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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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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暗暗一震。

再看后面一人,也有六十岁左右,生得身躯奇伟,满腮虬髯,如若不是他身材较“虬髯神判”略矮,与那满脸凶杀之气及年纪较长之外,乍看之下,几与“虬髯神判”彷佛。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骤见这黑袍老者出现,原是猝然突发之事,心中虽不免一震,但随即也就平静下来,二人心里知道,自己虽见过他,而黑袍老者却并未见过自己,即是相遇,来人也是无法识得自己,心念一动,也就不再避回,只转身对傅玉琪,道:“洛阳乃河南大镇,是藏龙卧虎之地,咱们言行之间,不妨谨慎一二,免得招来无谓麻烦。”说话时,人却注意着黑袍老者的行向。

那黑袍老者和那虬髯奇伟老者,出了“福宾老店”向东走去。

“圣手医隐”与方云飞交换了一个眼色,也缓缓地折向东面,随在二人身后走去。

走了约有二十多家门面,来到一家酒店前,门口有两个中年大汉,上前施礼招呼,样子甚是恭敬。

那黑袍老者的行动,似是甚为小心,在刚要跨步进门之际,竟忽回头张望了一下。

以“金翅大鹏”方云飞原想跟进去看看,但“圣手医隐”陆天霖比较深算,他认为非在必要之时,自己还是不在来人面前现露为上,如今既知来人下榻在“礼宾老店”,估计他们一时也不至于就走,今夜不妨来暗中查探一番,这时就不如先返住处,暂事休息。

傅玉琪虽然知道他二人已有发现,却未料到来人跟自己有一段关系,况且义伯再三嘱咐这洛阳城乃是龙蛇杂处之地,言行切不可大意,再说同行二人乃是自己父亲的生死之交,自己身为晚辈,自不能乱相询问,是以,只得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返回客栈,“圣手医隐”对傅玉琪,道:“琪儿,方才情形,谅你也已看出,非是我不明告于你,只是事情尚不须要你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

傅玉琪点了点头。

“圣手医隐”陆天霖顿了顿,又道:“非是为伯不告诉你,只是江湖上是非太多,能不让你杂入其中,就不让你参与其间,今夜,我与你三叔发现了一个昔日有过节之人,事情虽然不大,不过既是遇上了,总得查查他的行踪,所以,今晚我打算与你三叔暗里去踩探一番。”

“金翅大鹏”方云飞,望着傅玉琪道:“今夜我们二人前去,只是暗中行事,大约不致与他们现身相见,所以你不要跟我们同去。”

傅玉琪本想说话,但“圣手医隐”陆天霖已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心,不用说我与你三叔乃是暗中探看,就是明明前去,凭我们几十年的江湖经验,也绝不致吃了亏,倒是你,目前实在不便跟他们见面。”

他这一说,傅玉琪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到了三更左右,“圣手医隐”略略结束了一下,“金翅大鹏”方云飞系上了亮银软鞭,又叮嘱了傅玉琪几句,这才推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看,先后翻身上屋。

二人轻功,比“江南醉儒”、“独臂丐王”这一班武林奇怪,自然还差火候。但要在当今江湖一般人而言,依然是佼佼高手,二人在屋面上,展开提踪的工夫,不消片刻,已到了城西。

这一带镖局林立,内中当然不乏好手,是以二人倒也不敢大意,找了一处背静之处,隐住身形,等待了片刻,见没有丝毫动静,才重现身形,但见人影微晃,就已到了“福宾老店”屋上。

旅店比不得普通住家之人,虽然天已三更,依然还有一两个房内,透出微弱的烛光。

二人鼠伏貍行,翻过一重屋脊,正待窥探,脚下响起了一个豪壮的笑声。

这二人都是久经江湖之人,一听笑声,就断定出发声之人,乃是有修为的武林中人,当下气沉丹田,停下脚步,陆天霖轻轻蹲伏下身子,招呼了方云飞,身子往下一沉,随即又一个倒卷,翻身而起。

