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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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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完,就截住道:“虽承你们教主,对我兄弟这等看重,但是我兄弟乃是山野村夫,从无什么雄心大志,妄想开宗立派……”

“毒罗刹”石燕娘冷笑一声,道:“既是无心称雄武林,又何必置身江湖称名立万?”

白天翎道:“置身江湖,乃是承蒙武林朋友的抬爱,这与创教立宗自是不同。”

“毒罗刹”张口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如此说来,你们昆仲二位,就未免太瞧人不起了,别的朋友抬爱,你们受之若素,唯独我们教主有所恳托之处,你们就断然相拒,不知二位所存何心?”

白天鹏手捋黑髯,淡笑一声,道:“江湖上朋友对我兄弟抬爱,乃是因我兄弟所作所为,尚称得上个正字,而且我们兄弟作事,也是出于自愿,内中毫无愧怍之处,所以……”

“毒罗刹”石燕娘,沙哑的嗓子,哼哼冷笑,道:“你们昆仲二位,自标‘南岳二贤’,想必是不屑与我等为伍,怕有污你们清贤之名,所以借词推托……”

白氏只贤齐声接道:“我们兄弟在武林道上,混了这多年,别的不敢说,自信对人坦诚,从来不打诳语,对你们贵教之事,绝不是借词推托,而是古人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点依我兄弟平素的为人来看,不用我们细说,想你们也很明白了。”

“毒罗刹”阴阴笑道:“这一点你们二位不说,我们也早就明白,但是我们教主这次重出江湖,为了免得多伤人命,所以才以礼相聘,那知你们二位竟这等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侠义道中之中,把九阴教与咱们教主全不放在心上,侮辱我们九阴教的来人,更将教主一片善意摒弃于千里之外,这等作法,不要说我们莫教主不能忍,就是任何人也无法按耐得下……”

她说到此处,三角眼眨了一下,扫了几人一眼,咯咯笑道:“你们二位这等作为,原是令人难忍,但是我们教主,尊二位在武林道上,素有紧名,所以愿诚意相交,如若二位能够权衡利弊得失,愿意接受我们教主的礼遇,那么我们教主也甘愿尽释前嫌,两家共同携手……”

白氏只贤按下性子,听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阵,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白天翎舌绽春雷,一声叱喝,道:“你替我住口,我兄弟行道江湖,所作所为,莫非行仁义扶忠孝,从未作过一桩不能见天日之事,莫幽香荼毒江湖,虽三尺孩提,亦尽知其祸毒,可惜当年黄山罗大侠未能一鼓歼灭,又容她活到今天,但她如能悔改,武林道上的朋友当能体好生之德,留一条路与她行走,那知她竟变本加厉,收罗江湖宵小,创立邪教,妄想称雄武林,实对你们说了,此番就是她不来寻我等,相信武林道上的前辈,也得寻访于她,以替天下苍生除此淫毒的妖妇……”

立在“毒罗刹”身边,那红衣少女,一听白天翎忿骂莫幽香,银牙一咬,纤手一指,娇叱道:“你好大胆!竟敢这等辱骂教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耐烦二字刚一离唇,但见红光闪动,人已一跃,窜到白天翎身侧,右手一伸,就疾往白天翎脸上掴到。

白天翎学有家传,人立原地不动,双脚微挫,左掌一划,已将红衣少女这一招架开。

“病锺离”严百川一见二人动手,朝着静心道姑望了一眼,身形一晃,已挡在二人之间,忙道:“大家有话好讲,又何必动手?”

“毒罗刹”石燕娘性子原甚急躁,方才不过因自己负有使命,不得不说这一顿话,此时见双方绝不是说话能解决得了,所以也把脸一摆,倒斜三角眼往上一翻,阴怪的一笑,朝着“病锺离”道:“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既不能依教主之命行事,那只有以命赎罪了……”说话间,人却身形陡长,朝白天鹏扑去。

白天翎见“毒罗刹”身法,知是身有奇学,心恐兄长有失,当下也不打话,一点双足,已随“毒罗刹”跃到。

“毒罗刹”嘿嘿冷笑,两掌齐挥,同时向白氏双贤击去。

白氏双贤久闻“毒罗刹”手下厉害,往后略退一步,道:“别人怕你‘毒罗刹’,难道白家二爷还惧你不成?厅内施不开手脚,要打,陪你到外边,和你战个三百合,也好叫你甘心。”只见“刷刷”两响,二人已翻腕抽出长剑,人影闪动,已飞到厅前草坪之中。

