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秦霸主之红颜不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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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奇的左手又快速抽出，便见他的神秘铁弩已然被握于手上。百里奇将之一提而起，正正指向前方冲来的田荣。

　　　　一道煞爽英姿，岿然而立！

　　　　秋高气爽，一轮日头挂得异常高远，远得甚至失去了金色，唯有那一轮光晕，还稍显刺眼，但似乎就连光晕上的青白之光，也只是为了辉映城墙下的一柄神秘铁弩。

　　　　铁弩全身呈黑色，极显深邃与神秘。棱，方方正正，似是世间最平之物，因而才能将长空之上的青光映得异常的冷；角，圆润光滑，又似凡尘通透水晶，折射出遍地银丝。

　　　　刹那间，阳翟城墙，仿若只剩三道下银线，分别来自铁弩之上三支寒箭。

　　　　如蜂鸣般的箭羽让田荣蓦然止于空中，却见他眉头一皱，右手一挥，一阵青色旋风横空而去，卷向所来箭雨。

　　　　就在城墙之上绿衣守兵诧异的目光中，这阵箭雨齐齐被卷入了青色旋风中，混乱地搅在了一起，偶有几支被旋风抛出，如晒枯了的小草，萎靡地掉落于地上。

　　　　“再来！”城墙上的百夫长已然知道这是一场硬仗，因而也不见颓丧之意。

　　　　嗡鸣之声再起，又一轮箭雨袭向田荣。

　　　　百里奇静静立于原地，依旧举着三条银线，等着最佳时机的到来，而此刻，便是他所等的时刻。

　　　　“咻――”第一条银线划空而来！

　　　　“咻――”第二条银线，也划空而来，与第一条交叉并行。

　　　　“咻――”第三条银线，依旧划空而来，重叠着第一条银线。

　　　　三条银线，隐于箭雨之中。

　　　　依旧是一阵青色旋风，搅着箭雨，使之近身不得，眼看着就要再如枯草般齐齐坠落。

　　　　灵力，是世间一种极神秘的存在，好多凡人倾尽毕生也难见到，而对于修灵士，虽能见，却难以悟透，修灵之路，便是一条探索灵力之路，而在这条路上，百里奇显然走得更远。

　　　　田荣以灵力偏斜箭雨，正似布了一张大网，一旦感觉到箭羽的攻势，便即刻聚零散之力成网，止住其来势。灵力越盛，网布得越密致，寻常箭羽，都如网中大鱼一般，悉数被擒。

　　　　但是，既然是网，便有容水而过的漏洞，而这漏洞，除了水能通过，小鱼亦能通过。

　　　　第一条银线，划过田荣右肩，溅起数滴殷红之血。

　　　　第二条银线，穿了田荣肚腹，流出一股温热红流。

　　　　第三条银线，直插田荣大腿，但因着他所穿射服的遮盖，只能见到湿了一片的淡红，在青衫之上，尤为明显。

　　　　田荣确实非平凡之辈，面对着冲破自己灵力而插于身上的弩箭，他竟只是微微一颤，依然浮立于虚空。

　　　　惊异过后，他嘴角一扬，似酣畅淋漓地喝道：“果真不愧是至强者！以寻常箭弩，竟能突破我神散境灵力的防御，若不是我及时防御，此时已然是一具尸体。田荣受教了！”

　　　　百里奇再不做任何停留，一个快速转身，向着城墙冲去，他似乎早已料到不会如此轻松就解决掉田荣。

　　　　“放箭！”城墙上的绿衣守军惊叹之余，更不忘护住这韩国未来的战神。

　　　　这百里奇果然狡猾，自己居然就这般被阴了一道。

　　　　田荣眉头一皱，毅然再追了上去，不过他绝不敢再做半点懈怠，此时的百里奇，不再是老鼠，而是受伤的老虎，值得视为同级对手。

　　　　箭雨袭来，田荣不敢强势阻挡，而是以避开为主，若有些实在避不开了，便快速将之挥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追上百里奇，且又要小心提防他的偷袭。

　　　　见着百里奇冲向城墙之下，田荣不由一喜，那城墙高六丈，而墙面又几近垂直，百里奇绝不会傻到在此时冒险攀爬而上，他定然只能从左侧或右侧逃窜，那自己与他的距离便会拉近，便又有了攻击的机会。

　　　　百里奇依旧冲向前方城墙，其脚上似闪过一道微光，百里奇轻点一下，一跃而起。完全出乎了田荣的意料，百里奇决意直直冲向城墙，只是不知他与田荣在这回的较量中，谁会更胜一筹？

