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神魔-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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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户人家，人口约莫五六百人的样子。要是论起来，家家或远或近都沾亲带故。程小凡前脚进了一户人家的门，后脚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子里很少有外人过来，准确的说，最近几百年这里都未曾来过外人。今日来了一个，当时就成为了头号的大新闻。

　　　　“生人？”老三姓杨，在家里行三，也没个什么响亮的大号，村子里的人都习惯喊他杨老三。亲近一些的人，则是把姓给忽略掉，直接喊他老三。他算是村子里说话比较管用的人之一。因为跟大多数人比较，他算得上是一个修士。其身上的修为嘛，约莫着跟天宫城里的天兵，或者青丘城里的三尾狐狸差不多！不管在什么地方，有钱人或者拳头硬的，总会被人高看一眼。杨老三也是如此，他虽然没钱，可是他的拳头硬。

　　　　“嗯，住小李子他们家了。说是借宿一晚，明天就走！”来报信的人急忙说道。

　　　　“明天就走？他打哪边来的？准备去哪儿？”杨老三追问起来。

　　　　“好像是打山里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待会去小李子家打听打听，完了再来给你说！”来人挠挠头答道。

　　　　“山里来的，他是打算出海？多大年纪？算了，我自己过去一趟探探他的虚实。再过两天，一年一次的潮汐劫又要来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杨老三抬手摸了摸下巴上胡渣子，迈步朝小李子家走去。

　　　　“家里还有些小鱼干和虾米，我给您煮一碗粥喝吧？”小李子家总共五口人，他爹娘，他和媳妇还有孩子。程小凡的到来，让一家人感觉到了拘束。村子里太久没有来过生人了，这让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如何去跟程小凡打交道。程小凡给了一些金银，算是借宿的费用。这笔钱，足够让他们家过上好几十年的舒心日子了。突然天降横财，让小李子夫妻俩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住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就走。饭食什么的，可以不用为我准备。”程小凡看看面前拘谨的一家人，自己显得也有些不自在。这就跟咱们去串门，主家陪着你老半天才崩出一句话，完了一问一答过后又陷入的安静的感觉是一样的。尴尬，十分的尴尬。

　　　　“没有没有，村子里很多年都没人来过了。你能来咱们家借宿，也算是一种缘分。家里还有点烧酒，靠海吃海，别的不多就是鱼虾多。待会一起喝一杯，也请你跟我们说说外边的世界到底是个啥样子！”最后，还是家里的老夫妻俩出面陪程小凡聊着。他们的见识，总归要比后生们多些。

　　　　“老李啊，听说家来客人了？”正说话间，杨老三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程小凡，他扭头过去问小李他爹。

　　　　“是啊是啊，老三晚上一起喝一杯吧？”老李头双手握在一起，显得有些惧怕的连连点头道。

　　　　“也好，老李酿的烧酒可是咱村的一绝。平日里想喝，你还舍不得给！人好总没有钱好，今后我想喝一口，是不是也要给钱才行？”桌子上摆放着程小凡给的金银，杨老三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后大喇喇坐在凳子上说道。

　　　　“哪能呢，这不是粮食不多，酿的酒也少。今日不是客人上门，就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的。老三你坐会儿，今晚上多喝几杯。”老李讪讪笑着，然后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老伴。老两口，就那么轻手轻脚的朝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老弟打哪儿来啊？打算去哪儿？”杨老三看着老两口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开口问程小凡。

　　　　“打来处来，往去处去！”程小凡抬眼看了他一眼，嘴里低声答道。

　　　　“出门在外，带这些金银可不安全呐！”杨老三瞥了瞥桌上的金银，接着又说道。

　　　　“敢带在身上，就不怕人惦记！”程小凡示意小李子将钱财收好，然后冲那杨老三一笑道。他的牙很白，可是看在杨老三的眼里，却觉得莫名有些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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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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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三觉得程小凡很嚣张，同样程小凡也觉得他很嚣张。在杨老三的角度来看，他是村里实力最强，每年的潮汐劫出力最大的人。平日里受村民的尊重和忍让，已经让他隐约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今日他问程小凡，自己倒是觉得挺给人面子。可是问话的方式在程小凡的角度来看，就如同审问一般无二。初次见面，连一句寒暄客套都没有，就在那里打听人的来历。程小凡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同样他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做。这就跟人在网络上相遇，一句你好都不说，上来就问你干嘛的呀？家里几口人啊？一个月挣多少啊？每每遇到这样式的，是不是连聊下去的心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想拉黑对方的想法？

