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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夫记-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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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方要想算计胡东山，就必定会上钩，没有其他可能。
事实上，仅仅在消息传开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那米铺掌柜又再次找上门来，这一次，态度就急多了。
“你不是说胡东山的商队要从代县路过么？！”
这厮急昏了头，开口一句话居然带上了责问，连于梁都有些愣住了……这特么像是求人的语气？
当然，这掌柜的反应也算快，自知失言后，连忙掩饰道，“我已经筹备了很多粮食，正要找他们，这临时改道，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好拙劣的借口……于梁无语的暗自翻了个白眼，发现这代州刺史武亮找的托儿真是没水平，一点救场的能力都没。
“他们可以自行选定商道，多半是觉得雁门郡那边比较方便吧。”
于梁同样装作懊恼的样子，垂首道，“哎，我也想搭上他们这条线，小赚一笔呢。”
“你说，胡东山他们会在雁门郡逗留多少时间？”，这掌柜的又试探性的问道，看样子还不死心。
而于梁恰恰就等着他这句话，低声道，“我那亲戚有内幕消息，说胡东山他们会在雁门郡起码驻留十天以上。”
“为什么，不是越快出关越好么？”，这掌柜的不解问道，眼中充满了怀疑之色。
做商贾的，打时间差很关键，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天才，以后就只能跟风了……商道一开，胡东山等人若不能迅速抢占突厥市场的话，哪怕实力再强，也可能被后来者逆袭。
“哼，你当那边很太平么？”，于梁为了增加说服力，谎话那是张口就来，“突厥蛮子哪里会做生意，他们都用抢的好吧，不等那边清出一条道路来，咱们大唐这边的人哪里敢去。”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让人丝毫不起疑心，这掌柜的连连点头，看样子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顿了顿，这厮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突然放缓态度道，“若是咱们将粮食现在运往雁门那边，你有把握让胡东山收购了么？”
于梁眉毛一扬，抄手道，“奇怪了，你怎么这么热心，想要你米粮的，是我而已，至于我怎么处理这些米粮，那不关你的事吧。”
这欲擒故纵的策略必须拿捏的恰到好处，于梁深谙此道，眼睁睁的看着这掌柜的一步步落入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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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黑中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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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小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年纪轻轻，身上却带了这么多银子，怕真实的身份，就是胡东山手下的伙计吧。”
这掌柜的嬉笑几声，突然冒出此话，于梁不置可否的笑笑，“那关你什么事，只要我付得起银子不就行了？”
“当然有关系，若是你要这些米粮，那本商铺可不敢卖，若是胡东山大老板要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这掌柜的终于露出底牌，于梁瞬间看清了他的意图……是觉得坑自己这“无名小卒”不够分量呢。
当然，这算是利好消息，只要对方肯将粮食弄出城去，跟谁交易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于梁敢保证，他们根本到不了雁门郡去。
“你的人前些天连夜出了城，怕是就是因为胡东山的队伍要改道，前去做准备了吧。”
这掌柜的见于梁冷笑不语，还以为他不相信，又进一步猜测道。
这种脑洞简直喜闻乐见，根本不用于梁自己动嘴了不是？
“……厉害，既然你已经猜着了，我也不瞒着，我东家，的确是胡东山，当然，他只是其中之一。”
于梁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只大商队的股东，还有候青莱等人，我正是帮他们做事。”
这算是内幕情报，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于梁既然能说出这话，他的身份便相当于“板上钉钉”……起码，在这掌柜的眼里便是如此。
“好，好，既然有胡东山和候青莱两位大商贾，这买卖，我跟你做了便是。”
这掌柜的喜得合不拢嘴，估计是没想到还能捞到候青莱这种大鱼，在他幕后的主子那里，多半又是大功一件。
“你可要说话算话，还有，不能再拖了。”
于梁心中暗笑，却装作赌气的样子说道。
“明天，最迟明天，我就将米粮装好，运往雁门郡去。”，这掌柜的立刻给了回答。
“那最好，我也算是帮了东家一点忙。”，于梁也笑笑，表示只要粮食运送过去，胡东山一定会接手。
“行，到时候还请小兄弟你跟在我们队伍一起走，方便照应。”，这掌柜的想了想，又提出要求。
