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神魔-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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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我们再朝前头找一段路。实在没有发现，就回去。”朱刚烈也有心回转，将这件事交给他爹朱大老爷来处置。琢磨了一下，他对左右说道。

　　　　“桃花庵的商队被人给劫了，还杀了人。这事儿，就发生在咱亥猪楼的地界儿上。诸位，拿个章程出来吧。我亥猪楼在这件事上，应该表现出个什么态度来？查，是一定要查的。就算不为了桃花庵，我也不允许有任何旁的势力存在于我亥猪楼的范围以内。”朱大老爷打接到了回报就没闲着，他一面传讯给桃花庵，将这边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一面在议事厅内召开起了会议。

　　　　“私以为，首先咱应该拿出个态度，不姑息的态度。桃花庵死了人，于情于理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个心理上的安抚。至于接下来的调查嘛，查是要查的。用多大的力度去查，真查出什么来，亥猪楼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个问题，还得大家伙儿一起参详参详。”亥猪楼一位长老捻须端坐在椅子上环视左右道。一席话，说得众人齐齐点头。

　　　　“桃花庵呢，是个行商为主的地儿。这么些年，她们也挣得盆满钵溢了。旁的人想要掺和进商路，不是被她们排挤出来，就是被她们打压下去。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看呐，这回的事儿还不见得就是什么山匪做的。”一个年龄最长的长老，咳咳咳连咳几声，噗一口浓痰吐进脚边的痰盂里。吧嗒吧嗒嘴，随后捻须说道。

　　　　“二爷，您的意思是十二楼里的人干的？”堂下几个长老闻言，纷纷起身对那二爷拱手道。二爷虽然只是个长老，可他好歹也是伺候过两任楼主的长老。在资历上，不是他们这些后起之辈能够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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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老夫可没这么说。是与不是，大家伙儿心里其实都有数。有些个话，你们可别逗弄我这个老头子往外吐露。须知，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之理啊！”二爷又咳嗽了几声，端起茶盏咕噜噜灌了两口。将喉咙里那口痰给咽了回去，然后捻须说道。

　　　　“楼主，二爷说得有理。这事儿，现如今越看越不像是流寇干得出来的。四十三架马车，就那么毫无痕迹的消失不见。流寇，可有让那几十架车凭空消失的本事？若有那种本事，也就不会去当什么流寇，早就被各城拉拢进去当宝贝一般供奉起来了。”一个长老转身对座上的朱大老爷拱手说道。

　　　　“想当年镇元大仙一手袖里乾坤，纵横三界。若有他那般神通，莫说几十架马车。将亥猪楼给兜进去藏着都是反掌之间”有人接过话茬儿在那说道。话说一半，众人无语。

　　　　“袖里乾坤，你是说，有人懂得跟这门绝技神通相仿的功法？”半晌后，有人沉声开口道。袖里乾坤是镇元大仙的独门绝技，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得过传授。而且镇元大仙也不是那种阴邪之辈，桃花庵这种档次的地方跟他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更不会妨碍到他什么。这么一琢磨，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学了一门与此相仿的功法，或者得了一件能收纳物品的宝贝。要不然，那么多马车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掉？

　　　　“倒是有这种可能。”二爷皱眉捻须，靠坐在椅子上半晌开口道。

　　　　“查，在十二楼范围内摸查。看看最近，有谁新学了功法，有谁新得了宝贝。把名单汇总起来，然后挨个儿的查。”朱大老爷摸了摸左手尾指上的指环，环顾屋内说道。

　　　　“楼主，摸查出了名单，咱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桃花庵就是。被劫的是她们的商队，死的也是她们的人。于情于理，是报仇还是咽下这口气，选择权都应该交给她们才合适。咱们亥猪楼，不参与。能把名单给她们，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二爷闻言起身对朱刚烈拱手道。话音未落，他便又是一阵咳嗽。

　　　　“二爷此言有理！”众长老闻言齐声应和道。

　　　　“那么就按照这个章程去办吧，派人去把刚烈给叫回来。这孩子太实诚，别好心办了坏事。”朱大老爷见长老们的意见达成了一致，随即点头拍板道。

　　　　“刚烈少爷心地纯良，是一块璞玉。楼主，您可得多费心进行教导啊。”二爷不露痕迹的吹捧了朱大老爷一句。有了孩子的人，捧他的孩子，比直接捧他效果来得更好。二爷先后侍奉了两任楼主，对于这些个事儿那是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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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眼神的威力

