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左右逢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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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

　　　　蔡琰蹲下身来，轻轻从地上拾起一个泥捏的小人，望着那已经被踩得不成形状的样子，蔡琰轻声问道：“等曹军拿下广陵，这广陵，还能是那个广陵嘛？”

　　　　闻言，陌书彦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不失为一个安慰人的好办法。

　　　　蔡琰静静的等待，没有打扰陌书彦，也没有干涉陌书彦的想法，只想听一个结果。

　　　　“广陵，终将落幕。”

　　　　陌书彦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用谎言来欺骗蔡琰，望着杂乱不堪的街道，陌书彦叹声说道：“国将不国，城将不城，我们不过是见证者，而不能去改变什么。”

　　　　蔡琰眸光闪动，知晓陌书彦没有假意安慰自己，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继而郑重地问道：“若是有一天，杜仲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你会结束战乱嘛？”

　　　　“有能力改变嘛？”

　　　　陌书彦铭心自问了数次，给出了不违心的答案，“若是有那一天，我会。”

　　　　“舞文弄墨，行医济世，你都能做到，也许，真的会有可能。”

　　　　蔡琰望着陌书彦的眼神中充满着希翼之色，似乎从陌书彦身上看到了他平定天下的那一天。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还是赶回蔡府，才是首要之事。”陌书彦提醒道。

　　　　这时的蔡琰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偏离了重心，如今即将兵临城下，那还能遥望未来。

　　　　“倒是让杜仲兄见笑了，我们还是先赶回去吧，莫让华伯父和爹爹等焦急了。”蔡琰不好意思的说道。

　　　　陌书彦点了点头，走到蔡琰的身旁，在蔡琰震惊地目光中，毫不避讳的抓起她的手腕，不做任何解释，走在前面率先开路，朝蔡府行去。

　　　　身后的蔡琰，虽然羞涩的低着头，却时不时的看上一眼陌书彦的背影，心里不断地泛起丝丝涟漪，就这样任由陌书彦牵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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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托付

　　　　早些日子，蔡邕早已经收到了曹操的亲笔书信，白纸黑字，言之凿凿，表明曹操的意思，就是让蔡邕领广陵，融入曹军势力，共图复兴汉室大业，字里行间，倒是恭敬异常，阐述了曹操对恩师的情义。

　　　　然而，从袁绍战败之前，就已经在此体会这番清静的蔡邕，又怎会通知将广陵带入战乱之中。

　　　　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的蔡邕，就这样拖着，拖到了曹操没了耐心，终于派出大军前来，拿下广陵，免得被其它人所夺。

　　　　正是因为多日郁结在心，才让蔡邕卧病在床，引来了华佗为其诊治。

　　　　此时的陌书彦和蔡琰回到蔡府，府中的下人大多也被蔡邕遣散离去，推开府门，尽是一片荒凉之色，偌大的宅院，除了那些随风飘动的树枝，根本没见着任何人影。

　　　　见到蔡邕之时，只见他站立在院里里，望着树上新添的嫩芽，连连叹息同身旁搀扶着他的华佗说道：“枯木逢春，尚添新芽，怎么广陵却会在春季，陷入战乱之中呢？”

　　　　“乱世中，哪能求得安定。”

　　　　华佗轻摇着头，沉声劝道：“太守何不带着昭姬前往我隐居的地方，暂避风头，将这广陵，给曹操即可。”

　　　　“你带着昭姬走吧。”蔡邕叹息说道。

　　　　“爹，你不走，昭姬也不走。”

　　　　蔡琰提着裙摆小跑到蔡邕身旁，紧紧的抱住蔡邕，低声抽泣着，“不要赶昭姬走，这里也是昭姬的家。”

　　　　“傻孩子。”

　　　　蔡邕轻轻摸着蔡琰的头，“只是暂时避避风头，等过些日子，爹再去寻你。”

　　　　“不，我……”

　　　　蔡琰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晕了过去，一旁的华佗将其搀扶住，从其后脑勺拔出一枚银针。

　　　　“有劳华神医了。”

　　　　蔡邕托着怀中的蔡琰，病态的脸庞上浮现柔和之色，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蔡邕实在是狠不下心，只能让华佗针刺穴位，令其昏厥过去。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华佗回身望了陌书彦一眼，“杜仲，还不过来搀扶昭姬。”

