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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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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泛棹这才醒过神,答应一声:“哎”蔫溜的走了回去。

    秦和清站在三叉河口处往哪个远处一看,白蒙蒙的一片,所有的物体都被盖在了下面,靠近河边的几个窝棚全都埋在雪里,只见着几个烟筒在往外冒热气,仿佛是求救的信号。

    河里的船,立着桅杆的知道是个船,没立桅杆的看上去就象一个白色的坟,这场雪下的真是铺天盖地,像是给这个世界换了个新的感觉。原来的一切差异仿佛都不存在啦,“如果说永远就是这个样子,这情景不再改变,那会怎样”秦和清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

    秦泛棹手里端着个锅样的泥胎走来说:“爹,您看这模具冻上啦”

    秦和清接过来一看,可不是吗;泥模子冻的梆硬,沿着边的地方,原来因为薄,一碰就掉,现在用手掰,铁板儿似的。昨晚上泼上边熬粥的汤水,在泥模的面上挂了一层光滑的膜。真真是秦和清心目中最最理想的“硬模”,这真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前必须烤干的模具反而冻的瓷实,一下子解决了很多不解之难题。

    秦和清这回是彻底的明白啦,嘴里说道:“对呀,做了泥模可以冻啊,可以挂亮面,就是不冻,也可以在土里掺进粘合剂,增加强度,这样模子还可以做大,做薄。只要一样是出来一个成品,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啦,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回头再看这雪景,树上房上都挂着像,银装素裹的煞是好看。

    秦和清高兴地喊道:“凤鸣呀,赶紧点炉子升火,你们也别回家了,咱们这就开工,今年我要让你们过一个肥年,让你们吃好了,喝好了,穿好了,老伴,别着急啦,再去打些酒来,我要接连干上他三五天,我就不信,还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秦和清又说出孙猴子那句名言。

    第十九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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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集

    躺在炕上的薛景升被温暖的阳光照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浑身泡在澡盆里,从骨头缝传来的那种舒服是他久违的感觉,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追寻到曾经有过的享受经历,他想起昨天自己的千辛万苦的逃到天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用仅存的意志力坚持走到天后宫,最后倒在雪地里,他知道今天也许就是自己最后的日子,冰冷的雪地触碰在脸上他感觉有些痒,麻木从四肢慢慢向心脏集中,他模糊的意识到,自己的心脏逐渐的冷却,脸上不自觉得有了笑意。

    他听见门在响,这种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像是在天堂,不,在兄弟姐妹中间一样。

    他想起,他的兄弟姐妹一起倒在地上,头顶上依然轰鸣着枪炮的爆裂声,嘶哑的惨叫声,他想站起来,他想看看周围究竟是怎样的情景,忽然他被一个人倒下的身子砸的晕了过去。

    “薛老板”有人在叫,这人叫的是谁,是自己吗,自己就是薛老板,他想起来了,他努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是谁,张天师”他一下子记起了他来此的目的,他要起身,忽然剧烈的疼痛让他又躺在了炕上。

    “薛老板你不要动,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刚刚给你包扎好,好在我这里还有些刀伤药”那个声音就是张天师。

    薛景升忽然间的清醒了过来,他说:“张”

    张天师:“不要说话,你先休息,到了我这里你就安全啦,你放心吧”

    薛景升想要说什么,可是自己脑子一阵阵的迷糊,就想睡觉。

    张天师:“你再睡一会,我叫后厨给你熬了小米粥,你睡醒了再喝”

    薛景升一阵迷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和清看着秦泛棹手里端着的硬模心里十分的高兴,他喊道:“泛棹和凤鸣,咱们点火开工,我知道怎样干了”

    这一下子给秦和清找到了一个生命的起点,同时也把铸造业的工艺提上了一个高点,就在离年还有半个月的光景,天津的世面上有了一种锅,锅面光滑平整,锅体薄厚均匀,上火快,省柴火,受到了广大市民的欢迎。

    过年正是用锅的黄金时段,于是大家都争相购买,就连喝牛奶,吃面包的洋毛子也都架不住买上一个回去研究,其中就有卫儒梅卫大人,秦和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对着为神父走远的背影说:“不论你的上帝有多大能耐,也大不过老天爷的本事,这就叫卤水点豆腐是一物降一物。”

