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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夫记-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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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上马吧，好戏要开始了。”
尉迟子弟笑着催促道，于梁晒然笑笑，点头起身，在这些大小舅哥的簇拥下来到了一处凸起的高地，眺望之下，立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比如，目光遥遥可及的尽头，一群黑压压的影子正悄悄潜行过来。
“……宁王手下的马仔，还真多。”
望着远处成片的影子，于梁不禁叹了一口气，单从人数上看，似乎跟自己这边差不多……这让他多少有了些担心。
那尉迟老将军，可千万别玩脱才是。
到了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尉迟威的用意……简单点说，就是引蛇出洞！
他们不好找其他的宁王袭粮队伍，不代表对方找不到他们……嗯，只要伪装成突厥人的护粮队伍，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像引诱贪吃的猫儿，下足了鱼饵，不怕不上钩。
“我比较好奇的是，尉迟老将军是怎么将他们带到这边来的？”
很显然，尉迟威布下了一个陷阱，将大部队埋伏在空营周围，等待对方发现不妙的那一刹那，便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
“家主伪装成突厥人……下午在审讯时，他盘问了被宁王私兵袭击的突厥护粮队伍的细节。”
“然后再判断出其他宁王私兵可能的巡逻路线……草原虽然广阔，但突厥人的护粮队伍却不可能漫无目的的行动，他们的路线是固定的。”
随着尉迟子弟的解释，于梁对尉迟威的判断力更是高看一筹，含笑问道，“你们有几成把握收拾掉宁王的人？”
“十成！”，尉迟子弟狂热的眼神为之一亮，信心十足。
于梁笑了，不再多话，真正安心看戏……经过一番攀谈的时间，宁王私兵队伍已经接近了营地。
黑夜之中，他看不清楚多少细节，只是从那些闪动的黑影动向来看，对方短暂的集结兵力后，一口气冲杀了过来。
声响大作，隔得这么远都听得见，伴随着的，还有冒出的火光……宁王的人在放火烧营。
当然，另一股更大的声响出现了……那是埋伏在周围的游侠儿群起攻之的呐喊。
由于火光加强了视线，于梁终于看清楚了在尉迟威调教下，这只新成立的军队战斗力有多强。
破军营，名不虚传！
在他的视野里，只看到惊慌失措的宁王私兵像是割麦子似的大片大片的倒下，那长刀的亮光和嗖嗖弓箭声密密麻麻，无情的收割着对方的性命，冷酷而高效。
事发突然，宁王私兵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在游侠儿的分割包围下别切成数个战团，仅仅小半个时辰不到，战斗便结束了。
尉迟威那边传来了信号，于梁这才在尉迟子弟的护卫下，慢慢赶到战场……他甚至觉得护卫都有些多余，那些宁王私兵从一开始便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一场好戏，我看得过瘾极了。”
于梁忍着血腥味，无视遍地尸体，走到尉迟威面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些许小胜，不足挂齿。”，当然，尉迟威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
这位老将并不谦虚，至少没有在此时谦虚……他是真的不爽。
“宁王的私兵战力比我想象的强，我们损失大了。”
尉迟威压住心头火气，不满的说道，于梁看着对方尸横遍野的现场，只能说，高标准的人就是不一样。
杀敌五百有余，而己方损失不到百人，这交换比怎么看都是完胜不是？
当然，死伤的都是南岱乡的弟兄，于梁作为首脑，自然得有所表示，当即宣布给予死伤者重金补偿，一时间让本来就旺盛的士气更高了几分。
“老将军，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处理了战场后事，于梁又好气的凑到尉迟威身边问道，而这位老将在沉思了片刻后，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等！”
………………………………
第四百九十一章 鹬蚌相争
