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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引魂师-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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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是一间长形大厅，大家席地而坐，每人面前放置一张独立的矮桌，矮桌上放着三菜一汤，大家手中托着粗陶饭碗，手拿黑漆竹筷，默默咀嚼嘴里的食物，好像塞进嘴里的饭菜都没有味道似的，不带一丝情绪；
远远看去，吃饭的动作几乎一致，像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机械人。
密言宗允许婚娶，掌门和掌门夫人以及众弟子一起用餐，平起平坐。
吃饭时要遵循严格的用餐礼仪，不得发出粗俗的声音。
到了食堂，掌门便去桌首陪夫人坐下。
离掌门最近的是渡劫法师的位置，阶级越低者，位置越靠后。
无量坐在长厅的尽头，他身边并排坐的全是七八岁的男孩子，密言宗只收男徒弟。
陀罗尼童子是等级最低的，多数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像他这样年纪大的入门者，仅此一个。
因此他修长的上半身突兀的竖立在孩子堆里头，导致他的一举一动非常扎眼。
尽管弟子们都低垂着眼皮没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不过无量清楚，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他作为陀罗尼童子来说，年纪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四十岁的大叔却还在小学六年级里头复读一样，很不正常，也很奇怪，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密言宗的规矩就是如此设定。
入门者，不管年纪多大，都得从陀罗尼童子做起。
一般来说，加入玄门最恰当的年纪是五到八岁，就跟学钢琴一样，越早越好。
不过总有例外，比如无量。
吃饭时，无量总担心食堂会发出尖叫，接着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小蛇游走在过道中，然后掌门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蛇抓起来摔死。
他一路提心吊胆，加快吃饭的速度。
忽然，小蛇从他袖子里调皮的钻出雪白的脑袋，无量砰的一声放下碗筷。
吓的旁边的孩子瞪着他看。
无量把衣袖放在身后，“我吃饱了。”
他慌忙提前起身，对掌门人行礼后，离开座位，小跑出食堂，时不时转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一路跑回房间，由于密言宗房间够多，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
他关上房门，点亮灯，坐在书桌前，把手放在桌面。
静静的候了一会儿，白蛇慢慢从他衣袖里爬出来，挪到桌面上，盘踞在那儿和他对视。白蛇的金色瞳孔中泛着清澈的光芒，仿佛隐藏了许多难以诉说的秘密。
无量觉得，这是一条通人性的蛇。
是妖吗？
他很快否决，并未在它身上感觉到妖魅的气息，可以很确定它不是妖，只是蛇，一条非常聪明的蛇。
聪明的能够和人进行心灵上的交流。他似乎天生就受动物的喜爱，又或许是他服用了太多的炼金术丹药，模糊了他身上的人类气息，让动物们误以为他也是野兽的一员。
………………………………
第846章：人还会有何追求
无量从抽屉里拿出那本厚重的《玄法炼金术》，经过多年翻阅的书页竟然依旧像新的一样。
是书的封印在起着保护的作用，撕不烂，烧不灭，湿不透。
无量一边安静的翻书，一边想，原著者是个不愿意公开真实身份的炼金术士，在书上的自我介绍中，也仅仅透露了他是个五百年前的北欧人这一简短信息。
