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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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朝云以阴影重塑地狱之形，将地狱之景“复制”到了现实中，并替换掉对应的现实场景。

　　　　这就是虚数能力可怕的地方。

　　　　不计其数的魔怪张牙舞爪地从地底源源不断地涌出，它们发出怪异的吼叫声，铺天盖地地向秋旋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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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80　暗影凋零

　　　　暗影凋零

　　　　因为惧怕西朝云的能力波及自身，浅香与秦川在西朝云能力发动的前一刻就躲到了西朝云的后方。

　　　　好不容易脱出秦川【液态肢体】能力束缚的东桦，也重新握紧了手中的钢制折叠刀，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但他发现四周的魑魅魍魉都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mr。zeit”的身上，魔怪们根本没有空去理会早已是强弩之末的东桦。

　　　　“无视我吗……那么，休怪我从背后攻击你们了！啊啊啊啊！”

　　　　被突然现身的秋旋救了一命，不喜欢欠人情的东桦本来就已经非常不爽了，现在遭受敌人的轻视，更让他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施展【金属操控】能力，将路边的一个自动售货机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向着全力挥出！

　　　　“巨大化！chromium！（铬）”

　　　　与此同时，东桦接连下达形态与性质的“变化指令”。

　　　　刹那间，自动售货机的体积扩大了10倍，构成成分也从铝合金变成了最为坚硬的金属――“铬”。在东桦【金属操控】能力作用下陡然巨大化的金属块，向着魔怪聚集之地猛然砸了下去。

　　　　“咔嚓擦――”

　　　　但形势的发展，大大出乎东桦的意料之外。

　　　　这些魔怪并没有被东桦的攻击砸成肉酱，反倒是投掷出的自动售货机在触及到人形魔怪的一瞬间变成了巨大的黑色结晶体。结晶体摔落在地，变成了黑色的雾气，消失在了夜色中。

　　　　“物理攻击无效？”

　　　　东桦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些恶心的东西竟如此难缠！

　　　　源源不断从腐朽的空气中诞生的人形魔怪，迈着缓慢而沉重地步子，成群结队地涌向秋旋。

　　　　有无相生，虚实相依。

　　　　没有真实之物，便不存在虚假之影。

　　　　如果秋旋没有见过英灵利维亚的圣剑，他根本无法以影子创制出类似之物。

　　　　同理，西朝云既然以【幻影黑晶】能力，构建出影之地狱，那么他一定曾在“某个地方”确实目睹过这番恐怖的风景。

　　　　“见识过真实的地狱吗……这个西朝云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蜂拥而至的阴影魔怪，骑在骸骨战马上的秋旋连忙猛拉缰绳，调转马头，暂时后撤。

　　　　他的身后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的一半都被金属桶堆占据了，留下的空隙刚好只能通过一个人。

　　　　敌众我寡，身处开阔地势的话难免会遭到围攻，这种情况下，越是狭窄的地形对秋旋就越有利。

　　　　他刚才亲眼目睹了东桦投掷出的自动售货机被这些人形魔怪强制结晶化的景象，看来这些影子构成的魑魅魍魉本身就带有能让物质结晶化的特效。

　　　　也就说，这些人形魔怪实质上并不是真正的地狱之物，只是具备了类似于此的外表，本质上也是一种“幻想”。

　　　　那么，同样具备相同能力的秋旋也必须用影子重制出同等程度的“幻想”。

　　　　必须再次发动“幻影剑制”，制造出能够抹杀掉魔怪群的武器。

　　　　要重制什么样的武器呢？

　　　　秋旋在记忆中搜寻片刻，立即找到了答案。

　　　　黑键。

　　　　凯文…赫拉方斯的法器，古代教会用来驱魔的护符，是一种投掷兵器。

　　　　凯文的称号为“亡者之恨”，他的术式与法器，都能对不死生物、亡灵生物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些人形魔怪能够让物质结晶化，与之近战无疑会有极大的风险。

　　　　所以，这种在情况下，没有比“黑键”更为合适的武器了。

　　　　秋旋屏息凝神，耳边魔怪们的吼叫声渐渐消失。

　　　　演算能力全开，在大脑中构建“黑键”形态。

　　　　银色的灵装，长达一米的薄刃，暗红色的十字剑柄。

　　　　法器中散发出的并不是具有宗教意义的神圣气息，而是死亡、破坏的压抑之感。

　　　　其形为长剑，其数为无限。

　　　　“幻影剑制”完成！

　　　　秋旋身前的空间裂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黑色的阴影从裂缝中向外不断散逸，阴影相互聚集，成千上万把“黑键”密密麻麻地形成了剑之阵列，悬浮在秋旋身前。

