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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逆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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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如既往。那种忘年的默契与理解,令他深深感动。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萧潼十岁,萧然三岁,龙朔二十一岁,唐玦十五岁。
正式成为唐门少主的唐玦,在京城建起府邸。新丰里五号,就在京城有名的凝清池边。环境优美、风物宜人
五月,皇帝萧衍、皇后窦漪携三位儿子,邀龙清啸、龙朔师徒前往秋苑郊游。秋苑乃穆国的皇家猎苑,四周山岭连绵不绝,山峰层峦叠嶂,山环交错,沟谷纵横,山高林密。冬季酷寒干燥,夏季凉爽宜人。
第六十八章 秋苑郊游
两辆豪华精致的马车,分别载着皇帝皇后与三位皇子,前后各有八名皇宫侍卫护驾。龙清啸策马奔驰在皇帝皇后所坐的那辆马车旁,而龙朔则侧面护卫着三位皇子的马车
众人信马由缰、不疾不缓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马蹄溅起落花香,风中飘浮着林木芳草的气息。周围的风景令龙朔有种重回蓉城的感觉,此刻的大巴山也是树木葱茏、遮天蔽日吧?满山的冷杉、珙桐、崖柏、翠竹,还有连翘茶树,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
马车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黑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彩,满怀好奇的目光尽情地捕捉着原野中的景物。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犹如最精美的玉雕,嫩得滴水的肌肤、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若是穿上女孩子的衣服,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位男孩。
龙朔看着那个探出半个身子的小家伙,看着他左右转动着脑袋,唇边露出甜甜的笑容,那种稚气可爱的模样,像一双女子的柔荑,悄悄拨动他心底最纤细的琴弦
牵着马缰的手稍稍松开,有什么东西悄悄从心底渗漏出来……玦儿,你好么?此刻的你,会到那个林子里练剑么?我教你的武功,你现在练得如何了?
你已是唐家少主,有没有随老爷到江湖上走动?有没有为他分担家族的使命?你已经长成英俊挺拔的翩翩少年了吧?那样的风采,必定会迷倒很多名媛淑女。你会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你会成亲,可是我,我却看不到了……
萧然踩着凳子,趴在车窗上向外看,全不管自己小小的身子半悬在外,只是兴奋地睁大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龙朔唯恐他危险,策马跟前几步,到他身边,却见萧然身后有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原来是萧潼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
萧然瞧见龙朔过来,突发奇想,回身拉住萧潼的手,用软软的童音喊:“大哥,大哥,然儿要骑马。”
萧潼一头黑线,伸手捏捏他的小脸:“胡说,你那么点大的人,怎么可以骑马?”
萧翔正在另一边车窗前看风景,闻言回过头来,嗤的一声笑道:“刚会走路,就要骑马,摔坏了父皇母后的宝贝儿子,我们可吃罪不起。”
萧然怔了怔,垂下眼帘,又长又密的睫毛上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萧潼心里好像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有些疼痛。不过三岁的孩子,已经懂得察颜观色,分辨别人的语气了么?
“翔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然儿是父皇母后的宝贝儿子,难道不是我们的宝贝弟弟?”他脸上微现怒容,轻轻斥道
萧翔撇了撇嘴,不说话,重新掉头去看风景
萧然懂事地拉了拉萧潼的衣角,小声道:“大哥别生气,是然儿错了,然儿不该提过分的要求。”
萧潼把他抱进怀里,温言哄道:“你没错,等到了秋苑行馆,大哥带你去骑马,让你好好玩个够。”
萧然开心地点点头:“嗯,我们出去野餐,我要去围场里看梅花鹿、看小白兔,还有松鼠。我还想……还想……”支吾着说不下去,拿眼角偷偷瞟着萧潼,小脸有些发红
萧潼又奇怪又好笑地看着弟弟胆小又害羞的模样,挑了挑眉:“还想干嘛?”
