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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浪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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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之后,云谲一个撑壁的大跃,猛地跳上山顶,当他的目光向前下方扫视而去的时候,他本就已经满是汗渍的脸颊上又淌下一滴缘自于震惊的汗珠。
卷四(镜花水月) 第三十六章 无情剑灵
眼前诡异大气的景象远远不是云谲光用言语就能形容的。
在距离他三百步远的前下方是一个弓形的清潭,潭心处有一女子背对着他赤裸裸地浸没在潭水里,由于清潭不时冒起淡淡的蓝色烟晕,所以身形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她瀑布一样顺流而下的乌黑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鼓动着,没有一点发型上的修饰,却活泼得如大自然里的一个充满灵气的生灵。而那发隙间偶然露出的一线雪样刺眼的几乎仿佛在告诉有缘见到它的人们,它主人的肌肤是多么的动人。
而令云谲吃惊的绝不是这些。在他惊讶到无法言语的目光中,五柄潭水凝成的巨剑如绽开的荷花瓣般围绕着中心的女子浮在空中,如车轮一般旋转着。五支构造妙至毫颠的剑的柄部有次序地闪出一道道青紫色的电,电光不断隐入那女子的娇体内,仿佛是被吸收掉一般。
而最最使云谲震惊莫名的是面对着他立于弓形清潭顶点的那个白衣男子。只要稍微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一直是悬浮在水面上半寸之处的。一柄通透如水晶一般的三尺狭剑则像被无形的气体托住一样,垂直地在他身前轻轻浮动着。而他那完美得一如神话里的众仙的脸容,就是把云谲烧成灰他也不能忘却分毫。因为他就是教导了他十四年剑道,并在四年多前离他而去的“绝情灵剑”渝情!而在他身前随着他心跳跃动的灵剑“无情”更是再一步确定了它主人的身份。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四年前渝情那头夜空一般深邃漆黑的长发如今已经变成一片耀眼的银丝,自然静沁地躺在他的后背和双肩上。
突然,渝情冷俊的双目猛得睁开,环绕着他身后女子的五柄灵剑顿时迸碎,下一瞬,“无情”冰凉的剑尖连同它持剑的主人毫无征兆地抵在了云谲的喉结上,一如四年前那样天马行空、无迹可寻。那五柄前一刻刚刚消息的灵剑更是无端无由地出现在渝情身后,分呈五个角度摇摇指着呆立着的云谲,恐怕只要云谲一有异动,它们就会发动让人难以想象的联击吧。
云谲虎目中默默流出两滴热泪,低沉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师……父……”
渝情眼神一颤,抵在他脖子上的“无情”垂了下来,他身后的五柄灵剑也如漂浮着的幽灵般,飞回了“无情”的剑体之内,隐没不见。
此时云谲注意到原来在潭心的那个女子也不知不觉消失无踪。
渝情面无表情地将“无情”收入鞘内,能令世间女子痴狂的动听语音不含感情地问道:“你来这里干吗?”
云谲稳了稳因见到渝情而激动的心情,恭敬地答道:“弟子这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到师父,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
渝情深邃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良久才背转过身,音转柔和地道:“是为了那失去的十日记忆吧……”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到:“你应该知道,师父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锲而不舍地找到这里来呢?”
云谲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如果不是这样,那弟子也就不配称自己为‘绝情灵剑’渝情的传人了。”
渝情闻言,双肩不可察觉地一颤,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你不是如此的倔强,也就不是我渝情的徒弟了……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还是这又是老天的一次恶作剧……”
云谲默默地跟在渝情身后,沿着山的另一面往下走,几次他想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来。
渝情的话音传来道:“你是不是想问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人是不是被我杀了?”