原来下面屋内正是自己所寻的黑袍老者,与那虬髯老人,这时二人秉烛对坐吃茶,面前放着一盘生果佐茶之物,适才那阵豪笑,便是那虬髯老人所发。

这时,他一阵豪笑之后,接道:“岛主作事,太过小心,咱‘闹海神’老马,就真不信他那一套,想当年咱兄弟与‘天目三子’论武长白山,那时间,也曾柬邀中土几个着名的人儿,咱老马也没有见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想不到堂堂岛主,倒还……”说着,随手取了一粒花生,朝嘴里一丢,一面嚼,一面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声,道:“这倒不能说是岛主胆小过于谨慎,这中土武林,不用说老一辈子的人了,就是与我等相近一代,也可真的出了几个人物,不是岛主长他人威风,这些人物,也实在不是易与之辈……”

那自称“闹海神”姓马的嗯了两声,歪着头道:“兄弟久闻朱兄熟知关内中土情势,咱们既是身入中原,不妨就请朱兄数几个中原人物,给咱老马听听,他日相见之时,咱老马也好仔细认识认识。”

只听那姓朱的黑袍老者,点头道:“中土地广人众,武功门派众多,老辈子有的归隐,有的物故,咱们且不说他,因为说出来,你我也未必就见得到他们,兄弟说几个目下在中土武林较具声望之人给你听听。”

顿了顿,又听他接道:“‘天目三子’是你们老相好的,这也不说,先说少林寺,现在有什么少林五老,武当也有什么二真,还有仙霞七星,洞庭有洞庭八仙,黄山三友之后,那老瞎子也是少有的人物……”

说到这里,又听那“闹海神”接道:“此人咱老马见过,看起来不像是虚得浪名之人。”

那姓朱的似未注意他的话,又自说道:“黄山除了罗瞎子之外,还有流云剑……另外还有丐帮三侠,又有什么‘江南醉儒’、‘东岳散人’。”顿了顿又道:“再说,像什么‘九阴蛇母’、‘玉蜂娘子’一个个都是不容你我轻视之人。”

这时,那自称“闹海神”老马的呵呵一笑,道:“这叫做这山望着那山高,咱们在这边,望那边的山,便觉得那边山高,其实,在你到了那边的山上之后,却又觉着那山又反不如这边的山高了,不是咱们老马说你,朱兄你就跟岛主生性一般,朱兄不要见气,咱老马觉着你们是谨慎有馀,豪气不够。”说到这里,又呵呵笑了一阵,才接道:“如何?这话未曾说错吧?”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两声,道:“马舵主这话说的,兄弟暂不批评,不过这话要看如何说法,要说单打独斗,兄弟虽是不材,却也未见得没有豪气,只是此番并非凭一时之勇,硬碰硬闯,所以便用不到那豪气二字,如若用上豪气二字,反足以偾事,所以,所以……”他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说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在屋面上,一听这黑袍老者忽的住口不说,心里不由一动,两人同时转动了一下,互望一眼,就在这时,房内响起那黑袍老者一声自鸣得意的冷笑之声,道:“不瞒马兄说,兄弟荷得岛主的信任,嘿嘿,就全在这谨慎二字。……”

那姓马的呷了一口茶,道:“兄弟不是不佩服朱兄的谨慎,只是如若谨慎太过,缺少豪气,怎能成得了大事,咱们此番入关,原就打算与这班中土武林人物,争一长短,依咱老马说,这种动刀动枪拚命的买卖,就不能全靠谨慎了,如若处处顾虑,畏首畏尾,哈哈,那还成吗?”

那姓朱的老者鼻孔里哈哈地应了一声,道:“咱们岛主雄才大略,他此番要咱们前来,并非要你我二人与人争胜斗力,此行任务乃是要仰仗老兄结纳中原绿林道上的朋友,以便将来抵制莫幽香,不过咱们要紧的事,则还是查看一下中土的绿林情形,另外就是往云南一行,看看莫幽香将九阴教布置的什么样儿?同时看看这女魔头是否真心与咱们岛主同修盟好?”

那“闹海神”接道:“真心又怎样?假意又怎样?难道以咱们的力量,还能吃了亏不成?”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道:“话不是这等说,如若咱们没有摸清他们的心意,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岛主,又岂是能够轻易远离本岛,如若莫幽香真心结盟,那么咱们全力移集中土,尽两家之力,或不难一举歼灭中原武林的人物;万一莫幽香,另存用心,咱们全来到中土,到那时咱们师疲人劳,岂不是进退两难了吗?所以咱们此来一方面结纳一部份力量,暗中对付莫幽香;一方面去云南九阴教总坛,与莫幽香商谈对付中原武林道的人物之策。”

那“闹海神”嗯了一声,道:“但愿咱们到了云南之后,咱大师兄和古总领早日来到,以便早日柬约这班人物,到云南洱海,咱老马也好会会他们,见识见识这中土的武学……”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冷冷阴笑,道:“你老兄也不用急,这不过迟早之间的事,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洱海大会总是要举行的!”