　　　　两人不再言语，程小凡在那里喝着碗里的开水，杨老三则是眼神不时瞥向小李子夫妻的房间。那一包金银，足够让人心动不已。

　　　　“叔，爷让叔去厨房喝酒。”小李子家的孩子是个丫头，看起来差不多七八岁的样子。脑袋后头梳了两根小辫儿，身上穿着粗布衣裳，脚上的鞋子打着补丁。小丫头有些怯生生的走到程小凡跟前，伸出小手拉拉他的衣角说道。

　　　　“走，咱们吃饭去！”程小凡摸摸小丫头的头，将她抱起来朝着厨房走去。厨房里摆放着一个四方桌，桌子四面各放了一条长条凳。锅里熬煮着鱼汤，四面还贴了几张饼。老李用一砂钵盛了鱼汤，又拿来两碟咸菜放到了桌上。

　　　　“客人上座，鱼是昨日打回来的，还算新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将碗筷洗了又洗，老李头这才将它们先后摆放上桌。程小凡刚打算推辞不坐，却见那杨老三一屁股给坐了上去。不管是多贵的客，去了人家家里，这主位理应留给家里最年长的人才是。

　　　　“这。。。”见杨老三把主位给坐了，老李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妨，我坐这里就行！”程小凡坐到了背对门口的那个位置。见他不是太在乎这些座次，老李头心里才轻松了一些。鱼肉很嫩，饼则是还贴在锅里。酒，是泥坛封好的烧酒。将泥封打开，屋子里当时就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酒气。程小凡闻着这股子酒气，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是他饮酒的习惯，但凡遇到不适应的酒，身子都会打个冷颤。

　　　　“够了，多谢老丈！”老李头抱着酒坛，第一碗酒就为程小凡斟了。才刚刚斟了不到二两，程小凡急忙一抬手托住了老李头手中的酒坛道。他的酒量素来就不算好，今日这酒又有些不对他的胃口，就更不能多喝了。

　　　　“怎地？嫌酒不好？老李，给我满上！”杨老三看了看程小凡碗里的酒水，将碗往老李头面前一放道。

　　　　“你是客，你说咋样就咋样。都来坐，今天咱家难得来客人，都喝上一碗高兴高兴！”老李头为那杨老三斟满了一碗酒，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儿子媳妇和孙女招呼起来。

　　　　“女人就不要上桌了吧！”杨老三呷了一口酒，伸出筷子在钵里捞了一块鱼肉吃着道。越是穷困的地方，这样的破规矩就越多。程小凡也不搭理杨老三，只是起身将那小丫头抱到了自己身边，然后递给了她一双筷子一个碗。

　　　　“坐下吃吧，哪里来的那些臭规矩！”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程小凡对有些窘迫的小李媳妇说道。

　　　　“规矩总要讲讲的，自几千年前，咱这儿吃饭就没见女人上过桌。”杨老三将筷子一放道。

　　　　“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滚蛋！”程小凡抬眼看了看他，从嘴里崩出这么句话来。人都是惯的，平日里村民都将杨老三捧得老高，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天老大，他老二的错觉。没错，是错觉。他混不知，出了这村儿，就他那点斤两，连做喽啰的资格都未必有！

　　　　“啪。。。”杨老三一拍桌子起身，这几百年来，在这个村子里还没人敢对他说出这个滚字来。

　　　　“老三，老三让一步，让一步！”老李头急忙上前拦了杨老三一下。程小凡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一个能打的人。他担心杨老三在气头上，会把人给打坏了。

　　　　“今日这酒吃得不爽利，过几天可就是潮汐劫了，老李头你想好怎么渡劫了么？”杨老三深吸一口气，迈步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回头看着老李一家冷笑道。

　　　　“这。。。老三你等等！”老李头一跺脚，急忙追了出去。

　　　　“坐下来吃，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没了这个杨老三在耳边哔哔，程小凡觉得清静了许多。他抬手掏了掏耳朵，对屋内愁眉苦脸的小李子夫妻俩说道。