　　　　田荣见之一喜，再陡然提速，好像丝毫不再理会袭来之箭。果然，一支箭羽擦过他的箭头，划破了锦服一角，又一箭袭来，直取他的胸口，却见他快速一挥手臂，直直扫向那箭羽，其手上动作之快，凡人罕见，待那箭羽触及身体之时，已无后劲，只能被田荣的身体撞飞。

　　　　近了，田荣再一喜，右手两指一直，两道青光瞬间击出，射下半空中的百里奇。

　　　　百里奇似有所感，于空中一挥灵力，借着灵力的反推之力，快速转身，避开了青光灵力，于此同时，他已跃至四丈高处，且被反推至城墙边上。

　　　　百里奇嘴角一扬，又见一道微光浮于他右掌中，只见他迅速伸出右手，以右手手指插入城墙的墙面上。

　　　　五指插入墙面上，似扬起了一阵尘土，百里奇便如此这般挂于墙面上，又见他五指成爪，似抓住了什么，再以手劲一推，将自己送了上去。

　　　　神识催动灵力，可千变万化，百里奇便是将灵力穿入墙面，似钉子一般插入其中，再以它做支点送自己上去。

　　　　田荣甚觉不妙，百里奇竟能如此轻易地上了城墙，而自己即便是神散境灵君，也未必见得如他一般轻松，更何况城墙上的干扰不少，到那时，要擒住百里奇可没那般容易了。

　　　　不再多想，田荣毅然向上飞去。

　　　　百里奇此时已隐于墙垛之间，说不好还会留着什么后手，必须尽快解决。

　　　　“弓箭手！攻击，其他人备战！”守城百夫长喝道。于此同时，城墙上也赶来了更多的守军，似乎在守军们看来，若护不住神羽军将军，便与破城别无二致。

　　　　箭雨袭来，田荣眉头一皱，依旧不敢强势阻拦，只能以闪避为主，同时紧盯着城墙墙垛之后，防着百里奇的后招。

　　　　“咻咻咻――”

　　　　果真又见三道银线袭来，其势甚威，田荣不得不皱紧眉头，其它箭羽于他而言，便如挠痒痒一般，唯有百里奇的箭，才是袭来的真刀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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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露宿街头

　　　　田荣右手向着三支铁箭一拍，同时招出灵力护于五指之上。“啪拍啪――”，只闻连续三道击打之声，百里奇的铁箭应声而落。

　　　　田荣一扬嘴角，心中却蓦然闪过一阵冷意，于是忙再招出灵力，同时一个快速转身，欲闪避着什么。

　　　　“啊――”

　　　　田荣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他千防万防，偏偏忘了百里奇竟还有诡异的无形灵力，此时正好借着利箭的掩护，百里奇便暗中驱动灵力攻击自己。若不是自己发现得及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此时被灵力穿入肚腹，瞬间就传来刺痛之感，灵力入体之后，又似旋转着的匕首，绞着自己的血肉，剧痛之感又重了几分。好在自己用灵力及时抵消了对手的部分灵力威势，因而伤口不大。

　　　　见田荣终是从半空中坠了下来，绿衣守兵们个个面露激动之色。不过这兴奋之意刚挂于脸上，便又被快速收了回去，转眼之间，他们再进入了战斗状态。只因见到城墙下的田荣突然转向，向着城墙边上冲去，想来他是打算从防守区域较弱的城墙处浮上来。

　　　　绿衣守兵们匆匆跑去，试着去相助薄弱区域，但他们的速度如何与神散境强者相较？

　　　　不消片刻，田荣已从另一侧上了城墙，不过待他一上了城墙，匆匆一扫之后，便似怒火烧心，那道玄黑之影居然不见了！

　　　　“岂有此理！”田荣怒喝道，也不愿与身前的守兵多做解释，一挥大手，便见一道青色旋风突兀而出，袭向冲来的士兵。而那冲来的士兵，不是被灵力震得重伤后退，便是被灵力抛飞而起，坠入六丈高的城墙下，哀嚎不断。

