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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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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屠戮了一个部落之后,雷何鼎的部属班底,手里牛羊就更是不缺,此时此刻,整个隘口都弥漫着肉香和部属的欢声笑语。

举头遥望。 少年胸膺,未思故乡,心头只有可上九天揽月的豪情壮志和熊熊如火的杀伐战意。

山风凛冽,心潮起伏,雷何鼎喃喃低吟:“长风破浪应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回音低鸣,群山应和,这天,这地,似乎也感受到了灼热逼人的少年心事。

**

黄沙起。 烈马嘶。

谢仲伏在马背上。 一头一脸地热汗,心情如火般焦躁。

作为一个富于冒险精神的赏金客杀手。 谢仲早在西北幕府兵发叶尔羌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在叶尔羌、乌兹别柯、萨非伊朗等地活动了,除了接受赏金会馆的‘悬红排单’委托之外,他自己也接了不少私活——整个叶尔羌,由于白山宗、黑山宗的敌对,‘霍加’、‘伯克’彼此暗杀,对于赏金客来说,叶尔羌黑道上也有许多匿名的暗杀委托可以接,而且酬金相当不错;而乌兹别柯、萨非伊朗等西域强国,也不乏暗杀或谍报的委托,是杀手刺客的乐园——这边地白银产量大,价钱就比较贱,到如今谢仲手里的银子也是赚得不少了,身家相当丰厚,光是从土鲁番的银庄、钱庄汇回老家的银子就有十几万两,折合成西北的蟠龙银圆也有二十几万块,做个富家翁绰绰有余。

这一次,他却是意外得到一条绝密线报,萨非伊朗的教团纠集了一万多狂信徒,外加两万多精锐地突厥骑兵,准备伏击郭若弼麾下的一部平虏军。

谢仲虽然是拿钱办事的赏金客,但也心存家国,确认这个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中断了原本在萨非伊朗进行当中的暗杀委托,飞马东奔,意图将他得到的谍报,送到平虏军的西征大营。

他不知道在‘萨非伊朗’权势薰天的萨非教团为什么要伏击平虏军,目前为止,平虏军还在追击叶尔羌的贵族残余,并未表现出对萨非伊朗的敌意,萨非教团为什么会先下手为强?

他只是无名小卒,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他没有装出什么都不知道都不了解的样子,也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浑若无事,而是选择了放弃其他事情,飞骑传递紧急军情。

烈日下策马狂驰,对一个人地体力和精神来说,是巨大地考验,是极大的耗损,即便谢仲是一个合格地骑手。

胯下的坐骑也有些累了,谢仲甚至在想,要不要给马匹放点血。

人生如戏,悲也好,喜也罢,终将有谢幕的那一刻。

谢仲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应该将那个紧急的军情送达平虏军西征大营。

真想好好睡一觉啊。

马儿长嘶,载着疲累的谢仲冲进一个山谷。

呜——

鸣镝划空。

谢仲勒住坐骑,漫山遍谷闪出无数的‘红头’兵,已经将他围堵在山谷中——萨非伊朗,军队主要由头缠红巾的‘红头’突厥塞尔柱人把持,官僚和教团则主要是波斯人把持,军队只有步兵中有波斯人。

可恶,竟然有伏兵!

谢仲没有丝毫恐惧,也许对杀手来说,生命已是多余。

大嗓门红头兵在高处喊话:“投降不投降?”

对方先用的蒙古语,再用波斯语和亚拉伯语各说一遍,谢仲其实都能听懂,但他却故意装作听不懂,为的是稍微拖延一点时间。

“投降不投降?最后一次机会!”

哈哈狂笑声中,谢仲骤然策马奔驰,决死冲击:“岂有华夏烈士,受辱番邦?我心昭昭,天日可鉴!”

笑声震荡山谷。

三棱钢镖拖着红色镖衣,如同一缕红色闪电破空而去,瞬间追魂夺命,前方两个‘红头’翻身栽倒。

谢仲挥动弯刀斩开一个‘红头’兵头颅的时候,乱箭呼啸横飞,眨眼间已将谢仲射成了刺猬一般。

血线涌流的那一刻,一头信鸽已被谢仲使个隐蔽手法,高高的扔向了天空,装着鸽子的特制透气小荷包在天空中飘荡,霎时间随风卷去,不知落到哪里。

在那一刻,谢仲中箭倒下的那一刻,信鸽在半空展开了翅膀,倏然直飞而上,穿入云中,就是有神箭手也无可奈何了。

谢仲不知道信鸽能不能最终回到巢穴,那是赏金会馆通报赏金客最后死亡的‘死亡信鸽’,也许运气足够好,鸽子是能够回巢的吧?那信鸽身上有着谍报军情的副本,原本他只是出于杀手的谨慎而预留的一手,谁知道还有用上它的时候呢?

