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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之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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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在东方未明耳里却是惊天霹雳，翻身抓着她急道：“是谁？”那少女唉呦一声，东方未明忙将手松开，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那少女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人真有趣。告诉你罢，在碧海之中，上面有个大帝宫，那里有许多神通广大的神仙，你这点小伤保管能治好。”
东方未明一楞道：“碧海？不就是在汤谷那里么？”那少女笑道：“对就在那里。”
“可是仙界和人界相隔，我们根本无法进去。”东方未明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
那少女道：“我既然告诉你这个地方，当然就有法子带你去。”
“什么办法？”东方未明双眼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那少女用指头在他额头戳了一下咯咯笑道：“等你养好伤再告诉你。”说完身影一阵风般吹了出去。东方未明摸着额头，忽然想起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肌肤的接触，心里不禁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呆立半晌将旁边碗里的药喝光倒下重又睡去。
如此过了三天，东方未明的外伤渐渐痊愈，这一日觉得闷得太久，准备起床走出房子逛逛，不禁大吃一惊，房子竟然是建在悬崖上！不过一想到那少女乃是精卫鸟所化，住在悬崖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当下靠在阳台的竹阑干上看看大海、落日倒也写意的很。
“你这呆瓜怎么起来了？”东方未明回头一看，精卫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知道她肯定会乘机教训自己几句，忙道：“好好，我马上回去。”
精卫叫道：“等等，先把药喝了。”东方未明苦着脸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喝了，天天喝这个会死人的！”精卫嗔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采来的，你不喝那我倒了！”作势便要往外泼。
东方未明忙上前一步将她手抓住道：“你倒了等会肯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我还是喝了吧。”接过碗屏住呼吸将药一口喝光，嘻嘻笑道：“完成任务了！”
精卫瞪了他一眼道：“算你听话，今天就不罚你了。”东方未明忽然叫住她道：“精卫姑娘，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谈谈？我们不是每天都聊天的么？”精卫奇怪的望着他。
东方未明正色道：“不是那种聊法。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精卫走过来和他并肩而立，望着大海道：“东方公子有什么话请说吧。”
东方未明想了一会道：“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救我？”
精卫顿了一会，忽然秀脸如花朵绽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不习惯这么严肃的说话。不过我们之前见过的！我救你是因为呢，你看起来比较顺眼。”
“以前见过？我怎么记不住了。还有你说的这个原因太莫名其妙了吧。”东方未明想了半天也没印象。
精卫忽然身子一转化成一个手摇纸扇的素衣书生，笑道：“这下想起来了没？”东方未明一怕脑袋，大呼道：“原来那书生是你化的，怪不得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很面善呢。”
精卫变回本来面目道：“其实呢你还要谢一个人。”
东方未明忽然道：“是不是壶里日月告诉你我掉进海的？”
精卫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道：“咦？你怎么猜到的？”东方未明忽然一脸沉重的表情，深吸口气道：“告诉你……才怪！”说完哈哈大笑着往里面逃去，精卫一楞，随即醒悟过来：“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娇喝一声追了进去。
