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猎君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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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当的燥热，以及脖子上湿痒的触感将我弄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的主人满头青丝堆在我胸前，正垂头在我颈项上吮吸。　　我脑中*，立即准备扬起巴掌打他，无奈全身无力，实在抬不起手来。　　他离开我的脖颈，用袖子擦了擦嘴，带着抹艳丽血色的唇角一勾。　　“醒了。”　　“你……干什么？”　　“干什么？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吸毒疗伤的？”　　这小子会懂得吸毒疗伤？该不是趁机占我便宜吧？毕竟也是个青春正茂的少年……　　我拉了拉衣襟，依旧有些怀疑地睨着他，韩嫣怒了，立刻推开我站起身。　　“你那是什么眼神，谁稀罕对你怎样！”　　原本枕在他膝盖上的头一下子磕在坚硬石面上，我眼冒金星，痛呼出声。　　韩嫣哼了一声，最终还是将我挪回腿上。　　他一边帮我揉着额头，一边在那里话唠样数落我如何如何蠢，被毒枝划伤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本殿下他英明果断，聪明绝顶（以下省略数个形容词），我早就葬身蛇腹，死无全尸（以下省略数个表现我惨状的形容词），为了救我这个粗人，他不惜耗费雪妃娘娘给他防身的秘制蚀骨散，背着牛一样重的我翻山越岭，一路被种种飞禽猛兽追杀，好不容易避到这个山洞里，却发现我们离回家的方向似乎越来越遥远。　　也就是说，他迷路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这位兄台，从那棵大榕树到森林出口，不过才二里地呀！　　他见我不发言，以为我已经被他的伟大英勇折服，十分满足。　　“饿了吧？”　　韩嫣心情很好，站起来走到石洞的另一边，我这才发现洞里居然燃着堆火，上面架着几串烤得发黑辨不出真面目的物体。　　哎呀，只要肯动手，这小子不也挺能干的嘛。　　韩嫣取过食物递给我，我很感动的接过来，捏着那堆黑乎乎的东西发懵。　　“这是什么？”　　“烤鱼。”　　“……那这个呢？”　　“烤虾。”　　“……为什么都长一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放到火上它自己就成那个样子了。”　　“…………”　　“这个又是什么？”　　“烤果子。”　　“哦…………等等，果子需要烤么？”

被圈养的男人们
稍微恢复了点力气，我撑起身子起来，往外一看，天已经黑了。韩嫣孤零零地坐在山洞门口，仰头不知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他头也不回，无缘无故地说了句。　　“星星出来了。”　　“哦。”我摸了摸鼻子，想起我爹从前教导我的宫廷贵族的搭茬方式，便也应景道：“嘿嘿，今天天气不错，九公子这是在……赏月？”　　韩嫣哼了一声，怀疑道：“月初一能赏月？谢铁心你真的是太白山第一猎户？”　　我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竟然犯了常识性的错误，尴尬：“我就说怎么没看到月……”　　“你说，我们的爹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见我不解，韩嫣解释，“我娘……恩，也就是雪妃娘娘，曾告诉我，人死了就会化做天上的星星，庇护后人……你看，”他伸指指向前方：“你看，那两颗星星会不会就是他们变的？他们生前那么……死后应该也……”　　往事如浮云，我的心抽痛了一下，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也学着他一样抬头仰望。春日的风，夹着芳草的气息。如果他们真能化作一对断袖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韩嫣突然猛地回头，我惊了一惊。　　“铁心，我们一块逃吧！”　　“啊？”　　韩嫣又说了一遍：“我们一起逃吧！趁现在肖毅不在，况且已经走这么远了……”　　“等等，打住，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韩嫣顿住，表情瞬间变化了几下，最后拍拍土站起来：“不想走就算了，谢铁心，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呆瓜！”　　看看看，公子病又犯了！皇家的小孩真是又自私又讨厌，基础教育不好，怪不得能心狠手辣手足相残。还没等我训斥，韩嫣突然移开眼睛，“算了，反正这里好吃好喝，本公子就姑且再养兵蓄锐几日。不吃穷他肖毅，我不姓韩！”