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九重天-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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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芸嗤笑道：“说白了还是闲得慌。”

　　　　丁凯感慨道：“你不会懂的，我若舍得放弃，早在三千年前我就可以放手不管，众生陨灭关我何事，天地覆灭与我何干，就因为舍不得，才放不下。”

　　　　说罢之后，丁凯神色一敛，继续道：“龙族崛起之后，虽然成为玄黄天地的霸主，但当时天地间依旧残留着巨兽时代的生灵，他们一味的吸收灵气壮**力，实力强横无比，诸神一走，他们也就没了对手。而龙族在诸神陨落之后，虽然快速壮大，却也没了靠山，双方很快就开启了战争。”

　　　　张芸道：“龙族打败凶兽，四灵神诞生，我在书上看到过。”

　　　　“这一仗打得难分难舍，一开始龙族是处于下风的，凶兽毕竟是巨兽后裔，而且还是那些未曾封神的半神巨兽一脉，直至龙族中四位至强者在一些凶兽身上发现了神性规则，也就是神格残片，然后四位龙族高手，参悟天地规则，结合这些神格碎片，成功封神。成为四灵神，凶兽落败，大部分被斩杀，仅剩下四大凶兽。

　　　　而这四大凶兽其实已经有资格封神，不过他们走上了歧途，身上法力太过庞大，又不能完全炼化融合，神性规则不圆满，只差一线就能封神，却不能再进一步。而四灵神仅仅只是依靠凶兽的神格碎片封神，本身神格也不完善，根本比不得第一代神灵，最终只能把四大凶兽封印，而无法斩杀。”

　　　　张芸提醒道：“你说这些，好像也只是在讲述上古之前的事情，好像没说法力相关的问题吧？”

　　　　丁凯道：“龙族传承自巨兽时代的修行路数，他们基础极高，可以说随便一个，生来就有元神，根本不需要再修炼凝聚元神，凶兽一脉，虽然也专攻积累法力，而不注重炼化，但至少也让这法力与自身天神神通规则相合，龙族不过是更加深入这一点，让法力与其融合得更深。”

　　　　张芸若有所思，低头不语，似乎想明白了一点。

　　　　丁凯继续道：“我说了这么多，告诉你太古之事，就是要告诉你，神虽然比仙贵，但两者其实是对等的。修行法力走仙道，与成神凝聚神力，两者虽然道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其实双方的差距并不大。”

　　　　张芸猛然想到什么，眼中精光大盛：“巨兽是半神，本身蕴含神性规则，龙族传承神灵，蕴含天赋神通，也是神性规则演化，法力与其相合，与我们修行的元会法力殊途同归，都是道法相合。”

　　　　丁凯开怀一笑道：“你明白这一点，也就是明白了基础，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仅仅只是大方向而已。”

　　　　张芸道：“找到了方向，未来的路也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龙族修行，法力与其天赋神通相合，他们生来就有天赋神通，那是神性规则演化，可我们修行，自身道行演化的规则符纂禁制，毕竟只是自身领悟，不如他们先天传承，所以基础上，我们就差得太多，所以得借助天地之力。”

　　　　张芸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反复打磨法力，演化法力符纂规则，印证天地大道，籍此完善自身，不仅能悟得大道，同样也能借此道法相容。”

　　　　丁凯提醒道：“贵精不贵多，只要你打磨出一丝相对完整的法力，你就会真正明白什么才是元会法力。”

　　　　“这就是你所创的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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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前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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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凯道：“告诉你这么多，就是让你明白修行的根本，神与道同，融合天地规则，那么自然也可以自身化乾坤，演化天地规则，当自身就能代表着道的时候，仙自然也就与神对等，法力也就与神力相当。”

　　　　看着张芸若有所悟之色，丁凯自然明白她也就只能明白其中一点皮毛，根本不可能真正悟到。

　　　　丁凯心中暗道：希望你能够听懂我话中隐藏的东西吧，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该告诉你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不能领悟，也只能说你悟性太差。

　　　　张芸忽然问道：“神也会失去神力么？转世重生之后，神力和神格你又如何保存，或者说人神分离，三位一体，现在的你是人的一面，而神的一面执掌你曾经作为神的一切。”

　　　　丁凯有些惊喜道：“悟性不错。”