那红衣少女因被“病锺离”所阻,没有来得及出手,这时见“毒罗刹”已紧跟着白氏兄弟跃到草坪之上,忙的探手在腰上一按,金丝蛇头鞭,已掣在手中,娇躯一扭,便向草坪跃去。

那“青虹仙子”余静茹,也未打话,但闻香风一动,人也如影随形的跟了出去,截住了红衣少女。

另外一个绿衣少女和紫衣少女一见内刑堂香主单战白氏兄弟,大师姐已与余静茹交上了手,也各取出独门兵器金丝蛇头鞭,向外跃去。

厅里贞儿与“金翅大鹏”方云飞也不怠慢,各自取出兵刃,分迎上去,贞儿接住了绿衣少女,方云飞一摆十三节亮银软鞭挡住了紫衣少女。

静心道姑与“病锺离”严百川,也缓步踱出厅外,静立一旁观战。

这时,月已中天,鼓打三更,那洞庭湖上,碧波千顷,银蛇万道。

石城山屹立湖心,山北乃是一片笔立的岩壁,平常人迹罕到。

西北方虽不是笔立的悬岩,但却是岩山林立,峥嵘嵯峨,在月色照射之下,那些岩石,一块一块皆如同怪兽厉鬼一般伏在沿湖山脚。

山上也因少有人到,所以树木苍郁,草棘丛生。

这一带看来似有天险可守,是以这一条长长的地段,仅设有一处了望台,台上悬着两盏较大的气死风灯,但是在月色湖水相映之下,这两盏灯,却显得光彩暗淡。

林内草木,响着一片虫蛙之声。

就在这时,突出湖面的岩石之上,现出二点黑点,跳跃飞窜的往上纵跳而来。

这二个黑点,纵到山脚岩壁之下,方停了下来,原来是二条人影。

二人相对说了几句,一长身,攀住藤枝,展开游进的工夫,一会已翻到上面,二人又停住说了几句,又向前奔去。

二人正奔行间,前面一人忽的“嗯”了一声。

后面那人问道:“你是怎么啦?”

前面那人用手摸了一下脸颊,道:“想必是走得太快,挨树枝划了一下子。”

后面那人道:“想不到这湖中之山,还有这大的树林呢--”顿了一顿,又接道:“谁教你长得比我高,这才被树枝打上。”

那前面之人,笑了笑,没有言语,又继续向前走去。

二人又走了二三十步,那后面之人,突然“唷”了一声,立即返身蹲下。

那前面之人问道:“你又怎么啦?”

后面之人咂了一下嘴道:“甭提了,只怪赶得太急,又走在这草堆树窠里,衣服教小棘条给?住了。”说话间,已将衣服由棘条上取下。

二人在林中又穿行了一阵,山庄灯火已隐隐在望,湖风吹来,隐闻金铁交鸣之声,那前面之人回过头,道:“嗳!她们已经动手了,咱们该快点了……”

前面之人,话刚出口,后面之人,还未来得及答腔,陡然间,头顶一声沉沉冷笑,道:

“不用快,快也来不及了……”话音未绝,但听树叶微微一响,已落下一位神威凛凛的虬髯大汉。

两个来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闻声警觉,立时倏的分开,后退两步,对这虬髯大汉,楞楞的看了半晌,才道:“朋友你是何人?请报上万儿……”

虬髯大汉哈哈一阵朗笑,道:“好朋友,你们真是一登龙门身价十倍,难道连我‘虬髯神判’也不认识了吗?”说罢又是一声长笑。

那两个来人听他这一说,顿时更觉迷惘,原来“虬髯神判”名播江湖,但十多年来,武林道上皆知他中毒残哑,并不知他已经“圣手医隐”陆天霖替他神术疗愈,是以这二人一见“虬髯神判”竟然开口说话,重现昔日雄风,皆怔在当地。

就在二人怔神之际,树顶上又有人朗朗念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没见动静,已落下一个穷秀才,只见他醉态可掬的摇摇摆摆踱了几步。

那二人一见他这种打扮与神态,俱不禁又是一怔,道:“这位莫非就是人称‘江南醉儒’的高大侠吗?”