　　　　空气中沉雷之音炸响。

　　　　无数把“黑键”同时投射而出，直迎如潮的魔怪！

　　　　这是――两种幻想的对决！

　　　　如雨的黑键将魔怪群尽数射穿――

　　　　“呜啊啊啊――”

　　　　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暗红的鲜血、破碎的脏器四处飞溅。

　　　　幼小的身形人形魔怪被秋旋投掷出的黑键切成了两半，发出了孩提般的呜咽声。

　　　　“这是……？！”

　　　　秋旋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西朝云用影子构建出的人形魔怪，在遭到秋旋黑键阵列的攻击之后，为何会发出活人一般的惨叫声？

　　　　难道这些人形魔怪，本来就是……

　　　　活生生的人！！！

　　　　秋旋心下一沉，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魔怪群。

　　　　透过漆黑的“阴影外衣”，藏在黑暗之下的真实之物――那是目光呆滞、皮肤溃烂、背部佝偻、嘴角流着鲜血的“人”。

　　　　尘封在脑海的记忆深处，与眼前之景发生了奇异共鸣。

　　　　秋旋又再次回想起了那噩梦般的场景。

　　　　2031年7月，伊朗布什尔市区遭到生化病毒入侵初期，被病毒感染的人并不会立刻死去，而是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在市区中心四处游荡，啃咬未被病毒感染的活人。

　　　　“西朝云所目睹的地狱之景原来就是布什尔血腥事件中的景象！难道他也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

　　　　发现了这一惊人事实的秋旋，终于猜到a。f组织为什么要策划出“雅典娜行动”这样可怕的计划，以及其旨在毁灭空海市的原因了。

　　　　根据秋旋这十年来的秘密调查，研制出“布什尔血腥事件”的生化病毒的研究机构名叫“stramonium”（曼陀罗），而这家研究机构据说是空海市【伽蓝区】的雏形！

　　　　【曼陀罗】一直致力于开发生物兵器，一夜之间摧毁掉布什尔市的生化病毒，正是其第一个制成样品。后来，由于其研究内容被媒体曝光，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人权组织的反对下，【曼陀罗】被迫解散。但为在这家研究机构工作的大部分科学家却被空海市【伽蓝区】以高薪聘请，集结在“艾德罗都”地下试验室的【Ψ区】，试图将原有的技术与超自然能力开发技术相结合，制造更为强大的特种兵器。

　　　　这项计划被称为“θ计划”（西塔计划），计划的总负责人为【伽蓝区】首席研究家――紫晶。

　　　　黑键阵列还在继续猛烈射出，但“人形魔怪”也一点没有减少的样子。

　　　　被黑键砍裂的血肉中，新生的怪物又不断站起。

　　　　毁灭与再构建，永无止境的循环。

　　　　“哈哈哈哈哈，没用的，这些怪物是永远杀不尽的！”

　　　　看着秋旋手足无措的样子，西朝云凄厉地大笑起来。

　　　　他说的没错。

　　　　只要西朝云心中对“布什尔血腥事件”的痛苦记忆没有消失，人形魔怪便会毫无止境地从死亡中复生。

　　　　战斗陷入僵局。

　　　　再这样下去，秋旋迟早会因为精神过于疲惫而败下阵来。

　　　　时间的指针已过了22点22分22秒。

　　　　秋旋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出现了异样的转变。

　　　　根源之地的空地上空，黑云环形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气漩涡，漩涡的尾椎直指地下。

　　　　“呵呵，看来时间到了呢。”

　　　　站在西朝云身后的浅香看了看手上腕表，嘴角微微上扬。

　　　　“mr。zeit，虽然你还没有死，但这场战斗还是我赢了。”

　　　　西朝云狂妄地大笑道。

　　　　遥远的苍空之上，传来一阵龙吟之声。

　　　　霎时间，地面裂开一个齿状的间隙！

　　　　通往“艾德罗都”的大门已经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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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81　命运之夜

