啬夫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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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含沙射影的本事绝对一流，那游德彪就算再不想跟他搭话，此时也不得不回应过去，冷眼沉声道，“草原匹夫不习教化，狗嘴荤话也敢献丑”

　　　　“跟狗说话，自然要说狗话，难道你对你家养的狗说人话么”，于梁毫不客气的反驳道，打嘴仗来，他还真没输过。

　　　　“哼”，游德彪神色一怒，不想跟于梁做口舌之争，只是向着裴度拱手道，“裴大人，这火灾本是衙门的处理范畴，不属于大理寺管，裴大人公务繁忙，还是让衙门的弟兄为你分担一二吧。”

　　　　这语气中的威慑之意异常明显，裴度顿时犹豫起来，这游德彪可是宁王的传话筒，今日他若答个不字，那绝对意味着与宁王派系彻底决裂，这显然不是他的意思。

　　　　“你懂个屁没听到我要告官么这火灾，是人为的”，于梁冷哼一声，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大喝道，“有人蓄意纵火，那这事件就是刑事案件，自然归大理寺管理。”

　　　　他必须得力挺裴度，运用得当得话，这哥们可是相当不错的助力。

　　　　被夹在两人中间，裴度只觉得心中发苦，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该来得这么早，只是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可卖，眼下这骑虎难下的局势，由不得他多考虑。

　　　　“裴大人，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于梁笑着眨眼道，“瞻前顾后的人其实死的最早。”

　　　　裴度瞪了他一眼，嘴角嚅嗫着半响没有说话，只是眉宇间渐渐坚定起来，突然冲着游德彪道，“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不得留在此地”

　　　　此话一出，游德彪顿时脸色一变，阴沉不定的冷笑着，“好，好，既然裴大人要公事公办，在下也不唠叨了。”

　　　　他当真说走就走，再也不留半刻，只是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那些衙役便随着溜之大吉，一时间都走了个干净。

　　　　“先帮着救火，封锁现场。”，裴度脸色铁青，开始行使职责，无论如何，必要的程序都得走一遍，于梁自然不会聒噪，等他忙完了才微微颔首道，“恭喜你，裴大人，你再一次站在了正确的方向。”

　　　　“”，裴度无语的瞪着他，很想撬开于梁的脑袋看看其中的脑回路，这哥们怎么会如此笃定，难道当真认为宁王不会疯狂的报复么

　　　　“若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要去大理寺问问火灾的详情。”，于梁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莞尔笑着提醒道。

　　　　裴度一言不发，挥手让捕快列队而回，于梁也没有闲着，将尉迟子弟聚拢起来小声道，“你们去保护柳青青的安全”

　　　　“大哥，那你”，尉迟子弟迟疑着提醒道，于梁不耐烦的挥手道，“不用担心我，宁王的人还没有嚣张到袭击大理寺的程度，我跟裴度回去安全的很，不过柳青青那边就难说，她参与了我很多计划，若是落在宁王手里，对我们很不利。”

　　　　如此局势下，于梁的头脑异常冷静，他知道宁王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从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正儿八经的头号敌人，这种待遇让他“受宠若惊”，当然，这绝对不好受。

　　　　被他再三催促，尉迟子弟这才分拨了大半人而去，上官琳留下贴身伺候于梁，两拨人当即分开。

　　　　裴度带人一路不停，到了大理寺内部才作罢，行到内院后，他先吩咐一干捕快严加守卫，这才急着召见于梁，劈头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你想听什么难道那游德彪出现了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于梁莞尔一笑，轻描淡写的将自己在火灾燃起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的那些弩箭，都是朝廷的禁品，一般百姓是弄不到的。”，裴度沉着脸说道，心中也勾画出了整场事件的轮廓。

　　　　“吕伯仟是他手下的一条好狗，我要扳倒这人，他自然要针对我行事，而我在卢家的做派又扇了他们一个大嘴巴，他们再不反击，那才叫怪事。”，于梁淡淡笑道，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至于你嘛，朝堂上其实已经摆明了态度，今日更是明着回绝了游德彪，他们自然也要把你当做眼中钉。”，于梁又笑着补充道，“扳倒你之后，不仅能控制吕伯仟案件的走向，甚至还可以染指大理寺的权利，一举两得。”

