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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眼君不贱-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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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局研究的人大多下落不明。
“那我师傅是怎么离开117局的”宫爵追问。
“她没说,我想你师傅应该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没告诉我,不过我上次和她见面,发现宫羽似乎和我一样,很迫切想解开月宫九龙舫的秘密,但她和我追查的目的应该不一样。”叶九卿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这些,这些就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的事。”
叶九卿说完表情很轻松,应该是这些秘密压在他心里并不坦然,全都说出来反而释然,不过我突然在心里暗暗长松一口气,叶九卿虽然隐瞒了我们太多事,但是他的初衷并非我担心的算计,那不过是一个重情的老人对亡妻的执念。
“你不该瞒着我,在四方当铺这十多年,我早已把那里当自己的家,你只要告诉我,就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帮你去做。”我手按在叶九卿的肩膀上。
“我不说是不想你们知道太多117局的秘密,一旦卷入就很难脱身,你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叶九卿歉意的回答。“只是,我没想到会把将军的命给搭上”
将军和叶九卿生死与共这么多年,我能体会叶九卿此刻的心情,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刚想开口,忽然又闻到奇异的香味在房间中弥漫,这香味在荒漠中也闻到过,然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连续的扑通声,身旁的人陆陆续续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唯独我安然无恙,房间中站立的还有杜亦。
我心里一惊,任凭我怎么摇晃喊叫,地上的人都没有反应,起地上田鸡掉落的,勃然大怒对准一脸轻松的杜亦,然后目光瞟见桌上那杯被我喝掉的水。
杜亦逼我喝下的水里应该有抗拒那香味的东西,这香味能让人瞬间昏厥,杜亦在口前依旧从容不迫,反而镇定的走到口面前。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何况要除掉你们,何必我亲自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举着愤愤不平问。
“探寻月宫九龙舫的下落。”杜亦回答的很干脆。
“我从来不喜欢被人胁迫和威胁,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想你没明白,自始至终都没人要挟过你,即便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总该搞清楚,为什么你父亲顾远山会死亡两次后还活着,为什么你身上戴着一条有羽龙的项链,还有,又是谁杀了你父亲,你想要解开这一切,最终你必须找到月宫九龙舫。”杜亦轻描淡写的笑着,慢慢从胸口把口拨开。“叶九卿也好,我也好,还有你自己,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在找到月宫九龙舫之前,我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叶九卿唯一做对的就是让你去探寻月宫九龙舫的秘密,因为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为什么是我”
“117局,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个神秘的机构为什么要被命名为117局吗”
“为,为什么”我有些茫然。
“117局的一号首长是顾远山,他是你父亲,而你的生日恰巧是11月7号,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我惊愕的愣住,目瞪口呆看着对面的杜亦。“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和117局是有关联的,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杜亦的表情变得严肃。
“不可能,我出生的时候,117局已经存在,这和我生日不过是一个巧合。”
“你怎么知道11月7号是你生日”杜亦意味深长的反问。
“我父亲告诉我”
说到一半我怔住,关于自己的生日谁会去在意日期,当然是父亲告诉我的,但我很快领悟到杜亦的意思,顾远山是117局负责人,而我的生日又是他告诉我,这两者之前未免太过巧合。
“四十年前顾远山去过昆仑金阙,那个时候117局还没成立,可是”杜亦目光锐利看着我说。“可是四十年前去昆仑金阙的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一个为什么和你一模一样”
“那人不是我”我斩钉切铁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你”杜亦漫不经心的反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却突然被杜亦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迟疑的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杜亦手里多了一份档案,他慢慢推到我面前:“你看,我没说错吧,从来没有人胁迫你去做这些事,而是你自己需要把这一切搞清楚,我送你一份礼物,或许对你能有些帮助。”
