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进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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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从患者身上提取了病毒样本，进行生物化验，发现这是一种高致命性的反转录病毒，会强行改写人体基因，引发患者心脏衰竭。从病毒的传染性和致命性来看，应该隶属于p3类病毒。

　　　　在解析出病毒种类后，我们立刻对患者使用了dna综合稳固素，并试着对病毒体进行了精确切除作业，现在已经基本稳定住患者的病情。

　　　　手术结束后，我试着通过网络继续查找有关【裘蕾病毒】的详细资料。终于，在德国海德堡大学的一个陈旧数据库中，翻出了有关【裘蕾病毒】的档案记录。据档案上显示的资料来看，这种病毒最初是被德国军方委托日德合资的拉比利制药公司（leiblich…medizin）设计用作‘生物兵器’的。但是由于一次实验事故，研发中的裘蕾病毒意外泄露，导致相关研究人员大量死亡。于是有关【裘蕾病毒】的研究计划也就宣告终止。

　　　　现在，关键的问题来了——你们深月sa学院的学生为什么会感染上这种早已经停产的危险人造病毒？原因弄清楚了吗？这搞不好是一起恶性人为事件啊！”

　　　　听完景源大夫的话，荒夜与纱叶玲均是大感意外。

　　　　一头雾水的纱叶玲与显得有些迷惘的荒夜对视一眼，开始仔细回想这件事的始末。

　　　　事情的起因，是秋旋突然在学校的天台上说起香织有危险。

　　　　然后两人一起赶到教室，发现已经病倒的香织。

　　　　随后秋旋显得相当焦急地催促纱叶玲报警，纱叶玲随后联系了“x枢纽”的荒夜老师，并出动急救飞艇，将香织送到医院。

　　　　飞艇上，秋旋曾经提到过“裘蕾病毒”这个名字。

　　　　莫非……香织感染上裘蕾病毒的原因是——秋旋？

　　　　（啊，我在想什么呢！真是差劲……一定不可能的啦……可是……）

　　　　纱叶玲拼命否定着自己的猜测，可她发现这样的否定相当无力。

　　　　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秋旋这个人。

　　　　她不清楚秋旋的过去，不清楚秋旋为什么会住在神萦舞月老师那里，不清楚最近显得心事重重的秋旋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烦恼。

　　　　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开始对他有了莫名的好感。

　　　　她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也没有勇气开口询问。

　　　　她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虽然说她隐隐感觉这件事背后别有内情，不过她还是对自己始终被排斥在外，感到些许失落。

　　　　“咦？裘蕾病毒的事……不是那小子……啊，不，没什么。您刚才说的原因，老实说，我这边也不清楚呢。”

　　　　荒夜老师沉思片刻，也终于想起了之前秋旋确实在她面前提到过“裘蕾病毒”这个字眼的事，她刚要开口将之说出来，便被纱叶玲那边投射过来的严厉视线给逼得中途噤了声。

　　　　从那份视线中，荒夜读出了“请不要说出来，拜托了！”——这样一份强烈的情感。

　　　　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为了照顾纱叶玲的感受，她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何况秋旋在之前的事件中为了保护荒夜而受伤，这让荒夜对秋旋的恶劣态度也有所改观。

　　　　“也就是说原因不明么……这下有些难办了……为了防止第二位感染者的出现，我建议你们最好对学院内部的卫生状况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查，及时清除可能的感染源，做好防疫工作……”

　　　　景源大夫尽职尽责地将卫生防疫的具体措施逐一对荒夜老师详细说明。

　　　　“……嗯，这也许也是一起偶然事件，不过至少要做好防范于未然的准备，你们说是不？……好了，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今天医院这边出了很多麻烦事，还要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景源大夫重新戴上口罩，就要转身离开。

　　　　“啊，等等，景源大夫。最后，想问您一件事——‘裘蕾病毒’通常情况下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传染的呢？”

