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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去忘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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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悔与懊恼像山洪暴发一般的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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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
  17
  在肥妈小食店,四季给根宝要了一碗豆浆和一笼烧卖。
  中午的城中村不再是一黑遮百丑,握手楼层层林立,狭小的阳台无一不是堆满了杂物,或晾晒着色彩模糊的衣裤,万国旗一般的飘扬,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出售着假冒伪劣产品,店员无精打采,一脸的爱买不买。没有喧嚣,也没有大喇叭播放的情歌,行人比夜晚少了许多,就像潮水无声地退去,处处都显露出斑驳残破的景象,同时又弥漫着一种懒洋洋的无奈。
  韦北安在埋头吃一碗牛腩面,同样的一碗面放在四季面前,但是他没有一点胃口。
  四季并不恨韦北安,他是星哥的人,他也只能听星哥的安排,他甚至也那么恨星哥,他早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是为了钱谁敢砍人?!
  韦北安说得对,这是一张无形的网,他逃不掉的。
  现在他果然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进去。
  韦北安吃得满头大汗,粗瓷海碗很快见了底,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嘴,吃啊。他对四季说道。四季说我不想吃。韦北安马上把那碗没动过的牛腩面倒了一半在自己的碗里,又说,吃吧,我告诉你,有的吃的时候赶紧吃,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四季想想也对,两个人稀里哗啦吃完了碗里的面。
  这时韦北安说道,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东家,看钱到底汇出来没有。
  四季拿出小灵通,他拨了号码,他说,我叫何四季,我绑架了一个孩子,我现在在城中村肥妈小食店,对,石牌路10号。韦北安当即傻了,他一把夺过电话,他说你把电话打到哪儿去了?四季回道,110,我报警了。韦北安一巴掌扇过去,吼道,你疯了?!随即他拨通了星哥的电话。
  同时愣住的还有根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看看四季,一会儿看看韦北安。四季没有表情地抱住根宝,他紧紧地抱住他。
  此时韦北安已经打完了电话,他对四季呵斥道,你赶紧跟我走。四季回道,我哪也不去。韦北安说你走不走?其他的食客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眼光频频的望过来。时间再也不容耽搁,韦北安唰的一下从裤管下面拨出一把尖刀,雪亮的刀锋正对着四季。他再一次低声吼道,你到底走不走?!四季也仍旧面无表情地说,你把我杀死,就把孩子拿走吧。韦北安在一秒钟之间犹豫了。
  仅仅用了4分半钟,离城中村最近的石牌街派出所派出的警员,把肥妈小食店团团围住。四季让包着根宝的外衣滑落下来,盖住了韦北安手里的尖刀,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多保重,大哥。然后他起身,抱着根宝走了出去。
  一个警员迅速地将孩子抱了过去,另一个警员用手铐铐住了四季,这时的根宝突然放声大哭,抱他的警员反而加快了脚步,头都不回地把他抱上了警车。
  从看热闹的人群里,四季看到了奔跑而来的星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兄弟,然而,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们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对视良久,一样的空洞和漠然。就这样,星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金钱梦跟随四季和根宝上了警车,绝尘而去。
  四季被直接押解到市公安局,由于刘百田地位显赫,所以关于这一起绑人事件显得案情重大,绑金到底是多少?谁的策划?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如果是有计划有步骤的涉黑组织干的,那么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这个涉黑组织是深海炸弹还是初哥?总之,市公安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由经验丰富的副局长亲自带人突审何四季。
  然而案情出人意料的简单,四季的父亲患了肠癌,但是他没有钱给父亲治病,所以一时糊涂绑了根宝,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终于醒悟,随即报案。
  案情简单的让人难以置信,这显然让举重若重的市局领导既不愿意相信,又有些意犹未尽。副局长又问四季为何选择了城中村落脚?四季说以前在那里打过零工,那里的外来人口很多,不容易被人怀疑。副局长又问他住在什么地方?四季说住在10元店。10元店顾名思义就是10元钱一晚的简易旅店,根本不用登记,交钱就住。10元店在城中村不止一家,随便一处破旧的民宅隔一隔,搭几块床板就住人了。这一类的野鸡旅店无证无照,管理混乱,竞争激烈,就是查到了他们也不认账。
  四季的案子让市局的领导匪夷所思,明明是大案却过于简单,四季是初犯但似乎并不惊慌,被绑的根宝见不到四季居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谁抱都没有用。
  幸亏这时老金带着容妈闻讯赶来,见到失而复得的根宝,不禁老泪纵横。老金把根宝紧紧抱在怀里,根宝这才停止了哭闹。老金抱着根宝配合警员问话,当然是问四季打没打他之类的问题,问来问去,根宝都是三句话,吃蛋蛋,吃饭饭,滑车车。再问他就烦了,还问调查他的警员,四季呢?我问你四季呢?
