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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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4　死亡前夜Part。8

　　　　死亡前夜

　　　　——■■■■■■■■■

　　　　因为拳势而刮起的破坏性台风，在离身体一尺之处骤然止歇，撼动大地的力量仿佛烈日下的棒冰一样融化。

　　　　排山倒海的冲击力尚未直接触碰到身体，便成了强弩之末。

　　　　引发遽变的原因、只有一个：

　　　　——艾莉诺亚。

　　　　数秒前，撕裂空气的暴风中，她斜拉起嘴角，呲出尖尖的虎牙与阴森的笑意。

　　　　然后、像是沙滩上用手遮挡阳光的少女一般，无比慵懒却又理所当然地抬起柔荑。

　　　　——

　　　　瞬间、仅凭血肉之躯便构筑起一条无法突破的***防线。

　　　　“咦、…？”

　　　　黑衣壮汉双目被剜去的丑恶脸庞上出现了动摇的神色，他感觉自己的这一拳像是隔空打在了一堆棉花上，明明拳势已尽，却感觉不到着力点。

　　　　“喝——！”

　　　　扭动起肘关节，再次蓄积全身的魔力。

　　　　夹杂着怒气的嘶吼中，左拳挥出！

　　　　这次将攻击目标对准了正紧抓着自己右拳的艾莉诺亚。

　　　　“大个子蠢蛋，还没吃到教训吗？”

　　　　没有回应黑衣壮汉迅速膨胀的怒意，艾莉诺亚只是嘲笑般地看着故技重施的敌人，***舐着嘴唇的舌尖仿佛在宣告着胜利一般。

　　　　留有余力的右臂无精打采地扬起，死死地扼住了黑衣壮汉巨槌般的重拳。

　　　　尚未成气候的力量，在艾莉诺亚力道并不大的抓握之下彻底衰竭。

　　　　以肉身为“容器”、忽视世界基盘（system）的魔力冲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封住了。

　　　　“咚——”

　　　　气力告罄的黑色巨人终究还是挣脱不开引力的束缚，堪比钢铁的坚硬身躯重重地落在厚实的冰面上，“喀嚓”一声，冰屑飞溅。

　　　　遮蔽视线的冰雾也随之扩散开来。

　　　　吼啊——

　　　　艾莉诺亚的从容态度只会让巨大僵尸般的壮汉倍感耻辱，他一面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狂噪的吼叫，一面屈膝顿地，踩烂碎冰，足趾如树扎根。

　　　　随即，骇人的“异形”弯下头颅，向艾莉诺亚当胸撞来！

　　　　刹那间的加速度堪比一辆在高速路上疾驰的越野跑车。

　　　　——与魔力无关，这次是纯粹的体力爆发。

　　　　攻击方式……改变了……遭糕……

　　　　瞬息万变的攻防战中，艾莉诺亚无懈可击的神情终于出现了破绽，她紧咬牙关地摁住胸口，太阳穴处淌下了一颗汗珠。

　　　　迎面刮来的黏糊糊的热风，让她感觉到呼吸困难。

　　　　由于能力（sa）限定的原因，这一击——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了。

　　　　没有心存侥幸，但仍用逞强的目光瞪视着来袭之敌。

　　　　“嘎吱——！”

　　　　骨骼断裂的声音。

　　　　——并不是胸腔被击溃时发出的碎响，而是胫骨被巨力弯折后产生的震颤。

　　　　从触隙穹顶的梭形桅杆掠下的纤瘦人影，“啪”地将双脚踩在了黑色巨人的后颈，并以此为跳板做出一个华丽的后跃空翻，灵活轻巧地落在光滑的冰面上，若溜冰般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之后，弯腿站定。

　　　　而颈部受到重创的黑衣壮汉则哀嚎着栽倒在地，堪比棕熊的身躯将附近的冰面尽数撞裂。

　　　　——

　　　　废旧工地上，黑亮的长发随风摆动，优美的脊线与即便深埋在黑影中也不会褪色的背影一起汇聚成一道惹人注目的风景。

　　　　“啊拉——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难看呢，约书亚…斯图亚特（joshua…stewart）。需要我拉你起来么？嗯哼，太脏了哦，所以还是算了吧。”

　　　　撩起长发的动作流露出非同一般的气势，黑发少女用略带笑意的声音挖苦着倒地的敌人。

　　　　“雨竹柚……柚子？”

　　　　秋旋望着黑发少女的背影发怔，如骾在喉在感觉持续了好一阵子之后，才依稀发出了声音。

　　　　无论是那极富磁性的声音还是映衬在眼中的背影都如此令人熟悉，当从发梢中溢出的久违的香气扑鼻而来的时候，就连屏住呼吸都不能抑制住心脏的剧烈跳动。

　　　　“诶……？！”

