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武神智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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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蜀汉安插在曹魏中的细作，在报给诸葛孔明的密报中也如此写道：“其才堪比宜城侯马瞬。”

　　　　不知道在孔明看到这样的密报后，远在洛阳的马瞬有没有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经过十余日的长途跋涉，曹爽大军开入长安，但关于下一步的进军计划，曹爽却一直守口如瓶。

　　　　直到来到长安后的第一场军议。

　　　　曹爽召集了军中所有高层将领，包括此次前来的夏侯玄、桓范、何晏、李胜、马隆、夏侯霸，以及原本就随司马懿驻军五丈原抵御诸葛亮的鲁芝、牛金、张虎、乐綝，当然，还有现在作为“人质”重归长安的司马昭。

　　　　“我想你们一定是认为我将率领大军沿渭水而上，从正面彻底击垮蜀军主力，对不对？”

　　　　牛金傻眼道：“难道不是么？”

　　　　曹爽看着这个赳赳武夫，不禁有种智商碾压的冲动，笑道：“当然不是！诸位请看军图。

　　　　“我军和蜀军主力在五丈原对峙超过一年，双方都深扎营寨，做好了防御工事，一旦选择正面突破，定然事倍功半，就算是胜也是惨胜。

　　　　“那大司马打算从何处进军？”征西将军夏侯玄从容问道。

　　　　“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意，留下原班人马依旧固守五丈原，拖住蜀军主力即可，我军可将取道骆谷，趁机夺取汉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雍州别驾鲁芝忙劝道：“大司马此举虽然精神可嘉，但是骆谷相比子午谷道路更是崎岖，粮食更是运送不便。如果碰到天候不佳，这十几万人反而是我军沉重的负担。”

　　　　鲁芝隐约提起曹真伐蜀失利的情形，令曹爽十分不爽，冷哼一声道：“这点小事你以为我会不事先调查清楚么？元则，你来说说。”

　　　　桓范道：“早前本人已测过天象，今年春风晚至，物候干旱，早春时节骆谷无雨，正好进兵。”

　　　　桓范是远近闻名的“智囊”，也是曹爽府中的头号谋士，他既如此说，其他人也就自觉闭了口。

　　　　“没意见了么？很好。诸葛亮大军在陇西，我军却趁机直扑汉中，定然可以断其后路，成败在此一举！望诸将奋勇向前！”

　　　　“我等愿听候大司马差遣！”

　　　　曹爽的自信，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

　　　　——

　　　　是夜，仿佛宿命一般，一个人影独自出了营帐，径打马往长安城西巷去了。

　　　　那人似乎对这边的道路极为熟稔，在西巷内的一家府邸门前停住了脚步。

　　　　府上挂着一块褪了色的牌匾，上头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大字“钟府”。

　　　　那人下马叩门，不一会门后便有一声传来：“来客何人？”

　　　　那人答道：“颍川来的，拜访京兆杜陵的朋友。”

　　　　门内那人听了答话，连忙开门迎道：“哎呀！二公子！如今你已长这么大了啊！”

　　　　钟会比划了个“噤声”的意思，和杜恕入了钟府老宅，这里还是和五年前钟毓来时一样，空荡荡得有些冷清。

　　　　“二公子莫不是受了大公子的委托，又来找那两封拓书？”

　　　　钟会斜眼道：“果然，杜大人也知道这书。”

　　　　杜恕提着灯笼走在前头，随口道：“五年前听大公子提起过，结果这五年来每年大公子都差人来搜书，结果这老宅都连地皮都翻过一边，愣是没找着……”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二公子指的是……”

　　　　话音未落，杜恕却感觉到心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柄短刃正当胸惯出……

　　　　“二公子……你……”杜恕大骇，扭过头去看向这位颍川钟家的天才神童。

　　　　“拓书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钟会将刀从后心抽出，眼看着杜恕瘫倒在地，冷冷地道：“何况本公子已经在老不死的遗物中搜到了他的校稿，那两篇拓书，找不到也罢……”

　　　　“能够练成《握奇经》和《千庭阙》的，注定当世只能有我钟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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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兴势之战

　　　　“不好了！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汉中治所，南郑，一阵喧哗打破了平日的宁静。

　　　　一个哨骑扰嚷着下马，飞奔入太守府，对着汉中太守王平喊道：“前线来报！魏大司马曹爽起兵十五万，沿骆谷向汉中进发，不消十日便会抵达！”

