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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神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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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拦我？”程昱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掌柜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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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捕杀
“砰砰砰！”客栈的门内飞出几道人影，他们先后摔落在地上呻吟不止。
“我们走！”程昱跨过他们蜷缩着的身体，手拉着米兔朝码头方向走去。在那里，会有不少往来船只靠岸，也会有不少船只离岸。只需要找到一艘离开这里朝下游去的船只，他们就算暂时安全了。
“就是他们！”街上很冷清，除了两个更夫在无精打采的打着梆子，鲜有人在这个时辰在街上晃荡。朝前跑了没多远，就看见一群身穿白色袍服，手拿长剑的人朝这边围堵了过来。
“卯兔楼的人，我们分开走，货场会和。”对方人太多，如果两人一起走，就会被他们给堵死。只有分开跑，才能让那些人分兵来追。这样，反而能创造冲出去的机会。
“我左你右，跑！”米兔说话间，一个纵身跃过了街边的高墙翻身进了一处宅子。而程昱，也是一个转身朝着右边的巷子跑去。往左，是镇子的纵深处。而往右，则离码头更近一些。米兔知道程昱不擅高来高去，所以将捷径让给了他。
两人陡然分道扬镳，让前头那些人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楞了几秒，他们这才分成两队，分别朝着程昱和米兔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就是这么几秒钟，程昱已经狂奔出去了百多米。前头有一个十字路口，四通八达。程昱咬咬牙，一个左转钻进了一条路口。进去跑了一段距离，耳听得身后追兵渐近，一个助跑翻墙跳进了一幢民宅。双脚落地，也不顾院内的恶狗朝他狂吠，几步迈出又从后墙翻了出去。
“砰！”民宅的门被人撞开，几个剑手闯了进去。左右一看没人，一跺脚纵身跃上屋顶四下观望起来。院内那狗仿佛知道眼前这群人不好惹，索性缩在墙角闭口不吠。屋内的老两口则是紧捂住对方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引来杀身之祸。
“那边，追！”很快，居高临下的剑手们就发现了程昱的动向。冲同伴们发出了讯号，他们率先持剑朝着程昱追杀了上去。程昱埋头朝前跑着，奈何跑路的比不过飞渡的。人家几个纵身就追到了身后，剑光一闪就朝着他的后背心刺了过来。
程昱深吸一口气，身子朝前一扑让过身后刺来的这两柄剑。同时双手撑地，双脚猛地朝身后蹬踏过去。砰砰两声，身后那两个剑手一剑刺空，来不及收招便挨了程昱一脚。两人被程昱踢得倒退了几步。不等他们挥剑再攻，程昱借力一个前滚翻趁势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也不管扫没扫中，接着腰腹用力跃身而起一记虎贲就踢了出去。
“吼！”一声虎啸，一道虎影奔着两人就踢了过去。
“嘡！”两人见势急忙横剑于胸前，想要格挡住程昱的这一踢。一声金铁交鸣，二人又退几步。程昱双脚才一落地，双手凭空对着二人一抓，二人脚下踉跄着就被吸了过来。程昱双手朝上一迎，接住了两人劈砍过来的长剑。手中一使劲将剑身掰了个对断，不等那二人站稳脚跟，程昱已是反手将断刃刺进了他们的胸膛。
“好宝贝！”程昱杀掉两人，不做任何停留转身继续朝着码头上跑去。跑了几步，他嘴里有些兴奋的轻赞道。这对拳套，简直就是为他度身定做的一般，用起来顺手无比。
“追，三十三，三十四被他杀了！”这些剑手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们只有代号。程昱身后传来了厉喝声，而他则是不管不顾拐进了另一条巷子。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能就这么把追兵全都引到码头。得在镇子里多拖延一段时间，替米兔创造安全抵达的机会。
“跑，你怎么不跑了？”程昱面前是一堵高墙，他跑进了死胡同。无奈之下，他停下脚步喘息着回头，面前十几个剑手正仗剑对他狞笑着。
“老子跑你们也跑，老子停你们也停，养个儿子都没这么听话。”程昱抖了抖胳膊腿儿，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道。一席话，激得那些剑手挥剑就朝他刺来。通过刚才的交手，程昱对自己手上这对拳套有了初步的了解。他知道，最起码拳套无惧这些刀剑。既然不怕，那么他就有了倚仗。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程昱干脆跟剑手们打起了对攻。