那姓马的又问道:“到那时咱们岛主是不是真的亲自进关呢?”

他话还未完,陆天霖陡觉不远之处,似乎人影一晃,他这时深知自己行藏绝不能被对方发现,如果被对方发觉,那势将引起一场生死之斗,是以一见人影一闪,疑心是那姓马的结纳的绿林人物,那敢大意,当下一扯方云飞,微一探身,双足轻点,领先向原路跃去。

这时,天已四鼓,陆天霖、方云飞奔走了一阵,“圣手医隐”陆天霖对方云飞,道:

“贤弟,依那姓朱的和姓马的话来看,这艾正武竟有这等野心,真是‘如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无意中,竟在洛阳听到这一大秘密。”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看这佛心岛主,似乎将与莫幽香的九阴教勾结起来,朋比为奸,要是以他们双方勾结成功,那倒是咱们武林道上,一大祸患。”

“圣手医隐”陆天霖,沉吟了一阵,道:“这艾正武虽有心偷窥中土,又怕势单,所以要连络莫幽香,但他却又怕莫幽香,看起来艾正武这个人可谓巨恶巨奸了!”他说此话之时,激起了蕴藏心中仇恨,气恨得睁目切齿,又接道:“真是其心可诛。”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恨恨的道:“大哥,这姓马的敢情就是长白七怪中的一怪了。”

“圣手医隐”,点了点头,道:“想来定是不错。”

方云飞,道:“那么咱们究竟该如何呢?”

“圣手医隐”陆天霖,缓缓的仰思了一阵,道:“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局势,一下子为兄也难拏定主意,况且那老魔头似要对整个武林发动攻势,此事就更须仔细研议了。”

二人说着,不觉就到了住处,翻身由窗入房。

方云飞晃燃火摺子燃亮腊烛,却见傅玉琪还未就寝,盘坐床上在养神,正待开口,傅玉琪已起身道:“伯父跟三叔之事,琪儿已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二人一怔,“金翅大鹏”方云飞,道:“你知道什么?”

傅玉琪道:“伯父跟三叔乃是为了关外敌讯之事而去。”

“圣手医隐”知他话中有因,忙道:“你怎知道的?”

傅玉琪道:“伯父和三叔走后,琪儿甚是不安,正在焦急,忽然有人掷进一团东西进来,我立时追出去,竟然不见了。”说着由袖中取出一张纸笺,交给陆天霖,接道:“我回房一看,原来是一张笺条,却不知何人送来?”

“圣手医隐”陆天霖接过笺条,未看内容,却先看信末的署名,嘴里却问傅玉琪道:

“难道他信上未曾留名?”问到这里,还未待傅玉琪答话,忽得长长“哦”了一声,似是十分惊异。

“金翅大鹏”与傅玉琪,都不由得凑近过去。

但“圣手医隐”似是未见一般,凝神定睛的喃喃地道:“会是他,他老人家怎会忽又出现了呢,这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金翅大鹏”急道:“大哥说的是谁?”

“圣手医隐”指了指信末,道:“你看,除了他,还有谁呢?”

方云飞啊了一声,脸上现出一种惘然之色。

傅玉琪再仔细瞧了瞧那信末,只写了一个篆体的毒字,还是不懂何意,望着“圣手医隐”,道:“大伯认识他吗?”

“圣手医隐”陆天霖,道:“我也不能算是认识他老人家,只是二十多年前,我到江南茅山采药,见过他一次,但多年来就很少听到他老人家的行止了。”顿了顿,又道:“就连丐王董老前辈也未提到他。”

傅玉琪茫茫的道:“这位老人家轻功好快,我一见有东西投进来,立即就追出去,但是人就不见了。”

“圣手医隐”望着傅玉琪笑道:“傻孩子,他老人家的轻功是出了名的,他可以在草上追捉飞蛇,空中捉蝙蝠,你怎能追得到他呢?”说罢又望着傅玉琪呵呵一笑。

傅玉琪道:“那么这位老前辈是谁呢?”