  验伤。把根宝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完好无损,无伤可验。
  再问下去已经毫无意义,老金和容妈带着根宝先回家去了,走前对警局千恩万谢,还说过几天要送锦旗来。
  副局长不甘心,再一次提审四季,通常过于简单的案子背后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副局长问四季,你说你只要一万多块钱,我看到根宝身上戴的玉,贱卖也值十万八万的,你用得着绑人吗?四季说,玉不是我的,工资是我的。副局长说,你倒分得清,可是绑人犯法啊,你怎么就敢以身试法?四季说绑都绑了,还说什么,我愿赌服输。副局长哼了一声说,这里可不是说硬话的地方,绑架罪最低也要判10年。
  四季当场愣住,此后便一言不发。
  隔了几天,云南警方有电话打过来,确实有个叫何四季的小伙子外出打工,确实他的父亲最近得了重病。何四季也确实没有前科,村民和学校对他的反映还不错。
  市局专门为这件事开了一个会,讨论如何处理这个案子。
  警员再一次来到可园,这一次是找刘百田直接谈话,因为他是根宝在大陆唯一的法定监护人。警方想了解一下刘百田对这件事怎么看?同时鉴于没有引起严重的后果,四季又是投案自首,刘百田有没有可能考虑撤诉?
  刘百田沉吟良久,然后才说,让我考虑一下,我会给你们一个书面答复。
  市局的两个办案人员走后,刘百田叫来老金,忍不住大发雷霆,他说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绑架案不付诸法律处理,难道还能私了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半点余地,何四季一定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以往,老金还有一点和事佬的风范,因为老管家嘛都有老管家的性格,那就是万事见怪不怪,内心麻木冷漠但处理起事情来尽量不走极端,上下都让一步。但是这一回他因饱受惊吓,心里面对四季甚是不满,或者干脆就是充满怨恨。再则,老金深知刘百田的为人,他是最不能冒犯和辜负的,就连刘临风他都决不姑息,何况一个外人?如果他仁慈宽厚,那他怎么可能坐拥金山?早到庙里去当方丈了。
  所以此时的老金只管低着头,闷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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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百田发了一通火,虽然余气未消,但神志还是清醒的,最终他对老金说,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的工资算清楚,给他寄回家去,从此两清了,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绝对不会撤诉的。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老金按照刘百田的意思叫励德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做了一份简明扼要的书面文件,刘百田签名之后被送往市局,一切都显得清晰规范。
  就这样,四季的案子还是进入了法律程序,他被关进看守所,当然也没有钱请律师,于是有关部门为他申请了法律援助。这个法援律师的名字叫颜磊,30多岁,长得矮矮胖胖的,并且性格有些婆妈。四季一见到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本来,对于这样的案子,颜磊也知道只是走个过场,而且他对过场戏也是驾轻就熟的。但是这一回,在他了解完案情之后,不知是四季的遭遇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他想测试一下富人的心血是否真的冻过水,心比石坚。总之这一次颜磊似乎决心想用一己之力撼动乾坤,也不枉让身边的人心甘情愿地叫他一声颜大状。