正篇第十七章
次日，东方未明与精卫两人乘坐木筏出发。东方未明不解问道：“你现出真身我骑在你背上岂不是比这个快多了？”精卫闻言满脸红霞，横了他一眼似嗔似怒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是夫妻，怎么能这样？”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东方未明俊脸大窘，他对男女之间的分别向来都很迷糊，压根没想到这层上，经她这么一说才领悟过来，不停的赔礼又道歉。
精卫有意气他，对他的话不理不睬，专心操控着木筏，东方未明大感无趣，呆呆的躺在木筏上看着天上聚散无常的白云，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觉得做个普通人也挺舒适的，至少不用去管也没能力去管什么魔兽浩劫，大家生死由命，哈！”精卫回头紧张的看着他道：“你没发烧吧？”
东方未明没好气的道：“要发烧也是让你气的。我们现在去哪？”
精卫道：“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他能帮我们打开去仙界的通道。”东方未明猛然想起李旭还在西昭县等自己，忙道：“等等，我想先回一躺西昭县，我有个朋友在那等我。”
精卫问道：“是不是那个大胡子？”见东方未明点点头，又道：“这样罢，你在木筏上呆着，你有什么话我去转告他不就行了？”
东方未明点头称妙，道：“你和李大哥说一下，我已经没事了，让他先不要等我，过段时间我再去找他。”精卫先将木筏泊在海湾中，并在四周下了结界，才飞往西昭县。
东方未明现在又体会到了羡慕飞天的心情，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人是不是很贱？”东方未明苦笑着重新躺下，细细回忆着自己走上修仙的路，飞上天是自己最初始的修仙理由和动力，不过后来呢，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修行？长生不死？东方未明从没想过死亡是什么概念，或许是天地之间有太多的迷团吸引着他，而在他拥有神格力量的那段时间里对宇宙有了新的认识，使他隐隐感觉到了天地间的奥秘。“我以后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达到那样的境界！”
东方未明正自心里大发感慨和决心，精卫曼妙的身姿从天上徐徐落下，仿如仙子般，“说到仙子，不知道仙音她在做什么？”东方未明忆起仙音那冠绝三界的琴艺和天下无双的容貌气质，一时间竟呆住了，反正他现在功力全无，用不着担心会呋穑级悸蚁胍淮我参奚舜笱拧？
精卫见他双目失神，嘴角幸福的弯成一个俊秀的弧形，正自出神的想着什么，不过女人的直觉让她猜到东方未明正在想另外一个女子，心里一阵酸味，嗔道：“你兄弟有话要我转告你，不听拉倒！”东方未明一惊，嘻嘻笑道：“李大哥他说什么了？”
精卫白了他一眼，撑开木筏道：“大胡子让你事办完了去瀑龙山找他。”东方未明见她有些生气，温言笑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欠你这么多可不知该怎么还了。”精卫见状想了一会笑道：“这辈子还不清可以下辈子再还呀！”
天高气爽，无边无垠的海面弥漫着如烟的水雾，蓝色的波浪轻轻翻滚，一支木筏如箭般劈风破浪在海上疾驶，忽见前面海中涌出一片平原，其广无际，簸荡动摇，直冲过来。
“快快转弯要撞上了！”东方未明急叫道。精卫眼见对方来势太快，来不及避让，只得舍了木筏现出原身，乃是一只白嘴红爪的精卫鸟，叫道：“呆子快上我的背来！”
东方未明也没思量，翻身上了鸟背轻轻的抱着她的脖子，精卫回头道：“抱紧了！掉下来我可不负责。”抖开双翅扶摇直上青天，见下面那块宽广千里的平原沉了一沉，又涌起一座大山，向精卫刺来，不过由于体积太大而灵活度欠佳，精卫轻松的避过，忽然山上的两座峰头一开一阖，喷出一道有若江河宽广的碧黄气流击中两人，东方未明现在和凡人无异，怎么承受得住顿时晕过去。
东方未明醒来已身在一处小岛上，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精卫呢？”忙起身四处观望，寻觅良久却没见到精卫的身影，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东方！”一声微弱的低呼猛的从草丛中传来，东方未明连忙寻声找去，“精卫！”东方未明见她身上血迹斑斑躺在草丛中，心中大骇奔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掏出一颗保命丹纳入她嘴里。精卫无力的阻止他道：“不……东方，没用的。刚才那是魔神女丑所化的巨蟹，我被它的魔气所伤，大罗金仙也治不好，别浪费药丸了。”精卫一口气说了这几句话，伤势愈加严重，咳出一口血来。
