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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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谢谢婶娘，等以后染儿看多了听多了也帮着婶娘说媒！”染儿笑嘻嘻地向李枣花道谢！

　　　　“娘，你给小姐姐铜板，也得给小宝铜板，你既然说小宝给你长脸了，怎么光给小姐姐不给小宝，娘，你偏心！”小宝不满地撅嘴抗议。

正文　第四十章：人比人气死人

　　　　“那小姐姐给你三个铜板，咱俩平分！”染儿说着眉开眼笑地拿出三个铜板递给小宝。

　　　　小宝高兴得刚伸手要接，“小宝，不许胡闹，那是娘给你小姐姐的，娘怎么会忘了我宝贝儿子这一份呢，你看你这份娘先给你攒着，等你长大了，娘好给你娶媳妇！”李枣花说着又数出六个铜板放在手心让小宝看。

　　　　“娘，小宝不要攒着娶媳妇，小宝要拿铜板买零嘴吃，娘，这样你就不用为小宝攒着了，都给了我让我拿着花不更方便吗？”小宝依旧撅起小嘴不满道。

　　　　小宝一句话说得令李枣花哭笑不得，心想，看来今天不给儿子点甜头，儿子那小嘴估计得撅一天，罢了！“那娘给小宝两个铜板，等你花完了再给娘要，这总行了吧？”

　　　　小宝勉强点了点头，“那娘你还欠小宝四个铜板，你可记好了！小姐姐可在旁边看着呢，到时候娘你不许耍赖！”

　　　　“好，娘记着呢，给！”李枣花好笑地递给小宝两个铜板。

　　　　小宝这才展颜一笑，“小姐姐，你看小宝也有两个铜板了，一会，咱们看见路上有买好吃的，我们去买好不好？”

　　　　“好！”染儿开心地笑道，心想，我只是想在婶娘跟前买个好，没想到婶娘不给我机会，颠倒让小宝又拐走了六个大子，呵呵，婶娘这可不赖我啊！

　　　　“婶娘，我们现在往哪走？去男方媒婆家吗？”染儿疑惑地望着李枣花。

　　　　“不去，我带你俩上罗媒婆家串个门办点事，走，到她家咱们再歇着！小宝和染儿我给你们的铜板可别掉了，一会孩子多了，染儿你看着点小宝别让别的小孩把小宝手里的铜板骗走了！”李枣花不放心地嘱咐染儿，八个铜板虽没多少，可也能买好多东西呢！

　　　　染儿乖巧地点头，“婶娘，我会好好跟着小宝的！”

　　　　“娘，你放心，别人想要我的铜板我才不会给他那，我又不傻！”小宝嘟嘴再次表示不满。

　　　　“好，怪娘多嘴啦！小宝，那你告诉娘上次你奶奶给你的那个铜板哪去了？”李枣花环抱双臂笑着打趣小宝。

　　　　“那个，我用铜板换了二蛋一个小糖人！”小宝小声嘟囔道。

　　　　“那你知道一个铜板能买几个糖人？二蛋给你一个糖人你就把铜板给他了，你还真当那铜板是大风刮来的？”小宝不说还好，越说李枣花是越来气，她这儿子看着挺聪明伶俐，就有个一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臭毛病并且还是屡教不改！

　　　　染儿望着枣花婶娘有点动怒了，“婶娘，你别生气，小宝那是还小不懂事，以后小宝就不会了，想吃什么自己去摊上买，是吧小宝？染儿悄悄拽了下小宝，示意小宝赶紧说点好听的！

　　　　“娘，你别生气，小宝以后再也不和别人换东西了，小宝想吃什么，就让小姐姐带着我去买，这样娘该放心了吧！娘，小宝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小宝拽着李枣花的一角嗲声撒娇道。

　　　　李枣花看儿子服软了，“那小宝，你可记住了，以后想吃什么，让小姐姐跟着你去买，你小姐姐要没跟着你，你就先留着铜板，等见到你小姐姐才许花，听到没？”