　　　　裴度冷哼一声，傲然道，“难道老夫是吃素的”，他久居高位，虽然一向如履薄冰，但此时盛威之下，自然有股傲人的气势。

　　　　于梁顿时大乐，拍手道，“好好，你既然有些骨气，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想必你也该知道宫中那位大佬的意思，这案件怎么审，不用我提醒了吧。”

　　　　“审案又不是过家家，讲究的是证据”，裴度一脸正气的回答道，只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做给了鬼看，于梁的表情分明是“你特么在逗我”的意思。

　　　　“就算我肯偏颇断案，那宁王的人又哪里肯罢休，现在摆明了撕破脸，他们一定会在鸡蛋里挑骨头。这案子不能草率，一定要证据确凿才行。”，裴度声音猛然低了几度，以自由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于梁这才会心一笑，摇头道，“单凭你自然无法让那吕伯仟定罪，不过加上我，那就不一样了。”

　　　　他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圈道，“我会给你想要的证据，当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足够混淆视听，而你要做的，便是将这些证据坐实成真实的，从而扳倒吕伯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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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做官千里只为财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裴度皱眉问道，这当官的撕下了正直的面皮后，完全是**裸的利益至上，当然，于梁更加喜欢这种交流方式。

　　　　“好处很多首先是你得到了宫中那位大佬的信任”，于梁敲打着桌子笑道，“你应该知道，站队这种事，早表明立场虽然风险会加大，但是一旦赌赢了之后得到的回报也是更多。”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裴度自然明白，他点头道，“我知道，否则今日也不会拒绝了宁王的意思。”

　　　　“其次，你能立马捞到很多好处，包括钱与权”，于梁又直言不讳的说道，这次裴度倒是不大理解，虚心问道，“你说明白些。”

　　　　“你做官，是为了什么”，于梁不答反问，没等他开口，便笑着道，“总得来说，不外乎就是为了自己和家族谋求权利是不是至于建功立业之类的，我相信你有这种抱负，但那绝对不是主要因素。”

　　　　裴度哑口无言，不情愿的点点头，承认他说的有理，于梁这才又笑着道，“那么你应当明白一个道理，你做大理寺卿，若是靠那点俸禄过日子，其实是不能达到这个目的的。”

　　　　“而眼下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足以让你攫取巨大利益的机会”

　　　　于梁无疑是撩拨人心的好手无论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的话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极具吸引力，让一向自诩处事淡然的裴度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裴度并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是他从于梁坚定的话语中听得出，这小子绝对没有半分欺骗他的意思。

　　　　“你再说得明白些”，所以他毫不迟疑的问道，丝毫不在乎双方的地位差了几条街那么远。

　　　　“卢家”，于梁莞尔一笑，轻轻点出了两个字，他相信响鼓不用重锤。

　　　　果然，裴度仅仅微微一怔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只是随即皱起了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卢家的财富”

　　　　“当然，这等大商家一向富得流油，足够你中饱私囊了。”，于梁理所当然的答道。

　　　　裴度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荒谬那卢家若真犯了事，家产也会充公，怎么会落在我的手上。”

　　　　“优秀的猎人会懂得让得力的猎犬吃饱的道理，否则下一次谁还帮他猎兔子”，于梁白了他一眼，以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难道你作为大理寺卿，得到了宫里头那位的许可后，在职权范围内光明正大的捞些好处都不行么”

　　　　他这话无疑相当富有玄机，起码裴度听得有些入了神，顿了半响才道，“难道你认为，皇上抄了那卢家还有这层意思”

　　　　于梁心中好笑，暗道他就在奇怪为何大理寺动作会那么迅速，才下了早朝就赶来抄家，若非自己先到一步，怕是一点油水都不会剩下，敢情宫中那位大佬心中也急着呢。

　　　　裴度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一个秘密，好在于梁并不算是敌人，只好当即圆话道，“这案情兹体事大，我禀告皇上后，皇上当机立断让我便宜行事。”

