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凭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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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月姥姥提醒道：“大家注意，前面是断谷天涧，横宽五十丈，天风刚劲，小心持索飞过去！”说罢提起体内真气，急速运转，一跃而起。只见她在天风吹动之下，衣袍鼓胀若球，侧着身体飘飞过去。接着就是弥勒老。等到四小临近时，这才看清原来绝壁突然下陷，形成一个大裂口，猛烈的天风就从其中横穿掠过，“呜呜”异啸，声势骇人。山涧裂口之上有一条细细的钢索，横贯半空，一头深深插进绝壁岩石之中，另一端却深入对面云雾中。

妲岳桓首先抓紧钢索，发力向对面落去。飞出丈许，天风迎面扑来，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几乎喘不过气来。惊恐之下，立刻全力吹动真气，慢慢悠悠的象荡秋千一般穿过峡谷。随后几个人依次穿过峡谷，落地时手脚竟然接近麻木了，心中惊骇，如果不是月姥姥和弥勒老领路，四小根本走不到谷底。

众人落脚之处却是绝壁半空突出的一块危岩，面前是一个石洞。四周绝崖峭壁，没有任何攀援之处。

月姥姥脸色肃然，说道：“大家注意了，穿过石洞就是升龙壁，里面有个驼公看守，届时他会引路入内。没有掌门的同意，我和弥勒老都不能擅自进入。现在，你们手持这块玉简进去，就说昔年掌门所命。驼公见到后，自会放你们进入升龙壁。你们以妲岳桓为首行事。”说罢，取出青羽子转交的玉莲简，交给妲岳桓。

妲岳桓躬身接过，说道：“月师祖放心，岳桓一定不负所托，照顾好三位师弟。”

月姥姥和弥勒老点点头，说道：“你们进去吧。出来时驼公会安排的。”

四小辞别俩人，转身走进石洞。石洞不长，一盏茶时辰即已穿过，出的洞来，眼前赫然显现出一个幽深的山涧，一道天然石桥横跨其上。涧底泉水淙淙，两岸异草丛生，死寂无声。令人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是山涧腹地，却并不是如何阴重潮湿。

妲岳桓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弟子妲岳桓、商涵华、骠钟聪、司寇羽奉命进入升龙壁，请前辈指引！”

不多时，山涧对面慢慢踱来一个人，走到四人面前，缓缓抬头侧脸打量。四人一望之下，暗中惊诧不已。原来此人身后长了一个巨大的肉瘤，背弯似弓，看人之时也只是尽力侧首。双目一大一小，浑浊不清，嘴歪牙暴，当真奇丑无比，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商涵华侧过脸面，悴不忍睹。

驼公缓缓从四人脸上扫过，眼神茫然无神。他说道：“转交给掌门的玉简呢？”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妲岳桓一怔，随即恭恭敬敬的呈上玉莲简，驼公接过一看，微微点头。说道：“升龙壁内，机缘天定。强行钻研反而有害，千万不可勉强！随我来吧！”说着转身越过石桥，四小随后跟上。大家心中狐疑不已，这深涧之中看来常年无人问津，冷僻死寂，还有一个驼背怪人看守，一切都是那么神秘怪异。

穿过石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道玉白巨大的石壁，微泛冷光，赫然是一块罕见的宝玉镶嵌在半壁上。石壁上刻着三个古篆大字——升龙壁。壁底开凿出一个水晶小门，左右各写着一句话：“升龙得道会有时，腾云驾雾上九天。”

驼公也不答话，上前按动一下。石壁上露出一个小孔，他将玉莲简轻轻塞进。不多时，里面滑落一个物件。驼公看后，打开水晶门，说道：“好了，你们进去吧！”

妲岳桓说道：“多谢！”说完带领商涵华、骠钟聪、司寇羽等三人走进去。背后水晶门悄然关闭。

升龙壁内一片黑暗，片刻后，大家才适应。里面影影绰绰，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远处光华微明，众人穷尽目力，始终看不清深处情形。

商涵华抢先一步，向前奔去。妲岳桓眉头微皱，低声说道：“商师弟，不可莽撞失敬！”商涵华也不答话，“嘿嘿”一笑，脚下更是不停，眨眼间已经走进石道深处。妲岳桓大急，急忙快步追上去。骠钟聪和司寇羽对视一眼，缓缓跟上去。