　　　　命运之夜

　　　　“该死……要被‘绝对战线’得手了吗？艾德罗都根本毫无军事防备啊！”

　　　　东桦用十分不甘心的眼神看着正向齿状间隙走去的西朝云，牙关紧咬，浑身青筋暴起。

　　　　无穷无尽的魔怪大潮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障壁，让东桦根本无法接近西朝云。

　　　　无论多么坚硬的金属，只要一碰到它们都会被结晶化，最终都将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找不到有效可行的方法突围。

　　　　绝对不能让西朝云进入“艾德罗都”。

　　　　那里的军事守备力量几乎为零，因为整个艾德罗都地下试验室都是【伽蓝区】瞒着最高理事会在特异空间修建的秘密建筑，申请正式的军事保护根本不可能。

　　　　那里一旦被入侵，后果将不可设想。

　　　　何况“绝对战线”的目的是利用“时空缓冲器”制造因果律武器。

　　　　东桦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秋旋，他那边也陷入了苦战中。

　　　　铺天盖地的薄剑之阵列，狂风骤雨般地将魔怪群一次又一次地打散。

　　　　街道早已变成猩红的血海。

　　　　人形魔怪一次又一次被秋旋用“幻影剑制”制造的“黑键”斩杀。

　　　　但这些魑魅魍魉依旧阴魂不散地从血海中一次又一次的站起。

　　　　丝毫没有减少的样子，感觉上反而越来越多。

　　　　一直维持“黑键阵列”运作的秋旋，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超负荷运转，疲劳感从精神上逐渐转到肉体中，他的肢体开始有了酸痛的迹象。

　　　　“混蛋！！！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啊！”

　　　　秋旋不禁心急如焚。

　　　　他心里清楚，西朝云一旦取得“时空缓冲器”，便会利用【幻影黑晶】能力逃出空海市，到时即便赶来再多的援军，可能都于事无补了！

　　　　“yeeeeeeeeeeeeeeeeewooooh~~~~~~~！”

　　　　秋旋胯下的骸骨战马突然再次亢奋地嘶鸣起来，它猛地一扭身，竟将猝不及防的秋旋甩落在地！精神演算中断，用“幻影剑制”构建出的黑键阵列渐渐消失！

　　　　没了剑阵的压制，人形魔怪咆哮着冲进了在上一秒还是固若金汤的巷子！

　　　　“你这畜生，反了么？！”

　　　　秋旋在从马背上摔落时，及时改变身体重心，调整落地轨迹，单手撑地，毫发无损地落在地面。落地后，他狠狠地盯着这个在关键时候给自己捣乱的骸骨战马，气愤骂道。

　　　　“urrrr！”

　　　　骸骨战马并没有理会秋旋的责骂，它嘶鸣一声，迎着魔怪大潮急速奔驰起来！奔跑中，马背上渐渐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火焰越燃越旺，眨眼间，整匹骸骨战马都被青幽之火覆盖！

　　　　在即将撞上魔怪群之时，骸骨战马四蹄登地，飘然一跃，竟然纵上了一丈之高的半空中。

　　　　“它到底想做什么？”

　　　　霎时间，秋旋不禁被骸骨战马的举动完全惊呆了！

　　　　骸骨战马足踏青云，在月影之下仿若闪着青色亮光的流星一样，直直冲向不远处地面之上裂开的齿状空间间隙！

　　　　其疾如风，侵略若火！

　　　　漆黑的夜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道青色的伤痕映照天际。

　　　　“轰隆――”

　　　　划破夜空的青色流星猛烈地撞向地面！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撞出一个深坑，气流被冲击波带起，形成了席卷大地的镰鼬飓风。

　　　　正欲跳入齿状间隙的西朝云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翻在地，头上戴着的苍白面具陡然裂开，腐烂不堪的可怖面容露了出来。西朝云被震倒的一瞬间，人形魔怪潮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桦立即改变钢制折叠刀的物质构成，张开金属薄膜，抵御狂风的强袭。

　　　　秦川也忍着大脑的不适，发动了【液态肢体】，将身体变为液态的障壁，挡在浅香身前。

　　　　足足过了一分钟，席卷天地的狂风才稍微停息。

　　　　四周的空气系统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险些被剧烈的空气旋动吹飞的秋旋终于稳住了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前方望去――

