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少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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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年一变样

　　　　2016年，夏末。

　　　　苏醒醒加班三个晚上终于写好了代码。交给经理后拖着拖箱直奔火车站。

　　　　这次回老家，是为了好友的婚礼。

　　　　苏醒醒的这个好友叫周彩彩，外号，两人初中时就是同学，不过相熟是在高中的时候。

　　　　这一转眼高中毕业已经十年了，苏醒醒心里感叹着青春易逝，脑海中飘过二人高中时青涩的脸庞。

　　　　不过说起，苏醒醒心里哀叹着这小没良心的，高三的时候就跑到国外了，走之前说好要常回来看看的，结果除了过年就只有一张张明信片。后来社交网络发达了，发个状态发个照片，连明信片也省了。这次要不是准备结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她。

　　　　对于这个男友，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除了知道他和是老乡之外，苏醒醒对这个人一无所知。据说，两人交往也有快六年了，而这六年从没提过这么一个人。苏醒醒坐在火车上再一次对自己和的友情产生了深度的质疑。

　　　　可是，这十年里面，从来没有提过关于恋爱的事情，起初苏醒醒觉得可能是人在异乡，有些爱情不过是因为寂寞想家的一时冲动所以没什么好说的，要么就是上学时候单恋的太苦，心里有了什么阴影。不过无论如何，现在能找到一个想要结婚的人，还是挺好的。只是，有必要这么保密么？

　　　　而此刻，要是苏醒醒能有个男朋友，她恨不得昭告天下。可惜，初恋都不知道是不是被冲进马桶的她，现在也只能打着伴娘的名义回去八卦别人一番。

　　　　火车，出租小三轮，苏醒醒一路杀回城郊的家中。

　　　　苏醒醒家住六楼，外加一个小阁楼。自从她跑去城工作后，她的房间就被老爹丢去阁楼了。

　　　　“苏陌！”苏醒醒这次回家打算呆几个月，住阁楼……也是够住了，“苏陌，你开个门啊！”

　　　　半响，家门打开，苏醒醒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男式的大恤和一条不合身的长裤。

　　　　两个女子相见，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明天么？”

　　　　此时，小姑娘身后露出一个一脸困倦的小伙子，正是苏醒醒的弟弟苏陌。

　　　　苏陌有些起床气一句话不说，显然不打算和苏醒醒解释什么。

　　　　苏醒醒阴沉沉地给二人做了早饭，静静看他两吃完，最后还把小姑娘送到新村口。

　　　　送走小姑娘，转身杀回家里，拎起苏陌拷问。苏陌被逼的满屋子逃，最后走投无路，裹在被子里道：“真没干嘛！”

　　　　“你当我瞎啊！她穿着你的衣服裤子，你还跟我说你两没啥？苏陌，你醒醒神好不！你今年高二，马上就高三了，你谈恋爱就谈恋爱，居然还把人姑娘留家里过夜？”

　　　　对着越大越不可爱的弟弟，苏醒醒又觉得男人没什么好找的。看看眼前这小子，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如单身，恋爱不如单身。想完苏醒醒就“愤愤不平”地猛拍苏陌。

　　　　“不……姐干嘛扒我被子，你别别……打人，有话好好说！”苏陌缩在墙角，三指冲天，“我发誓我真的没干嘛！我也没谈恋爱……最多……就是个暧昧。”

　　　　“暧昧？”苏醒醒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现在孩子早恋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早恋？现在小学生都整日为情所困了，你弟这高二才有第一次暧昧，那等同于晚婚晚育！”

　　　　苏醒醒呵呵干笑两声：“所以那你昨天是想抓住那早婚早育的尾巴咯？嗯？”

　　　　“姐！你是不是单身久了？怎么一上来就想点**的事。她……她只是……我们昨天晚自习留的晚了，她家住得远又没人，我家住得近正好老爸也不再，我不高兴送她回去就留她一宿。哎，昨晚还大雨，我们没带伞，所以……”

　　　　“得得得。”苏醒醒对苏陌这满嘴跑火车的技能早就习惯了，好在她对弟弟的人品和家教还有那么一点点信心，今天就放过他。至于其他的么……回头的婚礼结束了再好好教育，“爸呢？”

　　　　“带团去了。这周都不在。”