　　　　“您说桃花庵的商队？哟，那可有日子了。那得好几天以前吧，是有一队打着桃花庵旗帜的车队打镇子里过。这不，其中一个丫头还在我这儿买了一枚珠花儿呢。”程昱一行抵达临江镇时，天色已经擦黑了。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程昱带着梅兰竹菊四女出去找地方吃饭。走在路上，他顺带着还打听了一下关于桃花庵商队的事情。这一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路边有一个卖珠花的小贩，给他提供了商队的信息。

　　　　“客官，您打听她们做什么？我可听说，商队被劫了。可怜那些个丫头，也都惨遭毒手。现如今呐，唉，真特么没法儿说。”小贩准备收摊儿了，一天下来，一朵珠花都没卖出去。灾后大家都忙着重建家园，谁还要那个心思去打扮自己？再者说，有那心，也没那个余钱啊。小贩觉得自己的位置有些尴尬，豪门富户的小姐，压根瞧不上自己的这些珠花。普通人家的姑娘，暂时又没那个闲钱来买。

　　　　“等吧，等大家的生活都安顿好了，会有生意的。”小贩这么安慰着自己。

　　　　“那丫头，买的是这种珠花么？”春兰拦住了准备挑担子走人的小贩，从他担子上的托盘里拿起一枚珠花问他。

　　　　“是啊，看丫头挺俊的，我还少收了她俩个子儿呢。”小贩点点头道。

　　　　“这珠花我要了！”春兰随手抛给小贩一角碎珠说道。小贩没想到临收摊还能开个张，千恩万谢了一番后这才挑着担子离去。

　　　　“你买珠花做什么？”程昱问春兰。

　　　　“说不定就能派上什么用场呢？也算是对那些丫头的一个缅怀吧。”春兰将珠花纳入怀中说道。

　　　　打听到了商队确实从临江镇经过，剩下的事情就是顺着道儿走了。丫头们的遗体已经被亥猪楼安置在城内义庄，并且用冰块给冰封了起来。在桃花庵的人到来之前，朱大老爷有责任保存好她们的遗体。这是对桃花庵的一种尊重，也是对这些为了商队死去的丫头们的尊重。

　　　　“丫头们，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山坳里，隐约还残留着一丝肃杀之意。现场的帐篷，还有篝火焚烧之后的灰烬，都原样保留并且有专人进行守护。程昱他们到了，他们在山坳里默哀了许久，春兰才开口说话。

　　　　地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发黑的血渍，帐篷上也有。程昱等人四下查看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几位，还请节哀。我们楼主说，若是桃花庵有人来，还请去亥猪主城一叙。”负责守卫现场的修士等程昱他们都查看完了，这才上前抱拳道。

　　　　“有劳几位！”程昱闻言抱拳还礼，然后打腰间摸出几枚玉珠分发给那几个守卫。人家好歹也在这里把守了几天，好让现场保持住原样。这些个钱，就当是给他们的辛苦钱了。

　　　　“多谢公子赏！”几人略微推辞了两下，便将玉珠给收下了。拿了程昱的赏，几人面上跟桃花庵众人明显就热情了许多。

　　　　“要说这伙人也真够可以的，我们少爷得到消息之后，可是亲自带着精锐四处查找，想要追查出线索来。”在头前领着路，将程昱等人朝山外带去。走不几步，那几个守卫便开始替他们少爷邀起功来。替朱刚烈邀功，也是在替亥猪楼邀功。这意思就是：桃花庵出了事情，我们亥猪楼可是没有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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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少爷，找到了线索么？”春兰柔声问道。有些时候，女人开口问话，效果会比男人更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会让男人的警惕性大大降低。梅兰竹菊四女无疑都是漂亮的女人。

　　　　“所以才说那伙人厉害啊，我们少爷兵分三路去找，都没找到线索。说来也怪，沿途问了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有车队打他们眼前经过的。你们桃花庵的四十三架马车，车还在，货被人家转运走了。照理说，不管朝哪个方向走，那么大一个车队，总会落人眼目的吧？可特么偏偏就没有！”见春兰问他，那个护卫连忙凑过去连声道。

　　　　“谁说没有线索的。”美人当前，其他几个护卫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人专美于前。男人嘛，都喜欢在美人面前逞英雄。若是能得美人一两斤秋天的菠菜，或者是三两句温言软语，那感觉就更是妙不可言了。

