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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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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子声奇道:“羽扇绝尘智无双?那是谁?”
    那名黑鹰寨徒道:“就是我们寨主。”
    “他何时有了这个封号?”
    寨众纷纷道:“我们也不知道。”“最好不要问他,别自找麻烦……”“反正就这样叫就对了!”
    管子声冷笑道:“贵寨主不屑参与围攻,可是疾风与灵木武功高强,这次圣女吩咐要抓的人,又关系重大,这个责任,萧寨主倒是扛得起啊!”
    黑鹰寨众道:“管军师,我们寨主只是不亲自来,他也派了人啦。”
    管子声望去,好像有一两百人的样子,可是气息微弱,居然不如一大群幼童,心里陡觉奇怪,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黑鹰寨众们又是你望我,我望你,露出那种诡笑。
    管子声按捺不住,纵身一跃,便跃入了黑鹰寨队伍之中,突然间眼前被一样东西挡住,他双掌齐发,怒喝一声,“喀喇”几声碎响,眼前之物已被他击碎。
    管子声落在地上,夺过火把一照,简直是不敢相信。
    那是一大块平整地贴在木板上的画,画的是许许多多的人头队伍。在黑夜里远远望去,照著火光,确实很像许多人列队肃立,无法分辨真假。
    而回头一望,黑鹰寨派出的真人只有那么一排,约莫十几二十个人左右。他们一排真的人站在前面,後面就只树立起这张假画,充作千军万马。
    难怪他们怎样也不肯移动步子,只要他们离开了位置,後面撑起画的板架就要穿管子声气得几乎要晕倒,真没想到萧冰会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术。
    那十几二十名黑鹰寨众见到管子声气得发抖,都“嘿嘿”乾笑了几声,道:“管军师武功也很高强啊!”
    “眼力更是不弱。”
    “笛子也吹得好!”
    “在白鹇寨里又极有份量……”
    对照方才的事,这些话简直是在讽刺管子声,管子声沉声道:“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消失,休怪管某不顾两寨之谊!三!”
    黑鹰寨众们哄然四散,一下子就跑得没踪没影。
    管子声仰头长叹,心中万分愁伥,感叹自己空有一身好功夫,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时不我予,盟友寡义,手下无能,想好好地为南宫寨主打出一片天下,前途却难逆料。
    管子声冷冷地睨视手下,道:“镜、花、水、月四队!给我过来!”
    那二十八人之中,十四人除了被拖著跑时全身的擦伤看来颇为可怖之外,还算没有大碍,但是破当成武器甩了半天的十四人就没这么轻松了,全都摇摇晃晃,站身不住,狼狈不堪;所幸在挥打之中,绳索有些断了,就算还没断的,适才也都破同伴们解了开,只不过他们身上还是臭得可怕,寨众多不愿接近他们,因此自成一群,立在一角。
    他们你推我挤,慢吞吞地赠到管子声背後。
    管子声皱紧了眉心,被臭气薰得受不了,又喝道:“给我滚远些!”
    他们这回倒是动作极快,一下子便退出了许多步。
    管子声暗自运起内功,以龟息**放慢呼吸,以免再吸入那股屎尿之气。
    “没用的东西,你们被拖著经过弘农大街,怎不当场自尽了,还有脸活著?”管子声阴阳怪气地问道。
    众人面色讪讪,不敢作声。
    管子声又道:“你们丢的不是自己的脸,是白鹇寨的面子!给寨主知道了,只是死而已吗?哼,你们会求他让你们死!”
    众人打了个冷颤。南宫碎玉整起人来,确实会叫人生不如死。南宫碎玉生气时向来作风恶毒,多年来都是管子声在一旁稍加劝阻,才不致於太过份。如今要活命,也只有求这个军师。
    众人纷纷跪了下来,又是叩头又是哭叫的,道:“军师救救我们啊!”“这么多兄弟弟打不过一个妖道,我们怎对付得了两个?”“军师千万要保住我们的小命!”
    管子声道:“别哭了!要活命,只有—个法子!”
    众人连忙收住哭叫声,安安静静地听管子声的指示。
    管子声道:“你们马上设法全部去投奔黑鹰寨!等到成为黑鹰寨的人之後,再去告诉别人:‘我是在扶余阁拉屎的人,我是黑鹰寨的!’这样寨主就高兴了。”
    这果然是一条天大的妙计,众人如见一线生机,大喜叩头称谢道:“军师英明!’“军师智谋无双!”