  通常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耐心,但是颜磊反而是个慢性子,而且不易动火。他一开始便打电话找励德的法律顾问,想与她当面沟通,毕竟大家都是律师,无形中有一套语言系统,加之看到了她写的书面法律意见函,首先找到她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励德控股公司的法律顾问是个老女人,名叫沈安琪,近50岁,早年在英国学成归来,一直在香港工作,看上去干练而有条理。一开始,她还是客客气气地推脱太忙,答应等有空的时候大家可以坐下来喝一杯茶。颜磊还当了真,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约,终于把沈安琪搞火了,她在电话里对颜磊说,大陆刑法第293条,绑架罪10年起刑,我不知道我们还需要沟通什么?而且刘老板是绝对不会撤诉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电话里的颜磊一点不恼,他说据我所知,可园的取意就是万事皆有可能,我们不妨心平气和地聊一聊,而且我的当事人的确充满悔意,何况他的家人又身患绝症……沈安琪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聊一聊这个词,不妨告诉你我的明码实价,法律咨询每小时200美元,谈具体的案子每小时600美元。你若想好了可以到我的律师楼来谈,朝九晚五,随时欢迎。
  沈安琪挂断了电话,颜磊心想,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不过怨归怨,拼钱他就矮了半截。在这之后,他又找了老金,老金倒是跟他见了一面,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老金也明确表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是穷人就网开一面,富人就没有心灵损失和精神伤害吗?这一切必须通过法律手段得到补偿。
  颜磊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来,由此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庸常的人。在这样的心境下,他不知道最后一步棋还走不走,这步棋就是找一下刘百田的宝贝孙女刘嘻哈。
  颜磊犹豫了,他决定把约见刘嘻哈的事放一放,通常一连串的不顺常常招来一连串的碰壁,所以他改变了思路,再一次返回看守所找何四季,希望他那边能够想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实或细节。但显然,何四季并不怎么信任他,这表现在他的长时间沉默,而且他也不看着他,只是看着地面。
  这一次也一样,四季被带到提讯室,身上穿着黄色的囚服背心,人瘦了一圈,面颊深深地塌了下去,他看了颜磊一眼,仍是无话。
  颜磊说道,我得到确切的消息,你爸爸在收到你的工资后去了医院做手术,据说手术非常成功,所以你在这里可以放宽心,好好想想自己的事。虽说四季还是没有说话,但他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颜磊一眼,渐渐地眼眶红了,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颜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说别哭了,这是坏事里的好事,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真的跟我没有任何话可说了吗?四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颜磊很是失望,不觉自语道,不知道刘嘻哈这个人怎么样?我要不要找找她呢?找到她这件事还会不会有弯子转呢?