　　　　这一年，王平升任后典军、安汉将军，辅助车骑将军吴懿驻守汉中，兼任汉中太守。

　　　　此时原汉中都督魏延已被封为凉州刺史，吴懿代其为汉中都督，却身常在陇西凉州一带，随诸葛丞相一并开拓蜀汉疆域，因此王平这个汉中太守也就成为汉中这个要地的头号话事人。

　　　　听到这个消息，那哨兵原以为王太守要惊讶一番，毕竟一边是曹魏的十四万大军，一边是汉中的五千守军，何况丞相主军还远在雍凉，根本来不及援救，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但王平那张朴实沉稳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半点惊讶，他反而长叹一口气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我知道了。”

　　　　随即挥了挥手，就让那哨兵退下。

　　　　“对了，传驸马都尉和扬威将军来此议事吧。”

　　　　“小人领命！”

　　　　王平回头，再次端详起了那张高悬已久的汉中地图。

　　　　片刻之后，驸马都尉诸葛恪和扬威将军刘敏入了太守府，王平连忙看座，开门见山道：“不出丞相所料，曹叡新丧，曹爽刚刚辅政就急欲立功站稳脚跟，发兵十五万沿骆谷直取汉中，我军主力随丞相在雍凉，汉中仅有五千人马，关于此次防卫工作，只能找两位将军来商量。”

　　　　诸葛乔答道：“王太守，丞相只是命乔在汉中转运粮草，且乔年少无知，防卫之事，还请太守指教，乔愿听受太守差遣。”

　　　　两军交锋，最忌讳令出多门，诸葛乔虽然职位不高，却因为是丞相长子而身份特殊，若是与王平意见相左，很容易就会闹出纠纷。

　　　　万幸诸葛乔个性谦冲淡薄，不爱争权夺利，深知争权夺利之害，故而一开场就表明态度，甘愿听受王平这个目不识丁的将领差遣。

　　　　而王平也终于得以摆脱那个多年的噩梦——当他做副将时劝谏主将的话必定不会被采纳……先是做徐晃副将，而后做了马谡副将，尽是如此，如今苦熬多年，总算是终于有了他做主将拿主意的机会。

　　　　“伯松过谦了，我的战略与魏将军一致，如果因为兵少就坚守汉中城池，那么一旦关城沦陷，敌人就会从汉中直接南下袭击我大汉腹地。这次万幸曹爽没有多路进军，只出骆谷一路，所以重要的应该是派军固守外围的兴势，将敌人挡在门外，如果敌人转攻黄金城，再由我亲率千人应战，周旋之间，援军可达。”

　　　　扬威将军刘敏附议道：“斯言是矣，汉中百姓遍地，多有稻田，如果听任敌人进入，则屠民毁田，那么大势去矣。”

　　　　“既然意见一致，那我军立刻进军兴势，修整营寨，准备迎敌。”王平拍板道。

　　　　“乔尚有一问，适才听闻太守言有‘援军’二字，恕乔之言，如今我大汉之兵十有七八分布在雍凉，哪还来什么援军呢？”

　　　　“伯松莫非信不过丞相么？”王平问道。

　　　　“父……丞相自然信得，只是他老人家在五丈原，褒斜道和陈仓道的出入口又被魏军切断，若是从祁山道返回，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时间，我们如何能撑得这么久？”

　　　　此言属实，登时使议事堂内蒙上了一层阴翳。

　　　　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王平却从衣袖见抽出一封秘笺，微微笑道：“一切早在丞相的预料之内，这只‘援军’定会在敌人最料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

　　　　十日之后，当曹爽率领大军出骆谷时，早已看见插满蜀军旗帜的兴势山，立即下达了发动总攻的命令。

　　　　但战况却是异常不顺，曹爽明显地感觉到前方的蜀军数量不满一万，但自己十五万的大军愣是被卡在兴势山前不得寸进一步。

　　　　雍州别驾鲁芝建议道：“大司马，兴势山地形易守难攻，我军的骑兵优势在那里根本无法发挥，强攻只会白白增加伤亡。”

　　　　但却因此遭至曹爽的嫉恨，由于鲁芝先前是司马懿在雍州的部下，曹爽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有尽力在打这场仗。