　　　　“这位哥哥，难道你打听出什么来了么？”夏竹一个眼神飞过去问道。

　　　　“嘿嘿嘿，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楼主跟二爷他们商议此事的时候，推算出来的。真假不知，不过总算是个线索吧。”那人被夏竹一个眼神电得身子一酥，然后赔笑着说道。

　　　　“哦？若是方便，哥哥不妨说来听听。若是不方便，那便算了呢。”夏竹轻抬藕臂，用帕子沾了沾唇角说道。

　　　　“咕咚”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这有个什么不方便的，你不说我来说。二爷说是此事恐怕是有人专门冲你桃花庵去的。还说什么，若是有那袖里乾坤般的神通，莫说隐匿住一个车队。就是亥猪楼，人家都能拂袖间藏匿无踪。”见同伴有些犹豫，旁人急切间开口说道。说完他就后悔了，楼主跟二爷的话，本不该是他们来议论的。

　　　　“前头有马车，我替几位叫辆马车吧。此去亥猪还有段距离，几位姑娘可以在车上稍事休息。”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话题转移开。分出两人前去雇车，剩下两人则是不再言语的守在程昱等人身边。

　　　　“那个二爷，所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雇了两架马车，程昱跟春兰夏竹共乘，秋菊与冬梅则是乘坐了另外一架。至于那几个亥猪的护卫，只有跟随在四周步行的份。在车上，春兰低声对端坐不动的程昱说道。

　　　　“且装作不知，到了亥猪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请那狗贼喝一顿酒，就什么都清楚了！”程昱撩开窗帘朝外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

　　　　“狗贼？”春兰夏竹异口同声问道。

　　　　“朱刚烈！”程昱揉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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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入亥猪　（为大家的果实加更）

　　　　“狗贼，你来了？”乘坐马车一路直奔亥猪楼，一个多时辰后便来到了城门前。等程昱等人在护卫的引领下来到楼主府门前，就见那朱刚烈早已经等候门前多时。一眼看见程昱，他不由抬手喊道。

　　　　“狗贼，我来了！”程昱上前一抱拳道。周遭护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几时有人敢这么称呼他们公子的？狗贼？莫非有什么由来不成？众护卫暗暗在心头猜测起来。

　　　　“朱公子出府啦！”正在护卫们猜测的时候，打远处传来一声喊。街上一阵混乱后，再不见半个大姑娘小媳妇。

　　　　“莫非公子真的当过那采花之贼不成？”众人心头暗自想道。

　　　　“桃花庵梅兰竹菊，参见亥猪楼朱公子。”程昱跟这朱刚烈有些交情，所有他可以随意跟人开开玩笑。可是梅兰竹菊不行，她们要是没有礼数，人家只会诟病桃花庵御下不严，缺乏体统！四人齐齐万福，娇声对阶上朱刚烈见礼起来。

　　　　“免礼免礼，几位姐姐何时生人？可曾许配夫家？”朱刚烈一眼看去，当时眼神一亮，走下阶梯来到四女跟前连声盘问了起来。

　　　　“嗯哼，桃花庵梅兰竹菊四使齐出，着实令我亥猪蓬荜生辉。四使无需多礼，请进府一叙。”还没等朱刚烈接着搭讪下去，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回头一看，却是他的母上大人迎了出来。朱刚烈见了他妈，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时就收敛起那些个花花肠子变得矜持了起来。

　　　　“不敢劳夫人亲迎，梅兰竹菊拜见夫人，夫人万福金安！”四女齐齐对着阶上所立的美妇深施一礼道。

　　　　“这位想必就是犬子提及过的程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犬子前去桃花庵，承蒙公子提点。妇人这厢有礼了！”美妇倒是显得极为和蔼可亲。跟梅兰竹菊寒暄过几句，也没有冷落一旁的程昱。对他微施一礼，伸手朝府门前虚引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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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小事，哪里当得夫人谬赞。晚辈惭愧！”人家做足了礼数，那是人家的事情。程昱可不敢真的去受美妇这一礼，怎么说她也是堂堂亥猪楼的正牌夫人，又是狗贼他母上。要是受了此礼，那就真是太不晓得人情世故了。慌忙朝边上一让，程昱躬身拱手，一揖及地道。