  大概过了5分钟,颜磊听见四季说,你找找她吧。
  颜磊是在漫画屋和刘嘻哈见面的,很快他就发现刘嘻哈这个人相当天真,不仅长得像卡通人物,而且还是个法盲。她完全不知道何四季所遭遇的困境,还以为根宝没事了,四季很快就会给放出来,然后一切就这么过去了。所以当她得知四季要判10年时,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颜磊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病急乱投医,这件事跟刘嘻哈毫无关系,如果一定要找,他找的人应该是刘百田,当然他根本不可能见到这位地产大亨,而励德的法律顾问和老金的态度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刘百田的态度,那么他找刘嘻哈又能怎么样呢?他又能要求她做什么呢?也许就是因为意外地得到了四季的意见,他便决定见一见刘嘻哈,或者说他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值。
  然而这一次,对于颜磊来说,刘嘻哈的确是伫立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要想撼动励德大厦的铜墙铁壁,让他们挤出一点点同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腿和耐心。
  不过,当时刘嘻哈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发了一会怔,然后就与颜磊道别了。
  吃晚饭的时候,一切都还平静。根宝暂时由老金带着,这时正在给他喂饭,根宝还是边嚼饭边满屋子跑,当他跑到刘百田的跟前,刘百田用自己的筷子喂他吃了一块鱼肉,一老一少的脸上都略有笑意。这时刘嘻哈开口了,刘嘻哈说道,爷爷,四季要判10年的事你知道吗?刘百田没有说话,当然也更不会有人接刘嘻哈的话,大伙仍旧吃饭。餐厅里很静,就像没有人说过话一样。
  这时根宝突然跑到老金的面前,他说,金爷爷,我要四季。回到可园之后,根宝几乎每天都要四季,吵得没办法,容妈只好对他说四季帮他找妈妈去了。
  老金嘘了一声,小声对根宝说,不要吵,好好吃饭。
  刘嘻哈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刘百田开口道,这件事你不要管。
  刘嘻哈道,我不是要管,我是觉得这件事我们做得就有问题,既然他爸爸生了病,就应该给他家里寄点钱,事情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刘百田黑口黑面道,这个家里的哪一分钱是你挣来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刘嘻哈习惯了爷爷的尖刻,所以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抿嘴一笑。刘百田道,你笑什么?你到大街上去哪怕能要来一块钱,我就立刻成立一个励德慈善基金,让你当会长。只有老金知道,这是风暴前的预警,他不动声色地盛汤,却在桌下踢了刘嘻哈一脚,刘嘻哈浑然不觉,反倒大声说,你踢我干什么?
  刘嘻哈接着说,好吧,我是没有资格,可是四季要的是他自己的工资,这总没有错吧。只听刘百田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冲着刘嘻哈火道,你还有没有脑子?!何四季绑架的是你弟弟,你倒反过来替他说话,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的刘嘻哈也提高了嗓门,我跟他能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觉得他带根宝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刘百田说,没有信义,背叛主子,这样的人也算好人吗?想到曾经对四季的刮目相看,刘百田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小子似的,这也是他不能饶恕四季的原因之一,他不仅冒犯了他,而且还羞辱了他的眼光,刘百田不禁兀自叹道,看来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的确需要时间。刘嘻哈道,问题是谁不会犯错啊,犯了错他不是投案自首了吗?刘百田道,那是因为他根本无处躲藏,警方已经根据他的小灵通查到了他就在城中村一带。
  刘嘻哈无话可说。
  不过刘百田也没了胃口,他推开面前的半碗饭,起身离去。当他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刘嘻哈也站了起来,她说爷爷,四季千里迢迢从乡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啊。刘百田转过身来,看出来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可是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说。并且他又说,我相信不止一个人像他那样流下过悔恨的泪水,可是那有用吗?刘嘻哈道,他犯错当然要受到惩罚,但不至于是10年吧。刘百田道,那你就更应该懂得,这个国家是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改变刑法的,所以,不要做徒劳的事。
  18
  一连数日,每到傍晚时都是一场豪雨。等到放风的时间过了,天黑了,雨也停了,让人感觉到特别的憋闷。四季这才知道四面墙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他被关的地方是模范看守所,一切还好。但是即便是有吃有喝无人打骂,失去自由也依然是灭顶之灾,因为他没指望了。
  穷人最怕的就是没指望。
  每个监舍都是开着灯睡觉,四季睡不着,当然关上灯他也睡不着,于是就把一路到城里来的事情过电影一样,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韦北安和星哥他们还好好的,就像水里游的鱼一样自由自在的过日子,自己却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他真的想不明白,犹如一场噩梦,他被一只大手推着迷迷糊糊地往前走,醒来一看就在这里了。同监舍的人问他犯的是什么事?抢劫还是强奸?他小声说是绑架。那人并不惊奇,只说如果绑到钱了,坐两年牢也没什么。四季问那个人犯的什么事。那人说诈骗。口气极其轻松,就好像中了一个安慰奖似的。
