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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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巡夜的蜀军将士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围拢过来。

　　　　“什么人？站住别动！”

　　　　“来不及了！什么时候了，还李严？救公主要紧！”司马师狠狠地推开那个不长眼的部下，招呼着一行人护送东乡公主离开。

　　　　一行人刚走出不到两丈，忽然一声爆喝自后方传来，一个身影飞掠过来，直取曹忆后心！

　　　　“鼠辈哪里跑？”

　　　　眼看着那人就要得手，忽然自黑衣人中闪出一人，一记飞踢将来人逼退。

　　　　“你们先走，我断后。”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蛮夷口吻，十分刺耳。

　　　　司马师朝他点了点头，带着曹忆抄小路向城外逃去。

　　　　“南中人？闪开！”

　　　　心知走了要犯，来人跟不迟疑，提起一拳便向这个腿法高超的黑衣人打去。

　　　　“一招解决你！鬼哭！”

　　　　那黑衣人显然也不愿意再拖下去，一开始就用上了大招。

　　　　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基本演绎

　　　　那个黑衣人一脚踢出，便有一股腥臭的气浪扑面而来，他有自信，这一脚若是踢得实了，非死即残，即便是中领军向宠也曾经败在他的这一招下。

　　　　但黑衣人似乎错误地估计了一点，眼前这人实力竟还远在向宠之上，不闪不避，大喝一声：“来得好！”随即运起全身真气，双拳疾出，是打算正面打回去！

　　　　拳脚相击，一场气浪倏然以二人为中心扑散开去，方圆一丈的人都能够感受到这场生死对决中所集聚的可怕气势。

　　　　两者相抗，黑衣人率先抵御不住，抽身疾退，恶狠狠地道：“炼神境！你是永安陈到！”

　　　　“既知吾名，还不束手受擒！”

　　　　陈到一个箭步赶上，正要擒人，但那个黑衣人却阴笑一声，腿下生风往回路奔去，一边跑一边扬声道：“笑话，老子连赵云都踢过，还怕你？若有胆，便来追啊！”

　　　　话音刚落，那个黑衣人便融入沉沉夜色中，没了踪影。

　　　　“好可怕的腿法……”

　　　　陈到追了几步，眯眼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心知自己若是正面对抗，绝对能在五十招内将其擒拿，但对方依仗轻功逃窜，要追拿便绝非易事，恐怕还会反中敌人埋伏。

　　　　“全城戒严！速随我查看牢房！”

　　　　——

　　　　一场风波过后，洋县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约莫午时刚过，便传来丞相驾到的消息，不一会儿，孔明便风尘仆仆地入了县衙。

　　　　“末将看管不力，致使要犯逃脱，恳请丞相责罚。”陈到一见孔明，便主动请罪道。

　　　　“昨夜劫囚之事亮已听说了，是亮思虑不周，正方下狱，洋县无主，亮又带走了大批精锐，至有此失，非叔至之过。”

　　　　“陈到汗颜！”

　　　　“东乡公主曹忆被劫走，其他一干人等却未有动作，这么说劫囚之人应当是敌军派出的精锐死士。”参军蒋琬在一旁分析道。

　　　　“趁洋县唯一的空档期将曹忆救走，这个时机把握得的确很精准，这群人非同小可啊。”孔明叹道。

　　　　马瞬却心存疑惑，他问道：“征西将军能否将与那个黑衣蒙面人交手的情形再细述一遍？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不要落下。”

　　　　“瞬儿似乎对这名黑衣人格外重视，莫不是已猜出了来人身份？”孔明问道。

　　　　“有点头绪。”马瞬先前看了看陈到双手上的伤痕，的确感到有些眼熟。

　　　　陈到于是将昨夜那场激战原原本本道出，当说到那人遁离时放下的话时，马瞬忽然茅塞顿开。

　　　　“丞相，小子知道是谁了！”

　　　　“何人？”

　　　　“前汉嘉太守黄元之子，黄嘉！”马瞬一语道破那身份：“就是曾经打伤恩公和向大哥的那人！”

　　　　说起这个名字，马瞬恨得咬牙切齿，当日在天府南门十里外的驿站，向宠就是与此人对战方才落得阴毒入体，昏迷不醒。直到一年前各般调养医治，方才转醒，但其武艺却折损了大半。

　　　　向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驿站遭遇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包括那名髡首南中人的身份情况，一并寄给已身在汉中的马瞬。