只能从侧门知道他等级很高，功力深厚；
这个北欧人从小就跟随同样沉迷炼金术的父亲学习，偶尔间得到了一本来自亚洲的玄门笔录，他便结合这本笔录，把玄门法术融入炼金术当中，取其精华，提炼出更为精进和强大的“玄法炼金术”。
无量想，凡是彻底学透玄法炼金术的人，确实所向无敌，可以不死、不老，还可以隐身和召唤僵尸，又能起死回生，一旦学完这些力量，人还会有何追求？
他把书中内容都看遍了，还剩下两成极具威胁性以及充满了迷惑性的炼金术没有亲自实施。
其余八成他都亲手运用过了，要是能有机会使用剩下的那两成炼金术，他才能算彻底把这本书学完。
已耗费在这本书上整整七十年，还要多久，他才能够摆脱？
他一开始是抱着好奇心去学的，如今却是被书捆绑着，被动的学习。
因他一旦停止学习，书本的力量就会牵引着他去自杀。
无量虽然求死心切，但到底还是没有动手自杀的勇气，每次想要实施自杀，都会在最后关头退缩。
世界上就是有他这种人，明明那么的想死，却苦苦下不了手。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能够把这项任务交给旁人就好了，要是有人能够理解他想死的愿望，替他动手，杀了他就好了。
或者遭遇横祸，被雷劈中，或者被火烧死也行。
可是每次被书牵引着自杀的时候，他的求生意识往往会史无前例的强烈，根本是一种叛逆，他讨厌自己这一点。
特别绝望的时候，他还考虑过，干脆被人当成邪派巫师抓起来算了，可是他听说邪派巫师被抓住之后，不会死的那么干脆利落，因为邪派巫师被视为恶魔的同类，会进行一系列的“净化和超度仪式”之后才被处死。
官府一般不管这类事情，大部分都是百姓自发动用私刑，剥皮、扎刺、火烧，种种刑罚层出不穷，最后把巫师整的不成人形之时，才进行处决。
知悉这些真相后，无量立马否决了这种寻死的方法。
被折磨而死，他也是不想的。
所以他今时今日，依旧小心翼翼的在普通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秘密，尽量不给人发现他拥有神奇的魔力。
转眼间，竟然在流离失所的情况下，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今天。
能够在密言宗里头暂时休养生息，对他而言是一场惬意的度假。
可惜，他始终不能停止翻开手上这本《玄法炼金术》。
也许，只有等到他完完全全的把所有法术都实行了一遍之后，才可以彻底的放下这本书，而这本书才会放过他。
翻到记载九种丹药的炼丹集，目光停留在电行丹一栏上。
“电行丹，能令言语成真，副作用未知，不能和相克之物共服，只能由人类吞食，动物禁止，否则食后速死，警告，电行丹仅可服用一次，二度服用会引起并发症，慎。”
无量念着这意义不明的注解，“既不写清楚副作用，也不写清楚相克之物是什么，二度服用的并发症又是什么？太随便了，简直是儿戏。”
这样的药方，叫他怎敢轻易尝试？
著作者是在恶作剧？还是说这个药方其实并不完美，不过是个半成品，所以没法写的太详细。
无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手指一划，解除了他设立在上面的咒语，盒子自动敞开。
一般情况下，只有他本人才能解除这个盒子上的封印咒。
盒中躺着金色的月行丹，看上去如同一颗黄金小球，就这么一小粒，即可叫一条已脱离的灵魂重返人间。
起死回生，多少人毕生的追求，只不过凝结在一枚小拇指大小的药丸之中。
旁边还有另外一枚蓝色的丹药，也是经由无量亲手调配和提炼出来的，这就是令人疑云重重的电行丹。
无量盯着表面流淌蓝光的电行丹，猜测它究竟如何让言语成真法？
盒子中间还放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黄金，这是他初次用废铁和植物提炼成功的黄金，留下来当做纪念。
如今提炼黄金对他来说是件非常简单的手艺，只需给他一些遍地可寻的材料和一口大铜锅即可。
他可以日夜兼具的量产黄金，成为富翁，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的兴趣不在发财，而是探究世界的秘密，物质转换，他给这个谜题深深的吸引着。
离彻底终结研究这个谜题还差一步，他非得弄清楚玄门中的物质转换和炼金术的物质转换，究竟有何不同。
盒子边缘，一只雪白的小蛇探头探脑伸向电行丹的位置。
