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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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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白氏道:“提及此事,还需多谢大公主,当年她无意中撞破宫人制住我,强行割腕取血的事,不敢声张,对我却更加关怀备至,日夜让我陪伴,乃至于同吃同睡。姜宏端那时还有几分人性儿,因着锦城是他第一个孩子,对大公主最为宠爱,倒也没有拒绝长女的要求,自此娘亲所受的酷刑大为减少,只是仍不得不小心行事,以防哪时落了单,被姜宏端的人给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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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成为白月光(六)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防盗章节,么么哒  夕阳欲坠; 华灯初上。

    白檀点了些饭菜; 招呼韦骄两人道:“先用些膳食,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张蕴伯面带倦色,表情却极为兴奋; 依言走过来,说道:“若是能让这文集刊发出去; 普天下的读书人说不得都要受惠,做成此等大事; 实在是功德一件。”

    韦骄亦点头赞同; 难得没有说出什么反对意见。

    几人围坐着用过饭,又吃了些时令瓜果; 各自捧着茶盏啜饮,白檀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房间角落处的水漏,看清楚时间,扯开衣领; 嘟囔道:“这鬼天气,真是越发热了,如今都已是掌灯时分,空气里还潮腻腻的……”

    韦骄扫了扫他绯红的脸颊; “吩咐店家添些冰块就是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躬身退下; 往房间外走去。

    张蕴伯出言阻止道:“无须如此; 公子体弱,受不得寒气,才吃了饭,出些汗也正常,把窗子打开,吹吹那挟着花香的夜风,岂不清爽?”

    他快手快脚地将另一扇紧闭的轩窗也打开了,窗口正对着临河的几家花楼,隐隐传来些女子娇柔的调笑声,男客们相互间恭维寒暄声。

    白檀敏感地闻到浓郁的脂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咦,他怎么也来了?”张蕴伯惊讶出声。

    程锐道:“谁啊?”

    张蕴伯转身,目光有些纠结地看向白檀:“阮青松。”

    他们与白檀相识多年,对白家的情况十分了解,除了替阮白氏及白檀母子两人不值外,也很是瞧不上阮乐正的虚伪做派。

    唯独对于阮青松,几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阮青松本身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但认真分辨起来,他却又确实没做错什么。

    良好的教养让程锐和张蕴伯实在做不出随意迁怒他人的事,只一直选择无视他罢了。

    偏偏阮青松近日不知是怎么了,总喜欢往他们身边凑,没得让人不自在。

    白檀道:“我这哥哥向来心比天高,今日是望日,想必是来燕子楼参加诗社的。”

    张蕴伯心存忧虑:“ 论理我不该说这话,只是青松少爷也太不安分了,公子须得小心一点才是。”

    瞧瞧,阮青松还以为自己那些小动作做得多隐蔽似的,殊不知连张蕴伯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都察觉到了。

    真替他脸疼。

    程锐也道:“我也就算了,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檀儿你打小就聪明,干嘛要做商贾呢?白白浪费了好资质。”

    这样的话从白檀选择经商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曾断过,毕竟,商人地位低下,在衣食住行等方面都要受到来自社会各界的限制。

    商人东买西卖,赚取差价,以此牟利,商贾行业的流动性,对社会现状的稳定造成巨大挑战,当权者为了使自己的地位确保无虞,自然极力压制。

    阮青松踏进燕子楼时,厅内的文人名士已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嗡嗡作响。

    有相熟的同窗看到他,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邀他同坐。

    阮青松走了过去,“你们做什么呢?”