　　　　这时，纱叶玲突然出声将景源大夫叫住。

　　　　“哦，你说病毒的传染途径么？哈哈，刚才忘记了说明，真是不好意思啊。【裘蕾病毒】一般通过两种方式传播：一是血液传播，除了与被感染者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被感染上裘蕾病毒。这第二个嘛，就是唾液传播，不过仅能传染给rh阴性血型的人。——明白了吗？”

　　　　景源大夫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一下，向纱叶玲解释完了后，便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rh阴性血型……唾液传播……事情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

　　　　联系之前在天台上秋旋突然向自己询问香织血型的事，纱叶玲突然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香织很有可能是之前与秋旋接吻的时候被感染上裘蕾病毒的！

　　　　可是，这样一来，秋旋不就成了病毒的携带者了吗？

　　　　感染上那种高致命性病毒的秋旋为什么没有出现病发症状？

　　　　纱叶玲感觉自己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她根本不知道秋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她感觉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忙。

　　　　强烈的挫败感。

　　　　（对了，如果问下‘那个人’……说不定能得到答案？）

　　　　纱叶玲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赶往深月sa学院的途中遇见过一个奇怪的年轻男子。

　　　　“可爱又善良的小姐啊，你看上去似乎有心事的样子？——是在想着向‘心上人’表白的事吗？哈哈，你不用感到奇怪，因为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啊，可是最专业的情报贩子了。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可以用这个电话号码或邮箱地址联系我，当然——我提供给的情报不可能是免费的哦。”

　　　　那男子向她说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将一个纸条塞到了她的手里。

　　　　……

　　　　一念至此，纱叶玲从口袋里将那年轻男子递给她的纸条翻出，小心翼翼地摊开，只见上面用红色的油性笔写着以下几行字：

　　　　“龙犽，743188901（mahadla…）”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纱叶玲拿出微缩手机，随手编写了一条短信，向那个陌生的邮箱地址发送了出去。
………………………………

Episode。110　勿踏绯影

　　　　勿踏绯影

　　　　“真的全部都是乱码啊……”

　　　　花费了足足10分钟的时间，秋旋才将从凰天那边传来的994封邮件逐一点开，虽然触屏式的键位十分便利，但是他还是觉得手指一阵酸疼。

　　　　急性子的秋旋可受不了这种机械式的反复作业――何况，最后的验证结果证明了他之前的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994封邮件，无一例外的都是汉字、英文以及特殊符号夹杂的乱码。

　　　　没有任何意义的乱码。

　　　　原本秋旋试着想从这九百多封邮件中，搜寻出一两天夹杂着有用信息的邮件，或是找出成堆乱码中是否隐藏着什么“暗语”，可是凰天发来的奇怪乱码根本毫无规律可言，更不用说能套用任何已知的密码算法了。

　　　　“搞不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暗语’，而是在传输过程中格式坏损的程序文件？”

　　　　在反复尝试破解暗语失败后，秋旋考虑到了这样一种可能。

　　　　的确，格式坏损的文件通常会被人工智能系统误认为是文本文件，强行将之打开后，通常呈现出奇形怪状、毫无规律的乱码。

　　　　秋旋试着用【暗潮】多功能通讯器内部自带的文件修复器对凰天发来的994个“坏损”文件进行自动修复，但是进度条才行进了1％，就弹出了报错窗口：

　　　　【warning（警告）】

　　　　【！】自动修复失败！建议更改默认参数后重试！

　　　　“哈……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总之，先打个电话联系下凰天，询问下具体情况吧……”

　　　　秋旋苦笑着摇摇头，将文件修复器关闭，打开了通讯菜单界面。

　　　　<；1>；定点通讯

　　　　<；2>；单向通讯

　　　　<；3>；邮件通讯

　　　　<；4>；网路通讯

　　　　他立即点选了“<；1>；定点通讯”按钮，联系人的2级菜单呈现在了立体屏幕上。

　　　　因为之前秋旋向【暗潮】多功能通讯器中导入了他微缩手机中的信息芯片，所以微缩手机中的联系人也被记录在了【暗潮】的系统中。

　　　　【联系人】

　　　　<；1>；mr。zeit…i

　　　　<；2>；打工店老板

　　　　<；3>；青雾碎花

　　　　<；4>；纱叶玲

　　　　<；5>；神萦掠火

　　　　<；6>；神萦舞月

　　　　“哎？青雾碎花和纱叶玲……这两人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联系人的名单中啊？”