    但也有些人迟疑道:“黑鹰寨会收我们吗?”“听说黑鹰寨的寨主更难搞……”
    管子声道:“各凭本事去投奔,不然就听天由命了!除了镜花水月之外,其它的跟我回去!”
    他用尽心思,才想出这调虎离山之计,还真的去云家抓了老人来,要骗云若紫而回,本以为以礼骗来云若紫之後,还能拐动疾风与灵木,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与云萃有交情,再将他们引至陷阱中,一举擒之,在教主座下传令圣女面前,可是件天大的功劳。
    想不到会功亏一匮,不但被识破机关,连云若紫都没到手,回去之後如何对寨主交代,才真正教他头痛。
    殷曲儿这个装模作样的贱人,为何突然管起事来了?
    赶回白鹇寨的管子声,细细地想著这个问题。
    殷曲儿的轿子领著疾风与灵木的牛车,行了几里之後,殷曲儿便命轿夫止轿,被阿环搀扶著,下了轿,对疾风与灵木微微一揖。
    疾风与灵木一路上都在揣磨她出手相救的用意,两人互望一眼,灵木便道:“殷姑娘,你怎会赶来了?”
    殷曲儿幽幽道:“二位道长好没良心,我对你们说破了管子声的机关,现在南宫碎玉还不知道,等他知道前因後果,我是必死的了。你们把贱妾丢在醉月楼,不是要我等死吗?”
    她这样说也对,疾风有些困扰,道:“但我们也不便与女子同行……”
    殷曲儿道:“车中不是有位小姑娘?云老爷的女公子?”
    “我们要护送她回家,此後就分道扬镳。”
    殷曲儿道:“那么能否也护送贱妾一程?以免在半路上遭白鹇寨的毒手。”
    这个要求倒是合理,灵木问道:“你要去哪里?你有地方去吗?”
    殷曲儿道:“我有个乾娘,在城南的阆台观中修道,投奔了她就安全啦。”
    灵木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姑娘此後有何打算?”
    殷曲儿垂著头,沉吟片刻,才低叹道:“这卖笑的生涯,我早就不想过了,等我投奔了乾娘,乾娘见多识广,或许能给我一条路走也未可知。”
    灵木颔首道:“姑娘愿意洗净铅华,再好不过了。那么,请。”
    殷曲儿喜道:“多谢道长。”
    疾风道:“你依旧坐著轿子带路吧。”
    殷曲儿一怔,道:“车中只有两位小朋友,何不让贱妾与他们同车,也好有个照应?”
第十一章 揽辔命徒侣(3)
    疾风哼了一声,并不回答。灵木猜也猜得出他怕这个女子又勾引了封秋华,虽然封秋华重伤,神智不清,可是疾风总认为他是给女人害了,离女人越远越好。就算现在昏迷著,万一殷曲儿在的时候,他突然醒了,那可不大妙。
    见疾风道长脸色不善,殷曲儿也只好依言回到自己的轿中,低声对阿环交待了几句。
    车随轿行,再度启程,而车中的陆寄风,此刻也正与陆喜互相说著道别後的遭遇,无暇分心听别的事,只隐约知道是个女子救了他们。
    适才混战之时,车内的陆寄风便悄悄掀起车帘,招手要陆喜进来。
    陆喜急忙钻进车中,一见到车里那两头小虎,还是有点儿惊心,所幸车中空间甚大,云若紫好好地抱著两头虎,也不会扑到陆喜身上去。
    陆寄风拉著陆喜,道:“我们失散了以後,你可遇上危险没有?伯母呢?”陆喜悲喜交集,道:“少爷,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唉,柳夫人她……她撑不过去了。”
    陆寄风惊道:“什……什么?”
    “唉,那日在终南山上,我们等了公子一整天,天都黑了,不见您回来,我便知道不妙,辗转了一晚上,打算天一亮兄就去找公子……”
    陆寄风急得插嘴道:“你可不该抛下伯母啊!”
    陆喜道:“可是我只担心您哪。我安置好柳夫人,正要去找您时,便听见人声喧哗,我以为是强盗,吓得将车拖到林子里掩蔽一时,还没拖成,这些人就冲过来了,个个都是带刀带剑的大爷,见我们这车奇怪,扣住了要搜。”
    陆寄风紧张地问:“他们伤了伯母?惊吓了伯母?”