无量慌忙把盒子盖上，对它说：“这可不是你能碰的，你是动物，吃了会立即死亡。”他把盒子重新封印住，放回抽屉，摊开《玄法炼金术》继续研究。
随着夜色渐深，无量打起盹来。
当他在书桌上醒来时，窗外透进一丝月色，估计是半夜时分，夏蝉在院中偶尔鸣叫。
他揉揉眼睛，居然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这种事鲜有发生，一定是他太累了。
合上黑色的书本放回抽屉，他一边舒展懒腰，一边往床上走去，顺手解开僧袍扣子。
忽然间，他触电般的想起某事，忙不迭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桌面。
白蛇！
他忘记他傍晚曾捡回一条白蛇的事了。
赶紧回到书桌四处寻找，又趴在桌底看了一遍，到处寻不到小蛇的踪迹。
他把抽屉全部拉开，小蛇也没有藏在里面。
他立即用手指贴在嘴唇边，轻巧在空气里一划，启动了炼金术里寻找特定物品的法术。
屋外，房檐下的风铃叮铃铃发出细响，过堂风静悄悄的吹进窗户。
地板上显现出一道散发荧光的浅紫色踪迹，是白蛇爬过后留下来的痕迹。
………………………………
第847章：不动声色的推开
无量的目光顺着这道浅紫色望向一块敞开的窗户，那面窗户通往走廊。
他悄悄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在走廊上继续跟踪这道亮光。
亮光一路蜿蜒到后院，无量跳进院中，发现自己来到了厨子住的房间门口。
紫色的荧光从窗户缝隙间伸入，无量不动声色的推开窗户，望向里面。
这里恰巧能看见厨子的卧室，借着月光，照亮了厨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轮廓，胖滚滚的肚子在蚊帐里面节奏起伏，呼噜声震耳欲聋。
无量把窗户推的更开些，终于看见一抹雪白沿着衣橱在游动。
是他捡回来的白蛇。
无量惊愕，它跑来厨子房间干什么？
屏息观察，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在不惊动厨子的情况下把白蛇抓出来。
忽见到白蛇缠绕在衣橱旁边的衣钩上。
那里挂着一块被剥下来的绿色蛇皮，被剪刀利落剪成两截，悬挂在衣钩上，估计是准备缝成刀套使用。
白蛇紧紧的缠绕着这两截蛇皮，接着久久不作动弹，好像要一生一世的守在那里。
无量皱眉，天一亮，厨子醒来，这白蛇的死期就到了。
他正要不顾一切的爬进窗户之际，白蛇尾巴一甩，不小心把衣钩上的腰带甩落。
腰带上镶有玉佩，正巧掉入下方的铜脸盆中，发出哐当巨响。
厨子骤然惊醒，在床上坐起。
无量慌忙在窗外低下头，上身缩在窗框底下，只探出一双眼睛往里窥探。
厨子警觉的摸下床，顺手找出火折子，吹亮，点燃桌上的蜡烛，房间里一片橘光。
厨子端着烛台仔细的照着房间四周。
无量暗自为白蛇捏一把冷汗，盼望着厨子不会留意到衣橱上的一抹白。
厨子果然没注意到衣钩上多了件东西，叹口气，“风声？吓死老子了。”
他放下烛台，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喝水。
无量重新把目光回到衣橱上，霎时间倒抽一口凉气，白蛇再次不见了踪影。
无量不过是少看了它一眼，那狡猾的小蛇就消失了。
厨子重重放下茶壶，长吁一口气，低头吹熄蜡烛。
就在这个瞬间，无量瞥见厨子的后背上攀爬着那条小白蛇。
无量险些喊出声，想叫厨子小心，硬是忍住，害怕当场害死白蛇。
他不知小白蛇有何用意，但他直觉告诉自己，这条蛇来这里绝非善意。
厨子身处危险而不自知。
无量又想救厨子，又想救白蛇，若是大声喧哗，两者只能得其一了。
他当机立断，手决灵动，指向厨子，使用炼金术中的催眠，这个法术可让对方陷入无意识状态，任由施法者摆布。
谁料到，他法术刚刚抵达厨子身上时，房檐下的风铃剧烈响动，乱糟糟的，带动了其他屋檐下的风铃。
密言宗的屋檐下悬挂有上千个风铃，同时响动时比蝉鸣更加恼人。
虽不如洪钟响亮，但足以把整个建筑里头熟睡的人全部吵醒。
无量不知发生何事，疑惑是否暴雨前吹来的狂风，才导致这些风铃作怪。
他没时间多想，注意力放回屋内。
中了法术的厨子一动不动。
无量从窗户跳进房间，对厨子背后的白蛇伸出手，“不许你害人，是我带你进来的，若是弄出人命，会连累我。”
