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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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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家师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兄弟之义,他竟一点也不相惜,都怪小兄大意,把你也拖累进去。’说完话,也把手中一本册子,撕碎丢在地上,两位老人家就一齐起身外出,直到当天二更才返,立时把我叫到身侧,把‘夺命四笛’的奥妙,尽快的说给我听,想那‘夺命四笛’何等的精奇,一时之间,我哪能记得许多?只得拚命死记口诀。

‘夺命四笛’刚刚讲完,人已支持不住,最后几句话,是要我不许偷懒,要知在你千愚师叔十年之功,他不但可创出更奇奥的武功,亦可能研创出破解‘夺命四笛’的招数……家师讲到此处,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四肢抽动,神情极是痛苦,我当时惊恐交加,不自觉流下泪来。

静心听得黯然一叹道:“‘千愚书生’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害得大师伯这等痛苦?”

罗乙真不答静心问话,继续说道:“这当儿,青茵师叔忽然站起身子,向外面奔去,以她老人家那等深厚的内功,竟似站不稳脚步一般,双肩摇晃,身体东倒西歪,有如吃醉了酒一般!我本想赶去相扶,却被师父喝止住,说:‘我和你青茵师叔,都不过只有半个时辰左右的生命了,你千愚师叔已在那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册子之中,下了烈性毒药,我们一时都被他手着破解笛招术的武功所愚,中了他的谋算,现在我已感觉体内起了变化,药性已逼攻内腑,全凭数十年修为的一口真气,免强护住要穴内腑,不使毒气内攻,但等强力克制,最多能支持半个时辰。你青茵师叔要在半个时辰赶回去,把她未传给弟子的几个绝招相授,现下我因和你谈话,无法全神封脉闭穴,阻挡毒气,四肢经脉,已被毒性侵伤麻木,无法亲手把那‘夺命四笛’比给你看,只有用口述出窍诀,至于你能否学会,那就要看你的才智了。’

我听师父说得语重心长,知道时机不再,赶紧凝神澄虑,集中全部精神,听恩师口授那‘夺命四笛’要诀,他讲一句,我就依照口诀,学上一招,但因那‘夺命四笛’深奥异常,繁杂难记,但凭师父口授要诀,学起来实是困难至极,我虽尽了最大心力,练习了二十多次,仍无法把那‘夺命四笛’记熟。师父毒伤虽然愈来愈重,但他仍然拚尽最后元气,支持身子,不厌其烦的纠正我的错误,一直耗去大半个时辰,才算把四笛正用学会,但那每攻一笛中暗藏的四个变化,却仍然无法领会,可是师已是难再支持下去,处在这等情势之下,不仅我急,就是师父那痛苦神情之中,亦满是焦虑之色。

最后,师父不再让我练习,只让我静静的坐他身侧,听他讲述要诀,勉强把那‘夺命四笛’的反覆变化讲完,人就合上了双目,临死之际,伸手指着他卧室一角,我正等搜查恩师所指之处,忽听师父轻轻叹息一声,转脸望时,师父不知在何时,又睁开了眼睛,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师父已抢先说道:‘我死之后,你就把我尸体,埋葬在寒云谷口那座石井之中,但必需用山石把井口填平,以免我身受剧毒,遗害人间…。’恩师话到此处,又合上了眼睛,但我看他神态表情,似是言未尽意,果然过了一阵,他老人家又睁开眼睛说道:‘从今之后,不许你再和二师叔弟子,常在一起玩耍,必得把毕生精力,用在精求笛招之上,要知七十二式‘大罗笛招’已尽被你千愚师叔研创出了破解之法,只有那‘夺命四笛’他还无能破解,但以他才智,只要能窥得你练习一次必然能悟出破法,是以,你今后练习‘夺命四笛’之时,必得找一处隐密地方才行,唉!此事关乎今后武林劫运,你如不能听我遗言,三十年后武林必将惨遭浩劫,你周师叔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内,也要毒发身死,她由寒云谷奔回住处,多耗了不少时间,但愿皇天见怜,多助她一刻寿命,使她能把那‘奔雷三剑’传给你师妹,铁笛、神剑虽然各极其妙,但如论笛剑绝招‘奔雷三剑’却大过‘夺命四笛’等下我气绝后,尽快把我尸体投入谷中石井,然后再去谷外迎你师妹,我料你青茵师叔死后,你静心师妹来找我求救,你在路上迎截住她,不妨把她奚落一番,使她心中恨你愈深愈好……。’

恩师仍然未把胸中之言说完,人却闭目而逝,我直等他老人家完全气绝,才依遗言,把他尸体投入谷中石井之中,然后出谷,向青茵师叔的静修之处奔去,果然在白象崖下,遇上了你。”

静心道:“你当时就遵照大师伯遗言,把我奚落了一番!”

