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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帝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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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四人齐齐开口阻拦,得率急的上前一步:“是我们执意跟来,心甘情愿啊!”

    “将军便这样急于同我们划清界限吗?”铸丰抢言,见桓恪不答,又窜到我身边:“帝姬”

    “平州王所说不错。”我轻轻言语,明明声音与他们相较极却霎时使他们安静下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四人俱愣在原地,我也轻声叹气,看向桓恪:“此次前往泛夜,起因是伶月,主导是平州王。而你们,原本因想报恩随他前往,心中却始终觉得不妥,因此,半路便折回了。”

    “什么”不明就里的听着,广旗刚要发问,被我略快的语速堵回去:“伶月与平州王自行前往皇宫请罪,你们立刻回到军营,惹事也罢犯错也罢,总之寻个理由被惩罚禁闭。伶月与平州王走的慢些,如此,与你们时间相错,胡汝皇上纵使怀疑也寻不到头绪。”

    纵使桓恪与铸丰等人关系极佳,他与我与宗政煦联盟之事也必是瞒着这几人的。抛开与宗政煦纠葛不谈,至今日止走的每一步都在我三人商议范围之内,自然应继续依计行事。

    我们欲行何事既铸丰等此前并不知情,则至少现下并无牵连他们入其中的必要。若他四人因今日之事受罚,何尝不是违逆了桓恪本意。

    皱眉听完我这一席话,怀延终忍不住微怒:“伶月帝姬此言何意?是叫我等抛下将军独善其身吗?事是一同做的,祸是一起闯的,无论如何也无叫将军替我等受过的道理!”

    怀延真情流露间下意识将此行说成是“祸”,这于他们来说也确实,我倒无妨,反而桓恪觉有不妥出言阻止:“怀延!伶月帝姬之意便是桓恪之意,谁都不许再劝!你等速回军营!”

    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铸丰等僵在原地不肯动弹,桓恪十分坚持却无计可施,身为罪魁祸首的我两边望望,终于浅浅叹息,缓和解释:“几位觉得若是离开,自己便从此与此事再无瓜葛了?”

    铸丰等俱愣了愣,转而看我,桓恪也投来不解目光。

    “伶月与平州王面圣谢罪,一定会被责罚,这毋庸置疑。结合此前伶月所知晓的情况,”我看了眼桓恪,语气微不确定,“平州王军中名衔只怕会再降。”

    “再降?”得率犹疑片刻,“将军现在已是抚军大将军,若再降职的话”

    “若真如此,平州王手中兵权如何,各位也可以想见。”我严肃了神情,他们也俱是认真:“到那时,便靠你们扭转乾坤了。”

    “伶月帝姬指的是威望?我们在军中激起兄弟们对将军的拥护之声,借此向皇上表态?”铸丰已然反应过来,可很快又摇头:“还是不行。这样的话,皇上极有可能怀疑将军功高盖主,更受爱戴。若适得其反,岂非害了将军么!”

    “此事便是伶月与平州王要考虑的了。”我紧接着回应,趁热打铁言之凿凿:“能否令皇上信任平州王固然重要,可更关键之处在于有人为平州王请命。军中应当不乏崇敬平州王之人,只是需要领头人带领方能成事。故此,几位此时必须要置身事外,去为后路铺垫准备。”

    看他们神色确实是未想到这一层,然而即便言至此处,在军中磨练出的胆大心细依旧使几人未立刻便同意。沉吟思索良久,桓恪提出折衷之法,想来他也了解铸丰几人脾性,道先向军营方向去,途经马驿时仔细休整一番,到时再细致商讨。铸丰等这才勉强动身。

    然而

    “铸丰他们醒来后我一定会被痛骂一顿。”将鬓发捋到耳后,我想想又摇头:“不对,现在估计已经被骂了。还有马驿那位老伯,不知得怎么心疼那些马呢。”

    “黑手是我下的,你只是幕后,要埋怨要出气日后找的也是我,你就不必担心啦。何况我给剩下的马喂的巴豆又不多,很快就能恢复。”

    桓恪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拽着系在我所骑白马上的麻绳,悠悠闲闲,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这招着实高明,我只想到让他们昏睡,确不如你抽薪止沸来的安稳。”

    “别说的好像你没想到一般,你是等我先说出来,让我做这个恶人吧。”抚着白马鬃毛,我情不自禁也微扬了嘴角,声音稍小:“哪里有王爷的样子?”