说完骄傲地甩头，意气风发地走出去。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肖某好像听到胭脂姑娘要吃穷在下？”　　我和韩嫣同时怔住。　　肖毅一身白衣，负手而立，星光下眉间带笑，确实玉树临风。　　他到底听了多少？　　当然，自然不是一个人。　　阿虞一脸愤怒，往阿牛的腿上狠狠踢了一下。阿牛纹丝不动，背光站着，不往这边看。　　“诺，你的小美人没事，放心了？”　　肖毅微笑，走过来亲昵地拉住韩嫣的手腕，韩嫣脸色顿时煞白：“胭脂，你一定累了吧，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软骄。”　　韩嫣自然反抗不过，几乎是一路拖着接受了肖毅强加的关爱。　　阿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猛地一拉绳子，阿牛踉跄着也被拖走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身边的男人怎么都……那样了。

想走？没门！
肖毅并没有把我们押回小石屋，而是径直往出寨的方向走去，我心中一阵亢奋，莫非他觉得把韩嫣这么个*放在身边，望梅止渴，着实伤身，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打算放了我们？　　韩嫣坐在粉红小轿上，揭开布帘看我，也露出丝兴奋和紧张来。　　可惜我们都猜错了。　　寨子口天宇开阔，旌旗猎猎，一干寨匪团团群聚，其中围着个人。　　青鲨剑，雪布衫，斗笠绕青丝，英气潇洒偏偏又儒雅从容，和他手中制住的粗鲁魁梧汉子，形成鲜明对比，如同金勇话本里冠绝天下的豪侠。　　我的心却开始剧烈地狂跳起来。　　“寨主。”　　　寨匪们身上似乎都挂了彩，个个气势萎靡，一见肖毅，连忙让出道路。　　两人均是白衣，均是纤尘不染，身上又都透着非凡的峥嵘气魄，所谓英雄见英雄，与众不同，所以此人跑到自己地盘找茬，肖毅似也不怎么生气，仍旧大度微笑。　　“兄台，你要的人在此，现在可否放了肖某的兄弟？”　　雪衫男子不答，目光却微微转向那顶粉红小轿。　　肖毅低笑，亲自挑起轿帘，目光暧昧。　　“胭脂，你的裙下之臣果真不少。”　　我与韩嫣都狠狠瞪了他一眼。　　韩嫣一撩石榴裙下摆，煞有气势地跨出粉红小轿，以示他的仅存的男性尊严。　　雪衫男子这才抬起掩在斗笠下的一张脸，盯着韩嫣，目光如远山秋水。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去吧……”　　韩嫣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前走去，肖毅却伸手拉住，阿虞及时在他耳边道。　　“美人和兄弟，你究竟要哪个？”　　肖毅拥山为匪，讲得是个“义气”，自古土匪的信条向来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为了衣服，折断手足，必定为江湖不齿。　　他只得颇颇肉疼地放开韩嫣。　　韩嫣走过去，雪衫男子却没有放人，朝我扬了扬头。　　“还有一个。”　　我心如擂鼓，桃花红了满梢，春意闹。　　“别傻笑了，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你的胭脂团聚？”肖毅唇边笑意有些冷。　　你知道个屁！　　我双脚虚浮，不由自主向前飘了过去，若不是身后阿牛挣扎的动静很响，几乎就要再一次弃他而去……我有些愧疚的定住脚，阿牛立即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露出村长家那条大黑狗被宰杀前的悲凉眼神来。　　“谢铁心，还不快过来！”远处的韩嫣对我的磨蹭表示不满。　　我没有理他，伸手指了指阿牛。　　“这个，留着也只会浪费贵寨的粮食，不如一道放了吧？”　　肖毅心情不好，正准备点头，突然盯着我……盯着我的手，瞳孔猛然收起，灼灼如焚。　　我惊诧地往自己手上看去，不过是被森林里的树枝刮破了衣裳，露出一段不怎么洁白的手臂而已……至于看得这么欲　火焚　身么？谁知肖毅闪电般捉住我的手，将我拉回身边。　　“这是你的？”　　　　他的声音威严中显出难以抑制的激动，我看着手上被他摇曳得叮当作响的紫黑铜币，吞了口口水。　　“是……”是子丹给我的，我一直带着。不过粉红色的少女心事，是随便能跟你一大男人聊的？　　　　我不过犹豫了一秒要不要和他八这个卦，肖毅却像是认定了什么，抓住我的肩，青白的骨节微微发颤。　　“你……”　　“报——寨主！朝廷带众兵杀上山来了！声称要缉拿反贼韩嫣！”

留下她！