　　　　“娘，我知道了，以后我还要和小姐姐比谁攒得钱多！”小宝点头笑道。

　　　　李枣花看把儿子弄妥帖了，领着染儿和小宝朝罗媒婆家走。

　　　　染儿和小宝跟着李枣花兜兜转转，好一会才来到罗媒婆家，“罗姐姐，在家吗？”李枣花仍旧是人还未进门，就放开嗓门喊道。

　　　　染儿抬头看是青砖砌成的一人多高的围墙，用暗红油漆漆得油光锃亮的木制门，霎是美观大方，心想：这罗媒婆家应该算是中产阶级，看来罗媒婆是挣了不少钱啊！

　　　　待三人都快来到正屋门前了，才听到一慵懒的声音道，“谁呀？进来吧！”

　　　　“罗姐姐，是我啊，李家村的李枣花！”李枣花说着就掀开绣有并蒂莲花图案的充满喜气的大红门帘，领着染儿和小宝走进屋里！

　　　　进屋只见一张桌腿上雕刻着花纹说不清什么材质的圆桌摆在屋子的正中央，圆桌周围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放一个圆凳，靠墙位置放着书柜，衣柜，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铜镜，胭脂之类的，再往里是一张挂着浅蓝色纱幔的镂空雕花大床，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丰姿妖娆的女人。

　　　　染儿迅速扫视了下整个屋子的布局，最后才低头看脚下，地上铺着绣着大朵牡丹花的类似现代的地毯，但踩着没现代的地毯厚实！

　　　　染儿心想，这罗媒婆家怎么会这么有钱，同为媒婆，这枣花婶娘家和这罗媒婆家一比，可就显得穷酸无比，可谓是天壤之别，怪不得人们常说同人不同命，同行不同利呢！人比人气死人呐！想想自家穷得真是连饭都吃不饱，枣花婶娘家比自家强多了，可人罗媒婆家可谓更上两层楼！

　　　　染儿心里五味杂陈，本来挺好的心情，被这屋的摆设给打击得够戗，但面上还得面带微笑，强颜欢笑地拉着小宝的手站在枣花婶娘的身后！

　　　　待了好半天，帐里的女人仿佛才想起屋里还站着人，“李枣花，是那个小时候爱打抱不平的大嗓门吗？”

　　　　李枣花点头嗯了声，恭敬地道，“是我，谢谢姐姐还能想起枣花来，十来年没见姐姐，冒昧地来打扰姐姐，还望姐姐见谅！”

　　　　“那边有凳子，坐吧，不必客气！”罗媒婆不冷不淡地说着撩开帐幔，“春杏给客人看茶！香桃伺候我梳洗！”

　　　　染儿没见从哪走出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应声答道“是！”然后两人就出去了，不一会儿，香桃端着水，春杏端着茶走进屋来。

　　　　“婶子，这边坐下吧！我家夫人一会就好！”春杏忙招呼李枣花坐下，并倒了杯茶水，一杯放到李枣花面前，“婶子，请喝茶！”

　　　　“谢谢姑娘！”李枣花连忙道谢！

　　　　染儿和小宝乖巧地站在李枣花的旁边，不一会，罗媒婆洗漱完毕，站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到李枣花的旁边坐下。

　　　　染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故作天真地望着眼前谱大的罗媒婆，大约就是三十多岁，和枣花婶娘差不多大，一张银盘似的白皙圆润脸蛋，眼角有细细的鱼尾，不但没影响到她的美，反而更添一层妩媚，属于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别样的风情！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一身紫色纱衣包裹着胸前的丰满，身姿妖娆，一点也不像风尘仆仆的农家媒婆，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妻妾室！

　　　　小宝也眨着黑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美妇人，染儿轻轻拉了拉小宝，以小宝一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我们齐声喊罗夫人好！