    陆喜道:“不,不,他们是有些急,可是还算客气。我拦不住,他们翻开车门,见到柳夫人,还说了声‘得罪’,也没去为难她。不过他们搜到药包时,却十分惊讶,凶狠狠问我:‘怎会有云家的东西?’上头都有云家帐房的注记,他们认了出来。”
    陆寄风“嗯”了一声,道:“这些人是奉命上山找云小姐的,是不是?”
    陆喜道:“是呀,想不到……云小姐真的跟少爷您在一起。”
    陆寄风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先说,後来怎样?”
    “我跟他们说了公子您救了云老爷和云少爷的事,他们半信半疑,有几个似乎知道这事,便要我跟他们去见云老爷。云老爷就守在山下不远,他看样子非常著急,和和气气的样子都不见了,我看他不停在骂奴才,唉,云大小姐,你爹可真是疼你。”
    云若紫一笑,却说出令陆寄风相陆喜都吓了一跳的话来:“他急甚么?我和爹缘份总要完的。”
    陆喜呐呐地说不出话来,陆寄风知道她有妖力,或许能预知将来,只好见怪不怪,道:“你和你爹缘份能好好地尽了,那也是天理自然。不过到时候你要去哪里?”
    云若紫笑道:“我说了,我要跟你,还有小风小紫在一起。”
    陆寄风与她相视一笑,只是陆寄风在这一笑里,又想起自己误服天婴後,不知道未来是否真的会成为害死云若紫的关键,心头再度一沉,转头问道:“你见了云老爷,云老爷怎么说?”
    陆喜道:“云老爷真是个好人,他听了,便要我们与他同行,他说他避开了逃难的人群,要绕山路,迂回著走到商县,再坐船沿洛河上洛阳。”
    陆寄风点了点头道:“这很好,他肯让你们与他同路,你们可安全了,但是为何又说伯母她……她没撑过去?”
    陆喜道:“这几天云老爷都耽误在终南山下,派了许多人去找云小姐。这时候听说匈奴杀来了,我们才往山上避。有些晚了—阵子逃出来的,都说匈奴将军赫连昌杀起人来,绝无遗类。云老爷只好放弃找云小姐,继续赶路。”
    “我们走了一两天,便迎面遇到晋朝的大军,是宋王派来接刘剌史的。领队的右司马叫做朱龄石,挡住了云老爷的队伍,硬逼著他带路去找刘剌史。云公子十分气恼,说晋军打不过匈奴,先把长安烧了乾净,也不是没有兵力,还派得出兵强马壮的军队,却不是去救长安,而是来护送刘义真逃回南边去,是什么道理?但是这些话他也只在老爷面前说,被老爷骂了一顿,以後就没有再说了。”
    陆寄风叹了口气,道:“这可危险得很哪,你们不是又得回头,身陷险区了吗?”
    “是啊,但是也没有法子,当我们回头走到青泥时,才见到一路上都是晋兵的尸体。真是怪事,他们走了这么多天,才走到青泥?那不过出了长安几十里,刘刺史的军队怎会走得这样慢?”
    陆寄风道:“想是抢的东西太多了,拿不动。你们找到刘义真没有?”
    陆喜道:“路上残兵败将的,凄惨哪!朱龄石朱司马又唤又找,急得什么,一直到天色都黑了,才见到有个衣衫破败的男子,背著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一见到火光,吓得又跌在路边。朱龄石命人捉来问话,不得了,居然就是刘义真!”
    陆寄风道:“他命可真大。”
    陆喜突然笑出声来,低声道:“公子,您的话和云公子差不多,不过他说的是:‘小杂种命可真大。’嘻嘻!”
    陆寄风暗自奇怪云拭松怎会讲这种江湖口吻,大概是跟侍卫学的,若是被他爹听见,想必又是一顿骂。
    陆喜接著道:“原来是刘义真的大军边战边退,一连好几天,晋兵被杀得半个活口也没有。刘义真在队伍最前面,先一步逃走,奸不容易等到匈奴大军撤退,刘义真也躲在草丛中好久了。他不敢出来路上,又没有马,谁见了他的衣饰,都知道他必是桂阳公,抓了他可是件功劳。因此他还是躲在草堆里,不知该怎么办。”
    陆寄风皱著眉,暗想这个桂阳公连随便找具尸体换了服饰,隐藏身份再逃命都不会,未免太过娇生惯养、不通世务。但是他心里挂念的,当然不是桂阳公刘义真,而是他的兄弟。在这种混乱的时节,又有谁会注意一个小侍卫的下落?陆寄风心知希望渺茫,忧虑地暗暗叹气,不动声色地听下去。
    “他运气真是不错,给中兵参军段宏找到了,段参军本已杀出重围,等胡人退了,他单人匹马又赶回头,一路叫唤桂阳公,找得声嘶力竭,刘义真听见他的声音,连滚带爬地出来相认……”
    “你怎知是连滚带爬?”陆寄风笑问。
    陆喜道:“呃,这是云公子形容的,我也没瞧见,可是不是连滚带爬,难道是抬头挺胸吗?”