　　　　也就是自接到向宠来信的那一刻起，马瞬才知道这个先后击伤自己两位恩人的仇敌来历，心中发誓定要报此仇。

　　　　如今听陈到提起那人曾放话踢伤过赵云，结合前事，马瞬这才猜出此人的身份。

　　　　“黄元……不详的名字。”孔明捻须思索，想起了八年前的那桩旧事。

　　　　黄元，曾任汉嘉太守，在刘备入川之前便是当地豪族，素与丞相诸葛亮不善。夷陵之战后，听说刘备在白帝城卧病不起，惧怕诸葛亮在刘备死后掌权，清算自己，便在汉嘉郡起兵造反，一度攻入蜀郡，火烧临邛城，引起了天府上下的恐慌。

　　　　彼时孔明奉旨东行，探望刘备病情，天府防守单薄空虚，黄元因此更是肆无忌惮，一路烧杀抢掠，向东进逼天府。

　　　　万幸益州治中从事——杨洪奉命在孔明东行省疾之时留守天府，听说黄元临近，当机立断，启奏太子刘禅，派遣亲兵，令将军陈曶、郑绰前去讨伐黄元。

　　　　结果，陈曶、郑绰按照杨洪所言去南安峡口埋伏，果然大败叛军，生擒正欲渡江的黄元，平定了这次蜀地的内乱。

　　　　杨洪也因此功绩，在建兴元年被赐爵关内侯，再次被任命为蜀郡太守、忠节将军，后来担任越骑校尉，继续治理蜀郡，一直到病逝在任上。

　　　　“丞相，小子以为事实并不会那么简单，黄元早在两年前便与句安在蜀境活动，若无人从中配合，难以掀起如斯风浪。”

　　　　“哼，那个张裔，不是他们后台么？”杨仪道。

　　　　“未必，张裔可能只是这个链条上的一环而已，他在缉捕文书抵达汉中的前一日畏罪潜逃，不知所踪，小子认为恐怕是被人灭口了，主谋者另有其人。”

　　　　“哦？”孔明眼神逐渐锐利，盯着马瞬问道：“那瞬儿认为，主谋者为谁？”

　　　　“小子以为，当是现今牢房中看押的，李严！”

　　　　“空口无凭！”杨仪怒道：“你有何证据？”

　　　　“证据就是，这次的营救行动，救出曹忆只是偶然，原本他们的目标，是救李严！”

　　　　“哦？为何？”

　　　　“第一，李严下狱，但永安军中仍有其党羽亲信，若非他们协力，征西将军亲自看护的大牢岂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第二，张裔失踪后，李严依旧在与曹魏互通声息，司马懿奇兵出瓢谷李严却拒不上报便是铁证！以官位来说，大汉上下除了丞相，就属他李严职位最高，他若非通敌主谋，试问还有谁是？他既是主谋，那黄嘉定在其手下做事，今番李严被下狱，他见靠山要倒，自然要来救。”

　　　　马瞬思路清晰，逻辑缜密，将在场所有人问得雅雀无声，末了，他总结道：“小子以为，昨日劫囚，定有李严残党配合，本意是救出李严，但碰巧发现了隔壁的囚禁着的东乡公主，当时他们已被征西将军觉察，故而在李严和曹忆二选一中，选择抛弃已经失势倒台、没有利用价值的李严，改带更有价值的曹忆逃离！”

　　　　这一刻，马瞬觉得自己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总算没有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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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严伏法

　　　　马瞬的这番推论入情入理，即便是一贯严苛周密的孔明也点头认可了这个想法。

　　　　“叔至，亮以为曹忆若出洋县欲北遁，或仍取道龙亭岭，你即刻带领白眊军占据险要，截住来往可疑人物。”

　　　　“陈到领命！”

　　　　“威公，将早前轮值各处的永安籍兵士集中一处，分别问话，尤其是大牢附近的甲士，更要严加审讯。”

　　　　“杨仪领命！”

　　　　孔明抱着亡羊补牢的心态，一面沿途追查曹忆一行的下落，一面开始对内彻查通敌分子。

　　　　经过这次的事件，再加上吸取了先前马谡失街亭的惨痛教训，使孔明更加严肃地认识到了内鬼的可怕，决心对大汉上下官僚重新进行一次清查，以免重蹈覆辙。

　　　　毕竟马瞬利用句安、李严两个内应将计就计的套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兴许敌人下一回就专以此计诱我上钩。

　　　　“公琰，修书一封，亮要请威硕前来汉中。”

　　　　蒋琬似乎已经猜到了孔明的安排，不禁面露犹疑之色道：“丞相，您终于决定了么？”