云谲还在想该怎么回答,渝情已经停下脚步道:“不错,见过她的人都已经死在‘无情’剑下。不过另外的绝大多数却是因为解不开他们自己的心结而终于选择了一死百了。”
说到这,渝情转过身盯着云谲的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其实很幸运。如果你早来了一天,你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无情’吸干全身的精血。因为我答应过她要杀了所有见过她真实面目的人。但现在我不会这么做了,不仅仅是因为我发现了那个饮鸩止渴的方法,而更是因为我刚刚下定了决心要毁掉这荒唐的一切。上天,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么……”说到后来,他越来越像是在自言自语,直到最后他突然仰天纵声大笑起来。
云谲再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两人就这样一道无话地向四面环山的小山谷走去。在山谷的深处升起了一小股袅袅的炊烟,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归来。
云谲发现渝情更冷峻了,浑身散发着久经尘世历练的成熟魅力,唯一不变的是他冠绝当世的英俊脸容和举手投足间的那种仿佛与生俱来优雅和潇洒。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女性来说都是致命的。如果说四年前他的一个微笑就可以令无数女子为之心碎的话,那么现在即使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有着使世间任何女子为其殉情的恐怖魅力。
云谲跟在渝情身后终于走到了那间还在冒着炊烟的小茅屋前,渝情刚走到门前,门就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了。
云谲顿时脑际轰然一震。
这女子怎么……
云谲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站在门内的这个女子的形貌……
因为她活脱脱就是另一个镜水月!
两人无论脸容、身材、气质甚至到那股扑面而来的仙灵之气,竟然无一不是十成十的翻版!
云谲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历代“神女公主”隐退前的禁区,他恐怕真的要以为她是镜水月了。
渝情仿佛对云谲惊讶到嘴都张开的表情视而不见,淡淡地介绍道:“云谲,她是你的师娘——镜纤柔。”
云谲闻言立时醒过来,正要行跪拜大礼,只见镜纤柔玉手微微一动,他的面前就像突然多了一堵透明的墙,骇然间只得略略躬身,抱拳道:“弟子云谲拜见师娘。”
镜纤柔微颔其首,算是答了礼,然后转身走进内屋去。
云谲在渝情的示意下也跟着走进屋内,一起在一张四方的竹桌旁坐下。
不多时,镜纤柔就端着一只竹片编制的小圆盘走了过来,盘子装着一碟野菜,一碟山薯和一碗竹笋汤。镜纤柔一边将菜一一放到桌上,一边用她超出这个世界完美定义的声音道:“不知道你要来,所以也没有准备饭菜。我和你师父在这里常常是几个月都忘了吃饭的。”
云谲如果不是看着她,几乎以为是镜水月在对他说话。连忙收了收心神道:“哪里,哪里,辛苦师娘了。”他说的也不全是套话,这世上的男子若是知道眼前这恬静到令人心颤的美丽女子特地为了自己下厨做饭的话,那么即使知道面前的这些是穿肠毒药,吃起来也是甘之如饴。
一顿无话的晚饭过后,渝情一指屋内的一张竹床道:“晚上你就睡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明天我自会来向你解释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说完他就和镜纤柔一起走出茅屋。
云谲看着渝情和镜纤柔的背影渐渐隐没在窗外的翠竹林里,心下不由涌起一股深入骨髓的沧桑和悲凉。
师父和师娘的身影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永远都只显得那么完美和谐,但是就是这一对本该让无数人艳羡的背影却无端端透露出一股世人无法理解的悲哀。
难道上天所擅长的永远是在最完美的事物上面划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让世间的凡人为又一个完美的破灭而哀叹哭泣吗?
卷四(镜花水月) 第三十七章 破碎永恒
渝情和镜纤柔在步进竹林后,两人的手在不知不觉间牵到了一起。
镜纤柔深深吸了一口竹林内带着草叶清香的空气,抬眼望了望远方就要落到山峦背后的夕阳,轻声道:“渝情,你说我们这种开心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渝情没有转头就看,也知道她俏脸上挂着的向往而又落寞的表情。只是把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如果是开心的,就算只有一天照样也可以过得有姿有色;如果是不开心的,那么就算过上几百年又怎样呢?”