　　　　张芸道：“你说过，最初的神是天地孕育，而那些巨兽也是半神，只是不完整的神，他们成神之后，与那些完整的神灵不同，神性不圆满，还有一丝人性的东西，后来才圆满，而你也说过，你现在是人，不是神，那么你也和那些修炼成神的相似，你的神性也不圆满，人性还保留着。

　　　　神性圆满代表什么，我虽然不知道，想必也是神灵重要的一部分，最早的神灵最强，四灵神不如当初的神，我相信也有神性的原因在内。分离人性，让神性**，找到圆满的方法，也许就是你不断转世重生的目的。毕竟你说过，神灵不死不灭。”

　　　　丁凯笑着拍手道：“分析得不错，请继续。”

　　　　张芸见得丁凯这般说，也肯定自己的猜想大体正确，继续道：“最早的神灵，没有人性的一面，只有神性的一面，他们愿意舍弃自身为了苍生，而四灵神虽然也是神灵，但根据记载，他们人性的一面更多，而且你也说了四大凶兽不能封神，是因为神性，那么我就更加能肯定了，能告诉我，神性到底是什么吗？”

　　　　丁凯想了想道：“人性你也懂是什么，神性可并非仅指和人性相近或者相反的意思，神性既是真理，也是规则，同样也是‘神性’。人性是人的认知衍生出来的东西，包含着分辨善恶，生存的意义等等，其核心，其实就是生灵因其本质而衍生出来的东西。

　　　　神和人是不同的，神既是生命，也不是生命，是真理也是规则，代表的是天地，神与道同，真神其实代表着天地，所以神性是人性的升华与超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张芸若有所思道：“没有善恶，没有生死，没有自私，自然也就没有七情六欲，如同天道。对众生万物，一概平等，遵循天道而为，这就是神性么？”

　　　　丁凯微微摇头道：“这仅仅只是你所理解的神性，我最早也是如你这般理解，直至真正接触到之后，我才明白神性并不是这么简单，又或者说，神性其实很简单，神就是天地本身的显化，你要了解神灵，看这天地就能明白了。”

　　　　张芸想了片刻，又道：“四灵神又算什么，伪神还是神灵？你自己呢？”

　　　　丁凯道：“四灵神只能算是刚刚登上神位，虽然是神灵，但算不得真神，因为他们神性的一面不完整，否则四灵神作为世界基础，他们想要灭世，那就代表着天地本身要毁灭，谁也无法阻止。至于我，和四灵神一般，但我不想成神，否则早在三千年前，我就不需要再转世重生，直接让人杀死我，彻底毁灭人性的一面，我的神性自然也就完整了。”

　　　　“为什么？”张芸想不明白，在知晓了何谓真神之后，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丁凯还要放弃，这种好事换做其他人，根本不会犹豫分毫。

　　　　“因为舍不得，因为怕死……”丁凯说到最后，在心中补充道：还因为我要回家。

　　　　张芸更加疑惑了：“如果你舍不得人性的一面，到还能理解，怕死，你也会怕死？修行到你这般境界，早已堪破生死才对吧。”

　　　　丁凯感慨道：“真神掌握着规则，本身也代表着规则，天地只要还在，规则还在，无论谁也杀不死他们，死亡不过是回到本源，随时都能再重生归来，与天地同在，不死不灭。但是真神因为神性，所以死亡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轮回的一部分，那是必然的。”

　　　　见得张芸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丁凯解释道：“我曾征战诸天，你可知，当初我也遭遇到不少真神，而且还是亲眼目睹他们为自己准备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想不到吧。不死不灭的真神，竟然会亲自为自己举行葬礼，他们告诉了我，真神最终的归宿就是完善天地，然后回归本源。

　　　　死亡对于真神来说没有意义，回归本源之后，将会彻底融合天地规则，意识完全消散，即便这份规则再衍生新的神灵，也不会是曾经的他们，但他们依旧愿意，而且一个个巴不得早点为自己举行葬礼，好早点回归本源。”

　　　　张芸彻底惊呆了，别说是她想不明白。

　　　　“想不通吧，当初我也有些想不通，但是三千年前，我终于接触到本质，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因为我们有人性的一面，所以不能理解，可对于天地来说，其实生死轮回，早就告诉了我们，有生就有死，这是必然的。如果我踏出那一步，我也同样会为自己举行葬礼。”