他双手钳住一柄抹向自己咽喉的剑，一使劲将剑刃掰断，反手将其捅进了面前剑手的小腹。巷子很窄，只能容下两人并肩而立。剑手虽多，可是一次也就只能上去两人对程昱发动攻击。多了程昱打不过，一次面对两人，反而是在为他创造重创对手的机会。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熟练一下拳脚。”程昱心里暗道一声，双手一握拳，咔一声拳背上弹出倒刺。双拳击打出去，拳背的倒刺在剑手胸前留下了几个血窟窿。
叮，程昱双拳击打出去的同时，就觉得自己胸前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一低头，一柄剑不知何时从人缝当中递了过来。此时正顶在他的胸膛上，整个剑身已经呈现出弧形，可以看出对方这一剑是用尽了全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他身上有月光甲！”那人本以为一击得手，可是看着身前的程昱安然无恙，这才骇然道。话音未落，程昱的拳头已到。拳背上的倒刺将他的半张脸给剐得不成人形。朝后退了几步，伸手在脸上一摸，看着满手的血，晃了几晃这才倒了下去。
“不要命的尽管来，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程昱双臂一振，甩掉倒刺上沾着的血渍和皮肉对面前那些剑手们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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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的，青丘城已经发了捕杀文书。他们的悬眼稍后就到”一个剑手咽了口唾沫，脚下不由自主朝后撤着道。他一撤，身边的伙伴也跟着朝后撤。于是就形成了程昱进一步，他们撤一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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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跗骨之蛆
“这么多剑手拦不住一个人，传出去就是个笑话。”屋顶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程昱闻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屋檐上站了一个浑身黑衣，面罩黑色面纱的人。
“悬眼大人”众剑手齐声轻喊。
“滚，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来人正是青丘城的悬眼。悬眼并不是一个人的称呼，它是一个组织。一个专职情报打探，暗杀的组织。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城主身边最得力的护卫。众剑手闻言，慌忙撤出了巷子。巷子里头，只剩下程昱跟那个不知名姓的悬眼。
“给你两条路！”悬眼对程昱伸出两根手指沉声道。
“说来听听。”程昱趁机调息着体内的力量。
“第一，把月光甲交出，我留你一个全尸。”悬眼双臂环抱胸前，居高临下看着程昱说道。
“那第二呢？”程昱抓紧时间调息着追问道。
“第二，我杀了你，夺回月光甲。不过全不全尸，我就不敢保证了。”悬眼冷冷看着程昱道。
“哦，两条路都是死。那来吧”程昱体内的力量此时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活动着脖颈，揉捏着自己的拳头。浑身关节一阵嘎嘣作响，挑着下巴对悬眼勾手道。
“嗯？”悬眼被程昱的表现弄得有些懵。
“来打啊，左右是个死。不打怎么知道是你弄死我，我还是我弄死你？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程昱抖动了两下臂膀，尽量放松着自己的肌肉对那悬眼说道。跟人干架，你浑身肌肉越是紧绷，出拳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力道不够大。因为你的力量，都浪费在自身肌肉上头去了。只有在出拳的那一霎发力，打出去的伤害才是最高的。有人会说，这说起来简单，可我跟人刚正面就紧张咋整？其实，很简单的一个道理。熟能生巧，打多了就不紧张了。不过想揍人，前提是先得能扛揍，哦呵呵呵！
