍，桑玉自然就不知道她是谁了。心里却有些埋怨桑玉不会做人，连话都不会说。
桑玉跟王氏一对上，便是一场战争，林大山根本就顾及不到别，听到桑玉这般说，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人，忙解释道，“桑玉，这是我大舅母。大舅母，这是桑玉。”
就这般简单介绍，双方都清楚了对方身份。桑玉是心里冷笑，直接把那孙氏跟王氏化作了一起。
也不叫人，只把脸撇向一边，她可做不到跟不喜欢人笑脸相迎。
孙氏原本是想着桑玉知道了自己身份，定会向自己恭敬行礼，可桑玉一点表示都没有。她气得差点没一口气上来，又想向王氏那样说几句酸话。可她今天本就是来找林大山去帮忙，总不能把人都得罪了，听王氏说，林大山是听那桑玉话了。再说了，她也不经常来，下次再有事，只管换别人来了，反正，她是不再来。还来做什么，难道来看别人脸色吗？
脸上也只淡笑道，“原来是外甥媳妇儿，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差点儿自家人都不认识自家人了。唉，这原本也是我错，竟是让你们婆媳俩生了嫌隙了。”顿了顿，见没人理她，孙氏脸色尴尬起来，却还是继续说道，“这次来找大外甥，是想着家里谷子也到了收获时候了，只家里人手不够，便想着让大外甥去帮着收一下，反正大外甥家里也没有种粮食，闲着也是闲着。你外婆还说，这么久没有见你，想念得很呢。”
原来是这样事，所以才会突然到来。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桑玉心头冷笑，那林大山原本张口想答应，就感觉一道冷光直向自己射来，当即就住了口。
桑玉看了林大山一眼，见他知晓了自己意思，桑玉放心下来，便把目光看向孙氏，脸上笑容灿烂起来。
“原来是大舅母呀，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大舅母。若有无礼之处，还请大舅母别跟我小女孩儿计较。”
那孙氏咋一听桑玉说话突然客气起来，又想着她刚才对王氏那样。心里不觉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比王氏得人心一些。也客套起来，心里想着若是把桑玉哄好了，以后自家要林大山帮忙，不是容易些吗？
脸上越发慈祥起来。
桑玉看着孙氏嘴脸。却不觉得她是真心对自己这么好。脸上却有些为难了，“大舅母，原本外祖家里有事，大山哥是该去帮忙，只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粮食了，大山哥这些天便接了些活干。赚些银子钱，也能买些粮食熬到过年。怕是没有时间去帮你收谷子了。哎，这可怎么是好呢？”
说完。还一脸愁苦样子。小眉头皱真真。
那孙氏脸上一僵，也不好看了。
只听得桑玉一声娇笑，眉眼之间是明媚，“我才忘了。大舅母家里缺人手，我大山哥虽然走不开。可婆婆家里谷子已经收回来了，要别没有。要劳力，还没有吗？大舅母真是急糊涂了。”
那孙氏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是啊，都是自己习以为常了，往年都是林大山来给自己帮忙，自己也习惯他了，便只想着他，却是忘了林家还有几个外甥，都早已经是长大成人了。
那王氏听桑玉这么一说，嘴里马上大声反对道，“那怎么可以？”她那几个孩子可都是金尊玉贵，她自个儿都还舍不得使唤呢，哪里还能让别人使唤呀。
孙氏正想着问问王氏意见，还没来得及问，眼睛才看向王氏，那王氏连一丝余地都没有，就拒绝了。顿时，孙氏脸上也不好看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桑玉早饭吃得少，肚子早饿了。偏王氏还赖这儿。
那孙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结果，又跟桑玉一会儿话，便说要回去了，本桑玉就不愿跟她啰嗦，她要回去，回去便是。自己也不会留。
那王氏自然是跟孙氏一起走，走时候，王氏嘴里还不停抱怨，怎么林大山不答应了。
桑玉听到，脸上讽刺笑着，那你怎么不答应让你家儿子去帮忙呢。
那孙氏也没王氏家里吃饭，只说家里活紧着呢，她得赶紧赶回去。
回去之后，便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直把那王氏老娘气得连拍了好几下桌子，手都拍疼了。
王家老爷子倒是明理，虽说收谷子是家里事情，出嫁女儿泼出去水，可你也不能做得这样明显不是。