　　　　看着丁凯一本正经，庄严肃穆的将这种事说出来，张芸感觉前途一片迷茫。

　　　　“这就是真神的本质么？那我还修炼做什么，追求生命最终的意义，就是死亡，这一切还有意义么？”张芸说着，双眼神光涣散，道心都为之动摇。

　　　　任何一个修行之人，如果明白这真相，只怕都会怀疑自己修行的目的。苦修无数年，最终好不容易踏上巅峰，寻得大道，结果才发现，最终的结局还是死亡，和普通人一般，难逃最终的结局。任谁都会道心动摇，怀疑自己修行的最终目的。

　　　　丁凯继续道：“其实这一点，四灵神早就明白，四大凶兽也都明白，哪怕是妖皇和妖后，还有五帝，这些真正接触到真神领域的，全都明白这一点。”

　　　　张芸眼中已经只剩下迷茫，道心即将崩塌，一身法力也随之动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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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古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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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道最终虽然是死亡，但你是永远不会明白，这个死亡代表的意义，你也不会明白真神为什么要求死。神道不适合你，但还有仙道，在人性和神性中寻找平衡点，圆满神性与人性，追寻大道，同样可以达到真神的高度。”

　　　　随着丁凯这话一出，道心本来要崩溃的张芸，就像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瞬间在未知迷茫的黑暗中，发现了光明。

　　　　“对，仙道。追寻大道的真谛，我还有仙道一途。”喃喃自语的张芸，双眼中迸发出神光，一瞬间道心重聚，更加坚定不说，反而经此变故，意志更加坚定。

　　　　张芸重新清醒过来后，看着丁凯半晌不语，眼中神色复杂，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你钱似得。”

　　　　张芸苦笑道：“从一开始，你跟我说元会法力之事，然后讲述太古秘闻，故意偏移话题，将我带入其中，最后又让我去了解神性，然后告诉我真相，动摇我道心，就为了现在？”

　　　　“是也不是。”丁凯道。“我只是阐述事实，没有半句虚言，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你也话不尽言，只怕真相并不仅仅这么简单，你所说的虽然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全部。”张芸对丁凯的了解，道心重塑之后，清醒过来，自然能看明白。

　　　　“不对，你是故意的！”不过转念间，张芸惊骇的看着丁凯。“这么拙劣的算计，根本不该是你的真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丁凯笑而不语。

　　　　张芸自顾推测道：“仙道虽然是你开创的，但天下间少有人能走通此道，天地人三仙，除了你曾经成就天仙，再无人成功，即便是地仙也全都是几千年的老一辈，千百年来最高成就也就人仙。你想大兴仙道？”

　　　　只是片刻后，张芸又摇头推翻自己的猜想。苦思冥想半晌，也始终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丁凯左手一番，一团金光出现在掌心，金光中一道道金纂飞旋，只能依稀看到一丝影子，根本看不清其本质，但仅仅是一丝影子，就让张芸不由得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似乎那金纂有无穷吸引力一般。

　　　　“这些金纂你可以拿去参悟，比起那法宝中的东西更好。”丁凯说着，金纂朝着张芸打去。

　　　　伸手接住金纂吸收，霎时间，所有金纂钻入脑海中，每一个金纂如同法力符纂一般，但这金纂更加繁复玄奥，稍稍一看，基本上每一道都对应着一种规则，总共三百六十道金纂，代表着三百六十道规则。

　　　　仅仅只是看过这三百六十道金纂，张芸就感觉自己领悟颇多，法力符纂也随之演化完善几分。

　　　　“地祗金纂！这是地府神赦！”张芸的眼光，很快就看出这金纂代表着什么，不由得惊呼出声。“你给我这些金纂，是想要让我封神还是执掌地祗神位？”

　　　　“都不是，仙道之路，重重劫难，以你的资质，即便有大气运护身，千年之内也不可能达到我的要求，时间已经不多了。”丁凯道。“老松树修为通天，但他自己却被卡在地仙之境，难以更进一步，因为时间，也因为最关键的一点，神仙。”

　　　　“神仙？”张芸隐隐感觉这是极其重要的信息，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等着丁凯解释。