　　　　“行了，不用解释，我懂的”，于梁一阵坏笑，挥手道，“你不妨将目光看得更加深远些，这卢家只是小虾米，若是将那吕伯仟一并扳倒，那种级别的军中大佬有多少家产，你不会不知道吧。”

　　　　与裴度这种朝臣不同，那吕伯仟作为边将，手握兵权又山高皇帝远，财源进项上无疑多得多。

　　　　“你是说，皇上也要抄吕家”，裴度悚然一惊问道，于梁理所当然的点头，嘴角浮起一丝阴沉的笑容，“前提是你给力点，能扳倒吕伯仟的话，我敢保证，无论你抄家时克扣了多少东西，皇上都会视而不见。”

　　　　裴度顿时不说话了，他做了这么久的官，对皇帝的性格自然也了解不少，细细想来之下，于梁说得极有道理，当下默默点头，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心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官场斗争最忌讳三心二意，这道理他裴度还是官场新丁时就已经领悟透彻了。

　　　　“我会立刻对卢家展开调查，在他们家里也的确发现了突厥人的物事。”，裴度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于梁，忽然道，“我很想知道，这跟你早先出现在卢家有没有关系”

　　　　于梁莞尔笑笑，模拟两可的答道，“这很重要么你要的是证据本身，而不是证据的来源。”

　　　　顿了顿，他又摸着下巴道，“我不妨再多嘴几句，宁王的报复来的一定会很快，若你想掌握主动权的话，一定要在吕伯仟回京述职之前将他彻底的扳倒，否则夜长梦多，呵呵”

　　　　他话中未尽之意极为明显，裴度顿时恻然，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么这几天就请你留在大理寺吧。”

　　　　这其中固然有保护于梁的意思，当然更有随时与他交流接下来该怎么做的目的不知不觉中，这裴度对他的谋划居然产生了几分依赖性。

　　　　“当然，我可不想再被人暗算，估计你这大理寺总要安全些吧。”，于梁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当即别过，那裴度自去调查案件，而于梁则留在内院，卧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虽然一副懒散的样子，但心底却无半分睡意。

　　　　宁王无疑是个强大的对手，一旦认真起来后，他立刻感到了压力，可以想象，日后各种阴谋阳谋必然会接踵而来。

　　　　“妈的，还真看得起老子，一点点发展时间都不给”，于梁无奈的自嘲道，猛然间感觉到额头上一阵温柔的冰凉。

　　　　“你一定能行的”，耳边响起了亲昵的女声，鼻子随即嗅到了吐气如兰般的香味，于梁莞尔一笑，已经知道来的人肯定是上官琳，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是一双纤纤玉手，柔若无骨，只是指尖有些冰凉，这双手在于梁的面目上揉捏着，让他的精神很快的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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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于梁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大方的将头枕在了上官琳的大腿上，享受那一抹丰腴。

　　　　上官琳脸色微红，却没有将他推下去，任凭于梁躺在自己的怀中，动作也更加的温柔，“我相信你”

　　　　于梁睁开眼睛，从对方的眼中没有看到半点敷衍，甚至也不算鼓励，那确实是真实的信任，他笑了笑道，“可是宁王的实力很强呢。”

　　　　“事在人为不是么反正我也一无所有大不了再进教司坊呗。”，上官琳眉宇间闪过一丝害怕，随即又坚定了信念，这姑娘被于梁的脾气感染，不知不觉间带上了几分赌徒的性格。

　　　　“呃，我没那么不堪吧。”，于梁摸摸鼻子笑道，“对于我而言，压力越大，反而更加有趣。”

　　　　上官琳抿嘴笑笑，附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那丁香小舌顺势而下，轻轻点了点于梁的耳垂，刺激得他浑身像是过了电流一般。

　　　　“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太多了”，上官琳随即适可而止的抬起头来，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我是为了你身体着想。”

