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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夫记-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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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心肠都有些动摇。
当然，这种动摇，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唐武将家族，他们对于外族敌人的观念，只有一个……死去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换句话说，突厥内部结构并不稳固，完全可以分化他们。”，论起用谋，尉迟子弟其实并不在行，不过这种浅显易懂的谋略并不需要多么高的智商，而且，相当有效。
紧接着，这些大小舅哥便将合计后的想法和盘托出，大致上符合于梁的构思……上兵伐谋，是高明的策略，而再高一层的话，就是堂堂正正的硬实力碾压。
“没错，这也是陛下同意建立这条商道的主要原因之一，否则他不会给我这么大的权利的。”，于梁重重点头笑道，“他老人家的确有意控制突厥人的物资供应。”
“只是具体怎么操作，我们得好好考虑，太缓则没有效果，太急则容易引起他们的反弹……最好办法便是温水煮青蛙一样，等他们察觉过来时，已经反抗不了了。”
于梁一锤定音，表示自己已经在考虑此事，尉迟子弟顿时眉开眼笑，将其他的情报也一一奉上，供于梁全盘思考。
谈了大半个时辰后，这些大小舅哥才意犹未尽的告辞，于梁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伸一个懒腰，毡包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抬眼一看，脸上顿时带起了笑意，毡包的边上，自己的新家臣，于安正恭敬的竖立着，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进来吧。”，于梁隐约猜到了这厮的目的，微微一笑，让他自己找地方坐下。
“……我想耽搁大人一点时间，不用太久，两柱香就行。”，于安依言而行，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于梁面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提出正题，“还是关于上次的话题……我想向大人你道歉，我太自不量力了。”
他指的，自然是参与到商道中来的要求，当日于梁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并且还敲打了这年轻人一番，如今他又来，态度又如此恭敬，看来的确是想通了。
“我的部族还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的资本，并且，我们也没有任何报效大人你的地方，在没有让大人你满意之前，我以后都不会再提类似的要求。”
………………………………
第六百六十七章 后路与穷途
孺子可教……于梁满意的点点头，这年轻人虽然话中有言不由衷的成分，但过往的身份摆在那儿，能表明这种态度，已经非常不错。
这可不是什么虚与委蛇，作为一个王国的传承人，哪怕已经落魄的不得不附庸于人下，他说出去的话，也应该是言之凿凿，不会轻易改变的……这是作为王的基本要求，没有一言九鼎的品格，让那些跟随他的人怎么敢相信未来前程的许诺？
“不过既然大人已经有了开发辽东沿线特产的想法，我愿意让族人助大人一臂之力。”
于安这才话锋一转，自信的点头道，“我的族人中，除了精锐男丁外，保留了很多匠人，他们对于冶铁也颇有研究，虽然不如大唐铁匠们那么手艺高超，但做出来的铁器，品质并不差。”
“而炼铁需要大量的铁矿，若将辽东之地的铁矿运往大唐去的话，不但沿途风险非常多，而且突厥人也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就地取材，就地炼制。”
“辽东之地气候严寒，远非中原可比，就算大人能派遣大唐的匠人来此地，怕是他们也坚持不下来。”
于安说到这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过这点限制，对于我的部族来说，却是可以克服的，渤海国原来的领土就挨着辽东边境，完全能适应当地的气候。”
“……所以，若大人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将这任务交给我去完成，我保证一定让族人给大人你满意的答卷。”
他的话音落下后，毡包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于梁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年轻人，心中一片亮堂。
这小子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居然想出了这种曲线救国的法子……不得不说，这提议，让于梁真的有些心动了。
“开分基地”什么的，不是发展必备的选项么……南岱乡作为大本营，另寻一处地盘为后路，两边都经营起来，关键时刻绝对会有大用处。
狡兔三窝的道理，于梁再熟悉不过，只是以前他一直很发愁除了南岱乡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发挥的空间……毕竟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大唐皇帝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造成不可预知的后续反应，没有必要的话，能不动，就最好不动。