　　　　刚屠戮完身前的绿衣守兵，又见远处冲来另一队守军，田荣便觉另一股恼怒上了心头，他可不想在这阳翟屠城。

　　　　四下环视，依旧寻不着百里奇的影踪，田荣便浮至较近的塔楼之上，细细搜寻，还是寻不着，最后再往城内浮去。

　　　　田荣身后始终追着几队绿衣守军，他们不论是军长还是兵士，个个都面色紧张，身体微颤。矛兵们始终握紧手中长矛，弓手们也一直半拉着长弓，丝毫不敢松懈，也没有退缩之意。

　　　　待见到城中百姓越来越多之时，田荣便彻底放弃了。他可没有把握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个极擅于躲藏之人。思前想后，田荣始终想不明白，百里奇究竟是如何逃脱的？他屠戮守兵之时，始终紧盯着各处，根本就没发现百里奇逃窜的影子。且百里奇若要逃窜，定然会向着城中人多的地方逃窜，以借着众人之力隐藏行踪。

　　　　“不对，百里奇未必就会向人多的地方逃窜，这只不过是追逃之法的惯势罢了！”

　　　　田荣似有所悟，快速折回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守兵们正满脸哀色地处理着伤兵与尸体，忽见田荣折返了回来，不由得握紧手中兵器，惊惧而谨慎地与之对峙着，同时以余光扫了扫田荣身后，才知方才追击田荣的守军们早被他拉开了一条街，不由心中一凉。

　　　　田荣丝毫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只是浮于城墙之上向下望去，终是寻到几具尸身，那便是他差派而来的化形境灵师的尸身，而在更远处，便是他们的坐骑，唯独少了百里奇的棕黑骏马。

　　　　田荣甚觉可惜，皱着眉头一挥灵力击向墙垛，伴随着一声巨响，被击中的墙垛轰然倒塌。该死！自己竟如此糊涂，为何偏偏认定他是往内城逃去的？

　　　　不过同时，田荣也真心佩服百里奇，总能出其不意地伤到自己，同时巧妙地遁走了。

　　　　田荣再扫了扫自己身上的伤口，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伤口虽多，却都未伤到根本，只是要恢复起来，可就不只是十天半月的事了，尤其是肚腹处的伤口，可被百里奇的灵力匕首绞过的，真得好好处理才行。

　　　　“百里奇！”田荣咬牙切齿道，他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未曾伤到百里奇，于是愈加无奈，原来能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总有他们的不凡之处。

　　　　“百里奇，我田荣受教了，不过你既然来了阳翟，若还想着能轻易逃脱的话，便是白日做梦了。哼，我们走着瞧！”

　　　　田荣再转身望向身前警惕着自己的绿衣守兵，便忍不住骂道：“韩军果真都是一群笨蛋！”

　　　　田荣自然不愿跟这群蠢得不能再蠢的人多做解释，只留下一道残影，消失于城墙之上。

　　　　――――

　　　　阳翟城西城之内，着一身玄衣的百里奇牵着棕黑骏马，缓缓行于街上，一面行走，一面小心地警惕着四处之人。

　　　　在田荣欲从守兵兵力较弱的城墙下飞上之时，百里奇则趁众人分神时飞身下了城墙，同时快速沿墙下遁走，最终成功躲于城墙前方大石块之下。待田荣屠戮完毕冲入城中之后，他便折返回来取马，直接入城，且成功地来到了西城。想来此时即便再碰到田荣，百里奇也有信心隐没于人群之中，成功逃脱。除非田荣大肆屠城，才有可能揪出自己，不过那样的话，田荣便成功地将今日之事升级为了两国战事。但以目前齐王的对外政策来说，绝无可能。齐王既不想与秦为敌，也不想与其他诸侯国为敌，一心只想抽身出七雄纷争的焦灼局面之外。

　　　　百里奇并不打算住在什么驿站酒肆之中，因而一路上苦苦寻找着合适他的栖身之地。不过走了一路，除了那些许龙蛇混杂的酒肆与驿站之外，还真没寻着什么好去处。百里奇记得此前齐国特意寻了三位化形境修灵大能于北城门守着自己，既然他们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要在酒肆驿站中安排几个普通人蹲点做探子，也不是难事。百里奇刚幸运地逃出升天，可不想傻傻地再入虎穴！

　　　　一路上见着普通百姓临时搭的木棚破烂不堪，恐怕连夜风都挡不住，根本就与露宿街头无异，因而百里奇也不愿打扰他们。当然，这整个阳翟城未必全都是这幅光景，西城之所以如此贫寒，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西城是阳翟出了名的贫民区，一些无依无靠之人，如孤儿、如丧偶老人与乞讨穷人，便常居于此，相互扶持。