　　　　看得出她实在没有更多的兴致，于梁只能含笑作罢，任由上官琳施展按摩手法，这姑娘在教司坊果然学了几手取悦男人的本事，那无骨小手按在身上异常舒坦，于梁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旁边，上官琳坐在桌子旁，一只胳膊枕着下巴似睡非睡的，看上去照顾了自己一宿，于梁顿时心生爱怜，将被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肩膀上。

　　　　尽管他动作已经够轻柔，但是上官琳依旧醒了，略微一笑随即自顾自的整理起仪容来。

　　　　于梁正想让她去睡一会儿，突然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声音并不大，但是敲的极有规律，给人以非常教养的感觉。

　　　　这种敲门法绝对不是尉迟子弟那种粗人能做得到的，于梁无奈的摇摇头，知道这来人是不得不见的，当下让上官琳回避开去，亲自打开门笑道，“似乎你也一夜没睡好”

　　　　“当然不如你睡得好。”，门外面，穿着一身便服的裴度眼圈有些发黑，只是神色却异常兴奋，显然是案件有了进展。

　　　　“我要你拿出更多的证据来”，当然，他今日来绝对不是找于梁闲聊的，劈头一句话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哪个方面的证据”，于梁的兴致也来了，意味深长的问道。

　　　　裴度搓着手，面色中的狠色一闪即逝，“所有对我们有利的证据都可以。”

　　　　于梁顿时笑了，抄着手道，“你的意思是，上到欺君谋反，下到踹寡妇门都行”

　　　　“只要你找得到的话，都行”，裴度嘴角一僵，却坚定的点头，看得出他也是准备下狠手了。

　　　　人在官场上混，屁股上多少都带着些屎，不查则已，查出来那满满都是嘈点，而对于怎样给人泼脏水，那是于梁的老本行，他当即笑着点头道，“很好，给我十天时间，我让他名誉扫地。”

　　　　裴度深深看了他一眼，重重点头后便转身而走，行了几步后却停下，回头道，“差点忘了，有个小姑娘带着尉迟子弟，从昨晚夜里就到了大理寺来，急着要见你。”

　　　　“你这人怎么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让人家姑娘在外面喝了一夜的冷风”，于梁顿时怒了，皱眉道，“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裴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耸肩道，“我昨夜派人给你通传了好几次，你都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呃，我开玩笑的，快将人带进来吧。”，于梁尴尬的咧咧嘴，一张老脸难得的红了起来。

　　　　片刻后，柳青青在一干尉迟子弟的陪同下来到了内院，于梁见这姑娘完好无损，并没有被宁王算计，顿时心头一松，展开双臂就迎了上去。

　　　　那柳青青也同样激动的奔了过来，似乎要不顾一切的冲向于梁的怀抱，这豪放的动作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

　　　　难道这姑娘开窍了于梁正纳闷着时，那柳青青已经从冲到了身前，却没有停下，反而直接撞在了自己胸膛上。

　　　　“砰”，两人应声而倒，与于梁的惨叫不同，这姑娘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因为她已经晕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

　　　　于梁手忙脚乱的将柳青青扳起来，这姑娘紧闭着眼睛，脸色一片煞白，双唇呈现出病态的紫青色。

　　　　“大夫呢她中毒了”，于梁又扯着嗓子朝周围的人嚷道，尉迟子弟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纷纷围拢上来。

　　　　“她是气急攻心晕过去的。”，只是很快的，人群外面便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于梁皱眉一看，却是裴度轻抚着胡须观察道。

　　　　“你确定”，事关柳青青的性命，于梁可不敢开玩笑，再次确认道。

　　　　裴度白了他一眼，肯定的点头道，“我内子是医道世家，我对岐黄之术也有所涉猎，这姑娘分明是交瘁过度昏迷了。”

　　　　于梁顿时愣住，扭头问几个随行的尉迟子弟道，“她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不大清楚，回柳家的驻地后，她安排我们在客房歇息了一晚，今天早上突然又急匆匆的带着我们走了，还多了很多随行的马车。”，尉迟子弟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于梁听到此处，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明悟，起身去大理寺外面看了看，眼瞅着一列柳家的车队，拉的都是日常用度物品，连床单被套都有，顿时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再回到内院时，柳青青已经悠悠转醒，这姑娘双眼瞧见于梁时，眼泪突然哗哗的落了下来。

