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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夫记-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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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六和他的一些“小伙伴”临时充当着耳目，将林霩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几乎达到了一炷香一条的程度，简直可以与于梁亲眼目睹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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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杀不杀
刁涟被压上了刑车，刁涟被游街示众，刁涟被押解着朝校场走去……这一系列的消息在于梁的脑海里徘徊着，也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那王之敬还沉得住气么？
于梁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他很讨厌这种难缠的对手，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没有多少时间跟对方耗的时候，一时间，于梁还真想来横的，让尉迟子弟冲进府衙里，将王之敬揪出来暴打一顿逼供。
“大哥，有情况！”
正在于梁等得越来越郁闷的时候，猛然间尉迟子弟匆匆跑了过来，面上带着兴奋劲儿，粗声粗气道，“大哥，我们发现了海东青！”
海东青？！
于梁愣了几秒钟，才将这种扁毛畜生的具体形象回忆起来，尉迟子弟见他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声音越发兴奋，像是献宝一般，“大哥，是海东青啊！宁王的人，不是专门用这玩意传递消息么？”
于梁顿时恍然，一拍大腿道，“妈的，差点被那小子来了个瞒天过海，那什么海东青，你们搞下来没？”
“嘿嘿，让这畜生一旦飞起来，那除非是神仙才能将它捉到，不过今日咱们运气好，那王之敬似乎为了避嫌，并没有在州府里放飞，而是跑到外衙的角落里，我们几个弟兄瞧得真切，直接乘他不注意，用石子将这玩意打了下来！”
尉迟子弟得意的解释着，随即从背后掏出一只大鸟来，足足有半米来长！
于梁顿时笑出声来，暗道真是老天眷顾，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让他碰上了……当然，最大的功臣自然是尉迟子弟，这些哥们腕力和准头真不是盖的。
“来来，让咱们看看找到了什么人证物证。”，于梁阴笑着搓着手，尉迟子弟会意，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只可怜的海东青双脚逮住，很快便从其中一只脚上找到了一个用细线紧紧捆绑起来的帛布。
于梁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用蝇头小楷写着文字，看得他眼睛都快花了。
当然，于梁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心情更是其爽无比，这份帛布一看便是王之敬亲手所写，也肯定暴露了他是宁王派系的身份，更重要的是，这上面还无意中透露出一个更加重要的信息。
“……事有所急，请公速图之，否则凉州之事，危矣……”
这是糅杂在其中的一句话，看上去只是表达了王之敬焦急如火的心情，但是在于梁的眼中，已经可以肯定宁王的战略重心并没有放在凉州一线，对此地也没有绝对的掌控力！
换句话说，就算那只莫名其妙的“商队”是宁王麾下的劲旅，那也是出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对于这种见不得光的对手，于梁有不下十种解决掉他们的法子，前提是，林霩肯合作的话。
相信有了这份帛书，那位太守大人应该会将屁股更加往自己这边坐一坐了吧……
“留下两个人继续监视王之敬，其他的人，跟我去瞧热闹。”
于梁将帛书一收，放入怀中，径直朝着校场方向而去，他当然是给林霩报信去的，想必那位太守大人看到这东西，怒火中烧之下立刻将刁涟砍了脑袋也说不定。
此时于梁再也不用掩饰身形，带着尉迟子弟直接穿过汹涌的人群，瞧着校场上那人山人海的场面，不由得感叹，这看热闹真是国人的天性，尤其是当众斩首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
他径直来到林霩身边，周围卫兵纷纷放行，林霩此时正阴笃着脸色，整个人都焦躁的捏着手指，显得内心极不安宁。
刁涟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虽然贵为一州之首，但的确没有将别部司马这种勋官直接打入监牢的权利，更不用说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游街示众，还拖到校场上斩首。
这肯定是逾矩的行为，若事后被追究起来，他林霩乌纱帽都难保……若不是于梁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将事情做到这么绝的。
皇帝派来的密使，权利有多大？这个问题林霩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并不是没接待过长安的使臣，但拿着能够调动凉州的兵符，却是生平头一个。
于梁肯定很得到皇帝的信任……在林霩看来，这是板上钉钉事，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会下定决心，除掉潜伏在身边的“毒瘤”。
有人说话当放屁，有人说话一言九鼎，于梁的保证，应该是值几个钱的。
所以当林霩看到于梁带着尉迟子弟出现在眼前时，那种突然松弛下来的感觉摆明了写在脸上，他知道，关于王之敬的立场，已经有结果了。
“让我为你默哀一分钟……”
于梁没有废话，晒然笑笑便将自己得到的帛书了过去，林霩接过草草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竟然微微的浑身颤抖起来。
这是怒极攻心的表现，于梁完全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愤怒……那是被欺骗的羞耻感夹杂着懊恼，尤其是对自信心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相信现在林霩恨不得连自己的眼珠子都挖出来的心思都有，这识人不明的东西，要之何用。