“等？”，于梁并没有完全明白他的用意，皱眉道，“话说，宁王和突厥可汗那边的交战，每过一天都平添一份变数吧。”
尉迟威干脆的点点头，笑道，“是，不过反过来说，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双方越没有再战之力。”
于梁这才恍然，拍手道，“你是说，截断双方的粮道，逼他们各自让一步？”
在草原上行军，没有粮草可是致命的……士兵饿起肚子来，哪有力气拿刀。
“嗯，宁王的人为了隐秘，只能带足补给，又需要保持轻装，所以他们的口粮必定不多，否则也不会打突厥人粮道的主意。”
异地作战，能抢对方的东西效果奇佳无比，宁王这策略完全行得通，不但缴获对方给养还能顺带打击士气，一举多得。
而突厥可汗虽然有粮道，但草原上运输起来困难重重，只要被宁王截获几次，军心自然瓦解。
“好毒的计策……”，于梁微微一叹，宁王在统军上的确算是一把好手，比如穿插到敌人身后的做法，那是相当大胆，一旦被发现了连撤退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当然，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起码从目前局势来看，突厥可汗也没有察觉到宁王居然深入到这种地方，以至于派出的护粮队伍被杀得干干净净。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摘桃子什么的，晚了可不好。”
于梁依旧提醒一句，虽然这老将不至于玩脱，但适当表示自己的建议也算是一种态度……毕竟名义上，于梁还是这只部队的指挥。
“不急，我们还要在附近多待一两天。”
尉迟威狡猾的笑笑，活动了一下手腕道，“让宁王和突厥可汗都饿上一阵子降降火气吧。”
见他如此笃定，于梁晒然一笑，最后一丝疑虑也放下。
队伍打扫了战场，连血迹和用水清干净，焚烧尸首后，整个地方交战的痕迹几乎被完全抹平。
这才是专业的……于梁看到尉迟子弟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心中顿时大定。
他已经看出来了，尉迟威打算故技重施，以同样的办法将这条道路上的粮草队伍全部收拾干净……无论是突厥人还是宁王的私兵，一个不留。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两天中，队伍的战果相当丰富。
突厥人派出了几股催粮队伍……天知道这些小部队是怎样从宁王的包围中突围而出。
当然，尉迟威很快的给了答案。
“宁王是故意的，他放出对方的催粮队伍，便是要稳住突厥人，让他们不会孤注一掷突围，从而等到粮草完全耗尽，再露出杀手。”
尉迟威对宁王的习惯知之甚详，冷笑道，“看来他很信任派出的袭击突厥人护粮队伍的小股手下……两天过去了，连个增援的人手都没有看见。”
尉迟子弟以埋伏诱敌为主，足足干掉了将近千人的宁王私兵，这绝对不是什么小数字。
“嗯，看来他的确很自信……不过这次就要栽在自信上。”
于梁晒然笑笑，很想见到宁王计划落空后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从突厥人派出的催粮队伍的频率来看，他们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我们应该赶过去。”
尉迟威配合的笑笑，又给出了新的提议，于梁点头道，“很好，我很需要那突厥可汗记我一个人情。”
两人在折腾了两天后，终于带着队伍又重新出发，据尉迟威的猜测，此处距离主战场，不过百里之遥，加紧点的话，一天半便可以赶到。
当然，若不是顾忌于梁胳膊的话，还可以再快点，不过按照尉迟威的思路，用两天的时间其实最好。
“这是他们想退又不敢退的临界时刻。”
不知道这位老将军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于梁却是服气的……因为，两天后，当他们赶到时，看到的景象，和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一片开阔地，视野极佳，隔几百米外的东西都能看清楚，难怪宁王没有第一时间偷袭成功，那突厥可汗只要放了岗哨，除非眼睛瞎了，否则绝对看得见这一大片的敌人。
嗯，的确是大片……绵延上百米的营帐，起码有一万五千人左右！
宁王带的人手居然有这么多？！
于梁有些皱眉头，这绝对是个预想不到的变数……人数是能直接决定战场胜负的。
倒是尉迟威一脸笃定的样子，似乎在他预料之中。
“看来宁王是被他们拖累了。”，尉迟威盯着远处的营帐看了几眼，随即似笑非笑讥讽道。
于梁定睛之下，也渐渐瞧出了其中的门道……那些营帐并不是连成一体，其中一部分泾渭分明。
而且，营帐的种类和规格也不尽相同……被隔离的那一方，五花八门，看上去更像是逃难的难民。