    秦和清的工棚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田凤鸣认真地看着炉灶里的火头,不时地用钢钎捅捅炉内的煤焦和铁水。

    秦泛棹和王长庚两个人在沙箱中做型腔,秦泛棹将黑色的沙土用杵子捣实,将埋在沙土中间的硬模拿出来,沙土中留下了 锅的模样。

    并排的地上有几处冒烟的地方,那是已经浇注好的铁锅,墙角边上还堆放着一些没有打磨的毛坯。

    田凤鸣喊道:“泛棹,叫他们过来帮忙,这炉铁水差不多了”

    秦泛棹支起身子说:“你不许自己叫去,我这里占着手呢”

    王长庚说:“师哥,我去吧”说完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在工棚的前面搭了一个块案板就算是柜台了,一大早就有许多人围在案板前等着买锅。

    秦和清和陈忠良两个人将铸造好的铁锅拿到前面的柜台上,等在哪的一群人争着往前跑,有的人手里拿着钱,绕到后面挑锅。

    秦和清说:“别挤,别挤,大家都有,大家都有”

    陈忠良说:“后面还干着呐,马上就出来”

    一个人在后面说:“老秦,忙的过来吗,要不我过来给你帮忙”

    前面的人说:“你别就机会走后门,我们都挨着个呐”

    这时候,苏如河和刘三泰端着一些铸造好的锅,走过来说:“老秦我们的货放在那里”

    秦和清说:“赶紧,赶紧,放在柜台上,刚才还有人要这个尺寸的”

    一群人又都争抢起来,苏如河说:“看起来这年前是不能停下来,得黑白的赶”

    秦和清说:“我琢磨着你们两还得干点小尺寸的,像那一尺半左右的”

    刘三泰说:“那么小的尺寸有谁要呀”

    秦和清说:“你看着,准有人要,我告诉你,租界地的住户现在都使洋炉子,那火口也就一尺来的大,四印锅以上都嫌大,你就听我的吧”

    苏如河说:“做买卖你不服老秦不行,就他的那双眼,十个八个的都不如他,忒毒,一看一个准”

    刘三泰说:“可不是,叫他一说给我提了个醒,你说,这过小了就装不下多少东西,我琢磨是不是把锅往上加高”

    苏如河说:“那是什么,加高了有什么用呀”

    刘三泰说:“有用,要是能够在中间再加上一层,两层篦子,你想,这不就又多出一口锅吗,一准有人买”

    秦和清激动地说:“好好,三泰的这个主意太好啦,你这样,你先试着在过的中间部位加上一个台儿,锅篦子卡在那个台上,上边再来一层篦子,不就是两层了吗”

    苏如河说:“这得你来,三泰的手法不行”

    刘三泰说:“我也是这意思,老秦你就来来”

    这时候王长庚走过来说:“师傅,后面的铁水差不多了,师哥叫你”

    秦和清答应一声:“哎,”就要往后走,又回头说:“老苏,你在这里帮着卖卖”。

    苏如河点点头,秦和清几个人朝着后面走去。

    晚上,秦大娘凑在灯底下给秦泛棹他们三个做衣服,秦和清叼着个烟袋在一旁抽烟,泛棹几个围在一起说话。

    秦大娘抬起头:“凤鸣,你过来”

    田凤鸣答应着走过来:“姑”

    秦大娘递给田凤鸣一件衣裳:“你试试,穿上看那不行姑再给你改改”

    田凤鸣将衣服穿在身上,转着圈的让人家看,一件中式的黑色棉衣,十分贴身的穿在田凤鸣身上,田凤鸣非常满意:“姑,穿上真暖和”

    秦泛棹笑着说:“像个新姑爷”

    王长庚跟着笑,

    田凤鸣说秦泛棹:“你那件一会穿上,我看看像不像新郎”

    秦大娘抬起头看看老伴问:“你叫人捎信这都几天了,按说,他表叔也该回来了”

    秦和清点头说:“差不多了,我估摸就在这两天,他回来的正好,这几天活太忙,再有其他活我就交给他做,要不他一家子过年也是难”

    秦泛棹追着问:“志远哥这次来吗”

    秦大娘笑着说:“不光你志远哥,还有你慧琴妹妹,一家子都来”

    王长庚凑过来问:“少东家,你还有个妹妹”