肖毅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放松，“那咱就去会会他。”　　他拖着我走了几步，转身看向韩嫣，目光中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暧昧痕迹，变得真快，我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懂男人，亏我还在猎户成群的男儿国长大，“两位就不去见见故人？”　　韩嫣本欲上前，被子丹拦住，他直视着我们的手：“你先放开她！”　　肖毅哈哈一笑，没有回答，手腕上的力道却更紧。　　许久不见的太子韩珏，再相逢，他已高高在上坐拥江山，继承大统。而向来被虎子叔捧在手心的幼子韩嫣却只能落魄乔扮女装逃难，忍辱偷生。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奇妙。　　“九弟每次都能给朕惊喜。”没有月亮的夜晚，马上的韩珏脸色莫测，陌生的声音里也流露出不同的味道。“女装模样竟然比老三画的通缉像更妩媚动人。可惜啊，朕一时觉得荒唐没有公布天下，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久才相逢。”话语颇遗憾。　　韩嫣愤懑，但是一席女装又的确是板上事实，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韩珏，你已经当了皇帝，还来干什么？”　　“干什么？”韩珏笑得儒雅：“朕得了天下，于情于理也该给九弟一个王爷当当，不然岂不是落人话柄？”　　韩嫣刚要反驳，肖毅已经不耐，让阿虞把阿牛放了：“韩珏，你要的人就在那边，随你处置，恕在下不送。”　　韩珏眯起眼睛，“肖寨主，还有你手上的这一个。”　　“她不行，其他，随便！”肖毅的语气很坚决。　　我莫名其妙：“你留我干什么？”　　肖毅不语，只是捏我的手更紧。　　“肖毅，我不准你收留他！”阿虞亮出长剑，“以前收留是因为胭脂，我心服口服，现在你还要这个没用的男人干嘛？”　　肖毅叹气：“阿虞，说过多少遍，你应该多关心江湖天下事。”他一把扯开我的发带，齐腰的长发落下：“男扮女装的胭脂既然是九殿下韩嫣，那他的王妃就不能女扮男装？”　　阿虞骇然，握剑的手抖了又抖，一双眼睛透出失望：“肖毅，没想到你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连这个名震天下的粗妇也不放过！我，我不理你了！”说完，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跑远了。　　我？名震天下？粗妇？最后一个词语和我联系起来不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但是为何名震天下？我大惑不解。当然几月后，当我在蛮夷国看完了大街上随处都卖的各版君子国纪实宫廷小说，才感叹这娱乐狗仔的力量真是……有时候，高度发达的舆论自由也得需要克制克制，当然，那是后话。

原来是个交易
韩珏笑：“肖寨主这是逐客令么？先前不是说得好好的？现在劫我一人，”他从马上下来：“可是在怪朕不守信用攻入寨子？可是寨主让我大军等半炷香时间，在下可是等足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寨主现身，还以为寨主遭人暗算，无奈才出手。”　　“你出卖我们？”我的手抖起来。什么胭脂，什么压寨夫人，什么男宠，什么佳人美眷……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一部丑剧，一场戏完了，真正入戏了也就只有自己。　　韩嫣站在暗处，波澜不惊，这个人……他也知道？　　我顿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奋力挥出一掌，肖毅轻松躲过，右手滑过我的脖子，便动不了了。　　“放开我，他妈的，点穴算什么英雄好汉？！”　　肖毅别过脸，不说话，韩珏讨厌的声音又响起：“小野猫，不点穴你的爪子可是很锋利啊！”　　肖毅皱眉：“陛下还不走？”　　“既如此，请寨主把他们四人交还于我，朕立马退兵。”子丹的出现也落入了他们的算计。　　肖毅大笑，“陛下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　　话音刚落，四周火光大亮，火把下一片金属银光，密密麻麻的箭头直指其中。　　“肖寨主果然……不过在下也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寨主以为朕就是空手而来？”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能顺利继位，自然心思细密。”肖毅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寨匪躬身一拜：“启禀寨主，碧水桥已断。”　　韩珏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碧水河是京城的护城河，河上的五座渡桥正是连接京城与外界的必经之路，桥梁一断，进出不得。想必韩珏与肖毅狼狈为奸，但是又暗中留了一手，为了避免被肖毅发现，自作聪明地让手下隔河等待，现在却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苦吃。　　果然，肖毅说：“韩珏，你的大军已被一河所断，即使现在造桥渡河，最快也要等到明天天亮。”他拉紧我的手：“趁在下没有改变主意，你还尚有三个收获，再耗下去，恐怕就空手而归！”　　韩珏沉寂片刻，居然选择了妥协：“如此，韩某谢过寨主。”　　这个肖毅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我不禁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肖毅夹着我，往后撤退，四周的寨匪也纷纷后退，纷亮的火把像一条游龙，默契地缓缓归巢。　　韩珏的人马瞬即把韩嫣三人围住，穴道被点，我只得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他拐走了我的人