镜纤柔噗哧露出一个令风云为之变色的小女孩独有的灿烂笑容道:“你常常说我长不大,你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呢?整日想着这些古里古怪的理论,你才是个真正长不大的小孩子呢。”
渝情忍不住回过头,看着那个他看上千万年也不会有一丝厌倦的动人容貌,露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的迷人微笑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那我就每天从早到晚都缠着你,用猪笼草拨你的小鼻子,在你的枕头底下藏只死耗子,看你还敢不敢整天板着个没有表情的臭脸孔给我看。”
镜纤柔啐了他一口,嗔道:“你还敢说,当年你为了逗人家,什么坏事都干净了,人家表面上还是冷着个脸,其实心里狠不得马上把你关进人家练功的毒蛇窑里,让你也吓得一晚上睡不着。”
渝情脸上露出缅怀的神情道:“那时候我还不是江湖上人人闻名色变的‘绝情灵剑’渝情,你也不是执掌‘神女宫’的‘神女公主’,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镜纤柔听到这里,开心的表情也逐渐黯淡下来,淡淡道:“可是自从十四岁那年,我从娘那里知道了我应该做的一切,并从她手中接过‘神女公主’的名号时,一切都变了。我变得很不开心。从以前表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晚上却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变得一天到晚落寞、沉郁、顾影自怜……即使是你用尽了世间所有方法,终于逗得我一笑,我也会在笑过之后马上把前一刻的开心忘得干干净净。我曾经无数次地下决心要离开你,但一直难以付诸于行动。往往是一见你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二十岁那年,我不得不依照第一代公主的懿旨,用那种人世间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怀上了水月之后,才狠下心跟你断绝了来往。还生怕你找到,躲到了宫里来。”
渝情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用一种不堪回首的声音道:“你知道吗,那一段日子是我这辈子里心情最阴暗的时期。我发疯似地到处找你,到处向人打听,却一无所获。冷静下来的我开始变得冰冷,变得不近人情,变得脾气暴躁,变得睚眦必报,甚至连我从小到大的至友无剑影都开始渐渐无法理解我,无法认同我的所言所行。人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称呼我为‘绝情灵剑’的,只因为我只要一出手,就绝对不留任何活口,即使是还不能说话的婴儿。我的日子就在白天肆意江湖,晚上自怨自责中度过,就在我快要为此而发疯的时候。我遇上了阮慎,一个自称携主逃难的皇家人,他说他现在正在被仇家追杀,为了幼主的安全,便将他手中的婴孩托付给了我,我当时正处于随时可能精神崩溃的暴走边缘,便想到如果有个徒弟可以分散我思念你的精力也好,便将那个婴孩收了下来。因当时我的精神状态就只能用云谲波诡来形容,故而我就把他命名为‘云谲’,用以警醒自己。所幸,事情就跟我当时所想的一样。教导云谲的任务在不知不觉间分走了我原本专门用来思念你的注意力,就在我渐渐觉得今生再也无缘见你的时候,我从一伙访客那里得到消息,知道‘神女宫’已再度易主,而宫内也有人员开始在江湖行走。我便觑准时机,终于自一名‘神女宫’宫女的口中打听出了‘神女宫’的所在……”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渝情谈起他这段晦暗的经历,镜纤柔仍是感到自己的芳心正在一寸一寸碎裂。她幽幽道:“你知道我当时重新见到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我想就这样纵身跳到‘神女山’下,来个一了百了。”
渝情深深地望着她清澈的眼眸道:“当时你虽然相比之前的那个你改变了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将你认了出来,因为你那幽怨得令我心痛的眼神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拥有。我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你为什么会离开我,为什么宁可躲在这里自哀自怜也不愿说出来和我一起分担。所以在那一刹那我就下定了一个决心:‘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见到你当时的样子。’……”
说着,两人已走至一片巨大的荒冢群前。与一般人家的墓冢不同,虽然这里的五十几个墓冢也只是凌乱地分布在这块山脊上,但是它们的表面却全部是透明的。视线穿过那薄薄的水晶棺盖可以清楚地看见里头沉睡着的却已经逝去多时的前人。