穿过石道，眼前赫然显现出一间广大的厅堂，桌椅齐全。而妲岳桓和商涵华正吃惊的仰头望着四周石壁发呆。司寇羽心中奇怪，也抬头张望，只见四周石壁上刻满古怪的文字，弯弯曲曲，状若蝌蚪游动一般。

司寇羽观看一阵，眼前蝌蚪状的文字跳跃纵横，似乎化作无数小人来回奔跑，其中好像隐喻着什么似的，不由得痴迷进去，渐觉头晕眼花。就在这时，他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猛地震动，发出低低的鸣叫声，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气息钻入体内，司寇羽忍不住打个冷战，猛然惊醒。他暗呼惊险，如若不是随身佩带的护身玉石示警，自己恐怕真的会堕入其中，不可自拔。

司寇羽回头张望，发现其余三人情形各异。妲岳桓正跌坐闭目，脸上冷汗流淌；骠钟聪则歪着头瞪着石壁，嘴里嘟囔不停：“……喇……桑……蕤……”而商涵华则是一幅奇怪模样，嘴角含笑，不断点头，好像若有所思一般。看其眼神清澈，神志也没有什么异常。

司寇羽暗道奇怪，怎么四人观看同样的石壁，竟然会有如何不同的反应？

就在这时，从厅堂顶部缓缓飘落一张素笺，司寇羽伸手抓住，定睛一看，不由愣住！

第五卷　魔踪迷影　第十章　升龙壁中

素笺上书写着“升龙壁第一关，石壁古文悟解。石壁古文所包含内容，为上古奇文、玄机千变。悟性不同，所领悟含义也是不同。可走至厅堂照壁前，默想自己所悟解石壁古文含义，自有指示。”

就在这时，骠钟聪调转脑袋，嘟囔道：“什么难念拗口的文章，怎么象深奥的道经似的？！司寇师弟，你看到什么了？”紧接着，商涵华和妲岳桓也前后醒来，听到骠钟聪的问话，都紧盯着司寇羽，等待他的回答。

司寇羽心中一动，缓缓说道：“我只看到一群孩童在奔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心中暗自纳闷，按说这四人中以妲岳桓年级最长、修为也最为深厚，怎么他醒来的最迟呢？

骠钟聪听完后，颇觉失望，对其他俩人问道：“那你们俩人呢？”

妲岳桓沉声答道：“愚兄汗颜，只看到里面的无尽杀机，劈头盖脸而来，难以抵抗。”

商涵华一直看着司寇羽手中的素笺，走上前来，伸手夺过，嘴里笑道：“司寇师弟，这是什么呀？”众人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这张素笺上，顿时围上来细看。

骠钟聪说道：“厅堂照壁？在那里？”说着朝四周看去。果然，厅堂左侧放置着一座照壁，发散出淡淡的黄光。众人急忙走到照壁前面，各自闭目幂想石壁上所见。

司寇羽脑海中赫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小人横行，小心谨慎！”他不由得一愣，什么小人横行？难道是说中土大变在即、谄媚奸诈之辈粉墨登场吗？还是说……

其他三人心中所想也是各不相同，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分外古怪。司寇羽暗中看得分明，骠钟聪依旧迷惑不解，一双牛铃般的巨目圆睁，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经文般的东西；商涵华喜色浮动、嘴角残存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而妲岳桓却是面色凝重，额角隐约渗出细微的汗珠。

大家相互张望，心意却是一般，谁也没有开口询问别人所悟。不多时，各人神色逐渐复原。

骠钟聪问道：“妲师兄，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妲岳桓沉吟良久，竟似没有听到一般，众人大奇。

商涵华皱紧眉头，叫醒妲岳桓，说道：“妲师兄，大家都在等你吩咐呢！”

妲岳桓“哦”的醒转，说道：“既然没有明示，咱们暂且往里走吧！”说完，带领众人向里走去。

厅堂只有一道门，妲岳桓略一停顿，伸手推开走进去。里面却是一个宽广的走廊，两侧石壁上开凿了一个个石穴。大家凑上前去查看，石穴里面空无一物，十分黑暗。

再往前去，大家来到一处房间，四周墙壁上随意挂着十余幅字画，笔力苍劲，入木三分。里面摆满书架，上面层层叠叠堆满书籍，一尘不染，井井有条。书架后面则是一道流苏，珠光宝气，轻轻垂落，后面隐约是一座云床、帐帘斜挂。

就在这时，商涵华惊呼一声，说道：“大家快来看，书桌上又有一张素笺！”其他人围将上去，只见上面写道：“升龙壁第二关，字画悟解。来者自由选择一幅字画祥看，凭借其中悟解可到书架上抽取指定书册，可入升龙壁中修道密室中面壁修行。”