罗乙真笑道:“恩师遗命难违,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静心叹道:“过去之事,也就罢了,只不知你何以知道的这样详尽?”

罗乙真道:“我当时故意和你打了一场,又故意的装做十分冷酷,把你气走,就重返寒云谷中,心中又急又痛,恨不得立时去找你解释一番,求你谅解,但转念又想起恩师素来仁慈,从不随便说,那临死之际谆谆告诫之言,必然有极大作用,才又勉强忍了下去,转脸见千愚师叔手着破解‘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之学的册子,仍然放在那里,不觉惹起了我的怒火,用火烛把两本册子一齐烧掉,那册子之上,本有剧毒,纵然刊载有绝学,也不宜让它流毒害人。”

静心道:“以后呢?千愚师叔来过咱们黄山没有?”

罗乙真道:“千愚师叔是否来过黄山,很难论断,但他那求破二师叔‘奔雷三剑’和家师‘夺命四笛’的心愿,只怕不会改变,可惜一代绝才,只因负一时之气,竟把一生岁月,埋葬在深山大泽之中,江湖上虽然传出‘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箓,是出自千愚师叔之手,但眼下还没有确切之证明,廿年前‘九阴蛇母’莫幽香,出没在江湖之上,闹得天翻地覆,江湖就传出莫幽香的武功,是得自灵蛇宝箓,这才启动我的好奇之念,重入江湖去查访莫幽香的来历,我原先存心,只是想暗中探视她的武功,究竟是哪家路子,不敢相瞒师妹,家师遗留的那部‘大罗笛招’之中,也暗记了千愚师叔得意的六合扇法招数,不过,记载得并不完全,我因好奇之心,曾经用心学习了一段时间……”

静心插嘴道:“‘千愚书生’既称上一代绝才,想那六合扇法定然精妙无比!”

罗乙真淡淡一笑,道:“你我看去,那六合扇法招数,虽然诡异难测,但究竟不如‘大罗笛招’扎实,自然更不及青茵师叔的‘流云剑法’了,这套扇法如在千愚师叔手中施出,威势也许不同,因他所学广博,运用起来,可以随心变化,混杂入其他手法,那就不可同日而语,或是那套扇法因记载不全之故,难已看出精深之处,总之,六合扇法虽然奇奥,但却源流旁门,不能算武术正宗。”

静心微微一笑,道:“待你有兴之时,不妨施用六合扇法,和流云剑交手几招,使我领教一下‘千愚书生’的绝学?”

罗乙真听她开口“千愚书生”闭口“千愚书生”从不愿加称师叔二字。

知她心中对他的成见很深,想必是青茵师叔中毒之后,余恨难平,遗言之中,对“千愚书生”很多不满之处。

以致影响静心,也对姬风啣恨甚深,是以,不肯加称师叔二字。

当下微微一笑,岔开静心问话。

接道:“哪知一访之下,才知道莫幽香恶迹无数,搅扰得武林同道神鬼不安,这才改变了心意,邀约她来黄山始信峰一较武功,那时,她正在狂焰嚣张之时,目空四海,果然依约而来,我们动手了两百余招,仍然未分胜败,我因存心追查她武功源流,故意和她游斗,逗她施出全身本领,那女魔头武功,也实在不可轻视,三百招后,不但攻势不减,反而愈来愈加凌厉,迫得我不得不以全力相搏。”

静心道:“三百招,耗时不算太短,你也该看出她武功的来路了,是不是‘千愚书生’一源?”

“瞎仙铁笛”罗乙真,忽然长叹一声……又道:“说起愧惭得很,耗斗了三百招,我还是无法看出她武功源流,但从出手诡异上讲,却很近千愚师叔一脉,但她却无一招,和家师所记载的六合扇招一样,动手之前,我还未动杀她之念,后来见她对我攻势,尽是指袭致命要害,又觉她武功太高,如不及早把她除掉,只怕流害武林更大,这一转念,引起了我的杀机!”

