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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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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接过烟,在左手指盖磕两下,从兜里掏出火柴,“刺啦”划着,点上烟,说:“可以了。”然后扯开喉咙,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说:“各位,咱们准备一下开始了哦。”
蹲在地上、背靠墙角的人都站起来。走到案子前。
老懂张全对着门口的民叔喊道:“入馆开始,放炮。”
民叔早已经取出打火机,点着鞭炮,鞭炮噼噼啪啪的响起,告别这寂静前的夜晚。
张全点头示意案子左边的父亲,烧沓好的黄纸,看着黄纸纷纷着起,然后化成灰烬。
呼一阵疾风刮来,灰烬飞起,案台上的灯摇曳。
张尘站在最后面,看着纷纷飞起的黄纸灰烬,飘散远方,到是:
生人离去兮,魂留离别去
请阴君地府,牵留魂归阴
响炮告魂史,阴币买通行
麋香慰灵兮,就此永别离
张尘看到黑白无常手执脚镣手铐,悠悠晃晃的从远方飘来,袖口一收,阴币到手。黑白无常嬉笑一番,然后看看家门,转头离去。走到门口,看到张尘,朝张尘鞠身点头,飘去远方。
张全等风静了,站在案子右边,往酒杯到满酒,倒满酒。站在正中间,一杯酒倒地,鞠一个躬,然后上香。一切完成后,对着席子,大声喊:“换寿衣。”
男的都站在外边等着,女人们在里面给大奶奶换寿衣。
站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不见里面有动静,张全问:“还没好么?别错了时间啊。”
屋里面一会儿传来二娘的声音,焦急的说:“全叔,俺娘的身子硬了,穿不上啊。”
外面的人听了,也是一阵意见,没遇到过的人既害怕,又着急。张全对这里说:“你们几个在里面叫叫你娘,试试。”
这一说,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听到二娘的声音“娘啊,给你老穿衣服了。”不一会儿的时间,传来声音说穿好了。
张全转过头说:“进去四个人,把人放到棺材里。”然后朝民叔喊:“一会儿别忘了放鞭炮啊。”
张尘是进不去的,只好站在外面等。到是几个长一辈的进去,把大奶奶放到棺材里,鞭炮响起。
等人全出来了,都站在院子里,张全立在一旁,喊道:“孝子上前,一叩首。”大伯、二伯等亲子跪在案前,磕头。
张全再次喊道:“再叩首。”大伯他们有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三叩首。”
等大伯他们磕完第三个头,张全方喊:“礼毕,上香。”
大伯他们方站起,每人手里个捏三支香,依次插进香炉,之后站在一旁。
接下来是孙子辈的行礼,正好孝子贤孙。之后是张尘这些一门里近的人。
一切都完成了,人都进去,围着棺材瞻仰最后一眼老人。胆小的小孩都勾着头,但是闭着眼睛,怕被吓到,晚上睡不着。
棺材里的大奶奶穿着褐色的寿衣,安详的躺在里面,静静的,劳累了一辈子,也是该歇歇了。人走如灯灭,凡尘事再也不用牵挂了。
台上棺材盖,拿着锥子,钉一圈铆钉。鞭炮声再次响起,屋里的人放声大哭,再也见不到这位亲人了,难免不伤心。
(本章完)
………………………………
第8章 殡礼起灵
白天的烈阳,烘烤着发焦的地面,此时也难得冷静下来,脚踩在上面,还是能感觉都余热未散。张尘一个人借着手机的余灯,走在混泥土灰砌成的路上。
脚步声走的慢、阴沉,跟着心声的节奏,压抑得郁闷。路边榕树上的老鸦,有节奏的发出呼呼声。夜,本该如此的寂静和谐,相伴而不去打扰。
张尘回到后院的家里,爷爷奶奶早已睡去,不过还是不忘给张尘留着门。锁上门,孤单的身影钻进属于屋里。
也许奶奶听到堂屋们的响动,拉开灯,叫道:“小尘回来了。”
张尘边合上门,答道:“嗯。才在俺大娘家忙完。”
奶奶叮嘱着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有的忙的。”
张尘走进属于自己的屋里,门对面一排橡木色的书架,靠着墙边摆放着,放着张尘这些年买的书籍。从书架上面取一本《聊斋志异》,坐在床上翻开。
心里的位置缺一个人,总希望找些东西来填充,告别着漫漫无际的长夜。
早上再次醒来的时候,一本书被随手丢在枕头边,章节也有些折叠的痕迹。张尘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利索的穿起衣服,往前院走。心里责怪着:“今天可是下葬的日子,该死,起的晚了。”
先跑到大娘家,看到很多人都到齐了。走到父亲身边,悄悄的问:“爸,不晚吧?”
