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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户人家-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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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桑玉说当官的事情,这都快一个月了都还没有下来,佟氏也有些慌了。
便问桑玉什么时候能下来了。
桑玉只是单纯的撅着小嘴儿,“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等将军回来了,我去帮你们问问。”
佟氏点点头,她在将军府已经来了几次了,自问已经在这里很自在了。
“我说玉儿呀,这将军府这么大,你这么年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桑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什么可问的。本夫人从来不管将军府的事情,都是白管事在管的,这么多事,本夫人还嫌麻烦呢。”
佟氏听言,恨不得痛骂桑玉一顿,这还有人不愿意管家的,嫌弃管家的。
“哪有下人管家的,我看你还是找个时候,把这管家的权利拿回手里来,”又看了眼桑玉,“难道这是将军的意思?”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压抑
林大山从王氏那里出来,又去西院看了看儿子。
他年近三十才得了这么一个,虽是个庶出,心里也是极为疼爱的。
林大山如今虽然有了官身,到底是个农户出身,并不像那些世家大族官宦人家,府里嫡庶分明。他并没有什么嫡庶观念。在他心里,都是他的种,根本上没什么差别。
再说,王秀秀是他曾思慕了多年的人,虽然后来桑玉占据了他心里所有的位置,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哪里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桑玉只是刚好在那时出现,刚好变成了他的媳妇。当然,若是桑玉长得难看,就是一普通的妇人,想必他心里虽是愿意可还是有遗憾的。
林大山现在也有遗憾。
很遗憾。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桑玉说走就走了,还走得那么决然。不过是纳个妾,她还是夫人,还是家里的主母,她的地位根本就没受到一丁点儿的威胁。相反,因为对桑玉心怀愧疚,他定会加倍的对她好的。
娇妻美妾,所有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林大山叹了口气,他心里还是有桑玉的。当初,他从山里把桑玉背回来,又照顾她那么久,甚至,林大山想起那一次他闯进桑玉的房里,若是当时他坚决一点,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只是,如今两个人关系闹得那么僵,再让他去找桑玉要银子,林大山苦笑,他娘这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呀。
走到西院的时候,王秀秀正在屋子里让伺候她的老嬷嬷揉胸。
她如今正是浦乳期,胸口涨得很,又听人说若是亲自浦乳,以后****会下垂的,还会老得快,再者,那些夫人太太们,有谁生了孩子会自己喂养的,都是请了专门的奶娘。
她一向爱美,外面还有个惠儿时常勾着林大山。
以及,她依然是个小妾。
林大山掀开帘子进来的,就看见王秀秀斜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嘴里发出痛苦难耐又夹杂着几丝舒服的声音,她皱着眉头,因为怀孕,脸上倒是比之前圆润白皙了。一个穿着褐色丝绸褂子的老嬷嬷正在她的胸口慢慢的揉着,还不时的跟王秀秀说两句笑话儿。
他瞬间气血上涌,只觉得这一幕,让他兴奋异常,全身的热血都集中到某一点,看着王秀秀的眼睛顿时火热起来。
到底是正值壮年的男人,又是武官,二十几年都没尝到过荤腥。经不得一点撩拨。
想到自从王秀秀怀孕,两人就很少在一起。特别是生了孩子,家里又许多事闹得他心烦,平日里也不爱回来,只在惠儿那里才稍得点清净,若不然,就是跟同僚去逛花楼。
老嬷嬷给林大山问了好,林大山摆摆手,就让她下去了。
王秀秀睁开眼睛,也不稍作整理,便从榻上下来,拉着林大山的袖子欢喜的问,“你怎么来了?”