　　　　小宝眨了下眼，只听两小人齐声喊道，“罗夫人好！”

　　　　罗媒婆这才注意到李枣花的旁边还站着两个漂亮的小男娃，“妹子，这是你家的两个娃娃，长的可真漂亮！”

　　　　“承蒙姐姐抬举，妹子在此谢过姐姐的夸奖！不敢隐瞒姐姐，这个是我的小儿名唤小宝，这个是我大伯家的女儿名唤染儿！”李枣花连忙向罗媒婆道谢并介绍道。

正文　第四十一章：当头浇冷水

　　　　“妹子，好福气，身边有这么对漂亮的金童玉女，真是羡煞姐姐了！罗媒婆妩媚一笑可谓风情万种，如若说巧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圣洁莲花，这位恐怕就应该是神秘妖娆的蓝色妖姬！

　　　　“姐姐说笑了，这两孩子长得就是比常人好看些，哪配得上金童玉女的称号，倒是姐姐身边的两位姑娘才真是仙女下凡！”李枣花有些谄媚地讨好道。

　　　　“那要不咱们换换，你把这两位仙女领回家，我留下你的这对金童玉女？”罗媒婆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姐姐，你又瞧妹子的笑话，从小你就比我能说，这十来年没见，姐姐还是老样子，爱拿妹子的话柄！”李枣花故作娇嗔地抱怨道，心里其实捏着一把汗，暗想，这十来年没见，谁知道这海棠的性子变成什么样？一句话说错了，自己今天这一趟就白来了！

　　　　没想到罗媒婆非但没生气，反而开心地呵呵大笑，“妹子，你知道姐姐的脾气，说吧，今天来找姐姐什么事？”

　　　　李枣花暗里松了口气，鼓起勇气道，“姐姐，请原谅妹子的冒失，你知道妹子也不是那绕弯弯的人，妹子为了生存，今年也想考官媒谋个差事，你知道妹子从小没上过学，大字就识个囍字，可今年官媒的题目偏偏是当场诵读默写诗句，妹子今天来是想求姐姐帮忙想个主意，帮妹子谋个生路，妹子将永记姐姐的大恩大德！”李枣花说完就下跪向罗媒婆磕了个头。

　　　　染儿见枣花婶娘向罗媒婆下跪行礼，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俗话说上跪天，下跪地，人间跪父母，让她跪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媒婆换谁也不愿意，可不跪又显得她和小宝不懂事；自我安慰，算了，谁让你是个弱的连大臭虫都能碾死的小蚂蚁呢。

　　　　染儿赶忙拉着小宝跪在枣花婶娘的旁边，“求罗夫人帮帮婶娘！”

　　　　“求罗夫人帮帮娘！”小宝见染儿染儿开口求罗媒婆，他也跟着说道。

　　　　“妹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罗媒婆嘴里这么说着，眼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瞟了眼染儿，然后向身边的两个姑娘递了个眼神，春杏连忙上前扶起李枣花，“婶子，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好好地和我家夫人说，你这又是何苦呢？”香桃也上前扶起染儿和小宝。

　　　　“妹子，既然你找到姐姐的门上了，按理说姐姐该帮你这个忙，可你也知道姐姐虽说也算是官媒，可姐姐就管着咱附近的这七八个村子，我有心帮忙，可就怕力不从心哪？”罗媒婆停顿了下，“妹子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年官媒加了这样一道题目！”

　　　　李枣花摇了摇头，“妹子愚钝，还请姐姐指点一二！”

　　　　“其实，无论官媒私媒无非靠的都是一张嘴，可为什么官媒能掌管私媒，凌驾于私媒之上？一开始姐姐也不懂，后来等我干了官媒才慢慢琢磨出其中的不同来，今天妹子求到我的门上，我就稍稍卖弄下，妹子可知道官媒除了为小姐公子安排嫁娶，为鳏夫寡妇重续妻夫外，还要留意各家的婚丧添子去口，登记造册，记录在案，俗话说得好，话好说，事难做，你知道光年年登记造册就是多费神的一件苦差事，这当官媒的要不识字，怎么登记造册，光靠你上下两片嘴和一个脑瓜子记，你能记多少？”

