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画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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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林轩，唐文山脸色怪异的看着桌上的一幅画，这幅画已经四分五裂了，如果拼凑起来，那么可以看到上面断头的士兵，流血厮杀的场景。

　　　　“八千名士兵，一个不留，直接毁了我的画卷，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啊。”唐文山轻叹一声，他的这幅画其中的道韵不多，里面的八千士兵虽没有蜕凡的实力，但胜在人多势众，却抵不过江东羽一人，想到江东羽在画境中如一头化形凶兽一般屠杀八千兵，哪怕唐文山也是不由震惊，要知道，以江东羽的修为入了他的画道，那么在感知上可以说与现实无异，很难分辨画里画外，这也是唐文山惊讶的原因，江东羽能在画中屠杀八千人依然淡定，那么他即便在现实中也可以如此。

　　　　“在他的资料里可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啊，若第一次杀人便能做到这般，如此心性倒是让人觉得恐怖了。”唐文山想了想，手中好似出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原本四分五裂的画卷居然完整了起来，连一点裂痕都没有，不仅如此，画卷中的士兵不再像原本一样模糊不清，个个面容冷厉，威武霸气，若是现在让江东羽再面对这幅画，那么结局定然与早上是天壤之别。

　　　　而此时的江东羽躺在床上，双眼禁闭，脸庞全是汗水，在其梦中，浮现了早上他嗜杀成性的画面，他杀了八千士兵啊，全是凡人，实力最高的也不过炼体六层者。

　　　　“这是画卷啊，这是画卷啊。”江东羽口中梦呓，他明知道那是画卷，可是感知却非常真实，真实到血腥味都可以闻到，然而江东羽只是安慰自己这是画卷，也是唐文山教给他任务，并非自己嗜杀。

　　　　“啊！”江东羽猛的起身，大汗淋漓。

　　　　“唉！”乾坤画卷中，绝世妖王叹息一声。

　　　　“孙叔？”江东羽大口喘息，久久难平心情。

　　　　“我错估了血祖之法的威力，我本以为血祖当初既要把此法传给人族，想必人族修炼此法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况且你是乾坤画师，本身就是有大气运的人，但没想到，我错了，你每杀一次人，体内的魔性就增长一份，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当年的我。”山中妖王解释道，“况且我忽略了一点，你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其实早年的残疾，童年的不幸已经在你身上埋下了种子，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血祖之法的负面情绪还没影响到你，但那时你便已经嗜杀，只是连你自己都没发现。

　　　　”

　　　　闻言，江东羽沉默了，不是因为血祖之法让他变得嗜杀，而是血祖之法激发了他心中的种子，江东羽不想承认他的内心是扭曲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内心是极端的，对德叔，他孝之，敬之，对桃花镇先生，他尊之，爱之，感动之；而对于李天一，他恨之，他恨李天一伤害德叔，恨李天一欺他不能下地，欺他不能习武，欺他是个残疾；他对于韩明生，这个因为伴读书童名额要害其性命之人，他更加如此，他恨不得他死；而水阳学院的院长王老，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真正耻辱和无力的人，若有一天，江东羽成道为仙，他可以肯定自己会用比让其下跪更屈辱的方法来对待他，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可他却不会忘记，暴力，杀戮，仇恨，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强压在心中的负面情绪，他不想做一个这样的人，可他却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我实力不足的时候，他们羞辱我，轻视我，欺负我，当我如今可以修武以后，我内心的第一想法不是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深入骨髓的兴奋，我终于有机会将曾经欺辱过我的人都消灭掉了，曾经得罪我的人不少，但对我好的人更多，然而我的眼中现在却再也容不下一点沙子，我错了嘛？我该怎么做？”江东羽说着泪水刷的一下留下，没有哭声，泪水却停不下来。

　　　　“顺者昌逆者亡，这不是错，是强，若论邪，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年的我喜吃人肝，一天便要吃上十万个人肝，恶名远扬，响彻五域，罪孽深重，最后才落的如今这等下场，当年若不是因为我的行为惹恼了那个人，将我一分为二，封了我的魔身，哪怕西域佛祖当年想镇压我也没那么容易啊。”绝世妖王回忆道，提到那个人，他的语气明显有些颤抖。

