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为伊人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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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只听澹台晏淡淡的语调：“几年之前……”

　　　　几年之前，这几个字眼完全肯定了林跃的那点不确定：“啊，那什么，澹台，我想起来了，莫飞确实是已经请我喝过酒的，而且还是上等佳酿。”

　　　　林跃在澹台晏还没说完的时候，赶紧出言制止了澹台晏接下来要说的话，几年前在“梦里香”的蠢事，他是真不想澹台再给他回忆一遍了。

　　　　澹台晏见此，露出满意神色，便不再接话。

　　　　林跃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知道，他这个兄弟，在遇到莫伊的时候，以后得靠边站了。哎，澹台这家伙也太宠着莫伊了，这莫伊对澹台还没个明确说法呢，澹台都这么……看来，为了以后他的幸福生活，他得有点眼色才行啊。

　　　　林跃深深的看了几眼澹台晏，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话，澹台啊澹台，你有我这么个明事理的兄弟，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伊人是没想到澹台晏不出口则已，一出口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而且还是睁着眼说瞎话的那种。她可不记得她当时的那壶酒是请林跃喝的，那不过是个小小的诱饵，况且，这事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林跃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吧。

　　　　伊人想到这，眼角余光扫向林跃，而看到就是林跃正用着一脸貌似“深情”的眸光凝视着澹台晏。

　　　　“林跃，你这是什么眼神，哈哈。难不成是对澹台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于是除伊人之外的三人的视线都转向林跃身上。

　　　　奇怪的想法？林跃初听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意思，细细一想，奇怪的想法？本少对澹台晏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这个莫飞，混淆视听的本事倒是不小，本少这会绝对饶不了你。不过，在这之前，林跃先是看了一下澹台晏的反映，毕竟，以往的澹台晏是最不喜欢别人开他的玩笑的。

　　　　只可惜，澹台晏的反映让他大大的失望。

　　　　澹台晏此时出声道：“本君可看不上你。”

　　　　林跃听到这话，简直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这是澹台晏会说的话吗，换做以前，澹台晏根本不会管那人是谁，早就处置了他，现在，竟然还十分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

　　　　算了，早该知道如此。

　　　　至于花无色和风逸琛，因为对事情始末并不清楚，所以之前并未插话。不过，好在这几句他们是完完全全明白的。

　　　　花无色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莫飞兄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

　　　　这可是事关他的清白，林跃赶紧开口道：“莫飞，你开什么玩笑，小心我揍你！”

　　　　澹台晏抬眸看了一眼林跃：“嗯？”

　　　　这一眼可是要命的，林跃实在是太明白这一声“嗯”意味着什么，赶紧摆手道：“呵呵，开个玩笑。”

　　　　大家也都知道，方才伊人所说的无非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这里面也没有真放在心上的。

　　　　花无色作为这场酒宴的主人，率先结束了话题：“看来林兄的拳头要换处施展了。”

　　　　相较之下，风逸琛更关心另一件事：“听武君的意思，林庄主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莫楼主？”

　　　　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些事就变得耐人寻味了。比如说，莫伊接受他的嘱托去韩国盗取兵器一事。

　　　　林跃当然听出了风逸琛问这话的意图所在：“这个，这么说呢，昔年本少听闻了齐国‘梦里香’中美人甚多，便慕名而去。在那里，不巧碰到了莫楼主，碰巧两人兴趣相投，便一同把酒言欢，后来倒是把美人给忘了。而这酒也正是莫楼主所带，说起来，这怎么也算是莫楼主所赠之酒。不过，当时，我可不知道与我把酒言欢的就是莫楼主。也是托太子的福，本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和我一同看美人的就是密语楼的楼主呢。”

　　　　风逸琛听完，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原来如此，看来本宫无形中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伊人听完林跃的胡扯，不得不说，林跃有讲故事的天分。

　　　　不过，看风逸琛的样子，是相信了。

　　　　说话间的功夫，酒席已经布置完毕，当然，林跃期待以久的酒也终于被侍女一一倒入了个人面前的酒盏中。

　　　　林跃率先管不住手，情不自禁便端起酒杯准备饮下。其次是伊人，其他人也纷纷端起酒杯。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之后，林跃很快便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是……