于梁眼睛中闪过莫名亮光，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这掌柜后，于梁不住冷笑，看得尉迟子弟莫名其妙，纷纷好奇的相问，“大哥，你笑什么。”
“笑那代州刺史狡猾呗。”，于梁耸了耸肩道，“他生怕我在玩花样，要我跟那米铺掌柜一起走，看似同行，实则监视。”
尉迟子弟这才恍然，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以他们的能力，想要走的话，除非被重重围住，否则谁能难得住。
“大哥，咱们的弟兄都被派了出去，估计眼下已经潜伏在了去雁门郡的道路上，只能米粮队伍运过来便动手。”
尉迟子弟压低了声音禀告着，于梁点点头，又皱着眉头道，“人数会不会少了点。”
“嘿，大哥，你这是看不起弟兄们的手艺么？”，尉迟子弟脸色有些挂不住，以为于梁在轻视他们，不服气的顶撞道。
“不是看不起，而是这次他们要对付的，可不是什么商队伙计，而是，正规的边军！”
于梁苦笑一下，突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结论。
像是知道尉迟子弟不理解似的，他摸着鼻子解释道，“那代州刺史武亮如此狡猾，肯定比吕伯仟要谨慎许多，那么大一笔粮食，他怎么可能会放心交给区区商贾伙计运送，我想，他一定会动用正规军，而且人数绝对不会太少。”
既然于梁等人能乔装打扮成普通商队，对方显然也可以。
尉迟子弟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道，“那，需不需要再去南岱乡召集些弟兄？”
他们倒不是怯战，而是想速战速决，最好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掉……边军虽然归代州刺史管，但又不是私兵，真有什么死伤，损失的可是大唐的资本。
“那倒不必，用不着，时间上也不够。”
于梁却胸有成竹，坏笑道，“我知道你们只想劫粮，不想跟此地边军血拼，没问题，因为我也是这个想法。”
他这么一解释，尉迟子弟总算放下心来，各自散去，尽早休息，准备好明日出发。
于梁却没有闲着，他将怀中的弥勒教客卿信物取出，眯着眼睛思量了半响后，下定决心，冷笑着出了门。
他没让尉迟子弟跟着，只推说自己在附近走走，并不碍事，很快便回来。
行了约莫半里地，他便到了一处看似平常的普通人家院落中，微微一笑，轻轻敲门。
片刻后，那院落的木门便被打开，一个白首老者疑惑的看着他，于梁也不多话，晃了晃手中牌子，那老者眉毛一扬，深深看了他几眼，示意进来说话。
“……你怎么会有吉祥天女的信物？”
这老者关上门后，飞快的问道，于梁晒然笑笑，摇头道，“怎么，有假？”
“假倒是不假，否则现在你已经死了。”，这老者闷哼一声，挥了挥手，顿时从四周角落里钻出三四个壮汉，各个面带凶色。
“……似乎你不大欢迎我？”
于梁摸着下巴苦笑，有些意外的问道。
他当然不是出来散步的，而是按照小吉祥告诉的自己的关于怎样联络弥勒教教徒的方法，专门找上门来而已。
不得不说，这神棍教混的风生水起，在稍微大一点的州县中都有人手，而今日于梁要利用的，便是他们。
“我想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不是免费的，报酬丰厚。”
于梁决定长话短说，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有过多纠缠，若有其他法子也不会考虑动用这步暗棋。
“……虽然吉祥天女在教中地位比我们高，但是她管不了我们。”，这老者并没有立刻答应，甚至表达出了拒绝的意思。
于梁顿时想起，那弥勒教中派系林立，什么护法长老之内的，各自有一块地盘，看来这代州地面上的弥勒教，跟小吉祥那一派并不大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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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外出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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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不幸的消息，若早知道如此，于梁肯定选择其他方案，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便没有空手而去的理由。
“那么，咱们将这劳什子客卿身份放在一边，谈些务实的。”
于梁莞尔笑笑，把腰牌收起来，转而掏出一把银票道，“这东西，我想你们也需要吧。”
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起码眼前这老者不是……于梁能明显看到他贪婪的目光。
“这只是我预付给你们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其他的报酬。”
于梁笑得更加灿烂，直接将三四千两面额的银票推了过去，那老者犹豫了几秒钟，手便伸了出来。
“你要我们做什么？”，他收下银票后，这才沉声问道，不得不说，亡命之徒就是爽快。
“投毒！”，所以于梁也直接给出了答案，眨眼道，“毒个千把人吧……不用毒死，而是泻药。”
这老者被雷得不轻，若不是看在怀中银票实打实的份上，肯定要将于梁剁碎了喂狗……这特么真不是在消遣老夫么！
“……你要毒谁？”，看着于梁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老者闷哼一声，略带好奇的问道。
“一部分边军……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疯。”，于梁将他的表情尽收眼里，耸肩笑笑道，“事实上，你们不用去军营下毒，而是在出城后去雁门郡的路上，找水源下些巴豆而已，这对于你们这种专业人手来说，应该不难吧。”