    田凤鸣戏谑的说道:“那是他媳妇,是他没过门的媳妇”

    王长庚明白了:“啊,是吗,哎,好事”

    秦大娘递过一件衣服说:“长庚呀,你来试试这件,我估量着你和秦泛棹差不多,胖瘦也一样,高矮都一样,就是你的肩膀比秦泛棹的窄一些,你试试”

    王长庚走过去说:“您看,师娘,我来了没给您干什么活,您还给我做新衣裳,我,我”

    秦大娘:“别说啦孩子,你们都是大娘的孩子,出来一趟不容易,再叫你们冻着,俺这心里不落忍,穿上,过年就得像个过年的样”

    王长庚接过衣服说:“谢谢师傅、师娘”

    田凤鸣斜着眼看着王长庚说:“别总拿嘴兑呼,以后别忘了我姑对你的好就行”

    王长庚赶忙说道:“忘不了,打死我也忘不了”

    秦大娘嗔着脸对田凤鸣说:“凤鸣,你不许这样,人家孩子不是那样的人,泛棹”秦大娘扭头喊秦泛棹,这才看见,一直在一旁不吱声的秦泛棹,此时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门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后又是一个大晴天,月光照在雪地上,映的哪哪都是惨白惨白的,天后宫的后门这时“吱呀”一声开启了一道缝,小盂茗探出脑袋向四处看看,然后将大门开大,在他后面跟着张天师和脸色苍白的薛景升薛掌柜。

    薛掌柜走到门外的雪地上,扭过身冲着张天师双手作揖说:“老天师,薛某再次谢过老天师的救命之恩,若无您及时搭就,薛某也就阴阳两隔啦,谢谢,容薛某日后再报答您的恩情”

    张天师单手回礼,说道:“佛祖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道只是举手之劳,薛掌柜切不可计怀,贫道担心你这一去,身体是否能够坚持”

    薛掌柜躬身一揖到底说:“天师关心在下感激,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所以不便久留,就此别过”

    盂茗在一边说:“师傅,我看那边街上好像有人”

    张天师四下张望问:“在哪里,这大雪的天没人出来”再扭头看,薛掌柜已经走出去老远,张天师刚要张嘴说话。

    盂茗说:“师傅,薛掌柜这是怕咱们为他担干细,所以赶快的从咱们这里离去,您别再叫他了”

    张天师默默的说道:“可他身上还有伤,腿上还流着血,唉”

    盂茗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傅,咱们还是回吧”

    张天师看着薛掌柜远去的背影,摇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宫门,大门“咿咿呀呀”的关上。

    雪地上,薛掌柜身子晃晃悠悠的慢慢的向前走着,在他身后面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雪地上的脚窝里还有鲜红的血印。一阵风过来,刮起一些雪沫将雪地上的脚印盖在下面。

    回到大殿,泽润等在廊下,见着张天师就问:“走啦”

    张天师点点头说:“走啦,”

    泽润对张天师说:“秦老板家遭贼啦”

    张天师说:“我也刚刚听说,好歹没失去什么重要东西”

    泽润问:“您觉得能是谁?”

    张天师说:“秦和清家徒四壁,没有什么能让贼人惦记的,这件事,应当是有心人为之”

    泽润说:“您是说,哪位上帝的使者吧,我也觉得是他”

    张天师说:“人们对于采摘不到的葡萄,不但想象它酸,还有可能想象它是分外的甜。从三叉河口仓皇败落的神父,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初衷,这正印证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原则。或者直接说:狗改不了吃屎,”

    泽润说:“我最近找了些洋教的书籍来看,那里面提到了一位希腊的神偷,叫墨丘利的,是宙斯与女神迈亚所生的儿子”

    张天师饶有兴致的说到:“哦,说来听听”

    泽润说:“墨丘利是个主管畜牧、商业、交通旅游,偷窃,狡猾和撒谎的神,同时还是小偷们崇拜的偶像。”

    张天师说:“啊,是不是神偷,神仙加小偷,神偷这词语就是打这儿来的”

    泽润说:“卫儒梅随侵华联军来时,据说也是一身兼任数职;既要传教,又任随军司铎,负责管理账簿并兼任翻译。建立慈善堂后,又负责卖药,给婴儿付洗。只差偷窃这一项卫儒梅就和墨丘利形影不差。即然都是神灵的使者,那么就有理由比试啦。”