至于,平虏军西征大营能不能及时拿到这个紧急军情,已经不是他一个无名小卒可以左右的了!

谢仲轻轻地笑着,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他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血性也好,烈士也好,骄傲也好,都已经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在黑暗彻底吞没己身之前,谢仲拼尽全力将袖底的弩筒机括扣死,在他倒下的时候,强劲的弩矢一支接一支从袖底飞射而出,就象扇面打开一样……

他最后听到的是一个红头兵的惨叫……

————————————

第六章 阴云

眺望着险峻的山岭,崔巍夜山犹如黝黑怪兽一般,张着血盆大口。

这就是开伯尔隘口?多少世代以来,鲜血浸透的战场?

做完晚课的雷琰,默然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行止。 他对嫡出的大哥雷顼、二哥雷琥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毕竟他当时年纪太小,又是庶出,而嫡系的三哥雷瑾给他的印象就完全不同了,平虏侯雷瑾毕竟做过他的‘修行师范’,又指名把他从元老院手里要到了西北,对他的人生影响太大,因此雷琰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模仿雷瑾,譬如雷瑾每天早晚两次雷打不动的修行功课,就成了雷琰极力模仿的榜样,而且也已经成了他笃行不辍的习惯。

前方狭窄的隘道,两边是高耸的峭壁,令人战栗的险峻。

群山壁立,峡谷幽深,山顶白雪苍茫。

大唐玄奘法师取经西行,曾称这里是“小头痛”,因为山太高了,商旅行客到了这里就会头痛眼晕不舒坦;因为山太险了,只有群山当中的隘口可以勉强通行,行旅之人没有不头痛此地山岭险峻道路难行的。

南方是肥沃的平原,北面是荒凉的草原,以蒲犁高原的兴都库什山脉为分界,一边是掠夺成性的游牧部落,一边则是莫卧儿帝国繁荣的农耕区,险峻的开伯尔隘口则是南进莫卧儿必经的咽喉要道之一,古来多少征服者南征古天竺。 都是由此进兵。

雷琰已经听说,三哥雷瑾收留的‘假子’雷何鼐、雷何鼎兄弟已经各自纠集了一帮人马,厉兵秣马准备在西域闯出一片自己地天地,雷何鼐统兵北走乌兹别柯汗国,雷何鼎则已经率众从明铁盖隘口南下,窥伺莫卧儿帝国的意图非常明显。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只是三哥雷瑾府上收养的‘假子’,但他们命好。 各自的生母虽然依附于平虏侯府,但手里都掌握了大笔的私房钱。 又擅长经营放贷,能够拿出大笔银钱贴补这两兄弟,让他们凭仗着手中的钱粮招募大批追随者和家丁奴仆。 而他雷琰可没有这两位‘侄儿’那么好命,威远公府地侧室夫人月例银子虽然算得上丰厚,但他雷琰的生身之母却也无法支持他这么一大笔银钱去招募兵马,所以不太可能象雷何鼐、雷何鼎兄弟那样招募纠集上万人地军团。

他雷琰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战养战。 在短期内掠取足够多的奴隶充任下属,暴力劫夺足够多的物资财货充当粮饷,并依靠严酷血腥的军法律令驾驭统率部众,以此为本钱做出一番事业,打出一片天下。

在这风云激荡的乱世,从来都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雷何鼐、雷何鼎兄弟接受他们生母的资助。 雷琰并不会因此而小看那两个‘假子’,如果他们俩不肯接受亲友地馈赠资助,一心想着白手起家而错失眼前的大好机会,那才是不切实际,并非明智的选择。

但如果这兄弟俩空自拥有如此本钱,到后来却做不出什么大成绩。 那才会让雷琰鄙视,不过他不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没有点真本事,以雷瑾的为人,哪里会放雷何鼐、雷何鼎他们兄弟俩出来丢人现眼?