　　　　罗媒婆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继续道，“别的不说，就姐姐管的七八个村子，不夸张地说，几乎家家月月有变动，不是聘了闺女娶了新媳妇纳了妾就是生了儿女再不就是去了老爹或老娘，我这手下还有一帮像你这样的私媒隔三差五地来回报，就这都忙的我焦头烂额！你也知道姐姐说是识字可撑死了也就一箩筐的数，为这我还专门培养了两个读书识字的丫头，帮我打理，这才算勉强胜任！姐姐说这话，不是打击你，要是你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你自己雇两个识文断字的下手，莫非上头问你个事，你还要问你的下手是怎么回事，那官府请你干什么？月月给你发俸禄，难不成真钱多了没处花雇你当个摆设？话又说回来，即使姐姐我想法把你弄上去了，人活世上，谁还没有个对头，我有本事把你拱上去，别人就有法把你扯下去，山外青山楼外楼，可莫小看了小小的官媒！”

　　　　李枣花听了罗海棠的话，心里仿佛是被冰雹砸了似的顿时冰凉一片，窜的正旺的火苗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浇灭了，心里直埋怨爹娘小时候不让她读书，哪怕就上一年也行啊！也恼恨罗海棠的口毒，不想帮忙就算了，还拿话挤兑，罗海棠敬她才叫她声姐姐，不敬的话，你罗海棠算什么东西，不是小的时候整天躲在我屁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的那个臭丫头了，罗海棠有什么能耐，不就比我多识两字嘛！看看人家穿的什么，住的什么？再看看自己拼死累活的吃什么住什么？

　　　　李枣花心里不忿，难受委屈，可面上还得笑嘻嘻地道，“多谢姐姐指点，妹子以往只知道闷头帮人说媒牵线，感觉既能挣俩小钱糊口，又是件积阴德为后世造福的好事，私媒和官媒有什么不同还真没细问过，只是近日听几个老姐妹说今年有官媒选拔，想跟着凑个热闹试试，碰巧又听到罗姐姐现在也是个掌管着七八个村子的官媒，所以，今日才冒昧地来访，真没想到官媒原来还非得识文断字才能胜任，妹子听了姐姐这番话，真是惭愧不已！实不该头脑发热地莽撞行事！”

　　　　这添丁去口的事应该属于户籍这块的事，在现代有户籍科，归当地派出所管，在古代，户籍按理应该归属于户部的事？那应该有户部管才对，既然罗媒婆说官媒管这登记造册的事，莫非官媒的顶头上司是户部？不过这罗媒婆为人真不地道，你不想帮忙也就算了，还非给人顶头浇冷水，你大字就识一箩筐找俩小嫩葱就能干的热火朝天，我婶娘就不能找俩帮忙的，婶娘真比你笨，没你会来事，我看未必！你早不打算帮忙，何必还像官老爷似的受我婶娘的跪拜之礼，你还真以为自己多有能耐啊！我和小宝是小辈，勉强忍忍就算了，可婶娘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姐妹，你还真忍心看你的老姐妹跪你，小心命薄，一下子经不起我们三个有福人的大礼，折福西去！染儿有些心毒地暗自替枣花婶娘鸣不平。