“这边是宁王私兵和边军，那边嘛，应该是某些谋逆的突厥部落。”
“……看来叛徒什么，也是不分国籍的。”，于梁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轻松的笑了笑，调侃道，“估计宁王心里也窝火得紧吧，原本以为找了帮手，没想到都是些扯后腿的。”
从这营帐的安札方式便能看出很多问题，起码，宁王的麾下与这些叛逆的突厥部落并不对路来着，若不是要共同面对突厥可汗这头号敌人，怕是都能自己打起来。
当然，尽管于梁等人调笑得轻松，但每个人的心神，依旧充满了紧张感……战场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漂杵的汩汩血流无不显示着，这些天中，这里经历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突厥可汗和他的王族铁骑被宁王的人围在中央，固守着……那些骄横的骑兵们显然被挫伤了锐气，与当初在祭天时于梁看到的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他们损失不少好手。”，于梁回忆了一下当初来边境与突厥可汗见面时对方麾下的数量，能明显感觉薄弱了一小半。
“嗯，突厥人的长处在于骑兵，他们被围住，看家本领少了一半。”，尉迟威晒然笑笑解释道，从长期角度来说，在此处消耗了突厥人最精锐的王族铁骑，对于大唐而言，无疑是个利好消息。
………………………………
第四百九十二章 英雄会
他们一行人的出现很快的引起了远处探哨的警觉，无论是宁王还是突厥可汗，阵营中都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双方僵持了几天，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于梁等人的出现，无疑是打破这个平衡的重要力量。
“我们过去吧，相信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咱们了。”，于梁以目光示意尉迟威，这位老将颔首笑笑，挥动令旗，这一行游侠儿整装列队，缓缓而出。
他们人数本来就不多，经过了几天拼杀，又折损了将近两成，但就是这么一只小队伍，却爆发出了极强的气势，甚至不弱于宁王麾下的精锐私兵和突厥王族铁骑。
除了尉迟威调教有方外，这两天的战绩，也是让游侠儿自信的原因……面对最为强大的敌人，他们赢得非常漂亮。
于梁被众人拱卫在中央，宛若君王一般雍容……当然，若不是一只胳膊打着绷带，那就更有卖相了。
他们靠近后，立刻被宁王和突厥人双方围过来，来者不善，冰冷的眼神和手中的武器丝毫不掩藏杀机。
尉迟威嘲弄似的笑笑，连吩咐麾下迎敌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旗帜竖了起来。
“尉迟”“破军”。
这两面大旗帜被尉迟子弟迎风挥舞着，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球。
宁王和突厥人都为之一顿，他们纷纷僵在当场……其中自然有投鼠忌器，生怕自己一动给了对手可趁之机，更多的，则是敬畏。
尉迟威的名头，在这些人心中，还是非常响亮的。
在不到百米的距离时，尉迟威吩咐队伍停下，场面顿时变得极为古怪，原来为两方对视，现在是三方大眼瞪小眼……没有谁敢先动一步。
“要不，咱们派人去请两位大爷出来谈谈？”，于梁摸着鼻子晒然一笑，非常满意这种局面。
形式越微妙，对他便越有利。
“呵呵，咱们何必自降身价，再等一阵子，他们会主动派人来跟我们联络的。”
尉迟威却比他还要傲慢，自负的抚着花白的虎须，淡淡答道。
于梁伸出大拇指，不再多话，耐心的等着，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宁王和突厥可汗的队伍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小小骚动，紧接着，双方当真各派出了数十骑飞驰而来。
“接下来，该看于小兄弟你的口才了。”
尉迟威满意的笑笑，主动让位，毕竟打战他是专家，谈判嘛，拍马都比不上于梁。
“嗯，我觉得今天状态很好，很有畅所欲言的灵感。”，于梁夸张的点点头，做了个鬼脸，静静的等待着远处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着。
宁王和突厥可汗的使节队伍几乎同时达到，彼此拔刀相向，气氛非常紧张，而于梁则晒然笑笑，挥手道，“淡定，淡定……都给我把家伙放下。”
正常情况下，宁王私兵和突厥人听到这臭屁的话，肯定一刀就照着于梁的脑袋砍过来……不过今日不同，且不说于梁身边站着同样牛叉的尉迟子弟们，关键在于，他们是怎么来的？