说此一顿,端起面前酒杯,敬起酒来。

这一件武林中传说纷纭的疑案,即将在“瞎仙铁笛”口中揭穿之时,他却忽然停口不说了。举起酒杯“请啊!”“请啊!”的敬起酒来。

陆天霖、方云飞虽都急于要听下文,但却不便急急追问,只得举杯相陪。

哪知罗乙真饮乾面前酒杯,竟又拿起筷子,分尝各色海鲜。一面吃,一面不停称机贞儿的烹饪手法高明,似是不愿再接下去。

陆天霖为人持重,想他到此不言或有什么苦衷,也就罢了。

方云飞却忍耐不住,因为这件疑案一直在江湖上传诵不息,莫衷一是,现下即将揭穿,心中如何不急?他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前辈邀斗‘九阴蛇母’一事,在江湖上传诵难止,有人说,莫幽香被老前辈打下绝峰,摔个尸骨无存,但也传言说莫幽香逃出老前辈手下,隐藏在深山大泽之中,埋首研究武功去了,此事真象如何?传说大不相同,尚望老前辈能予赐告经过……”

“金翅大鹏”话未完,罗乙真忽然投筷笑道:“瞎老儿虽然动了杀机,但仍被她逃出手下,负伤而去。”

静心一皱双眉接道:“我也闻得‘九阴蛇母’莫幽香的恶名,闹翻了半边天,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你既动了杀她之心,为什么又放她逃走?”

罗乙真道:“我不是放她,而是被她逃掉,她被我一掌击在左肩,由始信峰跌摔下去,哪知到了峰腰之时,刚好有一大蛇由山壁间蛇穴探首而出,被她一把抓住了蛇身,藉势稳住身子,隐入蛇穴,那悬崖立壁如削,连一株突生的矮松也没有,我虽有除她之心,却没法攀到那峰腰蛇穴之处,待我采来山藤,冒险由峰顶垂下,搜寻蛇穴,她已负伤逃走,原来那蛇穴通往始信峰后一处谷口,我追到谷口时,她已不知去向了。”

静心道:“她既身负有伤,料也跑不了很远,你怎么不追呢?”

罗乙真笑道:“莫幽香狡猾得很,大概她已看出我必予除她的用心,是以在出了那谷口之后,故布了很多疑阵,害得我白白追?了两天,仍被她逃了出去,这一阵虽未能把‘九阴蛇母’除掉,但却给了我莫大警惕,不管莫幽香是不是千愚师叔一脉,但她那一身武功,却是不可轻视,假如千愚师叔一旦重入江湖,找上黄山,我们如束手就缚,有损家师和青茵师叔威名,如果和他动手,又怕不是敌手,他虽是长辈之尊,但因生性冷傲,只怕对我们下手,一样毒辣,那生死之事,虽不放在我心上,但如使黄山绝学‘大罗笛招’失传,那实在是愧对恩师,因此,自和莫幽香比拚之后,我就潜隐在一处人迹难到的秘谷,重新研求那‘大罗笛招’费时五年,才穷通那‘夺命四笛’变化。”

静心道:“我耗去八年时间,才得通‘奔雷三剑’你能在五年内穷通了‘夺命四笛’比起我快了三年。”

罗乙真笑道:“据家师在‘大罗笛招’记录遗言,说:‘奔雷三剑’虽比‘夺命四笛’少了一招,但其威势却要比‘夺命四笛’强大很多,八年能通,亦算是难能可贵了。”

静心微微一笑,道:“‘千愚书生’从未见过那‘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纵然是一代天骄绝才,只怕也难穷通‘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变化!”

罗乙真道:“唉!千愚师叔是否已研创出破解‘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的武功,眼下还很难说,不过他手着的‘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箓上记载的武功,定是异常惊人之学,虽未必有克制‘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的记载,至少应是‘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神奇招数,此后又不断精益求精,想必更为精奥之作,以他绝世才华,又集中毕生精力求成,自会有极高的成就,即让无破解之法,亦必有压制之能,一天不看到三部宝箓,我心中就一天难安。

自和‘九阴蛇母’比武之后,此念更在心中滋长作祟,所以,我才痛下决心,找一处幽静的山谷,隐居起来,苦研‘夺命四笛’那五年时间,对我的帮助很大,也使性格有了极大的转变,武功愈是精进,愈觉着自己所学有限。