　　　　根源之地前空出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直径约5m深越10m的深坑，由于空间的“缺漏性bug”形成的齿状间隙已经完全消失！

　　　　通往艾德罗都的入口，被骸骨战马以牺牲自我的方式强行堵上！

　　　　从地面上费力站起的西朝云也亲眼确认了这一绝望的事实。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啊啊啊啊！”

　　　　极端的愤怒让西朝云原本就十分可怖的面容更显狰狞，他怒吼一声，施展【幻影黑晶】能力！

　　　　秋旋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挥之不去的苍蝇一般扰乱他的行动计划，这么深沉的挫败感让他如蒙奇耻大辱。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秋旋彻底诛杀！

　　　　（毁灭空海的机会还有很多，也不必急于一时。首先，必须杀掉这个处处碍事的mr。zeit！）

　　　　西朝云全身上下开始涌出黑色的雾气。

　　　　“影子地狱（shadow－hell）。”

　　　　漩涡般汇聚的阴影中，无数可怖的人形魔怪逐渐成型。

　　　　“地狱”之景重现！

　　　　西朝云用布什尔血腥事件中的痛苦记忆塑出的“幻想地狱”。

　　　　无穷无尽的魔怪潮流，无休无止的集群攻击。

　　　　似乎任何超能力都无法与之对抗。

　　　　“够了吧！！！西朝云！用影子反复创造这种虚假的地狱，很有意思吗？”

　　　　秋旋大吼一声，胸中郁结的怒气尽数释放了出来。

　　　　他用坚定的目光盯着面容扭曲的西朝云。

　　　　人形魔怪似乎感受到了秋旋若怒涛般的气势，动作停滞了下来。

　　　　“我啊，可是见识过‘真实的地狱’呐！”

　　　　猩红的血海中，秋旋如战神般屹立。

　　　　在之前与魔怪群的僵持作战中，秋旋终于发现了西朝云能力中存在的破绽。

　　　　【幻影黑晶】能力虽然是虚数能力，能将“不可能之幻想”，变为“确实之实物”。

　　　　但其局限性在于，“幻想”的“强度”。

　　　　换句话说，就是真实世界在内心中反映出的“幻视模型”。

　　　　西朝云是布什尔血腥事件的幸存者，在发动“影子地狱”时，他从记忆中提取出“罪恶”、“憎恨”的要素，用影子制造出虚幻的场景，替换掉对应的“现实”。

　　　　但那份记忆，和秋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秋旋见识过“真实的地狱”――由人性的冷漠、无情、丑陋、自私、欲望构建的“无限地狱”。

　　　　他曾经有好几次都差点就死在这样的“地狱”中。

　　　　沉沦在痛苦的深渊里。

　　　　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件后，他早已从中解脱。

　　　　“丑陋”中孕育着“美丽”，“无限”中孕育着“有限”。

　　　　这个世界虽然不是伊甸园，但也不能称之为地狱。

　　　　美与丑交织，善与恶共存。

　　　　凭着这一点认识，秋旋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利用【幻影黑晶】能力创造出比西朝云更为强大的“幻视模型”。

　　　　“抱着死亡的觉悟，接下我这招吧！”

　　　　秋旋的双眸在燃烧，至高的战意迸射而出，这份气势，让西朝云的内心出现了动摇。

　　　　霎时间，大地剧烈的颤抖起来。

　　　　以秋旋为核心，无数阴影若树根般从地面向空中交错延伸。

　　　　一个巨大的影子牢笼瞬间成形，将所有的人形魔怪囚禁在内。

　　　　片刻之后，所有的人形魔怪如被剪刀剪碎的皮影一般，变成了数不清的影子碎片。

　　　　落叶般的影子碎片在空中飘零半晌，便消失在了血一般的夜色中。

　　　　“‘影子地狱’的效果消失了？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西朝云双眸中布满了血丝，他瞪大着鼓出的双眼，惊讶地语无伦次。

　　　　这就是秋旋在上一个轮回中见识过的更为强大的“幻视模型”。

　　　　那就是称号为“死界残响”（reverberation－of－the－ghostdom）的魔术师――琉璃所构建的“心象之景”。

　　　　她曾轻而易举的就将赤心之蛇魔术师结社中的“灭却之音”伊莉娜…华西里耶维奇…舒伊斯基击杀。

　　　　根据mr。zeit宿身时，秋旋得到的情报：

　　　　那是一种名为“固有结界”（bounded－field）的最高术式。

　　　　如果达到根源是魔术师的最大目标，那固有结界就是魔术师的另一个顶点。以自己的心象风景侵蚀现实，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异界，极度接近魔法等级的魔术。