　　　　天色已晚，百里奇从一简陋小摊上买了几个烧饼，便寻了处无人居住的破棚子，窝于其中。

　　　　夜风极凉，百里奇也无心睡眠。今日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齐国出动神散境修灵大能欲擒住我，但又不是因为要相助于秦国，这一点本就蹊跷了，同时，他们竟能将白落儿的笔迹仿得如此之像，更令人费解。这般说来，要么是白落儿也参与了其中，要么是齐国已有人渗入了白府，且与白落儿异常亲近，若是如此，白落儿也处在危机之中。

　　　　百里奇始终认为白落儿参与其中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齐国似乎正在酝酿一场大阴谋，只是还不知他们的目标是谁？

　　　　一切都毫无头绪，因而百里奇无论如何精明，也不可能凭空得出结果，后来直到夜深了，百里奇才稍有困意，于是就以干草为床，披风为被，昏昏沉沉地睡去。堂堂奇少灵君，居然会混到露宿街头的景况，即便说出去，也没几人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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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西城爷孙

　　　　夜深人静，偶闻棚前骏马的嘶嘶喘气。

　　　　初秋凉意已浓，逼得百里奇不得不摊开玄色披风，完全护住手与脚，唯露出一张与冷月交相辉映的玉脸。或许是因为那张脸太过阴冷，连蚊子都不敢靠近。

　　　　百里奇也难得有此机会重新体会游侠天下的那份清寒与寂寞。

　　　　“阿良，慢些！”

　　　　深夜中突然传出几声略显嘶哑的老者叫唤，将百里奇给吵醒了，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普通百姓弄出的声响，也懒得爬起来，只是静静地听着。

　　　　“爷爷，没事，我可以自己走的。”一稚嫩男孩回道，听他话中夹着急促的喘息声，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在爬陡坡。

　　　　二人的脚步声渐近。

　　　　“小心！”老者的叫唤颇显急迫。

　　　　接着便是传来一阵细碎滚石滑落之声。

　　　　“啪噗！”不知是老者摔倒了，还是男孩摔倒了。

　　　　“阿良，没事吧！”

　　　　“爷爷，我没事，可是你的腿？”男孩回话之时略带哭腔。

　　　　或许是这两人都滑倒了，也或许是只有那护住孙儿的老者滑倒了，但再听二人对话，似乎那老者还受了伤。

　　　　“无妨，只是扭到了，过几天就好了。”老者安慰道。

　　　　“都怪我，若不是我嚷着要来，爷爷就不会因为帮我摔倒了。”男孩自责之时，他的哭腔也更重了。

　　　　“阿良莫要自责，你也是想帮爷爷才来的。”

　　　　“可是爷爷，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现在又伤了脚，以后怎么办呀？”

　　　　“……”老者无言以对。

　　　　“爷爷，明天我就去讨食，爷爷你待在家中就好了。”男孩似乎极懂事。

　　　　“阿良真乖，可是爷爷不能让你去讨食，因为我答应过你爹娘，要好好照顾你的。讨食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去做！”老者陡然间提高声量，容不得男孩的半点质疑。

　　　　“但是爷爷，你不能再让人打了，昨天我看到你的手，都流脓了。”清贫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阿良，倒是个细心之人。

　　　　“……”

　　　　“爷爷，你就让我代你去吧！”

　　　　“不可！”老者声色俱厉，再次提高了声量，但他似乎很快就发现自己太过严厉了，便觉后悔，于是声色渐缓，“阿良，爷爷已经对不住你爹娘了，不能再对不住你。”

　　　　“爷爷，不是你的错，邻居阿婆说过，爹娘是死于战乱！若不是有战争，爹爹就不用被逼着去打仗，娘也不至于被人欺辱而死，这些都与爷爷无关！”

　　　　“阿良……你……你都知道了！”老者对这孙儿的早熟颇觉意外，同时也顿觉心酸，这意味着他的阿良，过早地经历了太多的残酷。

　　　　“是爷爷的错，爷爷没能护好你娘！”老者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爷爷？！”男孩也跟着老者哭了起来。

　　　　二人似乎都瘫坐于土路之上。

　　　　“阿良，答应爷爷，日后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老者勉强止住了抽泣之声。

　　　　“爷爷，您放心，阿良会照顾自己的，也会照顾好您。”想来这阿良定会是个孝顺之人。

　　　　“得的得的――”

　　　　躺于木棚中的百里奇听到了一阵马蹄之声，便不由得缓缓坐了起来，只敢在深更半夜里骑马赶路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人。