镜纤柔在一块雕刻着先秦小篆“五十二”的水晶冢前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用她腻滑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冰凉的棺盖表面。棺内的女子虽然年事已高,裸露而出的脸颊和手背上都已爬满了皱纹,就连一头的长发都是雪白的,但从她高挑的身形,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堪称鬼斧神工般完美的五官位置,都可以想见她年轻时是多么的美艳动人。
镜纤柔充满伤感的语音缓缓地道:“也许神灵是在可怜我们神女一族的凄凉命运,偷偷赐予了我们这种可以让死者身体永恒不朽的奇异水晶。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是让我们的子子孙孙心情更加悲郁罢了。”
说着,她的眼角淌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停顿了一下,她才继续道:“你知道当我在这里第一眼看见娘的遗体时,我简直就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从我出生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娘的身形容貌就跟传说中天界的仙子没有任何不同,都是那么美得让人惊叹,美得让人无法自拔。即使是她在把‘神女宫’亲手交给我时,相貌仍然只像个不到三十岁的美妇,岁月就好似不忍心在她身上留下一丁点痕迹似的。但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她时,她会苍老成这种样子。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这是我们神女一族永远也无法逃脱的命运。马上我也会是这样,水月将来也是这样……”
渝情在镜纤柔身边半跪了下来,默默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用脸紧贴着她的鬓角道:“所以我才会一刻也不停地寻找可以让你恢复的方法,而终于在一个星期前,我想到了。你看看现在的你,美得就跟十八年前一模一样……”
镜纤柔清澈的美目更加波光粼粼了,一条明亮的银丝悄无声息地划破她完美的脸颊:“可是为此你却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变得白发苍苍……而且你的本命真元虽然能恢复我的容貌,却不能改变我早逝的命运。”
说着,她抬起模糊的眸子,静静看着满山脊的水晶棺中一个个服饰各异的神女先人,无限悲哀地道:“这个命运,先祖逃脱不了,我娘逃脱不了,我和水月也同样逃脱不了……我娘是她们之中过得最久的,但也迈不过四十年寿这个门槛。也就是说,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年了……”
渝情从身后紧紧地将镜纤柔搂进怀里,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她无助呆望的双眼,用他独特的磁性嗓音在她耳根处安慰道:“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不对。也许不到一年我们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也说不定。而且,就算你最后像你的先祖一样就那么恬静地躺在这里,但你的女儿,你的孙女来到这时会怎么想,她们绝对想不到她们有一个祖奶奶在走之后这么多年仍然还是美得跟天仙一样。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么?这难道不是给了她们一点改变自身命运的勇气么?”
镜纤柔听到这,忍不住噗哧一笑,笑得一夜春回,笑得万树花开。她用她的纤纤玉指轻轻点了一下渝情的鼻尖道:“我以祖奶奶的身份安然地躺在这,接受我后代的膜拜,那么你这个大男人呢,是不是该滚出去呀?”
渝情成熟英挺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相称的顽皮笑容道:“滚?我怎么能滚呢?我还要以祖爷爷的身份,大大咧咧地抱着她们的祖奶奶,让她们看看原来她们的祖奶奶也是懂得害羞的。”
镜纤柔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谁害羞啦……”
渝情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笑了起来,一会后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表情道:“而且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你,我将会不惜一切把天下间所有自以为能超脱尘世的奇能异士、武道高手都逼进这个鱼龙混杂的江湖里来,这样,我们才有最大的机会。”
“逼他们入世?”镜纤柔奇怪地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放弃他们原有的生活,去趟江湖这个在他们看来无趣至极的浑水呢?”