　　　　“先有神再有仙，等你什么时候悟到了，你也就得道了。”丁凯一副高深莫测的说罢，不再继续讲解，任由张芸苦思冥想。

　　　　想不通其中的详情，张芸清醒过来后，见得丁凯已经再度入定而去，也将杂念抛诸脑后，专心参悟金纂。

　　　　地牢中不见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凯猛然睁开双眼，笑道：“黄酒佳酿，还是二十年份的，配上烧鸡，可谓美味佳肴。”

　　　　“丁兄厉害，我才刚进门，就闻出来了。”古义的笑声响起，而后牢房门打开，他一手托着酒坛，一手提着烧鸡走进来。

　　　　只是刚进门，手中的酒坛和烧鸡就不翼而飞，丁凯一手抓着烧鸡撕下鸡腿咬了一口，拍开酒坛泥封，喝了一口。

　　　　古义笑着摇头打开牢房门，走进牢中，在丁凯对面坐下：“丁兄豪爽，我还怕这普通的酒肉不合丁兄胃口呢。”

　　　　丁凯递过酒坛，啃了一口鸡腿道：“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而已，美味佳肴与灵食又有何区别。修行之人虽然忌口，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什么都忌了，活着也没了自在，不洒脱，反而拘谨，没意思。”

　　　　“丁兄说得好。”古义就着酒坛喝了一口道。“这几日委屈丁兄了，在这可还好？”

　　　　一旁的张芸睁眼看了二人一眼，又闭上眼睛，盘坐一旁，一动不动，宛若入定。

　　　　丁凯丢掉鸡骨头道：“大牢我也蹲过，只是第一次在这种尸骸遍布的牢房中度日，那怨气煞气，弄的我头疼。想必丁兄来太公郡上任不久吧，你的上一任可真是好本事，能把这囚牢变成死怨绝地，也不是简单人。”

　　　　古义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即便旁边的张芸也惊讶的睁开双眼，看向丁凯。

　　　　“丁兄慧眼，三十年前，我就任太公郡城主之位，倒是听说过上任是个昏官，弄得民不聊生，这些年太公郡的变化，民间也是说这是天怒人怨之果，不过前任早已被朝廷斩首，即便有冤孽也该了了才是。”

　　　　古义说着四下看了看道：“据说当初的确有不少冤假错案，这地牢中死过不少人，我本是习武之人，不善官务，当初的冤狱，我也大多翻案释放，这些年也不曾有犯人入狱，难道这地牢中还有什么问题？”

　　　　丁凯看着四周空空如也的囚房，笑道：“问题倒是没什么，我也看出古兄弟不喜欢打理俗事，否则我们进来的时候，这囚牢中也不会找不到一个犯人。”

　　　　古义疑惑道：“那丁兄方才所说又是何意？”

　　　　丁凯指了指地下，古义仔细打量这地牢，道：“有一丝妖气残留，这里竟然有妖孽藏身，是了，三十年来太公郡未曾有案犯，大牢无人，在这种地方，倒也的确会滋生妖孽。当初我竟然没有察觉。”

　　　　张芸冷哼道：“此地乃是朝廷囚牢所在，一国气运笼罩之地，牢中应运而生的妖孽，若是隐藏起来，你又怎么可能察觉得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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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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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义眉头一皱：“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古义是朝廷命官，太公郡城主，这一城之地就是他说了算，可谓地方大员，代表着大周王朝，张芸在他面前说国之将亡，自然也就是说大周也要亡国了。相当于你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要家破人亡一般道理。

　　　　不当场翻脸，只是皱眉生气，这已经证明古义的气量大，心胸宽广了。

　　　　张芸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她毕竟和古义不熟，现在才算第一次认识，即便对方修为不弱，但她也不差分毫，自然有底气敢叫板。

　　　　眼见气氛不妙，丁凯笑着说道：“古兄弟此番来找我，只怕也是有事要说吧。不知道是要将我们送入京城还是……”

　　　　古义大有深意的看了张芸一眼，这才笑着朝丁凯道：“丁兄见谅，这几日委屈了，昨日京中来信，已经解除了通缉，眼下我正是来请丁兄移居府中。”