“圣手医隐”道:“待我看完了信,再告诉你。”说着便低头看信。

信上面的意思,第一段是告诉傅玉琪,要他不要心急,今晚陆、方二人前去,绝不致发生事故。第二是说佛心岛主与莫幽香的阴谋,他已知道了一二,现在已着人通知“独臂丐王”董天臣去了。第三,他自己打算跟踪二人去云南一察虚实。并要他持这封信回黄山,跟“瞎仙铁笛”罗乙真商议等等。

傅玉琪等陆天霖与方云飞二人看完了信之后,又追问留笺之人是谁。

“圣手医隐”陆天霖轻轻地抚捋了一下长髯,道:“说起此人,论辈份,该与你师尊同一时间成名的,年纪今年也在七十、八十之间,乃是丐帮三侠之一,此人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异字,人称‘毒侠’的便是他。”

傅玉琪,道:“这名字很怪,怎么没听高师叔,与董老前辈们谈过呢?”

“圣手医隐”道:“他这个人,正跟他的名字一样,就是异于别人,他虽然是丐帮三老之一,但他由出道江湖之后,从来就是单人匹马,独来独往,所以江湖上又称他是‘独’侠。”

傅玉琪到底年轻,笑道:“真是怪人,什么名字不好叫,怎偏偏要叫‘毒侠’呢?”

陆天霖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当年为飞蜈蚣所伤,我们想尽方法,才把唐一民的人面蜘蛛弄来,当时就因为他是独侠,所以人就把他忘了,其实他独行独往,谁也无法找他得到,要不然,只要找到他,什么毒也必定可以解救得了。”

傅玉琪听得似是入了神,点头“噢”了一声。

陆天霖又接道:“这位老前辈,生平却有一种怪僻,他老人家真是叫化子玩蛇,他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养弄有毒的虫豸,身上经常都带着一些蛇虫之类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这等缘故,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大家都恶心他那些宝贝东西,他呢,也就更独了。”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又道:“凡是他的事,都留下一条篆写的毒字,江湖上已多年没听过他的消息?大家几乎都将他忘了,怎的此时会在洛阳出现呢?”

方云飞奇道:“这位老前辈可以说与我们一点也不认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等清楚呢?”

傅玉琪心里也正在这样想,他一听三叔这样一问,也跟着“嗳”了一声,道:“是呀,他老人家怎么会连我也知道了呢?”

陆天霖笑道:“这些人乃是前辈奇侠,不用说他们丐帮耳目遍天下,就是没有这些耳目,普天之下,尤其是武林的事,又怎能瞒得了他们呢?”

“圣手医隐”说到此处,微微闭目沉思了片刻,手捻长髯,望着方云飞,缓缓地道:

“这位怪侠独自来到洛阳,他老人家必定是得着什么讯息,否则,绝不会骤然现身的,贤弟,你说是也不是?”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略思一阵,才点头应道:“大哥说的正是,这位老前辈的留书上,似也说他已知佛心岛主艾正武与莫幽香的把戏,看来他可能早就注意他们,此番他还要远去滇边,同时并用他们丐帮快报,通知他们帮主,想必他老人家有了安排。”

“圣手医隐”陆天霖,觉得义弟的话,也颇有道理,是以点点头,道:“丐帮帮主董老前辈,乃是与‘江南醉儒’高大侠,及‘无影神偷’许老前辈三人同赴关外,那艾正武果有入关之意,这三位奇侠,也必打听得出来,虽说这位‘毒侠’端木前辈,已下令丐帮追寻帮主去处,但是,也许他的行动,竟会不谋而合呢?”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大哥之意,是说董老前辈一得消息之后,会立即赶返转来吗?”

陆天霖道:“正是正是,所谓英雄之见往往是相同的。”

傅玉琪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样呢?”

“圣手医隐”道:“这番事,乃是武林罕有的大事,不动则已,一动,就事关整个武林的存亡,既是端木老前辈要我们持信赶回黄山,呈与你师尊,我们自不宜自作主张,目前唯一的,就是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你我赶回黄山,再作道理为是。”停了半晌,又道:“至于慧儿,我看也不致有什么事故发生,女儿家凡事总能仔细小心,相机行事的,如若果真我们要像方才那姓朱的所说,全都去云南洱海,九阴教总坛的话,到那时自当传遍武林,那慧儿定会寻了前去。”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大哥说的是,我想如若他们对咱们中原武林有什么举动之时,那唐一民也定然不能例外,说不定他们会一道前往云南,到时,咱们自能见面。”