　　　　当听到一天要吃十万人肝时，哪怕江东羽，也不由脸色泛白，而听到后面，江东羽更是吃惊，此时的孙叔竟被人封了魔身，然而即便如此，也要西域佛祖亲自出手才能镇压，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啊。

　　　　“你该庆幸，你父亲得到的乾坤画卷封的是我的真身，若封的是我的魔身，以我当年心性……”绝世妖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江东羽也是明白，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心肝的位置。

　　　　“所以，入魔并没有什么，只是以你如今的修为，一旦入魔会被魔性吞噬理智，那个时候你就不是你了，当年我虽被称为妖魔，但我的神智并没有泯灭，我的魔性并非外来，而是我本性如此，可你现在不同，你的本性善良，只因多年身残，造成了性格的变化，而这些变化虽然极端，但原本并没有什么问题，好人也可能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光明和黑暗的一面，而问题在于血祖之法激发了你内心的负面情绪，让本身的小愤怒变成了大杀戮，如果有个人要杀你，你把他杀了，那么你不会有负罪感，可是如果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就将别人打死，那么你就会有很大的负罪感，而你现在，正是这种情况，哪怕有个人无意撞你一下，你也会起杀心，这就是血祖之法的负面情绪，所以你的内心承受不了这极大的负罪感，久而久之，哪怕你杀的皆该死之人，这个负罪感依然会存在，到那个时候，你的道心便破了，这辈子也别想成仙。”绝世妖王警告道。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江东羽逐渐冷静了下来，正如孙叔所说，他本性善良，想做一个好人，然而如今他的性格让他已经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好人了。

　　　　“你得正视自己内心的缺陷，你今早毁的是画卷，这一点你很清楚，可即便如此，你依然有很大负罪感，表面冷静，内心却在挣扎，你不是后悔早上的行为，而是害怕自己真的嗜杀成性，其实这又什么好怕的，就算真的嗜杀成性又如何，那便杀出一条道来通往成仙路，血祖之法你得继续修行，不用觉得奇怪，血祖之法虽然会激发你的魔性，但却可以让你足够强大，你只要强到压住内心的魔性便不会有任何事情，而相反，你若现在放弃了血祖之法，那才是苟延残喘，魔性迟早会爆发，而那时，凭你的修为，必然死路一条，唯有血祖之法能成就你。”

　　　　江东羽是聪明人，他自然明白孙叔的意思，正所谓邪修大多人不人鬼不鬼，面容丑陋，内心肮脏，但邪修中的顶尖强者却玉树临风，修为超凡，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性都丝毫不受影响，就是因为他们足够强，强到不惧一切，强到可以无视任何负面的东西。

　　　　“我明白了。”江东羽点了点头，他越不想做一个刽子手却越可能做一个刽子手，他没法改变心性，只是不会再怀疑自己，他要正视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那也是他本性的一部分。

　　　　时光荏苒，一年时间悄然过去，千雪林中，一男子手持一笔，似在作画，而在其面前却并无画卷。

　　　　“好一个大寒之意，不枉我荒废了一年时间就为了你。”男子指间挥舞，那根毛笔随指动旋转，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男子原本乌黑的头发从发尾开始逐渐变白，最终与雪同色，千雪林的飘雪凝聚而起，围绕男子的周身，像是在玩耍，寒风凛冽，男子身上的衣物在一瞬间破碎，飘雪落在其身上，没有浮于表面融化成水，而是消失了，就好像雪融进了男子的体内。

　　　　“世间万物皆有情绪，原来这是真的。”男子闭上眼，时而说着什么，然而在他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你弄坏了我衣服，这可让我怎么见人啊。”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丝不挂的在这千雪林中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不了，我得离开了，因为老师的缘故，我得以这一年都不去学院上课，但是年终考试却还是参加的，否则老师那边也会很为难吧。”男子的相貌极佳，用明眸皓齿来形容他并不恰当，可是他却比女子还要美丽，雪一般的长发宛若精灵，可偏偏，他能让人一眼便知道他是男人而并非女子。

　　　　“在这一年了，还没告诉过你们我的名字，我名江东羽，再见了各位。”雪发男子看向这千重雪林，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他赤着脚走在雪地，悠闲自在，而连叶子落下都会下沉的雪地却没有留下一块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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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大寒之意

