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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迟迟 (2)-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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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还没有吃午饭吧?如果不介意,就先拿馒头充充饥好了。”六师弟笑道:“你看我洁白的牙齿,笑得多么地善良,师兄弟里头就属我是表里合一。”
  司徒寿看他递出馒头,心想自己到底最后一餐是何时吃的?
  “姑娘,咱们可没什么恶意,也没下什么药喔。”
  六师弟与风大朋皆注意到她慢慢地伸出左手接过,目光轻轻扫过她不曾动过的右手近腕的地方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风大朋喃喃自语:“我长得这么坏,可是我心地好到连自己也受不了。”
  从她一进破庙,就知此女身上有功夫,她长得不差,可惜,右手好像有点问题,如果没有看错,她所受的伤应该无法再用右手出力了。
  “谢谢。”她生硬地说道,像是很久没有说话。
  六师弟搔搔头,笑着摆摆手。
  “先别道谢,待会馒头要是硬得连牙都掉了,可别找我报仇啊。”他的笑话一定很冷,不见她笑,他只好沮丧地回到火堆旁取暖。
  “看到美女就没辙了吧?”
  “总比你看到美女,联想搭个话,人家都逃之夭夭的好吧?”
  “是!我是没有那个桃花脸的小师弟来得吃香!他专门引女人过去,不像我这么倒楣,连山贼都以为我是大魔头,拼命地招我入寨!”
  司徒寿听他恨恨说道,仿佛对那个有桃花脸的小师弟充满怨恨。
  “这么说,你是打算顺着那叫小春的意思,进庄擒师弟了?”
  小春?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感觉并非很好。司徒寿忖思道,见他们口气虽恶,但不像是要做坏事。若要有心行恶,是不会在外人的面前大声嚷嚷的。
  “我早就想找机会打败小师弟了,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就要先早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一步,把那个姓莫的小子打得鼻青脸肿,让他的桃花脸再也没有办法去勾引女人。”
  “那是师兄们比咱们有良心,一听四师兄到江南来,先去找他。”
  一听到老四,风大朋就用力叹了口气,垂下的眼角觑到角落的美姑娘正美目不移地望着自己。
  他心里讶异,试探地向她笑了笑,她仍是在看着自己。不……不会吧?难道他的姻缘在江南?这还是头一遭有姑娘见他笑没有逃命去的呢。
  “五师兄,别笑了,你笑得实在太邪恶了,连我都快受不了了。看到了没?连我这个很不幸跟你相处十几年的人都在发抖了。”
  “啐!”风大朋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走向司徒寿。
  司徒寿从他身形认出武功不赖,与自己相比……比高低又如何呢?她的武功虽强,却远远不及慕容迟。
  “姑娘……”风大朋笑得邪气:“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老招。”六师弟咕哝,知风大朋一向没什么女人缘,别说追女人了,连一露笑,就遭人骂非礼,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如何追求女人。
  “到处都是师兄弟。”她突然说道。
  风大朋楞了一下,才猜她是在说天下间到处可以见到一堆师兄弟。
  “没办法啊,谁教天下有这么多自立门户的师父,他们总要收几个徒弟养家活口嘛,像咱们师门里的老四当年拜师,他家送了足足一袋黄金;他十五岁成亲,咱们师父还不肯放过他,他家人只好送了足足两袋黄金才让他安全回家成婚……唉,天下间的师父太多,是因为他们很贪心。”
  “师兄弟算是一家人吗?”
  “呃……也算啦,至少一块吃了几十年的饭、一块睡了几十年的觉,不当兄弟朋友的话……总不能当……那关系会很暧昧的。”
  风大朋不知话题为何转到这上头来,但……呜呜,他第一次跟美女聊天而不会让对方惊恐地逃离,他好感动喔。
  “等等,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欺负我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师弟吧?”风大朋怕她误会,连忙道:“其实,我是把他视作一家人,所以我见他有难,自然要去保护他啊!”他不理身后的师弟呕吐,很理直气壮地说道。
  “保护?你的小师弟武功很弱吗?”
