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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帝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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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辈,想也难堪帝王之任。既为虺弗摧,为蛇将若何?”
我直直望着他,他第一次不假掩饰的露出惊讶神情。“他既弃我于异国,认为伶人与伶人之女卑贱,我怎可不顺遂父皇心意,否则岂非枉做小人。宗政公子,不必再劝。萧月穆会出手相助。”
风朗气清,月出皎兮。我漠然望着月辉莹莹,仿佛照见此刻昏暗无光的内心。
“只是两个条件。”再度缓缓开口,我移眸与宗政煦对视:“其一,尽量将伤亡减到最小。事成之后,善待凉鸿百姓;其二,”宗政煦的眼中映出我杀意弥漫的双眸,决绝的令人心悸,“与我有牵扯的那些人,萧月穆望一一手刃。”
他似乎全未料到我会如此说,竟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也没再配上笑容:“伶月帝姬决心既已,煦自然相应。那么……”
“别再称我帝姬,在我们独处时。”我再次打断他,不顾他颇有些措手不及:“叫我的名字。萧月穆。”
我的姓氏、身份、容貌,固然是承自萧纣,却也是因娘亲才得,她唤“月儿”时的一颦一笑,于我而言都动听如天籁。可是“伶月”这封号,至此刻为止,给我带来的只有痛苦。人前,我免不得情非得已,利用这二字苟且偷生,以这二字报仇雪恨;但人后,我却只愿字字出肺腑,句句由衷言,惟愿用萧月穆这三个字,去逆了这多舛命途。
宗政煦喃喃重复一遍“萧月穆”三字,许久才又看向我:“帝姬……既如此说,煦便恭敬不如从命。”
再回酒席,众人脸色各异。孟登面露不悦,却不能言说;宗政庚付洞悉所有,默然含笑;其余大臣等或惊奇或了然,可无论如何都不敢言,有目光投来也被我一瞥而回。
当夜回到宫中,兰汤似已知晓情况,我们对视间她微微一笑,哪里还有半分浮躁模样。想来那日我与曲终的小心思她已然察觉,不过将计就计,顺势将我引至帝子居,与孟烨寒“偶遇”。
她既是长乐宫的掌事宫女,即便那依柳、傍柳两池极似,又岂会区分不出?只是想不到宗政煦竟将人安排到了皇后身边,按他的脾性,应是兰汤入宫时便已归其用,作为普通宫女“幸运些”进了长乐宫,这些年勤勤恳恳,皇后信任才当上了掌事宫女。这许多白昼黑夜,孟登与皇后的谈话,真不知被她听了多少去。
其实早在兰汤将前朝之事事无巨细的告诉我时,我已心生怀疑。即便孟登想要抓我把柄,考验我是否别有用心,也不会将全部泛夜朝堂议事和盘托出于我。且一名宫女怎能将那么多事项记得清清楚楚,除非长期听闻,或是耳濡目染。只是我当时虽有怀疑,却一来觉得自己堂堂正正,无论如何都问心无愧;二来,我不会想到兰汤背后的暗线是系在宗政煦身上。
自那晚之后,兰汤在我面前不再掩饰,她在时我也少些避讳,彼此竟舒坦许多,当真有些讽刺。只是到底是我大意,那日等觉察到喝的茶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昏昏沉沉倒在榻上的前一秒,我只看见兰汤柔和笑着的脸庞,还有似有若无的一句——
“帝姬,真便拿兰汤当自己人了吗?”
………………………………
第八章 得卿行道(二)
“煦却不知……自然是有贵人才会……”
朦朦胧胧间听得并不清晰,我努力挣脱黑暗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竟躺在锦幔珠帘笼罩的绣床之上,虽穷极绮丽,身侧涂壁却皆以麝香,这等规格式样并不是宫中之物。
撑起身子掀开幔帐,房中并无一人。当地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案,案面光素,面下为素牙板,造型方正,手艺精致。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远浦归帆山水墨画,意境迷离,设色典雅。其下摆放一张三屏风式罗汉床。正对房门处葡灰色叶纹栽绒毯之上搁着一尊错金博山炉,双烟一气凌紫霞,其中所焚应为苏合香。
房中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上书“斗酒纵观廿一史,炉香静对十三经”。此联运笔气韵纵横,气概豪迈,倒确是透出“经术深邃,则观史易知人之贤不肖;遇事得失,易以明矣”之志。
碧纱窗外传来隐隐人声。我走至窗前,略摒住呼吸,侧耳听去,却是有些耳熟的男声:“哦?贵人?这天底下能得宗政公子称一声贵人的,本王倒着实想见见。”
是了,我看清这屋子大体样貌时便猜测这是丞相府,何况那杯茶是兰汤递与我的。既是如此我便也不需担忧,只是有些忧心曲终,不晓得她发现我不见会怎样,我与宗政煦合作之事尚未同她细说,若是她和兰汤质问起来,也不知兰汤会如何应答。
胡思乱想间我甚至都未察觉窗纱上映上了一个人影,他骤然说话间我猝不及防,向后倒退几步险些叫出声来:“‘贵人’既已现身,为何却又不露真容?只站在这屋中,”他轻笑一声,“莫非是宗政公子金屋藏娇不成?”