“圣手医隐”陆天霖望着义弟“金翅大鹏”,点了点头,道:“眼前局势,是既然艾正武与莫幽香相互勾结,事不宜迟,我等必须早日赶返黄山,将端木老前辈之留笺呈与罗老前辈,以便早谋对策,是以我想明朝一早就返转安徽,至于……”说到此处,望了望傅玉琪道:“至于慧儿之事,想来也不妨事,我已托此处镖局朋友分头打听,而且,咱们由洛阳返转黄山,也有四五千里之遥,在路上,也可以留意打听。”

次日一早,“圣手医隐”陆天霖便与方云飞、傅玉琪三人兼程赶往安徽黄山而去。

三人因事关整个武林,自是不能延误,所以路上极少耽误,由洛阳出发,经嵩山之时,本想领傅玉琪上山瞻仰一番,但听说山上对朝山之人盘查严格,况且自身又有紧要事件,是以仅捱山而过。

过了嵩山,转新郑县,至鄢陵,再往西华。

越过西华,便抵安徽境,由皖西太和县到颖川,再到颖上,由颖上过正阳关,渡安丰湖,横越皖南大山,抵庐江,在黄陂湖买舟而下,渡长江,在青阳县弃舟登陆,不到数日,便到了黄山。

这时已时十月初冬,林木已渐萎黄,早晚更增寒意。

三人进到“白象崖”,把丐帮三侠,“毒侠”端木异所留的信,呈给“瞎仙铁笛”罗乙真。又把在洛阳夜探“福宾老店”之事,一五一十说与“瞎仙铁笛”。

瞎仙看了信,又听陆天霖说毕,微微笑道:“莫幽香未死,我就知迟早总要酿成一场大的浩劫,后来万老前辈宏普大师重莅尘世,又说出一段恩怨,武林形势就更为明显。”微微顿了顿,又道:“这次虽然艾正武意欲率领关外党羽与九阴教勾结,有消灭与他们为敌的武林人士,不过,自古以来,邪恶自然不能胜正,何况目前我们的形势并未见得就落下风,几位多年不见调息的人物,也竟在此时露面,绝不是无因之事,其间虽不免有一番苦斗,但到最后,还是道存魔消,断无魔存道消之理。”

他这一番话,听起来似觉平淡无奇,实则,却含有一种很深的道理,听得“圣手医隐”

陆天霖连连点头,道:“罗大侠学究天人,胸罗万有,适才宏论,实是至理。”

“瞎仙铁笛”罗乙真,忙的谦道:“那里,那里,这怎能配称什么至理名言,不过是我痴长几岁,所见所经之事较多罢了!”说到此处,忽似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微微眨着眼睛,道:“只顾说话,倒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陆天霖看他神情认真,不知这位奇侠说的是所指何事,忙道:“但不知老前辈有什么教益?”

罗乙真笑了笑道:“有一位远方的朋友特来此处看你。”

“圣手医隐”心中微微一动,不由的“噢”了一声。

“瞎仙铁笛”罗乙真,道:“你可速去寒云谷,便可会得,到时你就知道是谁了。”

陆天霖不知来者为谁,心中不免焦急,当下对傅玉琪说:“你不必去了,我跟你三叔去一趟寒云谷就来。”说了又对“瞎仙铁笛”罗乙真,道:“既然有朋友自远方来,那晚辈去去就来。”

“圣手医隐”和“金翅大鹏”方云飞离了白象崖,一路奔行,不一会便到寒云谷“静心庐”,出来应门的乃是“玉蜂娘子”的女儿琬儿。

琬儿自来黄山之后,由于“瞎仙铁笛”对她甚为喜爱,不时加以教导,再加上静心道姑的教化,较以前明理懂事的多。

二人进入内堂,见静心道姑,正与一少妇在谈说,这时听琬儿说是“圣手医隐”来了,那少妇立时起身,陆天霖刚跨步进门,那少妇早已拜倒地上。

急的陆天霖连忙上前搀扶,口中说道:“这等大礼,如何使得!”

那少妇,道:“难妇如不是恩公援手,只怕早已难活人世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搀起少妇,再一看,原来是当年“豫南双杰”所救,自己为她以雪莲疗毒的“东岳散人”唐一民的女儿,唐凤君。

陆天霖一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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