　　　　伊人没有林跃片刻的犹疑，她很确定，这酒是从她迎风楼所流出的，并且

　　　　可不是迎风楼的赝品，而是她娘亲自所酿为数不多的一壶酒之一，和给林跃当初喝的酒完全就是一个类别的。

　　　　林跃激动道：“这不是，这不是……”

　　　　伊人已经可以猜想到林跃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一边受着林跃的目光一边道：“这酒可不是我给的。”

　　　　花无色听到伊人的话，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无色兄有所不知，这酒和我当年与莫飞饮的酒是一模一样，这些年我遍寻各地，一直未曾找到。如今，竟然无意中又再次喝到了如此好酒。无色兄，我馋了这酒可是很久了，不知道，无色兄是在哪里得到这酒的？”

　　　　说着，还很怀疑的看着伊人。

　　　　花无色看懂了林跃的神色，无奈的笑道：“这酒是我通过一些手段从迎风楼中买来的，并非从莫飞兄手中得到。”

　　　　“迎风楼？迎风楼的酒本少倒是喝过类似的，可是根本没办法和这酒相比。”

　　　　“这个，无色就不知道了。这酒我也是在无意中才得到的，说起来，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说也罢。”

　　　　“竟然就是在迎风楼中。”林跃口中喃喃道。

　　　　说到这，林跃还是不敢相信他渴望已久的好酒竟然就近在眼前，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些懊恼。

　　　　不过既然知道了好酒的下落，他日后无论如何也要从迎风楼中再得几壶，好好珍藏。至于花无色怎么弄来的，林跃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眼下对林跃最重要的事大概就是怎么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把这好酒一滴不剩的全都解决。

　　　　至于伊人，因为这酒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可以说，她是从小喝到大的，所以倒没有林跃的那份心思。

　　　　花无色的这酒本身就是为伊人准备的，现在知道伊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喝过，再观看伊人的神情，知道这酒于伊人恐怕没有什么影响力，便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与几人谈起了其他事情。

　　　　不过，这说的话题吗，都是一些场面话，内容也丝毫不能引起伊人的注意。

　　　　那么，伊人会任着局面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吗。答案自然是不会，既然大家这么凑巧的都聚在了一起，要是不发生点什么，可就太对不起伊人这颗爱好热闹的心了。

　　　　伊人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

第七十九章

　　　　澹台晏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伊人，所以伊人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澹台晏的一双眼。

　　　　如果澹台晏猜的不错，伊人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么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伊人开口道：“楚太子，前两日赏花宴，你亲自求娶魏国公主不成，不知道公主的身子如今好利索没有，魏王对于公主的婚事怎么说。”

　　　　怎么说，风逸琛一提到这事就心中来火。在赏花宴完了之后的第二天，风逸琛便面见了魏王，再次明说了他要娶羽阳公主的心。结果，魏王一副快死样的跟他说什么，羽阳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罔顾公主的意见，无论如何，只要羽阳公主能够同意，他不会说什么。

　　　　于是他耐着性子去拜访公主，却没想到得到公主病了，什么人都不见的消息。

　　　　病重？风逸琛才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原本他也只是对这公主颇有兴趣，想要纳其为妃，可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羽阳公主根本就不识好歹。不过风逸琛也不是个没脑子，转念一想，这个国家，魏王根本就做不了主，更何况一个公主。

　　　　但是羽阳公主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这个公主根本就没把他的求亲当回事，这不禁让风逸琛恼怒不已。

　　　　“本宫在赏花宴之后，便去拜见了羽阳公主，与她说明来意后，公主知晓本宫一片真心，十分感动。然，公主心中十分挂念他父皇的身子，实在无心嫁娶，故而，本宫感念公主的一片赤子之心，也就不在提要娶亲之事，总归日后有的是机会。”