  “呃……他的武功马马虎虎啦,只比我好一点,一点点而已。不过他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很容易就被人给骗了,我这个师兄当然只好很委屈地为他奔波喽,我很辛苦的耶。”
  武功不佳却能保护一个人,这点已在慕容迟身上印证,现在又见一个。难道世问的强者就像他们?看起来很弱,但事实上却比她还要厉害?
  “你……也算强者吗?”
  “啊?”为什么话题要转到这里?“我当然是!”要论武功,他已算是天下间的佼佼者了,只是打不过区区小小的一个小师弟而已。
  一条小小的光从她混乱了一个多月的脑子开出道来!这些日子一直有个模糊的概念,她却抓不住,现在,她似乎有些懂了……
  每个人心目中的强者并非都是同一人。以前她老以为自己比鸣祥强,但那只是武艺上的,也许,鸣祥才是她心目中的强者。虽是三脚猫的功夫,却为她建造一个不受外人打扰欺负的天地。
  慕容迟……也是,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他是一手撑天的兄长;对很多人来说,他是曾经救过命的大夫。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竟然能够使唤这么多武功极佳的江湖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付出与帮忙。而她,空有一身武艺,却连保护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
  从头到尾,她只能算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而非义爹嘴里的强者……连义爹也搞错了吗?还是他存心要自己认为世间只有武功才能让人信服与尊敬?
  雨停得差不多,她离开破庙之后,风大朋槌胸顿足的,只恨自己嘴巴不够甜,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其实,她有点眼熟……”六师弟喃喃道。
  “咦?老六,你可不要告诉我她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青梅竹马啊!”
  “五师兄,我可不是在跟你闹着玩。咱们一路往下走,路程上不是有遇过好几个江湖人在找一个女人的事吗?”
  “好像有吧。”他们虽少涉江湖,但师父对各家各派的功夫极熟,他们遇见的那几个江湖人并非出自同一门派的。“反正江湖事又不关咱们的事,管它的呢。”
  “可是,你不觉得她很像是他们嘴里描述的司徒寿吗?”
  “啊……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不会吧?这么美美的姑娘遭人追缉,很可怜的耶。”
  “我也觉得奇怪啊。明明没有重金悬赏,却有这么多江湖人在找她,到底是谁在追她啊?”竟然能指使得了这么多江湖人。
  “听起来她真的好像有点危险哩。”救美女的心念有点点地浮出来。
  “打败小师弟跟追她跑,你选哪个?”
  风大朋挣扎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
  “打败小师弟是我一生的心愿,我……我当然是选他啊!好!不要多说了,再说下去,我怕我的哀心会离我的魔头脸愈来愈远,咱们快往天水庄去!看我不心狠手辣地欺负他凌虐他打败他,我就不叫风大朋!”
  江南多水运,本要乘舟一路南下到天水庄,却不料在大云楼旁的河道瞧见凤鸣祥。司徒寿见她似有心事,自己想要跟凤鸣祥说什么,都还抓不准,只好先听凤鸣祥的话去雇马车。
  从城外的农舍到城内,若是用轻功而行,的确是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到,但一旦从城内雇了马车,马车到农舍再回城内,却不见得赶得上城门大关之前。
  “不雇马车,牛车应该也可以。”她心里想道,慢慢地寻了附近几间农舍,都没有找到多余的牛车,忽地熟悉的味道袭面,她错愕地抬头,及时捕捉到远处的一抹黑影。
  “义爹?”她脱口。难道是当日天水庄义爹的魂魄出来了?“不可能。白天鬼不出现,那就是有人装鬼吓人?吓谁?我又不在天水庄,我也不怕鬼……这里离鸣祥极近,难道那鬼是来吓鸣祥的?”她心里一恼,提气往那黑影追去。
  如今想来,在天水庄时,她遇见那鬼时,总相隔好远的距离,是怕她从近距离闻到了那鬼真正的味道吗?
  她不知她思考一向直截了当,不做多余复杂的揣测,因为她心不在焉,对大部分的事皆无兴趣;而凤鸣祥不同。凤鸣祥的心眼极细微,心窍比别人多了好几倍,尤其对她义爹极为畏惧,若是瞧见他的身影,绝不会像司徒寿一般,认为白天没鬼便是假鬼,反而会打从心底地害怕起来。
  司徒寿微恼这扮鬼的人对凤鸣祥的骚扰,加快脚步,越发地接近后,她想到自己身上从不带有任何的暗器,便顺手拆下一截小短的树枝,正要击向那鬼的背后,忽然听问:
  “就是你!”