白蛇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彷徨不定。
“不管你和厨子有什么仇怨，我都不会允许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无量有些生气，他原本那么的信任这只小蛇，觉得它乖巧可人，没想到终究是一条冷血杀手。
蛇，毕竟是蛇。杀人不眨眼是它们的天性。
不远处传来吵闹，有弟子在隔着院子大声说话：“你那边有找到可疑人物吗？”
“没有！但是定风铃响个不停，说明有人在我们密言宗里使用别门别派的法术，那人一定不是我们密言宗的人，很可能是从围墙爬进来的，叫人去保护掌门！”
“是，我们这就去掌门人那边！你们分头搜寻密言宗上下，每个角落都不可放过！把陀罗尼童子也全部叫起来帮忙！虽然是孩子，也得让他们打着灯笼帮忙找人！”
听得一群脚步声靠近这个后院，无量急的一身出汗。
没想到密言宗还留有这么一手，原来那屋檐下精致的风铃并非单纯的装饰品。
而是法器定风铃，一旦察觉到周围有人实行别门别派的法术，定风铃就会警觉响动，用以提醒弟子。
无量自从进入密言宗以后，就一直很谨慎，从未使用过炼金术，因此也没有惊动过定风铃。
想起刚才在自己房间破例用炼金术追寻白蛇踪影时，风铃已开始隐约响动了，要是他在那时候收手，也不会落得现在这地步。
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想，无量顺手抓起白蛇，指间一痛，他霎时皱眉，被咬了。
顾不上察看手指，把白蛇放进胸口藏好，跳出窗外，解除厨子身上的催眠。
厨子一脸茫然的在屋里打转。
无量不再管他，跑出院子，迎面撞上前来搜寻的一帮弟子。
无量怔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说：“这院子小，不需要太多人，我去东边的院墙下找。”
弟子哦了一声，说：“留四个人在这里就行，其他都去院墙脚下仔细搜！”
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大家都觉得他也是被吵醒后奔出来帮忙的。
无量跑到走廊，趁机拐进黑暗中，在没人留意的情况下飞跑回房间。
他慌忙关上房门，紧接着，又飞快把窗户全部关上，反锁，额头靠在窗框上喘气。
完了，要是被识破身份，不知能不能顺利从密言宗脱身，这里高手如云，掌门人青不须的法术深不可测，想安然无恙的离开，非得进行一番恶斗。
无量在烛光下看向自己的手指头，流着血。
他为自己把脉，中毒了。
这条狡猾的小白蛇果然是有毒的。他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青色小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地行丹，仰头咽下。
这地行丹可以治愈一切内外伤口，也可以治疗绝症，让衰竭的器官和细胞重获新生，解毒更是不在话下。
吃下丹药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命保住了，他死不了，摧毁了他人生的炼金术，再次拯救了他。
把白蛇抓出来，放在桌上。
白蛇慌乱的爬到笔筒后面藏了起来，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
第848章：这种小事情浪费
无量眼神坚定，“但我不会让你死。”
他赶紧起身，把抽屉里的物件全部收拾进包袱里，书本、药瓶、木盒一股脑包上。
刚系上布包，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有人猛然敲门，“无量童子？”
他这把年纪，竟然给这些小他不止两轮的小屁孩叫做童子，可是规矩如此，他的地位就是童子而已。
“什么事？”无量故作镇定。
“密言宗可能闯入外贼，必须搜寻每个房间，请你开一开门。”
无量把包袱塞进衣橱，又从桌上抓起白蛇，毫不客气的丢进衣橱里，关上橱门，深吸一口气。
这才把房门打开。
四五名莲华道长级别的年轻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口，身上是单薄的黑色睡衣。
他们看见无量身上还披着白天才需要穿的僧袍，都有些疑惑。