山风狂作，将我的呼喊淹没。子丹与韩嫣的身影落在兵马潮涌中，渐渐被囫囵夜色吞噬，再难辨清。　　　肖毅没有转回山寨，韩珏前脚才走，他立即带领全寨人马从一条隐秘小路下山，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韩珏生性狠厉无常，容不下韩嫣，自然也容不下胆敢与他讨价还价的肖毅。　　待到山脚，肖毅命令众寨匪纷纷脱了戎装铠甲，换上寻常百姓装束。　　“如今我公然与韩珏抢人，春峰寨必遭围剿。尔等先分散行动，易装混迹江湖，等我的消息！”　　匪徒们虽然彪悍，对肖毅却是赤胆忠心，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跟随。　　肖毅微笑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不必，我还有件要紧事，人多反而不便，事了之后，自然会召集诸位重建山寨。”　　肖毅拥着我共乘一骑，快马加鞭。肖毅大约认为我一介粗人，皮糙肉厚，怎么折腾都无所谓，完全不顾我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几乎颠簸成个烂柿子，加上阿虞不怎么友善的目光随时剜上我两眼，一路实在折磨。　　皮肉上的小伤痛且不提，那三个人究竟有没有脱险，却是我最担心的。子丹武功再高，毕竟难敌大军，加上阿牛被制，还带着韩嫣这么个拖油瓶，该不会已经……　　我们在一处旷野停住，在肖毅几欲翻脸之后，阿虞才不情不愿去找吃的，肖毅解开我的穴道，颇有兴致地杵着下巴看我。　　“怎么？还在担心你家殿下？”　　我揉着筋骨，保持着一个被劫持者的气节，冷冷扫他一眼，又冷冷转过头去，自认为十分潇洒。　　“不说话么？”他在我身边坐下，悠闲地抚　弄身边长长的青草。　　“本女侠不屑与无耻小人说话。”　　肖毅满不在乎，微笑。　　“说我是小人？你又了解韩嫣多少？那小子完全是活该，何况他既然能收买我的人替他寻来救兵，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落入韩珏手中。”　　啊？我以为韩嫣收买寨匪就为了下山给他找吃的，原来是这样啊……　　肖毅像是想到什么，一改风度，语气里甚至有些愤然。　　“这韩家的小鬼，自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毅竟然和韩嫣是旧识？真是个土匪头子，怎么会和高贵的皇子有交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关于美好友情的回忆……　　我疑惑地盯着他，等待下文，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告诉我，这东西从何而来？是你的？还是……”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道。　　“你先告诉我你与韩嫣的过节，我就告诉你这手链的来历。”　　肖毅目光落在我脸上，阴晴不定，最终缓缓放开了我的手，缓缓抱膝望向天际，我等了许久没有下文，觉得有些口渴，不客气地取过他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　　“他拐走了我的桑晓。”　　我一口水箭喷而出。

三个男人的狗血
想起往事，肖毅双眼犹如万年寒冰。　　肖毅乃风　流侠士，自然不能和街头巷尾的婆娘一般八卦，不过是若有若无地陈述两句，再深沉地看一眼星空，然后陷入沉默，许久之后再若有若无地陈述两句……我一面听，一面擦汗，一面凭借多年来阅读狗血言情话本的经验，大概还原了一下他们两之间的恩怨情仇……　　由于肖毅的刻意隐瞒，我只能猜测他本是哪位重臣之子，而十岁的韩嫣曾经在肖毅家住过一段时日，天天与肖毅刚满六岁的弟弟桑晓一处玩耍，小孩子间感情好本是好事，谁知韩嫣这家伙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主，拨浪鼓九连环之类的玩腻了，就生出到民间私访的心思来。于是一向自我中心的九殿下在买糖葫芦的时候，就把桑晓给遗忘在了人群中……此人反应到快，自知闯祸，生活能力极差的人愣是能自己逃回皇宫，在虎子叔和雪妃娘娘的庇护下，逍遥法外……　　我干笑着擦了把汗。韩嫣果然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我手上那串东西，无意中居然是桑晓的贴身之物。