东方未明望着精卫憔悴的秀脸，心都快碎了，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不！不……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无论是上天入地我都要把你治好……”精卫见东方未明悲痛欲绝，眼泪从他眼中不停的滑落，心中一甜，心满意足的道：“东方……你到常羊山去找一个人，只要说出我的名字他一定会带你去仙界的。”
东方未明紧紧拥抱着精卫，喃喃道：“你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医生。”横抱着精卫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精卫伸手抱着东方的脖子，将脸轻轻的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梦语般轻轻的道：“东方，你知道吗，你在天界也这么抱过我，你那时候是人人景仰的大英雄，现在我终于又找到那时的感觉了。我死而无撼……你能吻我一下吗？”
东方未明双膝跪地，望着精卫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俯下头吻着她的唇，泪水滴在精卫那凄美绝伦的脸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东方，你还欠我许多恩情没还，下辈子别忘了哦！”精卫俏皮的笑着，纤秀的身体慢慢的化为美丽的碎片，“精卫！”终于精卫身体的最后一片碎片从东方未明手中轻轻飘走，消逝在空中……“女丑！”有若疯狂的怒喊回荡在天地中。
常羊山，这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当年刑天和黄帝在此大战，刑天战败被斩去头颅，但他不屈的精神使他不象他人那样死去而是以双乳为眼，以脐为嘴，唱起战歌，挥舞干戚战斗不息。“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精卫和刑天都是中华顽强不屈精神的化身，我们中国人需要的正是这种精神，现在许多小说把刑天写成魔神，简直是颠倒黑白。
一个月后，东方未明终于登上了常羊山，他不知道精卫让他找的人到底是谁，只有满山的乱晃。走到半山腰，隐隐听到山谷中传来鼓乐声，还夹杂着豪壮的歌声。“不如去找他问问。”东方未明调转方向向山谷走去，远远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敲着大鼓，鼓声澎湃如千万军马嘶杀，唱着歌，歌声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奈、辛酸、和不服。
东方未明远远的站着听他唱歌，仿佛身处万人撕杀的战场惊心动魄。一曲完毕，那巨汉向他招呼道：“这位小兄弟如不嫌弃，请过来一坐。”东方未明依言走过去，见他身材较常人高出一头还不止，身上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力，那大汉请他在一张石桌边坐下，倒了杯茶给他道：“小兄弟算是稀客，这常羊山大概有一百年没人来过了。”
东方未明道：“大哥鼓技非凡，不知如何称呼？”那大汉自顾解下一个大葫芦，拔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溢出，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淡淡的道：“刑天。”
正篇第十八章
“刑天？！”东方未明再怎么孤陋寡闻，对刑天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却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失声惊呼道。
那自称刑天的大汉重新打量了东方未明一眼有点意外的道：“小兄弟好胆色！换做他人听到刑天之名不准已被吓晕了呢！哈哈……”他的笑声豪爽洪亮，隐含着无奈和忧伤的味道。
东方未明大奇道：“为什么？在我看来，刑天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被砍去了头颅依然奋勇战斗不息，那份精神实在令人敬佩！”
那大汉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喜道：“好好！说得太好了！只可惜世人不这么想而已。”那大汉并非是与黄帝大战的刑天，而是刑天氏后人，刑天氏族世代将“刑天”这两个字授予族里最强的战士为名，这在族里被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誉，东方未明眼前的这个便是当代刑天族中最强的战士，现正居在这常羊山守护远古刑天的陵墓。
东方未明听他解释才恍（书）然（网）明白，刑天又问他来此的来意，东方未明也不隐瞒将全部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精卫公主她、她被女丑害死了！”刑天惊跳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抓着他肩膀，不敢相信的瞪着东方未明。