　　　　水阳学院每年十月份入学，到第二年的六月份进行一年一次的考试，对于低年级的人来说，他们只有两次考试的机会，如果两次考试没没法晋升中年级，那么便将离开学院　，而当初王中庸便只给了江东羽一次考试的机会，虽然这件事情因为唐文山的到来而没有坐实，但江东羽却不会因此就进行第二考，一考过，这是江东羽对自己的目标，若是失败，他会按照约定离开水阳。

　　　　“书画，音乐，兵法，骑射，武学，只要有一科过，便能从低年级晋升中年级，而若想从中年级晋升到高年级，则需要三科过，若不是这一年只专心画道，那倒是可以试试破五关，直接从低年级晋升到高年级，不过现在恐怕不行了，听老师说王中庸那个老头之所以为难我是因为她的后人被我抢了文状元的名声，如果我过的科目比他的后人要多，想来他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吧。”江东羽冷笑一声，此时的他只穿着一件非常单薄的衣服用来遮羞。

　　　　五行城不论四季都难有大旱天，即便现在是六月份，气温却依旧很低，水阳学院中像江东羽这样只穿一件单衣的，可以说非常少了。

　　　　今日是考试的第一天，考的是兵法，而对于兵法，江东羽却未曾涉猎，那是当年镇考不会去涉及的考试范围，同时这一年江东羽又不曾上课，在知道第一科是兵法时便不再停留，这一科，他放弃了。

　　　　回到唐文山留给他的小阁之中，还未进去，便听到一阵琴音，琴声悲伤，哀怨，让江东羽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一曲终了，苏轻柔抚了抚琴弦，一年过去，她原本的短发早已变成了长发，亭亭玉立，竟像个小姑娘，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你的头发……”

　　　　“别哭，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领悟了冰雪中的大寒之意，所以头发才会成为雪色。”

　　　　江东羽搂着突然冲上来的苏轻柔，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蔓延，良久，待苏轻柔哭声渐停，江东羽才松开他有些僵硬的手。

　　　　“你怎么了？”苏轻柔问道，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声一句坏人。

　　　　江东羽尴尬的苦笑一声，连忙坐下，这才掩饰住了胯下不知什么时候搭建的小帐篷。

　　　　“有饭菜吗？在千雪林吃了一年的果子，着实有些想念食堂的麻椒鸡和珍珠子米糯糕。”江东羽扯开话题问道。

　　　　当初，唐文山将江东羽带到水阳三大奇观之一的千雪林，除了前一个月时间的教导，后来便一直都是江东羽一人，在未领悟千雪林中的大寒之意前，他不能外出，虽然事前他有告诉苏轻柔，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一年的时间。

　　　　“我去给你买。”苏轻柔的神色软了下来，柔声说道，便要离开。

　　　　“先别急，坐下我们说说话，这一年你怎么样？”江东羽拉住苏轻柔的手。

　　　　苏轻柔俏脸一红，轻声说道：“在你离开以后，有一个人来过这里，他告诉我，你去闭关了，不知何时会回来，同时给了我一块水阳的学生号牌，那是你的，他说你用不到了，让我拿你的号牌去登记信息，现在我已经是学院的正式学员了，可不是你的伴读书童哦，休想使唤我。”说完，还可爱的撅了撅嘴巴。

　　　　“难怪先前见你在弹琴，这么说你报了音乐科？”江东羽恍然，伴读书童是没有学生号牌的，只有跟着江东羽，才有一起上课的机会，同时不会有考试成绩，以后也没法拿到学院的毕业文书，然而唐文山将江东羽的号牌给了苏轻柔，如此说来，对苏轻柔可谓是件大好事。

　　　　“水阳是没有主修课的，只有一张课表，想上就上，只是不努力的话，两年后就会考试不过便会被驱逐学院。”