　　　　苏醒醒想到老爹，无奈的哦了一声。

　　　　苏醒醒的母亲在生苏陌的时候难产身亡，老苏一夜之间成了寡夫。一个糙汉子带着两个孩子，为了生活，在旅行社做“后勤”老苏就重出江湖开始当导游，同时那时只有十岁的苏醒醒就开启了当姐又当妈的悲催生活，直到四年前去城工作，她才算结束“老妈子”的人设。

　　　　“不过姐，你这次回来是干啥？”

　　　　“结婚。”

　　　　“姐都结婚啦！”苏陌惊讶然后又有些失望，“女神结婚了……姐，你找到男朋友了么？”

　　　　苏醒醒扯扯嘴角，反手就给了苏陌一记毛栗子：“你这小子，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说起来，高中时就情窦初开，典型的早熟少女。没想到现在才结婚，这么一算其实也不算早。

　　　　“所以啊，姐你幼稚那么多年……”

　　　　“什么叫幼稚？我上学那会儿，有几个和你女神一样早熟的？还不是该上课上课，该写作业写作业。要么就是考试，最多一起出去玩。哪来你们这么多暧昧啊啥的。”

　　　　苏陌听到苏醒醒这番阐述仰天大笑：“我亲爱的姐姐，我看只有你这样吧。你那无聊的高中生活……”

　　　　“哪里无聊了？每天都很充实好么！”

　　　　“得得得，姐，你看看现在电视里人家的校园青春故事！再看看你的，我只能说你的青春是被狗吃了。”

　　　　苏醒醒懒得和小子扯嘴皮子。她给报告一声，就收到的微信，恩，这串地址……有点眼熟啊。

　　　　苏醒醒收拾了下东西，朝这地址走去。

　　　　好久没回来，苏醒醒一路走一路回忆过去上学时。不得不感叹：城这变化速度和力度真是魔幻。这才几年，翻天覆地啊。连她住的这个区，现在也算是个热闹的中心地区。

　　　　苏醒醒跟着地图绕了一个路口到了一个小饭馆门口。

　　　　“馄饨面条家常炒菜？”苏醒醒纳闷了，在国外到底是多不习惯这饭菜，一回来就往这小店里头栽。不过这店，倒是挺眼熟，就是那种街角巷子里的私人小店，早上大饼油条热豆浆，中午盒饭套餐加饮料的那种。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午市，店里没人，苏醒醒一下子就看到短发的。

　　　　“啊！醒醒！”看见苏醒醒，兴奋地起身一路小跑过来，“啊！几年没见了！好想你啊。”

　　　　苏醒醒翻了个大白眼笑呵呵地吐槽她：“得了吧你，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两闺蜜手拉手回到位子上，开始了唠嗑。

　　　　不一会儿，厨房里出来一个男子，开心的招他过来。那男子放下一盘炒时蔬，坐到对面。

　　　　苏醒醒抬头一看，差点没把嘴里的汤漏出来。

　　　　“醒醒，你没事吧？”

　　　　那男子一边摘围裙一边浅笑着给夹了点菜。

　　　　“方拓！”苏醒醒一拍桌子大喊起身。

　　　　苏醒醒这嗓门和拍桌的力度，绝对响。看她的反应笑得前仰后合，对过的方拓更是难得一见的扯扯嘴角。

　　　　“我就说吧，醒醒肯定会吓死。”

　　　　“他……他……你……”苏醒醒震惊的胸闷，“你未婚夫……不会……他……”

　　　　一把拉下苏醒醒，给她加了勺汤，“哎呀，你别这样。你不觉得这是缘分吗？”

　　　　苏醒醒张着嘴看了一脸花痴的一会儿，道：“不……你两这缘分也太牛了，跨越时间跨越山海的……我看着不是缘分是什么妖风吧。”

　　　　讨厌地拍了苏醒醒一把：“哎，方拓，他怎么还没来啊？”

　　　　“谁啊？”苏醒醒问道，“哎，你请了几个伴娘？”

　　　　“就你一个。”笑得诡异，“你这身高，给你找伴郎可难了。”

　　　　“就一对伴郎伴娘？”

　　　　扯扯苏醒醒，示意她这事以后说。

　　　　不一会门外传来一脚步声，苏醒醒和回头看去，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门口的人看见苏醒醒也是一愣，随即理了理毛发，笑着进来：“我就猜是请你了！”