显然战场中的双方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于梁等人就像是神兵天降一般。
嗯，他们没这么迷信，所以立马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周围的兄弟部队没有传递消息过来，怕是根源就在于于梁等人身上。
所以两边的人愣是没动，齐刷刷的看着于梁，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听他的话，将刀子先放下。
“如果我是你们的话，一定会照做……”
于梁皮笑肉不笑的眨眨眼睛，再一次肯定说道……他眼睛足够的毒，已经瞧出了宁王私兵和突厥兵士都是强弩之末，否则双方不会僵持得这么厉害，一旦稍有余力，都会毫不留情的碾碎对方。
半炷香之后，这两拨使节队伍终于放下了矜持的态度，于梁满意的笑笑，颔首道，“很好，那么我先表明我的来意……回去告诉你们各自的主将，我要约他们二位谈一谈。”
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仿佛没看到对面的人数比他多十几倍一样。
两边的使节队伍同时怒了，似乎觉得于梁轻视他们，当然，在犹豫了几秒钟后，他们还是照做了……因为无论宁王还是突厥可汗，给他们这些人的命令都高度一致。
“弄清楚于梁和尉迟威的来历！”
基于这个前提下，似乎于梁的话已经可以用来复命了。
这些使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跑过来，被于梁一句话便打发走了……尉迟威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着眉头道，“于兄弟，宁王和突厥可汗都是老成持重之人，让他们过来一叙，估计有些难。”
“咳咳，他们不想过来，难道要咱们过去？”，于梁坏笑着耸耸肩道，“我也怕深入虎穴嘛……你看，他们哪一方都比咱们人多，没底气来着。”
尉迟威笑笑，不再多劝，他相信于梁已经有了定计，既然提出让那两位大人物过来的要求，便真有能行的把握。
果然，当双方使节将话带到后，过了一刻钟，突厥可汗在数百王族铁骑的护卫下，慢慢驶出中军阵营。
而另一方，宁王的动作只慢了半拍，同样带着数百精锐士兵席卷而来。
“……你面子真大。”，于梁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尉迟威树立的两面旗帜道，“这玩意以后是咱们的招牌了，估计突厥人看到这旗号，都得躲着走。”
尉迟威同样陪着笑笑，他看得出于梁这是在放松精神……宁王和突厥可汗，都不是好对付的。
一刻钟后，宁王和突厥可汗出现在了于梁的视野里，伴随着的，还有上千号如狼似虎的战士。
三拨人马隔了数十米停下，自觉的在中央留出一片大空挡来，这摆明了是不信任的表现。
“算了，我们做个东。”，于梁对尉迟威笑笑，只带上了四五个尉迟子弟便慢慢靠向了中央场地。
他这做法无疑表达了善意，尽管这小把戏对于宁王和突厥可汗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有时，只需要一个态度便足够。
………………………………
第四百九十三章 唇枪舌剑
所以，这两位大佬迟疑了片刻，也和于梁一样，只带了几个护卫同样到了中央场地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几天厮杀下来，宁王和突厥可汗的火气自然大得出奇，双方甚至没有跟于梁对视，彼此间已经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憎恨。
“那个，你们既然来了，不是已经决定不用暴力解决问题么？”
于梁很想看这两位大人物像是市井泼皮一般大打出手，那画面无疑劲爆得紧，可惜他不是来看戏的，只好暂时充当起了调停人的角色。
“你想说什么？”，突厥可汗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看了于梁一眼问道。
这位草原之王的脸上异常平静，像是丝毫没有被这几天的战局影响一般，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实在好得出奇。
倒是宁王将愤怒和不甘写在脸上，跟小孩子似的……高下立判。
于梁没有立刻回话，他的视线在宁王和突厥可汗脸上来回移动着，想从双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情报。
“你们都没有粮草了。”
十几秒钟后，于梁终于开了口，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进入本质。