　　　　“遵命。”

　　　　陌书彦虽然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蔡邕的意思，也能理解。

　　　　从蔡邕怀中接过蔡琰后，低头望着蔡琰那满是泪痕的脸庞，陌书彦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起来。

　　　　“如今战事将近，乘着我还没有下令关城门，你们还是自行离去吧。”

　　　　蔡邕转过身去，默然说道，不敢再多看蔡琰一眼，免得自己不舍。

　　　　华佗没有再说什么，帮着陌书彦将蔡琰放到了他的背上，就领着陌书彦径直离去了。

　　　　院落里，只留下蔡邕一人，双目无神的站立在原地。

　　　　“吁。”

　　　　乘着马车行至城门口，华佗突然拉住了马车，还跳下了马车。

　　　　“伯父，这是何意？”

　　　　陌书彦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

　　　　“你带着昭姬回去吧。”华佗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伯父呢？”

　　　　陌书彦的脸色阴沉下来，“难道伯父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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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托付（补）

　　　　“不错。”

　　　　华佗显然没有打算隐瞒，如今就快要兵临城下，可容不得华佗多做掩饰，只能实话实说，“太守病重未愈，唯恐曹操不念昔日师徒之情，置之不顾，我在身边，还能照拂一二。”

　　　　“若是那曹操痛下杀手又当如何？”陌书彦凝重地盯着华佗说道。

　　　　闻言，华佗脸色瞬间凝重了许多，双眸中仿佛预见了往后血光满天的场景，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生死由命，自有定数。”

　　　　言毕，华佗转身往城门行去，没有再做丝毫的停留。

　　　　望着华佗远去的身影，陌书彦眸光闪烁，却也没有阻止，这是华佗的选择，只能尊重，不能干涉。

　　　　“嘭。”

　　　　随后，陌书彦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城内的士兵将城门关闭，闭合的巨响，似乎在提示陌书彦，该离开此地了。

　　　　深深地望了城墙上高悬的城牌一眼，陌书彦轻轻念道：“广陵。”

　　　　时不我待，陌书彦不敢再做停留，翻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埃。

　　　　随着城内逃亡百姓的离去，广陵的生机仿佛一瞬间被抽空，虽然还是绿水青山，诗情画意，却充满了浓重地死气和萧瑟之意。

　　　　留在蔡府院内的蔡邕，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余光一睹，嘴角浮现无奈的苦笑，“华神医，你这又是何苦？”

　　　　“太守大人，你可是我的病人。”

　　　　华佗施施然坐在蔡邕面前，很是随和的继而说道：“既然唤我做神医，哪有病未愈，医者先行离去之说。”

　　　　“我怎么不知道华神医你这么爱面子了。”

　　　　蔡邕轻轻摇了摇头，算是拿华佗没有办法，“罢了罢了，如今城门已关，想要送你出去也不可能了，好在曹操此人不算是嗜杀之人，凭借你的医术，未尝得不到一条生路。”

　　　　“这么说来，我还要放下心来不成？”

　　　　华佗言毕，与蔡邕相互对视，数息之后，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但蔡邕终归是患病之身，笑了一会，就不住的重咳起来，华佗赶忙止住笑声，轻抚其背，片刻后，咳嗽方停下来。

　　　　平缓了些许呼吸，蔡邕向华佗投去感激的目光，继而又沉重了些许，沉声问道：“昭姬可曾安然离去？”

　　　　“已然同杜仲一同出城，还请太守大人宽心。”

　　　　“如此便好。”

　　　　蔡邕遥望了陌书彦和蔡琰离去的方向片刻，缓声说道：“只要昭姬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个乱世，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乱世倾覆而下，何处又存在真正的净土呢？”华佗不禁感叹了一声。

　　　　蔡邕闻言，凝重的望着华佗，久久不语，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响彻院落。

　　　　“报。”

　　　　传令兵冲进院落，半跪在蔡邕身前，神色慌张地说道：“曹军先锋人马，距广陵已经不足五里之地，隐隐可见。”

　　　　“该来的，终归会来。”

　　　　蔡邕没有丝毫惊讶之色，眸光颇冷，面色坦然的吩咐道：“即刻传我命令，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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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于禁拦截