  她楞了下,回身瞧见一名体态微老的老人向自己打来。
  “若不是你,赵家岂会一夜灭尽?莫不飞不愿报仇,我赵九全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司徒寿一听又是过去的恶梦,她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他。不管到哪儿,仿佛会不断地有人告诉她,她曾杀了他们的谁……如果说,她并非有意,他们会原谅她吗?
  如果……如果她说,那些事情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是不是可以放过她?她以前从不知那些事是不对的啊。
  虽是这样想,她却没有说出口。不管她说什么,她都已经做了,不管是这人,还是对慕容实玉来说,那些他们曾经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她不敢再深想,怕那样可怕的罪恶感让她没有办法思考。
  左手松了断枝,任赵九全打来,但忽地,她耳尖,听见破空划来的暗器声。她可以接受别人对她的复仇,却无法忍受有人有心要害鸣祥,她微微侧开身子,避过飞来的暗器。殊料赵九全迎面击来,不留任何余地,她这一侧,暗器便直接打中了赵九全的身子。
  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赵九全便倒地不起,她楞楞地回头看那鬼影。鬼影早已逃掉,她只好蹲下探赵九全的鼻息,喃道:
  “死了。”
  “寿儿?”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头一跳,她直觉抬首循声看去,瞧见河上有舟近岸,舟上有一名男子跟一名少年。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望着舟未到岸边,男子便先下水快步往她走来。
  “寿儿,”慕容迟暗惊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脱口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你看起来,不笑。”她说道。
  他怎么笑得出口?见她身边无人相伴,这一个月来她必是一人独处……她一独处很容易就忘了过去;他怕她忘了曾与一个名叫慕容迟的男人相处过。
  “死了。”她又道。
  慕容迟先是微愕,而后随她目光看去,瞧见地上一名刚断气的老人。他拉住司徒寿的左手,不容她又消失,便蹲下身瞧他的致命伤口。
  “暗器上有毒。”他讶异,从怀里拿出细针挑开死者衣服,观看了一阵,在看见嵌进死者身上的暗器,他将其拿出来细看。
  “大哥,你不是说有毒?”慕容实玉跟着跳下舟,惊道。
  “这暗器的毒伤不了我的。”慕容迟说道,眯起弯眸细查暗器的重量以及材质,这明明是师门的独家暗器,为何会在此人身上发现?
  师门之内只有师兄与自己,他不曾用过这种暗器;而师兄虽继承这暗器,却没见过师兄用过,因为师兄不喜用毒杀人,寿儿也没有在他眼前用过这种暗器——
  “你义爹其他的女儿当真都死了吗?或者,他有其他传授的徒儿还活在世上?”
  司徒寿摇摇头。
  “我不知道。”停顿了一会儿,略为疑惑地问道:“你不认为是我杀的吗?”
  慕容迟终于明白她神色不自然的模样。他微微笑道:
  “你不曾用过武器,甚至你身上没半个暗器,要如何杀他?各门各派的暗器因材质与形状重量不一,所使用的方式也绝对不会一样。会用这种独门武器的,内力需要一定的火候,但发镖者必有内伤在身,以致打不中要害;打镖的方式也有些慌乱,显然极惧死者,寿儿,你受了内伤吗?”
  她摇摇头。“那镖原是要打向我的,是我避了开才打中他的。”
  慕容迟再度轻“呀”出声。难道师兄当年还曾教过谁功夫吗?既是师兄教出来的人,就不难理解会有自相残杀的心态。但师兄死了三年多了,另个徒弟才要报仇,不嫌晚了点吗?
  “大哥,你不是说没打中要害,那他怎么死了?”
  “他在中镖之前应该已受重伤,真巧,发镖者与中镖者似乎都受了内伤……”趁人刚死,慕容迟轻轻划开死者近心脏的皮肤,浓浊的黑血溢了点出来,显是当时他正运功要打向某人时,毒正进身,一时顺气流入心脏,而他身有内伤,来不及自疗。“当时他要对付的是谁?”