　　　　征西将军夏侯玄建议趁机转攻黄金城，绕开兴势，结果同样被曹爽否决，原因是示敌以怯会失了士气。

　　　　最终曹爽还是决定让夏侯霸率领虎豹骑强攻兴势山，虽然此地根本不适合骑兵施展，但除此之外，曹爽也的确是别无良策了。

　　　　又过了一旬，智囊桓范眼看着伤亡人数不断增加，也感觉到这场战斗的不详，劝谏道：“大司马，我军运输困难，所依赖的氐羌牛马已经死亡大半，再这样下去我军粮食根本无以为继。”

　　　　但力主此次伐蜀的李胜和邓飏却道桓范在危言耸听，军粮和马匹随时可以再从长安征调。

　　　　桓范被这两个以浮华著称的家伙气得不行，暴跳道：“大将军，邓飏和何晏等人势必将败坏国家大事，应该诛杀！”

　　　　曹爽却道：“现在应该全力对付蜀贼，怎么仗还没打赢就在起内讧？”

　　　　桓范再次谏道：“大司马，我军孤军深入敌境，长期无法取胜，倘若诸葛亮攻破五丈原，直入雍州，切断我军骆谷的退路，届时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曹爽再次摆手道：“五丈原那边无须担心，有牛金、张虎、乐綝三位将军在，足以抗衡诸葛亮。君不见司马懿离开西线那么久，他们不也成功顶住了蜀人前进的兵锋了么？”

　　　　桓范长叹一声，这也是他最为不解的地方，那个席卷雍凉，用兵如神的诸葛孔明为何一到了五丈原就变得呆板迟滞起来，仿佛只求守成再无进取，即便是司马懿离开五丈原回洛阳述职时也无法攻破五丈原的防线。

　　　　“奇怪……真是奇怪……”桓范一个人郁闷道。

　　　　司马昭冷眼看着这场军议的闹剧，心中暗道：“我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是错。现在周围都是曹爽的人，要是有一点不谨慎，恐怕我就得死在这里。大司马打赢，对我司马家没有好处，若是打输，则我本身会陷入危险，实在是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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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关中破局

　　　　历史上在蜀汉建国之后，曹魏一共四次组织伐蜀。

　　　　第一次发生在218年，魏武帝曹操亲自率军，为夺回汉中，替夏侯渊报仇发动了汉中之战，这也是曹操和刘备这两位当时英雄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其结果是曹操战败退军，刘备坐稳了汉中，这也是刘备此生此世第一次在正面大集团军交锋中战胜宿敌曹操。

　　　　第二次发生在公元230年，由魏大司马曹真率军伐蜀，经子午谷直抵汉中。这场战争原本由于天气原因，使远道而来的曹军疲惫不堪，最终尚未取得战果就退却。但在马瞬的干预下，却漂亮地打出了“声东击西”的战果，不仅俘虏了东乡公主曹忆，为孔明争取到了和曹真在洋县对峙更久时间，还接连阵斩张郃、收降邓艾、俘虏郭淮，并将陇西一代纳入进大汉的版图，取得了北伐以来的最大战果。

　　　　第三次原本应该发生在公元244年，但却由于曹叡的提前退场，以及马瞬在魏国内部的活动，而硬生生地提前了十年，由继承了曹真爵位官位的曹爽组织伐蜀。此次战役是曹爽为稳定自己在曹魏政权中的威信而仓促发动，但曹爽既无曹真那般用兵稳健，身边又无张郃、郭淮等名将谏言，是以败得最为凄惨。

　　　　第四次发生在公元263年，由镇西将军钟会、征西将军邓艾、雍州刺史诸葛绪三路伐蜀，最终在邓艾偷渡阴平后成功受降刘禅，彻底灭亡蜀汉政权。

　　　　但马瞬自从穿越以来一贯的信念就是：“事不过三，曹魏每次伐蜀，不仅连汤都没得喝，自己还要反从曹魏身上啃下一块肉来！第一次伐蜀，昭烈帝取得汉中；第二次伐蜀，马瞬便要吞下陇西；如今第三次伐蜀，那么便要鲸吞整个雍凉！”

　　　　因此自马瞬以东平马隆的身份成为曹爽的幕僚后，便将曹爽伐蜀的全盘计划通过线人如实向远在五丈原的诸葛丞相一一汇报。

　　　　孙子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因此马瞬对丞相的第一封报告里头就明白写道：“天下将变，请丞相暂做隐忍，曹爽不发，汉军不动……”其后更详细记述了曹魏政坛上发生的种种变化。