“我想……”萧然的声音细如蚊蚁,“然儿想去爬树,想爬得高高的,到树顶去看蓝天白云,还有小鸟……”
龙朔随行在车窗外,里面兄弟俩的对话清晰地落入他耳中,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软软的、酸酸的。想起自己十二岁进唐府,玦儿只有六岁,两兄弟一起去河里游泳、钓鱼,一起到林中去爬树、掏鸟蛋,还一起去山里采药、挖蘑菇……童年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眨眼之间自己已过弱冠之年,远在异乡,孑然一身
萧然微微侧着头,清秀的眉好看地蹙起,漆黑的眸子中闪动着聪慧的光芒,轻轻吟起诗句:“云轻天愈净,水碧山更青。日移花影动,林深恰啼莺。”
萧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儿,你在吟诗?自己做的?”
萧然脸一红:“然儿信手拈来,随便说的,大哥别笑我。”
萧潼又惊又喜,忍不住想夸他两句,可是见小家伙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满脸等待表扬的样子,唯恐他的小尾巴翘起来,故意沉吟了一下,道:“前两句倒是很贴切,可这后两句适宜近景,却非你所看到的样子。我们现在在半路,周围只有山峦起伏,天高云淡。却不曾深入林中,你何曾听到鸟鸣莺啼,又何曾看到花影?”
萧然的脸更红了,低下头,萧潼只看到他发红的耳尖,听到小家伙低声嘟囔:“写诗本来就要想象的嘛,大哥你懂不懂什么叫意境?”
萧潼哑然失笑,这小子要不是天上的谪仙下凡,便是天生神童。才三岁的年纪,却已经会背百十首唐诗,还兼自己写诗。虽然有时候写出来的诗略显稚拙,却清新得可爱。
忍不住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含笑道:“如果只是普通人,大哥只会表扬他。可正因为是你,大哥才要挑你的毛病,这是为你好,懂不懂?”
萧翔背对着他们,喉咙里发出一声莫名的咕哝。萧潼抬头看他一眼,道:“等到了行馆,我们一起出去玩。随你们写诗还是作画,我和龙护法去打猎,然后烧野味给你们吃。”
萧翔淡淡地道:“写诗作画还是让然儿来吧,我只看看风景就够了,我可没有他那么天才。”
萧潼微微一滞,怎么感觉比然儿大了两岁的二弟反而更加孩子气?说话酸味好重。他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探头到窗外,对龙朔俏皮地一笑:“你教了我两年骑射,我却没有真正实践过。这次就请‘师父’看我的表现吧。”
龙朔忍不住微笑,原来大皇子也有这么俏皮的时候?是因为出门在外,全身心地放松么?他算不上萧潼的师父,只是教了他一些简单的骑射和健身之术,而且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平日里萧潼都叫他龙护法的,今天竟然叫起“师父”来了,那样子……竟让他觉得好可爱。
秋苑行馆,称不上行宫,因为规模并不大,但却足够宽畅舒适。行馆外还有温泉,周围飞瀑流泉、潭深水净,游鱼历历可数
晚上,萧衍一家与龙清啸师徒共同进餐。出了皇宫的萧衍,少了平日在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倜傥不羁的味道。一身黑色衮龙袍穿在身上,显得俊逸挺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看来和蔼可亲,倒像个大家长一般。
席间萧衍打量了龙朔好久,龙朔被他看得发慌,不知道皇上哪根筋搭错了。龙清啸也在奇怪,今天皇上这么关注自己的徒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龙卿家。”萧衍饶有兴趣地看着龙清啸,“你家徒儿今年贵庚?”
“回皇上,朔儿二十一了。”
“二十一,早该到了婚嫁的年龄。”萧衍又把目光移向龙朔,“龙小卿家,你还没有心上人么?”
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皇后窦漪看着丈夫微笑,皇上什么时候关心起臣子的终身大事来了?莫非皇上不当,改行当月老了?