　　　　琉璃的“固有结界”名为“万象割裂”。那是琉璃的心象风景侵蚀现实后创造出的破坏性极强的异界，在整个固有结界中，任何事物都将归于“原始混沌”，除了施术者本身以外，【万象割裂】不允许任何完整的物体存在。

　　　　就是凭借着这样可怕的能力，琉璃才成为了当今世界上最为接近“根源”的魔术师。

　　　　秋旋利用复制来的【幻影黑晶】能力，他成功地重置了琉璃的【固有结界…万象割裂】，将西朝云的“影子地狱”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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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82　鹬蚌相争

　　　　鹬蚌相争

　　　　对自我之否定，对过往之拒绝。

　　　　对原有世界的否定，对生死轮回的拒绝。

　　　　这就是——【万象割裂】！

　　　　因为心向理想之境，所以否定不洁之躯。

　　　　因为理想遗世独立，所以拒绝断罪之污。

　　　　（原来如此……琉璃的心境……我似乎有些理解了……）

　　　　此时此刻，因为复制【固有结界…万象割裂】，秋旋的心境与琉璃出现了罕见的共鸣。

　　　　虽然未曾了解过琉璃这个人，但是秋旋感觉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以背负世界之恶的代价，获得了永恒的生命。

　　　　最终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但是，想要改变什么的心情，却一直没有动摇。

　　　　是啊，他一直想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世界。

　　　　在经历过一次时间轮回后，这种想法变得越来越强烈。

　　　　直到现在，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

　　　　世界从未改变——

　　　　改变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只要还是我自己就行了！）

　　　　阴影根须围成的囚笼中，人形魔怪被境界之力切成纷飞的黑色碎片，四周犹若下起了毁灭之雨。

　　　　腐灼的瘴气消散，四周的场景渐渐回归现实。

　　　　西朝云用【幻影黑晶】能力构建的虚假地狱，完全崩解。

　　　　秋旋迈着坚毅的步伐，眼神中带着“世界”的意志，向西朝云走去。

　　　　树根般纠缠的阴影牢笼也随着他的移动，渐渐逼近。

　　　　阴影触及到了一丝西朝云的衣角，黑色的修道服连同暗红色的荆棘披风一起化为了碎片。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灰色长衣。

　　　　（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逃……再不逃的话……会死！真的会死啊！）

　　　　死亡的恐惧强行将西朝云从极度震惊中拉回现实，他可不想自己也和那些阴影魔怪变成同样的下场。

　　　　“宏观”的万物是由不计其数的“微观”构成，【固有结界…万象割裂】，便是强行让“宏观”回归“微观”的原始混沌状态。这样强大的术式，西朝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与之抗衡了。仅仅是气势上，他就已经败得体无完肤。

　　　　秋旋的强大远超西朝云的想象，硬碰硬的战斗绝对无法将其战胜。

　　　　雅典娜行动虽然受阻，但还没有完全失败，根本没必要在这里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撤、撤退！！”

　　　　西朝云立即向后退去，避开固有结界的侵蚀，他用惊魂未定地语调下达撤退指令，但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浅香与秦川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见形势不对，竟然丢下他逃跑了！

　　　　（临时编制的人员果然靠不住吗！混蛋，别让我再遇见你们！）

　　　　败溃之将如丧家之犬，西朝云狼狈地拾捡起破碎的面具，将肢体变为黑影，钻入了地面的影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结束了。”

　　　　秋旋如释重负地一笑，身子突然脱力地向后倒去，视野渐渐模糊……

　　　　光是复制利维亚的圣剑，就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重制琉璃的【固有结界…万象割裂】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耗光了他体内所有的力量。

　　　　若不是有【裘蕾种】的【肉体再生】作为基础保障，秋旋的生命力将会被“固有结界”耗光。

　　　　一个坚实有力的手臂从后方伸来，托住了秋旋摇摇欲坠的躯体。

　　　　“死了？”

　　　　东桦皱着眉头，探了探秋旋的鼻息，他的呼吸急促，但十分均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