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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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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过后,第四军团名存实亡。因是帝国正规军,不存在消除编制的危险,在八月军部下达重组第四军团的命令后,明昭青年踊跃参军,其中又以第四军团烈属最为激动,报名当日,无数身着丧服誓言杀尽魔族保家卫国的烈属子弟挤满了军部礼堂,场面甚为感人。

  三日之后,一份由稷部起草的特案送到了三十三台议事会上,请求军部破例给与第四军团烈属子弟们进入军学院的机会。

  草案送到,明昭上层颇为震动,需知,为防止特权阶级把持帝国军权,军部规定,军官只能出身皇家军学院,军学院只招收身有军功的士官已为常识。无论何人参军都只能从小兵坐起,直到建立军功受获士官衔之后才有资格被推荐入军学院学习深造,如此严格,连五大贵族出身子弟都不能幸免,现在突然为一群烈属开了方便之门,难免他人不平。

  然而后面稷部又送上一份详尽的计划,言称将破例入学之烈属列入入伍士卒名单,加入军学院常备军队伍,与普通士兵一般对待,非其立功,不于晋升等一系列备案,终于推动三十三台通过了决议,招录百名特别新生入伍。

  消息刚一出,第四军团烈属家族纷纷打通关节将自家子弟送入,即使是普通新兵对待,但只要从军学院出来,再到军队里混上几年,晋升军衔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逢此关头,紫流耀兄妹也将一直哭着吵着要参军从督学院退学的伊飞翼送了进去。

  紫流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留下句“好好休息”便离开,只是他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日气宇轩昂潇洒不羁的明昭翩翩贵公子近来越发显得沉重。

  关上门,顺手加了个隔音结界,紫流萤问:“不告诉大哥好吗?”

  紫流耀摇摇头:“还是不了,大哥心里太苦,告诉他这些只会给他徒增痛苦。”

  可是你不是一样痛苦吗?至少大家都知道大哥心里苦,可是你却没人关怀。紫流萤在心里叹息:“今天流岇说的事二哥怎么看?”

  “年初白御史从翱城回来后就不断派人在各处调查,会查到督学院去也不是不可能。”

  “像计督师那样一个特征明显的人任谁见都不会忘记的,流崖哥哥会拿他当笑话讲,连流岇都见过,可是我曾问了飞翼,他说他并没有见过那个人。飞翼是六月的时候来云京的,之后我们派去的暗卫处理流岇的事用了整整两个月,也没听说有白御史的探子。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敬秋使大人上位三十三台正式通过,白御史察觉到了端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让她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我本来就没指望过白御史会查不出来。难道她做的孽还要我们来替她遮羞不成?”一提到这件事,紫流耀心里也是一团火在烧。

  紫流萤苦笑道:“可是这回敬秋使大人吃了这么大亏,要是白御史把这事报上去,指不定她会拿世家开刀。她一个人作孽也就是了,要是波及到我们可就麻烦了。”

  闻言紫流耀皱了皱眉:“不至于这么遭吧?白御史那么聪明个人,好不容易抓住了贵族的把柄,不到关键时刻她不会贸然拿出来的。再说那里面也有不少对敬秋使大人不利的事情,拿出来了岂不是坏事?”

  “敬秋使大人的事是敬秋使大人的,白御史查出来的案子是白御史大人的,现在她们利益相关白御史自然不会,可要有一天白御史找了个新主子,那就不同了。”疲惫的往床上一躺,紫流萤幽幽叹道:“我只希望在白御史同敬秋使闹翻之前,我们先把她解决掉,人一死就一了百了,就是要追究也同咱们没了关系。”

  “这个好办,只要她人在云京,我们迟早有办法把她弄死。”说道那个人,紫流耀眼中也流动这杀戮。只为了私怨,竟将那么多人送进魔族的腹地。还有灵犀,大哥深爱着他暗恋着的灵犀,连尸骨都找不回来。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她身份特殊,他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不,我才不要为那种人弄脏我的手,”睁大了眼,阴冷的光在黑曜石的瞳孔里流动,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激动,伸手握拳,用力之狠,仿佛要生生捏断那人的性命,“我要她的家族亲手送她上路!”