龙朔心头一阵颤栗,然后狠狠缩紧。梅疏影,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竟然浮现出她俏丽的身影。那位鸢尾花般美丽、神秘、优雅、骄傲的女子,她在哪里?与她的相遇,犹如昙花一现,刹那间的美,却那样短暂……
“回皇上,臣……臣还没有半点建树,所以不想谈婚论嫁。”他困难地试图解释。
萧衍呵呵笑道:“龙小卿家对自己未免要求太高了,普通百姓一生碌碌,没有建树,难道就一辈子不成家么?平常人家的男子,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龙小卿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难道不想开枝散叶,为龙家接续香火? ”
龙朔垂下头,感觉呼吸凝滞,呆了呆道:“皇上,臣……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所以……无需接续香火。”
萧衍一愣,在龙朔低头的瞬间,他捕捉到他眼里不易察觉的伤痛。放缓声音,劝慰道:“就算无父无母,你的身体发肤也是来自父母。何况,你难道不为自己考虑,宁可孤独终老?朕极为器重你,你的事朕管定了。朕打算为你指婚……”
龙朔腾地站起来,扑通跪下:“臣谢皇上恩典,可恕臣不能遵旨。”
第六十九章 知遇之恩
萧衍脸上有些挂不住,皇帝从来金口玉言,说一不二,何况自己一番好意,正是因为赏识这少年,将他当作自己的子侄,才会忍不住管起他的终身大事。没想到龙朔一口回绝,连半点考虑的余地都没有
幸好除了侍卫,在场的就只有自己妻儿与龙清啸,没有别的大臣,否则九五之尊铁定要当场发作了。笑容顿敛,眸子中已有怒意,声音中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小卿家打算抗旨?”
周围的空气霎时冷下去,龙朔挺直的脊背僵了僵,却没有退缩之意:“若是国事,臣誓死效忠皇上,绝无违逆。可婚姻大事乃是臣的私事,臣当听从父母之命……”
萧衍气得:“你刚不是说你无父无母么?”
“……可臣有师父……”龙朔心中暗道,师父恕罪,我不是有意拖累你,我是被逼的。皇上今天不当皇上,要当媒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我的心早就冷了,这辈子,我宁愿绝情绝爱、孤独一生,我无意成亲啊……
萧衍把目光移向龙清啸,意义不明地一笑。龙清啸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岂不知自己徒弟有多倔强?这下君臣之间只怕要闹僵了。死小子,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好好的氛围被你破坏了,可是皇帝今天是怎么了?看来人是不能太闲的,一闲就会生事。
“龙爱卿。”萧衍淡淡地开口。
龙清啸头皮一炸。通常萧衍叫他“龙卿家”或者“龙卿”,一旦叫上“龙爱卿”,那三个字就有千斤重了。
“臣在。”他赶忙站起来,躬身应道
“朕可否为龙小卿家指婚?”萧衍用了十分委婉的口气,完全是在征询龙清啸的意见。
“皇上……朔儿得皇上如此恩宠,乃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说这句话时,龙清啸嘴角的肌肉有些抽搐。效忠了两代帝王,他也不曾说过半句阿谀奉承的话。今天为了皇上偶然的心血来潮,害他不得不毁了自己龙翼老大的刚直形象。他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只是……皇上已准臣所奏,他日朔儿担当重任,心中只有皇上,没有其它。所以,依臣之见,朔儿还是无家无室、无羁无绊的好。”
龙朔一愣,师父向皇上奏请什么?自己要担当什么重任?
萧衍皱眉,十分不以为然:“爱卿忠心可嘉,可朕这朝廷之中担当重任之人不计其数。难道个个为了国就不要家么?”
龙清啸语塞
皇后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刚开始还以为皇上只是一时兴起,随意拉起家常,才会跟龙朔提到终身大事。可现在看来,他竟是认真的。一般只有皇亲贵族或他特别赏识的年轻重臣,他才会为他们指婚。可是这龙朔只是龙翼的一名年轻护法,虽说是皇家组织成员,直接效忠于皇室,可毕竟地位没有高到那种程度。皇上为何特别器重他?
