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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一梦负韶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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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斐爷喝喝看!”

    一饮而尽之后,斐曼轻轻的抹了抹嘴巴,似是在回顾那满口的醇厚,与那美妙却无法言语的味道一般。

    “这酒里?”慢慢的,他的眼神迷离了起来,“这酒?”

    再一次快速的掐起一个忘忧咒,跟着手指一扬直直把那闪着七彩霞光的咒注入了他的眉心,并幽幽的慢慢的说着:“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进山缉凶路遇巨型山蜘蛛,欲织网捕你食之,被你以弓箭击退,你见蛛网甚好,便割下些来,以备不时之需,但,巨蛛凶悍又喜食人,归来后,你便要四处警告世人,莫要去寻以免身受其害!”

    话说完,我便收了咒术。

    “这酒味道真美!”

    斐曼本来瞌着的眼睛睁开了,之前那股忧伤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他一直以来所特有的自信与憨厚。

    “此酒名唤忘忧!”我淡淡的说着,便又替他斟上一杯,“斐爷,你还没跟我说,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呢!”

    先是怔怔一愣,他疑惑的看着我,猛的一拍脑袋:“对啊,我是来说,若你们进山千万小心,之前我们进山,遇到一种巨型的蜘蛛,专门结网吃人,我手下死伤了好几个,我刚才与你看的便是那蛛丝结的网!”

    “哎呦,那可真真是吓死人了!”琳儿随声附和着,装出一副吓坏的样子。

    “只要不去便没事儿的!”我拉起了她的手,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安慰着。

    点了点头,又喝了一杯酒之后,斐曼站起身来,拱了一手:“在下要先行告辞,去拟榜文,好叫进山的人都多加小心!”

    起身送走了他,我握着手中他留下的朱漆红匣,和琳儿对望了一眼,便低头一笑,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与斐曼来说,忘了,许是最好的结果。

    故事讲完了,我望着眼神里充满入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张临凡,差一点儿就笑出了声来。

    “那”他似乎是回了回神,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那个,那个,大河,是哪条大河啊?”

    琳儿刚刚把一口酒送进嘴里,结果,被他这句话逗得直接“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来,最惨的是我,满头满脸全都是,还真是节省,一点也不学浪费!

    “呃!”张临凡的表情极为尴尬,赶紧从身边的抽纸盒里往外拽了好多张纸出来,“你,你擦擦吧!”

    他这份紧张,与那个小“罪魁祸首”的笑声完全成了反比,所以,我伸手接过了纸巾,一边擦着脸上的酒,一边回手用力的掐了琳儿一下。

    “哎呦,小姐轻点嘛,那,那他真的很好笑嘛!”她被掐着,嘴里还不消停,疼出了眼泪,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显然,张临凡还是被吓得不轻,脸上的冰块仍然冻着,眼睛却来回的在我和琳儿之间打转,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实在是纠结极了。

    放开了掐着琳儿的手,我叹了口气,重新给了她一杯酒,回过头来对张临凡说道:“大河就是盐桥运河!”

    “也是不应该笑的,毕竟,临凡又不是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她似乎是有了点反省,低着头吐了吐舌头,“临凡,sorry啦!”

    摆了摆手,张临凡露出一个非常僵硬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放心吧,也就这几天了,会消失的!”

    听我这么一说,他似乎放下心来,眼神里带着些暖意,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

    他的这种表情,让我有些尴尬,所以,我赶紧托起了酒杯,喝了点儿酒。

    正在我们三个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门上风铃一响,伴随着一道阳光,一个身上背着大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

六十三

    放下手里的酒杯,我起身下了榻来,迎了上去:“呦,这不是苌菁兄吗?这可是老久不见了,什么风今儿个把你给吹来了!”

    取下了头上的帽子,来人露出了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来:一双亮而有神的眼睛,烔烔的发着光,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只英挺的鼻子,山根耸起得恰到好处,一张饱满的双唇却不会觉得厚重,反而唇瓣略薄,唇纹竟然都是一丝也看不出来的!

    如此超凡脱俗,玉树临风的男人,真是叫人看上一眼就难以忘怀啊!

    “苌菁仙君!”