　　　　伊人听着他的瞎话，装模做样的点了点头。拜见是去拜见了，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见你吧，亏他还能这么深情款款的编出这么一堆鬼话，而且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在座的恐怕没有不知情的，但都十分一致的没有点破，毕竟，风逸琛是魏国太子，该给的台阶还有要给的。再者说，若是这风逸琛继续求娶魏国公主，这公主的说辞无非也就是风逸琛说的这些。

　　　　如果换做是别的中小国家，恐怕根本就不用风逸琛开口，他们也会趋之若鹜的想要把自家的公主嫁到楚国，更何况，这人还是楚国太子，未来的楚皇，容貌不俗。

　　　　只可惜，这是魏国，魏国王上虽然没什么政治能力，但是，魏国的强大确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即使是楚国，也不敢贸然出手，伤了和气。

　　　　澹台晏这时来了句：“倒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形势不允许，伊人真想大声的给澹台晏鼓个掌，什么叫做往心间戳刀子，这就是。

　　　　这话要是换做别个什么人来说，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个人是澹台晏，还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怎么能会让当事人心中爽快。

　　　　要知道，一个是明确拒绝了公主的求亲，一个是求而不得，“可惜”这两个字，在当事人耳中，那必然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的。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羽阳公主对澹台晏有意。

　　　　伊人的目光时不时的往风逸琛那扫，果然某人的脸色不是一般难看。这份心中的不满，不仅在脸上表现得异常明显，就连肢体也有所体现。最明显的就是那紧绷的身躯，握着杯子的右手，不是心中有所忍耐，正常人是不会握得青筋都若隐若现的。

　　　　风逸平复了一下情绪，故意曲解澹台晏的话：“呵，武君有什么可惜的？”

　　　　花无色明确的感受到了这其间浓浓的火药味，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劝解的意思。

　　　　“可惜楚太子没能娶到羽阳公主。”

　　　　澹台晏的话说的太直接，风逸琛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拍桌子道：“澹台晏，你什么意思！”

　　　　澹台晏语调平平：“我为太子没能娶到公主可惜，并无他意。”

　　　　没有娶到是没有娶到，但是话这样一说，可就不对头了。

　　　　场面一时有些僵化，但是，伊人却看戏看得正在兴头。澹台啊澹台，你果然没让小爷我失望。

　　　　花无色不能任由局面继续这个势头发展，于是开口道：“太子何必动怒，就武君所言，并没有戏耍或是言语不对之地。太子方才说因为怜惜公主的一片赤子之心，所以，不准备现在求娶公主。所以，武君出言可惜，太子人中龙凤，公主天人之姿，两人相配十分，而今却因为此等理由不能立刻在一起，这难道不是可惜？太子因为这等缘由，故而现在无法求娶公主难道不是事实？武君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冒犯之处，太子这气生的实无理由。”

　　　　好一张利嘴，伊人边喝着手中的酒，边欣赏着由她开头而导出的一场好戏，眼中满是兴味。

　　　　“齐相说的是，不过，本宫也不是傻子。本宫还有事，各位慢用，本宫先行一步。”

　　　　话毕，风逸琛便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风逸琛走后，澹台晏低声道：“阿伊对这场戏，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

　　　　“莫飞兄何故有意揭楚太子伤疤，风逸琛此人一向自视甚高，心胸狭窄，如今被这样一激，不知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无色兄，你这是怕了？”

　　　　“当然不是。”花无色置之一笑。

　　　　“那这么说，你是想着和他做朋友？”

　　　　做朋友，当然不可能，在花无色看来，风逸琛就算不会是敌人，但也不可能是朋友。

　　　　“那不就是了，他想要对付你的时候，还是会对付你。”

　　　　花无色不否认伊人说的这话，在乱世之中，诸如他们这样的身份的，有时候，言语上的退让，只会少了几分气势。而想在几家之中保持着中立，更是不可能，一味中立，讨得了巧却讨不了好。

　　　　“只是无色还是不明白，莫飞兄对楚太子的敌意从何而来？”

　　　　伊人摆了摆手：“单纯的看不惯而已，你该不会以为小爷我和他交易了一次，我就该对他友好吧。”

　　　　花无色心情颇为愉悦的笑出声：“这当然不是，无色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耶，你这家伙还挺有趣。”