穷秀才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又穷又醉的高镜光,多承朋友你二位抬举,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穷醉……”

他顿了一顿,举手揉了揉醉眼,转脸向林内招了招手,道:“出来吧!你们一天到晚都想念这两位朋友,今天人家不远千里而来,你们倒又藏起来不肯见客了……”他说话神情,轻松已极,其彷佛是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只听林内一声:“来了,来了,让琪儿会会这两位朋友……”但听草丛一阵微动,走出来一老一少。

那老的正是“圣手医隐”陆天霖,那少年便是傅玉琪。

“圣手医隐”陆天霖手携着傅玉琪,走出林外,对那二个九阴教的来人,道:“琪儿,这两个朋友是我常跟你提的,你来见见。”说话间手朝二人指道:“这两位乃扬名河北、辽东一带人称‘神火鬼沙’的燕赵双凶,前面一位是神火陈兆炫,后面一位便是鬼裴开江……”

傅玉琪闻言身子打了个寒颤,心中一阵激动,举目朝两人望去,只见二人一样瘦长,身着大厚麻布长衫,那神火陈兆炫年岁较长,蓄着疏疏长长的胡子,一只左眼,白多黑少,独眼精光闪闪,形像更显得凶残。

那鬼沙裴开江,瘦长的脸上,鼻子塌平,脸上毫无血色,左手套着一只齐肘的皮套。

燕赵双凶一见“江南醉儒”现身,心中便已一怔,再见“圣手医隐”陆天霖,与“虬髯神判”,都在此时出现,心中就知道方才在林中那树枝以及小棘条,绝不是无缘而动,定然是这位高手,暗中戏弄自己。

但燕赵双凶,仗着独门绝毒暗器,成名江湖,素来为所欲为,很少落过下风,因此番被佛心岛主艾正武推荐到九阴教来,很受“九阴蛇母”的优遇,性情更是高傲,虽知当前之人,乃是武林怪侠,不易对付,但是平素作恶已惯,同时心想在武功上自己纵然不是敌手,可是自己仗以成名的暗器,任你是什么武林人物,也必顾忌几分,到时虽不能取胜,要是借这独门暗器保全自己的性命,当非难事。

二人心中打了个如意算盘,竟似有恃无恐,当下冷冷一笑,道:“几位乃是江湖享名的人物,咱们今天可算有缘,竟在这里会到面。”顿了片刻,又冷冷接道:“但不知几位是到此一赏湖光山色呢?还是为我兄弟而来?”

“江南醉儒”笑嘻嘻的道:“人生几回月当头,说我们来洞庭赏月也可,若说是为二位前来,似乎也无不可?”

神火陈兆炫一眨独眼道:“高大侠乃是风流名士,说来赏月,我兄弟倒还信得过,若说竟是为了我们而来,那我就不相信了。”

“江南醉儒”也笑道:“何以见得呢?”

神火陈兆炫道:“咱们与高大侠地分南北,从来井水不犯河水,这自然不致是为我兄弟而来。”

“江南醉儒”道:“你知道与在下是地分南北,井水不犯河水,那我来问你,你与这八义山庄岂不也是地分南北,井水河水不相侵犯吗?那么今夜你二人为何深夜偷偷入山,请问你是意欲何为?”

鬼沙裴开江在旁应道:“咱们原与八义山庄没有过不去的地方,但是谁教他仗着一点江湖浪名,强自出头,硬管别人闲事,他们咎由自取,高大侠又岂能责怪于我兄弟?”

“江南醉儒”踱着方步,前移了一步,道:“你说他们八义山庄硬管你们的闲事,但不知此话指何而说?”

鬼沙裴开江沉吟了片刻,道:“咱们教主,筹建九阴教,礼聘南岳白氏兄弟加盟,谁知白氏兄弟自标清高,他不加盟也还罢了,那知他们竟折辱下书之人,漫骂咱们教主,对这等人,自是应当惩处,谁知八义山庄竟仗他有洞庭天险,收留了白氏兄弟,这自然是明跟咱们教主作对,是以咱们奉了教主堂谕,前来这八义山庄,取白氏兄弟首级,并略略惩罚八义山庄……”

“江南醉儒”听得呵呵直笑,道:“公道,这是武林中最公道之事……”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他这番言语,与这大笑不止的举动,使得燕赵双凶,莫测高深,楞在一旁。

“江南醉儒”笑了一阵,眼睛一翻,精光直闪,盯射在二人脸上,道:“但是,我来问你,莫幽香创此邪教,居心险毒,不用说白氏双贤,与洞庭八义不能容忍,就是三尺孩童,也不甘任你们荼毒为祸,你们今日此来,更是胆大妄为……”

燕赵双凶虽然震于“江南醉儒”的侠名,但二凶心胸最窄,被“江南醉儒”这一责骂,心中一恼,顿将厉害忘却,两人冷哼怒叱,道:“高镜光咱们兄弟尊敬你是武林中有脸面的人物,所以才这等对待于你,你只道我兄弟真怕了你不成吗?”