宁王和突厥可汗都没有否认，毕竟双方交战了这么多次，对彼此斤两了如指掌……士兵们吃没吃饱饭，精气神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再打下去，对你们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结果……不如各退一步，散了吧。”
于梁晒然笑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嗯，你算什么东西？”，他话音未落，宁王便一个冷眼甩了过来。
这位王爷心中窝火到了极点，有种被公开羞辱的即视感……他带人来偷袭，没成功也就算了，最后的僵局居然还要靠于梁来打破，心中肯定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其实这些日子于梁坑了他多少手下，宁王早就收到了消息，之所以一直隐忍着不发，就是想一次性玩个够……击杀了突厥可汗，在突厥人的报复之下，于梁那南岱乡根本就是危如累卵。
他相信自己的计划，而且，真的几乎成功了……在突厥内应的帮助下，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完美。
除了结果！
他到底小瞧了突厥可汗的实力，所以一场闪电战被硬生生的拖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当然，宁王心中并不怵，他知道对方被包围起来后，粮草一定是致命问题，只需要再给他几天时间便足够。
可惜，当于梁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他一直在奇怪，为何袭击突厥人护粮队伍的弟兄没有将战报传递回来，他设想了种种原因，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于梁！
事实上，他眼力并不差，一眼便瞧见尉迟子弟身上明显有未洗干净的血迹……总不可能是自己弄上去的吧。
所以，自己的麾下，多半已经全军覆没了……
瞬间的思考中，宁王已经想清楚了许多事，也知道了于梁的底气在哪里，不过饶是如此，他也不会对这可恶的小子有任何好脸色。
因为，就目前这个局势而言，他还有优势！
真要拼死进攻的话，就算于梁带来的这点人跟突厥人合兵一处，他也比对方有胜算。
“让尉迟威出来答话！”，所以宁王根本不理睬于梁，直接呼喊着尉迟威的名字。
这倒不是宁王拿架子，而是想从尉迟威这边找突破口……这位老将对大唐的忠诚无可置疑，而宁王作为正统的皇族，道义上便压了他三分。
听到这人直呼家主的名字，尉迟子弟各个面带怒色，于梁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动气，坏笑一声，也不再搭理宁王，转而看向突厥可汗道，“我的提议，可汗你觉得如何？”
这位草原狼王的眼神在于梁和宁王脸上扫来扫去，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淡淡道，“不如何。”
“哦？你不答应？”，于梁夸张的耸耸眉毛，摸着下巴道，“似乎局势对你很不利呢，易地而处的话，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他这倒不是奚落，而是知道这位老狼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尽管于梁的确没有从他脸上窥探出任何焦急的意思，但眼下这个局面，突厥可汗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两个大佬都不好沟通，眼看着交谈陷入僵局，于梁眉头微微皱了皱，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坚持，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打。”
“走？你来了还有机会走么？”
宁王继续冷笑着，他早就分拨出人手，指挥部下将于梁和尉迟威带来的部队盯上了。
“嘿嘿，我既然敢来，还怕你不成？”
于梁哪会示弱，淡定的扬扬眉毛，“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若两天内你还没有带着你手下的滚回大唐的话，以后估计也回不去了。”
他语气中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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