　　　　秋旋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了联系人名单中多出的两个名字，不由得感觉有些意外。

　　　　他的社交圈子很小，直到不久前也只记得3个人的电话――神萦舞月、神萦掠火还有就是打工店里的老板。就连凰天的联系方式也是刚才才取得的。

　　　　（碎花和纱叶玲的联系方式……不会是‘那个时候’取得的吧？……）

　　　　秋旋突然想起，4月28日晚他因为能力使用过度，而昏迷在了“根源之地”附近，最后据舞月的描述，是青雾碎花和纱叶玲送他回家的。

　　　　恐怕她们两人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拿到了秋旋的微缩手机，并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进去的吧。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凰天的移动电话。

　　　　“嘟――滴、滴、滴……”

　　　　表示电话接通的长电子音只响了一声后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表示通讯失败的短促警示音。

　　　　“咦？通讯失败？怎么可能……”

　　　　秋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手里的这个【暗潮】多功能通讯器采用的是连空海军方也无法监听的专用通讯线路，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通讯通道都应该畅通无阻才对。

　　　　出现通讯失败的原因通常有以下两种情况：

　　　　1、通讯线路遭受电子干扰。

　　　　2、远程通讯终端坏损。

　　　　综合凰天突然消失的情况，秋旋断定通讯失败很有可能是因为凰天那边的通讯终端坏损造成的。

　　　　也就是说，凰天那边很有可能遇上了什么突发的事件。

　　　　秋旋凝神仔细回想最后一次见到凰天时的情况：

　　　　当时，他和凰天联手将【电子幽灵】歼灭。

　　　　随后为了防止伤员因窒息而死，他们挨个将所有重伤员都从女厕中搬到了开阔的走廊上。

　　　　紧接着，凰天让秋旋去联系急救人员，而他自己则留守现场。

　　　　“如果凶手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在远端操纵着【电子幽灵】，那么一定会留下某种【痕迹】的……再仔细检索一下现场，说不定就能发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是秋旋在与凰天分开前，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说……在我被警备局的人拉去问话的时候，凰天已经找出了凶手？……现在他突然失踪，也根本联络不上……该不会在追捕凶手的过程中遇上了意外？”

　　　　想到这里，秋旋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虽然凰天拥有【多才能力】（mutiple…skill），战斗水平也是一流，但万一凶手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话，情况就糟糕了。

　　　　1对1的正面对决，凰天根本不可能输。

　　　　但如果是多对1，再加上陷阱、偷袭什么卑劣的下三滥手段的话，凰天很可能会吃不消。

　　　　（现在的凰天，极有可能正身陷苦战，必须想办法赶到他那边，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鉴于凰天不是空间系能力者，所以秋旋推测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走出学院区第7域，现在立即动身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

　　　　（喜欢独自出风头的混蛋……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饶不了你！）

　　　　秋旋牙关紧咬，转身向走廊的方向跑去。

　　　　不祥的预感缠绕在脑海中，如阴云般挥之不去。

　　　　【暗潮】多功能通讯器随即改变形状，从“宽屏手机”重新变回了“电子腕表”形态，自动缠绕在了他的右腕上。

　　　　很快，秋旋来到了一楼，在穿过公共休息室向大厅方向跑去之时，他便与荒夜老师撞了个正着。

　　　　她刚拆下输液器，将购物袋里秋旋那份热咖啡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像只刚睡醒的猫一样，从长椅上站起，准备出去透透气。刚转过身的时候，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从走廊那边急急忙忙跑下来的秋旋。