　　　　“樊星……”苏醒醒喃喃道。

　　　　周彩彩，方拓，樊星和苏醒醒，这是高中三年里无数小团体里最不出名的一个。

　　　　苏醒醒这才想起来，这里眼熟是因为这家店是方拓叔叔婶婶的店，上学时她来过几次。现在翻修过了，不再是原来破破乱乱的样子了，不过也挺老旧的。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搁在他们这一代根本不需要三十年，五年十年就是一个分水岭，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四人相聚连十年都不到就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情势。

　　　　方拓，当年“心狠手辣”的穷学霸，后来凭自己本事去了国外，现在都是博士后了。

　　　　周彩彩，以前文理学科门门挂只会天马行空瞎涂鸦，没想到现在是实打实的室内设计师。

　　　　樊星，文武双全但是一站讲台就发抖的樊星，现在也是个“满嘴扯皮”的大律师了。

　　　　而苏醒醒……苏醒醒后来再也没睡过好觉，成了一名程序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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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朋友

　　　　“哎呀。”苏醒醒把往昔和现今大对比一番，心中感叹无限啊，“早上我弟还说我过了三年假高中，现在看着和方拓还真是。你们说高中时候怎么就没人喜欢我呀？看看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防得住小三打的退混混，而且腿长善良三观正，哎。”

　　　　噗的一口水喷出来，擦擦嘴赶紧补刀：“谁说没人喜欢你的！我高一刚开学那会儿，就特别喜欢你，总觉得醒醒你要是个男的我觉得爱上你！”

　　　　苏醒醒一滴汗：“谢谢周小姐，您这番爱慕之意……我不想知道。”

　　　　不过提起这个，苏醒醒问道：“方拓，喜欢你这么久，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听到这个问题，也来了精神。

　　　　“不会吧，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这样放眼于未来的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不说话的樊星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开口道：“人家方拓和的故事，你那么关心干嘛。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小秘密，哪能说出来给你。”

　　　　“哟，大律师，看样子你是知道啊。”苏醒醒一挑眉，“怎么说我们大学四年还是校友，居然不告诉我！”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再说告诉你知道了是能怎样？”

　　　　“讲不定我知道了之后，就从此开窍，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事情呢。”

　　　　樊星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你想多了。高中毕业那会儿，我给你表白，你不也没开窍么？”

　　　　樊星说完这话，苏醒醒和都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

　　　　“表白？”看着方拓噙着笑一言不发地夹菜，又看看满脸疑惑的苏醒醒。

　　　　“啊？我不知道啊……”苏醒醒看看又看看樊星，“你什么时候表过白，我怎么不知道？”

　　　　樊星原本有些懊恼，自己没必要拿当年的事出来打趣，现在尴尬了。但是看着苏醒醒一脸蒙圈装傻就又气不过：“高三毕业晚会那天啊。我写了三张纸的表白信塞你书里的，还是小姑娘那种粉红色信封。”

　　　　苏醒醒眨眨眼，想了又想问：“什么书啊？”

　　　　“数学书啊。你那天不就带了数学和语文么。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在意了，你装什么。”

　　　　苏醒醒苦思冥想了很久，忽然灵光乍现。

　　　　“扛把子！”

　　　　三人黑人问号脸。

　　　　苏醒醒哭笑不得：“看来我的青春真的是被狗吃了。”

　　　　说起扛把子，就要回顾到苏醒醒高中开学的那天。

　　　　原本九月是个炎热的天气，但是不知道哪里的一阵妖风刮得城风雨大作。苏醒醒从家骑自行车到学校原本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被吹的骑了半个多小时。

　　　　苏醒醒一抹泪，心想反正是迟到了，干脆也就不急了。一个人在路上摇摆着前进。从苏醒醒家到学校，要经过一个新村小路，但是那日小路被淹的水泄不通，所以苏醒醒改道从河提边走，骑到一半时，突然面前冒出一群野狗。

　　　　野狗好像是在打群架，苏醒醒正犹豫着要不要绕道时，它们不知道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就散开了。

　　　　狗群散了之后，苏醒醒就看见一个瘸腿的小狗，歪着身子立在路上和她对望。

　　　　这只狗，苏醒醒认识。

　　　　一年前，有个独居老伯失足溺水，这只棕色串串儿就是他的狗。只不过，串串还小，无力救上老伯。这河提附近又没人，等串串叫来了人，老伯已经没气了。

　　　　独居老伯膝下有一双儿女，女儿嫁到了国外，儿子在外地工作。平日里关系倒也不错，只是很少回家。老伯生前捡了这只串串，一人一狗也算是做个伴。可是，没想到，陪伴的日子没几年就这样结束了。