作为平虏侯雷瑾同父异母的庶出胞弟(事见五十七卷),雷琰同样也是以‘历练’的名义来到西域的。

雷琰顶着‘世袭宣抚使’这个莫名其妙的私授官爵,手里拿着一把空白地‘土地契’、‘委任状’、‘爵秩册封书’、‘告身’,打着雷家的旗号,倒也不费什么钱粮、口舌,就招募了一批梦里都想发财,梦想着到西域淘金的内地移民。 算是开了个好头。

他现在已经结识了一些伙伴。 招揽了一批手下,在叶尔羌拿到了几千亩土地。 建立起了一个庄园,不过那只是作为一干人的落脚点而拿下来的,权且当作手下一干热血汉子的‘窝’。

开伯尔隘口这一片都是无人居住地土地,也是莫卧儿帝国西部的屏障,易守难攻,历史上游牧掠夺者的铁蹄屡屡在此隘口前止步,但也有无数次被征服者突破的故事。 血战争夺,使这里每寸土地都渗透着战争、冲突和各色人等的鲜血。

一路南进,越是逼近开伯尔隘口就越是荒凉,绵延的山峰,因为干旱少雨,疏疏落落的长着都是低矮的灌木。

在雷琰得到的谍报中,开伯尔隘口,全长六七十里,两山夹峙,蜿蜒曲折,有的地方仅容一头骆驼单骑而过。 碎石铺就地山路虽然相当崎岖,但千百年来,开伯尔隘口都一直是商旅要道,来往地骆驼商队络绎不绝。

尤其是每年冬天,蒲犁高原上的游牧部落,一群群向南迁徙,涌入较为温暖地莫卧儿帝国过冬。 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又成群结队地牵着骆驼和羊群,浩浩荡荡向蒲犁高原回迁,据说缓缓而行的队伍有时长达十余里,宿营时,羊群、骆驼队伍会变成数十座乃至上百座营盘,逶迤相连,环地而居,犹如荒芜戈壁中的村庄。

这个时候,回迁的游牧部落已经大半返回到蒲黎高原,但仍在路上的游牧部族仍然不少,而雷琰与他的伙伴和手下们就象盯上了羊群的草原狼一样,盯上了这些仍在北归路上的游牧部族,要掳他们的人,抢他们的牛羊骆驼——当然,如果那些游牧部族的长老识相的话,他们可以考虑雇佣游牧部族的精壮男子做打手。

雷琰的手下们进攻,事先经过了非常周密的策划,某些关键的环节。甚至是用数息来计算地。

被元老院磨出来的雷家子弟,如果走的是武技立身一途,则都有某些相同的特质,战斗风格往往偏于刚猛,杀伐凌厉,凶猛狠毒,极是慑人心魄。 雷琰年纪虽小。 也同样如此,而他的一干手下们最近追随在雷琰身边南征北战。 多场血战下来,也多少带了几分雷门世家武技狠厉毒辣的神韵,一旦动起来,攻势犀利而猛烈,其疾如风,侵掠如火,大是暗合兵法要义。

被雷琰盯上的游牧部族。 实力不弱,青壮人口相当不少,此前已经拒绝了雷琰方面先礼后兵地招募,随之而来的当然就只有血腥杀戮、暴力征服了。

或许是隐约感知到了危险,这个游牧部族地宿营地防守非常严密,周遭的灌木甚至都被砍烧殆尽,虽然不砍烧那些矮小稀落的灌木,岗哨也可以一无遮蔽地直接看到任何活物。 任何意图接近宿营地的活动都很难隐蔽。

在跟踪两日夜之后,雷琰的手下们伪装成岩石,潜伏接近,游牧部族的岗哨始终没有发现危险的逼近。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进攻发起之时,雷琰率众一跃而起。 冲入营地。

一方猛烈冲击,一方拼死抵抗。

游牧部族要想在危机四伏地蒲犁高原生存,决非等闲,他们从狼群、猛兽、马贼、盗匪丛中,乃至部族仇杀中练出了强悍无比的体魄,杀人如麻的刀法,得心应手的箭法,甚至是掷石之法,也是百发百中。

对于来犯之敌,部族中无论男女老少。 毫不畏怯退缩。 都是凶悍的喝骂喊叫着,悍勇挥刀。 如旋风一般向前进击,不肯后退,刀法凌厉,掷石如雨,箭如蝗起。

不过雷琰这些手下也不是等闲之辈,要么是一直跟随雷琰在蒲犁高原上东砍西杀的随从伴当,一路征战,已是百战之身,人人手上都不下数条人命;要么也是从一些部族中招募的勇悍之辈,个个都是见了血的野狼,至于新近掠来地精壮奴隶不经一番教训磨合,是不可能驱之以战的。

互相砍杀。

杀伐格斗的技能,双方都已炉火纯青,白刃格杀极为血腥残酷。

游牧部族虽然强悍,但是面对以严整战阵进攻的来犯之敌,终是不敌,营地的反击渐渐溃散,败势已成。

一鼓作气,再三而竭,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声狂叫,迅速崩溃,丢刀逃去,慌不择路,再无斗志。