　　　　听这马蹄踏地的频率，不难猜出对方人马应超过了双手之数，且又闻马蹄声愈来愈近，便知他们必定会经过此地。

　　　　“爷爷，听，马蹄声！”男孩似乎异常兴奋。

　　　　“难道真的是平顶山游侠？”老者也甚觉不可思议。

　　　　“太好了！爷爷，若是平顶山游侠的话，我们今晚就有吃的了！”

　　　　“对，我们来对了。”不知为何，老者竟有些伤感。

　　　　“上次王叔就说过，平顶山游侠时常会在夜里给穷苦人家送吃的，就在这条路上。爷爷，我们有吃的了！可能是饼哦！”

　　　　“对啊，平顶山灰衣游侠，常来我们这北城送吃的，只是我一直没碰到过，想不到，今日运气这么好，竟让我碰到了，而且，还是带着阿良一起来的。”听老者的语气，似乎异常复杂，有悲亦有喜。百里奇听着，不禁眉头一皱，这老头不会是大喜过望，疯了吧？

　　　　马蹄声近了，十数人马进入了老者与男孩的视野当中。

　　　　或许是怕秋风太凉，月光便如纱般洒下来，遮盖住漫山草木，也遮盖住了满街破棚中的人。

　　　　借着月光，老者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马路之上，等着灰衣游侠的靠近，而那唤作阿良的男孩，也跟在了老者身后。

　　　　终是见到了十一二个大汉骑着马迎面而来，老者似略有惊疑，为何这些游侠没有穿着灰衣？

　　　　这十一二个大汉见路上突然冒出一老一小两个人影，立时收缰止住了马儿。

　　　　若此时有人注意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定会心生疑虑，他们个个瞳孔一收，一脸惊惧，仿若在半夜里撞见了鬼那般，因而迟迟不敢靠近，只是睁大眼睛仔细瞅着二人。

　　　　待看清是一普通老头与一小男孩后，这十数人才稍稍安下了心神，幸好不是鲜血淋淋的两具走尸！似乎，他们极怕遇见那东西。

　　　　却见那老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而他那孙儿也自然跟着跪了下去。

　　　　“众位平顶山游侠，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帮帮我吧！”

　　　　马上的大汉面面相觑，满脸困惑。

　　　　“众位游侠平日里扶贫救弱，声名在外，定然都是大侠大义、慈悲为怀之人，求求众位救救我吧！”老者埋首磕了一个响头。

　　　　“说说吧？”马上为首大汉谨慎地问了句。

　　　　老者闻言一喜，忙道：“我有一可怜孙儿，他爹死于招兵战乱，而他娘则被匪蔻凌辱而死，只剩下我一个亲爷爷，我俩一直相依为命，苟活于世间。日子虽难，但有我这老骨头为他讨食，还能勉强生存，奈何几日前我为争食被人殴打重伤，自知命不久矣，因而求众位将我孙儿带走，救他一命。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众位的恩情。”

　　　　老者再次磕了一个响头，咚咚直响。

　　　　“爷爷，我不要走，爷爷，我不要你死！”男孩终是明白他的爷爷为何满有不舍，原来，爷爷今日是要将他送走。

　　　　爷孙两人，相拥而哭。

　　　　老者虽万般不舍，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孙儿送走，于是再次乞求道：“求求诸位大侠，将我孙儿带走，求求诸位大侠，给他留一条活路，若他单独待在这西城，决然活不过十日，求求诸位了！”

　　　　十数大汉互看彼此，终是叹了口气，收回惧色，其中为首者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半夜里跳出两个鬼呢？”

　　　　“诸位大侠可是答应了？”老者一脸希冀地问道。

　　　　“好说！”

　　　　“谢谢诸位大侠！”老者如释重负，只是真到了要与孙儿生死别离的时候，又颇觉伤感。

　　　　……

　　　　百里奇似有分神，韩地素来积贫积弱，他也有所耳闻，但却从未想到竟到如此之甚。七雄之韩，属地最少，又夹在众诸侯国之间，因而极难扩充国土，一直以来，都是受刀兵祸害最多之地。

　　　　“如此韩地，可否值得留下来？”百里奇不禁发问，而后他似有所悟，又道，“韩地也有强盛之时，不过得看有无雄主？”

　　　　韩地既然能称为七雄之一，自有其初始的强盛，再者，百年前韩昭侯在位时聘法家名士申不害为相，使韩国力大增，得以称雄一方，因而十数年间，诸侯无敢侵者。

　　　　“自那之后，韩国便再无建树，而此时竟沦落到这般地步！”百里奇长叹一声之后，继续嘀咕道，“韩非，我希望你成为另一个申不害，否则，若我恢复巅峰之力，韩国，定当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