  四季也没有一个晚上不想起父母,妹妹,想起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家里人,他完了,他们家还有什么指望呢?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一想起有可能在这里呆10年,他心里便是无边无际的黑夜。
  唯一在这黑夜里还有一丝星光的是,他从颜律师那里知道了父亲已经手术,而且手术很成功。这让他激动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觉得有这个结果坐牢也值了。
  可以说,四季每天都生活在各种情绪混杂在一块儿的矛盾之中。
  一天,管教叫四季去探视房,这让四季感到很奇怪。自从关进看守所,除了颜律师以外,他鬼都没见到一个,怎么可能有人来探视他呢?去了探视房,他才看见是刘嘻哈来看他了,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刘嘻哈看上去也很平静,她说,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四季看到桌上有一袋食品,方便面,水果之类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会站在那里搓手指。刘嘻哈又说,四季,我相信你不会加害根宝,也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可是我爷爷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情况或许会好一些。四季回道,这件事我谁都不怨,只怪我自己一时糊涂,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只好干坐了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刘嘻哈对四季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就想想《 鹧鸪飞 》吧,就连灰色的小鸟都知道迎着太阳飞,你也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
  四季的眼圈红了,他说根宝他现在好吗?他没事吧?刘嘻哈说他没事。
  在回监舍的路上,四季泪如雨下,如果不是有管教押着,他蹲下来号啕大哭一场也不一定。
  这天的傍晚,刘嘻哈回到可园,紧接着是一场暴雨追踪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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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刘嘻哈为什么要去看四季,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她画的那张四季和根宝一块儿放风筝的写生,就突然觉得有几句话一定要跟四季说,不说就像一件事没有做完,一张画没有收笔一样。
  本来这件事就应该这样过去了,可是回来之后的刘嘻哈看到床头的葫芦丝,拿在手里一吹,那声音原来也是有感应和生命的,全然没有了欢快和乡思,美丽的音域变成了哀伤,就好像它什么都知道似的,竟然满满的都是孤独和忧愁。
  雨幕中的可园,别有一番韵味。然而此时的刘百田却并没有赏雨的兴致,傍晚,他刚回到可园,便听说了刘嘻哈去探望四季的事,这不仅让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震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刘嘻哈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葫芦丝的声音,那声音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虽说以往他也曾断断续续听到过这种声音,但都不像今天这样带给他一些不悦的联想。以往,每当遇到富家女爱上穷光蛋的故事,刘百田都会付之一笑,因为这种东西都是一些无聊的文人墨客编出来娱乐大众的,该不会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在可园吧?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先吓了一跳。
  深想下去,刘百田也坚信四季断不敢有此心,可是拣宝就不好说了,或许她真的长大了,变成了谜一样的女孩子。
  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刘百田越想越觉得拣宝应该跟曹宁宁尽快成婚,否则夜长梦多,刘嘻哈还不知闹出什么让大家都面上无光的事情来。
  当晚,刘百田就吩咐老金,叫他在励德最贵的高尚楼盘蜜丹公寓,装饰出一套三房两厅的新房,另外再到香港为刘嘻哈订制最昂贵的婚纱,而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要泄露半点口风。老金当然十分了解刘百田的用意,同时他也觉得曹宁宁是难得一遇的条件最好的结婚对象。
  就在颜磊在为四季的案子奔忙的时候,有一天,他刚刚走进看守所,无意间碰到了所长,他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以为所长就从他身后走过去了。没想到所长一直等到他在门卫处登记完,而后把他叫到一边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怎么听说四季的案子牵扯的还不是一个富豪,还有官场上的要人,说不定要从严从重呢,有些事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颜磊愣住了,对这几句云里雾里的话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所长马上又说,我也是随便说说的,你们独立,你们独立。说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颜磊认真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想出什么头绪来,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几天之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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