　　　　于梁无奈的笑笑，主动将自己的肩膀迎了上去让她靠着，轻声道，“哭吧，哭过了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周围人使了个眼色，尉迟子弟会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离开了，让于梁和柳青青二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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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是你逼我的！

　　　　闲杂人等走了之后，柳青青哭的更加大声，靠在于梁的肩头不断抽泣着，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大半。

　　　　“是不是柳家将你逐出家门了”，等她稍微消停下来时，于梁这才轻声问道。

　　　　柳青青抹着眼泪，微微点头，操着沙哑的嗓音道，“昨日我回到柳家后，父亲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个劲逼问我和你在做什么事，我隐隐觉得不对，便没有说实话，没想到父亲和哥哥居然不准我再留在柳家，说我要给家里带来灾祸”

　　　　于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那柳家人又不是吃错药了，哪会随便将自家人赶走，这背后肯定是来自宁王的压力。

　　　　那柳汝成怎么看也不是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为了得到宁王的赏识，牺牲自己的女儿再正常不过。

　　　　“这样也好，起码你不用再被柳家约束了。”，于梁宽慰她道，“而且对于柳家而言，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跟你划清界限后，暂时便不会面对来自宁王的责难。”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很不好受。”，柳青青微微点头，大道理她都懂，只是亲情和血缘，哪能说割舍就割舍得掉

　　　　“那就做出一番事业来，让柳家人看看，谁才是对的。”，于梁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着道，“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哭着求着将你这财神爷请回去。”

　　　　柳青青被他逗得心中一乐，总算多了几分笑容，愁容稍展，幽怨的道，“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将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了”

　　　　于梁晒然一笑，重重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眨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懂的”

　　　　“呸”，柳青青脸色顿时一红，瞪了他几眼，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荤话”

　　　　“那个，你不也没跟我说正事么”，于梁笑着耸肩，见她越来越羞的样子，无奈的摇头道，“那好吧，咱们来说说正题，你离开柳家后，是不是以前的商业人脉全部都断了”

　　　　柳青青顿时沉默下来，很不情愿的点头道，“若说断了也不准确，但是那些人绝对不会贸然跟咱们做生意，多半都是会观望着。”

　　　　商贾本来就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而且彼此的人脉圈子说大不大，柳家逐出柳青青又不是什么小事，其他商贾肯定多少都能猜出其中的用意。

　　　　宁王这招釜底抽薪当真够狠，完全是用硬实力的碾压对于这种阳谋，于梁是最不想看到的。

　　　　当然，于梁料定宁王还不至于看出了自己的战略意图，对方应该只是本着铲除自己羽翼的想法才会这么做，否则绝对不会仅仅将柳青青逐出家门那么简单，那肯定是要这姑娘的命。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渠道弄到米粮和各种建筑材料”，于梁踱了两步后，不抱希望的问道，见柳青青黯然摇头后，倒也不大气馁，只是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妈的，是你逼老子的。”，片刻后，于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心中生出了一条毒计。

　　　　既然通过正常渠道得不到，那么就抢好了

　　　　正午时分，于梁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乔装打扮后，走进了城中一家寺庙中。

　　　　他自然不是来烧香拜佛的，借着寺庙内香客的掩护，悄无声息的走近了后堂。

　　　　才跨进门一步，迎面就是两个沙弥将他拦下，只是瞧见于梁手中扬起的牌子时，眼神顿时骇然，将他放了进去。

　　　　于梁一路直行来到寺庙深处，突然听到了一股悠扬的琴声，他嘴角一笑，拍着手掌迎了上去。

　　　　“师傅，怎么你每次都不让人家将曲子弹完”，琴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了一声慵懒的抱怨。

　　　　于梁走近一看，那许久不见的小吉祥此时正斜斜的坐在榻上，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想不想师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