　　　　捕捉到秋旋那微不可闻的呼唤声，黑发少女也很是诧异地回转过头。

　　　　然后像是万圣节上撞见小丑的孩子一样，少女掩嘴“噗嗤——”的笑出了声：

　　　　“……算什么呀，你那副打扮？噗哈，发烧把脑子烧坏掉了吗，堂堂正正地穿起了女装耶！会不会绑马尾？水手服会穿吗，领结会打吗，化妆品会涂吗？要不要柚子我挨个教你呀？”

　　　　黑发少女笑得花枝乱颤。

　　　　那张毫不留情的嘴巴与恶作剧般的笑靥——错不了，那就是如假包换的雨竹柚本人。

　　　　只是她现在的装扮和脑海中的固有印象有些微妙的不同：

　　　　融合了朋克与哥特元素的外套上喷印着骸骨狮鹫的印花，精致的红色风帽上镶有一圈轻薄的皮草，黄白条纹的衬衣前端戴着猫形徽章。***是灰蓝色的缀链长裤与黑白棋式格纹的运动鞋。

　　　　——搭配在一起是足以让女生尖叫的完美男装。

　　　　这样的装扮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性别倒错，反倒因为雨竹柚的天生丽质而独具一种令人目眩神驰的魅力。

　　　　“——不过嘛，倒是与现在的我挺配的，嘿嘿。”

　　　　雨竹柚“呼呀”地伸了伸手臂，驱散掉身体的疲惫，向眼前的银发美女抛出俏皮的微笑。

　　　　——骑士与公主的身份悄然发生了交换。

　　　　“等、等等……柚子你……还认得我？”

　　　　将刚刚重逢便遭到奚落的挫败感与很多想说的话暂且抛诸脑后，秋旋用自己看了都会觉得乏味的呆板表情提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哈——果然你不光性别变了，连脑子也变傻了……你的事情昨天我就从橙子小姐那里听说了啊。而且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睡的谁床，秋——旋——小——姐？”

　　　　雨竹柚颇为失望地扶着额头，吐出一声成熟的叹息，她歪着头无趣地扫视了一眼秋旋身边的娜衣蜜玖与艾莉诺亚之后，无视那两人疑惑的目光，将注意力又转到秋旋身上。

　　　　昨天——？

　　　　从柚子的话中揣测，应该指的是4月30日这天。

　　　　看来雨竹柚是还没有意识到当前的日期已经是5月10日了吧。

　　　　想到这里，秋旋脑中的疑惑稍微减少了一些。

　　　　“我记得那不是橙子小姐的卧室吗？还能是谁的床……？”

　　　　在对话中被雨竹柚掌握了主动权，秋旋只好完全被柚子牵着鼻子走。

　　　　“那是我的啦，我的！橙子小姐的卧室在隔壁，你当初完全是累昏头了，连房间上挂着的门牌都不看就走了进去。我从白桦大桥那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跟一头死猪一样睡在我的床上了……那天晚上因为有好多事情要商量，所以不能回家，只能住在工房里，你害得我连睡得地方都没了。”

　　　　雨竹柚拍着胸脯，发起了牢骚。

　　　　不过因为声音相当好听，让人几乎都感觉不到那是啰嗦的埋怨。

　　　　“那还真是抱歉……不过、你最后是睡在哪里的呀？”

　　　　秋旋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第二天醒来之时，“苍之华”工房里只剩利维亚一人，所以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并不知情。

　　　　“与那个叫罗贝尔塔的外国女人挤着睡地板咯……总不可能把你赶下床吧？看你睡那么香……”

　　　　雨竹柚用指尖习惯性地绕着她那螺旋状的发丝。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是黑衣壮汉发狂的嘶吼。

　　　　“咔吱——”双手紧摁地面，手关节颤颤巍巍的晃动，颈骨被雨竹柚踩断的黑衣壮汉正试图重新从地面上爬起。

　　　　“啧……虽然还有好多话想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雨竹柚无奈地咂了咂嘴，低头俯瞰着即将重新站起的黑色巨人，脸上重新装填上凝重的神色。

　　　　“同感。先想法解决掉眼前这个棘手的东西吧。”

　　　　秋旋也紧绷起神经，将视线从雨竹柚身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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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5　死亡前夜Part。9