  

第三十二章 无解

 晚餐的时候全家人都在祝贺紫流霜的殊荣,让本就骄傲的公主更加傲气得不可一世,坐在一旁的紫家兄妹们除了几个小的,都是脸上挂着羡慕向往,眼中却流露着不屑轻蔑。尤其听到四房叔母夸耀女儿时,其他几房家中儿女已经受过元相大人亲自册封奖赏的叔母语气里的尖酸嘲讽连大大咧咧的紫流崖都能听出来。见此情景,紫流萤非常庆幸母亲大人还有几日才能到云京,否则今晚这顿家宴真不知道最后会吃出什么味来。

  客气过后,用了甜点,天色渐晚,家人们照例还要聚在一处聊天,几个小孩子熬不住纷纷告退。紫流耀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妹妹,很容易看出了伪装在完美之下的疲惫。今天一路赶回家,应该很累了吧?

  “流萤还有祈祷要做吧?可别耽误了大事。”

  闻言,紫流萤温驯笑开:“难得见到大家,流萤想再同大伙儿多聚聚。”

  “世姬妹妹有心,我们都知道。不过自家兄妹,妹妹一片心意我等心领了,还是不要耽误了正事。”一位紫家的兄长说道。

  “是啊,祈祷要紧。”作为今天的主角紫流霜也不情不愿扯着笑容表态。

  再推托几下,直到所有人都催促着她回去做功课,紫流萤这才起身告退,理所当然回了房间。

  她确实需要休息,白日里应付魅丝萝让她很是劳累,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说话就开始从身上散发催眠诱惑魔族的天然魅惑。即使法术出色,但要在一边抵抗对手散发着得这些最令法师们费神的东西一边还要勾心斗角实在让她劳心劳力,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应付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

  点燃熏香,祥和气息环绕,满身疲惫终于得到抚慰,隐隐的浮躁之气也得以安静下来。闭上眼,口中默念着祝祷之词,静谧神香浸透肺腑,意识也缥缈起来,恍然仿佛天地间仅剩她一人,再不用痛苦,再不用痛恨。

  曾经她一度希望自己永远沉睡在永恒的黑暗之中,只要不用再面对,就不用再被煎熬,曾经她是那样渴望着死亡,期盼着解脱。

  可是更多人却期望活着,即使被人怨恨,即使遭受诅咒,即使违背所有人的希望即使不被任何人需要,也要拼了命的活下去。譬如泠儿走上飞升之路,譬如琅璨抓住魔族伸来的手,譬如魅丝萝背弃鬼门精神投效死敌。

  她还记得,百年前那个整日里挂在嘴上吵着嚷着长大以后要嫁给悠诺的魅丝萝,那个信誓旦旦要和潾潾一样有一个童话般美妙结局的魅丝萝,那个统帅着鬼门暗影夙舆部队巾帼不让须眉的魅丝萝,那个耀眼夺目美丽灿烂的魅丝萝。

  百年岁月,沧海桑田,苍鹰折翼,凤凰陨落,何等悲哀。

  今天当自己提到魅丝萝过往身份时那女子神色黯然,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看来即使百年岁月过去,她依然不曾做好面对道德谴责和他人质问的觉悟吧?

  她是一个合格的鬼门子弟,却没有学会做一个合格的魔族,她一直都在用鬼门的思维思考问题、做出判断,否则她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出用紫家的力量来护卫圣君大人安全,更不会在明昭里千挑万选寻找适合接替巫祁的继承人。或许一旦她大仇得报,就是她向师门谢罪的日子,紫流萤知道,那女子定会为自己选择这样的下场。

  以侍奉驱离魔族的武神姬殿下为耀的鬼门子弟竟然投向了天敌怀抱,最无法接受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这世上到底没有几个人有如琅璨那般倔强坚强,从肩负抗击魔族的先锋官堕化为魔族的走狗鹰犬毫不迟疑,只为了活下去,等到重逢的那一天用尽力气拥抱灵魂的另一半,即使那人已成为他的天敌一族。

  如同魅丝萝活着是为了复仇一样,那个人为了活下去承受的却是与心爱之人从此天各一方的煎熬。当年他那样无怨无悔的选择为活着背弃信仰扭曲灵魂时是否想到过他灵魂的另一半会走上与他背道而驰的路?