东方未明对于几乎粉碎的肩膀巨痛似乎毫无知觉，艰难无比的点了点头，回忆起自己和精卫在一起的半月时日，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历历在目，声音似乎仍回荡在耳边，一想到以后和她将天人永别他顿时心如刀割。
刑天听闻精卫死讯，出奇的沉默，一语不说走向海里，东方未明忙跟着他到海边，见刑天怒吼着疯狂的拍打海面，溅起一道道百丈高的水柱。过了好&书&网｝久刑天才慢慢冷静下来，抬头望着天缓缓道：“此仇不报我刑天誓不为人！”
刑天走上岸来，依旧和东方未明在石桌坐下。过了好&书&网｝久，东方未明试探的问道：“您和精卫是好朋友？”
刑天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精卫公主前身本来是炎帝的小女儿女娃，她原本应该已经和炎帝一起升上天界，却又不知为何返回人间，两个月前公主来过这里，我问公主下凡原因她说是找一个人，后来我说起扶桑有个算命的很出名，说不定能帮上忙，公主去了之后便无音讯，不料却……”刑天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再也说不下去。
东方未明暗暗心道：怪不得那么巧，莫非她找的就是我？
刑天道：“既然精卫公主让我送小兄弟去仙界，我当然义不容辞，请稍等片刻我去取武器来和小兄弟上路。”
少时，刑天从陵墓边的茅屋里走出，背着一面盾牌和一把巨斧，招呼东方未明道：“我现在就送小兄弟去扶桑巨木。”走到海边撮唇长啸一声，须臾，海水一阵翻腾，浮出一面一丈方圆的蒲盖，刑天一个箭步跃上去叫道：“快上来！”东方未明也跟着跳了上去，惊异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刑天道：“这是一只大鼋鼍，我们族人常用来做海上的脚力。”鼋鼍伸开四足，踏海面如行平地，速度极快，载着两人往碧海游去。
东方未明望着刑天背上的盾牌和斧头道：“这莫非就是刑天所遗下的干戚？”
刑天点头道：“不错。等会要凭这把破岳斧来劈开仙界和人界的结界。”
东方未明忽然道：“大哥能不能说说当年刑天和黄帝决战的事？”
刑天猛灌了一口酒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幸在路途颇远时间充裕，说说也无妨。”
刑天望着海面缓缓道：“这要从黄帝和炎帝交战说起。当年黄帝统率十万神兵、十万人众、十万鬼卒，以翱翔天穹的鹰、雕、鹫、鹞等凶禽作旗帜，以驰骋原野的虎、豹、熊、罴等猛兽作前驱，奔赴阪泉之野，与严阵以待的炎帝展开决战。两军交锋，杀声震天，白刃耀日，只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漂杵。恶战三场，仁厚慈爱的炎帝抵挡不住年富力强、圣明神武的黄帝，一溃千里，退至极南之地、偏僻之乡。”
东方未明点点头道：“这个我以前听人说过。”
刑天继续道：“虽然阪泉大战以炎帝败退南方告终，但战争并设有到此结束，炎帝的后裔和属下先后奋起，为他们心中的偶像、崇敬的君主复仇，虽九死而不悔，率先兴兵讨伐黄帝的是炎帝的苗裔战神蚩尤。黄帝与蚩尤的战争比阪泉大战更加激烈，后来黄帝在诸多神氐的帮助下终于击败蚩尤，将他勤住并斩首。”这段家喻户晓的历史东方未明在书上已看到过数次，蚩尤几乎都被描写成魔头，什么铜头铁额，吃石头等等。
“蚩尤惨死的噩耗传到南方，炎帝抑不住淌下了两行凄清的泪。先祖刑天听到蚩尤的死讯，看到炎帝的老泪，再也按捺不住悲愤的心，冥冥中似有声音在回荡，召唤他去北方，去找黄帝决斗。于是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提战斧，悄悄离开南方，踏上了不归路。他知道，路途的尽头就是生命的尽头，但他义无反顾，他要用勇气和热血向天地间的一切证明，炎帝不可侮，炎帝的后裔和部属不可侮。刑天和黄帝在常羊山决战，厮杀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黄帝用计使刑天分心，乘机用轩辕剑斩去了他的头颅。”
东方未明听着刑天将数千年的往事娓娓道来，恍惚间仿佛见到一个巨人，赤裸上身，以双乳作眼，把肚脐作嘴巴，他的双乳依然冒着坚毅不屈的目光，他的肚脐似乎唱起了壮烈的战歌，挥舞着盾牌，抡圆了战斧，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殊死拼杀，在无物之阵中战斗不息……
“后来刑天呢？”东方未明迫不及待的问道。
刑天沉声道：“世上没有失去头颅还能活下来的人，最后他倒下了，用肉体的被戕证明了精神的长存。”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都陷入了深思中。