　　　　死亡前夜

　　　　十英尺外。

　　　　——

　　　　受到几乎让颈骨完全折断的冲击，黑色的异形非但没有失去意识，反而用手托住天灵盖与下颚，强行将歪斜的头颅“噼噼啪啪”地掰正。

　　　　——就像将被折弯的铁丝拧直一样，简单而粗暴。

　　　　当黑衣壮汉如野狼般仰天嘶吼之时，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被血腥味缓慢麻醉。

　　　　不可原谅（摘下眼球）、不可原谅（就这样将煮沸的白骨从你的眼窝刺入）、不可原谅（碾碎尸体吞入腹中啪嗒啪嗒的消化殆尽化为残渣）、不可原谅（鲜血搅拌着残肢真美味）、不可原谅（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不可原谅（黏黏糊糊咕咕唧唧脑浆就这样流淌下来）、不可原谅（嘶剌剌剥下头皮上面爬满腐烂的白蛆）、不可原谅（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不可原谅（在绝望之中被蚕食）、不可原谅（红色的月亮）、不可原谅（坏掉的尸体埋在土里又挖出来）、不可原谅（心脏缺了一半呢）、不可原谅（坏掉了坏掉了坏掉了坏掉了）、不可原谅（无论踩碎多少次血都会溅出来）、不可原谅（人头咕嘟咕嘟在沸水中打转）、不可原谅啊啊啊啊啊啊（真美味真美味真美味真美味真美味真美味真美味）——！

　　　　——明明应该是狂乱而低沉的咆哮，却混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

　　　　此时此刻，“人”与“怪物”的界限彻底模糊了。

　　　　被那诡异的声音所蛊惑，秋旋的【视界】中绽开一张陌生而恐怖笑脸。

　　　　脑中的幻觉让胸口麻痹，吸入肺中的似乎都变成了剧毒的瘴气。

　　　　“精神污染物（　seele　schadstoff）……小心，别靠太近了，秋旋。不然会被那东西‘吃’掉。”

　　　　就在秋旋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落入阴冷稠靡的水坑中之时，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被雨竹柚用力抓住了。

　　　　——手掌触感与柚子微暖的体温同调。

　　　　“那个男人名叫约书亚…斯图亚特（joshua…stewart），时计塔瑟雷妮雅大图书馆（selesnya）的守门人之一，称号为【梦魇】。别被他粗壮到恶心的肌肉给骗了，那家伙的强项可不只是近身肉搏——他身体上裹着的是圣瑟法斯的圣骸布（the　shroudsaint　servatius），虽然并不是事实上的圣者遗物，却具有复刻下来的魔术含义……虽然具体架构还没有摸清，不过据我猜测应该能穿透因果律的平衡。除此之外，自剜双目在原始教义中代表着‘对神的绝对服从’，而身体上的刀疤与烧痕则代表着‘灵魂与肉体于炼狱中被净炼’的符号意义……这些要素统和起来，便构成了神之力的【起源】。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是一副亲善的嘴脸，有的甚至……所以接下来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秋旋。”

　　　　雨竹柚将话语故意留白，长发一转，递来不带刺的视线，静谧的瞳孔仿佛在问“你做好了觉悟吗？”。

　　　　“胜算……有多少？”

　　　　从那眼神中读取到自信，秋旋凝视着雨竹柚的侧脸，试探性地问道。

　　　　“胜算？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没有啦。”

　　　　雨竹柚夸张地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叹着气。

　　　　然后、转身看向秋旋身边的艾莉诺亚。

　　　　“虽然很想现在就拷问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你的这位朋友似乎自身能不受任何干涉因果律能力的影响……把她借给我用的话，应该能孤注一掷的赌一把。”

　　　　干脆利落地转过身，雨竹柚稍稍将身体前倾，双手背在背后，饶有趣味地以仰视的目光打量着只穿着一件惹火的比基尼泳衣的艾莉诺亚。

　　　　——虽然声音至始至终都相当冷静，不过还是难掩话中醋意。

　　　　“啊、被看穿了。明明一脸臭屁的样子，说得却都是事实……真叫人无奈。”

　　　　挽着手臂露出懊恼神情，艾莉诺亚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捉迷藏被“鬼”发现了的小孩一般。

　　　　——causal　insulation（因果绝缘），这就是艾莉诺亚的能力（sa）。

　　　　这种奇异的能力能够让干涉因果律的能力对能力者本身完全无效。

　　　　——仿佛是在消极地拒绝者“非现实”一样。

　　　　圣瑟法斯的圣骸布（the　shroudsaint　servatius）是一件相当危险的【灵装】，从圣骸布上流泻出的魔力之所以能够逆转因果律，并不是因为魔力的【量】大到能够打破世界法则。