　　　　众人在门前寒暄客套一番，这才在美妇的引领下拾阶而上来到了楼主府的门前。中门紧闭，门前分列左右各站着四位身强力壮的护卫。等到众人走到门前，抱拳躬身之间大喝一声：贵客到，开中门呐！

　　　　“吱嘎嘎”朱红色上边铆着拳头大小的铜钉，当间儿左右各安置一枚兽环的中门随着这声高喝缓缓开启了。门后，左边站着一排仆役，右边站着一排丫鬟。一条红毯铺设在地上，红毯的尽头，朱刚烈他爹朱大老爷正含笑背手等在那里。

　　　　“恭迎贵客入府！”程昱等人才跨过门槛，那些丫鬟仆役们便齐齐见礼道。

　　　　“狗贼，如何？比你桃花庵可排场多了吧？老子去的时候，还被你特么揍了一顿。你看你来，老子是怎么对你的？狗贼！”朱刚烈走在程昱身边，抽空在他耳边低声道。

　　　　“老子又没请你去，你自己跑去调戏丫头，最后还调戏到妆前辈头上去了，只是揍你一顿算是对你很客气了。”程昱挺胸抬头，面露端庄肃穆之意朝前走着，嘴里还不忘跟身边的朱刚烈打着嘴仗。

　　　　“桃花庵末学后进程昱梅兰竹菊，参见楼主大老爷！”程昱走到朱大老爷身前，忽然想起了妆别离嘱咐过他的话来。这朱大老爷，最喜欢别人称他为老爷了。顿了顿，他才带着梅兰竹菊四人齐声参见起来。

　　　　“哈哈哈，客气，客气！桃花庵梅兰竹菊四使，寻常可是不容易见到啊嘶”程昱这声大老爷，喊得朱大老爷心花怒放。连笑三声，刚把眼神挪到梅兰竹菊身上，还没等他哔哔完，就被一旁的夫人不露声色的掐了一把。

　　　　“嗯哼，诸位还请厅内就座，少时自有茶水点心奉上。”被自己媳妇掐了一把，朱大老爷当时就变得矜持了起来。轻咳一声，他侧身抬手朝身后花厅内虚引一下说道。

　　　　“此番，桃花庵商队遭此一劫，本尊深表痛心。想我亥猪与桃花庵，本是友善邻邦。回头还请诸位转告贵庄庄主，此事我亥猪楼管定了。于情于理，事情是在我亥猪境内发生的。这就是对我亥猪的挑衅。同时本尊决定，对此番遭受劫难之人，每人补偿五十珠作为抚恤，这也算是我亥猪的一点哀悼之意吧！”等众人入厅落座，朱大老爷端坐于正中位置缓缓说道。

　　　　“大老爷有心，我桃花庵上下感激不尽。”春兰闻言，连忙起身施礼道。

　　　　“四使且放心，亥猪楼已经尽遣精锐散布四周着手调查此事。只要贼人还在亥猪境内，本尊保管他们跑不掉。介时是杀是剐，全由贵庄做主。”朱大老爷示意左右上茶，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后点头说道。

　　　　“我等回去之后，必定将大老爷的恩典全盘转告庄主。只是不知，大老爷对于此事，如今可有眉目？”春兰又是一礼，然后柔声问道。

　　　　“这个，四使别急，想必此时消息已然在路上了。诸位远道而来，着实辛苦。本尊已经吩咐下去，摆设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奈何本尊杂事繁多，稍后怕是不能陪诸位畅饮。不过无妨，自有小儿与贱内作陪。”朱大老爷闻言，将话题扯到了一边。

　　　　“程公子请酒，四使请酒！”陪着程昱等人坐了一会儿，朱大老爷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不多时酒宴设好，美妇带着朱刚烈跟朱以柔入席作陪。

　　　　“是你？原来那个姓程的便是你！”朱以柔一见程昱，便认出了他来。

　　　　“程公子，莫非与小女早就认识？”美妇放下酒杯，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又看了看程昱问道。

　　　　“不不不，妹妹只是听我提起过程昱罢了！”朱刚烈连忙踩了自己妹妹一脚连连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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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初露端倪

　　　　“你为啥拦我？那个狗贼，居然还敢到我亥猪楼来。”接风宴没进行多久就散了。想想也是，要是换咱去别人家。男主人不在，女主人陪着你喝酒，这酒咱也不敢多喝不是。将程昱等人送到别院歇息，打门里出来之后朱以柔一把拉扯住朱刚烈咬牙道。