她养得皮肤白嫩,原本相貌就是好的,如今生了孩子,身上又多了一丝妇人的成熟妩媚,看着林大山的眼里满是欣喜惊讶。
林大山喉结滚动,脑子里是刚才那老嬷嬷手下,王秀秀痛苦又舒服着的难耐表情。
他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猛地抱起王秀秀,往内室走去。王秀秀雪白的手臂顺势搭在林大山的肩上,她咯咯笑着,声音清脆又妩媚,勾得林大山更加急不可耐。
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王秀秀早在看到林大山的时候,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天雷勾动地火,宝塔镇了河妖。
红绡帐暖,木床轻摇。
好半晌,终于静止下来,只听到男子微微喘气的声音。
院子里的丫鬟早就脸红着躲开了,扫洒的婆子往那屋里撇了一眼,对着墙啐了一口,果然是个上不得抬面的小妾,竟然勾得男主人白日宣淫。
林大山到底没能看成他儿子,王秀秀抓住机会,又在他耳朵边说扶正的事情。
林大山只觉得心烦,扶不扶正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家里,他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当然,他外头是还养得有,但也没在你跟前碍眼,你只是明头上不是正室,可府里谁又苛待了你。
更何况,他还让王秀秀生了孩子。
他唯一的孩子。
又想起王氏跟他说的话。
林大山只觉得这府里沉闷得他一点都不想待下去。
也不顾王秀秀还在说话,拿了衣裳翻身下床。背对着她边穿着衣裳说道,“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你好生照料哥儿,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王秀秀小嘴微张,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林大山满脸的不可思议。
“相公,你。”
她还没说完,林大山就大步走出内室。
王秀秀咬着唇,眼睛愤恨的看着林大山的背影,不多时,终于平静下来,双手紧握,她一定会当上正牌的夫人的。
林大山从王秀秀的院子里出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惠儿的院子。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从外面溜鸟儿回来的林老头儿。
林老头儿如今可不是以前小林村那副地道农夫的样子了,他身上穿着滑溜的墨色福字暗纹的锦袍,是上好的流云丝的缎子,上面的暗纹若隐若现。
一手拿着一支烟袋。
林老头儿喜欢抽烟,旱烟。早在小林村的时候,手里就有一支烟袋,许多时候王氏跟桑玉吵架的时候,他就拿着那支烟袋,或在屋里,或在院子里,或是蹲在台阶上,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时不时的抽上一口,吐出一圈儿白色的烟雾,跟看戏似的。
只是,那时候他手里的烟袋,村里随处可见,小林村的老爷们儿,都爱在傍晚的时候聚在村口那棵大榕树下,说收成,说天气,说儿子娶媳妇女儿嫁人,也说朝廷赋税等等。竹制的烟杆,陈旧的打着补丁的灰扑扑的烟袋,里面装着一点零碎的碎烟叶子。
多半时候,林老头儿都是沉默的抽着烟,可如今,他很想回去村子里,给那些老伙计们,炫耀炫耀他的烟杆。
烟杆是上好的紫竹,由大师傅精心雕刻而成,暗紫的颜色显得富贵有余,上面还有细巧的花纹跟题字,林老头儿不认得字,可他觉得很有面子。
烟袋子也是极好的丝绸做成的,到底是什么,林老头儿自己也说不出来,他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儿,最好的衣服也只是没有布丁而已,只觉得跟他身上穿的也差不多了,摸起来又滑溜又细腻。
他虽然不懂衣裳布料,可袋子里的烟叶子他是知道的,五两银子才那么一撮撮呢。
林老头儿满足的叹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都是孩子们有出息了,孝顺他的呀。
他哼着小曲儿,另一只手提着一只鸟笼,心情愉悦的从茶楼里回来。
“爹。”
林大山站在门边,恭敬的朝林老头儿弯着腰。
林老头儿撩起眼皮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的说道,“是老大呀,怎么这时候出去呀?”