    陆寄风笑著挥了一下手,道:“然後呢?”
    “听说刘义真听见了段参军的声音,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说:“段宏,咱们两人同行,是逃不了命啦,不如你把我的首级砍下来,带到健康,请我爹不再想我。’
    段参军哭著叩头谢罪,救驾来迟,连忙将刘义真扶上马,自己用走的。可是刘义真全身发软,竟连马都坐不住,段参军只好拿绳索将他绑在自己背上,两人共乘。走了没多远,却又遇上一大匹强盗,他们鞭马狂奔,马也给强盗射中了,段参军武功高强,背著刘义真跟强盗们打,勉强逃出一命,但也受了重伤。”
    陆寄风听这一路之事,虽轻描淡写,也想像得到刘义真吃了不少苦头,
    陆喜又道:“他们被朱龄石找到之後,桂阳公见到云老爷,便逼云老爷护送他回南边去,承诺封王封侯的,云老爷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了。”
    陆寄风苦笑道:“难怪云公子这般气恼。”
    陆喜道:“还没有完呢!桂阳公刘义真在云老爷之处,被奉得如神一般,他说起自己落难的过程,可与我说的不大一样……”
    “你说的是云公子的口气,不是吗?”
    陆喜笑道:“老头子我还是觉得云公子说得真些。桂阳公与云老爷谈话时,还是豪气千云地说:‘大丈夫不经这场危难,怎知人世艰困!’嘿嘿,云公子来学这口吻才叫像!”
    陆寄风忍不住问道:“柳兄弟怎样了?”陆喜道:“公子,你以为云老爷没问么?桂阳公吱吱唔唔的,也没说清楚。柳夫人日日都问,云老爷也瞒她不住,拿了下少好话安慰柳夫人。可是柳夫人思念儿子,怕他也被胡兵给杀了,日日哭泣,汤药不进,唉……”
    陆寄风心头沉重,道:“是吗?”
    陆喜道:“柳夫人的病原本就沉重,云老爷府里的大夫已经尽力了,虽在逃难路上,云老爷还是差了十几个手下,好好地葬了柳夫人,云老爷做人真是没话说的。”
    陆寄风看了封秋华一眼,暗想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难怪封秋华也会舍命保护云萃的家小。
    陆喜道:“我随著云老爷南下,云老爷时常说到少爷你,也很担心你的生死。昨晚我相老爷说完话,要回自己车里时,便被几个会飞的汉子给抓了,他们逼我照著他们的话说,就说什么他们是云老爷派来接小姐的……”
    陆寄风道:“嗯,他们见你和云老爷私下说话,可能猜想你是在云家地位不低的管家,云小姐认得。”
    陆喜道:“可是我没想到少爷您也在,真是太好了,老天爷有眼睛。”
    说著,又喜极而泣。
    陆喜就知道云萃现在大约在什么地方,那么便可以带路,让疾风与灵木护送她回去了。看来相聚的时光已经不多,陆寄风怅怅地看著云若紫,过了一会儿,才道:“若紫妹妹,将来……你好好养著小风,让它跟小紫一块儿长大。”
    云若紫笑道:“它们长大了,还要生好多小虎儿!”