“江南醉儒”微笑卓立,不动声色。

那鬼沙裴开江为人,不但是心胸窄,而且性子也是十分怪,也最沉不住气,他一看“江南醉儒”的神色,彷佛简直没有把二人放在眼里,心中不由冒火,当下双眉微挑,沉声喝道:“久闻你‘江南醉儒’大名,今天也算是机会难得,待我来会会你……”话音未绝,人已发动,身势之快,迅如电光石火。

“江南醉儒”恍如未闻一般,依然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处。

就在鬼沙裴开江骤然发动之际,陡然一声:“你也配?”这一声大喝,宛似春雷霹雳,真有万钧之势,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掌风,已划空而至。

鬼沙裴开江身子尚未落空,就觉来势猛烈无伦,左腿空中折旋,人向一旁落去。

紧接着一个雄伟的人影,直跃过来,落在“江南醉儒”身前半步之处。

“江南醉儒”微微一笑,道:“好,这个鬼可交给你这个判官了,不过,你也不可大意,当心鬼沙把你这个判官迷了。”

“虬髯神判”裂嘴大笑,道:“师叔你请放心吧!”

静站一旁的“圣手医隐”陆天霖心中感激他对傅玉琪多年来的爱抚之情,心听“江南醉儒”一提,知道他的九阴毒沙厉害,当下跃前一步,道:“龚兄,这个人让我来试试吧!”

那边神火陈兆炫冷冷一笑,道:“我看不必了,你既然老兴甚佳,待我来领教领教!”

一晃身,人就纵了过来。

“圣手医隐”陆天霖一见神火陈兆炫跃来,也不打话,一晃太极牌,便迎了上去。

傅玉琪一见义伯上前,正待阻止,却被“江南醉儒”拉住道:“傻孩子,先在一边见识……”

“江南醉儒”话还未完,场中已动了手。

那边鬼沙裴开江抽出三节棍,“叭哒,叭哒”连连怪响,像一只怪蟒,直向“虬髯神判”扫击而去。

“虬髯神判”见对方兵刃甚沉,心中不愿硬迎,剑走轻灵,借势折解攻来招势。

神火陈兆炫一翻那一大一小的怪眼,抖手抽出护手?,一招“借花献佛”,直向陆天霖面门划到。

这护手?原是短兵刃之中的沉重兵刃,但通常皆是双?并用,可是这陈兆炫所使的却是单?,形式虽然与普通的护手?一般,但因是单?,所以份量却更为沉重。

陆天霖见他一?划来,侧身一举太极牌,一招“野火烧天”硬迎上去,只听“当”的一声金铁大振之声,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陆天霖心道,燕赵双凶,不单靠歹毒的暗器,手底下确也有点真功夫呢!

神火陈兆炫心中也暗暗惊讶,忖道:这“圣手医隐”,我只当他是以医术扬誉武林,那知他手下也是不弱,看他年纪,至少也在六十上下,手腕上竟也有这等雄厚的力道,倒真不能轻视了。

他丹田提气,二次挥?,一招“掘地见泉”横切陆天霖双腿。

“圣手医隐”虽以医术见称,但对武功一道也确实下过苦功,这次二度过招,心中更有准备,见一?切到,双足一点,人已跃起三尺,人一凌空,身子往前一倾,太极裨“浮云掩月”宛如泰山压顶一般,直罩而下。

神手陈兆炫一?送出,尚未得及收势,已觉头顶劲风压到,那敢大意,顺住横送之势,身腰猛旋,只见地下风生草偃,人已旋出三尺。

他旋动之势未停,猛又折身挥?一招“天河星坠”由上而下,向陆天霖身后划下。

“圣手医隐”这时,人刚好由半空跃落实地,一听金风破空之声已临身后,那里来得及挥牌迎拒,情急之中,只得右手疾抽,身子上迎,将人往牌内一贴,那太极铁牌,正好将一个身子掩住。