他世世代代都是老实巴交农民，可农民也有自尊心。当即拍了桌子，说自家事情自家做，没得涎着脸去麻烦别人。王家人本来就多，只是这些年被林大山帮着便懒散了很多，如今老爷子都发话了，哪里还能那么散漫，都打起精神，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才用了五天，就把谷子都收回来了。
只是，却对王氏不再那么亲了。
当然，王氏自己是不知道。她现也头疼得很呀。
这些天，三儿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是闹着要分家出去单过。这三儿子虽然不若二儿子跟小儿子得她宠爱，可也是她身上掉下来一块肉。这一家人住一起热热闹闹不好吗，偏要分出去，冷冷清清有什么好。定是他那媳妇儿闹。
一想起张氏，王氏就直皱眉头，这些天，不光是老三不正常，就连那张氏，也变得怪怪，要说哪里怪，王氏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怪怪。
林老头儿原本以为老三是说笑，毕竟村里，父母尚就分家话。是会被笑话。况且，父母年纪大了，总是希望儿孙们一起，热热闹闹，多好。便也不往心里去，只是让老三把精力放庄稼上，别跟老大似，闹些事情出来。
林老头儿心里，林大山如今也是麻烦代言词了。只林大山那么老实巴交一个人，被贴上这样一个标签。也委屈很那。
那林大有也并不是很想分家，若说那天，他确实心里气愤极了。又被自己媳妇儿一威胁，当天晚上就去跟林老头儿说了。林老头儿当然不会同意，而林大有自己，也有些犹豫了。
回到房间后，张氏看他那样子。心里边清楚明白了。只觉得心里酸涩得很，又心疼女儿。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来，林大有又提过两次，都无疾而终了。本以为是分不成家了，却没想到居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王氏娘家自个儿收完了家里粮食，全家人都累翻了。虽说粮食是自己家里。可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埋怨王氏，那么多外甥，竟然舍不得差一个过来帮忙。
那王氏想着很久没有回娘家了。便提了十几个鸡蛋，回去看看。
却没成想家里任谁都对她没个好脸色看，就是说话，也都带着三分刺。
王氏娘家里受了气，气呼呼回到家里。这天又热，她走了一路。口都渴死了。便拿了水壶倒水喝，那知那水壶里竟一点儿水都没有了。王氏心里火气又涨了几分。
朝着屋里喊了几声张氏，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嘴里便大声骂道，“好吃懒做懒婆娘，下不出蛋母鸡，成天跑得连人影子都没有，老娘想喝口水都不得。”
口中话难听之极。
正巧张氏两个女儿林春风跟林春雨正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听到祖母骂自己娘亲，两个小女孩儿原本就怕王氏，听到王氏骂自己亲娘，也忘了害怕，忘了张氏平日里嘱咐，当即就反驳道，“娘亲才没有偷懒呢，娘亲才不是好吃懒做呢。”
王氏本就气头上，家里又从来都是女王一样存，哪里容得下别人反对，心里就加不舒服了。
气势汹汹大步走出去，扯着林春风小包子头，一只手使劲掐着她小脸，把林春风脸掐得变形了。只疼得小丫头眼泪直往下掉，嘴里求饶话也说不清楚了。
林春雨见姐姐被祖母打，她本来就还小，才三岁多，平日里又是害怕王氏了。当即就哇哇大哭起来。王氏听到哭声，心里觉生气，又因着都是两个女孩子，她一向重男轻女，又重银钱，想着两个女孩子不光没什么用，以后还得赔出去一大笔嫁妆，心里是恨极了她俩，手下是不留情，直把林春风脸掐得绯红。嘴里还不停凶着林春雨，骂她是丧门星，成天价都只知道哭，哭哭啼啼，长大了也是个狐狸精。一说到狐狸精，王氏自然就想到了桑玉，她如今是恨桑玉了，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只把那手下林春风当成了桑玉，她恨得眼睛都红了，死死拽林春风头发，见她哭闹不休，一张脸煞是可怜，当即就一巴掌扇过去。
可怜那林春风小小年纪，才一个月不到，便被自己亲亲祖母打了两次。她本就小，小孩儿对于记忆深刻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王氏那一巴掌，只把林春风亲情全都打掉了。
王氏打了林春风不说，就连那林春雨也没有漏掉。