    陆寄风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车帘,透过车帘的隙缝,隐约也可以见到疾风与灵木驾车的背影。
    牛车在人路上慢慢行驶,规律地摇晃著,天上明早两三点,在渐渐欲晓的天空中淡去。陆寄风想道:“我若被带上通明宫,不管要不要炼成丹药,都得逃走,永远不再出现在若紫妹妹面前……”
    他回头多望云若紫几眼,只见她白嫩娇美的脸上,双目灿若流星,微笑之际娇媚婉变,眼波流盼,还有种说不出的神韵,起初是越看越美,看得久一点,眼睛便拔不开了,只能定在她身上。
    陆寄风不由得痴了。他年纪尚小,於情爱天性,半点也不懂,只是多年以来,他离群索居,从没像这样沿路保护著、爱护著一个人,对云若紫产生的感情,就像是自小相依为命的兄妹—般,万万舍不得、也不放心就此离开了她。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著云若紫的头发,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十二章 百里寄君命(1)
    行出二三十里,已经来到弘农城外,天色亦已破晓,树林小道婉蜒连绵,远处水流潺潺,在晓辉均洒,露痕未乾之际,更显清幽出尘。
    树梢掩映间,似有一角白墙黑瓦露出,只听阿环喜道:“葛仙姑的宝观到啦,姑娘。”
    灵木与疾风均想送她到了观门口,便即告辞,也算完结了一事。
    殷曲儿的小轿在前面领路,那粉墙渐渐显露得明白,只见黑色的观楼上,横挂一匾,匾上题著“阆台观”三个篆体,字体古隽斑驳,不知已有多少年了。
    行到离;阆台观还有几十尺之处,殷曲儿突然命轿夫停轿。
    阿环道:“你们全走吧!这阆观是不许男子靠近的。”
    那几名轿夫应了一声,小心地放轿,让她下轿之後,殷曲儿又道:“你们把轿子带走吧,不必再回来了。”
    众轿夫应了一声,正要回转,阿环忙道:“等等,诸位大哥先别走。”
    轿夫们又停了下来,等著她的指示。阿环靠著殷曲儿的耳边,附耳低语。她们的悄悄话,以疾风与灵木的修为,就算不特意去听,也能字字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得阿环说的是:“若放了他们离去,只怕管子声要逼她们泄露小姐行踪。”
    殷曲儿蛾眉微蹙,望了众轿夫一眼,疾风与灵木都暗想:“这丫环有些见识。”
    阿环续道:“就算小姐求他们别说,你是知道南宫碎玉的手段的。”
    殷曲儿幽幽长叹,道:“那怎么办?”
    阿环觑了觑灵木与疾风,悄声道:“小姐,你去求两位道长杀了这些轿夫,不就结了?”
    疾风与灵木不由得互望一眼,要他们动手杀了不会武功的无辜之人?这是绝不可能的。但是放他们回去,也不是了局,万一被南宫碎玉逼刑,只怕还要更惨。一思及此,灵木不由得望向立在一边的轿夫们,他们还不知自己的性命危在倾刻。
    殷曲儿的容貌温柔,态度亲切,就连看著轿夫时,这些壮汉都被瞧得心花怒放,根本想不到她正在与婢女商议著杀死他们。
    疾风闷闷地想道:“女人果然全都阴邪歹毒!想要杀了你时,还能笑得如此娇媚!”他当然又是想到封秋华。
    不料殷曲儿低声道:“别这样莽撞,你去请我乾娘出来,由她示下吧!”
    阿环道:“葛娘娘是不见男子的,只怕……还是杀了。”
    殷曲儿道:“那么也无可奈何,总不是我叫杀的。”
    疾风与灵木都倒抽了口冷气,虽不是她叫人杀的,却也是她故意引来的杀机,殷曲儿却说得好像没事一般。
    阿环点了点头,道:“诸位大哥,我家小姐很感谢你们,请你们歇歇,我去请阆台观的道姑们替各位端些茶水点心来。”
    众轿夫哗然大喜,纷纷道谢。阿环飞快地步入观中,殷曲儿又微笑著步至牛车旁,道:“二位道长,也请歇歇,车里的小朋友想必饿了。”
    疾风与灵木明知她在打主意杀人,却还能神情自若,温柔体贴,都感到十分诡异,疾风没好气地说道:“谢了。”
    灵木见师兄还逗留在此,猜想他可能想见识见识这位“葛娘娘”的作风;若是个高手,能举手之际杀死这些轿夫,疾风想必会出手相救,因为若殷曲儿有了这个靠山,何必还怕南宫碎玉找上门来?
    想到此灵木突然心口一震:“若殷曲儿有了这个靠山,何必还怕南宫碎玉找上门来?”
    这确是个大问题,先前她娇怯怯的样子,难道全是假的?她所说与云萃的前缘,也不知是真是假?管子声不也用的是同样手段?为什么不相信管子声,却相信了殷曲儿?双方都有可能在撒谎,只是殷曲儿快了一步。
    灵木暗自小心。殷曲儿身上没有一点真气,什么武功、术法都真的没修练过,因此疾风与灵木对她一点也没提防,根本不以为她有这样的胆识设计他们。然而,她能把武功罕有敌手的管子声制个动弹不得,管子声敢做的,她还会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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