他这一笑我心头熟悉更甚,只觉答案呼之欲出,还未及细想,房门已被打开,宗政煦背光站在那里,也不言语,只比了个“请”的手势。
是佛是魔一见便知,我迎着光走出去,却未料阳光甚强,下意识偏了头伸手去挡。那人正在我转头方向,我们一对视间俱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唤出对方姓名:“桓恪?”“萧月穆?”
自初见已有数日了,但这胡汝少年大将的音容笑貌却时常浮现在我眼前耳边,此刻再见竟未有半分疏离陌生之感。
桓恪今日未穿胡服骑装,而是着一身艾绿色窄袖织纹衣,矩领以碧色为底,缘饰以金线绣祥云花纹。至袖口缘饰颜色渐深为石青。腰间系一条靛青绅带,右侧悬一枚衔尾盘龙玉佩。初遇时他一身玄色衣裳,不怒而威,胡汝王爷的阵势与气场自开。今日一会褪去戎装,确当得起“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之赞。
再观一旁负手而立的宗政煦,一袭鸦青色棠苎襴衫,从不离身的是那枚连中三元翡翠玉佩。两人立在一处,风骨迥异,一明一暗,俱乃出类拔萃,天之骄子。
连名带姓将桓恪二字脱口而出后我立觉不妥,福身时小声些:“平州王。”
他竟也同时抱拳行礼:“伶月帝姬。”
“二位竟是熟识?”宗政煦大感意外的模样,竟挑了挑眉,“这倒是奇了。”
我收回目光,低了头瞥向一边:“不是熟识,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至于是不是巧合,只怕公子最清楚。”抬头看向宗政煦,我忽略一旁桓恪走来:“却是我实在惊讶,宗政公子竟如此胆魄过人。看情形是联盟胡汝在前,拉拢伶月这人质在后。果真有备无患,胸有成竹啊。”
“帝姬高看煦了。”他仍唤我作帝姬,而此刻我已无心去纠正。“那日帝姬确实说过自己被胡汝军队截下,只是自帝姬来到泛夜后,直至今日煦才同平州王会面,未多作交谈帝姬便醒来。至于帝姬所说有备无患为真,胸有成竹一说,还要依仗帝姬与平州王出手,方得成言。”
偏头去看桓恪,他却已站在我正前方,正巧帮我挡住刺眼阳光。心下莫名一动,他见我望向他,只轻轻点头。
不知怎地,我竟便信了,虽心头涌上陌生的信任感,内心深处却直觉,面前这人没有骗自己。许是他曾饶我一命的缘故罢。
待到坐到石凳上再细看周围,此处可不就是那晚宗政煦带我来的所在。似看出我想法,宗政煦笑着道歉,语中却一丝歉意也无:“将帝姬如此请来实属下策,万望帝姬恕罪。只是一来帝姬在宫中与兰汤到底不宜走的太近,只好用此方式速战速决;二来,”他目光在我和桓恪间转了一圈,“煦当时满心想给帝姬一个惊喜。却不知会是如此情况。”
“公子的惊喜果真与众不同。”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不自觉皱眉:“公子能将伶月送出深宫自有方法,只是若是皇后等人寻我又如何?曲终呢,你们又怎么同她解释?”
“兰汤已放出消息,帝姬疑是身染白喉,林风殿全殿封锁。曲终那边,有一封帝姬亲笔所写的书信解释一切。”
他说着这些面不改色,我却当真有些惊怒了,然而还未开口,桓恪却当先不可置信道:“白喉?宗政公子倒真是敢想敢为。此语一出,无论是否为真,殿中宫女太监等恐会全部问罪斩首。他们的性命难道便不必考虑吗?”