    同窗道:“今日诗会的题目已经出来了,我们正在想该如何写。”

    “哦?”阮青松眼眸一亮,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二楼三楼一间间密闭的雅室。

    十年前燕子楼还只是一家略有些名气的普通茶楼,像京城内的其他任何一家档次较高的茶楼一样,喜欢安排些风雅的游戏,以此招徕顾客。

    这样的茶楼,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在同行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竞争力。

    直到三年前,燕子楼不知为何突然易主,闭门歇业了半个月,再开门时已经完全换了风格,不但装修得更加雅致奢华,藏书和字画也远非其他茶楼可以匹敌,有不少还是当世孤本。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燕子楼竟然请来了数位大儒,每隔五三日便有一位在楼内开堂授课。

    这些人一生著作等身,载誉无数,偏又个个傲骨铮铮,视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几年前就避世不出,任是达官贵族,龙子皇孙也没能劝服他们,让无数文人扼腕叹息。

    当年几位大儒的名号一经传出,燕子楼立刻被不敢置信的读书人层层包围,场场听众爆满,拥挤得毫无立锥之地。

    自此以后,燕子楼的地位就凌于其他酒楼茶楼之上,成为大家追求风雅的第一选择。

    除此之外,燕子楼还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举办诗会、文会,以诗会友,以文论道,若能拔得头筹,自然有丰厚的彩头。

    其实,但凡能够随意进入燕子楼的,谁也不是不名一文之辈,自然看不上那些彩头,他们更希望得到是楼里的藏书,文坛上的盛名,更甚至是某位大儒亲传弟子的身份。

    阮青松之所以频频来燕子楼,也不过是为自己造势罢了。

    他往二楼中间栏杆处望了一眼,那里正悬挂着一副大字,饱蘸浓墨,遒劲有力,却仅仅只有一个“梅”字。

    看来这就是今日诗会的题目了,阮青松认真回想了一会,记起了一两首前世背过的有关“梅”的诗词,暗暗松了一口气,顿时放心不少。

    一时间,阮青松又是庆幸,又是懊悔,五味杂陈。

    庆幸的是前世做了网络写手,比寻常人有更多机会接触到古代文化;懊悔的是大多时候都在复制粘贴,储存的古诗词也非常有限。

    这些年来,他看似在文坛风光无两,整日着享受众人的称赞与吹捧,实际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麒麟才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可怕的是随着时间流逝,他脑海当中现有的诗词越用越少,只剩下寥寥几十首。

    为此,他不得不一再小心谨慎,甚至时常闭门不出,除非重大场合,轻易不借用古人诗词,实在推脱不得时也尽量自己写。

    不过,人的胃口都是越养越刁的,阮青松早些年的诗作珠玉在前,如今的作品却逊色不少,反差太大,众人失望之余,不免偷偷议论起此事,认为阮青松江郎才尽。

    有风声传到阮青松耳里,气得他当场摔了一批上好的瓷器。

    这些话跟直接扇了他一嘴巴有何区别?

    因为此事的推动,再加上秋闱在即,阮青松近些时日细细筹划了许多,这才决定重现出现在众人面前。

    打定了今日夺魁的主意后,阮青松故意作出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在厅内小幅度地来回踱步。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众人歌咏梅花的诗词都渐渐完成了,纷纷誊写到燕子楼专门提供的芙蓉笺上,标注好姓名,呈递给楼里的小厮。

    有人恭维道:“这次诗会的题目虽然简单,但此间卧虎藏龙,我怕是无望了,阮兄高才,想必今日定能满载而归。”

    阮青松道:“郭兄言重了,涂鸦之作,愧不敢当。”话虽如此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在原来温润自矜的底色上,稍稍覆盖了些得意

    旁边另一华服男子讥笑道:“怕只怕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知道早些年的诗作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有那般心智?骗鬼呢。”

    阮青松眸色冷了下来,微笑如常道:“这位兄台是在担心自己与燕子楼提供的奖品失之交臂?其实大可不必,稍后在下借给阁下把玩一段时间就是了,兄台不必客气。”

    “你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一道空灵而又干净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了些微的冷意,清泠若山涧泉水。

    众人只觉得一股凉爽之意拂面而来,精神都为之振奋不少,抬头望去,楼梯拐角处正站着位容貌昳丽秀美的少年,只是神情却不知为何有些冷然,眉眼间无悲无喜,如同一尊白玉雕琢成的佛像。

    又是这个样子,每一次,只要白檀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毫无意外地被牢牢吸引过去,根本没人在意他的感受。

    不,更确切地说是只要白檀在场,就不会有人记得他阮青松的存在。

    何其可悲!

    阮青松死死地掐住掌心,竭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弟弟,你今日怎么舍得出门了?寻常这个时辰,弟弟你不是已经就寝了吗?”