“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眼前这个人。
“我告诉过你,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不过这个房间中你倒是有需要提防的人。”杜亦意味深长的笑着。
我下意识看向地上的叶九卿,跟在他身边十多年,我太了解这个人,他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我心里都一清二楚,这一次,叶九卿虽然对我们坦诚了他隐瞒的那些事,可我可以肯定,叶九卿还有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告诉我们。
至于到底是什么,想必连我身边的杜亦也不清楚,杜亦应该是觉察我有意无意瞟向叶九卿,他淡淡一笑摇头:“他不过是一个说谎的人”
“那你让我提防的是谁”
杜亦笑的很隐晦,忽然我头变的昏沉,全身好像突然失去力气,不由自主倒在地上,我看着杜亦那张脸渐渐模糊不清,然后眼前一,整个人如同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
第一百二十章 征程
我在干燥炙热的风沙中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玉门关,其他人在我身边陆续醒来,他们都用陌生的目光注视四周,好像前一刻我们还在117局的地下基地,从路程推算我们如今已经在两千公里之外。
杜亦显然是不希望我们知道117局基地的位置,叶九卿曾经是117局的人,我问他那处基地的所在,叶九卿摇头,就连他也不知晓,告诉我们,每一次进出基地,都是在密闭的车辆中。
我们在身边找到充沛的食物和饮水,甚至在包里还发现为数不少的钱,看着四周荒芜的沙海,突然有一种南柯一梦的感觉,好像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不过是浑浑噩噩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直到我在包里看见杜亦留下的那份档案,才意识到,原本简单想为父报仇,可现在却卷入一个似乎永远看不到出口的迷宫之中。
随着那座气势恢宏的地下宫殿淹没在黄沙之下,一切并非是终结,我感觉整件离奇的迷局好像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们回到成都已经是五天以后,凌然还留在城东的宅子里,见到叶九卿两人什么也没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两人本就惺惺相惜,如今故人重逢感慨万千。
回到成都叶九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宅子里给将军设灵堂,四方当铺以及鬼市的人都来了,叶九卿一袭丧服直挺挺跪在将军的灵堂前,我披麻戴孝跟着跪在旁边。
看不出叶九卿有多悲伤,只是一跪就是整整**,没听他说过一句话,我想他在心里一定和将军在聊天,每来一个人祭奠将军,叶九卿就喝一口酒,越喝脸色越青,到最后不停的咳嗽,这一次连叶知秋都没有劝阻。
他咳的太厉害,分不清是被呛出来,还是没忍住,叶九卿满眼全是老泪,我知道他想喝醉,至少醉了心里就不会那样痛。
宫爵和田鸡在旁边给将军烧纸钱,叶知秋和凌芷寒两人哭的泪流满面。
“别哭了,将军是痛快人,见不得谁哭,你们这样,将军在下面看见又得骂人了。”我说。
两人点头收声,我摸出将军的袋,卷了三根点燃,放在他灵堂前,那熟悉的味让我压抑的难受,将军下葬的那天我没去,因为我承受不起,我不知道看着一铲一铲土掩埋将军寿木的时候,我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一个人躲在屋里,蒙着头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过来尾七叶九卿把我们叫到他的房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叶九卿苍老了很多,我甚至在他身上都看不见以为的豪迈,眼中只看见一个肝肠寸断的迟暮老人。
“今天叫你们来,有件事想告诉大家。”叶九卿环顾房间里的人,声音平缓,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也是在这屋里,你劝我收山,当时我看不开,想着要救回凌汐,可结果不但让你们险象环生,带最后还让我兄弟枉死,我也这岁数了,也是时候放下。”
“你打算收山?”凌然大吃一惊。
“早该这样做,若是当年我听你和凌汐的话,也不至于有今日的林林总总,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叶九卿点点头。
凌然欣然一笑拍了拍叶九卿肩膀:“也好,难得你能放下,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我如今都是闲人,不如结伴而行周游山河,你意下如何。”叶九卿浅笑。
“求之不得。”凌然豪爽点头。
我坐在门口看着手里将军的袋,若是之前,我定会为叶九卿这个决定感到高兴,可如今放不下的那人却是我。
“四方当铺以后怎么办?”我偏头问。
“四方当铺早就是你的,我既然收山,所有的一切都归你。”叶九卿心平气和的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四方当铺的掌柜。”
“不行!”叶知秋本来听见叶九卿收山很开心,突然脸色大变阻止。“你都知道收山,凭什么要让他继续留在当铺?”
“当铺在朝歌七岁那年已经属于他,如今我把一切交出来,至于何去何从,都得听朝歌自己决断。”叶九卿说。
“我现在是掌柜?”我直视叶九卿一本正经问。
“是的。”叶九卿回答干脆。
“那成,打今儿起,当铺的事我说了算。”我沉稳的点头。
“你,你有什么打算?”叶知秋焦急的问。
“将军不能白死,我父亲的仇还没报,我一定得找到那艘船。”我斩钉切铁回答。
“你……你还要继续找月宫九龙舫?!”叶知秋彻底的急了,站在我面前大声呵斥。“我爸都能放下,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你找到月宫九龙舫又能怎么样,魏叔为了救我们命都搭上,你若有三长两短,对得起魏叔吗?”