    “你就有帝姬的样子了?”他突然将绳子向自己那边扯了一下,白马向前快走几步,引得我惊呼一声。转头瞪他,却在对视几秒后渐渐生出些尴尬来,桓恪轻咳一声目视前方,我佯作看路旁景色,心中慌乱尴尬却无法忽视。

    五日前继续上路之后,我与桓恪在车厢内便已达成共识,铸丰几人绝不会轻易妥协,但他们离开军营愈久事情便愈难办,倒不如断了另一条路,使他们自知追赶不及,从而依我所言,速回军营。因此到达马驿后的当晚,他五人把酒言欢,我便趁其酒兴正浓时在铸丰四人的杯盏中搁了些有助安眠的药粉。

    隔日清晨,我与桓恪便“晨起动征铎”,转了方向往皇宫而去。临行前为防万一,桓恪又给马驿中所有的马喂了巴豆,如此即便药效渐失,铸丰他们提前醒来,也是无计可施了。

    然而当时只想着莫要连累铸丰等,此刻只余我与桓恪,才蓦然觉出些不便来。因马车是军中之物,不可带走,桓恪便将他所配白马换予我骑,自寻了一匹驿中好马,倒是不急不躁缓缓而行。只是日后如何休憩安歇

    这问题当晚便迎面而来,我略有些不知所措,桓恪却怡然自得拾柴生火,与我隔着火堆相对卧下,分盖着从马驿中拿来的毯巾。

    这夜月朗星稀秋风袭袭,我裹在厚被中觉不出一丝寒意,心头满满惬意安稳,不多时便酣甜入睡。

    如此又行两日,我暂放下心事渐渐乐而忘形,中午歇息时自告奋勇的去拾柴火,脚下一滑直直跌入水沟中。衣袖倒无妨,头发却湿了大半。原本这几日因左手有伤,我都只用清水冲过头发,还要忍着脖颈微疼,如此却必得用皂角了。

    正自纠结间,桓恪在我身后声音略迟疑提议:“若不介意我帮你可好?”
………………………………

第二十七章 涟漪渐起(一)

    胡汝所处天下沃土西方,临近泛夜边境处尚有葱郁林木,渐向帝都归桑靠近,所见却是山石嶙峋更多。遥望远山之巅,苍空之下,似有两三烟树隐隐约约。有飞鸟秃鹫呼啸而过,寻声望去时只余天云浮动。

    清水流淌在墨发之间,凉意沁人,却不觉寒冷。我轻阖双眸,面容貌似平静,心脏却愈来愈像是要跳出胸腔。

    所枕依的布料有些濡湿,我微睁了眼眸,迎上桓恪认真却似有红晕的侧脸。

    “你你的衣服好像湿了。”我低声细语,桓恪下意识动了动,我也随之摇了摇,脸庞恐怕又红几分。

    “啊,没事儿。”目光相触,又立即各自移开,桓恪似乎依然镇定:“一会儿拧干就是。你伤口不疼吧?”

    “不疼。”秋风拂过脸颊,去了些燥热,我躺在桓恪膝上,心境渐渐安然。

    所幸停留处正巧有一汪潭水,正午时分温度也算适宜,桓恪便跪坐于地,我枕在他膝上头只是略仰,趁这空闲脖伤处又新敷了药膏,就这般由他为我洗发。

    这姿态未免亲昵,与几日前在马车上时如出一辙,只是在清醒的当下,我才明了这般布置姿态确是最使我舒适安稳的一种。

    然而我虽轻松,桓恪却有诸多不便。不言起身拿物,便是挪动身体我都能感受的出。而我一向浅眠,却得以昏睡了整整一日。

    桓恪,他是以何种神情看我昏迷不醒,是以何种心情听我冷言冷语,又是以何种想法在这样长的时间里一动未动,而我醒来后毫不提及,一言不发。那时他的双腿,一定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却仍在马车颠簸时极快起身,接住仰面倒下的我。那种刺痛不适的感觉我尚曾体会,可他彼时的心思几何我却不敢承受。

    “好了。”胡思乱想被终止,桓恪擦干手扶我坐起来,见我垂眸不语,紧张道:“怎么,伤口又裂了吗?”