　　　　“爹，不要赶昭姬走，爹！”

　　　　“吁。”

　　　　陌书彦听到马车中传来叫喊声，赶忙勒住马，停在原地，钻入马车之中。

　　　　刚进入马车，入眼而来的就是蔡琰那满是香汗的苍白脸庞，整个娇躯都在微微颤抖着，双眸中充斥着惧怕之色。

　　　　“杜仲，我爹呢？”

　　　　蔡琰见到陌书彦，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住陌书彦的肩膀摇晃着，“我爹呢，他没有离开广陵嘛？”

　　　　“太守他……”

　　　　陌书彦许久都没有说出来，心里很难组织语言，生怕说出真相蔡琰会过于激动。

　　　　蔡琰看着陌书彦支支吾吾的没个结果，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把将陌书彦推到一旁，蔡琰边说着就边往马车外钻入，“我要去找我爹，爹现在需要我陪着，我要回广陵陪着爹爹。”

　　　　“昭姬。”

　　　　回过神来的陌书彦赶忙拉住蔡琰，沉声说道：“伯父在广陵陪着太守就足够了，兵临城下，你在广陵，只会让太守分心，安然离开，才是对太守最大的帮助，你明白吗？”

　　　　自幼聪慧过人的蔡琰就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瘫软的坐在一旁，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气，没有挣扎，任由陌书彦紧握着自己的手腕。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蔡琰略带哭声的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阴阳小谷。”

　　　　陌书彦撂下话来，松开了蔡琰的手腕，又钻出了马车，如今蔡琰不会再胡闹，陌书彦打算继续前行，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然而，就在陌书彦准备策马前行之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马鸣声。

　　　　“马车止步。”

　　　　明知身后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陌书彦也没有逃窜，马车是跑不过骑马的速度，逃跑也算是一个笑话，还不如省点力气看看怎么应付。

　　　　转瞬间，赶来的那队人马就策马奔腾到了马车周围，将马车包围了起来，为首的那人望着陌书彦问道：“马车内坐的是谁？”

　　　　刚抬头看到这名统领，陌书彦心头就涌上了亲切之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继而不慌不忙的说道：“自家内人，身患染疾，我便带着她四处求医。”

　　　　马车内，蔡琰的脸色瞬间红润了许多，听到陌书彦称自己为内人，心中颇为羞涩，还有些欣喜，蔡琰不由得轻啐自己一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染疾？”

　　　　为首的统领眉宇顿时阴沉了许多，低声喝道：“我可从未听说过蔡琰小姐有下嫁给谁，更别提染疾了，阁下还是老实些，免得受罪。”

　　　　闻言，陌书彦的神色闪过一丝慌张，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胸膛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看这些人的穿着，显然不是广陵的人马，此时会出现的，还知道蔡琰身份的，怕是曹军无疑。

　　　　这名统领正是曹操获知蔡琰已经离开广陵后，派出来追赶蔡琰的于禁。

　　　　“统领说笑了。”

　　　　陌书彦看得出来于禁眉宇充斥着正气，算是个比较和善的人，依旧打算瞒下去，面带惶恐地抱拳说道：“马车内，的确是我家内人，这染疾传染得着实厉害，不然我就给统领大人您一探究竟了。”

　　　　深深地望了陌书彦一阵子，于禁也有些惊疑不定，若真的马车中如这男子所讲，是他染疾的内人，怕是会令前去查看的人遭殃，但如果不看，万一错过了，耽误了曹操的事情，也不好交差。

　　　　两难之下，于禁狠了下心，翻身下马，就欲上前亲身查看马车中所藏之人，是不是蔡琰。

　　　　不等陌书彦开口阻止，于禁带来的人马纷纷下马，拉住了于禁，其中一人说道：“统领大人万万不可犯险，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属下来办。”

　　　　“胡闹。”

　　　　于禁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人，劈头盖脸的责怪道：“要是你出事了，家里的妻儿老母谁来照拂？都不要插手，让我亲自检查。”

　　　　“统领大人。”

　　　　“我意已决。”

　　　　于禁完全不给丝毫劝说的机会，不顾阻拦的就想登上马车检查。

　　　　遇到这种身先士卒的统领，一时间，陌书彦没了办法，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然而于禁的手刚触碰到帘帐，马车内就传来蔡琰轻叹的声音。

