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腊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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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古戒卷　第十一章　红水河险（1）

　　　　“四殿下怎么了？”看到玖肆忍耐的表情，清释奇怪地问道。

　　　　“没事！”玖肆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说完便径自转向另一边，只是他在暗中较着劲，努力想把身体的那抹不适感压制下去，他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不断上挑的眉线与不断抽动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情绪。

　　　　“那四殿下可要注意了……”清释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蓦然住了口，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起来……他看到了，他清楚地看到他和她的命运之线纠缠到了一起！

　　　　你真的远去了！

　　　　腊舞……

　　　　“我……”要死了！艾米刚想喊出口，一个“我”字还卡在喉咙口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在了。慢慢地将话咽回到肚子里，艾米偷偷地看向一边的清释。清释大哥的表情有点奇怪！眼神又移向玖肆与蓝堤，咦，两人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各位！”艾米干咳了下，一方面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另一方面是在唤起另外两人的注意。“你们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吗？”在三人的眼睛准确地被她吸引过来之后，艾米很郑重地问道，眼睛也是很滴溜地看着众人。你们要在这里吹冷风她可不愿奉陪！

　　　　“当然不是！”清释率先说道，“清释是遵照祖师爷的指示来到这里的！”祖师爷有指令，那就必须要完成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指示是什么东西呢？

　　　　“祖师爷？”再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玖肆忍不住皱起了眉，那个神通的老头是想指示写什么呢？刚刚被一打岔竟然将这件事情给搁置了！“他留下了什么话？”玖肆淡淡问道。

　　　　“‘西祠以东，梧桐以北！’”清释很恭敬地，就像祖师爷就在自己面前一样。“祖师爷留下了这句批示之后就圆逝了……”似乎是在表示对祖师爷逝去的一种默默哀悼，停顿了少数几秒钟之后清释继续说道，“清释根据这句批示猜测祖师爷所指的地方应该就是作为禁地的红水河……”下面似乎还有话，却又偏偏戛然而止。

　　　　红水河是禁地，没有批准是不能够任意闯入的，可是这一次，一向尊崇原则的他却偏偏鲁莽地闯到这里，没有去得到什么批准。可能，就算去申请了，那个批准也不会有吧！

　　　　“红水河！红水河……”玖肆喃喃着说道，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什么东西似的。慢慢地，他慢慢向红水河走去。为什么那个神通的老头会指示他们去哪个地方，或许这个原因，只有切切实实地去体验才会知道的吧！原因就在那里！

　　　　“四殿下！”在玖肆的第一只脚即将跨进禁地范围圈的时候，清释突然喊道，“那是禁地！”

　　　　“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要无功而返吗？”他倒要看看那个老头留下的东西！说完，他不顾其他人的只身向红水河走去。

　　　　被玖肆的一句话堵得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清释连忙跟了上去……

　　　　“要去吗？”艾米耳边突然传来了淡淡的声音，艾米转过头，看到靠得万分近距离的蓝堤，本能地向后面退了一下。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样疏离又亲近，陌生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蓝堤从来都没有过争吵或者不快，虽然从一开始他们共过患难，但是她的心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接受过他，她的心里，似乎切实地没有过他的位置，或者该说，还有着一点点的小排斥！说不清，道不明的，往往就是感觉了吧！

　　　　“……”

　　　　“我会在你身边的！”艾米还没有开口，蓝堤很是自然地牵起艾米的手，将它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艾米看着他，为什么这个场景会那样的熟悉，仿佛在梦中已经有过了见证似的。

　　　　被动地，无声地，蓝堤牵着艾米向红水河走去，为什么她不反对？为什么她不挣扎？为什么？还是为什么？

　　　　眼前的是什么？艾米猛地站在那里，说不清道不明地，只是脚忘记了继续跨步，忘记了向前，粗大的喘着的，只是自己的呼吸！艾米这样一愣，手倒是从蓝堤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