这也正是我惊怒原因。兰汤既是说我“疑似”白喉,那我如常出现之时此事也自然随之解决。但正如桓恪所言,林风殿内的所有下人,除却曲终之外,只怕连兰汤都会被治罪,便是轻些也会被打入暴室。宗政煦那晚才说萧纣草菅人命,可如今他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自相矛盾?
“平州王虽杀人无数,却如此体恤这些下人,倒着实出乎煦之意料。”宗政煦有意咬重“杀人无数”四字,我暗中瞥见桓恪抿了嘴唇。
“只是还请平州王不必多虑。煦既曾与伶月帝姬共同谴责凉鸿皇帝所为,此番也自然不会自驳颜面。”
………………………………
第九章 得卿行道(三)
不知为何,许是我多心,宗政煦言语之中似在有意强调他曾与我谈话。
然而我还未细看宗政煦神情,桓恪却凉薄了语气:“自然。以宗政公子之谋略过人,自当一早便想好万全之策。只是宗政公子竟然也会为自己口中所称的‘无用之人’留好后路,也着实令本王意外。”
我执起桌上茶盏浅抿一口。看这两人交谈之间,显是来往有段时间了。但方才这一问一答*味也是十足。这二人我都不了解,只是依我直觉,宗政煦城府极深,真情少露,每句话都似提前练习了千百遍才说出;桓恪有将领之风,态度极易使人信服,言语间似诚意十足。
我心中对宗政煦自是始终提防,对桓恪却也谈不上相信。不过萍水相逢,即便日后合作共谋,也不过是利益相交。只是此刻,我却不能使他们生隙。
“此事待伶月回宫自有定论。不知宗政公子今日将伶月与平州王唤来所为何事?”
我岔开话题,他二人看向我,宗政煦片刻轻笑:“是煦失礼了。”
“煦与平州王商议,想于近日攻打凉鸿。”
“……近日?”我愣了愣神,心内五味杂陈难以言明,又不能显于言表,只得问下去:“计划为何?”
“帝姬如此淡然,倒令煦白白准备了一番说辞。”这么说着,他却没显出一点惊讶,“若论计划也简单。平州王回胡汝请命,先攻凉鸿。现下泛夜与凉鸿结盟,须得出兵。不过只需过个排场,泛夜佯败,实则与胡汝双方不会损耗一兵一卒。胡汝名义上强攻两国,其实全部兵力都投于凉鸿。同时泛夜于暗中相助。而据煦对凉鸿皇帝的了解,他必定以为孟全身在凉鸿,泛夜会出尽全力,况且这些日子胡汝本就动作不停,凉鸿朝堂或许还会认为这次也是空虚试探,不会投入多少精力。”
“如此胡汝军队便大有可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我接上他话尾,先点头认同:“确实周密,看似天衣无缝。”
“‘看似’?”桓恪在一旁似是极感兴趣:“伶月帝姬有何高见?何出此言?”
我摇头,重逢后第一次认真看着他双眸:“伶月一介女流,对兵事所知不多,却听过几个字,叫做‘师出有名’。虽近来胡汝确实频繁在边界出现,但据伶月所知,次次行兵必有明确缘由。此为其一。其二,如今宗政公子与平州王此计,好固然是好,可是依伶月拙见,不确定因素太多。凉鸿强大,无可否认,纵使是倾胡汝与泛夜全力也说不准全然胜算,何况泛夜还不得明面相助。如此必是要大动干戈,凉鸿皇帝不傻,自然看得出这与先前挑衅的区别。便算是他愚笨,后知后觉,待泛夜胡汝两国军队攻到帝都终蜀前才反应过来,恐怕难全身而退的也是我方。”
“那时我军深入凉鸿腹地,表面上距成功极近,却极易腹背受敌,反倒功亏一篑。”明白我的意思,桓恪点头沉吟,“是桓恪考虑不周。那依伶月帝姬之见,又当如何行事最为妥帖呢?”