面前的老者和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于梁的要求并不难做，只是听上去无比诡异……这小子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和财力，只为了这恶作剧似的行为？
于梁继续笑着，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将具体细节交代了一遍……下毒也是个技术活，下多少，怎么下，都是必须考虑清楚的，所以他会尽可能的提供准确情。
这老者起初还惊疑不定，随着于梁披露更多的情报后，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他思付再三，最终终于点头，又提出要求道，“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要一次性给千人规模左右的部队下巴豆，我们以前没有做过。”
于梁点头表示理解，怕是他是第一次让弥勒教杀手去下巴豆的奇葩……人家能答应，已经很给面子了。
况且，他已经做了两手准备，若是这些人没有成功的话，就凭借这尉迟子弟和南岱乡的骁勇们……强杀那些边军！
这虽然是下策，但并非不可接受……到时候真上了战场，哪怕尉迟子弟不想干掉这些边军，人家可不一定会秉持同样的想法，双方一旦动手，那都会不留余地，否则倒下的一定是自己人。
“那么，祝咱们合作愉快。”，于梁起身，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便离开。
他布下这手棋子，心中顿时大定，只等代州刺史武亮落网……要考虑的事，已经不在这区区代县，而是长安城了。
第二天，那米铺掌柜如约而来，反而催促于梁动身，尉迟子弟早就准备妥当，于梁便不拿捏着，即刻上路。
他才出了住所，立刻瞧见一行站得整整齐齐的运粮队伍……尽管没有穿军士服装，但这整齐的排列和不经意的动作举止，却无一例外的暴露了眼前这些伙计的身份。
与他想的一样，那代州刺史当真不放心这次行程，真的让心腹边军将士乔装成商队伙计的模样，以保证携带的粮食安全。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感觉，真爽……于梁不着痕迹的笑笑，随着大部队启程。
那武亮无疑相当谨慎，整个队伍的前进方式跟行军没什么而两样……那些乔装成商队伙计的士兵们仿佛当于梁等人是瞎子一般，似乎不掩饰那看上去就违和的动作。
当然，于梁和尉迟子弟巴不得如此，他们规规矩矩的跟在队伍中间，安静如鸡。
一上午晃眼而过，这只队伍约莫行进了二十里地，速度并不算快，但很有助于保存体力。
到了用午膳时分，那米铺掌柜张罗人生火，不少人去附近水源处取水，于梁目光一动，暗自吩咐尉迟子弟不要喝。
“大哥，水里有问题么？”，尉迟子弟不解的问道，他们和米铺掌柜的自然不在一起吃喝，自带干粮。
“嗯，有可能会被下巴豆。”，于梁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相信弥勒教那些人的手段。
尉迟子弟顿时一惊，很想知道于梁为何如此笃定，不过这大哥不说，他们便知趣的没问。
“我们的弟兄还在三十里外候着，以烽火为信号，等着咱们的指示。”
尉迟子弟又低声禀告道，按照于梁的要求，大部分弟兄都埋伏了起来。
“好，那你们做好准备，听我号令。”，于梁微微一笑，瞧见那些乔装成商队伙计的士兵们大吃大喝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用过午膳后，队伍继续启程，一个多时辰内并无半点异样，于梁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莫非那些弥勒教的人没有下巴豆不成？
他心中带着疑惑，不时的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各个精神抖擞，顿时郁闷的直摸鼻子。
他要的，是兵不血刃的搞定这些边军，最好不要流血……就算尉迟子弟不说，于梁也不打算采取极端手段。
因为，代州这片土地，他也想争取一个自己人上位，有了这个大前提，此地的一切“资源”，能不破坏，便尽量不要破坏。
一行人继续走着，于梁的耐心快要被耗没了……难道那些弥勒教的人真的失手了？
带着这疑问，于梁不着痕迹的盘算了一下剩余的路程……雁门郡和代县之间的距离可不长，哪怕不用赶路，也可以在两天之内到达。
而这米铺掌柜的带队简直能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不住的催促着赶路，估计今日夜里便能进入雁门郡地境。
更让于梁恼火的是，他事先让南岱乡军士在沿途埋伏，此时的伏击圈，已经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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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药”人
所以突袭什么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这群人，那只有玩硬的下下策。
就在他脸色越来越阴笃的时候，整只队伍终于出现了异动。
前方的一匹马儿，突然没来由的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是药效发作了！
于梁微微一惊，随即心中暗喜，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这些马儿没有吃下巴豆该有的症状，但眼前这画面，却绝非正常。
而且更有力的证明立刻随即到来……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越来越多的马儿纷纷倒下，任凭骑手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那米铺掌柜的眼睛都瞪直了，手足无措的站着，倒是那些商队伙计镇定无比，居然还在检查马儿的情况。