    琳儿也跳了起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脸开心过度的样子。

    张临凡站了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琳儿,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苌菁仙君的身上,脸上略略带着戒备。

    看着他的模样,我不禁莞尔了起来,这个男人有点儿意思,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又多了几分相像之处,一样紧张敏感一样神经兮兮。

    “临凡,你不需要紧张的!”我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胳膊,低低的笑道,“这一位是苌菁仙君!”

    “仙君!”冷哼了一声,张临凡露出了一个极为不屑的眼神,“不过是一只成了气候的琴,化作了一只大妖罢了!”

    “哼哼!”随着他的话也冷哼了一声,苌菁仙君倒是面容和善,“毛头小子,不过是一息尚存的不全人,倒来消遣起你家仙君!”

    明显感觉张临凡将要动手的气息流转着,我赶紧一回身掐住了他的脉门,皱了一下眉毛,一个传音咒送进了他的心里,瞬间让他已经兴起的斗意偃旗息鼓了下去。

    琳儿赶紧拿出了我珍藏了好久的万草心,并托出了几支杯子,一边往桌上摆一边说道:“哎呦,难得今天长菁仙君来!”摇了摇酒壶,她倒了满满四杯,“这可是我家小姐最棒的酒了,万草心啊!”

    所谓万草心,就是取尽天下灵草,淬以天山顶上雪莲开花时所结的雪水,沉于天池底下,经过数年之后,才得以酿成!

    望着这几壶酒,我的心肝都有些颤抖了,哎,好不容易存下这几壶酒,今儿个看来真的要交待了,罢了罢了,难得老朋友登门,交待也就交待了吧!

    刚刚坐下喝了几口,苌菁仙君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惟儿,琳儿,像这样坐在榻上饮着万草心,上一次还是在那临安城里,哎,只不过,今儿多了一个外人!”

    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张临凡自顾自的喝着酒,完全无视他的样子,偶尔会用眼角瞥我一眼,但是,每当我发现的时候,又都会快速的移开。

    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感觉气氛很微妙,让人有些尴尬不已!

    “是啊是啊!”琳儿随着我的话接了下去,看来她也感觉出异样了,“不过说真的,小姐,那个时候,还真是多亏了仙君!”

    一听这话,张临凡似乎被提起了兴趣,放下了酒杯,望向了我:“怎么,又是一段故事吗?关于,他的?”

    思考了一下,我抹了抹嘴唇上残余的酒,微微笑道:“也算不得是苌菁兄的故事,但是,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那故事了!”

    “我,想听!”他又重新端起了酒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有些微漾,似乎流淌着千言万语。

    点了点头,我手指沿着杯口划过一圈,里面的酒便跟着方向转一转,一转一转便形成了个旋涡,于是,这个酒的旋涡,开启了我的回忆之门,带我们四个人一起进入了,我回忆里的那个更深的旋涡。

    一直带我们回到了那一年,那个临安城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坐落的那间与众不同的器乐店

    今天天气不错,连日来的燥热被这细细绵绵的微雨扫得空空如也,不过,却指定是个生意萧条的日子,故而,琳儿特意烧了几个小菜,做了几块点心,看意思是要跟我好生喝几杯。

    小斟了一口,我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节算是雨水多的,但是如此这般的细雨潺潺,却是极少的!观着那细如牛毛的雨丝,一根一根的从空中挑下来,还当真是有一种“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意境,那唐朝的刘长卿,还真是个观细入微的主儿,形容得竟会是如此贴切美妙!

    按理说,这雨微凉是应该有的,然,我却不这么觉得,哪里会凉,分明是舒爽异常的美好感觉。

    今儿个正好是七月初七,一年一度的七巧节,也是那牛郎和织女难得一聚的日子。故而,年年的这个时候,大抵是要下雨的,毕竟,分开了一年,那相思之泪,岂是一滴两滴能洒的完的。

    正和琳儿把了几杯酒的工夫,就听着细雨之中时不时的会传来几声欢笑,偶尔还会有些丝竹声夹杂其中。

    望了望窗外,她又喝了一口,叹声道:“公主,你说今年会不会放孔明灯?”