　　　　“哦，以前王中庸好像确实说这事，我给忘记了，老师既然把号牌给了你，定然是有原因的，我得去找下老师，不知道我的学院身份老师是想怎么处理。”江东羽思索道，他自然不会在乎苏轻柔拿走了本来属于他的学院号牌，只是疑惑唐文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若是江东羽拿回属于他的号牌，那么苏轻柔的学员身份必然会被取消，那登记的意义又是什么呢，而如果为江东羽争取一个新的号牌，这很明显不合规矩，况且水阳学院的院长乃是被他扇了一耳光的王中庸，这后门必然不会为他开的。

　　　　月林轩中，唐文山微笑的看着江东羽，感叹道：“你当真是个天才。”

　　　　“和老师相比相差甚远。”江东羽谦虚的说道。

　　　　“你在领悟大寒之意以后就应该明白，我是没有领悟他的，千雪林的来历我不清楚，但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唯有以画入道者方能领悟其中奥秘，而我不行，因为我并非自行入道，而是因为老师赐我马良神笔，为我开了道心。”唐文山神情恍惚，似在回忆，“我虽然想到你可能成功，可也没想到这么快，一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也该回皇城了。”

　　　　“老师要走了吗？”江东羽与唐文山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却有师徒之实，对于唐文山，他是心存感激的。

　　　　“一年前，赤阳森林发生了一件大事，据推断，应该是凶兽内部的夺权事件，原本赤阳森林的王者消失了，而新的兽王一旦上任，不知道对五行城是什么态度，五行城向皇城上书了此事，本来应该是由秦武侯前来的，只是我得知你未去皇城而是出现在五行城，所以便换成了我，这一年，赤阳森林那边很安静，暂且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是时候回皇城了。”唐文山解释道，说着扔给江东羽一块手牌，手牌和水阳学院桃木色的手牌不一样，这一块手牌乃是紫金色，透体玉质，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圣院令！

　　　　“你的学院号牌我已经给了你的伴读书童，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水阳的学生了。”唐文山露出一抹怪笑。

　　　　“这……”江东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圣院又是什么？在海川帝国排名一百以内的学院中，还没有哪所学院名叫圣院。

　　　　“这圣院令是我的私人物品，与任何人无关，现在赠你，哪怕王中庸也不能在学院对你怎么样，待我走后，你可安心在学院学习，持有圣院令的人可以在任何学院就读。”

　　　　闻言，江东羽一惊，好珍贵的手牌，这是为了保护他啊！

　　　　“圣院令是可以获得的，当有一天你也能得到一块圣院令的话，那么到那时，你再把这一块圣院令还我。”

　　　　“是。”江东羽狠狠的点了点头，这一份恩情他记在了心中。

　　　　“在临走前，我想见识一下大寒之意的威力。”唐文山取出一副画卷，见状，江东羽脸色一变，还没待他有所反应，身边的场景一变，不再是月林轩，而是战场啊！战场上，八千士兵整齐的排列，而江东羽就一人站在八千士兵面前，一股铁血士气让江东羽眉头微微跳动。

　　　　“是你！”为首的将领大吼一声，顿时尘土飞扬，此番气势让江东羽忍不住退了一步。

　　　　江东羽当然知道这些人是谁，画中八千士兵，当年他杀光了这些人，破了唐文山的画卷，而如今，这些士兵显然和当年是天壤之别，这为首的将领实力必然已有蜕凡，哪怕江东羽与其单打独斗都未必能讨到好处，况且在其身后还有八千士兵。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八千士兵异口同声，震耳欲聋。

　　　　这些士兵不过是唐文山的道韵，即便死了，以唐文山的画道境界，也能修复，可江东羽若死在画中，那会是什么结果？江东羽不敢想象，这次的八千士兵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

　　　　“杀！”为首将领大吼一声，骑着铁血战马，手持红缨长枪，向江东羽冲来。

　　　　“真当我好欺吗？”江东羽眼眸一冷，手中寒气凝聚，一柄长两米，直径近四寸的冰棍出现。

　　　　枪棍相碰，形成巨大的波动，为首将领轻疑一声，在第一次力量的碰撞中，他竟落了下风。

　　　　“进步的可不止你。”江东羽双手握住冰棍，高举朝天，轰然砸下。

　　　　“第一棒，裂地开。”以江东羽为中心，地面形成阵阵蛛网，随即轰隆一声，大地崩裂，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而在唐文山的眼中，他的画卷出现一处划缝！