而将这块“飞地”放在远离大唐本土的区域，突厥人的大后方，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哪怕影卫的手再长，也不一定能伸到这种地方来。
只是做这种事，一定要选好得力的部下，能力什么的还在其次，关键是忠臣度的问题……别建设一块地盘出来，最后被人鹊巢鸠占了那才叫笑话，他于梁什么时候干过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很显然，眼前这年轻人，跟自己还没有到那种可以信任的程度……双方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了不到半个月不是？
“我知道大人的顾虑，我可以给大人保证。”，于安似乎知道自己这提议有些唐突，见于梁没有立刻答应后，又低声道，“我会将渤海国的金印和禅让表作为抵押……这两件东西是我渤海国历代君王的标志，有了它们任何人都可以做渤海国的国王！”
国王？！于梁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这渤海国的风俗和大唐有着不同，除了世袭制外，在特殊的情况下，也可以采用禅让制……前提便是，拥有代表国王的金印和上一任国王亲笔写下的禅让表！
“事实上，渤海国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禅让王位的事，只是经历过几代后，王位又回到了原来的王室手中。”，于安显然是豁出去了，将一些秘闻娓娓道来。
于梁仔细听了几句，便知道他不是随意捏造的，那些人名和事迹逻辑性非常严密……严格来说，这对渤海国王室是一种丑闻，毕竟将禅让出去的王位再拿回来，不通过一点小手段是不可能的。
当然，于梁知道，对方说这话，其实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
他在暗示自己，若是不满意的话，可以取而代之……正如于安所言，有了这两件东西，渤海国的王位来的名正言顺。
这份抵押，还真是够大方……恍恍惚，于梁仿佛瞧见了当年三国时期，孙策在袁术那里抵押玉玺借兵的戏码，只是他不是袁术那种蠢蛋。
“……你这是准备把我架在火上烤么？”，所以于梁似笑非笑，带着几丝讥讽道，“渤海国的王位，在我眼中，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
“是，我相信大人对于王位没有兴趣，但是这是我能做的唯一让人信任的保证。”，于安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心意，“我想为大人做一些事，也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大人的信任。”
于梁看着他的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年轻人的心思并不难猜，他也相信，这一次，对方应该是真心的……本着借鸡生蛋的原则，在帮自己谋取利益的同时，也能壮大自己的部族。
对方知道自己不可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辽东之地，一旦这块飞地被建设起来的话，能依靠的，还是这些土生土长的渤海国遗孤们。
于梁迅速的盘恒了一阵，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半响后才淡淡道，“要建设起一块地盘并不容易，尤其是这种远离本土的飞地……非常不划算。”
“是的，大人，其中的艰难我明白，只是这块地盘，哪怕对于大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于安低声道，“产出物资只是一方面，还可以作为一方策应……大人对于突厥人，怕也不是那么放心吧，不觉得在他们背后安插一处钉子，非常有用么？”
“哼，怕是这钉子还没有扎下去，便被人发现，然后连根拔起了吧。”，于梁淡笑着摸摸鼻子，毫不客气笑道，“别看你们你们渤海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我敢保证，一旦你们族人有再次聚集的倾向，突厥人一定会引起重视，给你们一点教训是板上钉钉的事。”
………………………………
第六百六十八章 请命与委任
他并没有半分夸大的意思，更没有威胁的意味，而是本着换位思考的原则……曾经的敌人在自己地盘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任何人都绝对是不问缘由，先将苗头铲除了再说。
于安脸上终于带上了失望的神色，沉声道，“既然大人不愿意考虑我的提议，那么请恕小的多言，小的这就告辞。”
他转身要走，于梁却挥手示意停下，淡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考虑你的提议了？”
于安疑惑的停下脚步，真的有些傻眼道，“可是，大人不是反对我的……”
“我是反对你的说辞，但不代表我没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只是如何实现的方式有所不同。”，于梁摸摸鼻子，决定给这年轻人好好上一课。
“我若是对那块地盘不感兴趣的话，也不会带着一干弟兄深入到这附近来，否则那阿史那云顿已经安排了几处可供交易的地点，通知突厥部落集中起来，我干嘛还要绕远路，坚持自己将这片区域都走完？”
于梁笑了笑眨眼道，“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迟早会和突厥人有正面交锋的一天……本着未雨绸缪的原则，有些事，得先做准备。”
“更重要的是，在大唐内部，也有着我的敌人，那么留一条后路，对我而言，也是不得不考虑的事。”
于梁这次谈话异常本质，甚至连尉迟威都没有交代到如此地步……因为那位老将的立场，实在是太偏向于大唐了。
而眼前这小子却没有这个问题，渤海国的遗孤这个身份便注定了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在这个大前提下，有些话，于梁可以畅所欲言。