这次我敢冒走火入魔之危,闭关十年,以求先师遗传的无极气功,进达另一境界,也是得力在那幽谷中隐居五年时间中悟出的道理,像我这等愚笨之人,竟也能在用心精研之下,悟出那‘夺命四笛’的奥妙,何况千愚师叔乃武林中一代绝才,他把一身武功,分录成‘神龙’‘飞虎’‘灵蛇’三部,而不肯把它录合在一起,去芜存菁,使其成为一部武林奇书,想必是顾及到得到宝箓人的智慧才气,恐怕不足悟透全书内容,故而把它由一分为三本,各有其独特的作用,以便使那得宝箓之人,能有充裕的时间,来求某几种绝学大成。”

静心道:“我们虽无‘千愚书生’之才,但亦不能算平庸之人,既共蒙恩师授予要诀,还穷了数年之功,才把‘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研求纯熟。‘千愚书生’的才智,纵然高出我们很多,但他根本就不知‘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要诀,单凭他的才华,想创出制服我们四笛三剑的精奥之学,恐怕他未必能够,是以,我对江湖传言那‘神龙’‘飞虎’两部宝箓,专是克制铁笛、神剑的武功,十分怀疑,我就不信‘千愚书生’真能创出制服我们的本领?”

罗乙真也不再和她辩论。微微一笑,道:“在未见那‘神龙’‘飞虎’两部宝箓之前,此种传说,只能以半信半疑的态度视之,但我们却不能不提高警觉。”

静心忽然一皱眉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多了一件心愿,大师伯和我师父既都死在‘千愚书生’的诡谋,咱们难道就不闻不问吗?”

罗乙真道:“你想替两位老人家报仇,是也不是?”

静心微微一耸双眉,答道:“如果‘千愚书生’还在人间,我必将使他溅血剑下,如果他已经死去,我也要追出他所着的三部宝箓,付之一炬,以慰大师伯和师父在天之灵。”

罗乙真轻声一叹道:“两位老人家虽然是死于千愚师叔的毒谋之下,但如不是两人比武互伤,内腑巨创未愈,千愚师叔也未能毒得死两位老人家,这件事发生在千愚派人送来毒书的三日之前,家师和二师叔互以‘大罗笛招’及‘流云剑法’切磋武学,两位老人家本想这两种武林绝学,各极其妙招数之中,印证求进,创笛剑合一的武功。

因为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都已被千愚师叔悟出破解之法,如能把剑笛印证合一,或可使千愚师叔白费一番心血,哪知‘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已是极精之学,克敌变化,无不恰到好处,一时间想要把两种并世绝学,融合贯通,自非容易之事。两人印证半日之久,才把剑笛融合一招,两位老人家愈觉剑笛合璧艰难,也愈佩服千愚师叔之能,两位老人家比武到深夜二更时分……”说至此,忽然黯然垂头,长叹一声,眼眶中忽现泪光。

静心道:“大师伯和师父随时都可碰面,何以要连夜印证武功,难道明天再比,还会迟了不成?”

第十四回

侠骨成尘堪嗟师门长恨事

含嗔索战剑气重腾白象崖

罗乙真道:“凡是学武之人,大都潜藏着强烈的争胜之心,以家师和二师叔相交之深,仍难免生出争强之意,两人本来是印证武功,哪知经过了一阵比武之后,因无法分出强弱,竟然各以凌厉的招式求胜,但两位老人家功力悉敌‘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又是各极其妙之学,由午至夜,仍无法分出胜败,后来,青茵师叔忽以‘奔雷三剑’的招数,猛攻家师,家师在骤不及防,被二师叔剑锋划及左臂,情急之下,亦以‘夺命四笛’反击青茵师叔……”

静心惊道:“我师父被大师伯伤了?”

罗乙真满脸凄伤,叹道:“家师‘夺命四笛’和青茵师叔的‘奔雷三剑’都是极猛的进攻招术,出手一击,石破天惊,二师叔在剑伤家师之后,大概心中十分不安,一个失神,吃家师一笛点中左肩……”

静心冷笑一声,接道:“大师伯手段好辣,我师父伤得定然不轻?”