　　　　澹台晏可没有继续听两人愉快聊天的心思，他出声打断道：“齐相，看来今日的酒宴只能就此结束了。”

　　　　花无色还有心与伊人交谈，不过看澹台晏的神色，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花无色十分识趣的站起身来，作了个揖：“武君说的有理，看来今日的酒宴只能到此散了。武君，莫飞兄和林跃兄，无色便就此告退。”

　　　　澹台晏和伊人都微微的颔了颔首，而林跃早就一头钻进了酒的世界中，连方才几人说的话都不知道谁是谁的，哪还会理会什么花无色的告退。

　　　　花无色走后，伊人以为澹台晏也要跟着走了，没想到澹台晏仍是坐在合欢树下不动。

　　　　随风摇曳的合欢树，树上朵朵花开，因风而动。阳光透过树枝，透过合欢花的间隙，打在澹台晏的身上，地上映照出一个澹台晏压缩版的影子。

　　　　所谓风动，人不动，但是心在动，大概说的就是此时的伊人了。

　　　　伊人不得不说，澹台晏的一举一动，对于现在的伊人而言，都是有影响的。这样的影响，并不是之前所谓的“美色误人”能够解释的，伊人想，大概，是因为坐在那的人是澹台晏吧。

　　　　尽管伊人此刻的心理算是复杂，但是就她思绪的时间而言，其实片刻功夫不到。

　　　　在伊人愣神的这几瞬之间，澹台晏早就察觉到了伊人眼中的变化，不禁发出愉悦的笑声。

　　　　这样如清泉般悦耳的笑声，不知为何，伊人却觉得分外刺耳：“澹台，你笑什么？”

　　　　“阿伊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在笑话小爷我，这话伊人会说嘛，当然不会，于是伊人口中的话成了：“我觉得澹台你一定是被小爷我的帅气惊到了，然后以笑来表达对小爷我帅气的深深敬意。”

　　　　澹台晏晃着手中的杯子，酒随杯子的晃动而晃动，来回间，却未洒一滴。只听他道：“帅气？”

　　　　伊人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澹台晏道：“难道不是？小爷我的帅气可是有目共睹的，澹台，你就不要做无谓的狡辩了。”

　　　　“是吗。”澹台晏听到话后，似乎若有所思，继而继续道：“阿伊今天这场戏既然看得过瘾，那我现在要提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伊人瞪大了眼睛，澹台晏，你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了，她之前可就看出来了，澹台晏对风逸琛也没什么好感。

　　　　伊人不满道：“澹台，这话可是你自己要说的，你现在跟小爷我提什么要求，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出来，有些无理取闹？”

　　　　“阿伊，这世上没有白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看的戏。阿伊不如听听我的要求，答不答应，先听了也不迟。”

　　　　“你说说看。”

　　　　“我的要求很简单，便是阿伊你穿一回女装给我看看。”

　　　　女装？伊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倒不是说惧怕她的真实性别现在为澹台晏所知，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从澹台晏口中说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让她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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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对啊，别的东西也许能够作假，这脉象可做不了假。

　　　　不过，“澹台，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莫伊的性别？”

　　　　竟然一直瞒着他这个兄弟，要知道，他可是为了澹台晏的终身幸福操碎了心。

　　　　现在，虽然这个消息来的突然且意外，但无疑的，这是个好消息。

　　　　林跃的这话，澹台晏没有作答。

　　　　许久未等到答案的林跃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他犹豫的说了出口：“该不会，澹台，你是无意中发现的吧。”

　　　　林跃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要不然，凭借他的火眼金睛，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澹台现在没回话，看来是猜对了。

　　　　“哈哈哈，澹台，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林跃抱腹大笑。

　　　　澹台晏见此，轻轻的瞟了一眼某人：“你很闲？”

　　　　林跃听此，不敢笑得太夸张了。

　　　　他收敛神情：“好好，我错了。”

　　　　但是林跃还是想笑啊，林跃一边憋着笑一边看着澹台晏的神情，他可没错过方才被他猜中时候，澹台晏面上的一丝动容。

　　　　“真没想到，名震各国的密语楼楼主个根本就是一位美佳人，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吧，啧啧。”