正规边军就是不一样……于梁瞧见这些人的动作，微微撇嘴，示意尉迟子弟不要轻举妄动，再看看究竟。
较真而言，眼下这几百号边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战力，他才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招揽到的弟兄在此处拼消耗……若对方能中毒，那就再好不过了。
带着这种想法，于梁忍住发信号的念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和其他人一到检查着坐骑。
或许是老天眷顾，又或者他低估了那些弥勒教徒的实力……仅仅两分钟后，不少士兵同样开始捂着肚子，一言不发的倒下。
厉害……于梁眼皮一跳，对弥勒教的下毒本事有了直观的认识。
通常毒药再剧烈，总会有迹可循，比如味道颜色什么的，再不济也可以通过面上反应观察出来。
只是这些军士们中毒的却毫无征兆，几乎成片成片的倒下，若非亲眼见着，他是怎么也不相信如此离奇的景象。
很显然，那些弥勒教徒成功的在水源处下毒，而且还精准的预测到了毒性发作的时间……昨晚于梁将伏击地点大致提了提，方便这些弥勒教徒计算下药的量，现在看来，这些人真有些妖孽的味道。
要知道，巴豆可没有这种效力，只能说，那些弥勒教徒自作主张，给他换了一味猛药……这种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行为，于梁简直要点十二个赞，这种一边倒的局面，不知道要省下他多少功夫。
兵不血刃什么的，简直太完美！
“可以发信号了……”，于梁眼瞅着这些乔装军士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拿武器什么的，立刻知道大局已定，当下莞尔笑笑，终于开口吩咐尉迟子弟行事。
随着浓烟升起，那米铺掌柜的终于知道己方中计，脸色都绿了。
“咳咳，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
瞧见周围人一圈绝望的眼神，于梁轻咳一声，笑着耸肩道……看来这些人将他误解成山大王什么的贼人。
“我要的是这些粮食，不是你们的命。”，于梁又笑着给出了解释，“确切点说，是代州刺史的私粮。”
一行人听得目瞪口呆，那米铺掌柜结结巴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很想知道？”
于梁恶作剧似的看着这人的眼睛，撇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通常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不是？”
那掌柜的脸色立马又白了一半，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丝毫兴趣，闭口不再多话。
于梁笑着站起身来，吩咐尉迟子弟将这些边军将士的兵器都收拾了……南岱乡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但多些储备，总是不错的。
反正要搬运粮食，顺带捎上些铁器也不嫌累。
这些边军乔装的伙计倒也不是束手就擒，哪怕浑身软的跟没骨头一样，也拼着命想站起来反抗。
当然，在一干尉迟子弟的注视下，这些举动根本就是徒劳……被一个接一个的敲晕在地上。
瞅着尉迟子弟并没有下死手，那些本来还想抵抗的军士们终于放弃了，规规矩矩的趴在地上不动弹……而这米铺掌柜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这就对了，你们不过是听命于长官送个人而言，没必要那么拼命不是？”，于梁指着米铺掌柜，笑道，“为了他送命，不值得。”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尉迟子弟将粮食和兵器聚拢在一起……眼下这可是在官道附近，耽搁得久了，难保没有其他行人路过。
况且面前那么大的篝火堆燃放狼烟，相隔几里地都能看到，更加吸引不知真相的人来一探究竟。
“大哥，我们的人来了。”，尉迟子弟眼尖，不过一刻钟之后，便指着远处密密麻麻的黑影嚷嚷道。
这些南岱乡游侠儿不愧是被尉迟威调教过来，行军速度果然不同凡响，狼烟燃起后，立刻从埋伏地点出来接应。
“都动手搬东西，然后走人。”，于梁眼见来了这么多劳动力，便拍了拍手，当起了指挥，不过几株香的时间，便将东西收拾妥当。
“带我向代州刺史问声好……你回去告诉他，这些粮食就当他主子付给我的报酬好了，我可没有多要价。”
于梁指的，自然是自己带着人出边塞调停宁王和突厥可汗的事，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人听不懂，不过只需要带个话就行。
这米铺掌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是目光能杀人，相信于梁此时已经死了几百次……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于梁哈哈大笑着和一干手下带着粮食和兵器扬长而去……还非常不厚道将对方的马匹一律带走，充分发扬了“三光”精神。
一行人虽然轻松，但动作可不慢，毕竟此时还在别人地盘上，于梁再骚包，也不敢托大到无视对手的程度。
所以疾行了十余里地后，他才吩咐队伍放缓步子休息，趁着这空档，尉迟子弟围上来，面面相觑问道，“大哥，咱们抢了这些东西，要运送回南岱乡去么？”
“当然不，虽然是咱们黑吃黑，但哪有将赃物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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