这一下二个触个正着,又是一声金铁大振,陈兆炫只震得护手?往回里一翻,虎口发麻,陆天霖在牌内,也被震得双耳乱鸣。

二人稳住身躯,又各摆兵刃,急攻而上。

四人分作二对,但见剑棍翻飞,牌?来往,各自展开绝学,杀在一起。

再说八义山庄厅前广坪之上,这时白氏二贤正双战“毒罗刹”石燕娘、“青虹仙子”余静茹截战红衣少女,贞儿与“金翅大鹏”方云飞则分迎绿衣、紫衣二女。

这几人战在一起,在兵刃上分得甚是奇怪,那白氏二贤、贞儿、“青虹仙子”余静茹用的全是长剑,只有“金翅大鹏”方云飞使的是十三节亮银软鞭。

那九阴教之人,除了“毒罗刹”石燕娘未露兵刃以外,那三个少女,一式是蛇头鞭。

“金翅大鹏”方云飞早就知道莫幽香手下之人,那独门兵刃,狠毒异常,与那紫衣少一交手,就暗中留神,一条十三节亮银软鞭,紧守门户,绝少放手攻出。

那紫衣少女年纪虽只有十七八岁,手中一条蛇头鞭,火候功力,倒也不弱,而且出手之间,仗着蛇头尖利,招招都是指袭方云飞的要穴。

幸而方云飞乃是久已成名的镖师,闯荡江湖多年,会过的绿林高手,极为众多,况且他此时心中早有戒备,是以此时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忖道:你们明来八义山庄的,不过就是你们四个人,这自己这方面,人虽不多,却有着几位武林前辈大侠在此,只要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牵制住你们一个来人,就抵消了你一个力量,你们纵有什么鬼技俩想施,当着这几位高手,谅来也不易得逞。

方云飞心中既抱定这个主意,是以挥鞭出掌之时,丝毫不动真气,全是见招拆招,借力化力的稳扎稳打。

红衣少女乃是“九阴蛇母”莫幽香的贴近弟子,当年武昌截夺“灵蛇宝籙”之事,便是由她主持。

莫幽香连这等重大之事,皆派她负责,手上的功夫,也就不喻可知。

她一抖金丝蛇头鞭,追跃到草坪之上,原想助“毒罗刹”石燕娘接战白氏双贤,却不料被“青虹仙子”余静茹挥剑截住。

红衣少女因久随“九阴蛇母”莫幽香,自然深受她的感染,人虽娇美如花,但性格却冷僻异常,一见“青虹仙子”余静茹追上拦住自己,当下黛眉一紧,冷冷轻哼,也不打话,返身扬腕,那金丝蛇头鞭,宛如一条怒蛟,直朝余静茹当胸击去。

“青虹仙子”余静茹,乃是“铁胆纯阳”余涤生的胞妹,娉与“病锺离”严百川的弟弟“面曹仙”严浩然为妻,她与她哥哥同为武当的传人,在剑术上更得侠尼一慈师太的嫡传,一慈师太圆寂之日,特将自己威震江湖的青虹剑传赠与她,是以武林道上,称她为“青虹仙子”。

“青虹仙子”余静茹一见红衣少女陡然间出手就是毒招,心中不免有气,暗暗骂了一声:好丫头,看你人长得倒很秀丽,怎的出手这等狠毒?她心中虽在气骂,动作却一点也不迟慢,一见蛇头鞭到,猛的强收身形,右手微微斜挥,青虹剑化出一缕青光,一招“风摆柳丝”,这一招乃是用的武当绝学之中的“黏”与“棚”字诀,似迎夹拒,已将狠毒的攻势化解开去。

红衣少女一招落空,杏眼冷峻的一望,身子横移一步,二次抖鞭,一招“楼头望月”那金色蛇头,朝上一昂,活像一头真蛇,形像凶险。

“青虹仙子”余静茹一见蛇头昂扬,手中青虹剑一拓,一招“玉尺量天”横举护住面目。

红衣女剑招未到,玉腕霍的往下一沉,倏的又往上一带,这两下动作,实是同一动作,那昂直的金丝蛇头,连点两下,随着红衣女的手势,突演“俯视万方”,直向余静茹右肩“肩井”穴点去。

“青虹仙子”余静茹,久经侠尼一慈师太的薰浸,艺高胆豪,见蛇头鞭挟着一丝啸风,猛向自己肩头要穴点来,不慌不忙,身子却向前迎了半步,横举护面的青虹剑,顺势一抬,只听“铮”的一声,暴出数点火花,两人都感手腕一振,心里都胆心自己的兵刃,倏的各自跃退四尺开外,借着如银的月光一瞧,见兵刃完好无缺,胆气油然一壮,两人娇喝一声,身形捷跃,剑似神龙,鞭如腾蛟,重又斗在一起。

贞儿性情暗蕴男子气概,柔中有刚,她一与青衣少女交上手,立即施展开流云剑法,一招紧似一招的向那青衣少女攻去。

那青衣少女,正是神武镖局张子斌的女儿,被“九阴蛇母”莫幽香收为门下,取名翠翠。

张翠翠因欠缺天伦之爱,再加上受了莫幽香的影响,所以性格,竟是十分冷僻。

她见贞儿剑锐势猛,当时激起了毒狠之念,银色蛇头鞭,也施得一招接一招的向贞儿遍体要穴部位点袭。

贞儿何等厉害,长剑一圈,一招“孔雀开屏”,散开了一丛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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