　　　　眼前有一条河！

　　　　河里有很多水！

　　　　河边有几棵树！

　　　　树上有几只鸟！

　　　　……

　　　　一切似乎是无可厚非，却又是有所厚非！这关键点就在于——水是红色的！有哪一条河的水是红色的？艾米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想要询问，却又不知道问什么人……只能是愣愣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蓝堤，看了眼覆手站在水边的玖肆，看了眼站在玖肆旁边的清释。他们的脸上满是凝重，不知道他们在思考着什么。

　　　　“没事的！”站在艾米旁边的蓝堤突然开口说道。“没事的！这只是红水河，它从出现起就是红色的！”看出了艾米的顾虑，蓝堤淡淡地说道，他不希望看到她的脸上出现不和谐的因素。他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的！

　　　　艾米看了看蓝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红水河吗？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到了古代的某个战场了呢！血流成河！想着还真有点惊悚的意味！

　　　　眼前的一片全是鲜艳的红，说是鲜艳其实一点也不为过！河水是流动的，并没有所谓的死水带来的那种沧桑和苍凉感，相反的，那流动的水还时不时带来轻轻的声音——水流的流动声，给人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畅愉！

　　　　水是红的！树是绿的！红绿交相辉映着，却也一点都不突兀……

　　　　“那老头就说了那两句话？”玖肆没有动，只是怔怔看着眼前的这条红水河，这里很安静，也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清释确定祖师爷指的就是红水河！”西祠以东，梧桐以北！应该……不会有错！其实在得到祖师爷批示的那一刻起，清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红水河，况且红水河向来是被列为禁地的，所以红水河肯定有问题！毫无疑问的！

　　　　“红水河这里应该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这里是不会被列为禁地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能否在这次被解放出来？清释喃喃地说着，也是喃喃地想着。

　　　　“你说红水河会藏着怎样的秘密呢？”很久的一段静默之后玖肆突然开口说道，像是对清释说，可是那口气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清释愚钝……”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天际的安宁与和谐！

第二卷　古戒卷　第十二章　红水河险（2）

　　　　“啊！”艾米的喊叫声突然打破了两人沉闷的对话。

　　　　“怎么了？”站在红水河边也就是艾米前面的两个人一致地转过头看向她，可是看到的场景让人忍不住要发飙！

　　　　艾米整个人就像无尾熊似的巴在蓝堤的身上，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两条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地面，勾在蓝堤的腿上。她，似乎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天骇事，只是奇怪地看着表情异样的三人，玖肆、清释再加上作为当事人或者说是受害者的蓝堤。

　　　　“怎么了？”艾米瞄了眼此时很是干净的地面，自动地放开她巴着的手臂，慢慢地从蓝堤的身上退了下来。“你们为什么都那样看着我？”说的很是无辜的，很是无奈的……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呢？她可是什么都没干！

　　　　身上突然一轻，蓝堤很是不自在地“刷”地红了脸颊，手也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刚和她靠的好近！连着周围的空气都变了样！

　　　　“真没事？”清释不确定地问道。

　　　　“没事啊！”艾米双手一摆说道，“只不过是两只大蜘蛛爬过而已！”蜘蛛，是她害怕的几种动物之一，她不喜欢蛇是因为蛇忘恩负义——这是从小留下的后遗症，而她不喜欢蜘蛛是因为蜘蛛太狠毒了，特别是它们中间那种叫做黑寡妇的品种，在互相利用中使自己得到进步！可是太毒！太狠！而她不喜欢！

　　　　“蜘蛛？”清释像听到了什么怪谈地惊讶道，“你确定是蜘蛛？”

　　　　这是什么情况？艾米很是大力地瞪了一眼清释，他是在怀疑她的眼力喽？还是不相信她的智力？虽然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她也有很努力很努力地融入进去啊！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她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跟她所处的那个世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叫法，一样的用处，要说两个世界的最大区别那或许就该说是一个是文明的世界，而另一个显然是还没有受到文明开化的！