“你应该知道我那南岱乡是一块弹丸之地，尽管我已经将他打造的像模像样，但是夹在大唐与突厥之间，便始终有着风险的存在……而且这风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一想到宫中那位主儿的身体情况，于梁就是一阵头痛，当下也不过多抱怨，将话题转回来道，“所以你提出在辽东边境建设一块飞地，我并不反对，只是这块地盘，却不能由你的人来建设……除非你想立刻被突厥人清除掉的话。”
“……那么大人你认为，应该交给谁来做？”，于安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皱眉道，“似乎让大唐人越过突厥的国境在这里驻扎，会更加违和吧。”
“没错，任何人出现在这块地盘上，突厥人都会引起警觉，除了一种人……”
于梁笑了笑，故意抖了一个包袱，将噱头做足了，这才眨眼道，“那就是，突厥人自己。”
“什么，大人要将这块地盘让给突厥人来开发？”，于安顿时浑身一激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答案绝对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看上去相当的愚蠢。
不过于梁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掰着指头认真分析道，“你不用惊讶，这可是我想了很久后的结果……绝对可行。”
“首先，无论要在这块地盘上做什么事，都瞒不过突厥人的眼睛，所以与其偷偷摸摸的做，不如大方点，让他们知道，且参与进来，这样他们才不会有疑心。”
“其次，辽东之地地广人稀，你们部族那点人手，根本没法做到短时间内搞出什么名堂来，除了突厥人外，没有其他人在这附近能提供那么多的人力。”
于梁顿了顿，笑着道，“有了这两点基础，我实在想不到不跟突厥人合作的理由。”
“……可是大人，你这么做，无异于是给突厥人做嫁衣，就不怕将这块地方建设起来后，它们鹊巢鸠占么？”
于梁笑眯眯的看着他，摇头道，“对于突厥人而言，只有两种东西它们感兴趣……优质的草场，现成的物资。”
“若他们能搞生产什么的，那就不是游牧民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习惯了狼的生存模式的民族，会采用羊的方式发展？”
他这反问让于安一时语塞，半响找不到反驳的话……的确，如果突厥人真的懂得搞建设这么高端大气的活计，那他们拥有这偌大的草原，早就定居下来了不是？何必年年为了争夺草场搞得相互内斗来着。
“所以只要一点点手段的话，将这块土地名义上交给他们来管理的话，也是可以的……当然，仅仅是名义上。”，于梁微笑着，表情像是坑人的狼外婆。
“我会向突厥人提议，说这块土地上有大唐需要的各种物资，让他们将之专门划分出来，名义上归突厥人管，不过实际上，在土地上活动的人，是由突厥人，你的族人和大唐人共同而成。”
“每从这里出产一点物资，便向突厥人缴纳税收，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坐着收钱的模式，他们会答应的……当然，给他们的仅仅是一点蝇头小利。”
“你想让族人在这片土地上立足，我想搞一块飞地，这两个目标其实并不矛盾，而且，有突厥人给咱们做‘保镖’，那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大人英明，小的佩服。”，于安顿时觉得被深深上了一课，他从来没想到，计谋还可以如此的光明正大。
在突厥人眼皮底下还能理所当然的将这块地盘开发出来，这种考量已经不是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了，任何人都会认为是赔本买卖，但是按照于梁的说法，其实这是最安全的法子……也是最高明的骗人手段！
“当然，我这想法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支持，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实现的……”，于梁淡淡一笑，将困难也一并说了，“正如你所言，那片土地，条件可不大好，能真正扎根下去的人不多……或许你们族人是不错的人选。”
于安微微一愣，随即狂喜道，“大人！只要大人肯相信我，我一定不负大人的重托。”
“呵呵，你不用急，也不用表忠心，我既然对你们渤海国的王位都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因为你几句请命的话便拍板。”
………………………………
第六百六十九章 王的觉醒
于梁微笑着，丝毫不介意给这小子泼泼冷水，挥手道，“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今日之计划，你可以记在心中，至于什么时候能动手实施，那得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当然，你不用着急，或许要不了多久，毕竟在有些事上，我比你还要着急。”
“我会耐心等到大人说的那一天。”，于安压住心头激动，重重的点头退了出去……他是个聪明人，已经从这话中听出了某种潜台词。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事实上，在突厥人按部就班的讨价还价声中，不要说商贾们，就连尉迟子弟都变得迟钝起来。
商队们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总算将手头的全部货物都清零，也顺带走遍了突厥周边一些大小部落……当然，自然也包括了那片挨着辽东的宝地。
于梁这才带着队伍回程，在商贾们归心似箭的催促下，用了比到来是一半时间左右便回到了来到突厥的第一站……在这里，他又碰到了迎接自己归来的阿史那云顿。
还是那个部落，还是熟悉的面孔，而不同的是，这一次，阿史那娄龙本尊也亲自到了。