　　　　关键是在于圣瑟法斯的圣骸布本身带有的就是包含了静止、防护、永久等魔术要素，受到宇宙的膨胀与时间轴的延伸的客观影响，将会使其在永固层面上受到动摇。

　　　　而这种大面积的落差，将会对现实造成非同小可的影响，因果律的变动只是其中一种结果。

　　　　这种能力相当可怕，但是、却存在着艾莉诺亚这样的“克星”。

　　　　causal　insulation（因果绝缘）能够以直接接触的方式抵消所有因果律武器的功效，包括直死之魔眼在内，魔眼的拥有者在艾莉诺亚的肢体触碰到其眼球后（如果她办得到的话），将会丢失对其身体上“死线”的捕获。

　　　　【因果绝缘】能力最大的缺点就是其对遵从因果律的事物毫无办法，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艾莉诺亚差点死于斯图亚特的头槌攻击的原因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缺点，使得这种能力极具隐蔽性，在日常生活中的艾莉诺亚跟普通人毫无区别，甚至连反馈磁场的共振都不会引发。

　　　　可这一切都不能瞒过拥有“起源视”魔眼的雨竹柚。

　　　　“与你的死鱼眼相比，算是彼此彼此啦。怎么样？外国女人，要试着联手看看吗？”

　　　　雨竹柚用狡猾的笑容回应艾莉诺亚很是不爽的找碴，深具绅士风范地对她伸出了右手。

　　　　——这个动作由身着男装的雨竹柚做起来别具韵味。

　　　　“别因为血统的原因就擅自乱定人家的国籍，你这个白痴——我可是有艾莉诺亚…雪莉这样的名字的。”

　　　　艾莉诺亚脸的神情有所恶化，她很是不爽的挺起胸膛。

　　　　——看上去似乎想用***跟雨竹柚一决高下。

　　　　“喔？听上去倒是像三流小说中某个的路人甲呢。嘛，姑且做下自我介绍好了，听好，我可不叫什么‘白痴’——雨竹柚，这才是我的名字，把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你的心里吧，雪莉小姐。”

　　　　雨竹柚还是老样子，毫不示弱地发起反击。

　　　　——从不认输这一点，既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啰嗦死了。”

　　　　虽然艾莉诺亚很是鄙夷地用鼻腔发声，不过手还是老老实实地伸了出去，与雨竹柚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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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6　死亡前夜Part。10

　　　　死亡前夜

　　　　――

　　　　尚未来得及确认彼此手掌的温度，两人便被逆向刮起的狂风逼得各自后退。

　　　　左手挥舞着巨大的双刃斧镰，面目狰狞的黑色巨人毫无征兆地发起骇人攻势。

　　　　――钢柄一端的二段隼喙刃将冰面割出两道狭长的齿痕。

　　　　这柄大得夸张的双刃斧镰名为“赫尔之怒”（hull’’s　wrath），是斯图亚特一直负载在背上的灵装，拥有冻结大地的力量。因为这件圣物的神性要略低于圣瑟法斯的圣骸布（the　shroudsaint　servatius），所以只要其接触到圣骸布的表面就会遭到死限遮断――这件从尤腾海姆诞生的【灵装】非但会因此而暂时失效，还会从肉眼中消失。

　　　　置于前端的“二段隼喙刃”与后端狭长的“月牙刃”构成了这件奇异武器的两个最危险的部分――二段隼喙刃能够抽干空气中的热量，而月牙刃则能吐出冰冻之息。

　　　　无论被“赫尔之怒”　（hull’’s　wrath）的哪个部分触碰到，都会造成严重的冻伤。

　　　　“切，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雨竹柚俯身单手撑地，双腿分开，身体重心向后一拉，一个漂亮的侧滑后，完美地躲过了冰之镰斩。

　　　　因为动作姿势的改变，外套上的兜帽也罩在了她的头上，帽檐替代浏海压缩了额头的露出度，反而将柚子的瓜子脸衬得格外迷人。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艾莉诺亚则有些狼狈地倒向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滑去，撞在了先前那尊侧翻在地的双头蛇雕像上，才停止了歪歪斜斜的滑行。

　　　　――理智不断地排斥着眼睛捕捉到的视觉信号，她甚至不敢相信有人能挥得动如此巨大的兵器。

　　　　“柚子！艾莉诺亚！”

　　　　目睹险状发生的秋旋第一时间发出了惊呼。

　　　　对两人安危的担忧并没有因为斯图亚特攻击的落空而有所缓解。

　　　　深深刺入地表的二段隼喙刃倒映在秋旋的瞳孔中，现在、离那个狂怒不堪的疯子只有不到3英尺的距离。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斯图亚特喉咙中发出的野兽般的喘息声。