　　　　儿女回来处理了老人家的后事，但是这只串串却没法子了。而串串也舍不得老人，成了流浪的野狗，日日在河提旁边徘徊。

　　　　苏醒醒在那个风雨交加的白日里，看着串串想起老伯，突然悲从中来。今儿早她出门时，老苏还在家感叹着儿大不中留，自己要孤独终老了。就是那一对眼的瞬间，苏醒醒下车看着这只串串和他说：“我带你回家吧？等我今天放学了，就带你回家吧？”

　　　　串串盯着苏醒醒，没出声掉头就走了。

　　　　留下苏醒醒尴尬地蹲在路边。虽然狗这个物种对于她来说就和街上的陌生人一样，不会特别留意也不会厌恶，但方才就串串这么一个回头，苏醒醒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在串串的目送下，苏醒醒继续奋力骑车。到达学校时，果不其然的迟到了。不过显然，迟到的不止她一个人。

　　　　这就是苏醒醒和樊星的初遇。

　　　　这个初遇非常不美好，苏醒醒当时已经半个人挂在墙上了，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她就能翻墙而过，和无数准点到达的同学一起迎接美好的新学期。但是同样迟到的樊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硬是把她拽下来。

　　　　对的，是拽下来的。苏醒醒清晰的感觉到，有个人抓住了她的裤脚管往下拽。

　　　　苏醒醒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和她穿一样校服的男生抓着她的裤脚管。

　　　　“哎！”苏醒醒压着嗓子喊，“你谁啊？你干嘛？”

　　　　这男生抬头看着苏醒醒露出一排白牙，笑道：“我一个人进去不好意思，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啊？”

　　　　“啥？”苏醒醒无语。

　　　　这男生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抓她的力气倒是一点不小。苏醒醒一个没撑住就顺墙而下。而此时考勤的老师也应着声音出来了。

　　　　眼前这位考勤老师，姓朱，叫朱袁章。对，不要怀疑，就是和明朝开国皇帝一个发音。

　　　　朱老师看着历经了一番风雨和苦难的苏醒醒，提醒她衣服拉拉好。再打量了一番白白净净的樊星。

　　　　“哪个班的，叫什么？”

　　　　“高一七班，苏醒醒。”

　　　　朱老师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苏醒醒是吧。”随后再次看了她一眼，一双欧式大双眼皮看的苏醒醒心里一毛，“醒醒同学，快醒醒吧！现在几点了？九点半了！上班都迟到了，你这还是上学呢。”

　　　　“老师，我错了。只是风大雨大……”

　　　　“你这体型也不小啊。”

　　　　苏醒醒不再说话。

　　　　“你？哪个班的，叫什么？”

　　　　“我也是高一七班的。”

　　　　嗯？苏醒醒疑惑地转头看着樊星。她确定自己暑假参加开班会议时没有这个人啊？

　　　　“我叫樊星。”

　　　　对，也没有这个名字。

　　　　“樊星……好我知道了。”朱老师合上本子，指着前方拥挤的三幢楼的当中一栋，“高一七班，教学楼三楼。快上去吧。”

　　　　苏醒醒莫名觉得不爽，这朱袁章老师怎么不说樊星呢？莫非是什么关系户？去教室的一路上，苏醒醒都有些不爽。

　　　　二人到达教室时，班主任还没有来。但是显然位置已经安排好了。

　　　　苏醒醒上高一的时候16岁，当时她的身高已经到达173了。进了教室，直接搜索最后排的位置。放眼望去，只有靠窗的那排有最后两个位置。

　　　　苏醒醒没想什么，径直走过去坐下。而身后的樊星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男女生坐同桌，在卫南高中是非常少见的。所以樊星坐下来后，苏醒醒就低声问他：“你干嘛不坐前面？”

　　　　樊星看前面确实有个空位，但是……这个空位旁边那位同学的桌板……实在太乱了。

　　　　课本随意地挤在桌搬里，圆珠笔水笔散落在桌面上。还有一个满是涂鸦的本子和废纸。

　　　　“我洁癖。”樊星再次露出他的一排大白牙。

　　　　苏醒醒忍住，笑着哦了一声。

　　　　此时前方脏乱差的主人回来了。一屁股坐下来时，苏醒醒和樊星都看见了她头上花花绿绿的发绳，像个没开灯的圣诞树。

　　　　樊星深吸一口气，低头理东西。然而苏醒醒却陷入了对这个发型似曾相识的迷思中。

　　　　“请问……”苏醒醒忍不住轻拍了前面的那个女同学，“这位同学。”