渝情终于回复了他身为江湖“绝情灵剑”的枭雄本色,微微一笑道:“他们之所以觉得江湖太无趣,就是因为现在的江湖太平静。而我却恰恰能给予他们所希望的‘乱’,而且是自朝野政局到江湖武林的天下大乱!因为我的手里一直揣握着一张原来我不知道如何去利用的王牌,它就是云谲的身世。”
卷四(镜花水月) 第三十八章 云谲身世
云谲枕着双手躺在竹床上,静静看着太阳落下去后又升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失眠,但像这次这样彻底的却是首次,他甚至没法让自己闭上眼睛。他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今天之后他不再是原来那个云谲了,他的人生将走上一条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路。
在日上三竿时,渝情推开门走了进来,表情仍然是他一贯的那种冷峻,看不出一点他心中的想法。
云谲从床上跳起来,在渝情的示意下,坐在昨晚吃饭时他坐的那张椅子上。渝情隔着桌子,背向他立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窗外的那片竹林。良久,他突然道:“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云谲点点头,嗯了一声。
渝情这才回过身来,目光紧紧锁定着他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白。”
仿佛不容云谲思考般,渝情加重音量一字一顿地道:“那就是你的名字本来不叫‘云谲’,而是‘赵曙’!一个有资格继承当今朝廷大宝之位的‘宗宝皇子’!”
仿佛一个霹雳在云谲脑中闪过,他曾经设想过各种可能,甚至他是渝情仇人之子,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真正的身份竟然是朝廷对外宣称在三、四岁时就已失踪的‘宗宝皇子’。难怪他脑子中总依稀有些让他几疑是做梦的皇家宫室的印象,而这对他这个从懂事开始便跟着渝情浪迹江湖的人来说是异常不可思议的。
不对!还有点什么问题!
云谲思维里闪过一道置疑的光芒。什么不对劲呢?对了,是年龄!他今年是十八岁,确切的说是十八年六月零两天。而“宗宝皇子”却恰好是在十八年前的今天自濮安懿王府失踪的,那时自己充其量不过半岁多一点,跟外界传闻的三、四岁实在有着不小的差距。可是师父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曲折不成?
说着,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渝情。
渝情少有地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道:“想来你也发现这里面有点蹊跷了吧。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也没有可能坐在这里听我跟你说这些了。”
云谲知道渝情自会解释,所以也没有多问。
渝情接下去道:“你一定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典故。虽然很老套,但在皇宫王府那种复杂的地方这种简单的方法却往往很有效。事实就是,你母亲早就暗中得到消息,有人将不利于你们母子。但也许是碍于对方势力太大,所以你母亲自知事情终不可免,故早早就将你交于当时的府中老护卫阮慎,偷偷带出府外。果不其然,你母亲和那个伪装你的婴儿在三年后便被人暗中毒害。当主谋者事后检查发现目标已经被掉包时,在气急败坏之余,因为当场拿不出皇子遇害的证据,只好对外宣布皇子失踪。”
云谲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急问道:“师父,那个当年带我出来的护卫阮慎现在在哪?”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渝情的话,从小到大,对于渝情,他一向是超乎寻常地信赖。
“他早已经死了,就在带你出来后的第五年。”渝情不含感情地淡淡道。
云谲眼里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但仍是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么那五年他又是和谁待在一起,他有没可能在临终前将阴谋主使人的身份告诉其他人?”
渝情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的没错,他担心自己被对方认出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将你托付给了我。而他更为了掩人耳目,从一名猎户手里买下了一个刚出生不久婴孩,这样即使他被敌人发现,也会将那个婴孩误认为是你。”
云谲听到这,连忙追问道:“那现在这个婴孩呢?不会是被敌人误当成我杀掉了吧?”
渝情摇摇头道:“怎么会?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阮慎,并将他和婴孩灭口,那么现在江湖上所传的就不会是‘宗宝皇子’仍然杳无音讯,而是十三年前‘宗宝皇子’的尸身在一间客栈里被发现,在他身边的王府侍卫阮慎也同时身亡。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的目的想来就是从根本上消除你在皇位继承权方面的威胁,如果你不再这个人世了,他们肯定会立即将消息散布天下,通过江湖将这个信息传入皇上的耳中,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至于你现在想找的这个身为你替身的婴孩,其实你已经见过了。根据‘神女宫’弟子在外得到的消息,你应该是跟他告别之后,才来镜湖的吧?”
云谲略一回忆,便面色大变道:“师父你是说,那个婴孩就是……”
渝情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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