　　　　“亮心意已定，此事非威硕不可。”

　　　　马瞬对这个被称作“威硕”的人有些陌生，他悄悄地捅了捅一旁的诸葛果，小声问道：“这人是谁，能令丞相如此重视？”

　　　　诸葛果冷冷地报出一串官号爵位：“中军师、车骑将军、都乡侯刘琰你都不知道？”

　　　　“呃……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马瞬一时语塞，却想不起这个刘琰的生平事迹。

　　　　“好像《三国志》的蜀书里头，是将他与彭羕、廖立、李严、魏延、杨仪这些个有污点，且后世颇有争议的人合为一卷的样子……”马瞬默默想道。

　　　　——

　　　　又过了数日，待到九月中旬，前方传报，曹军似乎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经子午谷往长安方向撤退。

　　　　“虽是撤退，但三军秩序井然、彼此掩护，让我军无可趁之机。那个东乡公主的确是有些手段……”

　　　　这是孔明亲自登上龙亭岭小峰往下看去时发表的感慨。

　　　　“亮有时候会想，宁可那日他们救出的是李严，也不要是这个曹忆……此女若得重用，他日又将成为我大汉的一名劲敌啊。”

　　　　能得孔明如此高评价的女子似乎仅此一例，若真要再添上一位，恐怕只有他的结发妻子黄月英能够与之媲美。

　　　　马瞬本以为那刘琰还没来时丞相并不会提审李严，但结果却并非如此，这些时日除去清扫战场、训练士卒之外，孔明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审讯李严。

　　　　因此当天气逐渐转凉，那位先帝旧臣、官居高位刘琰风尘仆仆地赶到洋县之时，孔明已将李严的罪状逐条罗列，并草拟了审判结果。

　　　　刘琰也毫不客气，他与孔明共事多年，怎会不清楚自己的作用，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就将自己的大名写在了第二位。

　　　　马瞬望着这个洒脱利落的家伙，下巴都快落地了，心道：“感情您老人家跑了一路就为了当个橡皮图章签个字啊？？？”

　　　　刘琰之后，在汉中的诸多官员将领也纷纷落笔，以示支持。

　　　　最终，一篇《弹劾李严表》终于完工，由孔明上书刘禅，文曰：“严为大臣，受恩过量，不思忠报，横造无端，危耻不办，迷罔上下，论狱弃科，导人为奸，情狭志狂，若无天地。自度奸露，嫌心遂生，暗通敌将，卖国求荣。今篡贼未灭，社稷多难，国事惟和，可以克捷，不可苞含，以危大业。

　　　　辄与行中军师车骑将军都乡侯臣刘琰

　　　　使持节前军师征西大将军领凉州刺史南郑侯臣魏延

　　　　前将军都亭侯臣袁綝

　　　　左将军领荆州刺史高阳乡侯臣吴懿

　　　　督前部右将军玄乡侯臣高翔

　　　　督后部后将军安乐亭侯臣吴班

　　　　督左部行中监军扬武将军臣邓芝

　　　　行前监军征南将军臣刘巴

　　　　行中护军偏将军臣费祎

　　　　行前护军偏将军汉成亭侯臣许允

　　　　行左护军笃信中郎将臣丁咸

　　　　行右护军偏将军臣刘敏

　　　　行护军征南将军当阳亭侯臣姜维

　　　　行中典军讨虏将军臣上官雝

　　　　行中参军昭武中郎将臣胡济

　　　　行参军绥军将军臣杨仪

　　　　行参军建义将军臣阎晏

　　　　行参军偏将军臣爨习

　　　　行参军裨将军臣杜义

　　　　行参军武略中郎将臣杜祺

　　　　行参军绥戎都尉盛勃

　　　　领从事中郎武略中郎将臣樊岐等议，

　　　　辄解严任，免官禄、节传、印绶、符策，削其爵土。”

　　　　此表便有孔明转呈刘琰代奏朝廷，马瞬也知道，此表一上，李严也就是彻底被贬为庶人了，聚集在他身边的反汉势力也会随之土崩瓦解，这已比历史上的李严被废提前了一年多的时间。

　　　　至于这场风波能够影响多少大汉政局，马瞬还不清楚，但他现在的心已不在此，因为从那个刘琰身上，马瞬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故友相逢，一如当日天降大雨拯救司马懿出瓢谷时的感受。

　　　　“是《先天八经》！”