    一听她这话,我可是笑了出来,骂道:“笨啊,这是在世间多少年了,怎的这些节日里要做什么,还是记不得,放孔明灯那是正月十五,这中间那小半年子,你都吃了不成?”

    有的时候,真是越发觉得这孩子不长进,日子过得像发昏当睡似的,一脑子浆糊还是那种粘稠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呼上去。

    “是吗?”她好像还有些不服气,转了转眼珠,说道,“那,往年不是也有人放灯的吗?”

    “那是花灯吧!”

    想起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姑娘放漂亮的花灯,许是想求个好姻缘的,却不曾想想,那牛郎和织女,也不是个什么好下场,一年才得一见,这日子里求来的姻缘,能被祝福几分呢?

    “我才不管那什么劳什子的风俗哩!”又喝了一杯酒,琳儿继续说着一些自己的想法,“虽说咱这店里风雅异常,古普有调,却也不是卖些子寻常物件的地方,论规矩的话,咱这店子的存在,本就已是坏了的!”

    这一番话,就似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般,平日里那个嘻笑乱闹的丫头,竟也能讲出大道理来,真真是惊坏了我!

    所以,我淡淡一笑,倒了杯酒入喉:“平日教你练功读书,偏是不好好认真,这会儿子讲起这些混账话来,倒是头头是道的,许是肉皮子紧了,找打是不是?”

    为了让她更害怕一些,我甚至掐了一个雷诀出来,环在指尖。眼见着她迅速跳开了,一脸怕得要命的样子,嘴里还嘟嘟哝哝着说我不解风情。

    这七夕的当口,雨水本就多些,故而走在街上都是一片的馥郁芬芳,青草鲜鲜的味道更是叫人神清气爽。

    且,这个节里面,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家家里的姑娘都会出来,到庙里拜拜月老也好,在河里放放花灯也罢,左不过是求个好意头,直恨不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心情,想来都欢喜甜蜜。

    那竹林更是漂亮非凡,各种祈福许愿的彩色笺条,也是挂了竹身,上面满满的便是字,远远望去本该青翠如碧的竹林,却似穿了一身红衣裳一般。

    这到了晚间晌,桥头上便是人流攒动,因那书院是建在河岸边上的,所以,年年都会举办花灯大会,那些年轻的文生与闲散墨客们,此时是齐齐聚首,吟诗作对的是声声不绝于耳,挥毫泼墨的是妙笔丹青,就恨不得把自身的风雅全都发挥出来。

    这临安城里的货郎商贩们,便是瞅准了这个时机,街道两旁的无不摆满了小摊子,或是摆卖着娇花欲滴,或是摆卖着花灯美盏,仔细看来还真不得怪了琳儿迷糊,真真是有几家大明大放的摆着孔明灯在叫卖,客人还真是不少呢!

    从庙里烧过了香上过了贡果,买了满满一篮子的果子点心,还有各种花灯物件,琳儿拉着我好一顿的在人群里穿梭着,时不时的还会伸长了脖子看什么。

    “小姐,你倒是快走啊!”

    望着她又奔着郊外坡上去,我心中升起了好奇。

    “你这是往哪里去,桥头上的热闹都不看了么?”回头望了一眼正在被我们背道而驰的桥,我幽幽的问道。

    “小姐,跟我来便是了,那边也是热闹得紧呢!”

    回头冲我神秘的一笑,她便更加紧了步子。

    直到我们走到坡上,我才发现这里还真是别有一番美景付良辰!

    只见那满山遍野的曼珠莎华开得正艳,红色的花如手向月,嫩绿的茎如玉臂高擎。

    望着这一片鲜艳似火的花海,我嘴角轻翘,这一回,算是这丫头办了件漂亮的事来。于是,自她的提篮中取出一方布来铺在空地上,我们二人便幕天席地的坐了下来,动作全都是极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压着那纤纤花儿一般。

    随手抚摸着一株开得正盛的,我心里泛起了丝丝的心疼,花儿虽美来历却悲:彼岸花开叶不见,见叶之时无花颜,花开叶落两相错,泪洒三途忘川边!