在十二楼境内，哪怕是五城里的一条狗都能享受到超然的待遇。悬眼在青丘虽然不算个什么人物，可是到了十二楼，也是爷字辈的。除了他惹不起的那好些好些个大佬之外，他几时让人这么糟践过？于是悬眼怒了，他决定就算程昱待会交出月光甲，也不留他全尸。人一自大，再失去理智，下手之间虽然刚猛，却是破绽百出。悬眼的功力比程昱要高上许多，但是程昱此时并不虚他。他并不跟悬眼正面硬碰，而是不停退让躲闪着耗其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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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进我退的就那么走了几个来回，程昱瞅准了机会一矮身从悬眼腋下钻了过去，拔腿就朝巷子外头跑去。巷子里太窄，不利于他的攻守。跑出去，就天高任鸟飞了。
“鼠辈”悬眼见状更怒，口中骂了一声，反手持着匕首一个遁形不见。程昱跑出了巷子，回头一看身后并没有悬眼的踪影。还没等他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抹刀光对着他的脖子就抹了过来。也就是这悬眼盛怒之下失了计较，他要是不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刀，而是继续隐匿下去，等程昱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再刺，九成他就得手了。
刀来得太快，程昱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急切间，他抬起手掌遮挡在咽喉处，嘡一声火星四溅，刀锋从他的拳套上划过。程昱虽然看不见对手，但是他知道攻击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挡住了悬眼这一刀，他不做丝毫犹豫一个扫堂腿扫出去，接着也不管扫没扫中对方。双手在地上一撑借势而起，双腿先后接连朝前踢出了两记虎贲。虎贲之后程昱不等双脚落地，双掌朝前探出鲸吸过去。一道人影便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功力不如对方，这一下没将对方吸过来，只是让悬眼后撤的身形顿了那么一顿。不过够了，吸不动对方，程昱索性任由那股吸力将自己朝悬眼那边带去。悬眼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招，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手中匕首在指间转了两转，由下而上就朝程昱的肚腹处撩刺过去。
“吼！”程昱猛一张嘴，一声狮吼夺嘴而出。悬眼猝不及防之下被狮吼震得双耳嗡嗡作响，手中挥刺的动作自然就慢了那么一拍。就这么一慢，程昱已然抬起胳膊缠住了他持刀的右手。就见程昱一个转身背摔，悬眼被他摔倒在地。砰一声闷响之后，程昱接着一个扫堂腿扫出去，悬眼见势急忙四肢拍地腾身而起想要躲避这一招。程昱眼角闪过一抹得意，双臂撑地双脚先后朝着浮空的悬眼蹬踏过去。
“砰砰！”两脚让悬眼的身体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程昱卯足力气一个纵身而上，砰砰砰就是三记象踏踢打在悬眼的腰腹之间。
“嗬呼，嗬呼”程昱跟悬眼先后落地，他弯腰手撑住膝盖不停地喘息着。刚才这一番连招，让他耗尽了体内的力量。若是悬眼还有一战之力，他必死无疑。
“噗”程昱最后卯足力量的三记象踏，让悬眼喷出一口老血。他微微一提气，就觉得腰眼处一阵刺痛。程昱这三脚，居然伤了他的内腑。他不知道的是，神台八式最为势大力沉的一招，便是这象踏。虽然程昱功力不如他深厚，但是借助招式之功还是伤了他。
“堂堂悬眼，你连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远处，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说话间，一个人影便闪现过来。
“快走！”程昱正打算鱼死破，却不防一阵风席卷过来，挟裹着他的身子将他朝着码头方向跑去。程昱心知，这是米兔来了。
“属下一时大意，请大人责罚。”悬眼挣扎了两下，终究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又瘫软在地上羞愧的道。
“回去之后，自己滚去刑堂领罚。”来人看也不看那悬眼，一个闪现朝着程昱逃逸的方向追了下去。
“岸边船多，上船躲。”米兔带着程昱，将速度提到极致奔着停靠在岸边的那些楼船跑去道。身后，那道身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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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尔虞我诈
镇子上一片冷清，码头上却还是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的。有那会做生意的老板，专门在码头上停靠了两艘花船，为那些往来的客商提供消遣。也有一些客商，明明只想朴个昌，却楞是被姑娘们勾搭着谈了一场恋爱。他们会在镇上买下一套宅子，安置姑娘在里边住着。自己经过这里的时候，就会上岸过几天类似于夫妻一般的小日子。当然这些姑娘，是运气比较好的。正好她符合了客商们的审美，正好她的言谈跟客商们合拍。更多的姑娘，则依然还是在船上干着迎来送往的营生。