张氏原本是去把家里稻草围着树扎成一堆，又不放心两个女儿，便都带了去。眼看着马上就要完了，便叫了两个女儿准备回去了。路上时候遇到了村里人，就闲聊了两句，小孩子本就不喜欢大人闲聊，又不感兴趣，就闹着要先回家。张氏想，反正离家也不远了，也就放心让她们先回去。
没过一会儿，隐隐约约听到有哭声，她心猛地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便笑自己多疑。又继续聊了一会儿才回家。
还没有走到家，就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伤心哭声，张氏心里一咯噔，便知不好，马上甩着两条腿往家里跑。
一把把院门推开，就看到王氏正院子里打自己两个女儿，女儿头上包子头都散掉了，她用碎布给女儿绑头花也被王氏踩脚下，两个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偏那王氏还不解气，又朝林春风脸上扇了两下。
这下，张氏不愿意了。她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把王氏推开，骑王氏身上，疯了似朝她身上打。那王氏哪里知道张氏会突然回来，又哪里知道张氏会有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大婆婆。一个没注意，便被张氏得了手。她身上挨了张氏好多下，又被张氏压下面，翻不了身，心里又急又气，粗着嗓子一边躲一边骂道，“张氏，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老娘，信不信老娘休了你。”见张氏丝毫没有被吓住感觉，自己身上有痛，便朝屋内吼道，“陈氏李氏，你们还不出来帮忙，窝屋里干什么。张氏疯了，竟然敢打老娘。你们还不出来。”
那陈氏原本就靠着门看热闹，只是王氏并没有看见。陈氏心里也被扭曲了。拈着笑站门口，不管是谁被打，她心里都是舒服，特别是看着王氏被张氏压得还不了手，陈氏心里是有一种变态爽，听见王氏叫她，她也看热闹够了，也正好练练手，说不定，还能亲手掐王氏两把呢。
也不客气，应了一声，就小跑着过来了，那李氏跟陈氏身后，也跑过来了。
陈氏李氏一来，战事立即回转，陈氏也趁乱掐了好几下王氏，只听得王氏疼得直骂张氏，陈氏心里偷着笑，嘴角却抿得紧紧。
张氏寡不敌众，以一敌三，没过一会儿便被三人又抓又挠，那王氏是可恶，直接骑张氏身上，朝她脸上左右开弓，直把张氏脸抽成了猪头样。
张氏头发都散乱了，乱七八糟贴脸上，嘴角都被王氏扇出了血，看着狼狈得很。
林春风跟林春雨见自己亲娘被欺负，也顾不得疼痛，冲上前去要保护娘亲。
陈氏跟李氏都是心狠，即便是两个小孩子，也引不起她们丝毫同情心，张氏见两个孩子马上要被陈氏李氏打，也不知道她哪里来力气，一把把王氏从身上推开，迅速爬起来，把连个孩子死死搂怀里，陈氏李氏拳头只往张氏身上来，两个孩子却没有受到伤害了。
林大有从外面回来，他想着这家兴许是分不成了，可是又怜两个女儿被打，就从镇上买了些酥糖块回来，才走到院子外面，先是一愣，手里包着糖油纸布也掉地上了，他却顾不得什么，飞一般冲了进去。
他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到把王氏拉开，看着被围中间人头发散乱，身上衣裳都撕破了，裸露皮肤上全都是红色伤，林大有怎么也不肯相信。
他嘴皮子动了动，发出细弱蚊声声音，“二妹？二妹？”
他真心希望，那狼狈不堪坐地上人不是他媳妇儿。
可注定是要他失望了。
张氏紧紧抱着两个女儿，听到耳朵旁传来细弱声音，那声音里满是心痛，可她心里却是再也没有感觉了，似乎麻木一片。
慢慢抬起头，眼睛直直看向林大有，那眼睛里，不再有平时温柔，满满，都是寒冷。
林大有心头一颤，这，还是他媳妇儿吗？
林春风从张氏怀里露出个头，看见林大有，张了张嘴，却是连哭都不敢了。小小脸上满是手指印，黑葡萄似大眼睛里，眼泪跟不要钱似往下掉。看得林大有心里酸涩不已。
………………………………
第五十八章 闹分家
林大有看着眼前情景，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半晌，嘴里才干涩问道，“娘，为什么？”
王氏刚骑张氏身上打得过瘾，娘家里受气全都发泄出来了，看着张氏那被打得猪头一样脸，她也有些心虚了。
可是，她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特别是听到林大有质问她，王氏竟然挺起了腰板，嘴里理直气壮说道，“为什么？那贱人竟然敢打我，好歹我也是她婆婆，她如此不尊长辈，又生不出儿子，这样人我们林家是不能要了。老三，你马上写封休书给她，让她滚。”