    如此之美,如此之悲,许这就是它令世人着迷的因由罢!
………………………………

第一章 前尘遗梦

    天蓝得有些奇异,明明应该湛得清透,却隐隐让人觉出淡淡的紫来。

    眼前的这座灵山仙气萦绕不散,仔细瞧来竟有些山峰飘浮在空中,与那主峰之间只有牵丝着一缕缕闪着耀目华光的仙气。

    云,给人的感觉大抵上是洁白的,神秘飘忽有形亦无形,随风四顾中大有一股随波逐流的味道。

    这里的云却大不相同。

    有那么几大朵在洁白中泛着淡淡的紫色微光,形状亦不会任由风吹得四散飘零,始至终都保持着莲花样貌,端端正正且恰到好处的托在那些飘浮的山峰下,使之犹如坐在硕大的莲台上。

    然,这般理应宁静致远,一派安稳祥和的场景下却呈现着一副气氛凝重的剑拔弩张。

    几座飘浮的山峰中有一座最为接近天际,也正是在它之上,一群身着着蓝紫色飘逸道袍的年轻人正聚集在一起。

    他们个个面色严峻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手中兵器更是被握得紧,因与手指骨骼间的压力过大而发出咯咯的响声。

    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左上方看去,那里竟还有一座通体晶莹紫光幽幽的更大的莲台,上面托着的是一个巨大的蓝紫色光滑平台,且那上面的两个人正默契十足且按着某种规律的挥舞着手中光色各民的长剑,光芒投映到他们的脸上又被汗水折射,由此可见这二人定是铆足了全力的。

    忽然,他们手中的长剑被灵力弹射而出,直直的飞向近在眼前的天际某处,“倏”的一声扎进了泛着紫光的湛蓝中去,教人直感觉那一块天空会因着刺入的双剑而破碎开来。

    当这两柄剑再次回落到二人手中时,那一紫一青的长剑牵出了两道同色的剑柱来。

    只见持剑二人互视彼此一眼,默契的微微晗首的同时将满手灵力灌注而上,瞬间将两个剑柱攀缠在一起,以更盛的光芒直直冲破云霄螺旋而上刺入天空。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聚在下方山峰上的年轻人被吓得一片哗然,个个儿面露惊惧的盯紧了天空,生怕自那裂口处天空便要一点点破碎跟着轰然的坍塌下来一般。

    天空并未如他们所想那般整个儿掉下来,只是炸裂开一道参差不齐的缺口来,口内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仿佛一张大嘴丑陋万分的张了开来,甚至连牙齿都是里出外进的,一呼一吸间像要吞遍世间万物一般。

    一股阴风自那张巨口中席卷而来,打在年轻人的脸上,直教他们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方才众人脸上的惧色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毅,手中握着的兵器更是紧了些又紧了些,因着过分用力加之寒风新人冷冽,那一只只手上竟隐隐可见皮肉下苍白的骨骼。

    又是数声如闷雷般的巨响过后,巨口中突然降下无数大小各异的光卵,接二连三的在人群中砸开了花。

    还未等众人来及仔细观察来者何物之时,光卵个个儿裂开了缝隙,随着刺目的光芒过后,无数猛兽便窜了出来,并迅速冲入人群中大肆发起了进攻。

    见此情形,手持利刃兵器的众人连忙四散开来,跟着拉开架势冲了上去。

    然,那猛兽却是凶不可挡且聪明至极的。

    只见它们低低吼了几声,像是彼此通信一般,跟着齐齐轻轻的左右挥动硕大的头颅,无数如针似剑的毛发便飞射向了人群,扎得众人如同刺猬一般。更有甚者因离它们过近,而被那挥头所带来的风甩下了飘浮的山峰。

    一时间,手持利刃兵器的人束手无策,心中纵是如何愤怒也不敢再次贸然对这些猛兽发动进攻了。

    只不过,那些猛兽却并未想要停下来。一个接一个的飞扑跳入人群,对着那些方才造次过自己的人毫不留情的进行着疯狂的撕咬。

    刹时间,山峰上的哀嚎声响彻了云霄,血光和残肢更是染满了众人的眼帘。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天空中忽然降下数道剑光来直直劈向了那些残暴的猛兽。只消片刻工夫,方才还在人群中呈凶耍狠的猛兽便随着光芒尽数化为了一片灰烬。

    寒风随着天空中的巨口变大而更加猛劲,能吹散的云朵皆被吹散了去。直至此时,才现出的整个天空中,竟还有两个隐在云端更深处缠斗不休的人。

    一个银发银须却把鹤发童颜表现得淋漓尽致的老年男子和一个乌发长及脚踝却满脸皱纹的女人,他们正以气代剑上下翻飞,灵力四溢乱窜,照得天空一会儿银亮一会儿青紫,好不热闹!