　　　　王莽短暂显灵之时的话语言犹在耳，他曾说有一部《先天八经》就在西方，而刘琰正是从西南方的天府而来，莫非就是应在他身上？

　　　　这个橡皮图章莫非是一个世外高人？

　　　　马瞬带着这个疑问，死乞白赖地黏着刘琰连着讨论了三天的天文地理、行军布阵，最终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刘琰，还真得就是个金玉其外的大草包……

　　　　虽然乍一看上去的确自有一派名士风流，更擅长高谈阔论，但马瞬却觉得此人言之无物，最多只能称得上是个闲谈清客，关于治国理政、兵法打仗更是一窍不通。

　　　　“怪哉？那这家伙怎会与我产生《先天八经》的共鸣？”

　　　　没办法，为了查清这件事，马瞬最终还是想孔明请辞，打算跟随刘琰一同西归天府。

　　　　虽然名义上是说立了功劳，打算回天府马谡陵前告慰，但只有马瞬自己清楚，他是为了能够暗中收集第二部《先天八经》的情报。

　　　　这一次，诸葛果没有同行。

　　　　马瞬独自跟着刘琰一行，驾车离开了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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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狂士廖立

　　　　刘琰回天府的路上，受了孔明的刻意提点，希望能够按照来时原路返回，并将其中所到之处与马瞬说明。

　　　　刘琰虽然对这个奇怪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并不妨碍他的执行，一路上果真按照来路归去。

　　　　在途径汉中治所南郑时，暂时负责此地防务的姜维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亲自出城来迎接款待了刘琰。

　　　　当然，宴席过后，主要拉着马瞬小兄弟到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聊了起来。

　　　　于是乎马瞬便将陇西和洋县的战况娓娓道来，姜维认真听着，待到听说上邽光复时甚至喝了声好，听闻瓢谷雨落走了司马懿时也不禁扼腕叹息。

　　　　是夜，两个同要担负起蜀汉未来的年轻人同榻抵足而眠。

　　　　次日，马瞬跟随着刘琰的车队继续向西进发，辞别了姜维。

　　　　临行之前，马瞬只留下了一个建议：“姜大哥，请务必多和那位新降的邓艾接触接触，此人之才不在大哥之下，很快就会有出头之日。”

　　　　离开了南郑，车队折向西南，越过剑阁，沿着金牛道一路向涪城进发。

　　　　这一路上，马瞬并没有发现任何与《先天八经》产生的感应，随着距离天府的路程越来越短，马瞬不禁也开始焦急起来。

　　　　“这刘琰究竟是打哪沾来的《先天八经》之气？”

　　　　这个问题天天在马瞬的脑海中回荡，使得这个少年每隔一会便要停车观察周围有没有古籍字画的店铺。

　　　　但就在进入涪城的当夜，刘琰亲自扣响了马瞬驿站的房门。

　　　　“刘将军深夜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不知大人找小子何事？”

　　　　刘琰在汉中时，已敏锐地发现了丞相对这十岁的娃娃甚是倚重，故而此刻也并没有端起车骑将军的架子，反倒是显得十分平易近人道：“马瞬小兄弟不必拘礼，伯伯来此是有一事想与小兄弟商量。”

　　　　马瞬心中疑惑，两人身份地位差距悬殊，为何刘琰却要与他“商量”？当即摇头表示不解，并请刘琰但说无妨。

　　　　“是关于接下来的行程，出了涪城，若是沿官道一路直抵天府，不过三五日而已。但……”刘琰吞了口唾沫，缓缓道：“早前丞相不是吩咐过刘某了么，要按照来时原路返回……”

　　　　马瞬怪道：“莫非刘大人除了成都，并不是打官道来的涪城？”

　　　　刘琰点了点头，尴尬道：“我有一故友，因早年失言而被流放汶山，数年不得相见，甚是想念。故而此次出城时先取北道，经汶山拜会过这位故友，方才向东折往涪城。只是这一来一回要花费不少时间，若是真沿此路行走，恐怕还要走上个八九日方才能够抵达天府，军情紧急，这么延误恐怕……”

　　　　马瞬心头一动，忙问道：“不知刘大人那位故友，是否是廖立廖公渊？”

　　　　刘琰愕然地点了点头：“然也。”

　　　　就是他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马瞬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对刘琰道：“刘大人，不知可否这样。您依旧沿大道回天府保奏圣上，但请刘大人能够留书一封给小子，让小子好去一趟汶山拜访这位廖先生。”