王氏此刻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直直看着林大有，是要让他赶紧写休书。
那林大有好似不敢相信似，眼睛直愣愣看着王氏。
休妻？为什么，怎么会闹到休妻这个地步呢？
林大有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是好好啊，昨天还是好好，他出门前还是好好啊。
林大有看了眼自己妻子女儿，转头语气艰难问王氏，“娘，你说是让我休妻？”
王氏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那样一副神情，不就是个女人嘛，还生不出儿子来，有什么用。嘴里轻哼一声，有些埋怨道，“老三，那样一个女人，你有什么留恋，好啊，把那两个赔钱货一起带走，留这儿，还浪费我粮食。等过段时间，娘就去托人给你说个好姑娘，保准是又年轻又漂亮，还能生儿子。你呀，心里也别难过，啊。”
那林大有讷讷，似乎没有听见。张氏头发全都散了，凌乱挡脸前，听到王氏话，张氏下意识抬头看了林大有一眼，嘴角居然挂着诡异微笑。王氏并没有看见，就算是看见，她也只是不屑扫了张氏一眼。张氏却是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明明浑身都疼，她都能感觉到，可是。为什么心却是麻木呢。就连那些伤，明明是疼，疼得要命一般。可她似乎一点都不乎，慢慢起身，连一声呻吟都没有，牵着两个孩子离开了。那离开身影，一点也看不出很痛感觉。就跟平常一样。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张氏会突然站起来，王氏以为她是要找自己报复，张氏还没有站起来时候，她就哭诉上了，说是那张氏来打自己了。可张氏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牵着俩孩子走了。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王氏脸上还保持着假哭表情，好笑站那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终于。她心里有点不安了。
林大有就跟失了神一样，看着张氏离开，没有叫他，也没有回头，那背影。决绝就像是不会再回来。
不再回来？
林大有终于慌了，他开始惊慌失措起来。脸上表情像个迷路孩子一般。
嘴里反复叫着二妹，脚步虚无追着张氏去了。
王氏气恼得直跺脚，嘴里直骂林大有心里只有媳妇儿，没了老娘。陈氏李氏见好戏完了，眼见着马上就天黑了，张氏刚被打了，也不可能会做饭，王氏便只叫陈氏李氏做饭，那陈氏李氏自然心里不愿意，可还是去了厨房。
张氏牵着两个孩子回了房，便去厨房里打了一盆水，先给孩子们细细把脸擦了，刚被头发挡着还没有看见，此刻洗了脸，张氏看着两个孩子脸上全无一点好皮子，全都是手指印，大女儿头发还被揪掉了一块，只剩了白白头皮，张氏擦掉两个女儿鼻血跟嘴角已经干了有些发黑血迹，又给两个女儿洗了手，换了身衣裳，才就着刚才水给自己清洗。
林大有失魂落魄进来时候，张氏已经洗好了脸，连衣裳都换了一身了。他外面已经有一会儿了，等着张氏清洗好，他才进来。此刻，张氏只把头发简单挽脑后，于是，整张脸便毫无遮掩显露林大有面前。林大有似乎连呼吸都不能了，眼前这张脸上满布手指印，这还不算什么，其中是夹杂着不少抓痕，嘴角青紫一片。张氏原本虽算不得好看，可也不吓人，此刻，却完全看不出是她了，饶是看惯了林大有，心里也有些发慌了。
林大有光是看着面上就有些受不住了，他却不知道，张氏身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连两个孩子，也都是。
张氏看林大有进来，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做自己事了，就跟往常一样。可林大有心里，却有着说不出别扭跟慌张。他也不知道慌张什么，仿佛又不好事情要发生。
“二 ，二妹，你，你没事吧。”
林大有嘴里诺诺问道。
张氏身子一僵，便马上放松下来，却没有回头，嘴里只说道，“我没事。”
也就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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