　　　　诸葛孔明何等聪明，一接到马瞬的密报就已会意，如今虽然曹叡新丧，本是进取雍州的良机，但刚刚纳入蜀汉版图的凉州和陇西尚未稳定，贸然进攻，恐怕还未能打下长安，自己这边就已后继无力了。

　　　　因此，孔明采纳了马瞬的僵持建议，其实这也是军中魏延、吴懿、蒋琬等人的建议，只偶尔发出小股部队进行骚扰，却一直在渭水北岸养精蓄锐。

　　　　哪怕是总揽曹魏西线战事的大将军司马懿被宣诏入京，孔明也按捺住了夺取五丈原的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此时攻占五丈原只会打草惊蛇，若是让曹魏再次重视起西线战事，令司马懿率大军固守长安，则接下来的战事更要艰苦数倍。

　　　　因此孔明在装，也在等，等曹爽轻敌的那一天。他心里明白，曹爽非将才，只是由于他的宗室身份才被推举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他在曹魏的势力尚浅，底下的人一定会怂恿他向曹魏的敌人开刀，积攒功勋，因此蜀汉军队在五丈原僵持的每一天，都会增加曹爽的自信，滋长他的轻敌之心。

　　　　其结果，就是这次规模空前的伐蜀之战。

　　　　曹爽刚刚领军出兵就接连犯了两个兵家大忌：一者没有效法曹真分兵，从各条谷道同时向汉中进军，反倒是将十五万大军挤在骆谷，摆出决战态势；二者是基本保持了原五丈原和武功一带的防务，似乎并没有将诸葛亮的主军看作侧翼的威胁，反而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可以效法“围魏救赵”之策，使诸葛亮顾及汉中危殆而撤出雍州。

　　　　曹爽如此用兵的消息传来，孔明激动万分，下令全军继续休整，却放出打算撤军回援的消息。

　　　　另一方面，孔明早已六百里加急将文书寄给远在汉中的王平，嘱咐他在兴势一带拖住曹爽，最多两个月，援军定至，此围自解。

　　　　就这样，蜀汉和曹魏两个政权在汉中的兴势展开了空前惨烈的拉锯战。

　　　　王平率领的汉中守军艰难地固守兴势，全赖地势险要，还有翻山越岭、神出鬼没的五步飞军，方才堪堪将曹爽阻挡在汉中门外。

　　　　而曹爽这边，经过了一两个月的攻坚，士气已降到了谷底，距离曹真伐蜀过去才不到五年，许多老兵都是经历过五年前那次伐蜀之战的，眼见如今历史即将重演，早已丧失了克敌制胜的战意。

　　　　整个曹军中弥漫着一股浮躁而绝望的气氛，所有人都在期盼尽快发生什么好打破如今这个僵局。

　　　　不负众望，消息终于传来。

　　　　只不过，是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坏消息……

　　　　诸葛亮没有回军，反而绕开五丈原，依山向东，火速抢占了武功。武功乃是长安到五丈原的必经之路，属关中要害之地，如今被蜀军切断，那么五丈原和陈仓的魏军就将面临断粮的危险。

　　　　司马懿回到洛阳后，镇守五丈原和蜀军对峙的就是后将军费曜，张虎、乐綝和牛金都受其节制。

　　　　“你说什么！诸葛亮的军队居然从我们后面绕过去？”得知这个可怕的消息后，费曜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牛金撇了撇嘴道：“蜀人这次就渭水北岸，又不是从斜谷道走，怎么可能会一定经过五丈原？”

　　　　张虎建议道：“后将军，现在应该杀掉传递消息的士兵，不要让后方失守的消息走漏出去才是！”

　　　　费曜也意识到了这点，真要动手，忽然又有军报传来。

　　　　“启禀后将军，蜀人已攻破郿县！”

　　　　“什么！”费曜大惊，这可是关中的粮草重地，如今居然也宣告沦陷，而军中的粮食已不足旬日，若不今早退兵只会两斤而亡。

　　　　“不管了！水陆并进！快撤！”

　　　　公元234年十月，费曜两万关中军接到武功、郿县相继失陷的消息，顿时军心大乱。后路被堵，费曜无力统整溃散的大军，只好放任兵士不断逃亡，等到撤退到武功之地时，两万军队已经逃得剩不到三千。面对绝望的数量差距，费曜决定抛弃部队，和一些高级将官逃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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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长安城下