“我知道你很不爽，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于梁心中默默计数，一分钟之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他知道任何人都得有个心里接受过程，尤其是林霩这种颇为自负的高官，换做其他时候，他很乐意给对方足够的缓冲时间，只是现在不行，因为，他们现在在校场上，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看着呢……
“你真要我杀刁涟？”，林霩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指关节苍白一片。
“其实他罪不至死，不过眼下他必须死！”
于梁微微一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需要林霩纳一份投名状！
杀了宁王的人，林霩便失去了左右摇摆的立场，只能铁了心跟着自己混……于梁不需要鼠首异端的******，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微妙的局势之下。
林霩轻轻点头，看样子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了最后一轮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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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审讯的伎俩
于梁耐着性子等待着，嘴角慢慢的咧起一丝弧线……他分明看到，林霩的手慢慢的靠向了斩首令牌。
“杀！”
一声爆喝从林霩口中呼啸而出，紧接着伴随令牌落地的声音，侩子手举着雪亮的屠刀，在刁涟惊恐的呼救声还没有发出来时，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动惮不得，表情呆滞了足足一秒钟……他们只是普通百姓，看到那断裂的人头和喷薄而出鲜血，说不恶心和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都吐了起来，人群中到处都是哇哇声，污秽之物随处可见，死人什么的，还是让人反胃的。
当然，这一切，站在校场上首一方的林霩和于梁，是不怎么在意的。
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张旗鼓的动作才能向宁王示威……我就是杀了你的人，你能奈我何？
“你满意了？”，林霩表无表情的看着于梁，突然开口问道。
“满意，怎么不满意……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于梁晒然笑笑，话中未尽之词非常明显……与刁涟比起来，显然王之敬的危害要大得多。
“我会亲手宰了他。”，说起此人，林霩的面部肌肉都抖了一下，声音仿佛来自冰窖一般冷酷。
“……在你宰了他之前，不介意将他送给我玩一会儿吧。”，于梁诡异的笑笑，摸着鼻子说道。
他对“玩”人很有经验，只是一般没那个兴趣而已……不过对于某些特殊的人，他不介意展露些手段。
于梁相信，王之敬肯定知道关于胡人叛乱的一些内幕消息，若是能将这哥们利用得好，说不定他还能早点会长安城去。
“随你便……”，林霩直勾勾的看着他，半响后才缓缓点头。
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相互试探，林霩肯定急于将王之敬控制在手中，毕竟对方掌握了他太多的秘密，而此时却将主导的权利交给于梁，便摆明了他信任的态度……要知道，于梁肯定是要拷问王之敬的，在酷刑之下，谁能保证那厮说些不该说的话呢？
两人当即默契的相视一笑，林霩随即吩咐亲卫士兵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则带着人直奔州府而来。
在动手之前他便下了命令，让州府的人各司其职，不得擅离岗位，这举动当然是冲着王之敬去的……就是要让这人摸不清具体情况。
有了林霩带路，于梁和尉迟子弟自然畅行无阻的来到了王之敬办公的居所，于梁见大门掩虚，冲着尉迟子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踹门而入，蜂拥着冲了进去。
房间里，王之敬正坐在案几前写文章，眼见如狼似虎的尉迟子弟瞬间将自己死死拿住，居然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于梁和林霩随后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了王之敬的脸上，纷纷冒出同样的念头。
这厮怎么如此镇定？完全不科学！
“原来，我身份真的暴露了……”，王之敬看着一行人将自己团团围住，惨然一笑，自嘲似的轻哼一声，随即闭目不再言语。
“你警觉性还算不错，可惜遇到我了。”，于梁上前一步，让尉迟子弟将那只死掉的海东青拿出来，晒然笑道，“这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王之敬脸色顿时又苍白了一些，长叹一声，低垂着头，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
作为钉子，怕是他自己的生死还放在其次，而如此重要的情报却没有传递出去，这才是王之敬最惋惜的地方。
此人是个人才，可惜没有跟对人……于梁微微摇头，却没有任何怜悯的心思，对于敌人，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事实上，他刚才拿出海东青，就是要断了王之敬最后一丝念想……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之后，他再来问话，效果无疑要好得多。
“此人交给你了。”，林霩沉默了半响后，撂下一句话便退了出去，根本连喝骂王之敬的欲望都没有，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中却像是看着死人一般。
毫无疑问，在他心中，王之敬已经被列上了必杀的名单。
于梁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然后才吩咐尉迟子弟将门关上，搬了一张椅子，冲着王之敬眨眨眼道，“你很镇定，是不是早就想到身份会有暴露的一天了？”