大家看过之后，更不迟疑，纷纷找了一张中意的字画仔细端详起来。

升龙壁本是长春谷三大禁地之一，关于它的传言上世代流传。据说其中秘籍、绝学无数，学用任意一件也足够一生享用，尤其是其中可能收藏有修道练仙的不二法宝，更是引人入胜。只是能够进入其间者，少之又少。除过掌门可以随意进出外，就只有禀赋极其出类拔萃和建立不世奇功者方有机会可以进入；但是这些进入者大都仙升而去，即使有人出的升龙壁，也是缄口不语。因此之故，关于升龙壁的传说更加神秘。现在四人有幸进入升龙壁，自是不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心想摆放在书架上的书籍必定深奥精微，说不定里面就有修仙捷径。

司寇羽缓缓扫视一周，被一幅百子图吸引，走过去凝神注意。图中描绘的是一座花园，园中绿草如茵、布满假山巨石，数条小溪蜿蜒其间，穿石越山，淙声隐约可闻。淡绿色的草地上，一群穿着红、黄、蓝、绿各色衣裳的童子正腾挪跳跃、嬉闹玩耍，或舞龙灯、或捉迷藏、或放鞭炮———笔触极为生动传神，充满情趣。乍看时此画毫不出奇，不过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喜庆图画而已。

司寇羽暗暗摇头，正要离开时，突然看到画面上众小逐渐浮凸出来。而他们脸上容貌竟然幻化模糊不清，不少人赫然生手持刀剑，一股凶神恶煞模样，其中几人神态似曾相识一般，十分诡秘。众小追逐不休，不多时就从嬉闹玩耍演变成群殴；持有兵器的群小不停追杀手无寸铁的孩童，刀剑齐上，血光飞溅、哀号声不绝于耳，不时有孩童卧倒在血泊之中，竟然是不死不休！

司寇羽惊骇莫名，心中突然想到方才在石壁上所见一群孩童追逐，怎么和这幅百子图上描画得十分相似？小人横行，小心谨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联想到三宗会议上月姥姥所说，青羽仙翁带来紫莲师祖信笺，其中提起中土妖孽气盛；她曾经潜算一卦，卦象凶险纷杂、难以看透，似乎预料不久之后天下大变，而长春谷也会牵连其中……司寇羽心中大震，难道说自己今日所见竟然预示着什么吗？

想到这里，司寇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悚然醒转。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动，回头看去，吃惊地睁大双眼——原来流苏后面的云床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那人身着月白素装，安静的站在那里，隐约流露出一种高华气质。

那人见到司寇羽醒来，似乎也是十分意外，身形微晃，缓缓坐在云床上。

司寇羽急忙朝旁边看去，其他三人依旧沉迷于字画中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阴忽晴，煞是奇怪。他心念电转，正要出声叫醒三人。

突然，他听到云床上那人传声道：“不必打扰他们悟解画中奥秘！”嗓音脆嫩婉转，竟然是个花信女子！从声音来看，她的年纪似乎并不太大。

司寇羽微微一愣，转脸紧盯住那人，极力想看清他到底什么模样，可惜流苏遮掩，无法看清楚。想到一件往事，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好半响才凝神低声问道：“您、您是……？”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春闲鸟惊涧，月出风掠泉。”

司寇羽失口惊呼道：“掌门老师祖！”急忙拜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弟子司寇羽拜见掌门老师祖仙驾！”原来来者正是长春谷现任掌门——闲月大师！

闲月大师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眼睛上下打量着司寇羽，暗暗点头。接着问道：“你叫司寇羽？你长辈是谁？”

司寇羽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弟子父亲是雪宗司寇华，母亲是练霓虹。”

闲月大师诧异道：“练霓虹出嫁了？那小丫头秀外慧中，竟然也出嫁了？也难怪，几十年了，长春谷也该换一些新鲜血液了。”

司寇羽听她谈及母亲之时，竟然称呼为“小丫头”，略感窘迫，半响呐呐不语。闲月大师见他模样，不由笑了。就在这时候，妲岳桓、商涵华、骠钟聪等三人也先后醒来。司寇羽急忙招呼大家拜见闲月大师。

闲月大师笑道：“几十年没有走出升龙壁，没有想到后辈出了这么多的少年俊才，真是我长春谷的福气啊！”