肖毅这番拐我来，原来旨在寻亲。　　我说，这个东西就没有雷同？一串珠子，菜市场地摊上不就到处都是？　　肖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嘴硬：“在下认定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错？”他看了我一眼，而后又自嘲道：“不过……时间这么久……”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肖寨主的逻辑思维大约有些混乱。我喝了一口茶，正打算听完故事心满意足离去，却被一脸正色的肖毅挡住：　　“怎么样，现在你能告诉我这东西的来历了？”　　“这个……”我想了想，觉得老老实实供出子丹实属不妙，其一，从两人外形来看，子丹怎么看都不像是比韩嫣幼齿四岁之人。一想到子丹和我同岁……实在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除了是铁马金戈，风度翩翩的男儿郎，年纪也要比我略长一二……打住打住，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么？其二，从我看过的无数话本，寻亲戏码一般都掩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结局也视故事情节不同天翻地覆。言情背景若是男女大底是鸳鸯成双，洞房花烛；武侠本子的话，这个失去亲人的桥段一般都会和灭门惨案扯上联系，寻到亲的最后，多为报仇雪恨，找个爪牙一同去干那反社会的不和谐之事。肖毅是江湖中人，且又是男找男……后者的可能概率明显更高。我才不相信真是一不小心把弟弟给丢了这样市斤没创意的桥段……莫非还会是某些见不得光的阴谋……对外官方温情宣称找弟弟，真相却是仇敌的子孙，巧言诓骗，只为斩草除根？

夫债自当妇偿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冷颤，瞟一眼身边的肖寨主，顿时也觉得腹黑反派坏得深不可测。　　“我捡的！”　　肖毅明显不是这套，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谢铁心，在下忍耐很有限……”　　幸好本女侠吹牛从来不需要打草稿：“我捡的，自然就是我的。你不是问我这东西的来历么？我是真捡到那哪能知道来历，如果为了安慰你而善意欺骗，不是反而还耽误了你的时间？”　　好半天，肖毅侧身，叹气。　　我赶紧从他身边溜过。偷看他萧索的黯然样，内心居然圣母地惭愧了下，万一子丹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那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况且还是子丹的事……　　正在我愧疚挣扎时，背后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怎么，就等不得就会你的小相公了？”　　优秀如子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兄长。我瞪了他一眼：“哼，光你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肖毅跃到我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你的夫君弄丢了我弟弟，作为赔偿，我是不是也应该弄丢个他的什么人？”　　“……”我无语：“肖毅，我觉得你的思维有点奇（提供下载…fsktxt）怪。”　　“怎么奇（提供下载…fsktxt）怪？”　　“其一，我这么大的人了，除非你把我打残弄废，不然要弄丢一个我一个大活人，估计还是有点难度。其二，俗话不是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丢了，可以再买，手足断了，不就难以修复？我丢了。你觉得韩嫣会如何？再者，和你的弟弟比较起来，你不觉得吃亏？”　　“哦，是有点道理。那为了在下不吃亏，谢姑娘觉得怎么做最好？”　　“最好，那就把韩嫣弄来，然后找得到你弟弟更好，找不到你也可以有个直接的发火对象！”　　肖毅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肖某怎么感觉王妃是再利用在下去救你的九殿下呢？”　　“……”还真被他看出来了。　　“依我看，不如我就豁达点。”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难道他真的……　　“这么欣喜干什么？”肖毅玩味地看着我：“在下又没说去救人！”　　“……那你豁达什么？”　　“谢姑娘既然能有舍弟的信物，再者又是和罪魁祸首有直接关系，在下决定勉强先带上你，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