朝盛看着张尘,语气稍有些儿严肃的说:“你们小法儿(小一辈)的不用来这么早,先回家吃饭吧,估计你爷爷奶奶在家呢?”
张尘“哦”的一声,准备往家走。
朝盛喊住张尘,说:“回家洗洗头,乱糟糟的,哪像个大学生样儿哩?”
张尘尴尬的掉头往家走,走在去前院的路上,一只手摸着头发,把翘起的头发往下按,逃也似离开大娘家。
刚一进门,小黑狗的声音汪汪的叫个不停。奶奶出门来看,见是张尘,对着正在叫的欢的小黑呵斥几声。按奶奶话的意思,自己人都咬,没见识的畜生。小黑更来劲了,叫的更加欢快。
张尘喊一声奶奶,跑到洗手间照镜子。镜子里的张尘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唯一的遗憾是后脑勺的头发,支蓬着高高翘起,一份悟饭的模样,如果是这样也挺好的,偏偏那翘起的头发,换卷曲着,流浪汉。
张尘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头,简单洗洗头。奶奶站在门边,看着张尘直接用凉水洗头,开始抱怨起来。也许在学校习惯用凉水洗头,张尘不以为意,只是麻烦了老奶奶,在一旁算落着张尘。
张尘接过奶奶递来的毛巾,把头发擦干。跟着奶奶走进厨房,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奶奶已经把早饭盛好。
吃罢饭,和奶奶说声去大娘家帮忙。
刚走到大娘家的大门口,正好碰上往外走的大娘。大娘问:“小尘,才起来啊?”
张尘小声说早起来啦,刚才去前院了。大娘也转头拐了回去,张尘走在大娘的后面,撒谎了,心有些儿发虚。唉,罪过啊。
走到院子里,张尘就和大娘错开了,融到旁边一法儿的人堆里去了。和他们打招呼,站在一旁聊些不着边际的话,其实真的没有多少话题,人的际遇不一样,很少说的来。
张尘也只是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自己在社会上混的如何如何。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听懂了,其实张尘也是很茫然,插不上嘴,还要老实待着装作他明白,你们真牛的样子。
当大娘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块白布,一块是正方的,一块是长方的,递给张尘。张尘拿在手上,学着身旁的人系在头上。
戴孝分男女、老幼、亲疏。男的一般是素布叠在头上,用素布系着;女的一般是一张素布,裹着头披在身上。小的时候只有一块白布条,系在胳膊上;长大了,一块方布折叠起来,横竖放在头上,用长布系在头上。儿子、儿媳、女儿要重孝,系麻绳,穿麻边白鞋,披麻戴孝;同门亲属头系素布,或者素布系在胳膊上。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等着分工。去挖坟的几个叔辈老早就扛着铁锹去地了,剩余这些都是跑腿的。
张尘被分到一个端盘子的活,主要就是跟着二伯去接盒子。(盒子:一般是重要的嫁出去亲属或者娘家那边的人,送的祭品。祭品一般是大肉、白圆馍、四样菜,外加一挂炮和几刀沓好的黄纸钱。)
张尘四个人加上一个吹唢呐的和一个吹笙。张尘端着盘子,盘子上摆在两杯酒,一双筷子,一小壶白酒,盖着素布。听到当街有炮声,说明送盒子的人到了,张尘他们就得出发去十字路口接人。
沿着胡同出来,当街已经站了好多村里的老少爷们,挺热闹的,听吹响器呢。吹响器是农村葬礼的习俗,一般两场,分别在灵棚的前后,特别在下午饭后,表演的是唢呐绝活,用唢呐唱戏发人声,那个时候来看的人更多,有的时候为了加点趣味,两边的响器师还会比拼谁表演的好。摆灵棚里面布着24孝图、18层地狱图,一般小孩喜欢看,教育百姓行孝知恶。