罗乙真语气虽仍十分平和,但须发却微见颤抖,显然,他内心异常激动。

只是他控制得宜,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只听他轻喟一声,接道:“家师这一击虽然迅快凌厉,但出手用力,却是极有分寸,二师叔虽被点中左肩,但她人并未受到什么损伤,不过家师这一招,却招惹起了二师叔的豪兴,笑对家师说道:‘江湖之上,都称我们铁笛、神剑、一摺扇。‘大罗笛招’‘流云剑法’和六合扇招,都被称为江湖间绝无仅有之学,其实呢,三弟那六合扇法,根本就无法列入武林绝学,真正的说来,也就是你的‘大罗笛招’和我的‘流云剑法’才能算武林两绝。’”

静心道:“我师父说得不错‘千愚书生’那六合扇法,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出奇的武功。”

罗乙真道:“当时家师,虽知二师叔说得不错,但并未随声附和,只是点点头,笑了一笑,哪知这一笑,却引起了二师叔的误会,随提再和家师比武之求,并指定要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动手。”

静心听得微微一怔,问道:“大师伯和师父身上都受了伤,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就又动手,而且又限定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交手;想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乃‘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极精奥的招术,两位老人家又都是功力异常深厚之人,以这等绝学相搏,一个收势不住,伤了对方,如何是好?”

罗乙真叹道:“家师也是这等说法,无奈青茵师叔非坚持要比试不可,她说:‘大罗笛招’既无法与‘流云剑法’分出高下,不妨各以剑笛绝招一分强弱‘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各极奇奥的武学,正好用来一试,只要咱们各自小心,点到就收,不要存伤到对方之心,量也不致伤人,家师在二师叔坚持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两位老人家随以‘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相搏,那场比武,我虽然没有亲目所睹,但家师所留‘大罗笛招’注解中,记录得却非常详尽,青茵师叔一出手,就是‘奔雷三剑’中招数,剑势如排山倒海般,猛攻家师;家师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以‘夺命四笛’抵挡二师叔的攻势,以家师和二师叔相交之深,自不会持有挫辱和伤损对方之心,可是两位老人家在动手之时,忘了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极厉害的攻敌绝学,一出手,很难自制,动手三招之后,二师叔和家师都已无法控制那笛招剑势,本是切磋武学,到后来竟变成真的以命相搏,二师叔‘奔雷三剑’威势奇大,攻势凌厉无匹,家师一个失神,被二师叔宝剑迫落手中铁笛。”

静心叹息一声,接道:“这么说来,是大师伯伤在我师父手中了?”

罗乙真黯然一笑,道:“在那等生死交关之际,纵是生性沉稳之人,只怕亦难免惊慌失神,家师手中铁笛,被二师叔宝剑迫落,心中惊急之间,不得不求自保,右腕一振,打出劈空掌力,向青茵师叔击去,如果青茵师叔在迫落家师手中铁笛之后,及时向后跃退,自不难避开家师一记劈空掌力,哪知二师叔目睹迫落家师手中兵刃,心中顿生愧咎之心,因而藉势一偏手中宝剑,未曾向后跃退,反而伸手相扶,这一来造成大错,二师叔在全无防备之下,被家师掌力击中前胸,震伤内腑,当时口喷鲜血……。”

话至此处,忽听静心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未接口。

罗乙真仰脸望天,长长地吁一口气。

接道:“二师叔在中了家师劈空掌力之后,人大概已经有些昏迷,飞起一脚,踢向家师小腹,当时家师正在惊悔之中,哪里还有戒备之心,这一脚踢得准确至极,当场把家师震飞出一丈多外,肠折血翻,气闭人晕……。”

静心幽幽一叹。

接道:“本是切磋武学,怎生造成这等凄惨之事?”

罗乙真道:“青茵师叔虽然看出家师被她一脚踢得晕在地上,只是自己内腑之伤,亦很惨重,又在伤后奋力一击,致使伤势加速发作,当时情景,二师叔纵然有心救援家师,但亦无力,只得先自静坐运气调息,所幸两位老人家内功精湛,待二师叔调息完毕,家师亦清醒过来。”

静心道:“大师伯清醒之后,定然要责怪我师父下手太辣?”

罗乙真摇摇头,笑道:“家师清醒之后,并未责怪青茵师叔,运气调息一阵,相视一笑分手,二师叔受伤虽重,但比起家师要轻得多,两日之后,就去探望家师伤势,那时,家师正在静坐调息,二师叔没有惊扰家师用功,只把我叫到一侧,问了家师两天中生活情形后,就悄然而去,我当时并不知道二位老人家比武互伤之事,只觉着师父这两天来,生活和往常有点不同,两日夜一直未出过房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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