    张天师说:“师弟所言,牵强的略显不足,附讳(会)的到是很有意思”

    泽润笑笑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茶肆之娱,难登大雅。须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切勿计较。诚信:三人行必有我师。”

    张天师被泽润一本正经的述说逗得开怀大笑,说:“哈哈!你呀,巧言令色,哎,还是关心一下老秦的事情吧”

    泽润收住笑,严肃的点点头说:“我见师兄终日忧虑,担心师兄身体,所以说句笑话……,师兄,来日方长”。

    张天师听了说:“谢师弟关心,可这多事之秋,万难做到平心静气,唉”

    陈老板的窝棚外面,秦泛棹对含情脉脉的陈凤喜说:“我表叔明天要来啦”

    陈凤喜说:“哥,是你以前说的那个田大伯吗”

    秦泛棹点点头说:“嗯呐,还有致远哥和他,他妹子”

    陈凤喜说:“我知道,那是你媳妇”

    秦泛棹低下头不说话,只是用脚踢着地上的土。

    陈凤喜声音颤抖着说道:“哥,妹子恭喜你,你,就要娶她了”

    秦泛棹喏喏的说道:“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儿啦”

    陈凤喜小声说:“一定比我漂亮”

    秦泛棹抬起头眼光闪烁着看着面前的陈凤喜:“喜子,我,我还是想和你好”

    陈凤喜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秦泛棹惶恐的说道:“你,你别哭呀,啊,你别哭”

    陈凤喜一下子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压抑的哭着。

    秦泛棹也觉得自己的眼里流下来泪水:“喜子,你,你别哭好吗,别哭”

    半天,陈凤喜止住自己的眼泪,眼睛通红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泛棹说:“哥,你就认命好吧,这辈子咱俩倒不了一块,那就盼着下辈子吧,哥”

    秦泛棹:“喜子”

    陈凤喜:“哥,妹子祝你俩有好日子过,子孙满堂,你俩一直好,一直到白头”

    秦泛棹:“喜子,哥还是想”

    陈凤喜:“哥,你不要再这样,你对你,你媳妇好点,你对人家好点,我”陈凤喜的双眼又被泪水淹没。

    秦泛棹:“哥还是”

    陈凤喜停下哭泣,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泪水,眼含秋水看着秦泛棹说:“哥,你别为我担心,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我家里弟妹还小,我这个当姐姐的得帮着爹娘带他们,帮着爹娘养活他们,等他们长大了,我就找个姑子庙出家去”

    秦泛棹几乎要哭出声:“喜子,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我就是个,混蛋,哥是混蛋”

    陈凤喜赶紧上前捂住秦泛棹的嘴说:“哥,不兴你这样说,哥,咱不兴这样”

    秦泛棹一把将陈凤喜搂在怀里,紧紧地搂着,脸上的泪水将陈凤喜的肩头打湿。

    他二人就这样搂着,月亮地将他俩的影子印在地上,显得孤孤零零的凄惨。

    俗话讲;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年是立冬那天进的“九”,这几天正赶上在“三九”里,北窑洼紧邻着河边,这一带贫民在此盖了许多的房子,那房顶子上的积雪还没有化,房檐上挂满了冰挂,一大早老天就变了脸,忽然间就刮起了西北风,刮的满大街上人烟稀少,人们怕冷,都躲进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

    秦和清的成功,引得顾闵川非常生气,早晨他到了教堂,和神父叹了半天的气,最后无奈的走回家,一路上越琢磨是越生气,只恨自己的运气不好,不知道那股香没烧到,得罪了哪路神仙自己摸不着头脑,丧气加憋气,一边走一边摇头。

    看看就要走到离自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提着篮子卖鸡蛋的,顾闵川没心思搭讪,正要走回去,卖鸡蛋的吆喝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人,遂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这位老板,您买鸡子(旦)吗,我这可是今年的新鸡下的头茬旦,包您个个新鲜”

    顾闵川一扬手:“去去,一边去,这大冷的天,谁不在家里烤火来买你的鸡子”

    卖鸡蛋的追着说:“老板,一看您就是个有福的人,您看这大过年的,谁们家不得买点好吃的,您炖个肉啊,放上几个鸡子,那鸡子都是肉味的,您吃着也好吃,是吧,老板”