　　　　“喂，那个……臭小……呃……秋、秋旋！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啊……喂、给我站住！”

　　　　荒夜连忙出声想叫住秋旋，但看到秋旋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火大，她右手一伸，扣住秋旋的左臂，同时右腿顺势一切绊向秋旋足踝。

　　　　使出名为【回旋绊摔】的格斗术。

　　　　她好歹也是枫绫滨海军事学院毕业，擒拿格斗的底子非常扎实，就算徒手制服一个体重是她两倍的壮汉也是小菜一碟，何况身材看上去比较瘦弱的秋旋？

　　　　因为目标左臂被扣住，其身体必然会失去重心。紧接着，她只要右腿一个横绊，便能够让对方漂亮地载倒在地――原本应该是这样。

　　　　可是，在两人肢体相触的那一刻，发生了令荒夜十分意外的事：

　　　　秋旋迎面而来的速度快得超乎了荒夜的想象，当他的身体被强行拦下后，由于惯性带来的剧烈冲击力，几乎就要将她撞得横飞出去！

　　　　所幸秋旋及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急忙一个前冲顺利地托住了她纤细的腰部，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直接用身体抵消掉了荒夜所受到的巨大冲击力。

　　　　“荒夜老师？……对了，你刚才一直在公共休息室这边吧？有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人经过这里吗？”

　　　　因为事情紧急，秋旋也没心思去考虑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向眼前的荒夜问道。

　　　　“诶？……嗯、啊……是、是的！……好像……没有呢……”

　　　　愣了好一会儿，荒夜察觉到现在的她正被秋旋紧紧搂在怀里的事实，“咻”地一下涨红了脸，因为过度紧张迅速升高体温似乎烧坏了她的语言神经，她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久违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恍惚中感觉到一股幸福的眩晕。

　　　　虽然思维有些迟钝，不过关于秋旋口中提到的“满头银发”的人，荒夜也确实没有印象。

　　　　“没有吗？嘁，这下难办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岂不是要在学院区第7域发动地毯式的搜索？”

　　　　原本以为一直呆在公共休息室的荒夜，会注意到凰天的去向――毕竟凰天有着比较引人注目的样貌――可是荒夜却对其丝毫没有印象，这不由得让秋旋越发感觉事态不妙起来。

　　　　他将荒夜稳稳地扶起之后，松开了搂住荒夜身体的手，转身又要向医院大门的方向跑去。

　　　　“喂，臭小子，吃完豆腐就想跑路么！哼……我、我……有事情要问你啦――其实是你把‘裘蕾病毒’传染给香织的吧？”

　　　　羞红了耳根子的荒夜拉住了秋旋的衣角，在秋旋疑惑的目光中，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小声地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听完荒夜的话，秋旋整个人都一时僵住了，他诧异地盯着荒夜的脸，缓缓问道。

　　　　他不清楚荒夜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难道他是裘蕾病毒的携带者这件事已经被医院查出来了？

　　　　脊背有些发凉，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果然……香织的病和你有关吗……之前看纱叶玲异样的脸色就猜到了……”

　　　　荒夜不由得渐渐松开了抓着秋旋衣角的手，之前无比羞涩的神情也渐渐消失。

　　　　她正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秋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荒夜自言自语的话弄得秋旋一头雾水，他急切地想知道荒夜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为香织主刀的景源大夫刚才把与【裘蕾病毒】有关的事跟我们说了……”

　　　　荒夜如实地解释道。

　　　　“‘我们’……那也就是说纱叶玲也知道了？……”

　　　　秋旋愣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

　　　　荒夜神色凝重，轻轻地点了点头。

　　　　胸口处顿时涌上一股恶寒，让秋旋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他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裘蕾病毒】的事情一旦暴露――那么自己是“怪物”的事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伪装的外壳正被荒夜凝视的目光残忍地撕下，那隐藏虚伪外壳下的“丑陋”的【真实】正逐渐显露出来。