　　　　“问你啊，潮汐劫是什么？”夫妻两坐下，将孩子抱着也不吃喝。看了看他们的脸色，程小凡追问了一句。杨老三自打进门，已经提过几次潮汐劫了。最开始，程小凡还以为是个什么节日。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劫数。

　　　　“人说靠海吃海，靠山吃山。咱们祖祖辈辈都在这苦海边上讨生活，以往倒是风平浪静。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地，最近几百年间，每一年那些海里的东西，都会趁着潮汐大涨的那一天上岸祸害我们。”小李子拿起筷子，然后又将其放下说道。

　　　　“苦海？”程小凡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兴趣。莫非，这就是那些师太啊大师们时常说起的无边苦海？程小凡开始在心里琢磨起这个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老子还出个屁的海？”程小凡端起酒碗，浅尝了一口烧酒，又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暗道。

　　　　“那你们就任由它们祸害？就没想象办法？”酒劲很大，一口之后程小凡就决定不再喝第二口。他将碗往边上放了放，又问那小李子。

　　　　“它们都是有修行的，我们哪里是它们的对手啊。村里的人，也不愿意每年都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啊。后来，大家就凑钱，决定送几个人出门学艺。这样等他们回来了，总能保护好这个村子！”小李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学艺？去哪学？”程小凡急忙追问起来。

　　　　五行山方圆万里之地毫无人烟，这些人学艺，总不会是去山里学的。莫非是出海学的？要是那样的话，他们都能出海，我更没问题了！想到这里，程小凡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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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独对潮汐

　　　　“海外有仙山教派无数，规模宏大的对于招收门徒有着极为苛刻的条件。不过也有那种人丁不广的小去处，只要略有慧根便能收入门墙。再不济，送些银钱，也能做个外门弟子，学得一两样防身的神通！杨老三，便是万马门的外门弟子。当初，全村的人集资，送他们出去求学。也就是他，还算学了点门道。”小李子见程小凡问起，连忙对他说道起来。

　　　　“这么说，此处距离陆地不算太远？”程小凡最关心的是这个。漂洋过海没问题，他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岸。

　　　　“陆地？要说陆地也没错，从这往西约莫数千里之外，有一岛屿名为金乌。那岛跟此处相差仿佛，方圆面积甚是广阔。岛屿之上门派云集，比咱们这里可要繁华得太多。”小李子抬头朝门外看了看又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死海之内的人大多都是分居在各个岛屿之上的？”程小凡接着向小李子打听着。

　　　　“据祖辈们说，这方世界便是一片死海。只有海上寥寥几座巨岛能够容人居住。其中金乌，木樟，最为繁华。而水泽，火山，土垚三岛则是较为贫瘠。其实要说土地肥沃，我们这五行岛要远超过它们。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些年来就是发展不起来。以往还曾经有人过来，想要在此处开宗立派。后来，据说死了不少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再后来，海外那些岛上的人，就压根不再过来。”老李从门外走了进来，小李子说着话，急忙起身相迎。

　　　　“老三不是以往的老三了。”老李看了程小凡一眼，然后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怎么了爹？是不是他不愿意再庇护村子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他曾经说过，等把村子凑钱送他去学艺的恩情还完，他就要离开这里去金乌谋个前程。”小李子将略微有些气喘的父母搀扶到桌边坐下，然后对他们说道。

　　　　“倒不是不庇护村子了，而是。。。”老李头说到此处，又看了看程小凡。

　　　　“老丈有话直说！”程小凡对老李头抱拳道。

　　　　“而是要客人你去给他赔个不是，然后再许些个金银给他作为赔礼。要不然，等潮汐劫开始，他就不庇护咱们李家。”老李头跟老伴对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

　　　　“潮汐劫还有几天到来？”程小凡笑了笑，拿起汤匙喝了口鱼汤问道。

　　　　“按照以往的惯例，就在这三两天之内！客人若要出海，还是暂缓几天的好。这几天海上可不甚太平。风浪大不说，偶尔还会有吃人的怪物出没。客人若是有去处，明日便先暂避几天吧！”老李起身，将锅里贴着的饼子揭了几张端到桌上道。

　　　　“不急，那我怕是要在老丈家多叨扰几天了！”程小凡拿起一张饼，撕下一块吃下去道。

　　　　“可是，没了那杨老三帮忙，此番怕是。。。儿子，不然咱们收拾收拾，去山里躲几天？”见程小凡还要再住几日，老李头有些急了。程小凡不在乎潮汐劫，可是他们怕啊。想了想，老李头也顾不得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扭头对身旁的小李子说道。