　　　　不等丁凯开口，张芸先嘲笑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倒是好算盘，官场是非多，我们可不敢卷入这是非之地。”

　　　　说着，张芸朝丁凯道：“他都已经说了我们没事了，现在你也可以走了吧，你不会一定要坚持一月之期吧。”

　　　　张芸这般一说，反而弄得气氛更加尴尬，古义皱眉，询问的看向丁凯。

　　　　丁凯面色平静的看着古义道：“古兄弟怎么不喝酒？”

　　　　看丁凯的模样，似乎无视张芸一般，这也代表着他的意思，私交分开，各归各。古义看得明白，笑着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再将酒坛递给丁凯。

　　　　两人大口喝酒吃肉，将张芸抛诸一旁，她自然也明白丁凯的意思，冷哼一声，坐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二人。

　　　　酒肉吃得差不多，丁凯放下酒坛，望向天空道：“不知不觉，竟然在此呆了二十七天，古兄弟可想看看这地牢真相？”

　　　　古义正色道：“丁兄请，我还真未曾看过此地真相，也想看看到底是何等模样。”

　　　　丁凯笑着伸出左手，放在地上一抹。

　　　　一道光芒从手中绽放，空间宛若水面一般，一道波纹从掌心所在四散开去，四周场景迅速变化。

　　　　一片尸山血海之地浮现出来，入眼的是无尽尸骸，天地间充斥着无穷怨煞之气，黑气弥漫，笼罩天地，即便古义的眼力也看不穿十丈之外的情景。

　　　　“这，怎么会这样！”看着这一片修罗场景，古义也是惊骇无比。

　　　　张芸皱着眉头打量四周，隐约间似有所觉，却又不能肯定，所以有些迷惑。

　　　　丁凯一副悲天悯人之色道：“这太公郡在古兄弟的经营下，也的确算得上民生安定，即便大周王朝其他地方晚上百鬼夜行，此地竟然也能夜不闭户，无需担忧游魂野鬼侵扰。”

　　　　“丁兄说笑了。”古义微微皱眉道。“大周境内百鬼夜行之说，我也曾知晓一二，不过这太公郡三十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妖鬼为祸，我也不曾发现有游魂野鬼出来作祟。”

　　　　“这里竟然没有妖鬼作祟？”张芸神色一惊，疑惑的看着古义。

　　　　丁凯也是微微蹙眉：“看来这里的情况并非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啊。”

　　　　古义问道：“丁兄，怎么，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张芸冷笑道：“大大的不妥了，也是你们朝廷做的好事，三十年前伐山破庙，现在报应来了，下土阴世没了地府管理，调和阴阳，冤孽丛生，如今爆发出来，王朝境内众生死后无有归所，只能浪荡天地之间，成为游魂野鬼。再有那下土阴世中无尽孽障作祟，群鬼出动，周国境内阴阳混乱，你说会怎么样。”

　　　　古义面色阴沉道：“太公郡有妖邪作祟，收走了本该出现的群鬼。想不到这些年，我竟然被蒙在鼓中而不自知。”

　　　　丁凯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片尸山血海之地道：“事情若是妖邪作祟倒还简单了，可惜事情没这么简单。”

　　　　“开。”丁凯左手一划，虚空破开，尸山血海中黑气翻滚，天空中一道金光出现，无尽的光芒中，隐约能看到一条金龙盘绕在通天柱上，而四周无尽黑气缠绕。

　　　　金龙在黑气的侵蚀下，身上攀附着大量黑色的东西，密密麻麻镶嵌在龙甲之上，宛若寄生虫一般，贪婪的吞噬着金龙的血肉，而金龙却没有任何办法，徒呼奈何。

　　　　四周尸山血海蔓延开，无尽的白骨中隐藏着数之不尽的孽障，源源不绝的钻出来，朝着金龙而去，这些孽障侵蚀下，通天柱都受到影响。

　　　　“王朝气运怎么会这样？”古义还是第一次看清楚王朝气运，而且他身为大周王朝官员，与这国之气运牵连甚深，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本国气运。

　　　　看那情况，金龙虽然依旧强大，可是无穷无尽的孽障侵蚀之下，这金龙也坚持不了多久，即将步入迟暮之中，如果不能改变形式，逆转气运，国运也坚持不了几十年就会耗尽。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