　　　　圣诞树回头，一张精致的娃娃脸，眼睛里透露着天真和……傻气。这不是骂人的话，但是苏醒醒真的觉得有点傻里傻气的。

　　　　“这位同学你初中是不是十八中的？”

　　　　十八中，是苏醒醒的初中。它的原名是孟亭初级中学，是苏醒醒奶奶家所在的孟亭区最好的初中。坐落在孟亭区十八街，所以外号十八中。虽然它是孟亭区最好的学校，但是依然是十八线小初中。

　　　　从十八线小学校到了一线的卫南，苏醒醒可是身心都吃了不少苦。

　　　　显然对于在卫南听到十八中名号的圣诞树，也非常惊讶。

　　　　“你怎么知道？你也是？”

　　　　苏醒醒有些老乡见老乡的感动，她猛点头：“我就觉得你这发型眼熟。”

　　　　“真的吗！”圣诞树激动地握住苏醒醒的手，欢呼雀跃直抖脚，“你是几班的？叫什么？”

　　　　“我是九班的，叫苏醒醒。”

　　　　“啊！九班的！不认识。”

　　　　苏醒醒……

　　　　樊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你呢？”

　　　　“我是十八班的，叫周彩彩。”

　　　　啊，对了。十八中一个年级有十八班，按成绩划分班级。

　　　　虽然苏醒醒和周彩彩彼此不怎么认识，但凭着一个初中出身和男女授受不亲原则，苏醒醒搬到了周彩彩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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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特殊人物

　　　　开学第一天，即便是卫南，也没有什么难搞的事情。

　　　　在同学们自我介绍一番下来后，苏醒醒发现班里几乎一半都是没考上一中的落榜少年少女。而后座的樊星，虽然不是落榜，但也是从很好的初中考来的。像她和周彩彩这样撞大运的几乎没有，所以在她俩说出十八中大名时，底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

　　　　苏醒醒班的班主任，是个年过四十的秃顶大叔。身材看着像个熊，声音听着更像。他踏进教室门的一瞬间，苏醒醒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他的一双鹰眼，虽不居高但莫名临下，透着一股“渣渣们，等死吧”的危险气息。

　　　　这位自带的班主任叫张斐，后来在苏醒醒知道了“朱袁章”不是花名是本名之后，对学校招老师的要求产生了“最好与历史名人同音”这样的怀疑。

　　　　张斐在听完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圆框眼镜，和大家说了说学校的规矩便没有多言。

　　　　午休时，外面狂风大作，没人去操场晃荡。苏醒醒和周彩彩前座的一对男生便回头好奇的打听：“你两名字都是叠词，你们是亲戚么？”

　　　　“叠词？”少女们面面相觑，不太理解。

　　　　“醒醒，彩彩。都是形势。”

　　　　周彩彩哦了一声，笑答：“我们不是亲戚，就只是一个初中的。”

　　　　周彩彩前面这个方脸的叫吕鑫，苏醒醒前面的鸟巢头叫李子东。

　　　　吕鑫和李子东来自东南五中。这个东南五中是仅次于一中的市重点初中。可惜他的高中办的晚，排名不如卫南。

　　　　吕鑫和李子东自称五中校草，当然这是对着周彩彩自称的。两位校草很好奇周彩彩和苏醒醒是怎么考上卫南的，整个年级中恐怕都找不到第三个十八中出来的人了。

　　　　“彩彩同学一看就是非常有天赋的。”吕鑫莫名其妙就拍起了马屁，“一看你的打扮就知道你是走在时代前沿的人，是那种有前瞻性能引领新潮流的人。”

　　　　周彩彩被夸的一愣一愣，白白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摆手道：“没有啦，我其实读书不好我是艺术特招生考进卫南的。”

　　　　这么一说，吕鑫和李子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至于苏醒醒，虽然没人在问她，但她还是补了一句：“我也是特招生。体育特招生。”

　　　　再一次，苏醒醒和周彩彩之间有了相同之处。

　　　　“我是美术特长生，你呢？”

　　　　“武术。”

　　　　这下子，吕鑫和李子东再也不说话了。他们端着饭盒小心翼翼地转回自己的桌子上，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