商涵华上前说道：“掌门老师祖沉浸闭关、潜心苦修，到时候升龙得道，位列仙班，那可是咱们长春谷的福气和荣耀，才是晚辈们仰慕至极的事情啊！”

闲月大师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孩子倒是肯会说话呀！不过，修仙得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且不说修行艰苦、寂寞难耐，就算你达到修真第十一层寂空期，连续不断的天劫就让人应接不暇。一个不小心，就会形散神飞，重堕轮回，千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哎，升龙得道，位列仙班，谈何容易啊！”

闲月大师顿了顿，问道：“你们大家已经连过两关，可曾领悟到什么？”

骠钟聪歪着头看着闲月大师，纳闷的问道：“掌门老师祖，您不是特意关照弟子们进入升龙壁悟解绝学吗？怎么弟子看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经文呢？难道这升龙壁中石壁上所刻写的先辈领悟心得就是这些吗？”

闲月大师笑了笑，说道：“呵呵，你说得不错，升龙壁中的确刻满先祖们悟解心得，只是用特殊禁制手法屏蔽，变化万千，因人而异。因此，每个人悟解时，领悟心得自然大相径庭，不会一样的。不过，照你所说竟然领悟出经文类东西，那就不妨去书架上抽取几本相关书籍潜修，应该有所收获。”

妲岳桓取出那块玉莲简，恭敬的递上，说道：“这块玉莲简是紫莲先师祖派人送来的，请掌门老师祖过目！”

闲月大师唯一招手，玉莲简平平飞起，钻进流苏帐帘里。闲月大师仔细看了半响，沉思片刻，抬头说道：“这样吧，你们依照各人领悟，从书架上选取书籍，这就到侧面密室中修行去吧！”

“是！”众人躬身应诺。等大家抬起头来，闲月大师已经不见踪影，只能依稀看到帐帘微微晃动。

妲岳桓低声说道：“各位师弟，咱们这就依照掌门老师祖的吩咐去书架找中意的书籍吧。”

“好！”大家说道，旋即奔近书架查看起来。

第五卷　魔踪迷影　第十一章　密谋算计

妲月桓、商涵华、骠钟聪、司寇羽等四人在升龙壁中翻找各自所悟解的书籍，进入密室中潜心修行之际，在长春谷谷底一处危崖上，正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肥硕矮小，正是影宗首座弥勒老。而他旁边一人白眉长须，骨瘦如柴，他就是影宗的齐贤谆。

此刻，山风猎猎，吹拂着俩人的衣袍狂乱飘飞。崖顶一株粗壮的矮松巍然耸立，临风送涛。

齐贤谆鹰目冷芒如电，沉声问道：“师兄，怎么在三宗会议上，我提出闭谷潜心修炼，师兄却出言阻止呢？难道师兄要打破这数十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吗？”

弥勒老眼光投向身旁矮松，良久方说道：“你看崖顶这株松树，每日里迎风披雨，兀自屹立不倒。但是当年和它一起栽培在这里的还有其他数十株树木，无一不是高大巨木，树冠如盖。可是到现在过去了数百年，其他巨木纷纷死去湮灭，只留下这株矮松，凌霜傲雪，越发的青翠葱郁，枝繁叶茂。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齐贤谆听了这话，若有所悟，低声说道：“还请师兄明示！”

弥勒老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眼下掌门闭关升龙壁中，已有数十年不出一步。谷中大小事宜皆有我们影宗和月宗、雪宗商议，三宗轮流执掌总务十年，所为的就是三宗并立、互相牵制，求个平衡之势。”

齐贤谆怪眼一翻，说道：“平衡之势？那咱们就闭谷不出，何必浪费精力过问世俗之事？”

弥勒老“嘿嘿”笑道：“呵呵，师弟，你这就考虑不周了。眼下谷中暂且由月宗执掌，五年后交由雪宗执掌。你看这数十年以来，月宗实力日强，月姥姥更是野心勃勃，极力培养自己心腹嫡系，私下里觑窥掌门之位。而雪宗无论宁河元还是雪髯公，皆是耿直憨厚之人，不善通变，但其宗内后起之秀胜过我们和月宗。可以说，若论日后实力潜力，当以雪宗最有可能。也就是说雪宗将是我们影宗的最具威胁的对手。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任由对方坐地为大？！”

齐贤谆想了想，说道：“师兄的意思是说我们借此机会削弱月宗和雪宗的实力了？！”