他随口一问,林大山抬起头,一双眼睛有些阴郁,脸上还是那副恭敬的样子。
“衙里有位同僚最近得了个儿子,正逢满月了,就请兄弟们去热闹热闹。”
林老头儿也不管这些,说了两句让他好好当差跟同僚长官搞好关系,就哼着小曲儿走了。
林大山一脸阴郁的走出门,王秀秀生了儿子后,他原也是想着要大办的,那时候正逢他有了官职,手头上得了好些银子,可府里所有人都不同意。
说那孩子不过是个小妾生的,没得折了他的寿元。
林大山握紧拳头,如今府里这一切都是他挣来的,他却连自己儿子的满月都没有发言权。
走到青花巷那间小院子前,砰砰敲了两声,然后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只听得吱呀一声,一个圆胖的婆子开了门。
看见是林大山,那婆子顿时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的把林大山迎进去。
已经改名儿叫惠儿的刘彩云斜躺在矮榻上,她穿着粉色绣着缠枝桃花的云锦丝抹胸裙子,外面一件薄薄的轻纱罩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雪白圆润的肩膀,****半裸,腰肢纤细流畅,她斜躺着,裙子服帖的勾勒着身体的曲线,妖娆动人。
一个丫鬟把剥好的紫色葡萄送入她口中,她小口微张,唇上涂着红艳艳的口脂,那粉嫩柔软的小舌若隐若现。
“都下去。”
他压着声音吩咐道。
两个丫鬟朝他福福身,低头恭敬的迈着小步却快速的离开了。
惠儿看着他,眼角上挑,眼波流转,妩媚勾人。
“今天怎么来了?”
她微微直起身子,伸开双臂,更是显得小腰纤细柔软,林大山大步走过去,一把把惠儿抱进怀里,狠命的揉搓好一会儿,直弄得惠儿喘气娇吟。
“你这小妖精。”
他狠狠的咬了惠儿一口,惠儿喊了声疼,含着泪委屈的看着他,“好疼的。”
她声音娇滴滴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只看得林大山猛地抽了口气。
抱着她就往床上去。
惠儿也不恼,只任由他想怎样就怎样,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她知道林大山在那边受了气,只要她把林大山的心笼络住了,以后自有她的好日子过。
她原本就不是贞洁烈女,不然也不能在还是林大石的妾时,就勾着林大山做了那事。
早就没了家人了,只有紧紧的扒着林大山,她的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生辰贺礼
雨落轩是桑玉的院子,又大又精致。
当初乔慕风迎娶桑玉,虽只是看在她曾出手相救而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家世不显的妻子,不过因他少年时的经历,对女人多有防范之心,又为了唯一的儿子,解散雨露园,心里确实想着把人娶回来后,只与她担着表面上的夫妻之名,便让白管事安排了将军府最精致大方的院子给她。心里也是存着几分补偿之意。
反正将军府不差银子,供着就是了。
桑玉还是挺喜欢雨落轩的。
又大又舒适。
庭前长着几棵芭蕉树,绿色的叶子大张大张的像一把扇子,若是下雨,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啪嗒,那叶子轻轻摇晃,雨珠儿顺着纹路,慢慢的滑下,滴在泥土里,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
当然,还有许多别的奇花异草,桑玉叫不出名字,她进门的时候还是春天,正好百花齐放。
都是奇花,一同开放,桑玉挑了自己觉得好看的,问王嬷嬷那是什么花儿。
王嬷嬷宫里出来的,知道许多,便细细的跟她讲,还会连着那花儿的典故由来,桑玉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她,听得十分认真。
然后,没几天就忘了。
王嬷嬷也不恼,下一次桑玉问,她依然慈爱的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
王嬷嬷端着几碟新做的糕点,绕过假山,踩着青石板的小路,她走得十分规矩,既不快又不慢,脚步平稳,挂在腰间的玉环一动不动。走到正房前头的院子里,看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也各在其位,说话做事都放轻了动作,满意的点点头。
“夫人呢,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有着一种威压,看着坐在门边做针线的紫环低声问道。
紫环是二等丫鬟,按规矩,二等丫鬟不被召唤是不许进屋服侍的。
恭敬的朝王嬷嬷问了好,才低声说道,“夫人在房里,几位姐姐陪着夫人说话呢。”
王嬷嬷点了点头,撩开帘子就进去了。
明亮宽阔的屋子里,桑玉眉尖儿轻蹙一脸苦恼的坐在矮榻上,她皮肤细白,如上好的玉石,莹润美丽,头发梳成坠马髻,也不戴什么首饰,只插着一朵红色的牡丹绢花,显得小脸越发精致。
“夫人,要不,您还是给将军缝一件衣裳好了。奴婢瞧着每次您给将军做了衣裳,将军都十分高兴呢。”
丁兰想了想说道。
桑玉立马摇头,“不行不行。不能送衣裳了。”
丁兰这办法,她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如今乔慕风身上穿的,几乎都是她亲手做的,额,好吧,鞋子不是,她不怎么会做鞋子。
如果再送衣裳,岂不是没新意也不稀罕了?