　　　　“老丈不必担心，我既然敢一个人出门，自然有所倚仗。”程小凡对那老李头笑道。杨老三是他得罪的，老李一家的安危，程小凡打算保了。

　　　　“客人，莫非也是修士？”老李头听程小凡这么一说，心里定了定神道。

　　　　“潮汐劫，我保你李家无事！”程小凡也不多说，只是对那李家人做出了承诺。

　　　　今年的潮汐劫，如同往年一般按时来了。狂风之后，便是数十丈之高的海水朝着岸上席卷而来。海水之上，站立着两个虾身人面的怪物。两人持叉，踏浪而立。四周围，则是簇拥着一群螃蟹章鱼乌龟贝壳等玩意儿。

　　　　“嘡嘡嘡！”村子里响起了一阵铜锣。人们拿着鱼叉跟随在以杨老三为首的几人身后，嘴唇略有些发白的看着那浪尖之上的“海鲜”！

　　　　“去年你们死了不少人，今年还敢上岸？”杨老三手持厚背大刀，一抬手指着浪尖上那对虾身人面的货喝道。

　　　　那两只虾也不答话，只是驱动着巨浪朝着村子就拍打过来。杨老三几人合力相迎，想要尽可能的减弱巨浪对村子造成的损害。巨浪骤分，从水幕之中突然显出一条大章鱼来。章鱼八足齐出，朝着杨老三等人就缠了过去。杨老三见状面色一惊，双手挥刀就劈砍向了弹射而来的章鱼触角。

　　　　“嘭！”一声闷响，刀刃如同砍在败革之上。触角顺势缠绕上杨老三的大刀，然后对着他的口鼻就弹射了过去。杨老三急忙将头一偏，手中同时用力想要将刀给抽回去。触角贴着他的脸弹射而过，杨老三只觉得脸颊上一阵麻痒，再然后半个身子就酥软无力。他的脸上被触角划开了一道口子，此时点点的黑血正顺着伤口往外淌着。

　　　　“有毒。。。”杨老三张嘴喊出两个字，然后口舌也随之被麻痹得不能言语。

　　　　“杀，留下童男童女给老祖尝鲜！”那对虾口吐人言，手持钢叉带着一群海鲜顺着浪头冲进了村子。浪头拍下，却是浪花四溅。原本以为一个巨浪就能将这小小村落冲得片瓦无存，那对虾看着这结果，觉得自己似乎是想错了！

　　　　“也不知道这对虾，拿去卖，能卖多少钱。以前有人吃个虾吃了好几万，这对要是拿去烤了，怕是能卖上百万吧？”程小凡张开五指，从老李头家里走了出来。出门之后，他看着不远处的那对虾自言自语道。随后一个响指弹响，潮水被一指弹散。

　　　　“上仙，救命！”杨老三被章鱼缠住往嘴里拖去，其余的人本以为此番村子必然要毁。此时见了程小凡一指就将拍下的浪头给震了个粉碎，他们纷纷在那高喊起来。

　　　　“杀了他！”那对虾听见程小凡要将他们烤了吃，当时就把矛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一群螃蟹章鱼，乌龟贝壳啥的喽啰，他们咔擦咔擦迈动着脚步就朝这边冲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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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化干戈

　　　　“烤点虾，扇贝什么的，王八用来炖汤，美滋滋！”程小凡身后三十六柄长剑浮现，说话间一剑绞向那正准备对杨老三下口的大章鱼，其余的剑则是绕着圈在那些海鲜们之中往返穿梭起来。

　　　　杨老三没有想到程小凡居然这么厉害，不，他的修为在杨老三看来已经不能用厉害来形容来。杨老三也没想到程小凡会出手救他，杨老三觉得，如果之前有人对自己这么不客气。换做是他，他一准不会在人家倒霉的时候去拉一把。这两个没想到，其实就是代表着杨老三跟程小凡在为人处世上的差距。强不怕，弱不欺，这是程小凡的信条。