宗政煦在一旁但笑不语,桓恪貌似虚心求教,我敛了目光心中冷笑。一个是丞相之子,计谋多端,一个是胡汝王爷,身经百战,此等身份反倒来问我该当如何,这试探再明显不过,倒不如说是测试更合适些。自那晚宗政煦将我与孟烨寒的对话复述之后,我便明白,这是一个早已挖好的、算准我不得不跳的陷阱。而宗政煦设这陷阱的用意,便在于考验我是否值得他合作,是否有他所需要的头脑和镇定。而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计划,也不过是为引出我的反驳。
这却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说给桓恪所听。毕竟在桓恪看来,我已与宗政煦达成了协议,他既非全然信任宗政煦,对我自然也是怀疑。我对这计划的否认固然重要,他更看重的恐怕还是我的建议。
“出师既然无名,干脆也不必去想什么名义了。”他们既想听,我便顺着说下去便是。
“换个思路,让凉鸿先出兵胡汝便是。”
桓恪脸上显出“不负我望”神色,我明白已不需要说下去,便干脆住了嘴。宗政煦却不愿就此罢休,定要听我亲自说出:“帝姬之意,煦仍不明白。还望伶月帝姬明示。”
“宗政公子今日将伶月也叫来,不就是因为伶月便是那个引凉鸿出兵的关键吗?”我微有些不耐,不知道他为何要明知故问。“要凉鸿先对胡汝出兵,同时牵扯进泛夜的方法,最简单的便是胡汝将伶月劫走。如此,凉鸿于情于理都必须讨伐胡汝。”
“那胡汝该如何将伶月帝姬劫走呢?”宗政煦瞧见我神情也不恼,笑着不再问;倒是桓恪接着问话,噙着笑看我。
“若问缘由,平州王人已在此,自然明了;若论方法,平州王出入丞相府如入无人之境,想必进入泛夜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泛夜宫中,能与平州王里应外合之人只怕大有所在。”我不轻不重的说着,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微低头闭了闭眼。
“伶月帝姬面面俱到,桓恪自愧不如。”起身朝我抱拳,桓恪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起伏,“那便请伶月帝姬在泛夜后宫稍候桓恪。”
“静候佳音……”我突然一阵眩晕,未留神没坐稳间身子向一边软软倒去,不知是被谁扶住,只听到桓恪薄怒不解:“你在茶里下了药?”
不过被迷晕了两次,还是用同一种方式,我竟然生出种习以为常的感觉。醒来时曲终伏在我床边,我轻唤她一声,她极快的抬头,我们对视间她眼中满满后怕:“帝姬?!您可快吓死奴婢了!突然消失,回来时又是昏迷,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奴婢怎么办啊!”
曲终是娘亲从兰步坊中选来的,原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比我大了一岁。她自娘亲做宝林时便伴我左右,虽有些爱哭,平日还是比较稳重的。如今却不顾礼节,连“吓死了”这种话都说出口,可见确实是吓到了。
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我轻笑:“这不是没事吗,可不许哭了。”想起宗政煦说“我”给曲终留了一封信,便试探道:“你收到我的信了?你觉得如何?”
完全出乎意料,曲终猛地跪到地上,语中还带着鼻音,却满满坚定:“伶婕妤即是因为查出奴婢父母是被凉鸿皇帝杀死而被害,那曲终就更欠帝姬和伶婕妤一份恩情。帝姬要雪恨,也是帮曲终报仇,无论如何曲终都誓死追随帝姬!”
我没忍住面上惊讶,不过曲终磕头下去也未看到。原来如此。宗政煦竟是如此“解释”的。我与胡汝、泛夜合作,意在报复萧纣,覆灭凉鸿。这乍听起来实属大逆不道,若没有能令人感同身受的理由,纵使是曲终,我都没有把握会得到她的理解。可如今经宗政煦这么一编排,曲终与萧纣之间亦有深仇,而我于她又多一重恩情。
我突然有些不愿承认的畏惧,关于宗政煦。短短时间里,他摸清我的身份,了解我的身世,熟悉我身边之人,更有本事将我的字迹模仿的以假乱真,连跟我多年的曲终都信以为真。最可怕的,是他竟迅速理清所有关系,风轻云淡的编出这个故事,令曲终心甘情愿,而我不得言明。
他对一切了如指掌,熟稔的像是与我共同成长在凉鸿,朝夕共处一般。我所行的每一步,所有的每一分想法,他似乎都洞若观火。
这种按部就班的感觉,着实令我烦躁生厌。却不能表现出来,当下先安抚曲终几句,将计划说于她听。
解说约一个时辰,我欲下地走动,想着曲终也该累了,便要她去叫兰汤来替,我也有话同她说。曲终却迟疑,我催问两遍她才诺诺开口,神色有些慌张惶恐:
“帝姬……兰汤……被赐鞭笞三百,已经……”
………………………………
第十章 思慕下嫁(一)
“鞭笞三百?!”我猛然站起身,眼前一片晕眩,曲终忙扶住我,赶忙说下去:“帝姬莫要担心,我们已经打点过,并不是很重,只是也需休养。”
见我不解模样,她恍然,拍了下自己脑袋:“是奴婢言语不清。兰汤没事,只是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现下只怕还没歇过来。”
我松了口气,嗔怪的叫了声“你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捋一遍,猛然发现不对:“曲终,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曲终正为我倒水,放下茶壶想了想:“嗯……帝姬你离开了大约两日,是昨晚,约是亥刻回的。”
两日?我被兰汤迷晕是第一日早晨,当日中午我便在丞相府醒来,用过午膳后开始与宗政煦和桓恪商议,之后便又喝了药茶……我竟昏迷了整整一天多么?可是即便将我送回宫中的方法不便让我知晓,宗政煦又为何要让我昏迷这么久?