　　　　“你4不4傻？以前的事情你当着咱娘的面一提，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别忘了咱俩是在做贼的时候遇到他的，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朱刚烈前后看了看，然后抬手杵了朱以柔的脑门一下说道。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孩子在外头做贼的，朱刚烈他娘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他们这个豪门大户里头，要是传出去大公子二小姐出去做贼，那还了得？更何况，他们偷的还不是一般人家儿。要是让这些人家知道，自己家原来是被楼主他们家给洗劫的，这个社会还要不要和谐了？

　　　　“你说归说，你动啥手你。”朱以柔揉着脑门，一脚踢到朱刚烈的腿上道。于是乎，这兄妹俩就在回廊里疯闹了起来。

　　　　“这朱大老爷的态度，可有些让人值得玩味啊。看来，那几个护卫的话，没准还真没错。亥猪楼查这件事，是一定会查的，但是想指望他们下大力气去刨根挖底则不可能。”别院厢房内，春兰四人齐齐聚在程昱屋内商议着。

　　　　“咱们自己的事情，本来就没指望他们帮忙。他卖他的乖，咱们敷衍着便是。真要查，还得靠咱们自己人。庄主已经调动暗蕊在十二楼范围内进行打探了，咱们的货都有标记，只要那些货物流通到世面上，暗蕊就能追查到它的源头。”秋菊起身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回头说道。

　　　　“若是对方，压根就不是冲那些货来的呢？”夏竹趴在桌上，用手托着腮帮子问道。不是冲货物去的，自然不会把货倒卖了去换钱。货物不流通到市场上，人们见不着它的踪影，暗蕊也就无从查起。夏竹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不是冲货去的，那就是冲人来的。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最后都必须要动起来才能对付那个人。等他们动起来，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所以说不管对方是卖货，还是找人，最终都一定会跟桃花庵打照面。我们不急，以逸待劳便是。”冬梅冷笑一声，起身来到桌边。将上边托盘里倒扣着的几个茶杯翻转过来，提起茶壶逐一将其斟满道。

　　　　“那我们就促使他们动手！”程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捏在指间转着圈。良久，他将茶杯放下道。冬梅说的有道理，不管是要杀人，还是要揍人，你总得找到那个人才能成事。对方要真是冲人来的，迟早会对那个目标动手。只要他们一动手，桃花庵就有机会生擒对方。只要捉住一个，整件事情自然就会明了。对方现在隐匿无踪，压根不知道他们打算对付谁，又准备何时动手。程昱想把声势弄大一点，逼对方露出马脚来。

　　　　当夜在亥猪楼好生休息了一夜，春兰她们将商量好的决定传讯回了桃花庵。妆别离接到了传讯，将米兔召来商议起了下一步的计划。过了两天，妆别离大张旗鼓的亲自押运了一批货物前往亥猪楼。对外宣称，这批货物是补偿给亥猪的。整个桃花庵，此刻只剩下了张断崖一人坐镇。

　　　　妆别离那边有所行动了，程昱这边也没闲着。他们五人分成三组，春兰夏竹一组顺着通往子鼠的岔路进行排查，秋菊冬梅一组则是顺着通往丑牛的岔路进行排查。至于程昱，则是作为机动人员四处溜达。五个人很有规律的早出晚归，甚至于每天进出城的时候还会跟守门的守卫打一个招呼。如此又过了三天，排查工作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劫匪转运货物的车队，就如同蒸发掉了那样毫无踪迹。

　　　　“轰隆隆”第四天，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出外寻找失踪斥候的人有了消息。

　　　　“在哪里发现的？”不过消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因为斥候虽然被找到，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腐尸，并非身上的甲胄和悬挂的腰牌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搜索队找了架车，将斥候的尸体运了回来。捏着鼻子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朱大老爷皱眉问道。

　　　　“在距离丑牛主城百里外的伏牛岗发现的！”搜索队中有人急忙出班答道。

　　　　“丑牛，伏牛岗”朱大老爷闻言双眼不由眯了眯。这话儿是怎么说的？亥猪楼的斥候，尸体出现在丑牛境内。朱大老爷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楼主，老夫觉得，这事儿怕不是那头老牛所为。”二爷被侍女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咳嗽了几声，他对朱大老爷轻声说道。

　　　　“二爷，您身子骨不舒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