“朝歌,没有谁比我更想找到月宫九龙舫,可人应该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过去,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真不重要。”叶九卿语重心长说。
“我也想平平安安,可事实上,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活的踏实。”我收起将军的袋看向宫爵和田鸡。“前途多厄,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
“师傅说过让我跟着你找月宫九龙舫,既然你要继续,那我只有跟着,除非你放弃,否则我寸步不离。”宫爵说。
我苦笑着点头,刚看向田鸡,他比我还干脆:“你就说去哪儿就成。”
“你若是执意想要继续追查月宫九龙舫的下落,你如今既然是掌柜,一切事你决断我也不干涉,可问题是,到现在,月宫九龙舫的线索全断了,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叶九卿问。
我拿出杜亦交给我的那份档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翻阅,上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记录了一个人的信息。
纪逸杰,男,五十七岁,住在葫芦岛一个渔村,档案中有详细的地址。
杜亦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人的档案留给我,这个叫纪逸杰的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很显然杜亦是想我从这个人身上探查出些什么。
“去葫芦岛,见见这个叫纪逸杰的人。”我说。
“葫芦岛?这地方在辽东。”宫爵想了想一本正经说。“我们在古陶和封叔分开的时候,他因为要继续追查候公的下落,所以去了辽东,我们到那边指不定能遇到封叔。”
“辽东太远,你们在那边没有照应,遇到事怕是不好处理。”赵阎说。
“不怕,咱不是还认识一个辽东王嘛。”田鸡不以为然笑了笑。
关于白近和步东远的下落,我问过杜亦,他说这两人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根本不想多事,在杜亦把我们带到117局基地的时候,已经先派人把白近和步东远运出沙漠。
白近也是豪爽之人,和将军交情不浅,我们去辽东若真有麻烦,以白近在那边的势力应该可以依仗。
“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去葫芦岛后,如果查不出什么,你就收手,再也别去想什么月宫九龙舫。”叶知秋估计知道劝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也要去?”叶九卿大吃一惊。
“我能放心他一个人去吗。”叶知秋点头。
“你去干什么?添乱?”我冷冷看向叶知秋,第一次用很冷漠的语气对她说。“什么事你都做不了,一无是处除了会连累我们,你还会做什么?”
“顾,顾朝歌,你……”叶知秋伤心委屈的看着我,她应该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搅合进来。”我声音更冰冷。
“爸,他这是怎么了?”叶知秋张着嘴看向叶九卿。
“如今他是掌柜,我不过是一个闲人,他的决定我干涉不了。”叶九卿说。
叶知秋抿着嘴拉住我衣领,哽咽的问:“顾朝歌,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现在是掌柜,要对身边的人负责,不会让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拖我们后腿。”我加重语气没有半点迟疑。“够不够清楚,如果不够我再说明白点,你就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人!”
叶知秋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头也不回冲了出去,田鸡心软本想去劝,被我呵斥住,看着叶知秋消失的背影,在心里歉意的叹口气,将军不在了,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以身犯险,我只希望叶知秋能平安,往后的路或许还会更险峻,我不想她被牵扯其中。
我转头看向凌芷寒,还没等我开口,她婉然一笑:“你故意气走知秋,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不过对我没用。”
一眼就被凌芷寒看出我的想法,我只好看向凌然,结果再一次被凌芷寒抢白:“你不用看我爸,我才是凌家的宗主,他和姑父一样,如今都是闲人,我有权决定和凌家有关的任何事,凌家先祖凌璇被117局带走,至今下落不明,我作为凌家后人,找到先祖责无旁贷,找寻月宫九龙舫,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我的事。”
我无力的苦笑,知道说不过凌芷寒,我让叶九卿帮忙劝慰叶知秋,将军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我也没什么牵挂,事不宜迟,我打算第二天出发前往葫芦岛。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说书人
葫芦岛是一座海岛,头大尾小,中部狭长,状如葫芦而得此美名,葫芦岛西接秦皇岛,北通锦州,素有关外第一城的美誉。
岛如其名,凄美而有禅意,菩提树随风摇曳,婆娑之间,叶舞清风,一派祥和,不愧为北方仙岛,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海边的渔村,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大海,最让人难忘的是这里的海滩,沙细而柔软,水蓝而澄澈。
阳光如丝般划过湛蓝的海水,带回对海洋远古的记忆,风吹过双脚,一丝海的气息,展开双臂,这里便是天堂。
久违的宁静让人心旷神怡,若不是前面的田鸡拿着档案核对地址,我都快忘了那些烦心的事,宫爵在旁边碎骂了田鸡一句,不解风情。
来的一路上,杜亦交给我的那份档案,我翻来覆去看了不下百次,早就倒背如流,何况上面的内容并不多,我一直在心里揣测,杜亦给我这份档案的用意,或者说档案中叫纪逸杰的这个人,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从杜亦把档案交给我时,郑重其事的表情也不难推断,这个人想必极其重要。