张尘他们跟着乐器师,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张尘走上前,二伯从盘子里取出一杯白酒,撒到地上,之后双方行李,接过盒子,到登记处登记来客,一起吹吹打打的送回家,祭拜大奶奶。
上午半天来来回回,张尘举着盘子手都发麻了,也不好意思说,只好硬撑着。熬过上午,下午就轻松多了。
中午围在桌前,吃一顿丰盛的饭,喜欢喝酒的也会划拳猜枚。张尘坐在饭桌前,闻着一股股烟草味,没办法,只好忍着草草吃完饭,坐到东房配屋里带着。东房配屋里同样坐着一堆人,只不过都是些孩子。张尘看到他们,也就仅仅面熟,不认识几个,毕竟常年不在家。
下午三点,张罗着起灵。起灵前也是一番麻烦啊,需要不是太重要的远方亲戚先行祭拜行礼。此时就需要老懂张全来主持了,经常搞这个,也有经验。
从队伍里出来几个中年人,戴着素布,跪在草席上,跟着张全的口号跪拜,之后敬酒,主家回礼,来回4、5波才结束。
当张全站在正对堂屋门喊:“起灵”。
到是:
一声吆喝,惊醒梦中人;
齐声痛哭,悲送离别人。
声声悢悢不忍别,
千言万语送亲人。
(本章完)
………………………………
第9章 桥难过,家难回
起灵声响起,外边响起鞭炮,里面的人早已经哭成一团,跪在两边。案台、火盆、竹篓一一拿走,抬棺材的人缓慢的抬起棺材,一步步出家门,同一门的三服近亲,跟在棺材后面哭着。大伯身穿孝服,腰系着麻绳,手里捧着锥孔的土陶灰盆,有父亲和平叔搀扶着,在前走,张尘他们男的都拿着一个高粱杆做的哭丧棒,跟在后面;之后是有母亲和红霞婶搀扶着大娘,以及其他女眷跟在后面。
走到当街,放下了灵柩,正放在路中央。案台香炉一切准备就绪,开始娘家人、远方的近亲小辈拜祭。很早年前,这是比较隆重而庄严的,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和谢恩,也显示家族的重视和门头。
老懂张全依旧站在案台的右侧,左侧站着村里的另一个行家。此时的响器声吹得隆隆响,来围观的人都围在案台左右两侧。
娘家人找来一个带头的,领着7个人走到案台正前方,而灵柩在案台后方。
先是老懂和对面的领头人相互行礼,礼拜完后开始娘家人祭行大礼。这个大礼就有很多讲究了,按张尘父亲说:分为好几种,最端重的行礼要有半天之久,有的时候半天也不一定行完。不过现在社会习俗要求一切从简,好多规矩礼节已经丢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少人还记得。
大礼分:小礼9跪9拜;接着12跪12拜;
中礼36跪36拜;
大礼81跪81拜。听说还有更大的礼,不过知道的人越来越少,太繁重了。
娘家人选择中礼,这边就需要老懂根据礼节接礼、回礼。8个人分排站好,懂事的吆喝行礼开始,主家在当街为表示隆重和门头,往往选择放很长很长的鞭炮。
当炮声响起,互相见礼,各自双方鞠躬,其实也表示娘家人希望别为难他们。这个事说起来就比较有趣了,如果娘家人什么都不懂,或者不够尊重主家主事人,就需要吃些儿苦头,不过一般不会。
娘家人左右鞠躬拜主事人,之后正拜大奶奶。主事人相应的抱拳回礼。
一跪一拜:跪在正中间祭拜,头碰地;起身脚后右移两步,跪拜头碰地;起身脚回正,跪拜头碰地;起身脚后左移两步,跪拜头碰地。起身回正,右边主事人递酒,娘家主事人接酒撒地敬去世人,把杯子交给左侧主事人,对左右主事人行礼鞠躬。然后开始二跪二拜,直到三十六跪三十六拜,方结束。
张尘想起小时候看当街行大礼的时候,祭拜人跪的迷糊了,左右摇摆不知道干嘛,围观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闹了很大的笑话。