　　　　“还是被你们拦截了下来。”

　　　　“昭姬。”

　　　　陌书彦轻唤了一声，神色颇为无奈，想不到蔡琰竟然主动承认了，这丫头，自始至终，还是想要回广陵的。

　　　　“臭小子，你该骗我们，找死不成？”

　　　　于禁身后的士兵满脸怒色，就欲上前将陌书彦拉下马车，加以惩戒，于禁却伸手拦了下来。

　　　　“统领。”

　　　　“退下。”

　　　　纵使这名士兵心中多不满，也只能作罢，不敢违抗于禁的命令。

　　　　“蔡琰小姐，主公命我来带你回广陵。”于禁面无表情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

　　　　蔡琰闻言撩起帘帐，探出头来，望着于禁说道：“跟你回去可以，但作为条件，必须放了杜仲哥哥。”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于禁脸色略微一沉，凝声问道。

　　　　“就凭我的性命。”

　　　　蔡琰突然从头上拔下银钗，顶在自己的脖颈处，“要是我死了，你也交不了差，现在可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

　　　　“昭姬，不要胡来。”

　　　　陌书彦脸色突变，就欲上前阻止蔡琰。

　　　　“杜仲，你也别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蔡琰喝止了一声，银钗陷入了刺破皮肤，泛出丝丝血红。

　　　　见此，陌书彦愣在当场，哪敢上前，生怕蔡琰想不开自裁于此，到那时候纵有华佗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蔡琰见陌书彦停了下来，又扭头望着于禁问道：“现在可以放杜仲走了吗？”

　　　　闻言，于禁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看蔡琰，又看了看陌书彦，最后也只能妥协的说道：“放他走可以，但是他必须摘下面具，确保不是主公所要之人。”

　　　　“不必了。”

　　　　陌书彦轻笑一声，镇定自若的看着蔡琰说道：“太守将你托付给我，既然你要回广陵，我也自当陪同。”

　　　　听闻此言，蔡琰微微一愣，内心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眼眶顿时泛红起来，却被蔡琰强忍住，哽咽的说道：“要是你不走，我就自尽。”

　　　　就凭陌书彦欺骗了这群人，去了曹军之中，基本上不死也要脱层皮，陌书彦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却依旧选择同去，蔡琰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陌书彦跟着去，情愿以死相逼。

　　　　看着蔡琰双眸之内的决绝，陌书彦知道已经不能改变什么，双拳紧握，恨恨的望了于禁一眼，心中的无力感如浪潮般袭来。

　　　　几乎要咬破嘴唇的陌书彦颤抖着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重重的丢到了于禁的脚下，随即凝视着于禁，目不转睛。

　　　　刚看到陌书彦的真容，于禁的双眼就瞪大得如同铜铃一般，充满震惊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片刻后，震惊又转化成了喜色，上前数步，于禁眼含热泪的喊道：“先生，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本来怒色满满的陌书彦，看着于禁那又哭又笑的神色，顿时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眉头微皱，不知道于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突然就如此癫狂起来。

　　　　“先生，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们可都惦念着你。”于禁再度激动的问道。

　　　　“什么先生？”

　　　　陌书彦眉头紧锁，眼眯成线的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先生，怕是你认错了人。”

　　　　闻言，于禁平静的许多，惊疑的看着陌书彦，再三确认了几遍，还是坚信这就是他们的云逸先生，但陌书彦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因为跳崖重伤，失忆了不成？

　　　　有了这个念头，于禁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当即笑道：“先生还是与我一同回去见主公，兴许就能记起一切。”

　　　　换作平时，陌书彦或许还会前去查清一切，如今蔡琰在侧以死要挟，说什么陌书彦也不敢跟着回去。

　　　　“听你所言，我应当是你们所尊重的人？”陌书彦灵光一闪，轻声问道。

　　　　“这是自然。”

　　　　“那你就放我和蔡琰离去，日后我自当前去，拜见你家主公，如何？”

　　　　“这……”

　　　　于禁顿时犹豫了起来，似乎在斟酌此事的可行性，毕竟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蔡琰，若是就此放走，怕是不好交差。

　　　　“哼。”

　　　　陌书彦冷哼一声，脸上故意浮现嘲弄之色，“我看这根本就是你设下的圈套，想骗我回去吧。”