他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倒像是和老朋友交谈一般，王之敬自然不会再搭理他，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求死，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于梁将椅子拉得更近了一些，饶有兴趣的看着王之敬的样子，淡笑道，“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情报之前，你还可以多活一阵子。”
王之敬依旧闭目，只是却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哦？那可不见得……”，于梁晒然笑笑，打了个响指道，“事实上，就算是死人，我也能让他开口说话，不要说你这大活人了。”
他这话当然是在夸大其词，但问题是王之敬看不穿不是？此人现在正是心理最慌乱的时候，再进一步压榨他的精神，一定能将之逼得崩溃！
对于后世的审问技巧，于梁并不陌生，他自然会活学活用，拿王之敬来练练手……还是那句话，对于敌人，任何怜悯都是自找麻烦。
“你在林霩身边潜伏那么久，肯定会留下很多记录性的东西，我只要找到这些资料，你再怎么顽强也无用。”，于梁慢条斯理的说着，紧紧的盯着王之敬的面部表情，随着话音落下后，他便瞧见对方的眼角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顿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以你的个性，这种重要的东西必定会随身带在身边，或者放在随时拿得到的安全地方，我想来想去，符合条件的地方，就是你这录事参军的办公厢房吧。”
于梁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背负着手，在四周观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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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反间
这是一间制式的办公厢房，不过十余步长，修得四四方方，并没有什么可以藏匿东西的暗格。
当然，于梁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不过是装作认真的样子在墙壁角落和一些疑似有机关的器具上摸来摸去，真正的注意力，却是一直放在王之敬的身上。
这世上有一种人，严刑拷打反而更能让他们闭口不言，从王之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属于此类，所以于梁才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对付这种聪明人，自然得用更加聪明的法子。
王之敬的表情始终镇定，仿佛料定于梁玩不出什么花样，视死如归的神色跟烈士有的一拼……不过在于梁这种目光如炬的好手眼中，已经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得到足够有用的信息。
比如，于梁注意到，每次他靠近放在角落的书架时，这王之敬的食指关节总会情不自禁的轻微捏一下，这个小动作无疑出卖了他的内心。
难道这书架上有什么机关不成？
于梁再次仔细观察了一遍，故意将每一本书都翻开来看，只是他终究不是搞刑侦工作的，仓促之间一无所获。
“我说过，你不可能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王之敬冷冷的看着他，等于梁收手之后，才嘲讽似的奚落道。
“你保密工作做得的确够好，我有点小瞧你了。”，于梁微微一笑，也不计较，用手指敲了敲书架道，“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你故意做出一些紧张的动作来误导我，就是想我把注意力引到这上面去吧。”
他半调侃似的摸了摸鼻子，目光突然盯在了地下，咧嘴道，“这间屋子就这么大，周围的摆设都找遍了，还找不到的话，只有两个可能……”
于梁晒然笑笑，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脚下，“要么在房梁上，要么在地板砖下面，你认为，是哪一种？”
王之敬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这次绝对不是伪装的……若他真的在这种时候还能演戏的话，那简直堪称影帝级别。
“我看过周围的立柱，上面灰尘很厚，所以你上房梁的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万一你用的是梯子呢？所以我还是决定上去看看……”，于梁一边笑着，一边冲着尉迟子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扎紧腰带，像是猴子一样攀爬而上，在房梁上巡视一圈后，跳下来拍手道，“大哥，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于梁淡然点头，冲着王之敬耸了耸眉毛，“那么，我想要的东西，就在地板砖下面喽……”
王之敬的额头上瞬间冒出汗来，他紧紧的抿着嘴唇，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于梁的脸颊，估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藏匿居然在短短几株香的时间被便被眼前这公子哥似的人抽丝剥茧的找了出来。
这人会读心术么？！
于梁满意的笑了，从王之敬渐渐崩溃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目光在地上扫视了几圈，又刻意在每一块砖上走来走去，最终停在了其中一块平平无奇的地砖上面。
“这块砖上面的纹理比别的砖要粗糙一些，看来很少在上面走动，而且似乎缝隙间的泥土也比别的要稀疏，看来，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于梁享受着猫捉老鼠般的乐趣，他就是要王之敬感受到这种心理压迫，对付高智商的人才，从智商上将对方碾压一遍，效果那是出奇的好使。
尉迟子弟这次学乖了，根本不用于梁吩咐，便七手八脚的凑上来，运起蛮力，很快的便将这块砖撬开，果然，下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你们，杀了我，杀了我！”
王之敬顿时变得疯狂起来，若不是被尉迟子弟死死按住，肯定要冲上来与于梁拼命。
“我说过了，你没那么容易死……”，于梁冲他笑笑，随即再也不管王之敬如何叫嚣，自顾自的将檀木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书信，一封一封的看了起来。