　　　　林跃由衷叹道。

　　　　若是有一天，伊人的真实身份被众人知晓，只怕，能够掀起不少人心中的波澜。

　　　　但不管怎样，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此事不可外传，如果……”

　　　　林跃摆了摆手：“明白明白，这事莫伊不说，你不说，本少怎么可能会说。”

　　　　他又不是不识趣的，再者说，这要是他说了，指不定还要给澹台晏招来多少情敌呢。虽然对澹台晏的魅力有信心，但是，这豺狼吗，能少则少最好。

　　　　总之，莫伊这个弟妹他无论如何是不会让别家领去的。

　　　　澹台晏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林跃。

　　　　林跃受着澹台晏的目光的洗礼，终于抵不过：“好了好了，本少承认我的演技是有那么一丝丝拙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怀疑的。要知道，这可是我未来的弟妹，怎么着也不会让别人抢了去。”

　　　　弟妹吗，这两个字眼倒是让澹台晏莫名生出一股愉悦。不过，“阿伊自有我护着。”

　　　　林跃听此，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最终他只是颇为无奈的摇头道：“澹台，你完了。”

　　　　澹台晏对此不予置否。

　　　　入夜十分，月朗星稀。

　　　　魏国皇宫内，两抹身影正在运用轻功，极力避开北宫寂的耳目，前往羽殿。

　　　　这两人正是白日里准备前往燕菱现在所处的羽殿的澹台晏和林跃两人。

　　　　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两人来到羽殿。

　　　　林跃早之前便挑好了时辰，这个时候正是北宫寂的巡守最为松懈的时候。

　　　　这时候的燕菱，应该是安寝了才是。

　　　　两人破窗而入。

　　　　此刻已经熟睡的燕菱，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主子此时与她只有几步之遥。

　　　　澹台晏林跃先后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尔后林跃走到桌旁，拿起桌上一茶杯便向奢侈华丽的公主床扔去。

　　　　杯子虽是急速往前，却并无杀意。

　　　　在落到床上的那一瞬间，燕菱被这带着狂风般的气息惊醒。

　　　　她一个回转，喝一声：“谁？”

　　　　等到她看清来人时，面上只剩一阵狂喜。

　　　　好在方才她的斥声不大，倒也没有惊动外人。

　　　　“穿上衣服，随我来。”

　　　　燕菱听此，一面难掩这突来的喜悦，一面领命去换好衣裳。

　　　　三人来到距离皇宫不远的城郊树林。

　　　　燕菱深深的望了一眼澹台晏，后跪地郑重道：“燕菱参见主子。”

　　　　澹台晏负手而立：“我并非你主子。”

　　　　燕菱听此，眼中多种情绪交错，有惊恐，有难以置信……

　　　　但转念间又想起，眼前之人早在燕城之时，就已经不是他的主子了。

　　　　她，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不知为何，她会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么狼狈的自己。

　　　　在这瞬间的功夫，她又想起她亲眼目睹过的澹台晏与伊人相处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瞬间，虽然这些记忆只在脑中一闪而过，燕菱却无比嫉妒。

　　　　“燕菱，你是怎么成了魏国公主的？”

　　　　因为夜太黑，再加上燕菱是低垂着头的，所以林跃并没有看清燕菱此刻眼中浓浓的恨意，便接着澹台晏的话后问道。

　　　　燕菱心中有恨，但这恨意归根结底是在伊人身上，却无关眼前的两人，更加不会是与澹台晏有关。

　　　　她回道：“当初我离开燕城之后，便看到魏国到处张皇榜，说是要寻一味药，若是谁能呈上这药，便有大赏。以往我当刺客之时，游走各国之间，魏王所需的药我曾经因躲避追杀在魏国的无妄山中见过，只不过无妄山地势险要，很少有人想到那。后来我凭着记忆终是找到了它，将它献给了魏王。我本想趁此机会在魏国打探些消息，却没想到魏王竟然封我为公主。”

　　　　燕菱说的这些，林跃来之前，早已经查清了。燕菱的回答却是和林跃查到的一模一样，说的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