行了三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碧海中，只见碧海之水碧绿色，东方未明捧起喝了一口，甘香味美，而不咸苦，不由称奇。远远望去一颗千寻高的扶桑树高高耸于海上，直入云霄，不知其有多高。
“好大的树啊！”东方未明感慨道。
刑天微微一笑道：“这扶桑巨木开天劈地便已存在，自古以来便盛传有许多神仙居于树顶，许多人期望爬上树拜师成仙，只是若不能破开结界，爬到树顶也没用。”
说话之间，大鼋鼍已到树下，见那巨树似桑非桑，径粗数千围，树叶片片都有十丈宽，枝叶繁茂，破入云端。两人弃了大鼋鼍爬上树，刑天道：“小兄弟现在功力全无，不如我来背你吧！”
东方未明笑道：“我自小在山林中长大，爬树可是老本行了！”大呼一声，抢先往上爬去，身手敏捷，在这扶桑树枝间跳荡攀登。刑天大笑一声跟在他后面飞驰般爬上去。
两人爬爬停停，累了便在树叶上休息一会，饿了便啃两口肉干，渴了便喝两口树叶上的露水。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整整爬了一天一夜，身边云雾缭绕，竟到了云端之上。
东方未明站在树枝的边缘，凝视着脚下的浮云。
那些浮云相互撞击、翻滚、飞腾、凝汇，竟如同苍茫大海上的波涛一般。与那云海相比，那些在海上时隐时现的岛屿，也只像波澜怒涛中的浮尘碎屑而已，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那么人呢？与这广阔的天地和无尽的历史相比，是否也是如此微不足道？
“来块肉补充一下体力！”刑天扔了一大块腌肉过来，东方未明随手接住撕了一大口，喷香扑鼻，满嘴赞道：“想不到刑天大哥不但音乐出众，连手艺也这么厉害，有空教小第几招。”
刑天满口答应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
东方未明抬头望着仍不见顶的扶桑树，呆呆的道：“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刑天闻言，思索了一会道：“我以前听族里长老说起，在大帝宫里有位叫扶桑大帝的神仙头子，神通广大法力无边，非常厉害。”
东方未明听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突然问道：“那他能不能救活死去的人？”
刑天摇摇头道：“精卫公主肉身都已消失，就算能找到魂魄也无济于事，况且生死天定，神仙也不能更改。不过精卫公主不是凡人，有法子也说不定。”其实后两句是他见东方未明自责甚深胡编安慰他的。
东方未明一听却兴奋之极，大喊一声有若神助飞也似的向上爬去，刑天一楞，见他身影眨眼间没入云层了中，口中大呼“等等我啊”奋力追赶上去。
正篇第十九章 三足乌
东方未明和刑天两人鼓足劲奋力向上攀爬，越高处空气稀薄，比开始之时费力数倍，两个人休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刑天还好，毕竟最强战士的称号不是拿来看的。但东方未明此时与常人无异，累得几乎虚脱，若非他的意志足够坚强，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两天后两人终于爬到了扶桑巨木的顶端，虽累得半死但望着眼前的景色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只见巨大的树冠半径达数十公里，有花有草，有树木有河流，原始、次生林木遮天避日，灵巧的野兽出没其间，银铃般的鸟鸣不绝于耳，路边的花草、秋虫妙趣横生。人间仙境的称呼绝对当之无愧。
踩在密密麻麻的巨大叶子上，根本不用担心会掉下去，脚下是翻腾的云海，头上是清澈无比的蓝天，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油然而生，由于温度极低，露水都结成了冰霜，地上白莽莽一片，望之如银龙席卷大地，令人十分赏心悦目。
东方未名心中的忧愁也被眼前的美景冲散了许多，禁不住感慨道：“没料到天底下竟然有此好去处，现在如果说这里没仙人我倒不信了。”
刑天颌首同意道：“这般景致世上也只得这一处才有。”东方未明心有牵挂，无心欣赏风景，问道：“是不是在这里就可以打开到仙界的通道了？”
刑天道：“我也不太清楚，先四处看一下吧。”
东方未明点点头道：“待我到树上看看。”
说罢，纵身一跃，上了身旁一棵参天古柏，几个猿起上到顶梢，刑天在树下等了良久，不见他有动静抬头叫道：“有什么发现么？”
东方未明哧溜一下滑到地上，抓抓头不好意思道：“看风景一时忘了时间。不过我刚才看到在这树冠中央那里火云冲天，不知有什么古怪，我们去那看看如何？”
刑天道：“也好，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行了一阵，远远的看到红色的光芒，东方未明忽然道：“我好象觉得越来越热了。”刑天指着地上道：“没错，你看这附近地上都没有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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