有一便会有二,部族的抵抗渐渐便散乱溃败,象是被驱赶地羊群。

吼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雷琰站在山岭上俯视,战场一览无余。

崎岖的山道上,骆驼、羊群、奴隶,都将成为他的俘获。 也许,他能够将那些妇孺作为人质,迫使部族那些勇悍无谋的家伙为他卖命,在南方的平原上开疆拓土,成就一番功业。

帐篷内外,伤兵痛苦呻吟。

一些神志不清的伤兵无意识的哀号,令得巡查军营的主帅郭若弼(字‘世辅’)、副帅马启智(字‘慧之’)心情沉重,不发一言。

过了好一会儿,郭若弼微微一声叹息,招呼马启智一声,带着几名随身亲卫,举步向伤兵营地中央大帐行去,那里是伤兵营地的主管衙门‘医事司’大医官、医兽官以及惠军药局、医学(注:军医学校)的办公之所。

平虏军西征大军在叶尔羌地界地战事并不激烈,毕竟西北幕府发兵西征叶尔羌,是筹备多年,预谋已久地大事,准备充分,故而兵锋直入,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虽有杀伐战斗,不过是几战而定,随后都是追歼残敌,围剿顽固而已,较大的战事并不多,然而即便是这样,战死者不计,伤患也是不少,随军地医士、医生不敷足用。

如此情势,若遭遇大敌或形势丕变,军中医士必定更加捉襟见肘,伤兵势必不能得到及时救治,西征大军的战斗力是要削弱不少的,对军心士气也大是不利,这是让郭、马二位将领忧心不已的事情,虽然从内地后续派遣地医师、医士、医生将会陆续抵达叶尔羌各处。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眼前的局面怎么熬过去?这是个大问题。

而且就算是内地派遣的医师、医士等医官全员到位,可堪一用的‘医师’、‘医士’加上‘医生’比现在的医官员额多上十倍,以叶尔羌地域之广大,能够分派给军队的医官仍然难免杯水车薪之忧,身为西征大军主帅怎能不及早为计?

平虏军的火铳火炮,自然都是极具杀伤力地。 叶尔羌前王室的残余势力为了与平虏军对抗,什么沥青火罐子、火油罐子、毒火烟弹悉数上阵。 两军对垒,礼尚往来,打死、砍死、射死、烧死地,除了敌人,也有众多的自己人,眼睁睁看着同伴被烧成火人焦炭而束手无策的例子多的很。 士兵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能救的尽量救下来。 实在救不了的袍泽兄弟,也就只能狠下心肠帮其了结痛苦,落得痛快。

士兵们地战伤,最多的是烧伤,是痛起来要命而且医治繁难的伤病,至于刀伤箭创之类,却是常见。 只是这人身血肉之躯,终究不是铁打铜铸。 谁也没个铁石心肝,跌打损伤流血疮肿自是疼痛难免,而惊悸恍惚如同疯颠的士卒也不少见,除了指望‘定心丸’镇静安神,能收到一定效果之外,训狗、溜马、赌赛、歌舞、听书等等。 都能舒缓一下士卒的情绪,蓄养士气,以待沙场再战。

这其中,主将长官的巡视看望慰问,也能收到不错的效果,郭若弼的行伍宿将,打老了仗地,当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轻忽大意,士气可鼓不可泄嘛。

看望慰问伤兵,是收买人心没错。 但激励军心蓄养士气之效。 却是古今如一,从来如是。 士兵们流血卖命。 也分值当不值当不是?苦战恶战下来,主将长官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不说犒劳封赏,起码是要表示一下心意,否则士兵心里留下疙瘩,不满的情绪一点点积累,其势犹如抱薪救火,一个不好,就不是军心士气的问题了,很可能因为一点不相干的小事情而爆发出大乱子,士兵鼓噪哗变,最终酿成惨祸剧变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一个姿态,主将若视兵卒如草芥,兵卒视主将如寇仇也很正常;反之,亦然!