　　　　杨老三费尽全力都没有撼动的触角，被程小凡一剑给削了下来。看着缠绕在身上，如同蟒蛇一般的触角，杨老三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是他不想挣脱，而是他中了那章鱼的毒素，现在想动都动不了。章鱼被砍了一只触角，吃痛之下整个身体从水里浮了上来。它那对充满了杀戮和阴霾的眼睛，紧紧盯住了程小凡。忽而间七条触角一起弹射而出，“断你一足，略施惩戒你还不服？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程小凡眼神一冷，一个撤步蹲身，右臂朝着那章鱼挥出道。一声剑鸣，空气中闪过了一道涟漪。章鱼的七条触角弹射途中忽然一软，接着就那么掉落在地。而那只小山一般大小的章鱼怪，则是被这一剑从中劈成了两半。

　　　　“噗啦！”一声五脏六腑倾泻而出，海水里当时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过了没多久，一群鲨鱼蜂拥而至，将那沉入水下的章鱼尸首吃了个一干二净！

　　　　“你刚才口中所说的老祖是谁？”三十六剑齐飞，一盏茶时间村落里就躺满了海怪的尸体。留下了一个虾身人面的海怪，程小凡挑起一杆鱼叉抵住它的咽喉问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说，我说！”没人不怕死，应该说没有哪种动物是不怕死的。这虾一看带来的同伴都死了个干净，连忙在那急声说道。

　　　　“鲸爷，我们都称呼他为老祖。”那虾接着就把鲸爷给卖了。

　　　　“鲸爷？莫非是一条鲸鱼不成？你们为什么要跟这个村子过不去？”程小凡将钢叉一扔，追问那虾道。但凡开口招供了，说了第一句，那么第二句就不用再逼他了。因为就算你不逼他，他也会自己往下说。这种心理，其实就是破罐子破摔。说一句也是叛变，全说了也是叛变。不如劝说了，没准还能讨人家一个喜欢，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处。

　　　　“鲸爷是这片海域修为最高的鲸鱼，海里边大大小小的海族都归他掌控。至于为什么要跟这个村子过不去，那是因为鲸爷族中的一只幼鲸，当年被这村子里的人捕回来吃了。。。鲸爷当年，还只是一条略有修行的鲸鱼。他说，当时他甚至连人形都没能力幻化，更别提上岸报仇了。”那虾看了看程小凡的脸色，接着对他说道。

　　　　“既然想灭了这村子报仇，为何他自己又不来，却是几百年来每年都差遣你们前来滋扰生事？”程小凡正说话间，就觉得打海上传来一阵能量的波动。他一回身，呛一声挥出一道剑芒。剑芒一闪，海水顿时朝两边分开露出里边惊慌失措的海族。

　　　　“上仙且勿动手！”一个身穿黑衣，须发皆白的老汉从海里踏步而出。他手中拿着一条软鞭，此时软鞭却是被程小凡的剑芒给削断了一截。

　　　　“闭关数百年，本以为此次出关便能雄霸一方，却不料却连上仙一招都接不下。他说得没错，灭了这个村子，是我毕生的夙愿。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夙愿，现在的我，已经全心修炼，不再想理会这些过往的恩怨。”那老汉看看被斩断的软鞭，有些心疼的将其收入腰间说道。

　　　　“你就是那鲸爷？”程小凡背手而立，看向那老者问道。

　　　　“当不得这个爷字，若是上仙看得起，就喊我一声西鲸吧！我本无姓，不过既然身在西方，就以西为姓好了！”西鲸急忙一抱拳对程小凡答道。

　　　　“你是说，这几百年来，他们执行的只是你闭关之前的命令？”程小凡见那西鲸示弱，随即散去了右手中蕴藏着能量问道。

　　　　“不错，在那之前，我恨不能将这全村尽屠方能一解心头只恨。可是闭关几百年，此次出关，我似乎又不那么恨这些人了。”西鲸对程小凡笑了笑说道。

　　　　“人只有放下，才能走得更远，从此以后我不会拘泥于这一片海域。我要去更远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总有一天，我会达到先辈们嘴里传说的那般，破碎虚空去往新世界。”西鲸抬头看天，口中则是缓缓说道。

　　　　“破碎虚空？莫非你知道如何办到？”听到破碎虚空这个词，程小凡莫名想起了白玉京。若是能做到破碎虚空，就能回去原来的世界了吧？他心里开始揣测着。

　　　　“我哪里知晓如此高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