弥勒老点点头，说道：“对！如今天下大乱将起、妖魔乱舞，来势汹汹，竟隐约强过五十余年前那次正魔大战。既然月宗愿意出谷斩魔卫道，那么咱们不妨顺水推舟，一方面显示咱们影宗态度，减少对方猜忌和防范；另一方面借机消耗其实力，这样做一举两得，岂不是胜过一味对峙而让雪宗暗中壮大、乘机牟利？”

齐贤谆“哦”的恍（书）然（网）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是驱虎赶狼，看他们鹤蚌相争，咱们来个渔翁得利！这么说，上次将宁老头借故派出谷去，莫非也是师兄的妙手了？”

弥勒老阴笑道：“嘿嘿，愚兄只不过在月姥姥面前提及雪宗后辈英才辈出，日后必定长春谷之希望。月婆子当时就忍耐不住，借执掌权力派雪宗弟子外出历练，就连宁河元也被她以侦探江湖形势变相撵出谷去。哼，江湖形势风起云涌，没有个十年八载，谁能够查知详情？我看这次宁老头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现在雪宗暂时虚弱，月宗可以腾出手手来算计咱们影宗，倒不如让月宗分心主持出谷事宜；而咱们阴奉阳违，周旋其间，好好观看一场好戏。”

齐贤谆想了想，又问道：“那这次三宗会议上，月婆子提出选派弟子进入升龙壁中潜悟绝学，师兄怎么没有多争取一个名额？反而默许月宗多派一个弟子入内？这样咱们岂不是吃亏了吗？最起码也应该和月宗一样啊！”

弥勒老阴沉的笑道：“月宗那点小伎俩，愚兄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既然月婆子想借机壮大实力，打就让她往里面派遣吧！难道进入升龙壁就真的能悟解出修道捷径，我看也未必呢！”

齐贤谆急忙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弥勒老“嘿嘿”一笑，挥挥手，说道：“师弟，这件事愚兄业已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忧。嘿嘿，月老婆子，你这次可要失算了。”看到齐贤谆还想问话，弥勒老伸手打断他，接着说道：“师弟，记住愚兄的吩咐。这段时间少说多看，一切愚兄自有主张。”

俩人又低声商议良久，方离开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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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宛自雪髯公和司寇羽走后，心中牵挂铁云星，也出门直奔地底温泉石屋而来。她心中思绪万千，缓缓行来，不多时已经走进一片金刚林中。四周巨木参天、空灵寂静，树木密密麻麻，犹如迷宫一般。偶尔几只绿羚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旋即一头扎进密林深处；一些羽毛鲜艳的飞禽飞来飞去，清丽的鸣叫声婉转动听。地面上野灌木丛生密集，上面缀满各色奇异小果，水灵鲜嫩，煞是招人喜欢。

司寇宛拨开灌木丛，慢慢走到深处。这里是她幼时最喜欢玩耍的地方，林间飞禽走兽藏匿甚多，偶尔还能抓住一只长角云鹿，骑跨穿行，呼啸山林，畅快舒展；渴了就随意在灌木丛中采集一把灵果吃下，滋味鲜美异常。她经常借口练功而来到此处嬉戏，那种悠闲自在的感觉时常萦绕不散。

司寇宛走近一株粗大的金刚木，微微叹口气，伸手抹开树干上的苔藓，露出几个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字迹纤巧娟秀，笔画入木三分。她凝目注视半响，隐约看的痴了，玉手缓缓抚摸字迹，喃喃自语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念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两颊微微泛出红晕，芳心娇羞不已。她低低说道：“星弟弟，此刻你能感受到姐姐的心意吗？唉，你昏睡不醒，那里想到这些……人世间真的有灵犀一点吗？当年刻写这些字句的先辈心情不知又是怎样？”回想起南海乘凤临海，俩人相拥谈笑，其乐融融，嘴角禁不住泛起甜美的笑意。转眼间，又想到虽然俩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如相隔天涯海角，芳心又甜蜜又忧愁，心情繁杂紊乱，不由得恍惚出神。

突地，远处传来低低的响动，司寇宛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长角云鹿钻出灌木，飞奔而去。司寇宛猛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照看铁云星，定定神，弯腰采集了一大把灵果，出林急奔而去。

突然，从一株金刚木后面转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俊美非凡、身材英挺，眼睛紧盯着司寇宛远去的背影，嘴里说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说罢，拨开灌木丛，疾步走到方才司寇宛徘徊的树下。少年低声念着树干上所刻写诗句，心中狐疑大起，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