    “不是。”我急切打断他,简单的两个字酝酿许久才有勇气脱口,略侧了身看进他眸中:“桓恪。谢谢。”

    自初见至今,我似乎从未这般与他单独相处。纵因离开泛夜后的朝夕共处,平日言语时已无从前拘束,不再互称王爷帝姬之虚名,但于铸丰等人面前,我与桓恪仍是尊称依旧,不曾逾矩。

    于我,是以“平州王”三字提醒自己过去与未来于他,却是为免我不喜,顺从我之意念。

    现下想来,除却第二次见面时的出乎意料,宗政煦领兵攻打时的事发突然,我竟从未这般认真的呼唤过他的名字。“桓恪”二字于他确是极当。“彼为惴惴,公独桓桓”之宽广坦然,“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之谦恭谨然。

    纵在我看来,“恪”字于他并非十分相称,但此二者竟能这般合乎于桓恪一身,此等气势容量,世间唯桓恪一人独有尔。

    似是因我郑重模样而愣怔,桓恪许久未言,我们就这样长久的,贴着肩头对视。很久很久,他才粲然,在微风中轻言,字句仿佛都温暖怡人:

    “不必言谢。桓恪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这一刻的心动仿佛覆盖尽以往不堪回首的种种。被温柔擦拭发间水珠的时间里,我甚至幻想这场终会醒来的美梦晚些破灭。只是每当这妄念更深一步,淬着名为宗政煦的剧毒的尖刺,便会毫不留情的、更深一寸的刺入心间,痛楚与酸涩随血液流遍全身,如影随形,药石无医。

    那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令我不愿再念却不得不念,不愿再恋却难以放下。一念及此,便再顾不得旁人,更罔论初心几何。

    有些记忆与心思一旦勾起便难再消磨。这些时日来刻意的忽视与遗忘彻底死灰复燃,我与桓恪默契的重又生疏几分,然饶是如此也日渐熟稔起来,毕竟身边相伴同行的只此一人。

    一路听着胡汝的风土人情,不急不缓也终于到达归桑。即便桓恪同我一般蒙住面容,仍是被人认出,也就不再掩饰,任街上百姓好奇跟随,领我回到平州王府。

    手中垫着手帕由桓恪扶下马,身后百姓嘈杂声愈甚。自那日洗发后我似乎就有些受凉,此刻头痛更甚,勉强忍耐着随桓恪走入府中。

    平州王府四面围有数米高的墙垣,其内建筑分为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外朝所含承运阁、存心堂,乃桓恪与其他大臣商议政事之处。内廷所建桃蓁轩、交泰居等,乃王府中人居住之所。

    平州王府中庭院明朗开阔,廊庑曲折,屋宇错落。前堂后寝,两厢配房,气魄宏伟。由此皇家气派便可想见归桑皇宫之宏伟壮丽。

    管家我后来得知名唤阖伯迎上前来接过行囊,又惊又喜:“早先儿便听人传王爷回来了,没成想竟是真的。只是刚吩咐厨房准备,王爷与姑娘,不如先吃些糕点垫垫饥吧?”

    突地冒出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阖伯的反映已是极好,我微笑点头道了声谢,桓恪也笑着拍拍阖伯肩头,边向里走:“何人何时听说我要回的?消息倒是灵通。”

    “约莫两日前罢,皇上招棘城郡守入宫觐见,随行的兵士在闲谈时说起,似乎在归桑城外见到了王爷与一位姑娘,只是相距甚远不能确认。当时众人都当玩笑听的,结果那人竟也没看错。”

    “两天前。”桓恪沉吟着看向我,我极轻的点了点头,彼此眼底俱有一丝忧虑。若此事被桓钧烈知晓,为铸丰等争取的时间便至少少了两日,还不提如何解释用了这么久才入得城来。眼下只有待桓钧烈召见时才知分晓了。

    曲曲折折走至一处房间,却有一华衣女子正自摆弄水果,听到声音回眸望来,盈盈一笑:“可教人好等,你该如何赔罪?”

    眼前这女子,竟似自诗赋中走出的人儿一般。香墨弯弯画,胭脂淡淡匀。揉蓝衫子杏黄裙,独坐华殿中,檀唇轻扬,宛如行云流水,自有气度天然。

    她既得登堂入室,坐于桃蓁轩中,想来是平州王妃吧?

    我微愣间桓恪已应了话,同样带了笑意,示意我进屋:“得空去寻刺绣新样给你行不?”

    走近亲昵打趣:“数日不见,学会讨价还价了。”

    “我以为是趁火打劫。”故作无辜般回敬一句,女子略偏头看向我,对视片刻友善致礼:“这位应当便是凉鸿伶月帝姬了吧?果真闻名不如见面。常听恪儿提起你呢。”

    “伶月见过”不知为何有如鲠在喉之感,我犹疑着不知该如何继续,女子善解人意的浅笑。

    “我乃桓恪胞姐桓娓。方才多有怠慢。”

    “不敢。”我忙回礼,心头莫名轻快了些,这才察觉桓恪与桓娓二人确实相像。

    “不必拘束。”桓恪在一旁轻笑,柔声道:“这里非皇宫,不需那些礼节。府中上下都是自己人,也不必顾虑。”