  他会接纳魅丝萝,是不是从那个濒死的女子身上看到多年前自己无助的身影?

  到如今依然无法想象当同化为魔的琅璨感受到泠儿飞升神籍时究竟有多么绝望,是不是也如自己当年被那人一剑穿心时一样心灰意冷?

  她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来治愈伤口,却在如今被第一个闯入心房的人再度重创。那么他呢?在向自己刺出那一剑时他在想什么?在听闻了自己并没有死去后又是怎么想的?

  心口又开始疼痛,每当想起他时就痛彻心扉,明知道那是个误会,明知道他绝不会有意对自己下手,可那一剑刺穿心脏却是真实,心口的痛楚却是清晰,找不到借口说服自己去原谅那个人。

  琅璨,琅璨,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和泠儿对我来说都是那样重要,泠儿是解开我心结的人,而你是在他之后第一个闯入我心房的人,在我心里你的分量不比泠儿少,可你也是继他之后伤我最深的人,你那把剑残留在我体内神魔们的诅咒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你违背的誓言。

  琅璨,我的知己,我的敌人。

  ……

  焚香燃尽,瑞香花的气息消退,跪在神像前的少女仿佛没有生命的人偶,机械地起身,礼拜,更衣,然后做着睡觉前的准备。

  经历了太多,现在满脑子都是琅璨的身影,心口好痛,头也开始痛了,现在最好的治愈方法就是休息,她十分清楚目前自己的状况。

  坐上chuang,紫流萤为自己盖好被子,将烛火调到适于睡眠的状态,对自己说一声“晚安”,一切犹如程序化一般,躺下去很快进入了梦乡。

  就在紫流萤机械的执行着令自己恢复的步骤时,她的两个哥哥也在忙着另一件事情。在紫流萤向众人道过晚安不久,紫家兄弟们率先立场,贵族们在夜晚的时候大都有自己的游戏圈子,尤其年末,往日交好的朋友这个时候差不多也都汇聚在帝都,只要不逾越游戏规则,做为过来人的长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着他们。

  随着他们的离开各房夫人们也识相的回房,同丈夫密谈,向儿女传授经验。在临近新年这个特殊的时刻里,明昭贵族们总有很多事要商洽,贵族子弟们也在这个时候对各种沙龙显得格外热络。

  然而紫流耀却并没有出去,不仅是他,连总是不在家里过夜的紫流光也没有照例去未婚妻家,而是在接到父亲的通知后在自己的小客厅里静静思考着,直到紫流耀推门而入。

  “如何?”意料中的一身鲜血,紫流光还是皱了皱眉,对弟弟这种动不动就拿暗卫开刀的行为颇不赞同。

  “我拷问了流萤的暗卫队,但他们看起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馁地坐下,鲜血沾上了未婚妻精心挑选的华美沙发,弄得血迹斑斑,再没有帝都少女们口中的柔情体贴,“看来只有从庆成浚那里下手了。”

  对这种糟蹋了未婚妻一片心意的行为紫流光没工夫搭理,现在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妹妹身上:“可他是流萤的专属侍卫,除了族长大人和流萤,没有人有权讯问。”

  “要找个借口问讯很简单,可我担心的却是流萤知道的话会生气。”紫流耀懊恼地回答他,“我问过车夫,流萤回来的时候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回来的路上庆成浚一直都留在马车里照顾。”

  “也就是说发生在马车里的事他一清二楚?”