　　　　“是！是蜘蛛！”艾米很确定地说道。她相信的不仅是她的眼力，还有她的智力！

　　　　听到艾米的这话，清释什么都没有再说，只顾着和玖肆攀谈了起来，艾米奇怪地发现自己被晾在那里了！是谁先开口的？是谁先问谁的？怎么还是他有理了？一个比一个神经……艾米小声地嘟囔道。

　　　　“你真的看见蜘蛛了？”蓝堤问道，语气是淡淡的。

　　　　“是啊！”应该是吧？应该没错吧？为什么被两个人这样一问她自己说话也变得不确定了呢？她看到的是蜘蛛啊！那个长着奇怪的脚，长得像螃蟹却没有螃蟹可爱的怪物，她是不会认错的！

　　　　“蜘蛛……蜘蛛……”蓝堤只是喃喃地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组成的词。“你知道吗？”他突然看向艾米说道。

　　　　“嗯？”艾米反问道。“知道什么？”

　　　　“‘蜘蛛’在这里是绝迹的梦魇，它们早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殆尽，曾经的它们是恶魔的代表……”

　　　　绝迹的梦魇……

　　　　消失殆尽……

　　　　恶魔的代表……

　　　　至于后来蓝堤还说了些什么艾米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没有再听下去，这前面的这些给她的已经够震撼的了，后面的不晓得会怎么样呢？况且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别人说的话应该都只能是算作耳旁风从耳边扇过了吧！

　　　　既然一切是不存在的，那她看到的是什么呢？不要妄想用所谓的幻觉来搪塞她，她相信那不是简单的幻觉！她可是清晰地感觉到蜘蛛爬到她脚边时那股阴森的寒气！她sure！

　　　　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清释面对着艾米向她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玖肆……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呢？他们干吗把气氛搞得那样隆重的呢？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公布似的。

　　　　“你们……想……想干什么？”艾米很没骨气地小小地咽了口口水，看着两人巨大身躯的靠近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可是刚退出去，从清释的身后就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回去。“啊！”除了惊呼，艾米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做的，而与此同时，她重重地撞到了玖肆的胸膛上，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骨头撞击的声音，至少，她认为是！

　　　　“你说你见到了蜘蛛？”玖肆的身上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会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而此时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艾米，这对艾米来说压迫感在无形之中又是有了个翻倍。“说清楚！”说这话的时候，玖肆抓着艾米的手劲又略微增加了点。虽然在玖肆自己看来是一点点的加力，可是在艾米看来却是很多点的加力。

　　　　痛！痛啊！这个人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虽然说她也不是什么玉，但是她也算是一个女子啊，女子怎么可以经受这样的摧残呢？女子应该是用来疼惜的！心不住地发着牢骚……

　　　　“发什么呆！”看到艾米眼神飘忽，玖肆又忍不住喊道。“告诉我！”手上用力，将艾米更用力地拉到自己身边。

　　　　“痛！痛……”好痛啊！艾米腾出空闲的手，使劲拍打着玖肆紧紧抓着的手，可是这样的力度，是不是该说给玖肆搔痒都不够呢？

　　　　“她都已经喊痛了！”蓝堤突然向玖肆袭击过去，玖肆腾出另一只手对抗蓝堤的凌厉攻势。“快点放开她！”蓝堤一边喊着一边向玖肆攻去。玖肆没有放开抓着艾米的手，只是手上的力度相对而言变地轻了下去。

　　　　“你们不要再打了！”耳边，不断地有风声拂过，偶尔带过一丝丝疼痛的感觉。是不是梦呢？为什么这一切清楚又模糊，熟悉又陌生的呢？

　　　　到底，她是谁？

　　　　到底，她为什么来这里？

　　　　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存在于世界上，既然存在，就有他存在的价值！那么，她在这里的价值又是什么呢？又是谁在需要她呢？一瞬间，所有的问题都直冲脑门，为什么她会一再地忘记自己是谁？为什么，她又要一再地强迫自己来融入这里呢？混乱的，似乎不只是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心房！

　　　　“清释！”玖肆突然喊道，“他交给你了！”玖肆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掌间使力将蓝堤推到了清释面前。