　　　　刘琰起初还担心马瞬一个人深入汶山这种羌汉杂居的地带会有危险，但在马瞬适时地露了一手《雨霖铃》快剑之后，刘琰二话不说，铺开帛书便开始落笔。

　　　　“这刘琰做事倒真不含糊……果断地甚至有些……耿直吧。”马瞬心中默默念叨道。

　　　　次日，马瞬便与刘琰的车队分道扬镳，向西进发。

　　　　虽然马瞬的轻功和剑法足以自保，但刘琰生怕马瞬路上准备不足，又专点了五名仆役做了马瞬的随从，带着干粮和钱财一并打马上路。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马瞬一行翻过两座小山，行过荒无人烟的旱地，终于在远处的山中看到了一丝炊烟。

　　　　按照地图指示，此地便是汶山，廖立的茅庐设在山阴，远离羌人和汉人的群落，称得上是遗世独立。

　　　　马瞬很快就在当地向导的指引下看到了山脚下的那座茅庐，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预感的确没错，从那个不起眼的茅庐中传出淡淡的青气。

　　　　马瞬当即撇下五人，一骑绝尘奔向茅庐，紧接着滚鞍落马，躬身往茅庐揖道：“前参军马谡之子马瞬，持车骑将军书信拜会廖先生！”

　　　　半晌，茅庐内半点声响都没有。

　　　　马瞬又如此喊了一遍，依旧是宛如泥牛入海。

　　　　“这廖立不会是碰巧不在家吧？”马瞬猜到。

　　　　就在这时，马瞬身后传来一个乡土气息极为浓烈的声音：“喂！那个面生的，你谁？”

　　　　马瞬回头，只见一个年近半百的农夫荷着一根锄头望着自己，这个农夫身上沾满了泥点子和麦穗，显然刚刚秋收归来。

　　　　“这位父老，小子是持大汉车骑将军之信，特来拜会居住在此的廖先生的，不知您是否知道廖先生当下在何处？”

　　　　那农夫抠了抠鼻子，使本就呈现古铜色的面部显得更加猥琐，他抠完后随手在自己的短褐上擦了擦，伸手问道：“信呢？先给老爷我验验真假。”

　　　　马瞬颤巍巍地从怀中用二指夹出刘琰的亲笔信，递到了农夫手里——马瞬看得真切，就是那只刚刚抠完鼻子的手，那农夫也不客气，正反打量了两眼便扯下了上头的绳索，拆阅起来。

　　　　片刻之后，农夫将那信随手一扔，自荷着锄头往茅庐中走去。

　　　　马瞬连忙伸手，想要将信接住，但不知从何处忽然挂起一阵诡异的风，将那封信倏然吹远，轻飘飘地飞入麦田之中……

　　　　“卧槽！”马瞬不禁爆了粗口，那可是大汉车骑将军刘琰的亲笔信啊！居然就被他弄丢在一片麦田里，任由污泥遮盖，在古人这个见信如晤的时代，将如此珍贵的信笺随手丢弃简直是没把写信人放在眼里。

　　　　就在马瞬还想动身去捡信的时候，屋内忽然传来刚刚那个农夫不耐烦的喝问——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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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长江后浪

　　　　“啊？”

　　　　马瞬迟钝了一秒方才反应过来，险些扇自己一个巴掌，这人既然入了廖立的屋子，自然便是廖立本人了。只是曾经名传荆楚的一为名士如今却变成这样一个乡野村夫，着实让马瞬有些不能接受。

　　　　但即便如此，马瞬依然迈开了步子跟着入了茅庐。

　　　　茅庐里头的东西十分简陋，一侧约莫是个生火处，旁边搁着一娄子野菜和些许农具，另一侧是个简单的床榻，唯有正对面的一堵墙前摆放着十来卷厚重竹简，其余景色与一般农家别无二致。

　　　　马瞬的目光在那些竹简上瞟过，然后坐在茅草铺就的地上，与方才那个农夫——或许应该叫廖立对坐着。

　　　　“说罢，刘琰让你来找我这一介庶人干什么？”廖立一边用尾指掏着耳朵，一面趾高气扬地对马瞬道。

　　　　大汉上下敢直呼车骑将军刘琰名姓的人并不多，但这廖立却挂在嘴边，仿佛习以为常一般，足见狂傲。

　　　　“并非车骑将军欲见先生，乃是小子素慕先生高才，专程拜谒，冒昧之处，万望先生海涵。”马瞬揖礼道。

　　　　廖立掏着耳朵，柳叶般的小眼紧紧眯起，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这小家伙满口屁话，想求老爷什么，给我长话短说！”

　　　　马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先生”，但还是耐住性子，一字一句道：“不知先生可曾听说过《先天八经》？”

　　　　在说到“先天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