“大爷慢走，大爷明儿还来呀！”码头这里是个不夜城，两艘三层高的花船指引着男人们的归宿，撩拨着他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客人们进进出出的，姑娘们则是娇声迎送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显得那么繁荣，昌盛。程昱被米兔推搡着，朝花船上走去。
“哟，大爷第一次来吧？瞅着面生得紧。姑娘们，贵客一位。”程昱半推半就的就上了花船，一进去，老鸨子扭着水蛇腰就迎了上来。干这营生的，得有个好记性，也得有个好口才。好记性，人家就算来过一次，你也得能准确喊出人家的名姓来。好口才，那自然不用说。来这儿都是找乐子的，你三言两语把人扯恼火了，还做个蛋的生意。
听老鸨子喊贵客一位，程昱不由看了看拉拽着自己胳膊的米兔。转念一想，这丫头隐着身呢。跟着俩清倌人朝二楼厢房走去，程昱心有余悸的朝花船外头看了一眼。他此时体内是半点力量都没有了，如果那人追来一念至此，程昱禁不住加快了些许的脚步。
“爷您慢点儿，不着急，时候还早着呢。”俩领路的清倌人抿嘴轻笑道。来这儿的男人，大多是如此。进来时候猴急猴急的，出去的时候颤颤巍巍的。这花船之所以生意这么好，就一条，属实能把客人给伺候舒坦了。当然了，身体掏空的同时，钱包也差不多得空上许多。也不知道，四大皆空里有没有这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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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是先听曲儿呢，还是”进了厢房，把门掩上。俩清倌人给程昱倒了一杯茶水，一个跪下给他捶着腿，一个站在他身后拿捏着他的肩膀问道。说话间，人还朝他害羞带怯的抛了一眼神儿。清倌人只不过是暂时清罢了，等到了时候，一样要挂牌子。两人瞅着程昱面相身材都不错，这心思就活泛了起来。琢磨着与其被那些腆着肚子低头看不见那啥的客商祸祸，反倒不如找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男人。再往美处想想，没准人家尚未婚配谈上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也无不可。
“听曲儿，你别想美事儿。”程昱挑了挑眉毛，还没等他开口，坐在对面的米兔就咬牙传音道。
“那个，先听曲儿，调剂调剂再说。”程昱轻咳一声道。
“爷，不如先洗个澡如何？”人家问他，也不过是个场面话。你真来听一宿曲儿，啥事儿不干，人家也不乐意不是？见程昱不按套路出牌，俩姑娘对视一眼又道。她们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坦诚相见，看你还把持得住不的。把持不住就对了，客人把持住了，她们还挣屁钱。
说话间，楼下一阵鸡飞狗跳。一个穿着黑色袍服，腰间悬挂着一块银色腰牌的男人闯了进来。是的，闯了进来。因为老鸨子刚上去准备招呼，就被他一巴掌给呼扇到了一边。老鸨子横着飞出去，撞翻了大厅里的几块屏风。屏风后头，有那几对正在进行不可描述之行为的男女当时就是一阵遮挡躲藏。
“有谁见过他！”来人手一抖，举着一副画像问周围的男男女女们。
“这不是”老鸨子记性好，她一眼就认出了程昱。不过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让她懒得去搭理这个憨货。
“大爷，您来这儿找汉子可不合适。我们这儿，没有兔儿爷，只有姑娘！”老鸨子翻身起来，手捂着脸颊说道。
“再贫嘴，我烧了你的花船。好生看看，他有没有来过？”那人随手抓过一龟奴，警告了老鸨子一句后问道。
“大爷，这人来人往的，我哪儿记得住这些个”龟奴双手连连摆动着说道。
“这么快就来了”米兔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半晌，然后面色有些难看的对程昱道。
“你们这儿有吃的么？”程昱忽然开口对那俩清倌人问道。
“有，要不咱俩去给大爷安排一桌？”两姑娘闻言连忙答道，这一桌酒席下来，也不便宜。就算这人啥也不干，自己个儿拿提成也够了。
“安排去吧，要快！吃饱喝足，才好消遣。”程昱啪一声拍了俩玉珠在桌上道。两姑娘见状更是喜笑颜开了。
“噗通”俩姑娘一人揣了一枚玉珠，欢天喜地的才走出厢房，身后就传来一声落水的声音。
“不好啦”两人一跺脚喊将起来。黑袍人闻言一个纵身上去，看了看大开的窗户，跑到跟前又看了看湍急的河水。
“刚才几个客人？”黑袍人返身问那俩姑娘。
“一个”两姑娘齐声答道。
“是不是他？”黑袍人又问。俩姑娘看了看画像，连连点头称是。黑袍人将画像往怀里一揣，越过窗户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喂，他走了？”花船某个角落，程昱蹲在暗处低声问窥视四周的米兔道。