    姜国推崇勤奋好学之人,世家学子们读起书来常常废寝忘食,挑灯夜读的也不乏其人,稍微惫懒些的也要在书房待至二更三更。

    至于寒门子弟,即便因为经济条件上的限制,没有油灯蜡烛等物照明,也有不少另辟蹊径,做出诸如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举动,一时传为文坛佳话。

    白檀也是求知若渴之人,只是阮白氏顾念儿子的身子,不许他熬夜,所以白檀的就寝时间确实比其他人都要早一些。

    不过,这话到了阮青松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儿呢?

    白檀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睨了阮青松一眼,将他那点儿小心思看得分明,“阮公子慎言,你姓阮,我姓白,你算我哪门子哥哥?”

    阮青松暗中咬碎一口银牙,脸上却带着无奈的笑容,眼神慈爱,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我都是父亲的孩子,自然是手足兄弟,檀儿,你啊你,不过是因着你没有按时完成课业,父亲出言教训了两句,这也是为你好,弟弟万万不可心生怨恨。”

    去他妈的慈爱眼神。

    白檀恶心得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站了起来,“第一,每晚亥时四刻准时休息,这是我母亲再三叮嘱过的,所为的不过是让我好生保养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自然不敢违逆。第二,我父亲阮尚书事务繁忙,等闲不许我去打扰他,至于检查课业,更是无稽之谈了,须知我可是连他书房的门都进不去的。最后,你我虽生父相同,但严格算来,却出身两个毫无联系的不同家族。我生母未出阁时,贵为京都洛阳香药白家唯一一位掌上明珠,幼年时即得蒙圣宠,被接到皇宫内院中教养,与锦城公主同吃同住,乃至义结金兰。我随母亲姓白,论字排行,起名为檀,姓名载于家谱之中,承白氏衣钵,先祖是被世人赞誉为风华满京洛的白衣客,敢问阁下祖籍何处?出身哪里?生母是哪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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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成为白月光(七)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 防盗章节; 么么哒  白檀:“……等等”

    说谁是小妹妹呢?!

    受了伤还跑辣么快,活该你失血过多!

    白檀气得脸都大了一圈,心道还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瞎了呢……

    白檀和阮白氏一行人回府的时候,恰好与据说是“大病初愈”、正在花园里散心的阮青松狭路相逢; 陪在身侧的赫然是阮白氏名义上的丈夫阮乐正,以及身着海棠色裙衫的花见羞。

    空气有片刻凝滞。

    阮乐正脸上慈祥和蔼的笑容消失殆尽,冲着白檀不悦地训斥道:“你素来体弱,自该待在家里好生将养; 整日跑出去胡闹什么?”

    阮白氏的表情瞬间便冷了下来,反唇相讥道:“老爷此话差矣,白家产业将来都是我儿的; 自然要带他出去多见识见识; 难不成还整日困守内宅; 连哪一日引狼入室了都不知道?”

    阮乐正眼眸里透出屈辱之色; 沉默着端起身侧圆桌上的香茗; 慢吞吞地呷了一口。

    “姐姐多虑了。”花见羞嫣然一笑,眉眼间波光流转; 轻声漫语; 宛若莺啼:“老爷原是为了檀哥儿好; 若是因此倒叫姐姐心生龃龉; 连我都要替老爷觉得委屈了。”

    这位花姨娘高髻簪花,晕淡眉目,体态轻盈,打扮艳丽入时,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一言一行,可比素衣素服的阮白氏得人心多了。

    花见羞出身风尘,本是东都洛阳内数一数二的销魂窟“红袖坊”的花魁,十年前号称“艳绝天下,闭月羞花”,故得了个雅名“花见羞”,年轻时曾令公子王孙趋之若鹜,洛阳城内的贵族子弟无不以成为花见羞的入幕之宾为幸,不少达官贵族争抢着要将其纳入府邸,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白家女婿阮乐正成功抱得美人归。

    当年,花见羞的青睐者没少为此事唏嘘感叹,直到有消息传出,花见羞入府时双手抱着一男婴,其眉眼肖似阮乐正,至此,众人才渐渐熄了心思。

    这样一位妙人,常年迎来送往笼络人心,自持身份的阮白氏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与其争辩时每每处于下风。