平虏军经历过四川、云南战事的教训,总结经验,战伤抢救医治的各个方面都已经有了大大改进,在西征筹备时期,就充分考虑到战伤对军心士气以及战斗力地影响,事先的药材准备中,就有大量的镇痛止痛、镇静安神的药材和成药库存。

譬如***根,譬如曼陀罗、闹羊花、安息香、颠茄子、白米莨菪等,譬如鸦片、**等等,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经过君臣佐使配伍、精心炮制研磨、裹制包装而成的配方成药,有很多味主药其实就是江湖上口耳相传的**、蒙汗药、鸡鸣五鼓返魂香之类的主要配方成分,概由歧黄道馆大药房、济世制药局、杏林大医院惠民药厂、峨眉大药房、公孙药局、雷氏大药厂等承制,又分成多种不同的膏、丹、丸、散和药酒、药油等,以因应不同的伤势。

但即便是这样准备充足的情况,士兵仍然免不了疼痛呻吟,许多镇痛药物都是有毒药材,必需慎用,绝对不能多用,某些伤情还必需禁用,否则治不好人,倒反而把人给治死了。

伤兵营是西征大营中最干燥最干净地地方,地面在立营之前事先用火焚烧,营地又是居高向阳通风,排水沟深挖,营地中很多地方遍撒雄黄、石灰、硫磺地粉末,出恭入厕、垃圾秽物粪土的烧埋都有严格划定区域,净房厕所也指定专人每日轮班看管清理,严防苍蝇蚊虫滋生,营地每天倾倒地垃圾粪土秽物亦由专人每日轮班烧埋,乃至取水、用水、食物、用具、洗涤、沐浴、帐篷被褥薰蒸、伤员隔离,各有要求,营地规则和出入作息纪律都规定得极为细致严格,不许违反,否则重重惩罚。 其中许多营地纪律,实际上在平虏军将士人手一册的《军人手牒》、《士兵手册》、《军律须知》上都有详细规定,只不过在伤兵营执行得更严格更细致而已。

郭若弼、马启智带着各自的贴身亲卫入营。 先在各处帐篷间转了转。

在离伤兵帐篷较远地地方,他们就可以看到许多晾晒着的棉纱条、细麻长布条披挂在晾绳上,在阳光下随风摆动,如同森林一样,这些都是用来包札止血的。 粮食、布匹都是可以直接当银钱使的重要物资,虽然单个来看,并不是很贵。 但也绝不便宜,兵荒马乱的年头甚至是金不换的东西。 有钱也不一定搞得到手。 平虏军将大量坯布、棉布、麻布作为士兵包札伤口的物资,这手笔不大,可也不小,是下足了本钱地。 不过,这些正在晾晒的纱条、札布,也都是伤兵营已经用过地回收物品,洗净晒干、薰蒸之后可以重复利用多次的军需物资。 棉布虽然不算太贵,但西征大军用量相当庞大,集中起来也是很大的开支,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了,西北幕府也还没有那个财力去大手大脚的浪费。

对于平虏军,对于雷瑾,一个伤兵的价值绝对不是几匹布、几味药材可以衡量计算清楚的。 四肢健全的伤兵,在伤愈归队之后所能起到地作用。 就是十个百个新兵也比不上的,更不用说在军心士气和勇敢作战上的巨大激励效果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危险境地,军律是不允许放弃医治伤兵的。

很多帐篷中都有伤兵的哀号呻吟,**、麻药的时效一过,伤兵往往会感觉伤口更痛。 只有挨过一段时间习惯了,才会好转;而且一个伤兵哀号呻吟,也会有其他伤兵跟着哀号呻吟。 当然,这也跟平虏军并不提倡和鼓励伤兵在疼痛时硬挺着不出声的规定有关;某些伤势士兵可能会感觉伤口很痛,如果士兵咬牙硬挺着不出声,英雄倒是英雄了,硬汉倒也硬汉了,却也有可能让忙碌地医师医士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情况变化,错过最佳的医治时机,这是得不偿失。 所以在伤兵营里。 伤情如军情,讲究的是。 不瞒报不隐伪,不讳疾忌医,感觉痛就要喊出来、说出来,没有人会因此而笑话谁,逞英雄做硬汉应该是在战场杀敌之时,而不是在伤兵营里疗伤养伤之际!

帐篷内外,血腥味、药味、香薰味、雄黄味弥漫,还有很重的硫磺味,郭若弼一行人很远都可以闻到。 硫磺这东西虽然可以杀虫止痒,军中除了拿来当火药,也当治伤治病的外用药粉,用处大,库存量自然也是很大地。 伤兵营中,帐篷内外撒硫磺粉自打云南战事之后也是平虏军的常规了,驱虫防霉还是很有效果的,不过不能随便燃烧,硫磺本身有毒,薰烧硫磺对一些军人常患的螨疥湿疹还颇是有些效用,但需要由‘医生’指导(古代的‘医生’,是‘医学’中学医的学生或者未出师的学徒,含义与现在不同)。

医事司的帐篷里,只有两个办事军吏留守,医官们都在忙着医治伤兵。 郭若弼、马启智只得又在辕门官的带领下,视查全营的伤患。

在一个帐篷,两个正蹲在地上忙碌地医官马上站了起来,郭若弼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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