直到我们看见和档案上记载地址一样的门牌时,那不过是一间寻常的渔村小屋,外面挂晒着刚修补好的渔网,风干的咸鱼在海风中起伏飘荡,很普通的渔村人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宫爵推了推田鸡,让他敲门,从屋里走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黝的脸颊和粗糙有力的大手,典型的海边打鱼人。
“找谁?”男人有些拘谨,脸上透着茫然的憨厚。
“请问纪逸杰是不是住这里?”凌芷寒上前客气的问。
“我爸?你们找他干什么?”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在身上擦拭充满鱼腥味湿漉漉的手。
“哦,之前从他手上买过鱼,今天顺便过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海货。”其他人都一愣,这一路都在琢磨这个叫纪逸杰的人,却偏偏忘了见面以后该怎么说,好在我反应快,笑着回答。
“你们在我爸手里买过鱼?”中年男人来回打量我们,有些迷惑的挠挠头。“不对啊,我爸不打鱼啊。”
“你,你爸干什么的?”田鸡问。
“他是说书的。”
“……”一时间我们都怔住,杜亦让我们来见的是一个说书人,显然我们没做好准备,这一上来就说错了话。
“你们来买鱼的时候,应该刚巧我不在家,所以认识我爸,不过没关系,你们想买什么给我说也一样,我爸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医院呢。”男人憨憨一笑,居然没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本地人,上次是来葫芦岛玩,纪叔真是好人,给我们说了这里好多事,临走还送了我们不少海货。”凌芷寒反应更快,连忙接过话说。“说好下次来,一定来看望纪叔,没想到他生病了,怎么也得去看看。”
对面的男人一看就是本分的老实人,听凌芷寒这么说,满口道谢,他叫纪天华,是纪逸杰的独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带我们去医院,等到了医院门口,抬头看见竟然是精神病医院。
“纪叔他,他得了什么病?”我诧异的问。
“这里出了问题。”纪天华指了指头,黯然的叹口气。
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杜亦让我们来见的人,居然脑子有问题,原本还指望从纪逸杰口中问出点什么,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的人,脑子都不清楚,我们又能问出什么清楚的东西。
上到三楼,纪天华指着站在窗边的老人,告诉我们那就是纪逸杰,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看见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把**单披挂在身上,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盯着窗外,嘴角斜斜流淌着口水。
走近时,凌芷寒还被吓了一跳,纪逸杰除了那双浑浊的眼睛,满脸苍白如纸,像是一个死人。
“他,他怎么会这样?”田鸡毛骨悚然的问。
“不清楚具体的原因,我们推测病人有轻度臆想症,他每天把墙灰刮下来,涂抹在脸上,然后就这样一动不动站在这里。”旁边的医生给我们解释。
啪!
一声惊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一直僵直不动的纪逸杰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窗台上,手一抬,架势有模有样来回走了几步,之前那浑浊的眼睛似乎又恢复了些光彩,一开口,声若洪钟抑扬顿挫。
话说汉献帝建安十二年,曹孟德继续追击向东北逃窜的袁绍接班人袁尚,意图将袁氏势力彻底消灭。
袁尚这时已经退到乌桓地界,乌桓是今天东北一带的少数民族部落,弓马娴熟,世为东汉守边,袁氏一族长期经营北方,与乌桓关系很深,袁尚被曹操追得走投无路,只得向乌桓求援。
收到袁尚已与乌桓联合的风声,曹操大军一时停下脚步。
乌桓铁骑,名闻天下。且要攻击乌桓,必须远出塞外,穿过几百公里的荒无人之地,缺水少粮。即使穿过这片无人区,也是人困马乏,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还没见到袁尚和乌桓,就被渴死在无人区。
思考一番后,曹操决定进军。
众将一听,炸开了锅,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送死。
纷纷上言反对,谋士们也为曹操分析利弊:将士经过连续作战已经极度疲惫,再远涉荒野,恐怕粮草难以为继。且大军主力长期在外,许都空虚,倘若刘备、刘表乘虚袭击后方,丢了许都,这买就赔大发了!
……
纪逸杰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精神病的病人,只是半天我们没听明白,纪逸杰说的是什么。
“你爸这是干嘛呢?”田鸡问。
“我爸是说书的,没病之前在这一代还挺有名,他现在说的是我们辽东评书中《曹操北征乌桓》的选段,在戏曲里,曹操是白脸,所以我爸才涂抹上墙灰,扮的就是评书中的曹操。”纪天华神情黯然的告诉我们,他和医生都没有去劝阻纪逸纪。“只有在说评书的时候,我爸才能稍微记起之前的事,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是正常的。”
“纪叔怎么会得这个病的?难道受了什么刺激?”宫爵问。
“病人的病情很特别,一般精神病患者都是因为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导致认知和意识以及动作行为出现异常,可纪逸杰并非是这样,他是因为脑部受创后,引起的病变。”医生神情严峻对纪天华说。“从目前看,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虽然创伤是恢复了,但意识还是很紊乱,我们一直无法弄清,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纪天华听后更加焦急,他和医生去办公室详细咨询纪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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