　　　　艾米一惊，等到再次关注战局的时候清释已经与蓝堤缠斗上了。清释大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禁冒出阵阵冷笑，是啊，多么可笑的场景呢！她一直以为清释是独立于世外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听从玖肆的指挥！这真是她没有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清释竟然也是个高手，打起来一点也不逊色……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清释大哥，我看错你了！

　　　　艾米苦笑着，趁玖肆一时不注意，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如此狠地咬他，只是怕不够分量不足以让他放手而已！

　　　　这回该放开她了吧！

　　　　身体反射的同时，玖肆放开了对艾米的禁锢，艾米连忙跳开了他的身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着他身上的气味也变得讨人厌！

　　　　“不要再打了！”艾米突然大叫着冲到缠斗的两人中间，像是保护着孩子的妈妈一样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挡在两人中间，谁也不偏袒的，就是在中间，或许有的也只是人眼不易察觉的细小微距吧！“不要再打了！”听到的就给我住手！

　　　　或许是没有意料到艾米的突然闯入，清释来不及收手，等到注意到艾米的时候她已经飞出了好远……

第二卷　古戒卷　第十三章　红水河险（3）

　　　　“圣女！”

　　　　“圣女！”

　　　　“腊舞！”

　　　　三个异口不同声从三面发出来！

　　　　艾米晕晕乎乎地，只感觉到全身轻飘飘地，但却又是使不上力来掌舵，不知道自己要飘到什么地方？

　　　　飘……

　　　　飘……

　　　　玖肆率先一步，在三个人中第一个冲到艾米身边，在艾米的身子还没有落地之前将她的托了起来，单手揽过她的腰身……他抱着她，而她看着他……——虽然此时并非蓝堤所想的那样，但是在蓝堤看来就是那样。

　　　　蓝堤蓦然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心会莫名地悸动呢？这一幕，这一切就像是留存在远古的记忆中的一样！好熟悉……好熟悉……他们……他们不可原谅！

　　　　眼珠一点点地变红，一点点地似乎要溢出血滴出来……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地变黑，一点点地掩盖掉原先的色彩！

　　　　“小心！”发觉到异样的清释对着浑然不觉的两人连忙喊道。

　　　　破冰！玖肆飞速跑到清释身边，将手中的艾米交给了清释，又飞快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

　　　　破冰！竟然是你！

　　　　真是没想到，那个魔界消失的传奇竟然会一直在他们身边！本来他就觉得他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会那样不简单，没有想到的不简单！

　　　　“你认识我？”破冰此时也是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玖肆。

　　　　“是啊，我认识！”那么有名的破冰，那么有力的对手他怎么会不认识？只是不知道的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突然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可是现在又那么突然地出现？他的身上到底隐藏下了什么？

　　　　“不要过去！”

　　　　这边的两人还在相互猜测的时候，那边的清释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喊声。“不要过去！”

　　　　清释连忙丢掉手中的水，向艾米行走的方向跑了过去。突然有点后悔，他怎么就会将她独自抛下去找什么水的呢？

　　　　艾米站在红水河边，茫然地四顾着，嘴唇上有着明显的龟裂，脸色苍白，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是在大伤中，她的眼神是无比的空洞，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小艾！

　　　　小艾……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艾米茫然地看着荡着丝丝涟漪的红水河，红色的水将她的脸颊也映衬成了红色，在苍白之上反射出红色倒是别有一番感觉！微风吹过，带着湿润与微微的凉意，偶尔，有几缕不安分的发丝随意地飞舞着……

　　　　谁？是谁！谁在喊她？

　　　　谁？又是谁？知道她的名字？

　　　　谁？究竟是谁？

　　　　“退后一点！”清释突然抓住了艾米的手臂，“前面危险！”

　　　　艾米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红水河的边缘上，似乎只要稍稍往前，又似乎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将她推进这泛着神秘色彩的红水河中。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艾米抬起头看向清释，空洞的眼神有了短暂的聚集。“喊我小艾好不好？”淡淡地，她启口道，带着小小的哀求。“叫我一声‘小艾’好不好？”突然好想听到别人喊她“小艾”！