正文　第四十二章：貌合神离

　　　　“不知者不怪，妹子也是想多挣俩钱过得好些，情有可原，姐姐说话有些直，还望妹子听了不要恼恨姐姐，老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姐姐给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妹子明白自己的不足，官家出这样的题目并非有意刁难，实是官媒的职责所需，也是想借妹子的口告诉那些私媒婆们，只要有真才实干的，官家肯定会重用，按说这话根本不该我说，可姐姐作为官媒，吃官家的饭，理应为官家办事，今日就多嘴一句，姐姐要是有哪说的惹妹子不高兴，还请妹子多担待！不过，妹子你也不要灰心，该考的还是考上一考，总不能因为姐姐多说了两句，就打退堂鼓，那姐姐的罪过可就大了，姐姐我也会留意今年官媒考试的动向，有好事的时候定先想着妹子，也不枉妹子来我门上一趟！”罗媒婆软声细语地向李枣花含笑道。

　　　　李枣花心里暗骂，罗海棠，你少给我打马虎灯，这算什么，不帮我就算了，还先浇我一头冷水，再上下嘴片一吧嗒给我两句好听的，指望借我的口扬你的名，你的算盘噼里啪啦打得还真响，最可气的是你居然还妄想拿诱饵吊老娘，让老娘为你办事，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小骚货！不就当了几天官媒吗？还真把你自己当灯点了！啐，我还就不信我李枣花离了你这庙就活不成了！

　　　　李枣花心里气得真想上去啪啪甩罗海棠两个耳光，这哪是从小玩的姐妹，亏我小时候拿你罗海棠当亲妹妹待，有男娃欺负你，我二话不说掳袖子就上去和人打架，结果让人家大人找到我家，害我老爹罚我跪了一天连口水都没让喝过，想想真她娘的屈得慌！结果换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骚货。

　　　　“姐姐说的这是哪门子的话，妹子只会感激姐姐今天的实言相告，要不妹子兜兜转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知道官媒的不易，妹子感谢姐姐还来不及，那会有什么怨恨，姐姐你真会取笑妹子！可怜的是妹子穷门小户的，实比不得姐姐，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姐姐？如若妹子真能走狗屎运地考上官媒，定砸锅卖铁也要给姐姐备份厚礼回报姐姐今日的恩情！”李枣花暗自压下心里的冲动，笑如春风般向罗媒婆诚恳地道谢！

　　　　染儿望着面上笑嘻嘻地枣花婶娘，暗赞姜还是老的辣啊，要换我听到罗媒婆后来的话，早就气的整句，‘你还真把豆包当圣旨，当个不知几万品的小官媒还真以为自己算是皇家人了！你看不起老娘，老娘还不尿你呢？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没准哪位有福的伯乐，看上咱这匹努力奋斗的千里马呢？’不过，这事还轮不上咱这没长开的小奶丫插嘴，咱也只能在心里替枣花婶娘抱抱屈。

　　　　接下来，罗媒婆和李枣花两人就开始聊些不咸不淡的废话，两人面上看似是分别多年的老姐妹亲热无比，实则貌合神离各自心里都有个小九九，染儿和小宝在旁边听得直犯困，又不好意思张嘴打呵欠，两人是你看看我，我瞪瞪你，只有干瞪眼的份！

　　　　“妹子今日突然来访，也不知耽误没耽误姐姐什么重要的事，要是耽误了姐姐的事，妹子先告声罪，还望姐姐多担待些，打扰姐姐这么久了，妹子实不敢再打扰姐姐，还望姐姐有空的时候到妹子的小茅屋坐坐，妹子就此别过姐姐！”李枣花说着就起身向罗媒婆告辞。

　　　　染儿和小宝相互望了一眼，喜上眉梢，暗想，这无聊透顶的闲聊终于结束了，酸麻的都快不是自己的小瘦腿终于可以活动下筋骨了！

　　　　“妹子今日来，姐姐也没啥送妹子的，总不能让妹子空手而回，春杏，去拿二两银子来！”罗媒婆含笑吩咐春杏。

　　　　“姐姐不用这么破费，妹子今天来什么也没给姐姐带，哪能再让姐姐破费？”李枣花嘴上这么说，心里暗想，这不是打发穷要饭的嘛？罗海棠你还真会打人不打脸！

　　　　“唉！妹子莫不是嫌姐姐给的少，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要是你不稀罕，就当我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吧，孩子来这么长时间，我光和你说话，把两孩子给忘了，连口水也没让孩子们喝，真是姐姐我的不对！”罗媒婆正说着，春杏拿了二两碎银回来，望了罗媒婆一眼，然后笑嘻嘻地递给李枣花，“婶子，我家夫人给你就收着，往日都是别人给我家夫人送东西，我家夫人可从没送过人东西，你呀是真真的头一个！”