她心中大惑不解,而龙朔也是一头雾水,讷讷道:“皇上日理万机,国事繁重,臣身份卑微,有何德有能,受此恩宠?何况臣本是江湖中人,粗鄙不堪,配不上京城中那些名媛淑女。臣但求做好分内之事,为皇上保驾护航,如此足矣。”
萧衍见他脸上发红,表情局促不安,刚刚升起的不快一扫而尽,难得见到这位清冷少年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般羞涩、纯真的表情,而不是倔强地顶撞自己。这样子,倒真是有趣得很。
他不禁莞尔道:“在朕看来,小爱卿知书达礼、谈吐不凡,丝毫不比朕的文臣们差。论人品、相貌、武功、学识,小爱卿哪里配不上京城名媛淑女?小爱卿不要过谦了,朕这个媒人是当定了……”
皇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那个问题:“皇上,可是心中有了什么打算?这位女子她是谁?”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皇帝,萧衍微微一笑:“此事朕暂且保密。宴散后,龙小卿家你来朕的寝室,朕有事与你谈。”
龙朔见皇帝面容和蔼,心中颇为感动。毕竟自己这样当面违逆皇帝的旨意,若是皇上龙颜大怒,立刻就可以把自己拉出去砍了。可现在他却叫自己到他寝室去,私下里与自己谈,一方面避免了意见不和的尴尬,另一方面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因此恭敬地俯身叩首:“是,臣遵旨。”
“起来吧。”萧衍摆手,“我们难得享受这样的闲情逸致,别被些许小事搅了,大家继续开怀畅饮。”
萧潼与萧翔两人有些傻傻地看着他们的父皇,平素只见到那个龙衮宝冕的一国之君,尊贵而威严,永远让人仰视。对他们来说,父亲的概念极是淡薄。可今日这个父亲却给他们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如此平易近人,如此善解人意
他们顿觉心里暖暖的。皇后窦漪也同样向丈夫露出温柔的笑容
席散后萧潼带着萧翔、萧然,由侍卫保卫着,去温泉中洗澡。天还没有暗透,侍卫们却已人手一盏宫灯,还在周围的树上悬起灯来,将泉水照得透亮
龙朔去见萧衍,萧衍却让他陪他出去散步。龙朔仍然摸不清状况,只是跟在他身后默默往前走。
远处传来萧然清脆悦耳的笑声,那种稚嫩而干净的童音,听来就像山间叮咚的泉水,沁人心脾。萧衍侧耳听了听,脸上不觉露出笑容:“这些孩子,一出宫门,就象飞出笼子的小鸟,瞧他们这快乐劲!”
龙朔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异样的感觉像电流般袭遍全身。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像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有着一颗平常心。原来,他是觉得皇宫禁锢了皇子们的心灵么?所以他才要带他们出来,贴近大自然,让他们体会返璞归真的感受?
“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你么?”萧衍忽然回头,看着龙朔在光影中轮廓分明的脸。
龙朔愣住:“……臣不知……”
我只是个来自江湖的“野小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有什么优点,值得皇上你器重么?
萧衍微笑,声音里有了一丝感慨的味道,“朕在朝堂上,很难看到一张真实的面孔了。朕坐在权力的巅峰,所有人都臣服在朕脚下,可是他们膜拜的只是朕的龙位,不是朕。朝中那些大臣们,个个精于算计,懂得如何讨好、如何对付朕。而朕也同样在与他们玩弄手腕,施展朕的帝王之术。朕有许多的不得已,会为江山一统、为朝纲稳定,还有……为私心,牺牲掉某些东西,朕甚至会受到臣子的掣肘……”顿了顿,道,“跟你讲这些,可能你不会懂。因为你并没有每日立于朝堂之上,幸好,你不需要……”
龙朔的脚步不觉缓下来,心有些沉重了。第一次,他与萧衍这样近距离接触,第一次,他从皇帝口中听到这些感慨的话语,原来,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都有无奈。而萧衍此刻的样子,竟让他有种特别的感受,觉得他象对待朋友,或对待自己的儿子
“第一次见到你,朕就觉得,你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清新。你看起来很冷漠,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很孤独,好像历尽沧桑的样子。而那时候,你还年轻,今年你二十一,那么,那时候你才只有十八岁吧?你跟你师父很像,而朕一直欣赏你的师父,因为他的忠贞、他的耿直,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在他眼里,从来没有权势、富贵。你也一样,你好像原野里吹来的风,可以涤荡人心中的浊气。”萧衍慢慢往前走,边走边说。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种醇醇的味道,就像一位温厚的长者
一股暖流从龙朔心底涌过。
“你师父有一双慧眼,他收你为徒,是他的幸运,也是朕的幸运。”
龙朔忽然想到师父刚才说的“担当重任”,忍不住问道:“皇上,臣师父刚才说,皇上已准他所奏,臣可否冒昧地问一下……?”