　　　　“先生所言，可是说话算数？”于禁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紧盯着陌书彦问道。

　　　　看到于禁这副神态，陌书彦就知道有戏，继而冷声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先生可以带着蔡琰小姐离去了。”

　　　　于禁不顾手下的劝阻，毫不犹豫的让开了路。

　　　　见状，陌书彦哪敢再停留，端坐好，重重一鞭，就驾着马车飞速离去。

　　　　于禁领人，信守承诺，就在后头，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也不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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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诸多事端（上）

　　　　待陌书彦驱使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于禁方才舒展眉头，不去多想，前行几步，上了马后，朗声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我自然会给主公一个交代，若是让我知道谁在后面嚼舌，后果你们清楚。”

　　　　“诺。”

　　　　众士兵心中颇为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忤逆于禁的意思，毕竟于禁平日里待他们极好，不消吩咐，也知道不该说的不说。

　　　　“蔡琰已逃，再追击也没什么意思，就此打住，随我回去，驾。”

　　　　不等手下答应，于禁已然策马往回奔腾而去，一众士兵赶忙上马，紧随其后。

　　　　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广陵，于禁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如果这人真不是云逸先生，那一顿重罚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于禁并不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陌书彦，令他心里颇为愧疚，此番放走这个神似陌书彦之人，心里总归要好受得多。

　　　　时至响午，暖春已经过半，阳光渐渐有些炙热起来，赶了小半天路，也没看见有追兵前来，陌书彦内心稍安，就驱使马车停在了一处林间，打算小憩片刻。

　　　　陌书彦前脚刚跳下马车，感受到马车已经停下的蔡琰就在后头拉开帘帐，直勾勾的望着陌书彦看。

　　　　回过身来的陌书彦以为蔡琰是坐累了，想下来走走，很自然的就伸手到蔡琰面前，准备将蔡琰接下来。

　　　　见状，蔡琰微微一愣，随后才会意，伸出玉手，放在陌书彦的手心，轻轻一跃，就跃下了马车。

　　　　“杜仲，你认识那统领？”

　　　　刚站定身子，蔡琰就盯着陌书彦问道，俏脸上有些忧郁。

　　　　闻言，陌书彦没有马上回答，双目微凝，回想着于禁的样子，隐约中好像有点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在此时，陌书彦联想到自己失忆，忘记了前事，心中不禁怀疑，以前的自己是否就是于禁口中的云逸先生。

　　　　“杜仲。”

　　　　见到陌书彦神色有异，许久没有作答，蔡琰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啊？”

　　　　陌书彦回过神来，望着蔡琰略带关切的眼神，轻声说道：“我现在不认识他，也许我曾经认识他，但我忘了。”

　　　　“什么意思？”

　　　　听陌书彦的答复，蔡琰反而是一头雾水，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哪有曾经认识，现在不认识之说。

　　　　生怕蔡琰误会自己，陌书彦只能长话短说，大致将自己坠崖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也不怕蔡琰知道阴阳小谷的存在，反正现在就是要带蔡琰去阴阳小谷。

　　　　“原来你失忆了。”

　　　　蔡琰叹惋了一声，看向陌书彦的眼神有些同情，继而蔡琰又秀眉微蹙道：“照你这般说法，结合那统领对你的尊重，恐怕你失忆前是曹操的一员谋士，而且还颇受重视。”

　　　　听闻此言，陌书彦能清楚的感觉到蔡琰的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抗拒，但陌书彦也能理解，如今曹操率军攻打广陵，蔡琰自然会对曹操众人产生愤恨。

　　　　想到此处，陌书彦对过去的自己突然产生了一丝厌恶，过去的自己竟然跟着曹操四处征伐，出谋划策，手上估计也沾满了鲜血，一时间，想要恢复记忆的念头，瞬间被陌书彦打消，助纣为虐，自己可不想再干下去了。

　　　　看到陌书彦面露沉重，蔡琰的脸色忽变，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贝齿轻启，轻声说道：“也许，当初的你，阻止了曹操的征伐也说不定……”

　　　　说到后面，蔡琰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陌书彦自然也是苦笑不已，能得到曹操看重的谋士，定然是给曹操创造了利益，乱世之中，诸侯混战，哪有仁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