　　　　秋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现在的他就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面色比纸还要苍白。

　　　　他费尽心思隐藏自己“怪物”的身份，就是为了能重新过上“人”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他一切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如被揭穿的谎言一般。

　　　　没有了任何意义。

　　　　如果被纱叶玲知道自己是【裘蕾种】的事，她又会怎样看待这个连人也不是的自己呢？

　　　　……答案显而易见吧？

　　　　秋旋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到处都看不到纱叶玲的影子。

　　　　“纱叶玲……到哪里去了？”

　　　　秋旋猛地抓住了荒夜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体，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道。

　　　　“刚才，在听完景源大夫的话后，她的样子就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之后，她突然跟我说有急事要出去一下，就拿着手机慌慌张张地走了……喂，秋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告诉我好吗？”

　　　　荒夜说完，用充满担忧之色的眼神看着秋旋。

　　　　但在现在的秋旋看来，那眼神中却充斥着对可怜之人的怜悯与对犯错之人的责备……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秋旋恶狠狠地瞪了荒夜一眼，为了压抑住内心的悲愤，他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来，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向荒夜怒吼道。

　　　　声音极大，引得公共休息室里的其他病人也纷纷为之侧目。

　　　　“……”

　　　　荒夜被突然发火的秋旋吓得噤了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又是这种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

　　　　秋旋能够感觉得到，荒夜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

　　　　对怪物的恐惧。

　　　　他绝望地惨笑一声，转身走远……

　　　　相互的误会，往往会使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何况，秋旋连人都不是。

　　　　就这样，凰天离奇失踪、秋旋裘蕾病毒的携带者身份暴露……

　　　　所谓的“日常”已经彻底崩坏。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正逐渐向着地狱的深渊堕落而去。

　　　　潜藏在空海市平和外表下的巨大阴谋，由此拉开了序幕。

　　　　埋伏在黑暗中的各路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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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111　苍火白伏（上）

　　　　苍火白伏（上）

　　　　灰暗的天空阴郁得像要流泪，周遭的世界也逐渐被烦躁的思绪染得失去色彩。

　　　　心口隐隐作痛。

　　　　逃避、逃避、一味地逃避，害怕再一次与【日常】完全脱节的秋旋只能选择逃避。

　　　　这里是学院区第4域的亟待拆迁的废旧教学楼，爬满灰尘与蛛网的破旧路标上，隐约可以识别出“雪野初高”这四个汉字。

　　　　秋旋正蜷缩在废品堆积物与旧校舍的社团大楼围成的狭窄空间中。

　　　　因为最近跳楼事件的频发，外围已经被警备局的人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所以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

　　　　远离喧嚣的街道，远离往来不息的人流。

　　　　这对现在心情低落到极点的秋旋来说，的确是个绝佳的【避难所】（sanctuary）。

　　　　正如都市传说中提到的那样。

　　　　垃圾堆砌的路边，躺着一把有些生锈的裁纸刀。

　　　　秋旋将之拾起，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左掌狠狠扎了下去。

　　　　刀刃将手掌完全贯穿，以狭长的创口处为原点，血红色的斑纹正在逐渐扩大，好似一只振翅高飞的红色蝴蝶。

　　　　钻心的痛觉灼烧着神经，终于让秋旋找回了一些“活着”的实感。

　　　　忍着剧痛将裁纸刀拔出，硬生生地将其折成两半后，秋旋将之丢回了废品堆。

　　　　在【裘蕾病毒】的作用下，伤痕累累的左掌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原状。

　　　　最初，【裘蕾种】肉体的恢复再生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即便是轻微的皮肉之伤也要花上半个小时才能缓慢恢复。

　　　　但是，在“布什尔血腥事件”之后，为了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裘蕾病毒】对宿主的【肉体再生】机能被强化到了极致。

　　　　这是在罪恶的人体试验中诞生的能力，也是在血腥的屠戮中不断进化的能力。

　　　　基因变异的怪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