“走了，咱们得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米兔观察良久，这才拉着程昱猫腰朝准备下船。
“两位，好算计，某差点儿就上了你们的当。”混杂在朴客当中朝船下走去，才一上岸，那个黑袍人带着十来个手下正挡在两人面前冷笑着。程昱心里暗暗叫苦，跟米兔对视一眼后就打算硬拼。前有追兵，后是江水，程昱此时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境地。不管打不打得过，非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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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苟活
跟程昱的想法一样，米兔也觉得两人已是无路可走。她看了看程昱，嘴里低声说了句：保重！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了。饶是她算计百出，可是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一城二楼，三方势力合围己方两个人，就算算无遗策又有什么用呢？计策，只是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能发挥奇效。面对着实力上的碾压，计策就是一个笑话。这就跟一力降十会这个说法差不多。对方实力不如你，就算招数再花哨，对于你来说也没个太大作用。只有双方实力差不多，技巧多的一方才会占优势。
“交出月光甲，交出白狐之心，我放你们走怎么样？”黑袍人背手站在两人前方缓缓说道。
“你知道白狐之心？”程昱下意识问道。之前的悬眼，可是并不知道白狐之心的。
“只有拥有白狐之心，才能用出冰封万里。可惜，你的道行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不然当时你用出冰封万里，整个戌狗恐怕再无一个活人。”黑袍人朝前踏出一步道。
“月光甲可以还给你们，但是白狐之心不行。交出白狐之心，他就得死。”一旁的米兔急声说道。
“他死了，你却可以活。”黑袍人忽而对米兔笑道。这一手临阵离间，端的用得老辣。就算对方是两条咸鱼，这个黑袍人也没有轻视他们。而是采取了拉拢一个打击一个的办法。当程昱两人彼此心生猜忌，本就薄弱的实力就彻底荡然无存。青丘城和两楼，其实现在注意力全都在程昱的身上。因为他身上有白狐之心，有月光甲，有那不知名的拳套。每一样，都足够引起他人的觊觎。
“如果你愿意交出白狐之心，我倒是可以额外奉送你一个消息。一个关于白狐之心，原主人的消息。怎么样？我想，她既然愿意舍弃白狐之心给你，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吧？你就不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过得好不好？”黑袍人接下来的这番话，才算是戳中了程昱的软肋。每一个问题，都跟一根针似的扎进了程昱的心里。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找宿嫣然的下落么？莫非，眼前这人知道她的处境？
“某不骗你，再给你一个提示，宿！”见程昱脸色阴晴不定，黑袍人背手来回度了两步，忽而停下步子侧身看向程昱道。一个宿字出口，当时就击溃了程昱心里最后一点抵抗的念头。
“她，好不好？”程昱开口问道。
“看怎么说，跟之前比起来，不算好！这个消息，算我免费赠送给你的。想知道其他的，拿白狐之心来换。不用担心我骗你，我没那个必要去骗一只蝼蚁。也不用担心交出了白狐之心你马上会死，我会维持着你的生命，一直到你知道所有的消息为止。怎么样？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过了时间，我杀了你一样能拿回白狐之心。而对于你来说，虽然同样是死，不过你若自己交出来，还能知道她的消息。被我杀了，你可什么都得不到。”黑袍人嘴角泛起笑意，就那么看着程昱说道。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属下点燃了一炷香插在了地上。
“我，答应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程昱朝前迈进了一步说道。
“好！”
“不要！”
一言既出，黑袍人跟米兔同时开口。
“别信他的，白狐之心只有拥有者自愿献出才能保存下来。被人强夺的后果只有枯萎。还有，交出了白狐之心就能改变她的处境？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么？人活着才有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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