    眼见娘亲被为难,被阮白氏护在身后的白檀抿紧了嘴巴,感觉很不爽,心里快速想着应对之策。

    阮乐正其人贪财好利,佛口蛇心,指望他突然转性,维护阮白氏和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花见羞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么剩下的,只有……

    白檀不动声色地看向阮青松。

    如果没记错的话,阮乐正非常迷信,对鬼神之事一直深信不疑。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吧,白檀这般想到。

    刚穿越过来时阮青松摩拳擦掌,一心想要大展拳脚,惊艳世人,没成想古人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愚笨,不但发现了他的异常,还差点被判定为失心疯,吓得阮青松夹紧了尾巴,老实了几天,这才让便宜爹娘疑心消减。

    出师未捷,阮青松现在正处于观望状态,还没有制定下一步计划。

    本来意外重生一世,还附身在更加年轻漂亮的身体里,享受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照理来说,阮青松应当欣喜若狂才是。

    事实上,阮青松也确实得意了好久,直到今日见到白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阮青松的资质和各方面条件也算出众,但白檀不但是嫡出公子白氏传人,还拥有令阮青松自惭形秽的美貌,两相比较,宛若云泥之别。

    所以说,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啊,既然决定给他一次完全不同的人生,为什么不让自己重生在白檀身上呢?为什么当时失足落水险些淹死的不是白檀呢?

    阮青松垂首沉思,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阴暗,五官也渐渐扭曲起来。

    白檀瞅准时机,忽然跑到阮乐正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带着哭腔说道:“父亲,檀儿害怕,松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众人顺势看去,正好将阮青松还未收起的诡异表情尽收眼底,顿时一惊。

    阮乐正目带审视:“松儿,你怎么了?”

    阮青松支支吾吾,一时难以分辨:“孩儿,孩儿身体不适……”

    “是吗?”阮乐正拖长了音调,沉吟道:“既如此,赶快再把张老先生请过来瞧瞧。”

    “老爷――”花见羞身形婀娜地走上前去,柔柔一笑,娇嗔道:“您这般虎着脸,别说是松儿了,连妾身都觉得害怕呢,怪不得大家都赞您官威日隆呢。”

    阮乐正抚须不语,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庭中脸色惨白的少年。

    阮青松僵立在原地,只觉冷汗涔涔。

    “云奴儿,过来。”阮白氏不愿意看到儿子与阮乐正亲近,拉着白檀往后宅走去。

    白檀乖巧地跟在阮白氏身侧,仰头好奇道:“娘亲不觉得生气吗?”

    阮白氏冷笑:“他们如何值得我如此?”

    两人回到揽月阁,阮白氏屏退左右,突然出声呵斥道:“跪下!”

    白檀一呆,继而老老实实地跪在堂下,软声道:“娘亲。”

    阮白氏越想越是后怕,满脸哀戚:“云奴儿今日如此,可知娘亲有多担心?那南城花圃偎在山脚下,本就多蛇虫蚁兽,兼之人多眼杂,我虽一直有心治理,但焉知没有那等心怀叵测之人?须知当年我白氏一族虽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殊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如今白家式微,他们岂有不趁机落井下石的?”

    白檀难过:“娘亲,檀儿知错了。”

    阮白氏悲叹:“昔年父亲在世时,那些世交们是何等阿谀讨好,献媚与白家,我既见过他们那副嘴脸,想必早已成其眼中钉肉中刺,我死不足惜,只恐他们将手伸到云奴儿身上……”

    白檀神态懵懂,却眨了眨眼睛,认真回道:“娘亲不要担心,您说的这些,孩儿都知道……”

    阮白氏苦笑:“你如何知道这些?”

    白檀皱着一双还未长成,颜色疏淡的细眉,仔细想了会儿,语气轻快地说道:“虽然不能完全领会,但檀儿曾经听人说过。”

    阮白氏来了兴趣:“哦?云奴儿可还记得那人是谁?”