萧衍苦笑:“龙卿家打算跟朕撂担子了,因为他找到了他的衣钵传人。他说,再过两年,他就要退隐江湖,把龙翼交到你手里。”
龙朔猛地一震,师父,你要走?你要离开朔儿么?你想把龙翼交给我,然后你自己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我还没有报答你的恩情,还没有在你身前尽孝啊。
看到他眼里瞬间流露的迷茫与心痛之色,萧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算了,朕都已经同意了他的请求。成全你师父的心意,也是一种孝顺,对不对?”
龙朔暗暗吐出一口气,他发现,这个皇帝竟然那么懂他师父。他们之间,恐怕不止是君臣,也是朋友吧?
萧衍再次止步,回头,郑重地看着他,目光炯炯:“龙小卿家,这副重任,你愿意为朕去挑么?”
龙朔双膝跪下,抬头,漆黑的眸子亮若星辰:“臣绝不辜负皇上的知遇之恩。”
萧衍伸手,把他拉起来:“痛快,不愧是朕欣赏的好男儿!走,我们继续欣赏夜色。”
他们继续沿着山谷往前走
就在这时,有一缕缥缈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就像淡淡的花香,点点沁入人心中:“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喑中偷换。”
在这幽静的夜里,天上月明星稀,四周群山莽莽,树影摇动。这隐隐绰绰的歌声,带着种神秘而朦胧的美,犹如海上飘来的笙歌,又如月宫洒下的清音
龙朔听得怔住,怎么这皇家猎苑还会有这样神奇的歌声?会是谁误入此地?
他下意识地一步跨到萧衍身边,手摁到剑柄上,屏气凝神,作出戒备。
而萧衍却在他身旁悄悄露出了笑容。
第七十章 月夜倚楼
“皇上?”龙朔不解,为何皇上不仅没有露出惊愕之态,反而好像陶醉在那歌声里?
萧衍回头,见他那双寒星般闪亮的眼睛里露出凛然之色,身体仿佛刹那间进入战斗状态,蓄势待发,他不禁露出赞许的笑容。
而原先提着灯笼跟在萧衍后面的两名侍卫也已经靠拢过来,与龙朔一起形成保护之翼。即使武器尚未出鞘,空气中却似乎已有了锐利的锋芒。
萧衍悠然一笑:“有卿等在,即使是山妖狐怪,朕亦无所惧。何况,若是有仙子下凡,朕倒正好可以去一睹风采。”
龙朔滞住,这皇帝,今日简直太过奇怪了,平日的他似乎没这么风雅吧?
“……皇上安危要紧,请容臣护送皇上回行馆,然后再去查看前面的情况。”龙朔请求。
萧衍摆手:“无妨,这里是皇家猎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龙朔单膝点地,声音一沉,斩钉截铁地道:“臣等负有保护皇上的重责,不敢有丝毫懈怠,请皇上回行馆!”
萧衍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可是龙朔低头跪在地上,没有看到。
萧衍哼了一声,一拂龙袖,扭头就走:“果然跟你师父一样,倔得像头驴。朕怕了你,好吧?朕现在就回去。你,还不跟上?”
温泉那边也有足声传来,想必是保护三位皇子的侍卫也正护送他们回来。龙朔心下稍定,紧走两步,跟上萧衍,却见萧衍回头瞪了他一眼,悻悻然道:“你们龙翼的人,真是个个无趣极了!”
龙朔低头:“是,皇上教训得是,臣回去禀明师父,教龙翼的人学会识情解趣。”
萧衍哭笑不得,正想说什么,萧潼他们已经从岔道上走了过来:“父皇,你也听到那歌声了?”
萧然被一名侍卫抱着,见到萧衍,向他挥舞小手:“父皇,她在唱洞仙歌,唱得很好听,儿臣想去看看,父皇……”
“皇上,各位皇子,你们还是先回行馆,待臣前去查看。”龙清啸的声音冒了出来。
“不用,让龙小卿家去吧,龙卿家,你留在朕身边保护。”萧衍看龙清啸一眼。龙清啸一愣,是灯光太暗,他看花了眼睛?他怎么看到皇帝向他挤了挤眼睛?
龙朔应了声是,转身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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