    我轻轻点头,念及方才桓娓只提自己姓名未说封号,便也干脆入乡随俗:“我名为萧月穆,皇姐也别称我封号了。”

    “皇姐?”桓娓笑着重复一遍,调侃望向桓恪,我蓦然反应过来,却只能道出“不是”二字来,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只余暗自羞赧与懊悔。

    “别闹她了,无心之举罢了。”桓恪轻咳一声,声音也有些不稳,桓娓意有所指般应声,只狡黠瞅着他不再多说,招呼我们坐下歇息。

    闲谈间我得知,桓娓比桓恪大了两岁,胡汝先帝在时因桓恪之故也颇受怜爱,却与桓钧烈亲妹桓婕有些嫌隙。为寻个清净,才在桓钧烈登位赐桓恪府邸后搬入平州王府,倒是怡然自得省却烦恼无数。

    “胡汝与凉鸿泛夜不同,没有帝姬之称,只呼公主。因此若是哪日府中人无心唤错,月穆也莫怪。”

    “怎会,左右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月穆还当多谢平州王予我栖身之所呢。”

    我转眼看向桓恪,却见他眉目微挑,心知是有话要说,便也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桓恪便打了个哈欠就势起身:“你二人倒是一副相见恨晚模样,再聊下去就该一致对我啦!”

    我忍俊不禁,桓娓掩唇轻笑,俱随之站起。

    “午膳此刻用未免早了些,倒不如让帝姬先行休息片刻。皇姐,”桓恪不自然的顿了顿,我自认并无异样,“劳你去厨房看看菜色如何?”

    桓娓怎会不明桓恪真意,也不点破,只点头浅笑,告知房间位置后便先行离开。我随桓恪缓缓而行,绕着各处兜兜转转,半响无话。

    “我想”甫一开口却与他异口同声,惊讶对视又连忙移开目光,我示意他先说:“我是想说,皇姐脾性开朗,一贯是爱玩闹的。方才她只是玩笑,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我大感意外,停下脚步:“公主性情中人,豪爽大方,我羡慕还不及,怎么会气?不过话说回来,公主的封号到底是?”

    “她既不提,你也无须在意。”见我执意,桓恪轻勾了勾唇角:“从顺。她不自称这封号也有一重缘故,是自觉这二字有逆来顺受之意,因此也少进宫,免得被人这么称呼。”

    “从顺”二字在我听来,先想到的是从容安顺,而桓娓却想到另一重意思上。这个中原因我犹豫片刻,方要询问桓恪,阖伯急匆匆从另一边赶来,面有忧色:“王爷,伶月帝姬,皇上派人来传话,说”

    他转而看我,尽力使这话不那么生硬:“贵客远道而来,总该让胡汝皇帝亲自接待。请王爷与伶月帝姬即刻进宫面圣。”
………………………………

第二十八章 涟漪渐起(二)

    偌大的宣事殿竟被四人迫出紧张窒息之感。我与桓恪并肩立在阶下,垂头行礼身着明黄盘领右衽龙袍,胡汝皇帝桓钧烈稳坐龙椅之上另有一人立在桓钧烈身侧,身着紫袍,上径五寸独科花,佩金鱼袋,双目犀利,却是桓评无疑。

    良久,桓钧烈才笑着开口,貌似友善无害:“伶月帝姬快请起。伶月帝姬风尘仆仆而来必是劳累,怎还行此大礼,叫孤好生不安。伶月帝姬一路前来可还顺利?”

    他未免桓恪之礼,因此桓恪仍旧低头静候。

    我瞥了眼搬来的椅凳,仰头看向桓钧烈:“托皇上鸿福,伶月才能安然无恙来至胡汝。礼数上,皇上乃一国之君,又是平州王兄长,纵不提平州王于伶月有恩,伶月向国君行礼也是应当。何况伶月知道皇上与平州王手足情深,平州王所与伶月的帮助便是皇上于伶月的安慰。”言罢再次福身,“皇上恩惠,伶月铭记在心,必不忘怀。”

    “伶月帝姬客气了。”即便言至于此,桓钧烈仍只令我起身,连理会桓恪都未曾。

    略偏了头冲我使了眼色,桓恪主动发声:“伶月帝姬如此说真是折煞桓恪了。桓恪鲁莽,行事多有不当,万幸伶月帝姬海涵,不计较桓恪罢了。”