  “我。”司徒寿看了一眼慕容实玉。“我曾经杀过他的家人,可是我忘了。”
  慕容迟脸色未变,站起身,掏出白帕子慢慢地擦拭双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根本就忘了,怎能证实他的话并非造假?”
  她垂眸。“很多很多。”
  慕容迟微叹了口气,知她说她真的杀了很多很多的人。他柔声说道:“我是个自私的男人,对我来说,你救了实玉,可以抵上所有的人命了。”
  “我曾经杀过他。”
  “谁说的?”慕容实玉插嘴,有点不耐烦的。“我有说过吗?”
  她惊讶看向他。“小巷内,他说的。是我。”
  “拜托你好不好?没错,陆飞腾是说邵府全家灭尽是一个杀人鬼所为,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当时也在场!我是逃过的唯一活口,我也亲眼瞧见了那杀人鬼的模样儿,根本是一个男人而非是女孩啊!”
  司徒寿愣愣地望着慕容实玉不悦的脸孔。“不是我?”
  “你出手会留下活口吗?”
  “不记得。”
  “拜托,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一下吗?”慕容实玉跳脚。“要不是大哥要我来解释,现在我早陪着二哥玩了,何必花上一个月跟着大哥到处跑?你自己想想,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你若有能力杀掉一家十余口,怎会没把我这么弱的小孩一块杀掉?”
  司徒寿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想也对。难道自己责的没有杀过邵家人?她见慕容实玉气得双颊发红,心里虽有存疑,但那种一见慕容实玉的罪恶感没有像先前那么可怕了。
  “我内疚。”
  “不必了。”他撇开脸。“反正你也救了我两次,干嘛内疚?大哥,我不管了,你跟她说,我先到舟上等你们!”他一跛一跛地跑向小舟。
  司徒寿皱起眉,看着他的背影。“好怪,他听得懂我的话。”
  慕容迟唇边抹着淡淡的笑意。“人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何况你一连救了他两次。”
  她原要答说那根本不算救命,但当她看着慕容迟时,注意到他温和的黑眸盯着她。
  “你还记得我吗?”
  她点头。“记得。慕容迟。”
  他慢慢地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她还没有治好便留下丑疤的右腕,他心感微疼地伸出双臂将她圈进怀里,低语:
  “那么,你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吗?”
  “记得。”
  “唉,我当初的话都是说假的,说什么你忘了我无所谓,只要我记得你就够了,这一个月来我时刻都担心你又忘了过去的一切。”
  “我没忘。你跟鸣祥,我不忘。”与慕容迟相处以来,她的眼前仿佛晃过许多人,经历过许多事情,虽然无法一一详记,但是,总觉比过去待在天水庄里发呆,让时间慢慢流过要来得,她思索贴切的形容词,说道:“快乐。”
  “既然你快乐,那就跟我一块走吧。你突然消失,让我很担心,若不是实玉的事尚未解决;若不是一直抓不住你的行踪,我早就先到天水庄等你了。”
  “我有很多仇人。”她低语。
  “那,就让我们一块面对吧。”
  “你没有错,为什么要面对?”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家人。”见她既没有忘了那段日子,也安全无恙,他的心一安下来,便露出笑容,道:“这一次我请很多人帮忙找你……你太会躲,让我不得不找更多的人来帮忙,这下子我欠了好多的情,得一一上门道谢跟做客,只怕到你老了,都还不清。”
  “我也要还?”她没有躲,只是走的路偏小道了点,很少遇见人而已。
  “那是当然,你别想逃。”
  “我没有要逃,只是我内疚,不敢见你,想见鸣祥。鸣祥会知道我有没有杀实玉。”
  慕容迟没有问她到底见过凤鸣祥了没,心里知道就算是有,凤鸣祥也不会告诉她。他轻叹了口气,往舟上的慕容实玉看去。
  “现在实玉告诉你答案了,你该放心了。”
  她点点头。“我好怕。”
  “我也怕。”见她抬头看他,他笑道:“我怕你忘了我,忘了你还有三个家人在等着你呢。我们回去了?”他向她伸出手。
  她看了一下他修长白旧的手掌,慢慢地握住,软软的腔调有了一点点的高兴。
  “回去。你去哪儿,我跟着去。”
  舟上!