远方近亲行礼结束,该主家人祭拜。大伯大娘哭着,跟着吹响器的人围着灵柩转三圈。三圈完后大伯摔掉手里捧着的灰土陶盆,之后所有三服同门亲属跪地大声哭。伴随着的是吹响器的乐师们窜灵,围着灵柩来回的转圈,甚至于两班吹响器的乐器师们为了热闹,会故意的相互刁难迷糊对方,搞不好就碰头了。这样的窜灵往往会持续半个时辰或者更久,为了让去世的人最后在享受人间的热闹。
吹响器的乐师们使劲的吹,跪在灵柩前的人必须要哭的声音压过他们,否则不够诚意,在农村人的眼里就是不孝顺,特别儿子儿媳以及直系子孙。如果那个直系子孙光哭不流泪,也被视为不孝顺,会被村里的人品头论足,恶名远扬。往往这个场合儿子儿媳会哭的特别悲伤,第二天喉咙都是哑痛的。
吹响器的乐师们停止,就是真正的送灵,会放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礼炮,鸣放。
站在灵柩最前方的领头人,举着黄旗指挥。大声吆喝着:“老伙计们听好哦,再起灵。”
抬灵柩的人喊着“1、2、3,起。”灵柩慢慢的被抬起。
灵柩被抬着从正当街走过,吹响器的乐师们在前方边吹边领路,同门三服亲属跟在后边拄着哭丧棒,有的由于太过于伤心,需要人去搀扶着走。后方少不了跟着村里看热闹的人。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走着,送灵。由于坟的地址有点儿远,需要从桥上走过,抬灵柩的人就比较吃力了,带头人不时地喊着口号,抬灵柩的人也是一个个咬紧牙关,一步步走,不时地擦去额头上的汗。
当灵柩被抬到桥上,一个绳子也许时间久了,“嘭”的一声响,绳子断了。灵柩往下倾,后边的人看见了,赶紧跑上前去扶灵柩,方得以安稳落地。
张尘在后面,看到前方的人都跑过去了,也赶快跟着去看。当张尘赶到时,灵柩已经平稳的落地,每个人都吓了一身冷汗。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西方,西方的天空升起朵朵红霞,把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此时的人是最感到不安的。
大伯他们早就走到前方,与抬灵柩的人协商怎么办?他们也没有配备多余的麻绳,只好派人去家里取普通的粗绳,将就着把灵柩送到坟地里。
大伯的儿子张亚鹏回家去取,一群人围在灵柩旁边。
路上的行人纷纷会留目观看,不过也是瞬间离去,其实民间还是比较传统,信奉一些习俗。比如碰到埋葬的灵柩,一般会选择避去;如果避去不了,也会避免正对着灵柩的正对面,特别是小孩,更需要去回避,否则晚上可能鬼上门,吓掉魂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太阳渐渐隐匿起来,只剩下余晖的光芒。张亚鹏赶来了。
抬灵柩的人把绳子重新拴好系牢,领头人吆喝:“1、2、3,起灵。”灵柩再次被抬起。
可惜的是,走了两步,前端的横木棒断了,这真是厄运当行啊。
一群人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吊起来了,这次灵柩没有那么好运,前端碰到地面。老懂张全跑来了,大声呵斥着赶快找生石灰粉,撒在灵柩的边缘,成一个圈。
大伯他们走到老懂张全的身边,大伯哭的嗓子都沙哑了,艰难的说:“全哥,这你咋看了,都什么事啊?今天还能葬么?”
张全看看西方,太阳已经落山,哪点余晖也没有了。张全额头也是汗水,声音有些沉重的道:“出家门,离家门,家门难进;回家门,进家门,家门难安。”然后转头对大伯说:“棺材从家抬出来,就没有在回家的道理,你看谁家送回去过?”