我凝神思索,曲终不敢打断,只是新沏的洞庭碧螺春很快便要凉,只得怯生生的唤我一声。
接过茶盏还未放到唇边,我又想起一事:“曲终,我听闻这几日,对外无人寻我的原因是传我疑似白喉。”曲终点头,我继续,“你是我带来的人,泛夜自然不会惩戒于你。那这林风殿中其他人呢?除了兰汤受鞭笞之刑外,余人如何,可受损伤?”
微愣了愣,曲终神色也是疑惑:“说来帝姬可能还不相信。兰汤因是掌事宫女罚的格外重些,余下的底下人就只是罚了一年的月钱,再无其他惩罚。”
“有这种事?”我不自觉颦眉,心头涌上蹊跷。我虽为人质,却是代表凉鸿,疑患白喉病症这等大事,泛夜定是不敢也不能敷衍的。可是仅仅罚去月例,这轻的简直连惩罚都算不上。若说其态度轻慢,明面上身后是皇后的兰汤又偏被鞭笞重罚。
孟登究竟是何用意,有何居心?
又过三日我才见到兰汤。她面无血色,着一身鸭卵青衣,发间也不再别着艳丽花朵,整个人几乎要淡入尘埃之中,再无初见时鲜活动人。我知晓无论是此前致我昏迷的药茶,还是她亲身试法的鞭笞,二者俱必是得了宗政煦的授意,因而无论是致歉还是言谢都无必要,与她相对时我二人就如此事未发生过一般。倒是曲终见我对兰汤漠不关心的模样,以为我是心中有愧,明里暗里对兰汤更客气了几分。
一晃竟是十日过去。桓恪那边半点消息也无,我倒不急,却是宗政煦写信于我,道是胡汝国君不同意全面进攻凉鸿,事情仍在斡旋中。
他虽言简意赅轻描淡写,其中艰难困阻却尽在简单数笔中勾勒而出。这般境况在我意料之中,因此此段字我不过草草扫过,却被余下的寥寥数语引去注意兴趣:
“……是以帝姬仍需静待些时日。另,未知帝姬是否仍记泛夜繁锦帝姬。煦曾于去年泛夜秋狩围场宴会上射中一条猎犬,似因此惹了些麻烦,此处难以言尽言明。若帝姬有兴欲知,可问兰汤。帝姬劳目,万祈静安。宗政煦敬上。”
由那繁锦帝姬骤而转笔至群臣大宴,他语气又显有无奈,那麻烦必是繁锦了。我轻笑摇头,原来宗政煦也并非事事料到,也难免掺扰儿女私情。
当下唤了兰汤,语中竟带些调侃:“宗政公子来信,提到一位繁锦帝姬。她是何许人,与宗政公子可是有何等风花雪月之事?”
兰汤神情在我说到“繁锦”二字时蓦地僵了僵,纵使很快如常,眼底到底有丝不自然。我心道莫不是这玩笑她当了真,刚要出言解释,她却平声开口,口吻生硬:“帝姬聪慧。繁锦帝姬确实倾心于宗政公子,不过,”她看着我,眼神幽暗,“公子对繁锦帝姬绝对做无他想。”
繁锦是泛夜雪萼宫主位淑妃所出,年方十四,为孟登次女。去年泛夜秋狩围场捕猎时活捉了一只白兔,繁锦甚是喜爱,时时带在身边。狩猎完毕后群臣大宴,繁锦照旧将白兔放在膝上,却不知哪里跑出一只猎犬,循着兔子气味直扑繁锦而来。
繁锦坐在女眷之中,俱是温香软玉,手无缚鸡之力;孟登坐于高台之上,众人身形挡住看不见情形;附近的兵士等欲射箭却怕误伤繁锦,徒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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