  慕容实玉看着他俩在说话,抬头看看蓝白的天。
  “我这样做,是对的吧?”他忖道。
  人就是这么地现实,听陆飞腾说死去的老头有多疼他,但他早就忘了过去,充斥他记忆间的是姓慕容时的快乐生活,所以就算是看见老头子的灵堂,他也没有掉半点眼泪。
  而说到恨,他在树林那夜后才忆起当年邵家被灭门的时候,他所亲眼看见的一切!过去与现在不停地交错,直到他想起自己身为慕容的快乐,想起她也算救过自己,想起她喊他跛子却非有嘲讽之意,想起在小巷里她痛苦的神色,想起她并非自主性地杀人,想起她跟自己一样都有被人讨厌的时候,想起陆家虽与他有血缘关系却为了财而互斗后而起杀念……这样的家人又如何?与杀人鬼的心又差在哪里?
  记忆不停地反覆着,连最微小的事情也忽然冒上心头,难以忘怀。
  最后,他想起他可以选择仇恨,或者遗忘。
  他曾经经历过生死刹那,知道生命的可贵,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淡化了。
  他用力地叹了口气,又瞧他们还在继续说着,便躺在舟里,双手枕在头后,喃喃自语道:“过去、现在,未来。我忘了过去,现在我会开始快乐,然后未来我还是很快乐,我还是有家人。啊!说到底,我还真是一个聪明早熟的少年啊。”
  尾声
  漫天的黄纸飞舞,坟上的墓碑刻着逝去的人名。
  默默地合掌了一会儿,司徒寿张开眼,瞧见身边的凤鸣祥一直在注视着她。
  她露出略嫌天真的笑:“鸣祥。”
  凤鸣祥微微一笑,温声说道:“你跟余爷爷说些什么?”
  “我说,希望如果有来生,他再帮我取名字。”
  凤鸣祥闻言一楞,平凡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撇开,再转回时有些湿意。“他一定会的。”
  “鸣祥,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吗?”
  “这是当然。就算我要离开天水庄,我也会想办法通知你我的去处。”
  “你要离开吗?那余沧元呢?”
  “从商的天水庄也算是他一手支撑起来的,他当然留在庄里。”
  司徒寿想了一下,道:“那,他不是很寂寞吗?”
  凤鸣祥没有想到她突然说出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还是不喜欢他,可是,我知道一个人独处不好受。”
  何时寿儿也开始为人着想了?她永远做不到的事,慕容迟却做到了。
  “你忘了庄内还有绣娘跟小鹏吗?”
  “如果,他们也走了呢?”
  凤鸣祥微愕,没有想到这一层。“这……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随时都可以改,随时都可以走,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喔……”司徒寿见慕容迟已在山丘下等她,便说:“鸣祥要保重,有难要找我,我保护你;就算我没有武功,也会保护你。”
  “嗯,你也要保重。”
  “我会。我要跟慕容迟他们去做客,人多又累很吵,可是有点点好玩。上次有人瞧见我会武功,追着我比试,不用杀人也可以用武,剑在胸前却不刺下,好怪,可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中。很慢很慢,可是我会懂的。”
  凤鸣祥忍不住,忽地抱住她。“寿儿,你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
  司徒寿点点头,朝她笑一笑,便往慕容迟走去,慕容迟的身边还有他的兄弟在等着,走下山丘时,瞧见在另头等着的娃娃脸男子,从那人的身形看起来武功好高,她却不再细看,忽往余沧元看去。
  她目不转睛地,边走边看着山丘上的余沧元;他也望着自己,连眼也不眨的。
  “怎么了?”一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慕容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我在努力记余沧元的脸。”
  “记他的脸?”
  她点点头,看着余沧元终于掉开视线,跟凤鸣祥说话。
  “我虽然还是没有办法分辨他的长相,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很恨我,恨我记不住他这个要报仇的人的脸。他的恨、他的忿怒,我永远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读出来,所以,我只能努力记住他的脸。”
  慕容迟闻言,微微地点点头,握住她的右手,柔声说道:
  “记好了吗?”
  “嗯。”
  “那,你可以开始选择下一个白吃白喝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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