张全又说:“快叫人回去,拿一个粗木棒,用黄纸包好,另外准备灯火,带一个老公鸡,多准备些黄纸,晚上用。”
且说每家选择人回去,准备东西。拿手灯不提。
(本章完)
………………………………
第10章 三眼张木生
张尘从家取来手灯,赶到大桥上。回家取东西的人已经陆续回来。
夜已经到了,天空零落的洒散着星星,隐约觉得天空似乎有一股道不明的压抑感。张尘开始还不以为意,白天的烈阳虽然不是太毒,可是此时的天气,在柏油马路上还是充满着一股燥热,难以言表的寂闷。
张尘把两把手灯一把交给父亲,一把交给母亲,自己跟在父亲身后。眼睛看着棺材,充满忧愁,担心夜晚下葬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老懂张全皱着眉头,蹲在旁边的台墩上,手里夹着帝豪香烟,一口一口吸着,似乎在回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年冬天,张全还不是村里的老懂,而是跟在老懂身旁的学生。那个时候还是一门传承的活,不是哪个人想学就可以学的,需要老师傅带着跑,自己慢慢去学,看得多了,慢慢就知道懂这些规矩。
冬天还是很冷的,去世的老人在家已经停放7天,虽然冬天尸体腐烂的慢,但是没有一家愿意把尸体放到第七天的。村里人怕阴魂不走,再送登天。不能再放了,就组织着第七天埋葬。
第七天大早,雪花就开始下,这一下还没完了。鹅毛般的雪花啊,整整下了一天,下午才略微小些,就这地面的雪到腿肚深。村里找了几个年轻有力的后生,抬着棺材往西走,到西地的坟院。
雪大不好走,扶着棺材,慢慢的走着。时间上估计的有错,在雪地里一耽搁,就熬到了晚上。
走在去西路的地里,小道上风吹得溜溜的,人们个个脸红彤彤的,手冻的握不住木棍,就这样撘黑把棺材送的地里。
挖坟的几个人也是冻得慌,在漫无人烟的用西地,戴着厚厚的手套,拿着铁锹挖坟,地面上冻,就像刨冰。用铁锹使出吃奶的劲挖,冻的受不了就喝点烈酒,暖暖身子继续干。
棺材抬来了,坟坑才挖一半,老懂张木生训斥挖坟的人都干什么吃的?最后都上手,换着班去挖。夜彻底黑透了,点着火把。那年代农村哪有手表,只知道点的香都烧了8、9根,老懂大概估摸着时间到后半夜了,整个人显得格外小心。
坟挖出来了,老懂张木生深吸一口旱烟,敲敲烟灰斗。走到坟坑看看,坟坑比较湿,老懂张木生对着身边的张全说:“一份潮湿一份阴,尸体沾阴厉鬼侵。”然后看看张全,对身旁的主家说:“你找两个腿脚快的,回家带些生石灰,再带些锅底灰和黄纸,都多带些。”
主家喊来三个后生,让他们快回家去找。
抬棺材的、挖坟的蹲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火柴啪啪的响。
老懂张木生围着棺材走,后半夜了,雪地里只听见脚步声,一片的寂静。老懂张木生看着棺材挨着地,喊来几个人抬起棺材,往下面支木棍,要求不让棺材挨地碰水。
几个人使上全身的力气,棺材不动分毫,这时看到这种情况,有人怕了。
老懂张木生站在一旁,时刻盯着,见棺材抬不动,叫来另外几个人,还是不动分毫。老懂看在眼里,知道今晚事故大了。老懂先稳定住众人,说:“各位父老乡亲,我张木生都在这,都知道我的名号三眼,大家也别怕。”然后笑笑说:“大家先安心坐着休息,等回家取东西的人来了。”
主家人连忙拿烟,请众人吸。主家的男人走到老懂的身边,说:“三爷,你看今晚这事好办么”
老懂盯着棺材,说:“你小子把人放七天,知不知道初七回魂夜。”叹气说:“希望回魂的是你家老母亲,不然事情就难办了。你看看这西地坟院,不知道埋了几代人,多少坟,出来个野魂厉鬼,也是有可能的啊。”
老懂走到棺材旁,用手轻拍棺材,听到咚咚的回音。老懂是听出来,魂已经上身了。
老懂叫来张全,小声对张全说:“你快去家,取我平时的包裹,带上公鸡,挑木剑,最好你给我搞点童子尿。”
张全知道师傅是村里乃至外乡有名的抓鬼仙儿,特别三眼这个名字,更是在外广为流传。据说张木生自出生长着三只眼,后眼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张全拜老懂张木生为师,也是想学这个。
张全跑着往老懂张木生家去。
老懂拿棍在地上画东西,脚有寸尺的走着,围着棺材来回动。一切完成后,老懂张木生默默的说:“希望能阻止一刻吧。”
老懂从身上取出酒壶,喝口酒,抬头望天空。只见天空升起一轮残月,老懂暗道:“不该出现的月亮出现了,要出大事啊。”残月慢慢变得圆了,雪花被映照的都变成银黄色的了。大家也发现了,只不过都选择相信老懂张木生,就这样还是难免担心。
老懂张木生看着月亮变圆,大声喊道:“各位,快脱掉棉袄,遮住棺材。”
大家伙连忙脱掉衣服,盖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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