    顾闵川烦躁的说道:“我比你懂,肉就是肉,鸡子就是鸡子,鸡子要是能当肉吃,谁还去买肉,你别弄我这儿卖撇,走吧”顾闵川扬着手哄卖鸡蛋的。

    卖鸡蛋的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人,就想做成这份买卖,怎忍随意放人走,使手拦住说:“老板,您就行行好,买上点,您也让我开开张,我给您算便宜点”

    顾闵川看纠缠不过,也想买上点过年用,遂问:“行呀,你给我算便宜点,我买点,你瞧,你这个鸡子不算大呀,一个大子(铜钱)几个”

    卖鸡蛋的说:“老板,这鸡子可是不算小了,这样,平日里我卖一个大子俩,今天我就咬咬牙,给您算一个大子仨,您看行了吧,我这是赔本赚吆呼,便宜都给您啦”

    顾闵川不乐意的抬起脸说:“你说话别占我便宜呀,什么便宜都给我拉,这世上就一个大便宜,让王华买走了,王华买爹的故事你可知道”

    卖鸡蛋的也是个碎嘴子,做买卖做油了,说话总是带着勾,钱上吃亏,嘴上不饶人,一看眼前这位是个精明人,遂收起那份嘎咕(坏心眼)心思;忙说:“您看您看。我这张嘴,王华买爹的故事我能不知道吗,是说宋朝的八贤王找继承人,让王华买回去当爹养着,没想到沾了个大便宜,您可别上哪上想,我这就是随嘴一说,您啦别过意”

    顾闵川说:“我不过意,我拿你们都当个狗屁,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做小买卖的那点鬼道道,说话就占便宜,见着女的买东西就假装大舌头,跟人家说;大姐,我这分量要是不给够,你撅我蹭,是让大姐撅折你的称呀,还是让大姐撅着屁股让你蹭”

    卖鸡蛋的赶紧说:“哎呦,您啦真是误会啦,我是好人,您误会我啦”

    顾闵川说:“好人,你见过好人长嘛样儿吗”

    卖鸡蛋双手作揖说:“爷爷,我服您啦,我这点心眼子都叫您看透啦,我服了”

    顾闵川得意的说:“说你坏,你还不服”

    卖鸡蛋的凑过去说:“要说我这不算坏,要坏也坏不过你们这儿的顾三坏,那小子”

    顾闵川正在得意的用手扒拉筐里的鸡蛋,忽然间听到这人提到自己,刚想发火,但又一想,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哦,这人不认识,你说说看,他怎么坏”

    卖鸡蛋的只想笼住人,就觉得见人套近乎买卖好做,话匣子一打开就刹不住:“我听说,顾三坏这小子,是巴结官府,巴结洋人,专门害自己的同行和老乡,您说这人心眼子得多歹毒,他也做得出来”

    顾闵川问:“就这些啊”

    卖鸡蛋的说:“就这些还不够,我以前在北大关买鸡子,才来北窑洼我就听见有人说,这小子要多坏有多坏,我没见过这小子,我要是见着这小子,我得和他练练”

    顾闵川眯起眼睛说:“是得和他练练,这么地吧,你的这些鸡子我都要啦,一共有多少呀”

    卖鸡蛋的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心里那个高兴,忙说:“一共有百十来个。您要是都要了,咱就算个整,零头我送给您啦”

    顾闵川说:“那不行,我不占你这便宜,回头再让人家说,这样,咱先数数”顾闵川转身找地方,一眼看见路边上的碾盘旁立着一个碾子,他走过去。站在那。

    卖鸡蛋的赶紧的跟过去。

    顾闵川说:“这样呀,你呐,用双手圈在碾子的外头,我往你的胳膊里头数数,咱看看到底一共是多少个鸡子,我好算账”

    卖鸡蛋的高兴的顾不上细想,赶紧蹲下将自己的两只胳膊围在碾子外头,顾闵川一本正经的从篮子里往外拿鸡蛋,拿起来就放在卖鸡蛋那人的胳膊腕里:“一个,两个”

    卖鸡蛋的很高兴嘴里说:“您看看,我这鸡子,个个的新鲜”

    顾闵川不搭理他,依旧数数:“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卖鸡蛋的说:“一看您就是大老板,说买一下子全包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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