　　　　“别多管闲事，秋旋！快带那孩子离开这里！”

　　　　正当秋旋踏出一步，准备瞅准斯图亚特的攻击间隙发动奇袭之时，却被远处的柚子厉声喝住了。

　　　　“米酒…。？！”

　　　　秋旋闻言身子一僵，慌忙地向身后望去，只见已经是面无血色的娜衣蜜玖正拽着自己的衣角，被寒冷与恐惧折磨得瑟瑟发抖。

　　　　“……”

　　　　估计是被吓坏了吧，从刚才开始娜衣蜜玖就变得一声不吭，所以秋旋差点就忘记了这个黏人的小家伙一直就呆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还好蜜玖到现在仍是毫发无伤，但让她在这边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所以必须立刻依照柚子所说的那样带她远离战场。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未等秋旋做出决断，斯图亚特便已反手将刺入地面的双刃斧镰拔出，刃端一转，用另一头呈的弧形月牙刃向秋旋与娜衣蜜玖拦腰横斩！

　　　　――lasso、stamm（套索、拉紧）――！！！

　　　　捋起袖管，裸露处雪白胳膊上加装的黑曜石魔术刻印。

　　　　雨竹柚以沉着的语调编织魔术，咏唱出【装载】（laden）魔术的咒文。

　　　　瞬间、空间歪斜。

　　　　幽浮街灯映照出的人影也似乎受到某种异常之力的牵引，折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大倾角。

　　　　双刃斧镰“赫尔之怒”　（hull’’s　wrath）在一瞬间也如同海市蜃楼般出现了虚幻的曳动。

　　　　下一刻，席卷着冰冻之风的“月牙刃”完全消失。

　　　　――？！

　　　　攻击离奇落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斯图亚特深感错愕，他的双眼被剜去，因此无法目视到【变化】的实象，也不能做出及时的应对。

　　　　――voll、salve（全弹、齐射）――！！！

　　　　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雨竹柚抢得先机，迅速完成【逆向装载】的步骤。

　　　　将装载到身体内部的“月牙刃”解放，不顾反规则咒文给身体带来的巨大负荷，雨竹柚弯起手指，从指尖出射出五枚锋利的碎刃破片，精准地扎入斯图亚特未被圣瑟法斯的圣骸布（the　shroudsaint　servatius）覆盖的左腹。

　　　　咕――唔！？

　　　　黑色巨人的动作一滞，痛苦地屈膝弯腰，仅靠着倒插在地的双刃斧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米酒，别怕！抓紧我的手！”

　　　　多亏了柚子的帮忙，秋旋与娜衣蜜玖总算是躲过一劫。再临的危机将混乱的头脑完全冲洗干净，秋旋立即放弃了逞强插手的打算，五根指头滑进蜜玖的指尖，死死地环扣住――趁那黑色巨人的注意力被雨竹柚和艾莉诺亚两人拉走时，就这样拉着娜衣蜜玖向着废旧建筑工地的深处狂奔。

　　　　――魔术方面的战斗就暂时交给柚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娜衣蜜玖。等她安置好了，再回来帮忙也不迟。

　　　　“哈……哈……哈……”

　　　　娜衣蜜玖费力地习惯着秋旋的步伐，轻轻的喘着气，虽然感觉很累，但懂事的她却毫无半句怨言。她知道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相信这个银发的大姐姐，相信自己在dead　matrix乐队的合宿训练中锻炼出的体力。

　　　　“米酒，身体坚持得住吗？”

　　　　奔跑中，秋旋听见娜衣蜜玖的娇喘声越来越重，不禁有些担心。

　　　　“嗯……哈……蜜玖……没事的，坚持得住。”

　　　　胸口黑色的音符挂坠叮叮咚咚的鸣响间，娜衣蜜玖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不过实际上还是很有精神的。

　　　　“嗯，不要勉强自己喔。”

　　　　秋旋总算安心了一些。

　　　　“来，钻过来，小心，别让铁丝挂着衣服！”

　　　　将地面散落的一根蜗杆踢飞，秋旋着娜衣蜜玖从工地的铁丝网被剪开的缝隙中钻了进去，然后转身。一手捂住铁丝的尖利处，一手护住娜衣蜜玖的头部，小心翼翼地拉她进来。

　　　　从这里再往里面走一些就是苍崎橙子的魔术工房了，那里存在着的防御结界应该能够保证娜衣蜜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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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7　瞬月伤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