无量读懂了他们的表情，解释起来：“我看书看得睡着，忘记换睡衣了。”
“打搅了，搜寻工作是必须要做的，我们不过是按照教规行事，连掌门人的房间也不例外。”
“你们……且随便。”
无量说着，站在一边，手背在身后，时刻预备着对他们集体实施催眠。
一旦他们打开衣橱门的刹那，他就动手。
他深知再度施行法术一定会引起定风铃大乱，等于败露了他的身份，表示他在密言宗从此待不下去了。
这五名道长仔细的搜寻床底和桌下，幸好他们找的是人，并未翻找抽屉这些小格子。
道长一无所获，走到门边对他说：“你也别愣着，一起帮忙找找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无量点头，心想总算逃过一劫。
正要跨出门口，衣橱里发出哐当声响。
所有人都警惕的回头看去。
无量一身的冷汗。
道长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打头阵，默默走向衣橱，紧张的打开橱门。
无量正要动用法术，但在最后关头忍住，他觉得还有转机。
道长没有发现蛇的行踪。
里面只放着衣物，以及一个包袱散开在他们眼前。
道长疑惑的拿起包袱里的木盒子，转身问：“无量童子，这是什么？”
“私人物品。”
“我知道是私人物品，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必要告诉你。”这是无量第一次用这么坚决和无礼的态度对待同门。
其他人说：“不需要在这种小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去外面找人要紧。”
“慢着，”这位道长不肯放弃，“这本书又是什么？”他把盒子交给一名同伴，把书抱了出来。
道长看着书皮上的英文，“上面写的，是符咒吗？”
“是洋文。”
“你看得懂洋文书？”
“小有涉猎，是我兴趣，密言宗没有要求不许看洋文书吧。”
道长翻开书本，“里面写的也全是洋文？”
“当然，因为是洋文书。”
“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和医药有关的。”无量这话不假，医药是炼金术的其中一项学科，这书里头有四分之一都是医药类的知识。
道长粗略的翻了好几页，“我不了解洋文，看不懂，没想到无量童子这么有文化。”
无量说：“不敢当，关于这书，我也有看不懂的地方。”他说的是实话。
道长正要把书合上，无量以为这次的小插曲应该能够画上句号了。
忽然间，道长脸色一僵，把书竖起来，将书页对着所有人，“这上面的图案，可是玄门中的素问五行符？”
无量沉住气说：“没错。”
“为什么洋文书里头，会出现玄门的法符？这个素问五行符是天下玄门通用的，其效果我记得和医学无关，是用来预测气候以及推算风水的，属于占卜用的法符。你能否解释一下？”
旁边的道长用力掰着无量的小盒子，“这盒子打不开，似乎用封印封住了，用的不是我们本门派的封印术。”
手拿洋文书的道长眯起眼睛，神情严峻，“无量童子，让定风铃响动的人，是你吧？把他抓住。”
另外三人同时围了过来。
正在这时，手拿书本的道长猛地惨叫，手中书本坠地，他捂住脖子倒在衣橱下。
一条白蛇呲溜从他背后窜出来。
其余人立即伸脚去踩，白蛇移动飞快，一溜烟爬出房门外。
无量心中说：跑得好，最好跑得再快些，千万别让弟子们抓住。
被咬伤的道长神色痛苦，脖子上赫然显现两枚深深的牙洞，眼看要陷入昏迷。
无量冲过去，从衣橱的包袱里拿出瓷瓶，灌他吃下地行丹，解除了这名道长体内的蛇毒。
房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无量扭头一看，是青不须掌门站在那里。
满头白发的他看上去非常严厉，目光中透出怒火。他的睡衣外罩着一件僧袍，脚上穿的是拖鞋，想必也是急匆匆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无量，你还拿我当师父的话，就随我一起去正堂。”青不须说完，转身离开房门。
其他道长抢过他手里的瓷瓶，保管着他的书和盒子，不肯归还他。
无量觉得，就算要离开密言宗，也应该给青不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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