  “也不尽然。论忠心护主,我可以打包票他会为保护流萤站尽最后一滴血,可这事他到底知道多少我也拿不准。父亲的侍卫来后,我又去查看了一遍流萤的马车,她几乎不曾掩饰里面打斗过的痕迹,若是她不想叫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必定想法设法掩饰的,但她没有。可她回来这些时候也不曾跟你我提及发生的事,我思来想去都不明白,流萤到底遇到了什么?”紫流耀疲惫的闭上眼。

  回想方才父亲的暗卫向他们传达流萤回来的马车里发现打斗和使用法术的痕迹,联想起两年前那次魔族的突然光临,吓得他几乎连心脏都停止跳动。难怪那时流萤的脸色不好,他还以为是给累着了,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对决。

  为什么不告诉我,流萤?你可知道父亲派人来告诉我们时我们有多后怕?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传庆成浚来问问,他多少也知道点吧?”话说出口,连紫流光自己都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当然不行,流萤知道了会生气的,”紫流耀立刻说道,“而且,没有流萤允许,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他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我知道他。”

  “总不能现在去找流萤吧?她已经睡下了。”

  “现在当然不能打扰她休息,明天我会找时间同她谈谈的。”到底是魔族还是别的什么敌人,拥有能潜入妹妹马车里并不被他人所发觉的实力对紫家来说都是一个威胁,是其他家族的人还好,总有办法对付,最可怕的是那些非人类。去年神殿里发生的事紫流耀无论如何都不想再遭遇第二遍。

  沉默片刻,习惯了往常大哥在自己面前发号施令,紫流光此刻的安静让紫流耀不由皱起眉,身为长子,又是被家族摆在明面上的人物,大哥不用像自己这般处处收敛锋芒,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潇洒不羁的贵公子说一不二的领导者,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变得如自己这般沉默了?“大哥在想什么?”

  紫流光果然没有回答,却反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紫流耀垂下眼睑,低低的声音在不大的客厅里回荡,闻者不难听出几分肃杀之气:“在流萤没做出回答之前,猜想什么都是枉然。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威胁到流萤,我都会不折手段将不安定因素铲除掉!”

  “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你也是帝国正五位的官员了。”

  紫流耀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从一个行军打仗的军人口中说出“禁止暴力”之类的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别扭。

  没看见弟弟脸上的怪异神情,紫流光继续说道:“这件事是应该跟流萤好好说说,看她从下午回家精神就一直不怎么好,一定是累坏了,下午那会儿还好点,晚上的时候连话也少了许多。我在想,她不跟我们说这事要么是她已经完美解决了这事,觉得没有再告诉我们的必要;要么就是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已经没精力想到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如果是后者,问题可就大了。”

  “怎么可能?”听到兄长的话,紫流耀失声叫了出来,“流萤怎么可能会因对手疲惫到这程度?”他的妹妹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一直以来强大的自信让他从未考虑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紫流光轻叹了一口气,对弟弟抱着这样的想法感到无可奈何,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目空一切,以为自己出身豪门就是要风得风无所不能,直到失去了灵犀,才知道很多事并不是那么想当然。

  “流萤是很厉害,在她这个年龄的孩子里她已经算得上拔尖的人物,就是一些大人也不一定能及得上她的水准,可你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也有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法力高深之辈大有人在。远的不说,就是去年,造成神殿遭难让我们手足无措让流萤昏迷大半年的罪魁祸首还根本不是人类。流萤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你让她拿什么去应付这些?”

  紫流耀咬着唇,情绪在翻腾,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求助似的望着哥哥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在大哥说这话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不止是他,大概连紫流萤自己也没有考虑过。出在明昭贵族世家里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用大人的方式来要求自己,用成年人的思想思考问题。他知道流萤很厉害,她的真实实力即使放眼整个帝国也少有对手,所以遇到什么事他总是放心的与她商议,听她谋算策划,却从不曾想过妹妹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连及笄礼都未行过就要背负这样黑暗的内容她到底能不能承受?

  紫流耀你这个大笨蛋!连状况都搞不清楚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她辅佐她,真是笨死了!