    白檀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半天才道:“是四天,哦,不对,是三天前,有一位极香极好看的哥哥出现在檀儿的梦里,说了和娘亲方才所说一模一样的话……”
………………………………

106。成为白月光(八)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防盗章节,么么哒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迅速响了过来; 抬头看时; 只见到几位黑色紧身武者打扮的男人,这些人气势不凡,满身杀气,胸口处绣着张扬的朱雀图案,腰间佩以金错刀。

    擦肩而过时; 嗅觉越发敏锐的白檀闻到了血腥味。

    “那是陛下的金吾卫。” 方才还在闭目养神的阮白氏忽然睁开眼睛; 轻声道:“绣着朱雀纹?想来是朱雀司了。”

    白檀倒是深谙举一反三的道理:“娘亲说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合称为上古四大神兽; 既有朱雀司; 想必另外三司也是有的?”

    阮白氏打趣:“你个小机灵鬼,半点瞒你不过。”她虽然故作语气轻松,眉尖却似蹙非蹙; 仿佛有心事。

    白檀反身去看帘外的一方苍穹; 那里碧空如洗; 阳光似锦,一派繁华绚丽。

    但是他知道; 最多再有十年; 这些就会完全被满城风雨取代。

    到了花圃; 管事娘子和一应匠人早已列队等在两旁。

    阮白氏自去巡视,吩咐了几位做事稳妥的侍女陪白檀在干净处玩耍。

    白檀哪里肯静坐着,他身形矮小,动作却十分灵活,在花丛间跑来跑去的,一边还装作顽皮的样子喊道:“百岁姐姐、无忧姐姐,你们快来追我啊,来啊,这边,这边……”

    白檀性子安静乖巧,众人一时没防备,再要追,这小祖宗已经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为了避人耳目,白檀特意跑到僻静不起眼之处,小心将气息调匀,嘟囔道:“这个身体也太废柴了……”

    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算了,反正小爷向来靠脸吃饭。”

    白檀怕阮白氏看出端倪,蹲下身子前先把衣袖裤脚挽了起来,然后折了段食指粗的花枝,在牡丹花根部挖奋力挖了起来。

    花圃里经常浇水施肥,土质松软,不多会就掘出一个小坑,露出牡丹花的根系。

    这些根系盘杂在一起,乱糟糟一团,系多且细长,有的竟然开始腐烂。

    白檀撅着屁股,凑近地表,猎狗一般耸了耸鼻尖,除了泥土的腥气外,还有着淡淡的药味儿,等等,似乎还有……

    不好!

    白檀起身要跑。

    一只手探了过来,紧紧捂住白檀嘴巴,夹杂着血腥气的呼吸喷洒过来,对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别动。”

    这人话音刚落,远处就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

    “公子,您行行好,赶快出来吧。”这是一贯稳重大方的百岁。

    “公子,求您了,您可别吓奴婢啊。”这是胆小如鼠的无忧。

    “云奴儿,娘的云奴儿……”声声泣血,不用说便知是爱子心切的阮白氏。

    “呜呜。”白檀挣了两挣,想要逃脱对方的怀抱。

    无他,这人动作实在太过用力了,再这样下去,他非窒息而死不可。

    好在对方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手指往下滑了一寸,将白檀的鼻子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白檀抓紧时间吸了些新鲜空气,双目却悄然往下望去。

    这是一双孩子的手,手指瘦削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虎口处触感较硬,应当是常年练武所留下的老茧。

    视线所及还有一小截玄色窄袖,上面以错金丝线绣以暗纹,此时虽然被泥污和血渍弄脏,却仍然遮盖不住从袖管间透出来的熏香味……

    这个味道好特别,似乎是龙涎香。

    众人渐渐远去,白檀身后的胁迫者微微松了口气,正要一掌将人击晕,却冷不丁被对方攥住手腕,张嘴便咬。

    玄衣少年吃痛,下意识想要将人甩出去,白檀心中冷笑,开玩笑,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什么人,到了我嘴里的东西,还有吐出去的理?哪怕你是只铁公鸡,我今儿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白檀牙齿发力,双手抱着玄衣少年胳臂,树袋熊一般随着对方的动作左摇右晃。

    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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