　　　　“姐姐，你看你这不是难煞妹子嘛，这妹子不收，你说妹子嫌少，这妹子收了，实是不好意思，哪有请人办事自己不贴钱反收钱的礼？”李枣花接过银子双手一摊道，心想，不收她娘的对不起我小时候对她的好，真她娘的抠门，才给二两银子，你罗海棠难道就值二两银子，没我当时护着你，你哪能有今天的威风！

　　　　“给你，你就收着，姐姐还真不怕妹子你笑话，多了，姐姐还真没有！姐姐现在别的毛病没有，就像春杏那死丫头说的是个只进不出的聚宝盆，今儿是你来了，姐姐我得出点血，要不对不住你往日对我的情份，别人那休想从我这扣一个子！”罗媒婆厚脸皮地呵呵笑着对李枣花道。

　　　　“那妹子还真得收了这银子，不收都不知道妹子原来在姐姐心里占着这么重的份量！”李枣花喜笑颜开地打趣道。

　　　　“当然，这钱妹子还真是非收不可，妹子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姐姐我！”罗媒婆也眉开眼笑地斗嘴道。

　　　　两人均是满面笑容的你侬我侬，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姐妹情深，其实都是逢场做戏！

　　　　染儿乘两人说得高兴，低声对小宝道，“小宝，一会儿，婶娘喊咱俩走的时候，咱齐声向罗媒婆喊‘罗夫人再见！’眨眼为号！”

　　　　小宝调皮地向染儿眨了下眼，以示明白！

　　　　“今天妹子真的很高兴，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开怀地笑了，妹子大中午就来叨扰姐姐，一直到现在，耽误了姐姐的午睡不说，还耽误姐姐不能干正事，妹子抱歉的话也不说了，就此别过姐姐！姐姐不用送，快回去躺着歇会吧！”李枣花说着一手拉起染儿一手拉起小宝往外走！

　　　　染儿和小宝一看李枣花拉他们俩要走，就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向罗媒婆喊道，“罗夫人再见！”然后，他俩就跟着李枣花向门外走去！

正文　第四十三章：狗眼看人低

　　　　“春杏，带我送送妹妹！”罗夫人敛住笑容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冷淡地吩咐春杏。

　　　　三人走到罗媒婆的门口，只见一小厮从门房内探出头来，“喂，你们三个怎么进来的，干什么的？”

　　　　“当然是靠双腿走进来的，难不成还是爬进来的？”李枣花没好气地回了句，“咦，这是从哪冒出来个小蛋子？”

　　　　“婶子，别生气，别和那不长眼的下人一般见识，你还不向婶子赔不是，这位可是夫人的贵客？”春杏故意加重‘贵客’两字脸一沉地向小厮道。

　　　　“也不知从哪土旮旯里钻出的糟老太婆说话咋这么横？”小厮不但不道歉反而越发得狗眼看人低得嘟囔道。

　　　　气的李枣花真想踹两脚这狗仗人势的小蛋子，可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小蛋子怎么说话哪，敢情罗姐姐就是这么教你做下人的？客人进来你不招待，客人走你也不送就算了，幸亏今天是我这糟老婆子进来，要是咱县令夫人来访罗姐姐，你也这么个接待法，不丢死罗姐姐的人，我这糟老婆子就跟你这小蛋子的姓？”