　　　　“第二棒，定东海。”江东羽大吼一声，原本的棍棒居然变的有大树般高，如大钟一般落在地上。

　　　　噗嗤！包括为首将领的八千士兵在这一瞬间鲜血狂涌，七窍流血。

　　　　“好厉害的棍法，你也吃我一枪。”为首将领狂笑一声，只是刹那，便到了江东羽面前。

　　　　“第三棒，灭众生。”江东羽的冰棍横扫而去，带着宛如暴风般的雪，席卷而去。

　　　　咔嚓，江东羽手中的棍棒节节断裂，在其肩头，出现一个窟窿，没有流血，因为血液被江东羽第一时间用大寒之意冻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气息也已经不稳。

　　　　“哈哈哈哈，还是我赢了。”为首将领狂笑一声，然而他的笑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在他的身后，八千士兵全部变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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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画卷崩

　　　　“毕竟这是画中，哪怕老师的画境远高于我，我依然可以用我自身的画境对我增幅，同时削弱你们这些画中人的能力，这幅战场图想来是老师早年的作品，若是如今的作品，我必输无疑。”江东羽肩头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龙狱血脉决的恐怖之处随着江东羽的提升而越来越明显，如今江东羽已经牢牢稳固住了不屈境大成的境界，意志坚韧无比，魔性短时间内也没法再侵蚀他的心神，只要再次获得足够的兽血，便能突破到不屈境巅峰，到那时，他便能真正位于强者之列。

　　　　“哼，你得意的太早了。”为首将领冷笑一声，八千士兵在瞬间破碎，可是他们的道韵却全部汇聚到了为首将领的身上。

　　　　画中世界，八千士兵都不是真正的生命，那是画道，因为蕴含道韵，所以看似赋予了情绪，而实际上却并不是，没有生命又怎么会有真正的情绪呢，唐文山虽是顶尖的道画师，但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创造生命的地步，八千士兵被江东羽所冰冻，于是这些道韵便全部汇聚到了为首将领的身上，此时的为首将领已经有了不弱与先天强者的实力！

　　　　“我名众吾，死在我的手中是你的荣幸。”为首将领举起长枪，指向江东羽。

　　　　“众吾！”江东羽终于知道了这封画的名称，江东羽自然知道众吾之名，那是五百年前帝国的名将啊，一生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虽然画中众吾在修为上不及众吾将军本人，但以唐文山的画境，却基本上可以还原众吾将军的道韵。

　　　　此时，众吾身上的血杀之气在一瞬间提高到了巅峰，如从血海林中走出的魔王，江东羽知道，这是唐文山以画道推演出的众吾本人的道，历史上的众吾当是如此！

　　　　墨画师以墨作画，画其形，意画师以意作画，画其神，心画师以心作画，画其灵，道画师以万物作画，画其道，眼前的众吾是画出来的，但这蕴含了众吾的形神灵道，是死物却也不是死物，是画也不是画。

　　　　江东羽的血液沸腾了，一股恐怖的威压从江东羽身上散发出来。

　　　　“凶兽？”众吾大惊，是的，在江东羽身上散发出的是真实到刻骨的凶兽威压，若不用眼睛去看，江东羽此时便就是一只高阶凶兽！

　　　　“大寒之意！”江东羽身上泛起冰霜，整个画中世界似被铺上了一层冰雪，若在大世界中，江东羽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做到以自身来影响天象，但是画中世界却仅仅只是小世界，要知道江东羽虽不是道画师，可他却是乾坤画师啊！

　　　　“我的画卷被逆了？”唐文山死死的盯着众吾率兵图，一股惊天寒意从画卷散出，哪怕是唐文山都感觉到一阵寒冷。

　　　　众吾的长枪直刺而去，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又有惊涛骇浪之声。

　　　　“降魔拳！”时隔一年，江东羽又施展出了这一拳法，同样的拳法，威力却早已今非昔比，西域罗汉所创拳法，目的便是为了降魔，一拳万钧！

　　　　众吾乃百将之王，沙场统帅，可一时间竟拿江东羽没有办法，以拳对枪，不留退路，以不屈大成境的体魄与其硬碰硬，这正是降魔拳的威力所在，江东羽此时已经深痕累累，但看上去却比众吾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