这是王之敬和宁王之间往来的书函，按道理讲，这种保密的东西应该在阅览完毕后第一时间销毁掉，但是不知为何，王之敬却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于梁心中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莞尔一笑，将书函暂时放在一边，把整个盒子仔细检查了一遍。
“想必这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吧。”，于梁两只手指捻起一块金属质地的牌子，上面的雕刻花纹及其精巧，应该是某种特殊的符号。
王之敬当然不会接话，他垂头丧气的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于梁也没指望他回答自己，淡淡一笑，将牌子在手上掂量一下道，“你说，有了这东西，我能不能拿来做一些手脚？”
王之敬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才领教了于梁的厉害，当然不会认为他会无的放矢。
“我问过林霩，你在本地没有妻子家小，我很奇怪，你这人也四十出头了，怎么还没有成家来着……”，于梁晒然笑笑，眨眼道，“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有妻子儿女的，只不过都不在本地而已，因为你也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到时候会连累妻儿吧。”
他根本不给王之敬反应的时间，又冷笑道，“这也是你求死的原因，因为你知道宁王是个猜忌心很重的人，你现在死了，某些秘密便会永远消失，那么宁王那边便会安然无恙，他自然会派人抚恤你的妻儿。”
“我这人一向秉持祸不及妻儿的观念，当然，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若你当真不配合我，那么我也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
于梁话锋一转，开始带上了威胁，他知道自己找到了王之敬的软肋……这人保留着与宁王的书函，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换句话说，他并不算是宁王的死忠，充其量只是一枚不错的棋子，这也解释了为何会被安插到林霩身边作为奸细，手头也没有其他的资源可以利用……因为宁王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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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攻破心城
“你，你……”，王之敬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做梦都没想过于梁竟然心如毫发到这种程度，自己的心思在对方眼里，跟不设防一样。
与这种人为敌，真有胜算的可能么？！
“所以嘛，咱们还是有的谈的……”，于梁见对方彻底惊愕住，这才晒然笑笑，打了个响指道，“虽然你的命是保不住了，但是其他的条件，你还是可以提嘛。”
王之敬错愕的看着他，半响后，突然冷声惨笑起来，桀桀道，“谈？怎么谈？我能相信你什么？”
“……我这人人品一向不错。”，于梁理直气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诡异的笑道，“更何况，你若今天不将某些话说出来，我保证，就算是宁王，也同样不保不住你的妻子儿女。”
于梁的眼神中猛然迸发出残忍的光芒，咧嘴道，“我说到做到！”
“你敢！”，王之敬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浑身抽搐着向于梁冲来，可惜被孔武有力的尉迟子弟死死摁在地上，除了咆哮什么也做不了。
“呵呵，那有什么不敢的。”，于梁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不带丝毫威胁，像是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是在王之敬听起来，这话背后的潜台词足够让他窒息掉……他之所以如此视死如归，那是建立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基础上，这于梁从他软肋下手，他又如何不害怕？！
“所以说，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合作，那么我也不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是？皆大欢喜嘛……”
于梁见火候已到，这才放软了态度，一张一弛，将对方的心理拿捏的稳稳当当。
“跟你合作？呵呵，那宁王大人不会立刻杀了我的家小么……”，王之敬冷漠的看着于梁，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只要有我帮忙，那就不会。”，于梁晒然笑笑，摸着下巴道，“说到底，你也只是他麾下一个小人物，从这些往来的书信来看，执笔之人都是宁王麾下的幕僚而已……”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相信！”，王之敬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不松口，于梁莞尔笑笑，摊手道，“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给了道儿呗……”
他知道王之敬在讨价还价，不过眼下除了从此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以外，其他的路子希望更渺茫，所以只要这厮不太过分，于梁并不介意满足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要求……无论如何，林霩都不会放过对方。
“……我只想保住我的妻儿，若她们能安全，我就跟你合作。”，顿了半响，王之敬终于放下了心头包袱，沉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于梁微微点头，淡笑道，“要求不过分，我可以答应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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