再说,这可是她嫁到将军府,乔慕风过的第一个生日,如果送衣裳,他肯定会觉得自己不重视他的。
更何况,这生日还是她说要过的。
桑玉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着脸颇为沮丧的说道,“府里什么东西都有,将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人家都要送东西,我不送的话,肯定说不过去的。”
她眨眨眼睛,水汪汪的,睫毛又卷又翘,粉红的小嘴微微嘟着,叹一声气,倒在矮榻上,绣着兰花几朵摇曳生姿的纱绢儿盖在脸上。
“你们说我假装不知道要送礼物可不可以?就说,就说我太忙了,太累了,然后记不得了。到时候我们谁也不许提,将军肯定也不记得这点儿小事的。”
王嬷嬷端着糕点进来,就听到桑玉这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一看就吓了一跳,板着脸把糕点放到矮桌上,走过去把桑玉脸上的纱绢儿拿下来,桑玉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她喊了声嬷嬷。
“你们几个的规矩都白学了吗?夫人不知道,你们几个也不知道吗?”
王嬷嬷板着脸教训,繁星繁月丁香丁兰都噤声低下头,直道知错了。
桑玉看着一向十分慈祥的王嬷嬷瞬间板着脸训人,一时间有些发懵,又听她说到自己,更是一脸萌比。
她哪里错了?
王嬷嬷看着她一脸迷茫之色,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朝她福了福身,才说道,“夫人年纪小不知道,只是,这手绢是不能随意往脸上盖的,不吉利。”
只有死去的人,才会往脸上盖东西。
桑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见桑玉听进去了,王嬷嬷把新做好的糕点搬过来,丁香又倒了杯清茶放到矮桌上。
“夫人刚刚在说要给将军准备贺礼?”
王嬷嬷垂手站在桑玉身侧,桑玉手里拿着一块银丝卷,还没送入口中,就听到王嬷嬷的话,手一顿,脸上有些心虚,刚刚的话不会被王嬷嬷听到了吧。
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王嬷嬷依旧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正了正脸色,若无其事的样子,咬了一口散发着甜香的银丝卷,又喝了口清茶,才慢慢点头,说道。
“如今将军寿辰将近,本夫人竟然忘了给将军准备生辰贺礼了。嬷嬷,你说本夫人准备什么样的贺礼才是最好的呢?”
她敛了笑意,精致的小脸十分正经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盈盈的看着王嬷嬷。
丁香几个只觉得夫人怎么如此可爱,王嬷嬷眼睛里满是笑意,脸上却未露分毫,垂着眸十分认真的对桑玉说,“将军最是心疼夫人,夫人送什么贺礼,将军都是喜欢的。”
见桑玉不满意的皱起眉头,王嬷嬷接着说道,“这贺礼,是代表人的心意的,若是随便准备一样,难免有轻视之意。夫人若是因为贺礼劳心费力,将军定要心疼的,可若是不准备,又说不过去。”
王嬷嬷沉思,然后说,“莫若夫人亲自下厨,给将军炒几个小菜,好好陪陪将军。”
其实她更想说,夫人呐您其实不用这么绞尽脑汁想贺礼的事,将军什么宝贝没见过,你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的,乖乖的躺在床上,把自己送给将军不就行了。
想必将军心里一定十分满意的。
当然,这样的话,恭顺规矩的老嬷嬷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只从旁的提醒桑玉。
桑玉皱着眉头,“可是我做的菜不好吃。”
是不好吃,以前基本上都是林大山做的,后来林大山走了,就是叶雨在做。
她做得很少的。
繁星抿着嘴儿笑,她手里拿着绣着花儿的手帕,圆圆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夫人不用担心,到时候奴婢肯定在厨房里帮您的。”
她喜欢吃,也爱做吃的,做的吃的也挺好的。
夫人要进厨房,几个丫头肯定都要陪着的。
桑玉还是下不了决心,只说再想想。