    “平州王与伶月帝姬倒是默契十足,一唱一和。”桓评冷言,眼神从我身上一瞥而过。“先斩后奏这一招运用自如,果真是百胜大将,聪敏帝姬。只是男儿顶天立地,做了便是光明正大,此时又何必放低姿态请罪?况且若真要论起来,”桓评目如鹰隼,而我便是那猎物,“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不请自来之举的主谋还应当是”

    “摄政王所言桓恪惶恐。”抢先一步截过话头,桓评脸色随桓恪言语愈加阴沉几分:“桓恪自作主张,不顾军中兵士劝阻擅离职守,此为冒犯皇兄天威最甚之处。虽说只是想请伶月帝姬至胡汝一览风情,但却未早先向皇兄请示,是桓恪思虑不周。”

    他抬头看向桓钧烈,却似在对桓评说话:“大丈夫敢作敢为,请皇兄责罚桓恪!”

    战无不胜的平州王不该这般低微。他是为了我。

    心间酸涩与感动混杂,正想着桓恪所言虽是避重就轻,但桓钧烈也该令他起身,否则在我这外人面前难免有兄弟阋墙之隙,桓评却在上方再次发难。

    “本王倒奇怪。平州王在军中向来深得爱戴,只怕无论作何事都会一呼百应,怎会有人阻拦?且从归桑至忝渠路途遥远,纵使平州王抚军大将军,天纵英才,也难以一己之身全身而退罢。皇上,”桓评侧身朝向沉默许久的桓钧烈,“军营内不正有四名兵士无故离开了数日吗?”

    我默然微惊。桓钧烈面色不愉,定定望向桓恪,片刻却突兀摆手示意他起身:“四弟,你从实说明到底是否曾与旁人一同前往泛夜。若坦诚相告,孤可考虑免尔等罪责,不再追究。”

    “皇上!”桓评急呼,却只能因桓钧烈挥手动作愤愤止话,面上满是不可消弭的不甘。我敛了目光暗自稍松口气,余光瞥见桓恪站起,嘴角几不可见有安抚弧度,心头一暖也垂头浅笑。

    桓评摄政是受胡汝开国皇帝,即桓钧烈与桓恪之父、桓评兄长桓斟嘱托委命,但桓钧烈正值血气方刚年纪,只怕早对这摄政一说心有不满,只想早日独揽大权。然而他如今实力尚不雄厚,且也不可无缘无故免除桓评摄政之权,只能在此等小事上故意违背桓评,小出闷气。

    但这自然仅是他不快的部分原因,最令桓钧烈恼怒的还是桓恪先行后闻将我带回。而所谓只要桓恪和盘托出他便既往不咎,也不过是为扬显众人心知肚明的宽宏大量。

    桓恪沉着抱拳,不卑不亢:“臣弟不敢欺瞒皇兄。最初计划要前往泛夜时,臣弟确曾寻了四人同臣弟共行。这四人途中也一直在告诫臣弟慎需三思。然而还未出胡汝境内,他们因觉此事总是不妥,便与臣弟分道扬镳,自行回营了。皇兄如不信,可叫其来对质时日,便知相差。至于臣弟为何能自泛夜全身而退,是因泛夜大鸿胪宗政煦之故。此人臣弟曾向皇兄提及。”

    “孤尚记忆犹新。”正刻意对那三字恍若未闻,不成想桓钧烈极快便回话,似对这人极感兴趣:“泛夜丞相宗政庚付之子。听闻前几日泛夜皇帝要给他晋官加爵,宗政煦竟拒绝,理由也非那些不能胜任之类的套话,却是说那泛夜大鸿胪一职上有故人心意。”

    我僵了身子,一并连思考似也不能,只听得桓钧烈说着什么“当真有趣”,余下的再听不真切。故人心意?故人是谁,心意又为何?他是算准我能听到此话才故意为之,还是逢场作戏掩人耳目?

    我心绪繁乱,面色阴晴不定,被桓钧烈连唤两声才回过神来:“伶月帝姬可是身有不适?”

    我摇头,他旋即似记起何事一般歉意一笑:“孤方自夸对宗政煦记忆犹新,便忘了伶月帝姬是自泛夜赶来。以质子身份周转各国自然劳累,伶月帝姬不若还是先至驿站休息罢。”

    虽说出质泛夜、离开凉鸿已近一年,但“质子”之称我还是首次亲耳当面听闻。

    乍听瞬间倒是恍惚,又极快按捺心间悸动,轻笑避开这挑衅讥讽:“伶月无功无劳,竟得皇上关怀,实在忐忑。倒是皇上日理万机还特意召见伶月,确是费心劳神了。”

    桓钧烈眼眸微眯,我只做未觉,仍笑道:“若皇上无事,伶月便先行告退。”

    “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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