当于梁带着疲惫的商队出现在部落周围时，阿史那娄龙麾下的亲兵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十几天不见，这位突厥未来王位继承人似乎又成长了几分，气度越发见长，让于梁不得不感叹，人真是磨练出来的。
“于兄弟，在我这边，是否过得还愉快？”，阿史那娄龙热情的问道，亲自取来了大红色的锦袍给于梁披上……草原上风大，这细心的举动便表明了好客的程度。
“还行，就是风餐露宿有些受不了，要是能美美的吃上一顿，那就更好了。”，于梁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的馈赠，同时瞧了瞧这迎接的阵仗，便知道阿史那娄龙已经备好了酒菜，只等自己一行人归来，便故意先提了出来。
“哈哈，于兄弟果然快人快语，里面请，我要和你好好喝一杯！”，阿史那娄龙好爽的大笑着，与于梁并肩而走，怕是跟自己的亲兄弟都没有如此亲密。
两人带着队伍鱼贯而入，于梁注意到这部落的人各个都喜庆得紧，心中暗自奇怪，随即留了个心眼。
宾主入座后，很快的便有热气腾腾的牛羊肉端上来，那肥嫩的肉汁加上孜然，简直让人垂涎欲滴，对于一干疲惫和饥肠辘辘的旅客，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大口喝着马奶酒，大口吃着牛羊肉，很快的便让于梁肚子里一团火热，脸颊上都红了起来。
与上次的惯例一样，那些热情的突厥少女们又出来待客了……而商贾们和尉迟子弟驾轻就熟的被勾搭上手，酒还没有过三巡，便急吼吼的出毡包去做一些愉快的事。
毕竟，在草原上这么久了，再丑的女人看起来都跟着天仙似的，更何况，这些突厥少女们自然有一股异域风情。
很快的，毡包里的人便走出去了大半，而于梁却一直稳稳的坐着，他身边，阿史那娄龙同样一动不动，两人心照不宣，知道接下来的交谈，才是重头戏……毕竟吃喝什么只是调节气氛，以两人的身份而言，需要谈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都下去吧。”，半响后，于梁主动放下了筷子，阿史那娄龙随即善解人意挥了挥手，将侍女什么的都赶出去，其他陪客的突厥部落头头看到这架势，也纷纷借故离开，偌大的毡包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于梁端起一倍马奶酒，耸肩笑道，“你最近过得很愉快？笑容比上一次见面好像多了不少。”
阿史那娄龙同样笑着，并没有半分否认的意思，点头道，“还行吧，我们约定好的事，基本上已经顺利完成了……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那只王族铁骑已经完全为你所用了？”，比起阿史那娄龙口中的战果，于梁更关心的是事情的本身。
能在草原上掌握这样一只精锐的骑兵队伍，带来的实力膨胀可不是一点半点儿。
“差不多吧，父王有意如此。”，阿史那娄龙脸上难免有几丝得意，或许是以前压抑久了的缘故，大权在手后，难免有些骄横，这是人之常情，于梁晒然笑笑，毫不在意道，“看来那些不臣的特勒们，已经被你打服了。”
“……我并不是公报私仇，只是为了清除隐患，还有维持这条商道上的秩序。”，与上次的沉闷相比，此时的阿史那娄龙显然已经相通了某些事，神色格外镇定，点头道，“父王说的没错，为了突厥，他们的牺牲，是必然的。”
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王的存在……权利架构越稳，对于政权的更迭性便越低，那老可汗为了给这儿子铺路，简直是殚精竭虑了。
“我敢保证，接下来的商队再进入我突厥境内，不会受到任何大规模的骚扰。”，阿史那娄龙信誓旦旦的给出了承诺，又笑道，“当然，你们要自己带护卫，我也是认可的。”
于梁闻言失笑道，“你怕是希望商贾们带越多的护卫越好吧，这人一多，吃喝拉撒也多，总不能自带干粮吧，肯定会在你们突厥部落中吃喝，算起来，这伙食费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呢。”
他这话中大多是打趣的成分，却也道明了一个现实……突厥人也会精打细算来着。
“总之，我们都希望这条商道兴盛起来。”，阿史那娄龙没有否认他的玩笑话，举着酒杯颔首道，“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两人都应该多花些心思。”
于梁陪着饮了半杯马奶酒，静静的等待下文，阿史那娄龙既然挑起了这个话题，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
果然，放下酒杯后，这位突厥未来继承人便开口道，“关于这次贸易的事，我舅舅云顿已经跟我详细的说了，总的来说，参与进来的部落们都很满意，对我的评价也不错。”
………………………………
第六百七十章 看似假象
他刻意维持的“公平公正”交易方式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这种让利的行为让不少中立派系的部落都归附了过来……毕竟阿史那娄龙用来笼络他们的，可不是什么虚无的东西，而是真金白银的商贸物品。
“不过舅舅也提到了。这次贸易中，我们突厥人处于非常劣势，我想跟你谈谈这个问题。”
阿史那娄龙话锋一转，搓着手道，“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大唐一方，能够让利。”
这种论调和那老狐狸阿史那云顿如出一辙，于梁听在耳里，不置可否的笑笑，摸着下巴道，“让？如何让法？”
“我们在交易前便将价格定好，比如一匹丝绸能换多少的羊皮，可以略有浮动，但不能超过太多……”
显然阿史那娄龙已经思考了很久，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话，于梁微笑着听着，也不反驳，那只是那表情渐渐让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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