书房里,乔慕风听到桑玉说的话,不由得轻笑出声,他本是面容坚毅的冷毅将军,此刻脸上仿若冰雪融化,宛若春风,黑曜石一般漆黑透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他原也没打算要桑玉准备贺礼,没有贺礼,他也能从别的地方讨要回来。只是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可爱,竟说出要假装不知道的话。
乔安垂手低头站在书房里,听到将军轻笑的声音,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心头叹气,将军苦了二十几年,如今总算雨过天晴了。
下午,乔明亦下学,来给桑玉请安。
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宝蓝绣竹纹的袍子,小脸嘟嘟的,头发用玉冠束着,十分恭敬的对桑玉喊母亲好,眼睛亮晶晶的。
桑玉摸了摸他的头,又问了几句有没有听先生话课业难不难之类的,小家伙都回答得十分认真。
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
桑玉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那橘子黄橙橙的,是京郊的庄子上专门送过来的,又大又甜。
一边动手剥皮,乔明亦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桑玉的手,红润的小嘴抿着,桑玉轻轻笑了声,又朝外面望了望,屋子里静悄悄的,隐隐能听到院子里丁香跟丁兰说话的声音。
桑玉微微身子前倾,离便宜儿子更近些。
她小声道,“明哥儿,你知道你父亲生辰要到了吧?”
乔明亦乖巧的点点头,“知道的。”
父亲生辰是大事,府里已经在开始准备了,他也经常听到丫头小厮们私下里说,父亲很多年都不过生辰了。
桑玉把橘子皮放到矮桌上,掰开一半儿,分给乔明亦,自己拿着一半儿。
乔明亦刨下一瓣放到嘴里,两颊鼓鼓的,“母亲,好甜的。”
桑玉也尝了尝,确实甜的。她向来爱吃甜的,稍微有一点酸就不爱。想到皇上还是挺靠谱的,送给她那个温泉庄子里长的橘子挺不错的。
“母亲也觉得很甜,一会儿让繁星送几个到你屋子里去,但是不许吃多,不然牙齿要酸的。”
再甜的水果,里面都有果酸,尝不出来,是因为果酸并不多。
但小孩子牙齿本就弱,吃多了橘子,再吃饭,牙齿就感觉是软的了。特别难受。
乔明亦乖巧的点点头,“我肯定都听母亲的。”
没有了下人的挑拨,又跟桑玉住在一个院子里,吃饭也都一起,乔明亦对桑玉亲近了许多。
他自小就没有母亲,身边无一不是丫鬟婆子,作为父亲的乔慕风又时常不管他,小小的乔明亦十分渴望亲人的关怀。
桑玉满意的点点头,把最后一块橘瓣塞到嘴里,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把便宜儿子拉到身边。
眼睛清澈明亮如山间的清水,她眨眨眼睛,一副诱拐小孩的模样。
“明哥儿,母亲问你,你既然知道你爹生辰,可有准备贺礼?”
她脸上带着笑,乔明亦也笑了。
“明哥儿当然准备了。”
然后又有些纠结,搅着手指望着桑玉,“不知道父亲喜不喜欢。”
“那你跟母亲说,你给你父亲准备了什么贺礼,母亲帮你看看。”
为了个贺礼,她竟然落到骗小孩的地步,真是,自己都觉得丢人了。
乔明亦乖巧的说道,“先生说明哥儿的字很有进步,明哥儿想给父亲写一首诗,当作生辰礼物。”
桑玉垮着肩,一脸沮丧的对乔明亦说道,“还是你好,小孩儿一个,不管送什么,别人总不会说什么的。”
乔明亦听不大懂,只安静的待在桑玉的怀里,抿着嘴偷笑,这就是母亲的怀抱呀,真温暖。
桑玉自言自语,粉嫩的小嘴不高兴的嘟着,“若我是小孩子,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理所应当的。”
乔慕风从外面进来,就听到桑玉说的这话,他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
还说不是小孩子呢,这明显就一活脱脱的耍赖的小姑娘嘛。不过想起自己的年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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