    就在他们缠斗了千余回合之际,乌发女子突然露出一个破绽,而这一切也被银发老人尽收眼底,回手一个凶猛剑气便直直向那女子飞去,并一击自胸口贯穿过去。女子“啊”的一声惨叫,一口紫莹莹的血跟着溢出嘴角。

    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银发老人凝神聚气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的同时,乌发女子的眼底掠过一丝幽幽的极度阴冷的杀气来。

    御剑的至高境界自然要属人剑合一,御用剑气亦是如此。

    只见银发老人低低轻喝一声,目光如炬般摒气凝神,瞬间便将自己化身一柄灵气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向乌发女子贯穿而去。随着灵气利剑的穿刺,女子再一次发出了更加刺耳的惨叫声,“噗”的破碎成一团紫色的光芒。

    穿将过去的灵气利剑随着一团银光缭绕幻化回银发老人,他并未着急回头查看,而是得意且自负的捋了捋自己那及腰长须,脸上露出了些疲倦的笑意来。

    然,此时在他背后的那股紫色光芒并未随着空气而消失在湛蓝如洗的天空下,反而迅速的合拢且愈聚愈多,最终竟是重新汇成了之前的乌发女子,只是这一次,她不见了那满脸的皱纹,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的年轻鲜活。

    待到银发老人觉察出身后异样的时候,已然早是来不及了,只听一声呼啸,那女子便如一头敏捷的狼般冲向了他

    “啊啊!!!”

    猛的从睡梦中惊过来,我倏的坐了起来,双手垂按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身下床单早就不知道在什么被冷汗浸透了。

    “琳儿,琳儿,倒一杯百花酿给我!”侧身下床坐到了桌边,我倒了一杯冷茶,一边喝一边叫着,“死丫头,还真就不再理我了!”

    心里明知,如何也再叫不回不在的人,却仍旧改不了心底里那一点子偏执,眼泪倔强了好外,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

    想来这一突然之间失去了琳儿,本就心态不已,眼下张临凡又不知道去往何处,更是感觉雪上加了霜。

    门被“咣”的一声推开了,苌菁仙君手中捧着满满一杯酒,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

    “我才去镇一下酒的工夫,你怎么就哭了!”

    把酒杯放到桌上,他并没有落坐,反而站在我身侧把我拢在怀中抱住。

    “苌菁兄,可是我本天煞孤星么?”

    就这样披散着头发靠在他的怀中,我幽幽的泣声道。

    “非也非也,谁敢这么说,我定要拆了他的骨头剥了他的皮去!”

    苌菁仙君大声的呸道着,安抚着我轻轻拍打的手频次又快了些。

    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法子,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又沉进了梦中,而这梦中的情形竟是和那些年少无悠的日子一般无二

    历史变迁,时代更迭,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事了,娘亲在的时候,总是这般的讲予我听,故,当国破的那一刻,我并不感觉难过,反倒有些兴奋,毕竟,如此一来便又是一种进步。

    于这山中住了约莫十年,环视房内,我不禁感叹:左不过是自己年少时做公主被宠坏了,懒得布置这房中的装饰,这么老些年竟还是母亲去世之前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爹爹的皇冠仍旧摆在正桌上,许是材质上成至今亦不曾变色,仿佛他随时都会从门外回来戴在头上,笑着对我挥手,唤一声“女儿”,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其实,我知道,无论是爹爹还是娘亲,他们都不曾离我而去的。他们舍不下我,舍不下国破之后我们一家三口遁在这深山中那段幸福简单的快活日子,他们亦舍不下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

    娘亲是先于爹爹去世的,自她离开后,爹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临终前更是脾气暴躁,每每与我怒吼时,都教我现在想起还胆战心惊。

    手中捧着一杯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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