  “抱歉,”他低低说道,只不知道这话是对大哥说,还是向妹妹言,“真的很抱歉。”

  

第三十三章 寒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云京一年一度的盛会,却不是每个人都对新年充满了向往,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异常寒冷的新年里,云京城中卑微的贫民窟里衣衫单薄的乞儿们缩在一团冻得瑟瑟发抖,豪宅朱门之中,裹在锦衾中的贵族们却正于酣然好梦中圆满心中期盼,生命的不公在这里展现得再透彻不过。

  云京西郊,这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们不会关注刻意漠视的地方,一个充斥着无数流浪者危险罪犯的活地狱。这里没有温暖的房子,没有热气腾腾的食物,更没有家人没有亲情。在这里,杀人随处可见,吃人更是家常便饭,上位者们从不会垂怜这片不毛之地,仁慈的神官们也从不将他们的善心播撒于此。统治着这片区域的,是死神。

  废弃窑洞前,黑影鬼魅般靠近摇摇欲坠勉强算得上是房门的角落,迅速蹿入消失不见,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影。

  窑洞里一片漆黑,细细感觉之下却不难听出没有隐匿的呼吸声。

  看来已经清场了,很好。

  脱下罩在身上的半新藏青色斗篷,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白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环视周围,破落颓废还有交手过后的死亡气息是那样的熟悉。

  往事不堪回首,曾经为了躲避夏日的疾风骤雨寒冬的鹅毛大雪她打架杀人最后夺得小小一席喘息之所,蜷缩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还要随时提防偷袭之敌。现在她却住在温暖房子里,堂而皇之享受着一位明昭从四位官员应得的荣华富贵。

  “大人,您来了。”

  籍着昏暗的月光,流浪者殷勤地迎了上来,连掩饰也不屑一脸贪婪地望着对面一身奢侈袍服的女子,心里计算着要是把这身华丽衣服抢过来,能够换来多少食物让他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当然,这只能在心里妄想,眼前的女人是谁都惹不起的,在这里混得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多年前这个女人曾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将准备好的食物往那人眼前一送,灰暗的眼立即亮了起来,迫不及待伸手就要抢,白卉仿佛恶作剧的一笑,将他们眼看就要到手的食物又收了回来。不付出怎么能有报酬呢?“最近有什么消息?”

  “回大人话,”老练的流浪者立刻心领神会凑上来,差点就要贴着她的衣服,“那些大家族最近可都是热闹得很,今儿兄弟们去衣罗巷附近转了一圈,啧啧,那些平日里忙碌在外的大人们都出现了——”一边说还一边有意无意往她身上靠,似乎是见不得她这一身干爽打扮想要将它弄污一般。

  “衣罗巷?”

  皱了皱眉,却对他的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行为白卉权当没看见,虽然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在这些人眼中算得上肥羊,可放眼整个西郊还有什么人有胆量有本事对付她?待在这个贫民窟里称王称霸的不过是些庸人,那些有天分有潜力的孩子早早就被挑走,填充明昭帝国各种见不得人的阴暗角落,就像从前的自己那样。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好衣服。

  “你们也进得了云京中枢?”

  “大人小看咱们了不是,要是进不了,怎么替大人您办事呢?”流浪者再接再厉,终于蹭得白卉一身污秽,满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白卉深不见底的黑目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下凉了半截。

  他怎么忘记了这女人的可怕,能从这不见天日的地狱里走出去,还爬上了明昭的高位,这个女人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据说她一个人不愿万里漂洋过海来到明昭,据说她不到半月不仅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扎下了根,还一度杀掉先前的首领们,成为流浪者新的首领,据说那一战几乎令整个西区沦为空城,据说……

  知道她的人都说她是狼,平日里用温驯如狗的外表迷惑众生,只有当她咬上你的时候才会明白她的凶残。

  “大,大人。”

  他结结巴巴开口欲做解释,对面的女子如同帝国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那样给了他一个意义明确的鼓励微笑,却在他看来犹如洪水猛兽般张大血盆大口正等待他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艰难得仿佛已度过了千万年,终于,白卉不再难为他,悠悠开了口:“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这些年你为我办事,辛苦劳累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也是从西郊出来的人,西郊的规矩我懂,为我出了力的人我都记得,不会那样为了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你放心。”

  “是是是,大人宽厚慈悲,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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