　　　　当武功、郿县相继沦陷，五丈原魏军阵脚大乱，开始溃散的消息传至骆谷的时候，曹爽正在指挥着虎豹骑朝兴势山发起今日第十七波冲锋。

　　　　经过了足足两月的鏖战，兴势仿佛成为了一架巨大的绞肉机，蜀人在此倚靠山石滚木，不知阻挡了多少回魏军的强攻，这已不是曹爽原先想着的绊脚石，而成为一道可怕的天堑了。

　　　　“你说什么？武功、郿县被破？费曜撤出五丈原？”连日熬夜下来，曹爽的眼眶血丝爆绽，红得可怕，厉声朝那个传令兵呵斥道。

　　　　“禀大司马！千……千真万确！”

　　　　再三确认情报属实之后，曹爽倏然觉得眼前一黑，瘫倒下去，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旁的夏侯玄连忙将他扶起，用他温雅平静的语言安慰道：“大司马，你是三军之主，如今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曹爽双目紧闭，在夏侯玄怀中急切道：“快传……传桓范、传马隆来见我！”

　　　　桓范为军中智囊，本就在帐内待命，反倒是马瞬在后军督运粮草，晚了片刻方才赶到。

　　　　马瞬一踏进帐门，就感受到了帐内低迷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每个人都如坐针毡、如临大敌。

　　　　“孝兴来了，快快入座。”曹爽半卧在座上，脸色蜡黄。

　　　　孝兴是马瞬给马隆取的字，用的就是晋初的那个名将马隆的姓字。

　　　　马瞬见此情形，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恐怕是丞相终于出手了。

　　　　“据报诸葛亮主军已攻破武功、郿县，兵锋直指长安，费曜两万关中军粮道被切断，不战自溃。如今我军深入敌境，若是不能尽早抽身，恐怕要步费曜的后尘啊！”

　　　　智囊桓范的一席话语，令场面更加沉闷。

　　　　“那依元则所见，还来得及退回长安么……”曹爽已经褪去了原先壮志踌躇的样子，低声问道。

　　　　桓范冷静道：“大司马放心，蜀人不擅骑乘，骑兵数量远不如我军，只要下令后队作前队，使轻骑先行，应当能够赶在诸葛亮抵达长安之前进入长安。”

　　　　“那剩下的步卒呢？骑兵毕竟只是少数。”夏侯玄问道。

　　　　“征西将军所言不差，谷道狭隘，步卒和粮草辎重只能缓缓而退，出了谷后，还要担心蜀人伏兵，更得结阵而行，我意当与驰援长安的轻骑分作两部，一前一后抵达长安，若当后军抵达时长安已经被包围，则可以先东入潼关，再行休整。”

　　　　曹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桓范的计策：“此计可行，我曹某虽进取无功，但势必不会抛弃这十万军民，那就请仲权领虎豹骑先行驰援长安吧。”

　　　　仲权即夏侯霸，因其父夏侯渊在定军山中被蜀将黄忠所斩而痛恨蜀人，此次攻兴势两月不见成效，早已心中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能前往长安对付诸葛亮，当即二话不说，领了将命。

　　　　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什么不能抛弃十万军民只是鬼话，曹爽是不愿意冒着天大风险带轻骑出谷打探的，再说和固守长安相比，还是在身边这十万大军的保护下更为安全。

　　　　许多将领都不自觉地朝夏侯霸投去怜悯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帐内响起：“禀大司马，长安乃关中命脉，马隆愿与夏侯将军同往长安！”

　　　　曹爽一愣，没想到这个高风险差事别人夺都来不及，这个马隆居然主动请缨，但转念一想，他与这个马隆本就交情不深，他既是主动提起，也便随他去了。

　　　　于是，在智囊桓范的策划下，夏侯霸会同马隆连夜率领魏军轻骑往北而去。

　　　　次日，等王平醒来检视防务的时候，只发现曹军营寨尚在，却已空无一人……

　　　　——

　　　　如果说魏军这边退得匆忙，那蜀军可谓有条不紊，抢下郿县之后，孔明分兵埋伏了费曜几阵，使从五丈原退下的魏军被打得风声鹤唳，聚而复散，再不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然后才挥师直奔长安。

　　　　这座曹魏的西部重镇，前汉的故都，终于进入了蜀军的视野。

　　　　“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这句出师表中设计的远大目标终于到了即将变现的那一刻，所有大汉军民无不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