　　　　“小艾！”征了好久，确认艾米没有在开玩笑，她这样做应该有她自己的思考吧！“小艾……”清释开了口，喊出了那个不熟悉的名字。

　　　　小艾！

　　　　小艾……

　　　　脑子里那个声音依然在盘旋着……

　　　　“不是！不是……”艾米喃喃地说道，“不是你！”脑中那个徘徊不去的声音不是清释的！艾米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甩开了清释抓着她的手，转过身子，依然是空洞地看向那片小小地泛着涟漪的红水河。

　　　　是谁？为什么要如此不停地呼唤着她？

　　　　是谁？为什么你的声音里饱含着沧桑？

　　　　是谁？为什么会让我的眼里噙满泪水？

　　　　风吹过，带过一抹浅浅的痕迹，还有水面上那个飘忽不断的身影！

　　　　小艾！

　　　　我在这里！

　　　　……

　　　　突然，艾米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大步向红水河走去……

　　　　或许是没有想到艾米会有这样一个突兀的行为，等到清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子已经离开了红水河的边缘，伸出手已经是来不及了！她的整个身子就这样浮在半空中，短暂的漂浮！

　　　　艾米淡然地一笑，回过头，对着三张脸淡然地微笑，从踏上这里的那一刻起那断断续续的呼唤声变得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清晰了，她好像感觉到爸爸妈妈的气息了，是不是那个世界在召唤她了呢？好奇怪哦！为什么心变得那么平静的呢？她到底能不能回去啊？能不能？

　　　　她好像病了呢！病得晕晕乎乎的！连着思想都飘忽了！还产生一些自己渴望看到的却又是看不到的东西，她是产生幻觉了是不是？

　　　　“你是想死吗？”耳边的一阵怒吼将艾米的思绪拉了回来，艾米看向自己面前多出来的那张放大的脸，对着他淡淡地傻傻地一笑。“你想死是不是？”玖肆气急败坏地又再次重申了一遍。

　　　　“想死？”呵呵！“或许是吧！”

　　　　艾米说完。两人就一同跌入了红水河中，没有先兆，没有声音，有的只是溅起的小小的水花！只一瞬间，两人就被红水河水完全吞没掉了，连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没有！

　　　　刹那间天地变色！

　　　　“腊舞！腊舞……”蓝堤突然单膝跪倒在地，眼睁睁地红水河将两人吞噬，心痛地像要死掉，就像猛然间在心脏上抠掉了一块，血无际地流淌着，刹那间天空没有了色彩，生命也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眼中嗜血的血红慢慢地褪去，身上无尽的黑色也慢慢褪去……蓝堤像一个茫然无措地小孩，无奈着，无力着，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力气怎么会被抽干殆尽，先前的一切都被抹掉了，没了记忆，身子麻木地像被风干了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蓝堤喃喃着，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看着血管里匆匆褪去的黑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有一种隔世的感觉？他到底做了什么？手抖着……心也在抖着……

　　　　“破冰？”清释走到蓝堤的身后，试探性地喊道。

　　　　蓝堤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不知道破冰是谁又做何回答呢？

　　　　“破冰！”看到蓝堤没有反应，清释又再次喊道。

　　　　“破冰？”蓝堤奇怪地看着清释，手指指向自己，“你是在喊我吗？”没等到清释的回答，蓝堤继续说道，“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是蓝堤，不是什么破冰！”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清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蓝堤，他应该是属于传奇的！可是如今……

第二卷　古戒卷　第十四章　和谐气氛（1）

　　　　好苦的水！艾米感觉到水都往她最里面灌来，水真不愧是水，真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境界！被水这样一灌，艾米感觉到自己完全清醒了，刚刚的决定是自己所做的？还真是找死呢！好后悔曾经没有将游泳学好！

　　　　“张嘴！”一阵很是巨大的吼声从耳旁传了过来，在液体中传递了巨大的能量，艾米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